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恍如昨天。
因为,您的音容笑貌,始终在我的脑海。
大哥,您走了,却永远带不走我们兄弟的手足情,更带不走三弟我无尽的思念。
我记得,小时候读书,是您亲手为我做了一把小木棍,用于学算术;是您用草纸亲手裁制了数不清的写字本供我练字;是您手把手教我查字典、认生字;是您节衣缩食把省下来的钱为我缴学费;是您教育我要尊敬老师,勤奋学习,做个好学生。有您的教诲您的鼓励您的支持,我做到了,大哥!
我记得,您自学成才的点滴经历:白天干农活、挣工分,晚上在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读《寿世保元》,背汤头歌诀,记医学笔记。严寒酷暑,农忙农闲,您天天如此,孜孜以求,短短几年,便学有所成。您的执着您的追求您的精神,感染了我,大哥!
我记得,您医者父母心的高尚情怀:无论严冬黑夜,还是大雨滂
我记得,您尊老爱幼的美德有口皆碑:由于我和小弟浩然较早离家在外工作,照顾父母衣食起居主要靠您和克思二哥,父母偶有小恙小疾,您总能及时精心诊疗,让父母安度晚年;您对弟弟妹妹同样关爱有加,真正履行了“长哥当父”的职责。您的孝心您的宽厚您的慈爱,为我们全家人所敬重,大哥!
我记得,您说过“乡亲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只是行医看病,哪家有个婚丧嫁娶,再忙您都要前去帮一把,写对联,拟碑文,当支客,用真情帮事主把事情办得漂亮。您的热诚您的豁达您的人格,周围团转的人都称赞“可思先生,好人!”大哥!
我记得,我们孙氏宗族的事您没有少操心。您作为木门孙氏宗族事务委员会主要负责人之一,做了大量让族人称道的事:为了追根溯源,您自掏腰包到成都,赴陕西,访山东......;为了族谱记载的'准确无误,您不辞辛劳,一家一户地走访、核实、校对;为了使编纂的族谱经得起历史检验,您亲自主笔,熬更受夜,反复斟酌,耗尽了心血。您的热心您的严谨您的奉献,让族人没齿难忘。大哥!
我记得,我记得……
太多太多的往事,难以言表。任凭岁月冲刷,却始终不能忘怀。
大哥,您走了,但您的精神还在,您的思想尚存。您永远活在大家的心中!您永远是三弟的好大哥!
今天你到我的店里买壶酱油,没想到你晚上就走了,走得那么匆忙。你临走时对我说:“我走了。”没想到你真的走了,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到那个世界去了。嫂夫人含着泪儿对我说,你晚上9点多钟给电动摩托车充上电,一头栽倒在地上就没站起来,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么快离开了我们,给我留下了无尽的哀思……
你今年84岁,我还不到50岁,按理说,我们是父子辈,但是我俩都犯一个字,你叫张恩贵,我叫张恩先。我们是正宗的一家人,是爱新觉罗嫡系,满族,正黄旗,从熊岳搬迁过来,在这里安家落户。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小时候,我把“小九九”背得滚瓜烂熟,你就觉得我特别聪明,因此,你喜欢上了我。
当我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你时刻为我的婚姻大事着想,尽管你为找了好几个“对象”,都不是那么如意,但是你的心情我早已心领神会了。后来,我通过征婚,与一位四川女孩子顺利走到了一起,你甭提有多高兴啊。当得知我与妻子旅游结婚后,马上送来了“彩礼”。你说过,凡是你店里有的东西,我绝对不到别处去买。你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有人劝你到附近的商店去买,你却说,我家有店!
虽然我们年龄差距很大,但是彼此之间都很谈得来。你只要有时间,就到我这里坐一坐,我们谈乡里乡亲,谈人际关系,也谈政治,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当我被一种疾病所折磨,萎靡不振时,你拄着拐杖,来到二楼我的卧室里,再三劝说我,你要好好地活着。人就是一百多斤重,如果生命没了,一切都不是你的。
没想到,你却匆匆离去了,你生前给予我的一切就浮现在我的眼前,令人难以忘怀。是的,人如一颗稻草,走过了春夏秋冬,总要归根的。
愿生者好好珍爱生命,死者安息吧!
