
母亲节的到来,又勾起我对母亲的怀念。而今年的母亲节,使我在想起亲母时,对另一位母亲更加思念,她就是我的岳母。
母爱似水,她温柔地把我包围。母亲,已离开我22年了,永远地离去,再也不会回来。在失去母亲的这20多年里,只有三年我是真正的失去母爱。在那三年里,每当看到别人的母亲给予子女关爱时,我的心里会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偶尔也会有一种钻心的刺痛。同爱人结婚后,这份难得的母爱,又围绕着我,是那样的温馨、是那样的幸福。这都缘于我有一个似婿如子的岳母。
流年似水,母爱如船,这就岳母对子女们的爱。她承载着一家人的喜怒哀乐,承载着本不该属于自己承载的东西。给予子女们却是无私的爱。
1927年8月20日,岳母出生于大关县城龚氏的地主家庭。她也享受着一般上层家庭子女们应享受的物质、生活待遇,也照样做女红,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有读书,不能识文断字。她,20岁出嫁,生一子一女。可惜儿子出世没多久就生病夭折,女儿出世的.第三年,丈夫又生病过逝。20多岁的女人,就担起了家庭的担子,要赡养自己的母亲、奶奶,还供养一个弟弟和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就仅靠岳母一人在外面给人家做事来养家糊口。在那样的年代岳母因为家庭出生的关系,到处遭人白眼,为此她也养成了事事小心谨慎的习惯,从不同人红脸、拌嘴。为了生活,只有兼做三份工作,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岳母为了使家人吃上饭菜,经常自己忍着不吃,留给家人。生活的艰辛,无情的岁月象刀一样在这条小船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为了生活,岳母再婚,两个不同的家庭组合在一起。岳父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家庭,后来岳母又生育三女两子(其中一女生病夭折),岳母承担了多少不该她承载的埋怨与曲解,换来的是一家人和睦相处。一个生命的价值能做惊天动地的事固然好,但在平凡中,特别是在艰辛苦难的岁月,能忍受本不该忍受的,承载着本不该属于自己承载的东西,又是何等的不易,这就是母爱。
如今岳母是一个80岁的老人。在她老人家的眼里,永远有操不完的心,总是担心儿女们。妻子的哥姐们常常会同她开玩笑地说她只关心某某之类的话。岳母从不会因为这样发脾气,她总会笑着说:“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手板手背都一样,那一家困难,我关心也正常。如果你们困难,我自然也多关心你们。”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未发过脾气。岳母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从她对人处事上,给我最为感动的是,从不与人争什么你长我短,什么事都是让着别人,她总是逆来顺受,什么气到了她那儿也没有了。在我的眼里,岳母的岁月没有色彩没有欢笑。岳母的岁月很艰辛同时也很寂寞很孤独,属于岳母的那片青春年华是清寂黯淡的,她承载了多少原本不该她承载的东西。正是这样,她为儿女们编织了一块世界上最坚实的土地。儿女们长大成人后多数都到外面工作,这又给岳母牵起了长长的思念。逢年过节,她就会提前叫岳父准备好丰富的食物,等待着儿女们的到来。如果那一家不来,她的脸上就会留下牵挂的愁云。尽管在这物流非常的时代,她仍然不会改下这多年养成的习惯。
我们刚结婚的两年,是同岳母家生活在一起的。在两年的生活中,我们工作很忙,是岳母替我们带女儿。至今我的脑海里还会时时浮现出她背着女儿,步履艰难地围着住房转圈哄女儿睡觉的情景。
在岳母的眼里,我不是一个女婿,就是一个儿子,她对我的关心,高出我的舅子们,让他们看了,我也感觉到他们是在吃我的醋。有时妻子还会在我的耳边唠叨着说:“我妈说,你的父母都不在了,她不关心你,谁关心你”。最初,我还以为妻子是在安慰我,后来,在一些小事上,我用心去体悟,才真正感觉妻子没有说假话。我最喜欢吃泡菜,回家看望她时,她总会在吃饭的时候,把我要吃的泡菜拿到桌上。我身有小疾,她们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广告,就催着岳父打电话叫我去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尽管我知道这是商家的一种促销策略,我也能从岳母的关爱中体会到浓浓的母爱。
