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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文章药摘抄加赏析汇总90句

时间:2021-08-04 23:11

鲁迅的《药》赏析1

鲁迅在《药》中给我们描写了两个悲剧,一个是华小栓之死,另一个是革命者夏瑜之死。鲁迅在描写时采用了双线结构,以两条线索来展开。一条是明线华老栓为了治儿子的痨病,听信侩子手康大叔的话,买人血馒头来为小栓治病,但服后无效后死亡。一条是暗线夏四奶奶的儿子夏瑜为了推翻清朝的统治,为了解救苦难的百姓,最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们可以看到文章中鲁迅《药》最讽刺地方莫过于华老栓买的人血馒头就是蘸的夏瑜的血,夏瑜是为无数人的未来和幸福牺牲的,最终却被为之付出生命的人,吞噬了自己的鲜血。这是极其让人感到悲凉的事实。夏瑜作为革命的先行者,我们可以看到他的勇敢,当他身陷牢狱时,并没有因此气馁,还积极的劝牢头造反,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的乐观与坚强。在狱中他敢于宣传“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的”。我们可以看到他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在小说中夏瑜的形象是正面的.,鲁迅对他的精神进行了高度的赞扬,但他的努力与付出又有什么用呢?在茶馆里无聊的看客们只认为夏瑜的行为是在“作秀”,对他因宣传革命道理挨了打,不仅不同情,反尔还幸灾乐祸。当夏瑜要被杀时,又有多少人想他快点死呢?这些人像恶兽般窥视着夏瑜的鲜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残酷的事实,革命者和被拯救者之间存在很严重的隔膜。对于革命者来说,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而牺牲,不能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具有悲剧性的。

华老栓为代表的这些人,他们一面是受害者,另一面又充当了“吃人”者,华老栓听信迷信。买人血馒头来治儿子的病,病不但没治好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华老栓一家的遭遇是值得同情的。但另方面华老栓又充当了这些侩子手的帮凶,间接的也吃了人,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以华老栓为代表的这些人们的迷信、麻木不仁。

夏瑜的死并没有在群众中引起强的反响,也没有惊醒这些麻木不仁的群众,鲁迅用这两个悲剧告诉我们,只有唤醒群众,当群众能解除他们的奴性思想自觉的支持革命时,革命才可能取得胜利。

鲁迅的《药》赏析2

传统评论小说《药》中几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其结论是建立在阶级论的基础上,大多将康大叔与小说第一部分中的“黑衣人”混为一谈。但通过教学实践,我觉得这种说法似欠推敲。本文尝试从《药》的原文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提出了自己的浅见——“黑衣人”和康大叔并非一人。关键词:康大叔黑衣人血馒头鲁迅的短篇小说《药》以秋瑾的英勇就义为背景,用民间的“人血馒头治痨病”为故事主体,“描写群众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因群众的愚昧而带来的革命者的悲哀。”本文试图从原文的语言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对康大叔和“黑衣人”的形象作以比较分析。一、康大叔和黑衣人不是一个人在中学语文教学中,教学的目标一般设定在历届小说主题的多样化、鉴赏双线结构和环境描写的作用,人物形象分析被放在次要的位置上。对小说中的人物分析,尤其是对众茶客中核心人物康大叔的分析,也多建立在阶级论的基础上。康大叔形象分析语言描述为:他是封建统治阶级统治和镇压群众的工具,是直接杀害夏瑜的凶手,他凶暴、残忍、贪婪、无耻。他对群众蛮横凶恶,对革命极端仇视,是个穷凶极恶贪得无厌的刽子手。从这些大同小异的分析中不难看出,传统的语文教学中,大都把康大叔与小说第一部分中的“黑衣人”混为一谈。但我们如果仔细读一读《药》中有关黑衣人和康大叔的描写,就会明显发现那“黑衣人”和康大叔并非一人。

(一)从外貌特征描写上来分析。在小说的第一部分,作者是这样描写“黑衣人”的:“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象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而在小说第三部分则是这样描写康大叔的:“……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钮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地缠在腰间。”从这两段描写中可以看出,“黑衣人”和康大叔除衣服的颜色黑和玄色接近外,肖像特征没有相似之处,仅凭相近颜色的着装来判定二者同为一人,实为不妥。

(二)从“黑衣人”和康大叔二者跟华老栓的关系来分析。从小说第二部分看出,康大叔是华老栓茶馆的常客,甚至康大叔还亲切地称华老栓为“栓叔”。而在小说第一部分,那“黑衣人”与华老栓则如同路人:“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黑衣人”“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若“黑衣人”和康大叔是同一人,那为何他对华老栓的称呼和语言动作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这实在令人费解!

