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写过
北海涟漪,扩散着。波浪汹涌,白沫四溅,时有天光照拂,凌凌发光。渔人早已习惯了这片汪洋的不羁,活像那些四处流浪的吉普赛人,放浪形骸,肆意而为。
但一叶扁舟,也能不畏狂浪,横稳而行。更何况一艘渔船呢。渔人一身蓑衣,斗笠微倾,通红的脸颊上,沧桑的眼睛发着微光。他太老了,看了很多事了,也便与这北海结了未了的缘分。也因为太老了,便要在这北海里与大陆告别,和万千鱼虾作伴,不在意那些诡奇的故事传奇。
而人类却像是蜘蛛般,编织一道道丝线,要将北海反溯归源,在传奇的故事里添上注脚,似乎这样便有了种万物之灵的感觉。
口口相传的,是说北海里有着鲲鹏。《逍遥游》里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渔人嗤之以鼻,他嘲笑吟诵者的文章,只因他有着自己的北海。这片北海,浩瀚无垠,时有奇兽飞跃,碧波白浪,盈盈青天之下。而鲲鹏,他这几十年从未见过,便能信誓旦旦地与人争论,以一副主事人的嘴脸,斥喝着吟诵者的天马行空。
他想起那位初来此地的诗人,那诗人衣衫楚楚,手里拿着一本小本子,时不时地念叨什么。渔人那时刚归,因为那满船的鱼虾而欣喜欢悦。
“侬是啥么人啊?来咱这儿干哈子?”渔人提起
诗人似是惊喜于这片土地的质朴,便仿着这渔村的腔调说:“窝是来看那鲲鹏的,大爷晓得鲲鹏蛮?”渔人撇了眼诗人,“不晓得哈,这北海,莫有鲲鹏那哈子东西咯。”
诗人叹息,“北冥有鱼,是鲲非鹏。长空有鸟,是鹏非鲲。”渔人听不懂这话,也便不予受理,只提着
远方的炊烟袅袅,黄昏里暖光披青柳,鱼虾托白沫。渔人身后的北海,波光粼粼。
再一次出航,几天后归来。渔人却听村里人说,那诗人一个人进了北海,要找什么鲲鹏。渔人一个劲地摇头,“侬不好办……”
北海这个蛮横的汉子,可从不痛惜细皮嫩肉的娃娃。他会拿鞭子,狠狠抽打;会用锥子,重重敲击;会用利爪,厉厉砸响。诗人会明白的,鲲鹏只是一纸空谈,是无所谓的文章,在北海里终将被击碎……
渔人对这北海摸得滚熟,知道北海的性子,自然也就明白什么是北海,什么不是。
诗人已然出去好几日了,他想着。却是这时,他猛然眼睛一眯,他看见前方的一叶孤舟。莫非,是那诗人?
他哀叹,不知道多少人,为了所谓的求证真相,一头栽入北海,再也没有回来。或许,做了那鱼虾的饵食了罢,也算和那北海融为一体。
所谓鲲鹏,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又何来求证?只是可惜了,那一具具尸骸,在斑斓的珊瑚海里诉说着呜咽的证据。而一条条鱼儿穿梭在骨骼里,吐泡,咕噜噜敲打着莹白的骨骼。
他慢慢闭上了眼,他要死了。
天公地母,都不是他的归宿。只有浩瀚无垠的北海,才能容得下他那昏黄的灵魂,在清澈中洗涤掉自我的黯淡。
他能感受到,底下的船在抖动。似乎水底下,有什么东西。他没有理会,也没有睁开眼。海父不会给予他任何的仪礼,只是用海洋的一切来接纳他。
他听到婴儿哭泣般的声音。
庞大如山的躯体在海与天的边界浮现,暗灰色蔓延几千里,一眼望不到边。渔人的船,在那躯体的中央,像是象征着什么。
他眼睫毛颤了颤,还是睁开了眼。
眼前的一切彻底震撼了他。
他伸出手,仿佛能够触摸到天云。那躯体动了,它腾跃,飞升,像是一尊仙山。暗灰色像是褪色般,一点点的暗金显露出来,看上去像是波光粼粼的北海。
翅膀招展开来,足有千里长。清亮的鸟鸣,如同万千刀枪翁鸣,震慑长空。
当所有的瑰奇消失,那一阵清风徐来。那叶孤舟上,一本小本子掀开一页:
“北冥有鱼,是鲲非鹏。长空有鸟,是鹏非鲲。”