岳母是一个非常明理的人,她从不干预子女们的家庭事务,如果有,也是非常明智地和善地教育自己的儿女,从不说女婿和媳妇们。
岳母虽然不识字,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身教胜于言教,从她80年为人处事上我学到了很多。这就是——承载着苦难,释放出慈爱。
在母亲节之际,愿我们的母爱之船,卸下那些承载,越行越远;愿我们的母亲开心快乐幸福健康。
转眼间,岳母离去已近一个月,到了要回去烧“五期”的时候了。我由于工作原因未能再回去,也是一种无奈。人一旦辞世,不计白天黑夜,时光过的更快。这世界上第二个可以叫妈的人就这断然而去了。
岳母是201X年查出乳腺癌的,做了左乳房切除手术,短短的不到二年就脑转移复发离开了我们。年仅51岁的岳母,还未来得及享子女半点福分,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岳母是一位为人率性耿直,做事干脆利落的人。在相处的这十年时光里,真正和岳母一起生活的时间也不过数月。岳母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日子过的很拧巴。好不容易和岳父把两个子女扶养长大,日子也好很多的.时候,她却就这样的离开了。记得我和老婆刚结婚没有多久的时候,有一次我从南通回家看望老婆与儿子。岳母当时还在老家砖厂里劳作。那么重的砖,岳母一只手一次要搬五块,就这样上了一车又一车,一天又一天。我看见她站在卡车上上砖,汗水湿透了衣服,满脸尘土,看我来了,笑着把钥匙递给我,就说:春喜,你赶快回去吧,这儿灰尘多,我上完这车砖就回去。看着她满脸灰尘的脸在那斜阳下,我内心像是被什么搁了一下,至今我还记得那布满红色砖灰的脸。儿子读博士还未毕业,更未成家立业,也没有抱抱亲孙子,她最期盼的这些,都还没有经历与见证就说走就走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细心照料着,然而癌症带来的疼痛,不是那么可以忍受的。看着岳母疼痛难忍的样子,我们也很难过,很无奈,陪她一起煎熬着。她不疼的时候,和我们说说话,有些话说着,我们眼泪就要流下来,我忍着转过脸去,生怕她看见。她说的这再平常的愿望,变得那么难以企及。要儿子结婚吧,二年让我也抱抱孙子。还说要我们再要一个小孩,她来南通帮我们带小孩,接外孙上下学。听着听着,我内心是何等的悲伤。我们还得迎合着她说,回去我们就要,一定要来给我们带小孩哦。见我们这样就答应了,她笑了。以前见到她笑,我们也很开心,如今这次她的笑,让我再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可能会是她留给我们最后的笑容了。蚌埠肿瘤医院在第二次穿刺做过之后,已经告知家属,病情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建议回家吧。岳父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他通知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岳父没敢把这信息告诉岳母,只是说我们回老家医院再看看,儿子也帮忙联系预约上海的专家来。就这样,和老家的县人民医院签订了一份协议,才让病危的岳母住进医院的。在这里岳母好了两天,之后病情急剧恶化,疼痛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甚至几度昏迷。直到3月3号的下午2点多,她说了临终遗言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两天之后,我们把岳母的遗体下葬了。当时在坟前,孝子下跪的时候,我这个女婿也跪下了,觉得自己应该跪下。心里想着,我在土上,她在土下,阴阳相隔,永远再也无法相见,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人世一场,不过就这样转眼辞世。她走的这么急促,让人悲恸不已。有一种痛苦就是你只能把痛苦默默埋在心底,然后还要继续生活,这刻骨的悲痛让我们更懂得应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一年清明,你却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在人生的短暂岁月里,都会经历生离死别的事情,伤心难过在所难免,但哭过之后,记得去微笑面对生活,别伤心,别躲在悲伤里过活,毕竟悲喜交加才是真实的人生。愿你一路走好,我的岳母!
