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寒已至,冰花四起,散落的枫叶,红透山川。满秋的红色,渲染一时;极致的天空,壮美一刻。所有秋天的故事,随着枫叶遍地,用红色书写的生命底色,已悄然化作句号。秋色,燃烧一瞬,却记忆一生。
如果有四季,也许你会说你最喜欢秋天。枫叶燃烧,秋色最美。是呀,秋高气爽,秋风怒号,秋雨绵绵,无限秋色在山川。北国的秋,当我穿越宁夏陕西内蒙古的沙丘时,还能想象李贺诗中的景象:“角色满天秋色里,塞上燕支凝夜紫。”但我站在毛乌素沙漠边缘时,突然感到了枯藤老树昏鸦般的苍凉。这里的秋色,空旷、荒野、无语,偶尔的黄沙被秋风卷起,遮天蔽日,不是我迷失了方向,而是安处于沙漠本身也没有了方向。仿佛《新龙门客栈》里那些千里之行者,多么需要一个安乐窝。黄沙袭来,更别想要一睹枫叶飞飞的秋日盛景了。不是生错了季节,而是走错了地方。
北国的秋色,可不只全是黄沙万里长的景观。如果是北京的秋,也许又是另一番景象。登上长城,可见千里冰封惟余莽莽的'景象,长城的秋色里蕴含着历史的沧桑感。那每一块厚重的墙砖,好像你都依稀可见那些在秋天里迎着北风顶着白雪巡逻的战士的身影。这里的秋色,提前进入白雪世界。苍茫大地,志向何方?于斯可立。如果再荡漾轻舟于颐和园里的昆明湖,又仿佛置身于江南似的。古都的秋色,凝重、迷醉、意浓。我好几次于金秋十月畅游于此,燃烧的枫叶,惊艳的晚霞,厚重的山水,它们浑然天成,让我流连忘返。虽然颐和园的园林可以仿制江南的手法,但秋色却怎么也稍逊江南。
生在江南,我每每想起王勃的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就觉得此生生于江南长在江南是吾万幸之事。但江南何止千里秋色?从长江源头到大上海,也是景色各自。巫山红叶是最美,是你心情陡然在峡谷深处看到那一抹夕阳下的红色,方感人生芳华,正如一片两片无数片红叶般,曾经燃烧或许正在燃烧。记忆的碎片,你如果一路东去,秋色接近大海融入蓝天,我也只是在清静的九华山可以发现江南的秋色,不同于曾经所见。秋风轻吹,落叶成堆。冰冷的石头处,所有去朝拜的小径上铺满着绯红的枫叶时,你的心情一下就远离人世的几回伤心往事,觉得凡尘的过往云烟里,怎比九华山绚烂的秋色惹人醉。难怪王安石要说:“楚越千万山,雄奇此山兼。”我想江南的山,江南的秋,也只有它融汇贯通了。
李煜在《望江南》里畅想:“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要寻觅一处可停孤舟的芦苇荡其实在江南并不是难事。记得我也是在秋日去的江南水乡沙家浜,依水而邻的建筑,房前宽阔的水面,芦苇荡里一轻快小舟,坐着垂钓的渔翁,橹声咿呀,多么恬静的一处水乡呀。荷塘、小溪、岸边的茶舍,如果坐在八仙桌旁边品茗边欣赏戏台上表演的京剧《沙家浜》片段,真是情趣别致。当然纵横交错的河港和茂密的芦苇让我充满好奇心,也学孤舟渔翁样,摇着小船儿穿行在狭长、幽深、曲折的芦苇荡里,心里感觉甭提有多美。虽然此处没有光雾山或者毕棚沟那样大片的枫叶燃烧,但江南秋色也别具一格,只是你得有颗童心去体验与感知。
江南秋色再美,又怎比得了我的家乡呢。我家乡的秋色也是江南秋景浓缩的精华版。我想如果是秋日,在“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的闲暇之时,漫步江南的家乡,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约上几个好友垂钓秋日,再懒的鱼儿在阳光下也会赶在寒冬腊月前畅游一番。上周末与高中同学张五哥陈老师一起去宜宾的郊外共赏秋色。本说好好垂钓秋日,哪知中午就与哥们仨人划拳猜令,喝得个四季花儿开。结果是鱼儿自由自在地晒太阳了,我却喝得个东倒西歪。看来,江南秋色,怎敌几个知己共醉?满脸红霞,胜比枫叶燃烧。不过,漫步鱼塘边,秋阳、微风散落在竹林深处,池塘里鱼儿偶尔引起的碧波荡漾让你守着秋色无边的画面,鱼儿上不上钩也不重要了。秋色再美,也要融入画中,方不愧对于秋天美景。故吾作垂钓状,也画龙点睛一般,融入秋景。看来,不是我醉秋色,而是秋色醉我了?
行走在秋天,我总能感受秋色最美的那一刹那,是枫叶燃烧给予了秋天别样的生命。行走在成都清水河畔,秋风所致,枫叶离枝,高贵的头颅,极目远眺,也是红色染透了秋天。一切秋景,岂能强求?枫叶遍地,看着心醉,踩着心疼,满目的灿烂,转瞬即逝。秋色如此,何奈人生?
阿坝州有着美丽枫叶的米亚罗,有着白雪纷纷的毕棚沟,还有着热热温泉的古尔沟。但它使我终身难忘的,还是那群可爱的人们。
周五下午,我和妈妈以及表妹一家一起来到了风景胜地——阿坝藏羌自治州。又经过了2时的“漫漫长征”,终于到了目的'地——毕棚沟。我们找了个藏家酒店,便住下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们开始征服毕棚沟。我们买了一些装备,吃了个午饭,便买票进入。坐了半时的大巴,途步上山。一路上,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积雪十分厚,压在树枝上,发出轻轻的吱吱声,真仿佛进了仙境。
找到了一个最佳“战场”后,我们拿起工具,制作雪球,建造营地,热火朝天地干着。一个超大雪球向我飞来,我猝不应防,四脚朝天。我气急败坏,准备去取铲子,开始“复仇”大计。
正当我跑到一半时,地上的冰“哧溜”一声,把我滑倒了。我顿时一愣,就洒“金豆子”了。这时当地经过的一个藏族婆婆看到了我,连忙跑过来,双手把我扶了起来,拉到子上坐下。
“小朋友,还疼吗?别哭,别哭,快,揉一揉。”说完,婆婆对着我那摔到的手轻轻地揉了起来,没几下子,就好了。“谢谢您,我不疼了。”我望了望婆婆布满纹路的脸,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我站起来,握了握婆婆的手。“没事,孩子,注意点儿,这水多,别滑着!”婆婆向我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挥了挥手,朝着小路尽头一步一步地走去了。我觉得,他们每天走过那冰冰的小路,岂不是更滑!他们却那么慈祥,那么善良,真是太伟大了!
这淳朴的味道,真是藏民的本色!难忘的阿坝,难忘的毕棚沟,以及那些可爱的人们,我终生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