鹰击长空,鹏飞万里,每一个生命都有自己飞翔的姿态。我愿自己飞翔,拥有自己的翅膀,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我愿自己飞翔,凭借笃定的信念,做一只勇于开拓自己天空的鸟。
人生最看重“懂得”二字。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懂得自己应该怎样飞翔,更懂得自己为什么飞翔。
我愿自己飞翔,是因为我明白,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只有在自己的天空飞翔,才会欣然曳尾于涂中。为什么庄子能超然物外?是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一只不受拘束的鲲鹏。要用自己的羽翼飞翔,笑傲苍穹。试想,陶潜若不懂自己飞翔,又怎会踏上晨露犹存的田畴?饮一壶清酒,赏一方菊花,自得一份幽青争怡然。现在的我们,执着于地平线的光环,却忽视满天落日的余晖。我们真该用自己的翅膀飞翔,欣赏沿途的风景,打马走过江南的五月,细看沾露的莲花。
我愿自己飞翔,是因为我明白,飞翔的过程或有悲壮,需要坚定的信念、不屈的斗志。风雨飘摇的满清政府,面临着殖民的屈辱,眼见着金瓯残缺,却依旧苟且存活,甚至麻木不仁。谭嗣同却大义凛然:“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这是何等的慷慨壮烈!此时,他无惧无悔。“古之变法,未见流血牺牲者,今自嗣同始”,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飞翔的价值。一代豪放君子,一曲悲壮高歌,让后人万代景仰。当读到《老人与海》中的那句“人可以被打倒,但不可被打败”时,我心倍受鼓舞。我相信扇动自己的翅膀,会离阳光更近,离成功更近。
我愿自己飞翔,是因为我明白,飞翔是生命的高姿态,在云端俯瞰大地,心才能愈加宽广厚重。用自己的翅膀飞翔,羽翼更有分量。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着追求,每一花、一草、一木都给人偌大的欣喜。一位年仅22岁的.消防官兵用自己的牺牲换回了队友的生命。人虽已逝,但他那单薄但不乏厚重的羽翼为他人撑起了一片天空。他,孙茂珲,一个用自己翅膀飞翔的铁铮铮的硬汉,用自己的热血温暖了苏州的严冬。或许我们看惯了伟人的振翅翱翔,但我们依旧为平凡人的振翅而敬仰鼓舞。其实,他们不平凡,他们用沸腾的热血展示了飞翔的姿态。
雄鹰、鲲鹏懂得自己飞翔,它们直冲云霄,笑傲苍穹。懂得自己飞翔,懂得生命的真谛,懂得飞翔的价值,生命才会愈加美丽、厚重。所以,我愿自己飞翔!
(第一首)
千百年来,
雄鹰那矫健敏捷的身姿,
在天空中给人们留下了,
一幅幅美丽的有生命的画,
总是以蓝天白云作背景,
还有那广袤无际、
生机无限,
四时更替的大自然,
韵味无穷,
显现了生命的活力,
和对万物生命、
对生机的赞美或礼赞!
如果没有它的存在、
飞翔或扰动,
那充其量只是一幅幅,
静止的没有生命活动的,
写生画、风景画。
它更像一首首诗,
一首首有生命,
韵律优美的诗或曲,
伴着它那轻摇慢扇的',
翅膀的节骤,
悠游于蓝天之上,
时而高天白云,
时而崇山峻岭,
时而河流平原,
霎那间又猛然,
如闪电般的向下俯击,
然后又轻摇双翅,
重上蓝天。
这一切,
都显得那样轻松自如,
自然美丽和谐。
那样音诗画的节律和韵味,
是一首首完美至极的生命,
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完美交融的交响曲、
生命之歌或与大自然,
浑成天然的画!
