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见了,我的女儿!虽然我们未曾谋面,但是我依然爱你!你就是天边的那一朵轻飘飘的小云,依依而来随着风,随着雨,随着月儿那一抹孤寒!欲言还休款款来。我欲斟酒一杯自饮,对着你的可爱,我会给你吟唱一首绮丽的小诗,你一定会露出那迷人的莞尔一笑,舒卷云花儿。多想轻吻你粉嘟嘟的脸蛋,沉醉在父爱的港湾里迷醉。恰当我低首的那刹那,你没有来得及告别就走了。如此匆忙,难道你不想多停留片刻么?我真的舍弃不了,想到我再也看不见你的影子,心里莫名地痛如蝎子蛰了下,那汩汩的毒素在血管里汹涌,让我几乎昏阙而去。女儿!你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更没承膝下之欢,为何匆匆而去呢?沿着夕阳,从蜿蜒的小路里我去寻觅你的足迹,没有;在淙淙流水里追寻你的笑,也没有;于每一朵花香蕊里搜索你的眼眸,还是没有。走了,你走了,你再也不会来了,我的女儿。
从妈妈怀你两个月里,你无时不刻不在我们的呵护里。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在那个细嫩的子宫里小心翼翼地住着,脚步轻轻,怕触碰疼了妈妈的每一根神经。呼吸都很轻微,唯恐吵醒妈妈的每一个梦,你只愿意在梦里化作一朵蝴蝶偎依在草尖上吮吸露珠。妈妈的梦由于你的存在而变得清晰精彩,变得落英缤纷起来。抚摸着肚腹,憧憬着渐渐隆起的那一刻,那一刻是不久的将来,你会顺着妈妈的子宫坐着滑滑梯,来了,来到这么一个迷人的世界里,接受新生命的考验,也为我们奏响新的轻音乐,新的幸福篇章。我们闭上眼睛,试想那轻轻柔柔的曲调,是泉水叮咚,还是高山里的袅袅薄雾?叮咚里是那悦耳的歌喉,袅袅里是恬静的笑颜。等待这一刻,我们等了好久,我们在二胎政策里为你铺好了柏油马路,挑拣出一些刺脚的沙砾,你可以安稳地赤着脚小跑来。
婴儿床都为你买好了,一点点的星星花在帐帷眨着眼睛等待新的主人——只待你来!你若不来,这些花儿都不开!你若来,雨天里都是精彩的眼睛讲着童话。作为父亲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因为妈妈的妊娠是很平和的。没有怀你的兄长那么激烈。
兄长是一个很顽皮的家伙,在妈妈的肚子闹腾地厉害。妈妈的胃都倒腾空了,里面依然是翻江倒海个不住,白白花花的泡沫抛出来还不算,黄绿色的胆汁也倾泄而出。妈妈的体重从一百零二斤直线下降至八十五斤,吃进去的东西都进不了体内,你的兄长就是这么一个淘气的男孩。妈妈依然将他生育下来了,现在十二岁了。该有一个妹妹了。
女儿!你知道么,兄长也很喜欢你的。他多想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温柔的妹妹,你听见了么?兄长呼唤你的名字——星星花。温柔的妹妹依然是体贴的女儿,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吃饭步行一点儿不受影响,好平静的妊娠反应,妈妈很高兴。或许是高兴就忘乎所以了吧!酿就了悲剧的开端,点燃了不幸的导火索。
在怀你四十天的当儿,妈妈由于走路过多,身体晃动速度太快。稚幼的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那光滑的子宫壁,对你无情的碰撞。你慌神了,用唯一的娇嫩双手牢牢地扣住滑溜溜的地方,发出了呻吟。可惜呻吟声太小,妈妈听不见,粗心的爸爸也没有听见。此刻只有孤独的你在呐喊,在悲伤。你依然没有放弃,你的小手努力地拼搏,指头都抓出血来了。那血从子宫里沿着迷宫一样的通道滑下,直到你的妈妈知晓了。
慌张!妈妈才将消息告知了爸爸。爸爸火急火燎地去门诊购买了安胎灵,外加西洋参炖着给妈妈服下,卧床静养。一天两天,你的坚持,还有药物的帮忙。那子宫壁伸出了一些细藤来,为你固定做了一番的努力。女儿,你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沉沉地睡了一个美容觉。相信你的明天是茁壮成长,相信美好在等待着你。
你是多么安琪儿,你从不闹腾,所以妈妈很幸福。你是多么林黛玉,你爱书成痴,以至于不喜阅书的妈妈也爱书。
书,一向拜访在书柜里玲琅满目。妈妈的眼睛不肯为它们停留片刻,将文字的慢步从书扉里扩展开来。不知为何,自从怀了你妈妈爱书了。一本三百页的书,她能安静若处子地盯着读,时间悄悄地压缩成了一线从文字波纹荡漾起来,缓缓流向了远方。文字的香,留下了在妈妈的笑容里,沉浸在妈妈的心田里。
妈妈还欣慰地对爸爸言语,有了你她才能品读书的,以前不能静下心来读一读诗书类的东西,现在恍如换了一个人了,能接受,愿意接受文字的陶冶,多么奇妙的事儿!
