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姆《人生的枷锁》
打翻了牛奶,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在处心积虑要把牛奶打翻.
——毛姆《人性的枷锁》
他不懂得在人生的旅途上,非得越过一大片干旱贫瘠、地形险恶的荒野,才能跨入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所谓“青春多幸福”的说法,不过是一种幻觉,是青春已逝的人们的一种幻觉
——毛姆《人生的枷锁》
我知道我将会不得不让自己对如此度过的一生感到心酸的悔恨,但是我否认这悔恨同我自己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身体虚弱,老态龙钟,贫病交加,行将就木,可是还紧紧地把灵魂抓在我手里,我没什么好悔恨的。
——毛姆《人性的枷锁》
生活中就有这样的事:你接连数月每天都碰到一个人,于是你同他的关系便十分亲密起来,你当时甚至会想没有了这个人还不知怎么生活呢。随后两人分离了,但一切仍按先前的格局进行着。你原先认为一刻也离不开的伙伴,此时却变得可有可无,日复一日,久而久之,你甚至连想都不想他了。
——毛姆《人生的枷锁》
我真看不出来,总是没完没了地读同一样东西有什么用,这只不过是一种貌似勤劳的懒惰而已。
——毛姆《人性的枷锁》
等你年事稍长,就会发现,要使世界成为一个尚可容忍的生活场所,首先得承认人类的自私是不可避免的。
——毛姆《人生的枷锁》
他真诚地错把自己的欲当作浪漫的恋情,错把自己的优柔寡断视为艺术家的气质,还错把自己的无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他心智平庸,却孜孜追求高尚娴雅,因而从他眼睛里望出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感伤的金色雾纱,轮廓模糊不清,结果就显得比实际的形象大些。他在撒谎,却从不知道自己在撒谎;当别人点破他时,他却说谎言是美的。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毛姆《人生的枷锁》
他一向具有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在他眼里,他遇到过的理想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生活的懦怯的退缩。理想主义者自动地逃避生活,因为他受不了那种人群的竞争挤撞;他没有力量去奋斗,所以就把这种奋斗说成是庸俗的;他虚荣,由于的同伴没有用他对自己的估价来看待他,他就以蔑视他的同伴来自我安慰。
——毛姆《人性的枷锁》
他全部生活曾经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的理想后面,那是他们用语言和书本灌输给他的思想,而绝非是他自己心里的愿望。过去左右着他生活道路的那些他认为是应该做的,而不是他全心全意希望去做的事情。现在他不耐烦地把这所有一切都抛弃了。……也许对幸福的俯就是自认失败,但是,这种失败比许多次胜利都要强。
——毛姆《人性的枷锁》
人生有两宝,一是思想自由,二是行动自由。
——毛姆《人生的枷锁》
人生的道路还长着呢,时间充裕得很。只要高兴,他可以花几年时间在人迹罕见的地方和在陌生的人群中到处漫游,而在那些地方,人们以各种各样的离奇古怪的方式生活着。他不知道他要追求什么,也不知道旅行会给他带来什么,但他感到,通过旅行他将会了解到生活中许多新鲜事,并未自己刚揭开的奥秘找到些线索,结果都会使自己发觉生活的奥秘更加不可思议。即使他什么也得不到,至少可以消除扰乱他心境的不安心理。
——毛姆《人生的枷锁》
只要你在接受这种不幸时稍有违抗之意,那它就只能给你带来耻辱。要是你把它看做是上帝恩宠的表示,看作是因为见你双肩强壮,足以承受,才赐予你佩戴的一枚十字架,那么它就不再是你痛苦的根由,而会成为你幸福的源泉。
——毛姆《人生的枷锁》
实际上,受惠者的知恩报答心理,要比施惠者的施恩图报心理淡薄得多。
——毛姆《人生的枷锁》
两人肩并肩地走路本身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毛姆《人生的枷锁》
人们总抱有一种幻觉,以为自己的意志是自由的,而且这种幻觉如此根深蒂固,以至连我也乐意接受他了。当我采取这种或那种行动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个有自由意志的作俑者。其实事成之后就很清楚:我所采取的行动,完全是各种各样的永恒不灭的宇宙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我个人想防止也防止不了。它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即使干了好事,我也不想去邀功请赏,而倘若干了坏事,我也绝不引咎自责。