(三)从康大叔的表白中分析。在小说的第三部分,康大叔当着华老栓的面有一句不满的表白:“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得到好处。”从华老栓手中“一手抓过洋钱”的若真是康大叔,他再狡诈、再贪得无厌也只能报怨自己得的好处少,也不能睁着两眼说“一点没得到好处”!从以上三点分析可以看出,康大叔和“黑衣人”确实是各具外貌特征和个性特点的两个人物,杀夏瑜、塞馒头、抓洋钱都是“黑衣人”所为,而并非康大叔。

二、康大叔是怎样的一个人康大叔既然不是杀害夏瑜的刽子手,也不是将人血馒头交与华老栓的人物,那么康大叔是个什么人物?他在小说中又是一个什么角色呢?我们还得从原文中找依据分析。

(一)康大叔与人血馒头康大叔并非为华家提供人血馒头的有功之臣,他为什么在华老栓夫妇面前一再表功?华老栓夫妇又为什么因得到人血馒头一再感谢他呢?“要不是我信息灵”——康大叔的这句表白就是作者给读者的答案,也就是说康大叔为华家提供了枪毙人犯的信息,并凭着康大叔与那“黑衣人”的关系,使华家有幸优先买到为儿子治病的人血馒头。由此看出,为华家得到人血馒头提供情报,是康大叔炫耀自夸的资本。

(二)康大叔的身份康大叔一进茶馆,便使得华老栓夫妇及满座的人“恭恭敬敬”,甚至“花白胡子”这样上了年纪的人也须“低声下气”,这待遇是刽子手身份的人难以得到的。明代人徐谓曾说过:“侩伍,亦贱民耳。”康大叔之所以有此礼遇,也正说明他并不是刽子手。我们从康大叔的穿戴和他对狱中情况了如指掌的情况来看,康大叔只不过是一个狱卒之类的角色而已,其“玄色”的衣服使人们误把他当作刽子手。事实上,真正的刽子手——“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只是在交“人血馒头”时露过一次面,而且还未待华老栓看清便消失了。

鲁迅是我国著名文学家、思想家,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鲁迅文章优美段落摘抄加赏析,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鲁迅文章优美段落摘抄加赏析

1、但是,和无常开玩笑,是大家都有此意的,因为他爽直,爱发议论,有人情,要寻真实的朋友,倒还是他妥当。

赏析:这句话透露出鲁迅先生对无常的敬佩之情,从对他的尊称“无常先生”可以看出。既然连一个鬼都可以如此赋有人情味,那我们作为一个人又何尝不可呢?所以鲁迅先生也是要借无常的“重人情”来启示我们。作为一个人,法理固然重要,但也要像无常先生一样赋有浓烈的同情心。整篇文章都洋溢着作者对无常的敬佩及赞美之情,先写小时候对他的害怕,和现在对他的敬佩作对比,也拿阎罗王的昏庸和死无常的可怕与之作对比,

2、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狭窄险阻的小路,左面是一个广漠无际的泥潭,右面也是一片广漠无际的浮砂,前面是遥遥茫茫荫在薄雾的里面的目的地。

赏析:这是鲁迅先生写的乡下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很喜欢这句话,他对当时乡下人的生活理念用深刻而美好的语言描绘得淋漓尽致。鲁迅认为乡下人不会写出这种“热昏似的妙语”,也写出了当时乡下人的素质低下,为后文写活无常作铺垫。

3、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的“败鼓皮丸”有什么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旧泰然的开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

简析:鲁迅留学日本是学医的,本文他用切身的体会对当时中国医学的落后观念和落后现状进行了痛切地揭露和剥析,甚至有“中医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这样极而言之的话,他用一个思想深刻的医学生的良知和洞察力,击中了因循守旧的传统观念的要害,并且也显示了要救人身先救人心的思想转变历程,中国后来可能少了一个思想激进/操守严明的好医生,却有了一个为民族人民呐喊警世的大文学家,从本文中正可看到其伟大转变的的缘由。

4、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象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后来,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他的父亲是开锡箔店的;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

简析:在三味书屋,虽然有寿先生严厉的教诲,却仍耐不过学生们心中的孩子气,当他读书读得入神时,却没发现他的学生正在干着各式各样的事,有的正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优质戏,而鲁迅正聚精会神地在画画……一切感受都是那么天真烂漫、令人回味,也许是引起了我心中的共鸣吧,真不懂自己怎么会那么喜爱<朝花夕拾>中的一篇,尤其是作者以一个孩子的眼光看世界,读起来让人感到亲切,充满激情。