女儿!是不是你影响到妈妈了。虽然你还小不能说话,可是你好书的基因是可以传染出来的,如一朵荷花的香味沿着微风的池水扩散而去,影响到了妈妈爱的池水了。多么神圣的影响,多么神奇的爱。
两个月了,你已经初见人形了。你是爸妈可爱的女儿,你将会是一个可爱美丽的天使,天天围绕我们花开鸟唱,我们想到这儿都醉了,我们都处在了甜甜的蜜糖里,呼噜着梦香。
然不幸依然降临而来,如远方不经意的风暴在摧残着你幼小的身躯。这一次依然是我们的粗心酿成的大祸,为此我们后悔不已。
那一天,青云奎光寺开光第二天。你的外婆和我们一同去爬山祈求神灵的保佑。爬山,那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我们竟然没有感触,糊涂到了极点。冥冥里,你似乎觉察到了不幸,你在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去寺庙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田间小道,一条是大道。我们选择了小道而行,那比大路要近。
阡陌纵横,一些不知名的草疯长到了胸口之地。这些草或许是你召唤来的,是阻挡父母的行程的障碍。那些横七竖八的荆棘都爬满了田埂,我们的脚一点都不惧怕,仿佛那庙里有神灵在召唤。你在哭泣,在无声的哭泣:妈妈,你可以不去吗?宝宝很受伤的呀!妈妈,你听见了我说话吗?
妈妈没有听见,妈妈兴致勃勃地赶路。你闷在了一个无奈的境地,你的眼泪流不出来,只有用心去传感着爸爸:爸爸,你停一停吧!让妈妈不要去好吗?我好难受的,爸爸,你不爱女儿了吗?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心疼,那是一丝的绞痛。我停顿了一下步伐,迟凝不前,用莫名的目光去扫视一下田野,杂乱的草确实难行,可不可以返回?
你妈妈一脸的笑,笑的样子坏坏的,似乎携带着一丝轻笑,男子不如女人的那种笑。自尊心瞬间占领的意识,我将你的微弱的呼喊置于一边,漫步前行,朝着高山而去。
陡峭的山,蜿蜒的路,一步一步地走,烈日在影子外面吹着热,行走的速度缓慢,就连汗滴都热得受不了,从血管里跑出来乘凉了,可惜没有风。我们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我们的脚步更慢了。一路上,爸爸不是时担心地望着妈妈,询问着:你能行么?妈妈依然一脸的笑,这一点路,算不了什么,走吧!如若平时,这点路是不算什么,如今是有孕在身怎可如此草莽呢?
在那个光滑的囊里,女儿你变得苦不堪言,一阵阵的激荡宛如地动山摇,天一下子暗黑下来,恐惧的鬼脸在俯视着你。你的手和脚拼命地抓,却无处可抓,你只有闭着眼睛,关闭灵魂胡乱地死死地抓住什么不放,就这样牢牢地抓着,希望旅程能尽快接受。你听见了身边的藤蔓一根根断裂的声音,你还感受到了身子在一点点的下坠。那个能保护你的胎盘忽然要倒塌的样子,你管不了那么多了,唯独祈求颠簸早点过去,以后这里破坏了的地方能慢慢的修补过来的。一定会的,爸爸妈妈是爱你的。你的心里有这么一个愿望,你没有放弃。
回到家里,妈妈又一次从体内渗透出血来。妈妈有点心疼,躺在床上静养,这一次竟然没有去购买安胎灵,糊涂!是爸爸的糊涂。修复!子宫内壁里的藤蔓都断裂了好几层,需要药物修补。可惜药物迟迟不来,你感觉心凉了,仿佛自己是一个被遗忘的孩子,你真的孤独了,孤独地流出泪水来。泪水一滴滴的融进了妈妈的血里,浓缩阻滞尔后昏迷。
到了第二天,你继续昏迷在子宫里,胎心渐渐减弱时有时无,此刻若果你的妈妈在医院里或许有一剂药物来援救你。你那奄奄一息的心儿就能搏动跳跃起来,可惜没有!你的妈妈没有那样做,你的爸爸也没有那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你来到此间难道真的是一个错误吗?