——毛姆《人生的枷锁》
人降生世上,便受苦受难,最后双目一闭,离世而去。生活没有意义,人活着也没有目的。出世还是不出世,活着还是死去,均无关紧要。生命微不足道,而死亡也无足轻重。
——毛姆《人生的枷锁》
他以往狂热地爱恋着她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心里头不禁暗自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对她会这么冷淡的。这种感情上的变化使他心里充满了苦痛,看来,他以往所遭受的一切痛苦毫无价值。过去,一触到她的手,心里便激起一阵狂喜;他曾经渴望自己能钻进她的心灵里去,这样可以同她用一个脑子思想,分享她的每一种感情。当他们俩陷入沉默的时候,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无不表明他们俩的思想简直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毛姆《人生的枷锁》
他不懂得在人生的旅途上,非得越过一大片干旱贫瘠、地形险恶的荒野,才能跨入活生生的现实世界。所谓‘青春多幸福’的说法,不过是一种幻觉,是青春已逝的人们的一种幻觉;而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他们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全是从外部灌输到他们头脑里去的,每当他们同实际接触时,他们总是碰得头破血流。
——毛姆《人生的枷锁》
人们是凭自己的情感去行动的。但是他们的情感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看来,他们的情感是把他们引向成功还是毁灭,纯粹是偶然的际遇而已。人生是一片无法摆脱的混沌。人们在这种无形的力量的驱使下四处奔波,但是对这样做的目的的何在,他们却一个也回答不出,似乎只是为了奔波而奔波。
——毛姆《人生的枷锁》
这是不是人之常情呢,好不容易达到了目的,事后反倒希望自己功败垂成呢!
——毛姆《人生的枷锁》
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身,而不在于你如何去描写。
——毛姆《人生的枷锁》
"自由"这个字眼,这个似乎具有无限魔力的字眼,始终赋予他支撑的力量。直到最后,他被疾病、饥饿、衰老压垮了,除了给几个穷学生上这么几节课以外,再无其他谋生糊口的手段了。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置身于这座外表整洁的小城镇,备受专制独裁暴政的蹂躏,其肆虐程度,更甚于欧洲其他城市。也许在他沉默寡言的外表之下,隐伏着对人类的蔑视,因为他的同类,已背弃了他年轻时代所憧憬的那些伟大的理想,沉湎于碌碌无为的怡适之...
——毛姆《人生的枷锁》
菲利普认为他抛弃了追求幸福的欲念,便是抛弃了他最后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用幸福这根尺度衡量,他的生活就显得很可怕;然而当他意识到还有别的尺来衡量他的生活时,顿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幸福跟痛苦一样的微不足道,他们的降临,跟生活中的其他细节一样,不过是使人生的格局更加复杂罢了。
——毛姆《人生的枷锁》
“我要的是这样一件戏服,穿上它叫人看了好比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打得他牙齿嘎啦嘎啦地直响。”
——毛姆《人生的枷锁》
文雅的发誓和强烈的形容词是我们语言的典型特征。过去菲利普曾经把这当做一种男子汉气概的象征而加以培养,而现在他却小心翼翼地加以回避。
——毛姆《人性的枷锁》
通过这些谈话,他渐渐意识到穷人同上层阶级的人毫无共同之处。穷人并不艳羡富有者,因为双方的生活方式迥然不同,而且他们怀有一种典型的自得其乐的心理,总认为中产阶级的生活里充满了虚情假意,显得极不自然。况且,他们还有点儿瞧不起中产阶级的那些有钱人呢,认为那些人是一批蠢货,从不用自己的双手劳动。
——毛姆《人生的枷锁》
正是享乐欲望的暴烈,使人类的行为丧失了一切欢乐。他们无可奈何地,被一阵狂风撵着仓促向前。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要往何方。命运似乎凌驾在他们头上。他们跳呀跳,仿佛永恒的黑暗就在他们脚下。他们的沉默有点令人惊慌,仿佛生活吓坏了他们,夺去了他们的说话能力,使他们心中的哀鸣在喉头消失。