(第二首)
他日之见雄鹰,
其遨游蓝天白云之间,
千情百态,
妙趣横生,
引人入迷入痴,
梦愿无穷无尽。
那展翅腾飞之胜状,
时而翱翔长空,
疾风高天,
似若飞碟流星;
时而平静飘逸,
悠然自得,
蓄势再迎风云;
时而振翅搏击,
比高山巅峰顶,
尽展广阔视境;
时而直刺云天,
融绘晚霞朝晖,
彩虹绣锦;……
而其勇往直前,
昂扬奋进。
英姿勃发,
雄风凛凛之威猛气势,
则尤令我浮想联翩,
思潮涌动翻滚矣!
(第三首)
登唐塔于郓城,
见长天之雄鹰。
神思翱翔,
情绪遄兴。
寄壮志于天地,
振劲羽而长空。
搏击风雨,
笑傲苍穹,
志在四方,
抱负恢弘。
夫若何天生此物,
赐本性于矫健。
震乾坤之雄鸣,
冲九霄而非凡。
幼雏憧憬,
向往蓝天;
身处巢穴,
情在宇寰。
懵懂之际,
拟宏图于千里;
少壮之临,
展高志于万端。
褪乳毛于幽梦,
生羽翼于自然;
羡鲲鹏之桀骜,
慕鸿鹄之高远;
降峰巅以酬缪,
举遐方而实现。
威威乎叱咤于千山万水,
赫赫乎遨翔于万水千山。
一振一举,
啸傲云天。
山岳为之鼓呼,
江河为之震撼。
一鼓一冲,
仰观俯瞰。
碧空为之喝彩,
大地为之赞叹。
(第四首)
翔于晴明之空,
息于绿野之原,
啖之小型虫鸟,
生于河江之澹。
其红者雌雄有别,
雄者首尾青灰,
雌者纵横褐斑,
飞于羽色鲜明,
寝于田圃之园。
止于天空,
嗜之啮齿鸟虫,
掠于疾速,
猛于水上海燕。
至乎草原雕者,
多于西部之域,
或于无际之原。
飞行低空,
营巢于洞树之上,
狩猎于鼠类之宴;
苍鹰振翅,
塑造于千年故事,
留芳于百代流传。
东坡兴发少年之狂,
女真图腾雄鹰之念。
傲苍天则六合而生,
击长空则八荒而欢。
尔起大漠,
吾憩河滩,
蔑视虺鼠,
吞噬鸠脔。
运劲风以无畏,
发狂飙而果敢。
金乌朗朗以骋目,
弦月皓皓而睇眄。
发奋蛟龙之威,
舞仪青鸾之展。
动则俯视天下,
静则凝望九天。
(第五首)
在世界的万物中,
我最崇尚和赞美雄鹰。
它自由自在地,
翱翔于蓝天之上,
万物可仰而不可及,
雀鸟等有翅同类不能与其竞,
更不能比。
其境界之高,
乃属生命之最!
它距高临下,
渺视万物,
千里之远,
一眼渺之,
万里之遥,
扇翅摇之。
平常悠悠然而自得,
像一个巡游的天使,
巡翔于蓝天之上,
一旦龟动蛇爬,
鱼游鼠窜,
它则像一把利剑,
风驰电挚般地击地而下,
令猎物们来不及反应,
已被它,
抓衔在利爪利喙之下,
以胜利者的姿态,
重返蓝天!
它生性高贵,
以蓝天为志,
从不食腐尸腐肉,
更不食嗟来之食,
凭着自己游天巡地的本领,
过着那悠然自得,
唯我独尊的生活。
千百年来,
它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保持着,
优越的生活方式,
固守着那一片,
大自然赋予它的广袤领地,
无人敢向它挑战。
(第六首)
雄鹰飞翔之影,
抬头处处可见,
时而振翅直飞,
时而高空盘旋,
姿态轻盈,
尤物生怜。
白斑之鸢,
食性杂繁;
赤鸢真挚,
不渝相恋。
综其可歌者而言之,
皆付志向于飞翔,
尽托长风于高天。
翱乎漭漭之野,
停乎巍巍之山,
临嵯峨而倜傥,
饮清流而润咽。
出如箭簇,
疾若弹丸,
无懦弱之虚谷,
有凌空之霄汉。
哭尘世之熙攘,
笑英杰而相伴。
任风雨交加而直冲,
纵寒暑相替而开颜。
大鹏何需奢望,
鸿鹄不必艳羡,
惟我踏实而为,
可否共舞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