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闹非典那年,是2003年,我五岁。
我们是北方人,我妈在深圳的工厂里打工,广东开始闹非典,我妈就开始往家回,一路上经过了重重关卡,出生入死,才回到北方老家来,差一点就再也回不来了。
闹非典的前几日,妈妈经历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有天刚下班,我姨和我妈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风刮过来一张两元的纸币,当时市面上该有两元面额的钞票,我妈就弯下腰拾了起来,却发现里面卷了一张纸条,上面写到:拾到此钱看到这些文字的人,要照此纸条抄写二百遍,再把钱卷上扔到路上,如果不这样,将会得一场大病,性命难保。我姨在旁边也看到了这些字,把我妈手里的纸条和钱一下子拍到了地上,说:“这东西骗人的,不是好事,快走!”说完便拉着我妈回去了。
谁知,这还不是结局,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回到宿舍,我妈就开始感到难受,开始上吐下泻,一点饭都吃不下去,而且发高烧。我姨替她请了假,让她在屋里休息,并出去给她买药,可是药根本不管用,而且愈演愈烈,整个人蜡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可能要问为什么不去医院,当时我妈刚到深圳不久,工资还没发,全部家当就一百多块钱。我姨和我姨夫就架着我妈的胳膊,让她去附近的.卫生所输水,输了两天,没有好转,我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医生仍是没有查出来我妈的毛病,后来,我妈用仅有的力气对我姨说:“你们回老家吧,给家里捎个信,说我回不去了。”当时,手机电话不普及,都是写信,但通信速度太慢,我姨都已经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姨夫回去,说不行再换一家卫生所,说不定有希望。就这样在那天晚上,我妈被我姨和姨夫架到了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的卫生所,医生是个女人,给我妈输了两瓶水,别的也没说什么,输完水就又被两人架了回去,回到住处后,我妈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了,并且有食欲了,便喝了一小碗米汤,喝完睡下,第二天竟然奇迹般地恢复正常了,只是烧还没退,38度多。我妈为了赶紧挣钱,就带着烧去上班了。
第二天下午,工厂外传来消息,有一种传染病叫“非典”,传染性强,速度快,典型症状是发烧,以后每天厂里要量体温,超过38度者被医院隔离,我妈害怕极了,心想完了,估计要被医院隔离,谁知道苍天有眼,量体温那一下午,我妈的烧全部退了。心里猛一放松。
晚上我妈回到住处后,给我爸写了信,说明了情况,我爸很不放心,就给我妈回信,让她回老家。
于是,我妈开始了在非典中折返老家的路途。这一路,历经坎坷。
非典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全国,北方人很排斥从南方打工回来的人,怕这些人携带非典病毒,于是在各处设关卡,防止有南方打工者回来。
我妈为了方便回去,把行李全部扔了,连打工走时带去的新棉花被也不要了,轻装回去,在火车上,还不停地量体温,被检查。好不容易从南方跨入了北方地界,这边处处有人看守,凡是外来车辆一律检查,若有南方打工者回来,禁止回家,要么还回南方,要么就被隔离在一处。但进入北方地界后,中途要转几次车,每转一次,都万分艰难,我妈骗着别人说,自己是在四川打工的,家里有急事才回来,但人人都有提防之心,盘诘查问,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好在我妈把行李扔了,烧也退了,勉强蒙混过了几关。可真正作难的还没到。
离我们家还有几十里地远的一个小县城,是我妈回来的必经之路,但那里换卡极严,只要有打工回来的,就必须原路返回,我妈在那个地方还要倒一次车,于是,下车后便发了愁,因为当地的人非让我妈回去,几个男人硬把她往车里塞,我妈说她不是南方回来的,那些人根本不听,看来说谎是行不通了。我妈灵机一动,说自己肚子疼,要方便,那些男人便同意让她去油菜地里方便,回来之后,让她坐上车原路返回。我妈得此机会,把自己随手提的兜扔到了油菜地,我妈个子矮,弯着腰顺着一片油菜地一直跑,油菜长得高,那些男人也没发现我妈跑了,我妈在离那群男人很远的地头边马路上,截了一辆四轮车,车上拉满了砖,我妈对开四轮车的男人说:“大哥,拉我一程把,我是在县城走亲戚了,回来没赶上车,我给你掏钱。”开四轮车的男人看着我妈,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我妈也没有行李,表情不像说谎,便同意了,我妈就坐上了拉砖车,在快到家时,碰到了我爸骑着自行车正要去接她,便下了车,我妈心里很感谢开四轮车的男人,把身上剩下的二十多块钱,全部给了那个男人。
我妈到家后,村干部不同意她在家,说从外地回来,若携带非典病毒待在家里很危险,非要送到隔离区隔离一段时间,家里人便跟村干部说了很多好话,还送了礼,他们才同意不把我妈送隔离区,但他们在我家门前画了一个圈,说我妈不能走出那个圈,超过那个圈被人发现,就要送走。因此,我妈到家后就没出门,直到“非典”的事销声匿迹。
这个故事,是妈妈一字一句地转述给我的,我听得认真,也听得惊心动魄。我问我妈,那张纸条到底是怎么回事,上面的话怎么那么准?我妈说事后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回去后没洗手便吃了东西,那张纸条和钱上有剧毒。