——毛姆《人生的枷锁》
青春是面对现实去想像的能力,而不是按照别人的想象来欺骗自己
——毛姆《人生的枷锁》
要时时刻刻为生计操心,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了。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我就最瞧不起。他们不是伪君子就是傻瓜。金钱好比第六感官,少了它,就别想让其余的五种感官充分发挥作用。没有足够的收入,生活的希望就被截去了一半。你得处心积虑,锱铢必较,决不为赚得一个先令而付出高于一个先令的代价。你常听到人们说,穷困是对艺术家最有力的鞭策。唱这种高调的人,自己从来没有亲身尝过穷困的滋味。
《人生的枷锁》
现代的小说观念,对作品主题的解读持开放、多元、包容的态度。越是优秀的小说,越能生动呈现人类生活真实图景的作品,在与读者的生活体验相碰撞时,就越能产生思想的火花,其主题的解读就呈多重的可能性。
《老人与海》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它的主题,作品的象征意义,历来众说纷纭。其争鸣本身,也蔚为文学接受史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在中学语文教学中,对这部作品的主题一般倾向于积极乐观的理解。代表性的意见是人教版《语文必修3·教师教学用书》中引用的杨仁敬的观点:“这部脍炙人口的中篇小说是一曲打不败的失败者的赞歌。”持此论者往往抓住小说主人公桑迪亚哥的一句独白发挥:“可是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桑迪亚哥被视作一个胜利者,“他不屈服于命运,无论在怎样艰苦卓绝的环境里,他都凭着自己的勇气、毅力和智慧进行了奋勇的抗争”“他扞卫了人的灵魂的尊严……是个胜利的失败者,一个失败的英雄。”(引文同上。)
然而这种“积极向上”的理解态度,并不是中外文学评论中的“主流观点”。
海明威自己就说:“作品是一场悲剧这个事实并不使我感到不快,因为我相信生活就是一场悲剧,而且它只能有一个结果。”
这究竟是一部“充满希望”的作品,还是表达了作者对生活的“绝望”的态度?我认为,从作品内容表现的几个主要方面来考查,并不难得出结论。
一、人与自然的关系
《老人与海》描绘了一幅人与自然直接激烈对话的生动画面。一个已进入迟暮之年的孤独的“硬汉”与大海、大马林鱼、鲨鱼群正面交锋。这里,人与自然的关系既是依存的,又是对抗的,但我们看到的主要是对抗。
大海是老人赖以生存的家园,那里既是他衣食的来源,也是精神的归宿。年轻时的桑迪亚哥在大海上搏击风浪,是个捕鱼高手,在大海上,他确证了自己的本质力量,证明了自己是个“英雄”。年老时,大海仍然是他既无法离开,又魂牵梦绕的地方。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也爱这里的一切。他爱海面上的星星,甚至也爱他的对手——那条差点让它同归于尽的大马林鱼。在小说中,桑迪亚哥多次称那条大马林鱼为“兄弟”,甚至对它敬畏,以至于在感情深处并不愿意杀死它。
然而,生存本质上就是一场残酷的斗争。大自然对人类的予夺本质上不决定于人类自身能力的.大小。我们看到,再坚强的硬汉也有衰朽迟暮的时候;蕴藏丰富、平静的大海,却遍布杀机,随时可以成为吞噬生命的陷阱。人要生存,就要与自然对抗,尽管这并不是我们主动选择的结果。这里,人与自然的和谐、天人合一的同一性假想,是没有多少实质意义的。最起码,对桑迪亚哥老人来说如此。
这场斗争注定是以人类的失败告终的。因为,这是人类的有限性和宇宙自然的无限性的对抗,人类怎可能胜利?如果我们选择了斗争,选择了以“硬汉”的方式去对抗,悲剧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二、硬汉式的斗争
既然人类与自然的对抗终究会以失败告终,那么,选择“硬汉式”的生存姿态还有何意义?
首先,如果没有这样的对抗,生命将更加灰暗。海明威的恩师格鲁特·斯泰因这样评述海明威的性格:“他用残忍当盾牌,以掩盖他惊人的胆怯和敏感。”对于海明威,我们熟知的是他的健壮的体魄、冒险的勇气、为了正义事业而斗争的坚定的意志,他的作品风格简洁明快、光明开朗、充满着健康人性的旖旎风光。这一切,完全成就于他那种面对命运“硬汉式”对抗的人生态度。可以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对抗,他内心中忧郁、灰暗、脆弱的一面才被克服和掩藏!
这仅是一个人的特殊生存状态,抑或具有普遍的象征意义?