早在两年前,岳母不小心摔了一跤加上别的疾病以及脾气不好,从此一病不起,开始了长达一年半的卧床生涯、最终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病情也始终没有转机,于龙年春节即将到来的阴历27,在儿女们的呼唤声中永远的合上了双眼。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坚强的岳母从此与我们阴阳相隔,永远的离开了她花了一辈子心血抚养了一生的儿女们。
年年清明,今又清明。清明是个让人流泪、令人忧伤的季节。岳母离开人世屈指算来距今已2月有余,伴随着清明时节的到来,岳母慈爱而熟悉的身影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一觉醒来回想起梦中的情景,总会有一种想写作的欲望在心中涌动。
为岳母写篇纪念性的文章,已在心中酝酿了好久,一直没敢写,生怕揉进过多的感情色彩。现在想来,这篇文章还得写,不仅仅是为了怀念岳母,更为了感恩天下所有为人岳母者,让岳母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我和岳母的相识可谓有缘。
初识岳母是在我们家,那年我刚辍学在我们村拖站学开车。某天,中午下班回家见到母亲和一个个子不高但鹤发童颜的长者在说话,我只是礼节性的向她点头微笑以示招呼,便去洗手做饭。客人走后问起母亲,母亲说那个人就是四哥的媒婆,住在我小姑家的后面,与小姑关系很要好,同时也是女方的远房姨妈,是来谈四哥婚事的。那时四哥正值婚嫁年龄,由于我们家弟兄多、底子薄,而女方母亲又狮子大开口,婚事便在媒婆的来回跑趟中如蜗牛般的缓缓发展,看到父母着急的样子我自告奋勇提出带媒婆去(那时岳母还不会骑车,四嫂家里我们村有八里地)在以后的日子里媒婆在我的驼来驼去中与我相熟了,而我也是个心直口甜的年轻人,也常帮她出一些好主意。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媒婆终于说服了对方,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秋高气爽一个的晚上,小姑来我们家闲聊,把我叫去问了我的一些情况,还说媒婆家有二女,都很聪慧、漂亮,让我约个时间去见见,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只是说,年纪尚小、不宜恋爱。也许是媒婆有恩于我家的缘故,父母经常为这事和我谈话,使我好长时间茶不思饭不香,弄的'我整日心烦意乱。
有一天邻家的嫂子约我去她家帮她干点活,吃了晚饭我就一路哼着小曲就到了她家,见有一个白净面孔、面容姣好的女孩,淑女般的坐在那里与她在谈话,这个女孩就是媒婆的女儿,我现在的妻。
那时的我有点自卑、有点害羞,尤其见到陌生的漂亮女孩就脸红。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在以后的接触了解中,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这个长发飘飘、裙摆摇曳,貌似温柔却风情万种的女孩。每当想起往事我都会由衷的感谢岳母,是她给我和妻子创造了一个相识、相知的机会,并且恩赐我一个贤惠、漂亮的妻。
在和女孩以后的接触中,慢慢得知她家的一些情况。岳母五岁丧父是继父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从小岳母就被爷爷奶奶视若掌上明珠,养成了无所畏惧的性格,成人后,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比她大七岁的岳父,由于年龄的差距双方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家里过的不很和谐;妻姊妹五个,四个姑娘一个弟弟,妻在家排行老三。
岳母是一个大度的长辈,她知道我们家经济紧张,在我和妻子的婚事上她从没有提过过分的要求。
记得初去岳母家,好客的岳母按照旧俗特地煮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把我视为上宾,让我受宠若惊。回家和母亲说起来,母亲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你岳母没有嫌弃咱家穷,就是个好人、今后你要是出息了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人家的恩情。母亲的一席话让我铭记在心,时至今日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那年大年初二,按照旧俗新女婿需要拿几样贵重的礼物去岳父母家拜年,当一家人暖意融融的享受着天伦之乐——给小孩子们发压岁钱的时候,别人发的是10元,而我是2元。当时我羞得的满脸通红,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岳母看出我的窘迫,只是一愣,马上转移了话题。若干年后病床上的岳母和我谈起这件事还问我忘了没。她说当时看到儿女们都在,太高兴了忙的昏了头,知道我家条件不好,忘了让妻子背地里给我一些钱让你感觉难堪了,前些年因此她也内疚了好多年……
去年春天,妻在一次B超检查中发现腹腔有个肿块急需去郑州手术,走时我和妻像往常一样去看她,劝她好好生活,不要有所顾虑,春暖花开的时候病就会好一些,背地里和妻姐谈了妻子的病情,拜托她照顾好岳母别让岳母知道我们去郑州手术的事,免得她担心。几天之后妻子手术那天,家里打来电话询问妻子病况,说起岳母那天预感到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好像心里有什么征兆,一直烦躁不安,大声喊叫着我和妻子的名字,说是想见到我们,谁都劝不下,随后妻姐只好以实相告,于是病中的岳母每日就以泪洗面,整天喃喃自语。妻子手术半个月后,妻子恢复得不错,带着弱不禁风的病妻驱车几百里回到家,还没顾上休息,就见妻姐推着坐着轮椅的岳母就出现在我家门口,进门看见妻就拉着妻子的手如孩子般的冥汀大哭……
在我和岳母相处的20多年里,由于种种原因我也曾和她多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但那毕竟属于内部矛盾,也许是岳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太强烈了,故而对我们要求比较高。但岳母慈爱、勤劳、能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年来,在我的心中岳母与世上所有的贤妻良母一样,是个值得尊敬的女性。她只懂得给予,从未想到过回报;她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动人魂魄的诗篇,却用自身朴实无华的言行滋润且感化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岳母走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而对我们而言我们却永远失去了一个最忠厚的长者。在今后漫漫岁月里,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思念和回忆……
每当夜深人静,想起岳母生前点点滴滴的往事,我这个貌似坚强、不轻易动感情的人总会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
岳母,安息吧。
愿长眠于地下的岳母有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