5、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赏析:描写了“我”对五猖会的热切盼望和父亲的阻难,表现了父亲对儿童心理的无知和隔膜,含蓄地批判了封建思想习俗的不合理。鲁迅说出了孩子在父母毫不顾及孩子心理时的无奈和厌烦。

6、人呢,能直立了,自然是一大进步;能说话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能写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然而也就堕落,因为那时也开始了说空话。说空话尚无不可,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则对于只能嗥叫的动物,是在免不得“颜厚有忸怩”。

赏析:人类总是在赞扬着自己的进步,以自己那些自己有禽兽没有的能力而自豪骄傲,以自己能思考而洋洋得意。虽然人类的确值得为这些高兴欢喜,但是却不曾认真想过,正因为人类所拥有的这些能力使得人类社会变得如此的复杂,甚至使得我们开始向往那些头脑简单的禽兽的单纯的世界。鲁迅在此说明这些道理,也是让人们反省一下,自己所拥有的这些能力,不是让我们用来说空话昧良心的!

7、我总要上下四方寻求,得到一种最黑,最黑,最黑的咒文,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即使人死了真有灵魂,因这最恶的心,应该堕入地狱,也将绝不改悔,总要先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

赏析:这段话虽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或者优美的语句,甚至相反的是一种似于骂人的话,可我从这段话中却深深地感受到了鲁迅先生的那种气愤和对于那些顽固者的无奈,他发展白话文是为了下一代,也是为了文学的新篇章的开启!

8、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赏析:这是鲁迅先生在即将去东关看五猖会是,却被父亲突然叫住,让他背完一篇古文才准许一家人去的时候心里的感慨。我很同情他,本来是一件很高兴地事,却要背古文,真的是很扫兴,而且又没有人帮助他。从“在百静中”“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这些语句中深深体会到了作者的无助无奈以及扫兴。

9、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赏析:鲁迅先生说“这十篇就是从记忆中抄出来的,与实际容或有些不同,然而我现在只记得是这样。”这说明当时他做引的时候,对文章当时书写的情形已经记忆不太清楚了,但是文章又确实存在,所以他就感觉很矛盾,“既然记忆是美好的,但是很多我缺又忘记了。”这是他的`一种表达方式,鲁迅先生的文章很多都是这种杂文的语气,带点思考,也带点批判。

10、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的通亮。

赏析:这是一段景物描写,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把阳光比作光柱让我们知道阳光的形状。语言非常优美,因此可以看出作者当时平静愉悦的心情,很享受,惬意的样子。

11、只要望见一顶白纸的高帽子和他手里的破芭蕉扇的影子,大家就都有些紧张,而且高兴起来了。人民之于鬼物,惟独与他最为稔熟,也最为亲密,平时也常常可以遇见他。死无常黑脸、黑衣,谁也不爱看。在”阴死间“里也有的,胸口靠着墙壁,阴森森地站着;那才真真是”碰壁“。

赏析:洋溢着作者对活无常的敬佩及赞美之情,先写小时候对他的害怕,和现在对他的敬佩作对比,也拿阎罗王的昏庸和死无常的可怕与之作对比,突出活无常的善心。

12、它们适性任情,对就对,错就错,不说一句分辨话。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但它们并没有自鸣清高;鸷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不妨说凶残的罢,但它们从来就没有竖过”公理“”正义“的旗帜,使牺牲者知道被吃的时候为止,还是一味佩服赞叹它们。人呢,能直立行了,自然是一大进步,能说话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能写字作文了,自然又是一大进步,然而也就堕落了,因为那时也就开始了说空话。说空话,尚无不可,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则对于只能嗷嗷叫的动物,实在免不得”颜厚有忸怩“了。——选自<狗猫鼠>

赏析:这段话将人与动物进行对比。通俗的讲,意思大概是动物哪怕有不足之处,却不会厚颜无耻的当不足为优点。自命清高。而人呢,比动物进步了,有思想有言论,却说着空话么,说着违心之论。两者进行对比,更加明显的反映出当时那个社会中人的品行之恶俗,行为之无耻。以至于鲁迅先生这样讽刺当时人们的品行和当时社会的黑暗。

13、“它的性情就和别的猛兽不同,凡捕食雀、鼠,总不肯一口咬死,定要尽情玩弄,放走,又捉住,捉住,又放走,直待自己玩厌了,这才吃下去,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出自<狗·猫·鼠>