每个生命都有与生俱来的局限性,人性自有其脆弱、晦暗的一面。西方神学把这称为人的“原罪”。如果我们不选择奋斗,不去征服人性的脆弱,我们就不能摆脱“人性的枷锁”。奋斗的方式多种多样,但这种与人类自身局限性的斗争,恐怕是我们自我救赎的唯一道路。可以说,《老人与海》中衰朽残年的老桑迪亚哥与自然的对抗,确实证明了生命的尊严,使我们看到了人性走出幽暗陷阱的希望。
然而,凭此就可以说人生就没有了悲剧性?这部小说是一部讲述“希望”的小说吗?如果说桑迪亚哥是一个“胜利者”,那么,作为胜利者,他究竟征服了什么?获得了什么?小说的结局,空手而归的桑迪亚哥继续他那悲惨的人生,就回答了这一切。
正如鲁迅《阿Q正传》里所批判的那样,“精神上的胜利”这个说法本身,就是荒诞可笑的,它自身就包含着矛盾。
大多数的评论家认为,海明威是个宿命论者。个体的人类,不论在生命的过程里获得多少意义和价值,都逃脱不了注定消亡的宿命。越是热爱生命,这种宿命所带来的悲剧感就会越强烈。一切都会过去的!也许,这正是《老人与海》这部作品蕴藏在叙述腔调中那种浓浓的悲凉背后所要说喊出的那句话。这也正是这部作品悲剧性的主要来源,以及其哲学思考的凝结点吧。
三、死亡
赫·欧·贝茨说:“其实海明威始终专注于死亡的主题。他的作品看起来写了各色各样的主题……而其实只有一个主题——死。”《老人与海》表面上看没有写到“死亡”,其实作品中却处处透出“死亡”的悲凉。考虑到不久之后海明威结束生命的方式,这里面的联系恐怕值得深思。
小说中的桑迪亚哥是个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处境凄凉,已经84天没有打到一条鱼了,经济上几近破产,加上病痛的折磨。但更能触动读者的是那种“精神上”潜藏的危机。表面上,桑迪亚哥还不认输,但这个昔日的硬汉、英雄却根本无法抵御肉体陨落的最终命运。与大马林鱼的搏斗只是一次差点送了他性命的惨胜,如果说从这里还能看出他的经验、智慧、勇气这些弥足珍贵的精神的存在的话,那么最后输给鲨鱼,就真的把他完全打垮了,是一种精神上的垮塌。在小男孩面前,他不得不悲叹地承认:“它们把我打败啦!真的,它们打败了我。”是的,桑迪亚哥真的被打败了,他不是败给鲨鱼,而是败在了时间的手下!
一部作品,如果仅仅表达对“死亡”的单纯的恐惧,是不具备文学价值的。严肃意义上的文学,表现“死亡”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引发对“生”的深沉思考。
海明威是个多么热爱生命的人啊!他的传奇的一生,不断攀登人类身体和灵魂的最高峰。可以说,他把“生”的种种“美”的特征,发挥到了极致。然而,晚年的伤痛使他失去了“生”的种种乐趣,即使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样的安慰,也不能阻止他滑向对生命绝望的深渊。死亡,不是没有呼吸的可怕,而是爱、美等一切意义终结的可悲!只有真正挚爱生命的人,才会有如此深切的对生命的悲剧意识。
我们不能简单地把小说看成作者的自传,但作品反映一个作家灵魂中最微隐的律动,这点是无疑的。
《老人与海》中的桑迪亚哥晚年常常梦到狮子,狮子是健康、力量和生命活力的象征。这不正是生命中业已缺失的东西在潜意识中的一种回照吗?
从“读者反应”的角度看,《老人与海》所激发出来的审美体验更多的恐怕是“悲壮感”,而不是“身体虽然失败而精神却胜利”的“收获的喜悦”。
通过文学作品来对学生实施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渗透”教育,首先应该为学生客观、准确地阐释好作品的内涵价值,让学生自主体验,自我判断,预设某种前提,效果只会适得其反。悲剧意识不等于悲观厌世,对生活,偶尔运用悲剧性的眼光做一些审视,应该会有益于人生的发展,而不是相反。
参考文献:
张素新,韩雨薇。从接受美学角度分析《老人与海》[J]。中国报业,20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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