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乞丐,在所谓的上中下三等"九流"中被列为"下九流",与光鲜亮丽的戏子和圣人孔老二并肩齐座。虽然作为一个古老的"职业", 却没有任何一个城市的的主政官员会说自己的管辖区内"出产"乞丐,那些散落街头的乞讨者都是被别个城市"父母官"遗弃的"孩子"。
冬天是寒冷的。但再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为了生活而奔波的脚步,临近岁末年关,小县城里的街头巷尾丶闹市车站也渐渐多了一些形色各异南腔北调的乞丐。
衣衫褴褛,目光呆滞,步伐沉缓,孤独不合群少与人交流是真正的乞讨者普遍的特性,手里捧着的那只碗就是他们唯一的身份。
县城汽车站里人来车往,是最适合乞讨的地方。老乞丐在各路乞讨大军中显得有点特别:衣裤虽然破旧却穿得内外有序齐整,目光呆滞却不显怯色,一副坚固实用的朩质拐杖拄在两肩的胳肢窝下,左手的下半截空荡荡的只有衣袖在随风摆动...肌肉严重萎缩的左脚的脚掌像被人硬生生扳转了90度角一样向左扭的`脚尖只有前三分之一触碰到地面,他每移动一步都是艰难而痛苦的一一左手因为没有了手掌手指的抓附力,所有的着力点都在左胳肢窝下面紧紧夹着的拐杖上,稍一松动拐杖就会滑脱;左脚尖触碰到地面稍一用力便针刺般条件反射缩回来,就这样借助拐杖和完好的右脚右手在反复中完成了迈步的动作,整个步伐的方向近似横行,显得滑稽又可怜。
可怜的老乞丐终于挪到了车站里的一个垃圾桶边,喘着粗气艰难地坐在垃圾桶后面的墙根边,从挂在胸前的网兜里取出了那个象征身份的碗放在地下,流离的双眼看着驶进驶出 的那些长途客车。
车站里停靠的客车越来越多,行色匆匆的人们从车里鱼贯而下,手里提着途中吃不完的甚至没有吃过的食物丶水丶果品无一例外地扔进了老乞丐身前的那个垃圾桶,没有一个人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可怜的老人和他的碗一一尽管只有两步之遥!在现代文明包装下的人们跨出多一步两步就能把他们的温暖传递到一个无助的人的手上......可悲可叹的是,所有的人都把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正能量"扔进了垃圾桶里!
老乞丐木然地看着身边的这一切,他早已习惯了。又一台长途客车缓缓停靠下来,老人的眼睛突然有了神彩,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艰难地站起来用他横行的步伐挪到车前仔细端详起来,泪已盈眶!随后便见他趴在驾驶室的车门前似乎向那个翻看着报纸的司机央求乞讨着什么...司机骂骂咧咧的,极端厌恶极不情愿地避开老乞丐的手把一张报纸甩到地下。天啊,饥肠辘辘的老人近乎讨好的乞讨只是为了那一张报纸!老人艰难地蹲下去想把报纸捡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直呆呆地看着车轮胎,激动地闻了又闻,然后用他粗黑的手指从轮胎纹路里抠括出一些泥土放在报纸上包好...老人的一连串的动作表情让人匪夷所思......也许,他从这辆车前看到了熟悉的地名,也许,这辆车曾经路过他的家乡,轮胎上沾上了故乡的乡土尘味,也许......
老乞丐又艰难地挪回到属于他的位置,那个没有阳光照到的角落还有他的碗。他小心地把报纸上的泥土装入了碗里,然后把那张报纸翻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可能刊登着他的家乡的一些消息吧,或许他只是想闻闻家乡的味道。就这样看着看着报纸,只见他眉宇间有时皱成了一个"川"字,应该是看到了家乡的山川溪流,时而又拧成了一个"王"字,应该是想到了他曾经的尊严,最后,眉头紧锁成一个"乡"字,是乡愁,难解的乡愁!
老人打着了那只捡来的打火机,用里面残存的最后一些气体把那张报纸点着了。燃尽了的灰烬完整地落在碗里和那些乡土和在一起,然后用一个新艳的红色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进挂在胸前的网兜里。
老人用他独有的横行步伐走了,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一样也没有人知道他将去何方......在这个凉薄的没有了信仰的世间,人与人之间早已没有了问候和问号!