最近常梦见哥, 梦的多了以前的事情总会浮现眼前。
哥是家里的老大,我们兄妹四个就像楼梯台似得长着。儿时的记忆里,父母为了生计时常不在家。哥就管我们的吃喝,偶尔还的提防着我们生事闹别扭。哥喜欢做饭,或许是迫与无奈,给我们做些面条,锅盔,稀饭。记得哥做这些事还是个初中的学生。因二哥不在家,家里往往就会剩下哥,我和小弟。我和小弟才刚刚上小学。有一段时间,我和小弟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拾柴禾,烧水,洗菜。等我们把水烧开,菜弄好。哥就到家了,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做好饭,吃毕,收拾停当,再去学校。记得有次小弟不愿再做拾柴烧火的事情,说是不吃饭,也不愿意做这些事情,然后就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去做。放学回家的哥没有同意:不吃饭,还的干活。小弟最终还是照做,不知是烟火熏得还是委屈,吃饭的时候两眼有些红肿。后来的日子里再也没提不吃饭,不干活的理。
那些年家里总是拮据,缺吃少穿。哥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弄吃的,有时也做一些大胆的事情,他会和二哥在暑假里用几一毛一钱跑七八里地贩些桃子去买,或是爬山摘些五味子去买。偶尔也和他的几个同学在黑夜里上瓜地偷瓜。最难过的就是为了解馋,不免会有坏念头。家里有养的鸡,但是鸡,自己家的舍不得。没有院门墙的家每天都会有邻家跑来的大鸡小鸡,公鸡母鸡。那些贪吃的,胆子大的鸡就会变成我们解馋的对象。其实做这样的事情,是个很头疼的事情,很不划算的。邻居会到处找,还会在街道上骂个三几天都是常事。只不过这些事在那样的日子时常会发生的,大家的鸡都会丢,我们家的鸡也会无缘无故失踪的。逮住的鸡,会被先扣在角落里,等到天黑透了,哥就会做一些列的事情,三下五除二弄好,接着让我和小弟把退下的鸡一毛一和内脏用准备好塑料袋子裹好到直接扔到地里去。肉的香味在现在早已当然无存了,只是那些年那吃肉的动机和神情早已烙进了心里,忘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上了初中的哥,在有限的记忆里总是和我们当年上学的情景不同。哥喜欢写点小诗,或是散文,经常会被抄录在黑板报中,在年级里算是出些风头。同时哥也有三五好友,偶尔会和别的班里的小子弄些动静,打抱不平,在学校里可谓也是个棘手的人物。有时候会呆在家里几日不见动静,但是只要出来就会做些动静大点的事。初中的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们年级里的一个女孩,还写过字条。那女孩的弟弟和我一个班,不知道怎么弄得我们小年级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她弟瞎起哄,在我们班里嚷嚷,我觉得自己都抬不起头,为哥害燥。哥有次竟然问我:那个谁她弟是不是跟你一个班?我说:谁?是。他说:那小子欺负你?我低着头:他在教室里胡说。哥不以为然的,只是这之后那小子不敢再乱说了。哥和他的同学照旧跟风,放哨,查看着那女孩子的一举一动,偶尔还能听到他们谈论那个女孩子穿了件花衣服之类的悄悄话。
我从小学升到初中,偶尔还会在老师的口中听到有关哥好坏都有的消息,但是已经没有害燥和惧怕,而是了解到哥的另一面。有时候同学们会问:那谁是你哥?看来不像。这时的哥已经初中毕业,做了小一年的临时工,又复读。一年后便不再上学。父亲内退,哥顶替了父亲当了一名最小年龄的普通工人,这已经是八几年初的的事情。哥有了工作,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买了台当时时兴的14寸黑白电视,我和小弟再也不用去邻村看射雕英雄传。哥参加了工作,离家远,一两个月回趟家是常有的事。每次回来的时候,总是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稀奇,至于吃的他会把肉末和蔬菜做的馅子装进切成段的黄瓜条里,然后放到锅里蒸熟让大家吃。也会把大青椒给我们淹成泡椒,在他走后让我们吃。只是那酸的味道从来没有吃净过,有时也会放坏的。
工作两年的哥冬天时候买了第一件时尚的滑雪衫,秋天的时候哥出差去苏州学习回来,又带了漂亮的蝉翼似丝巾和藕色缎面的连衣裙以及光滑的雨花石给我们兄妹当礼物。偶尔也会给家里捎回一些漂亮的`碎布头或是卡其布给母亲在家里零用。渐渐的我们长大,快三十的哥在单位里才有了自己的小家。不几年我们也都长大成家,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搬迁,购房,忙碌着自己的日子,减少了走动。
成了家的哥每次回家都是匆忙的,能在家里呆上几日也是屈指可数。记得二零零九年国庆假期,哥难得的在家里呆了一周。回家的哥有些感冒,母亲担忧的说:感冒了,别耽搁身体。哥还说:不要紧的,有药吃的。只是这一病,哥的病再也没有好过。半年后哥的病开始恶化,手术,化疗,半年前还好还好的一个人瘦成了皮包骨头。最后一次见到哥是一零年七月份,那天和小弟一起看哥,中午哥就开始犯迷糊没等到晚上医生连下三次病危通知,医生问我:你是他什么人?你一个人?我说:我是他妹,那是我大哥。医生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次病人怕是挺不过去。就那么两句话让人的心沉得一下子掉到地上。一个晚上的哥都是在痛苦和迷糊中度过,偶尔清醒的意识中,说的竟是那句:爱护自己的身体,没了身体什么都是空的,哥就这样了。握着哥的手说什么好呢?脑子里全都是有关哥和我们小时候的喜怒哀乐。 看着哥,我们竟然没有这么近的在一次说过话,全家十几口人多少次相聚却没有一张一团一圆的合家照,只是哥要走了,将带着多少的希望和我们的遗憾在此分别。
哥已经走了,想起哥,心里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