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妈告诫我:拾到带纸条的钱一定要扔掉,回去一定要洗手,小便宜能不占就别占。还有,在紧急关头一定不要慌张,要保持清醒的大脑来应付事情。害人害己的事咱们不要做,但为了保命,你有时可以掩盖事情的真相。
听完妈妈的故事和妈妈的话,我想了想,若不是妈妈急中生智,可能就被隔离了。隔离,听起来只是隔离一段时间,但当时被隔离的人,很少有活命的,因为,当时医疗技术还不够发达,我妈要是被隔离,没有得非典,也会被传染上的。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我妈了,而且,你也不会听到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了。
所以妈妈的忠告,我会牢记在心。
在平日的学习、工作和生活里,许多人都写过
世界太大,谁都想自由一回。但最终,还不是遍体鳞伤,后悔莫及。
年少轻狂。对于老师父母的关心、劝告误认为一种束缚,想要极力挣脱,给自己一个自由的天地。随着学业压力的.增大,自己变得烦躁,父母也日益焦虑。我们之间产生了道道隔膜。兜兜转转多少次,我方知一一听妈妈的话,才是正确的。
初三以来,与母亲最大的矛盾,并非成绩,而是对睡眠时间不同的看法。肩负学业重任的我,学习、做作业直至深夜十一点,深知关键时候,绝不可掉以轻心,能做一道题是一题。于是,便有深夜奋战的习惯。而在母亲看来,没有比充足的睡眠更重要了。它既保证了我身体健康的需要,又会提高第二日的学习效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看法,“战争”并一触即发。
那夜,星光璀璨,隐隐约约地投影在湖面。伴着微风荡漾,形成阵阵涟漪。同时内心是波澜起伏,努力睁开已有睡意的双眼,拿起正准备放下的笔,翻开将合拢的试卷。准备好一切,清醒着疲倦的大脑,进入刷题模式。十一点的钟声已响,街道上偶尔闪烁的照明灯成了我唯一的伴侣。忽然,一阵脚步声,加上几句:“都几点了?几点了!你还不知道睡!”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母亲带着困意告诉我好休息了。于是,早有睡意的我,再加上解不出题目的烦闷,随口回了一句:“别烦!”谁料,一句无心之过,却让母亲心寒。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母亲,面部唰了一下僵硬,瞪着双眼,闭紧嘴唇,不知如何回应。只是,摇了摇手,叹了口气,低下头走出了书房。这时我才猛然醒悟,思考着自己的过错。
对面楼房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独留我一人、一房,与夜空相伴。在宁静的黑夜之下,沉下心来,放慢脚步,看一看如今的自己。一个还不懂熬夜危害的人,却告诉自己完全撑得住;一个还不懂父母苦心的人,用了冷言回击;一个还不懂自由的少女,却号称要追求自由。在种种过失中,寻找自己。
也许,我该听妈妈的话吧。果然,提早入睡,不仅身体状态有了提升,学习效率也有了进步。所以,有时候别把父母的话当作束缚,人只有了这种勒痕,才会更出彩。
暖阳铺洒在江南的雨季,只管细雨疏梧桐,还是骤雨打黄叶。再没了寻找“自由”的想法,只是牢记一一听妈妈的话……
我,一个直率的人,性格活泼开朗。但在感到不满时,我的话,就会不通过头脑安检,脱口而出。以至于我的冲动,在无意间,伤害了一个与我十分亲密,对我百般爱护的人——妈妈。
那天中午,我正在吃饭。妈妈端上来一些菜。我一看,急了——没有我爱吃的。妈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青菜放进我碗里。我不领情,大声吼起来:“我不要!”说着就把那绿油油的菜叶夹回了盘子。妈妈耐心地告诉我:“你要多吃菜。这样对身体好!”我不满的回答:“给我吃不喜欢的东西,难道也是为我好?”“妈妈真的是在为你好啊!长大了你就明白了。”我顿时就回了一句:“那你干脆冬天让我穿夏天的衣服得了!”天啊,我说了怎样的一句话?几个字就伤了妈妈的心。那一刻,妈妈不再接下话头,默默地转身离开,进了厨房。
过了很久,我看妈妈不理我了,便主动往她身边凑,竟然发现妈妈眼眶蓄满了泪水。妈妈见我发现了,也就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难过地大声呵斥道:“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有感激过我吗?竟然还说我让你冬天穿夏天的衣服?我会这么做吗?”妈妈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我后悔极了。把妈妈气哭,真是我的“杰作”。
我不断给妈妈道歉,可仍没有效果。过了很久,妈妈的情绪才缓和。她坐下来,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你知道吗?与人相处,有些话是需要思考后才能说的',甚至有些是根本不能说的。
如果说了不能说的话,就会伤别人的心呀!像你刚才,就伤了妈妈的心。以后记住,说话也要经过大脑思考,否则,就会得不偿失了。”
听了妈妈的话,我似乎明白了许多道理。妈妈说的对,有些话是必须经过大脑思考才能说的。否则,一句不恰当的话,就会让你伤害朋友,以至于失去朋友。好在妈妈非常伟大,她不记仇。这件事之后,对我仍是百般关爱。尽管如此,我还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不能伤她的心。因为钉子一但钉在墙上,就算拔出来了,也会在墙面留下印记。就像伤害别人的话说出来后,即使道了歉,也会给对方的心灵留下伤痕。
那一天,我说的话使我内疚不已。妈妈对我的淳淳教诲让我沉思许久。妈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