是爸妈的错!妈妈不应该有晕车的毛病,一上车就会晕死,妈妈不敢去县城大医院,那是一个晕死的过程,也会波及宝宝的生命,妈妈是这么想的。爸爸不应该住在这个青云镇,这儿没有一个好的妇产科大夫,如何不叫人寒心?爸爸妈妈都在等,希望你能有自愈的能力,爸妈太高估了你的能力,这些伤害是我们的无知造成的。可惜这些无知继续存在,没有及时根除。
伤害太大,终于耐不住了。血滴答滴答成雨,淅沥如泪的雨,是宝宝无声的哭泣。不可再等,我们去了县城,转入中医院,在死寂的检查室内,耳朵边响起了时间尖刻的足音。眼睛毫无生气地守着B超屏幕。结果是令人窒息的,你已经走了,连胎心的搏动都带走了。在临走的那一刻,你是多么的失望,绝望。你不会再陪伴我们用心去倾听音乐,你也不会再不愿的将来为父母写诗了,你不会睁开你那美丽的双眼了。女儿!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一块肉从体内流出,那不是活的生命,是逝去的呼吸在颤抖。夜沉默着声音,我们的梦再也难眠。就差那么一两天,我们为何没有早到医院一两天?十足的愚昧加见死不救。女儿是叹息着走的,虽然你不曾说过话,但是我们早已经用灵魂去感悟了。女儿你好走!希望你在天堂里继续当你的天使,我们没有这个福气将你抱了来!
伤感的妈妈回到了以前,看不下书里的故事,也舒张不出一丝笑容。女儿你带来了诗书的韵律,给我们谱写了一首首动人的篇章,我们铭记。女儿你走了连同那会说话的云彩也带走了,我们的天空是一张空无一物的纸。
天的尽头,那儿有一丛荒丘承载着你的笑容,我会用一生的感念去贮存。笔记本的一页神秘的扉页,那儿有一千字的泪珠儿在呜咽,我会用漫长的相思去悼念你的身影。女儿!再见了,我会永远铭刻于心。
我小时候写
忽忽悠悠,忽忽悠悠,女儿今年已25岁了,入冬岁残,将要步入大龄青年的行列。女儿呀,我把你从四岁就开始送入幼儿园,到去年你大学毕业,
没有遗传给你聪敏的天赋,使你资质平平,我很惭愧;为了让你接受优质教育,能上重点高中,初一复读一年,初三复读一年,最后你是踩线勉强进入定西一中;高中三年,成绩往往不能差强人意,结果可想而知,一中补习一年,总分不上四百,我还是不死心,让你再回到普通高中补习,可天意难违,三流大学只能是你的选择。今天你走向社会,在年龄上就已不占优势,这更让我抱憾终身。
你可能会问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如果不让你浪费那四年时间,顺其发展,四年前的就业形势比今天要乐观得多呀!
我愁肠百结,无言以对,咬碎牙齿往肚里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千百万中国父母的共同心结。说人在天堂,钱在银行,是世上痛苦的事,可我觉得好心办了错事,不也是世上痛苦的事吗?
希冀着女儿的前程比我敞亮一些,这是我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我七岁读书,十五初中毕业,进了师范学校,父母师长、亲戚邻里都为我骄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那确实是光宗耀祖的一件大事。不记得谁说的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就这样,上高中,进大学与我就失之交臂。虽然失足,可也没有多少怨恨,归根到底是因为家里太穷。上师范不但不要钱,还发给生活补助,这就成了我的不二选择。从十八岁开始当一名乡村教师到今天已经三十个年头了。学校的四堵墙销磨了我的棱角,窒息了我的思想,葬送了我的青春。而我的同龄人,他们大多数上了高中,有的经过几年复读进了大学,毕业后最不济的也在城里工作,人生际遇如云泥之别。我彻底明白了——原来起点决定终点。所以,我不想让你输在起点上,上大学的愿望要在你身上实现。
人生如戏,世事如棋,生活给你我上演了一出滑稽剧。一心想让女儿人生的幸福指数高于父辈,可万万没有想到你大学毕业等于失业。到现在“业难立,家难成”。你地无一垄,房无一间,将来何以立足社会,何以养家糊口?