2017关于“假乞丐”的热点话题
“假乞丐”只是最低级的潜伏人生
城管在“假乞丐”旁举牌“诈骗”,当众揭穿不堪,“行乞者”逃之夭夭。事情虽然是正面的逻辑,可是场面上却让人感到异常的不舒服。或许,怎么也想不通,爱心、欺诈、起底,能有序的在一个游戏规则里运行,这是有多么的乱套。
前些年,舆论常有“诚信危机”的'提法。讲真,到现在危机依旧没过去,只是变得更加难堪。“假乞丐”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人们早已默许了“他们”的存在,合不合理不重要,相对不违法,似乎谁也拿他们没辙。
过去的“乞丐”就是贫穷和苦难的代名词。多数人在遭受灾难或失去生活能力之后,为生存被迫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可是,现在的社会环境下,一些健全者扮着“乞讨”的姿势,编着凄惨的谎言,着实让人感到心痛。
有时候想想,一个乞丐摇身一变,体面端庄的进出各种高端场所,用乞讨来的钱享受着各种“不对等”的美好,真是煞风景。即便这样,有些人还是无所谓的状态,总觉得钱给的不多,即便被骗了又怎样。是的,并不会给你带去多少损失,可是长此以往,伤害的却是人们对于人性的怜惜和信任的构建。
“假乞丐”之所以风靡蔓延,是因为贩卖尊严着实比艰辛的劳动更容易一些。毕竟,在大都市街头日进几千的乞丐比比皆是,这个时候,似乎尊严早就被抛在脑后,只要能“圈钱”,就不怕丢人。当然,这只是对于那些不要尊严和脸面的人们而言。在普世的观念里,“乞丐”一直不是个好的营生,尤其再披上一层“假面”的污点,简直就是人间腌臜。
这世间,潜伏的形式万千,唯独“假乞丐”最让人感到悲哀。好端端的人生里,卑躬屈膝,谄媚多态,身体的健全之下,却是精神世界的车祸现场。这种违和感看起来很残忍,却依旧挡不住瞒骗人生的侵入。
如果有来生,到希望他们去挑大粪,卖红薯,逃离这套充满潜伏的的低级人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平凡人。
六月的天气着实炙热,一轮红日当空,炽热宾阳光直射大地,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般,没有一丝风……
此时的卧室就像一个蒸炉,又闷又热让人透不过气来,幸运的是,一家小卖部就在我家的楼下,于是我二话不说,立即冲下楼去买饮料。令人想不到的事,在这种三伏天,还有人拣垃圾,是个女乞丐,就在楼梯口,这回是一对母女乞丐正在掏了,可恶的是,还将身子半截堵住了楼梯口,我立刻旋紧盖子,生怕被乞丐“污染”,同时又用手紧掩着鼻,这对母女乞丐抬头一见我,倒也有自知之明,惊恐地贴向垃圾筒为我让出路。
回到容貌,这对母女乞丐的形象突然隐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们很穷吗,还要在这时候拣垃圾?她们是不是饱受人欺侮,总要惊恐望人?一系列的问题驱使着我的好奇心,便函从窗口探下去,再度观察她们。只见那个女乞丐用黑黑的、古铜色的手提着一个拖地的长长的黑灰的蛇皮袋,再仔细一看,这才清楚蛇皮袋的原色是白的,她还扎个头巾,也许是有大红花的`花纹吧,头巾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的灰和颗粒状的煤渣子。她的衣服也同头巾的状况差不多,只能说衣还能蔽体,这幸亏是夏天,不怕冷,那个小孩活像非洲小黑人,眼神在凹陷很深的眼睛中显得有些直勾勾的,颧骨特别突出,似乎一撕去表皮,就能看见那白得煞人的骨头,小脸蜡黄,头发也是土黄土黄的,她的衣服上的补丁占衣服绝大部分,有些似乎线不够还没缝好,像口袋似的敞着……
忽然,女乞丐轻轻地“嘿嘿”神秘一笑,将那生着红褐色的、铁的铁棒用手抓着在垃圾筒中翻来翻去,伛偻的身子一半已经弯进了垃圾筒,这时又将铁棒放一边,直接伸出手去掏,过了好一会儿“兹兹啦啦”的翻包装袋声嘎然而止,她又回过头去招呼着手示意小孩在她身后等待小孩两只黑乎乎的小手紧紧捏在一块,脚尖时不时地踮起,想知道有什么惊喜,眼里流露着欣悦向往和期待。我也很好奇这个乞丐会带来什么惊喜,于是继续关注,睁大眼睛看下去,唉,原来是这个!——女乞丐双手捧着一个破得出了棉絮的破布娃娃,幸福得大声欢叫,又蹦又跳。女乞丐也弯着眼开心笑了,摸着小孩的头,解下小孩头上的橡皮筋,用手作为梳子,重新束得孩子的头发……一个小小的破玩具竟得小女孩如此兴奋,连我也被此时的幸福气氛感染了,为这母女乞丐感到快乐,不,不应该把她们叫做乞丐,因为她们并不是失掉尊严的行尸走兽,她们还尚存人性最伟大的光辉——爱,这种场面就等同于一位年轻华丽的妈妈递给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一个名贵漂亮和娃娃,她们只是不富裕罢了。
这对穷母女的行为使我感动了好久,急忙将我抽屉中的一些旧文具盒、本子拿了出来,在小衣柜中翻出一些从前穿过的旧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进一个纸袋中,比买饮料时更快的速度飞冲下楼梯——我也要尽自己的力帮她们一把。可惜,在此时她们已经离开,只留下那个垃圾筒,上面还有一个垃圾筒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在这空旷无人的过道中,似乎有一阵清风吹了进来……
我们也许都生活在一个幸福、比起穷人来说更富裕的家庭中,有责任有能力来帮助那些穷人,多关注这些弱小群体,出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献一颗受心为这些穷人支撑起一片蓝天,让世界变成人人互相关爱、互相帮助的和谐大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