人生原来是一趟没有回程的单程车,经过的每一个驿站上演着不同的悲欢离合,大幕拉开,来不及预演,也无须彩排,场场都是现场直播。无论高潮还是落寞,结局不外乎曲终人散。
儒家文化里有“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的说道,我今年也是奔五的人了,生活是依然迷惘,更不知天命如何。但我固执地认为,走过这段坷坎,总有一段坦途迎接我们,这就是我活着的信念。
记得小时候,那是一个冬天,大雪封山,狐狸没有食物,就进了庄子。庄户人家养的鸡时不时地被叨走。你大伯就想办法,在狐狸进出的路上下了兽夹(犬牙交错的铁夹子,撞发了力量特别大),天不亮就要起回来,以防清早拾粪的人误撞上。每次你大伯都要领上我给他做伴。有一回夹子发了,只不过是夹住了狐狸的不足半尺长的腿,老狐狸不见,夹子上血肉模糊。我们顺着雪地上的血点子一直寻去,受伤的狐狸到了山里面的一个水冲开的洞洞里。唤来村子里的人,用镢头刨开,人们惊呆了——原来洞里还有四只小狐狸,窝在妈妈怀里吃奶。老狐狸的半条腿不见,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她好像一点也不惊慌,时不时舔舔伤口。原来老狐狸生生咬断了被夹住的那条腿,逃回来给儿女们喂奶。大人们一个个悄悄地退出来了……
我为什么说这件不相干的事呢?因为它不光在我幼小的心里打上了烙印,也是我心里永远的`痛。我想,兽犹如此,人何以堪?为人父母,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女有个好的归宿呢。
你决心要进入体制内找一个吃饭碗,我不反对,毕竟一个女孩子,有了稳定的工作,家长也是比较放心的。从去年到今年,不论国考,还是省考;不论是公务员还是进村进社,你是逢招必考,我是无条件地支持。可狼多肉少,次次败北,不也在情理之中吗。
孩子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路不通,难道不能再寻找一条出路吗?而你说:人家有三年五年坚持考试的,也有生了孩子还在考试的,我才考了两年,说不定那天就会考中的。你说想法我也理解,我们做一次最乐观的估计,就算过上一两年,或三五年,你进入体制内,那样你就高枕无忧了吗?我认为那只不过是体现了你所谓的人生价值罢了。我也是体制中的人,你不看看,我今天的衰败,可能就是你明天的缩影。
你成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抱着马列,读着邓论,走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我担心呀,你读死书,死读书,最后怕是怕是死路一条!
我想通了,牙一咬,心一狠,赶你走出家门,步入社会。女儿,我眼里没有流泪,心里可在流血呀!特别怕,怕什么?怕你在社会上受人骗,受人欺。从小到大我是舍不得动你一指头。
如果你心情郁闷,你别给我说,你就登上山顶,长长地舒几口气,极目远眺,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哪一个的心里没有寒凉苦楚。
如果你受了委屈,你也别给我说,你就努力抬起头,看看天,天那么大,一定会包容你的所有委屈。
如果你被人欺负,你千万别给我说,你就想想我给你讲的故事,那只被夹断腿的狐狸,回到窝里,吮干血迹,独自疗伤。事实上,雨水只能洗掉花叶上的尘土,却洗不掉心中的尘埃。
佛说:人生来就是用来承受苦难的。刚出生的婴儿用哭声表达尘世的艰难。
也有人说:既然选择了远方,就直管风雨兼程。
女儿长到15岁,小学毕业了,宛然象个小大人,在我面前敢说话了。
一天,我万没想到女儿竟敢对我说,咱家庭不好。我马上回句,你怎么生在这里,你要生在北京部长家里,下生就坐小轿车。我生在地主家庭,捣了三十年的霉。晚年才当个民办教师,三个民师不如一个公办拿工资,我有法?
我当时开导她说,人的最大财富是强壮的身子和聪明的头脑,有这两样你怕么?
哎,往事不堪回首。我空是大专下放生,在农村因是地主子弟,连个老婆也难混。三十四岁上要了个差心眼的黄花妮,将成一个家。改革开放后,去消成分后,四十六岁才教的小学。我自己苦半辈子,真不忍心再苦孩子。女儿小学上完,她不愿上中学,一心想进城混钱,我呢,当时教学工资少得可怜,也没力量让她再上。开始我给她进城找活干,人家老板看她还是个乡下女孩,硬是不要。后来,她大姨哥把她叫走,去汽车站卖东西。当时我给她讲好,每月给她十块钱作零花,我一月不到五十还得家用。又许下,她再挣得多也是她的,家里不要。
后来,她上了一家餐馆,不到十八就就业,身个各方面相当成熟。她只是学历低点,说话好甜,天生的美女型,后被金府宾馆老板特聘,当歌厅主持。在金府干了二年,她变了,学会打扮美容,挣得多,花的大,我从不过问。因一次宾馆出事,她不敢再干,就跑回家里。在家里那段日子里,她一下子又随了家里,过起了农村苦日子。吃的不好无所谓,女儿身上半分钱也没有。她不由地说出,忘了我以往攒点钱,没钱真难。因没钱,她还是得进城打工,金府老板又叫她,她只得又去。
再后来,一修车铺的小伙相中了她,车铺的女老板硬是把我女儿叫到车铺,提亲事。女儿回家一说,家里要她自己作主。当时,我的家,是个拼凑的家。我母亲过世后,我和妻子在生产队里难度日月。生了头个孩子没养活。无奈,再生孩子,只得把本村后街的岳母请来,主持家务,领着女儿过。我三十六岁上添的.女儿小燕,四十岁添的儿子小格。这两个孩子全由岳母看大。未来的女婿当时很会办事,不断来看我岳母,很得老人的欢心。应下婚事后,女婿修车技术也学成手。女儿,女婿就想自己开车铺。先是去了泗水县,有利方面是我的堂哥在那里教学,方方面面都帮助跑关系,在中国不靠搞关系,联系政府当权者,那将是难办事业。想想当时创业真难。女婿是外地人,又是学徒工,那有钱办企业。他当时在曲阜一个钱也难借。女儿回家跟我说,能怠谁的钱呢,我说没法,我说我上息陬你二姐那里想想办法。她大爷家的二妮在息陬农技中当主管会计,我一跟她说,她许下给转贷一万。她姨哥许下借给一万,还差,家里钱不多,仅两三千,都让女儿拿去。她佬佬说,都是她的,我说都是她的。我们再过。在泗水开铺后,我去了一趟。我骑自行车去的,驮去七八十斤小麦,跑了六十里才到的。可到后硬是找不到车铺,只得再走四五里,到堂哥那里,由二嫂打电话,才把小燕叫来把我领走。小燕说谁叫你这么远驮麦子来?我说,用麦子换馍馍方便。后来,叫我言中,修的车一时要不上帐来,吃饭成了大事,女婿来,我儿送,硬是一年从家里弄去四百多斤小麦,支援女儿创业打好第一桶金。
其后,女儿看出,在泗水不如在曲阜发展,找到她三姨哥当代理人,办营业,租赁铺子。就在她姨家南泉村西,104国道西,华夏古建公司租到门头,安下汽修铺。先是仅两间楼房,上下算四间,还得自己搭伙房。干了二年后,还清了账。为了创业,两人硬是不正式结婚,更谈不上要孩子。直到干了五年上,为扩大生产,租大院了华夏古建公司车铺后的大院,建起了大厂房,才算象个修理厂。建厂后,再重办了工商营业执照。当年竟标,拿下曲阜仅许可的行政事业修配定点厂两处之一处。女儿,从一个小学生,成长为一个当地知名的老板了。随后,女儿女婿,才在汇泉买楼,正式结婚。结婚时因女婿家在青岛农村,我是没法去。女儿问我,我说家里谁也不让去,谁的添箱的钱也不要,一切从简。当时她佬佬早过世,一切事我说了算,只让儿子一人去男方,不用什么会亲老一套。不怕村里说三道四。到我儿子结婚时,女儿富了,我也退休钱多了。我有钱予付饭店三四十桌席款。上大礼,女儿拿一万,破了村里天荒。后又帮助家里翻盖屋,拿几万全不费劲。
现在,女儿的女儿快五岁了,女儿正式当了城市人,住上冬供暖夏空调的标准楼,女儿,女婿,各人开各人的车,在我村里,出嫁的闺女,一家有两部轿车的少之又少,这我当初连想也没想到。
回想当初过的,我拉着两个孩子,岳母还得帮忙。岳母老想让我放弃教学,叫我打工去,多挣几个钱弥补家用。家里种承包田,妻子不中用,孩子不中用。浇地最后,割麦最后,是二张曲最不行的四口之家,外加一个岳母,五口人过活好难好难。乡里村里又多要农民集资,苦了百姓。看现在,女儿混成大款,我也离开农村,69岁学电脑,我女儿支助我买电脑,她更早会电脑,帐目用上电脑管理。我现在73岁,仍眼不花。学三年来早充当上网络写手。女儿女婿呢,富了仍然勤奋,会过得很,受过苦的人永远忘不了穷时难,事业起步,都是从会过做起。
自己的家事实说,我于六十年代从山东水利学院下放农村务农数十年,女儿孔庆燕现开汽修厂36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