赏析:表现了作者不喜欢猫的原因。作品在夹叙夹议中,对反动、守旧势力进行了抨击和嘲讽。<狗·猫·鼠>是针对“正人君子”的攻击引发的,嘲讽了他们散布的“流言”,表述了对猫“尽情折磨”弱者、“到处噑叫”、时而“一副媚态”等特性的憎恶;追忆童年时救养的一只可爱的隐鼠遭到摧残的经历和感受。表现了对弱小者的同情和对暴虐者的憎恨。

14、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出自<阿长与山海经>

赏析:说明”我“听到以后很震惊,很感动,别人做不到的事,这样一个不识字的普通人居然做到了,”我“也由此对她”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失了。

15、当我失掉了所爱的,心中有着空虚时,我要充填以报仇的恶念!

赏析:这是”我“在失去了心爱隐鼠之后,对被说是吃了隐鼠的猫的仇恨感情的抒发。在某种意义上也表达了作家关怀弱小,嫉恶如仇,反抗压迫的精神特征。

16、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赏析: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中“无非”理解为“不过”,表达出作者对清国留学生的厌恶,和不屑与之为伍的情感。“这样”指代留学生的丑态,为下文作铺垫,体现了作者的失望、矛盾、痛苦、厌恶。“确”表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性;“但”表示补充说明,“但”字后面的话是作者真正想说的内容。

17、只要望见一顶白纸的高帽子和他手里的破芭蕉扇的影子,大家就都有些紧张,而且高兴起来了。人民之于鬼物,惟独与他最为稔熟,也最为亲密,平时也常常可以遇见他。死无常黑脸、黑衣,谁也不爱看。在”阴死间“里也有的,胸口靠着墙壁,阴森森地站着;那才真真是“碰壁”。

赏析:洋溢着作者对活无常的敬佩及赞美之情,先写小时候对他的害怕,和现在对他的敬佩作对比,也拿阎罗王的昏庸和死无常的可怕与之作对比,突出活无常的善心。

原文: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子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唔。”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悉悉窣窣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静下去,才低低的叫道,“小栓……你不要起来。……店么?你娘会安排的”。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料他安心睡了;便出了门,走到街上。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灯光照着他的两脚,一前一后的走。有时也遇到几只狗,可是一只也没有叫。天气比屋子里冷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老栓正在专心走路,忽然吃了一惊,远远里看见一条丁字街,明明白白横着。他便退了几步,寻到一家关着门的铺子,

“哼,老头子”。

“倒高兴……”

老栓又吃一惊,睁眼看时,几个人从他面前过去了。一个还回头看他,样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饿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里闪出一种

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衣服前后的一个大白圆圈,远地里也看得清楚,走过面前的,并且看出号衣上暗红的镶边。--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这给谁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听得有人问他,但他并不答应;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太阳也出来了;在他面前,显出一条大道,直到他家中,后面也照见丁字街头破匾上“古□亭口”这四个黯淡的金字。

二(小栓吃药)

老栓走到家,店面早经收

“得了么?”

“得了。”

两个人一齐走进灶下,商量了一会;华大妈便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片老荷叶回来,摊在桌上。老栓也打开灯笼罩,用荷叶重新包了那红的馒头。小栓也吃完饭,他的母亲慌忙说:“小栓--你坐着,不要到这里来。”一面整顿了灶火,老栓便把一个碧绿的包,一个红红白白的破灯笼,一同塞在灶里;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时,店屋里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

“好香!你们吃什么点心呀?”这是驼背五少爷到了。这人每天总在茶馆里过日,来得最早,去得最迟,此时恰恰

“小栓进来罢!”华大妈叫小栓进了里面的屋子,中间放好一条凳,小栓坐了。他的母亲端过一碟乌黑的圆东西,轻轻说:

“吃下去罢,--病便好了”。

小栓

“睡一会罢,--便好了”。

小栓依他母亲的话,咳着睡了。华大妈候他喘气平静,才轻轻的给他盖上了满幅补钉的夹被。

三(茶客谈药)

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

“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个花白胡子的人说。

“没有。”

“没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花白胡子便取消了自己的话。

“老栓只是忙。要是他的儿子……”驼背五少爷话还未完,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

“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横肉的人只是嚷。

“真的呢,要没有康大叔照顾,怎么会这样……”华大妈也很感激的谢他。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华大妈听到“痨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讪着走开了。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然提高了喉咙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起来。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第一要算我们栓叔运气;第二是夏三爷赏了二十五两雪白的银子,独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

“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了!”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四(老妇上坟)

西关外靠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杨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化过纸,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等候什么似的,但自己也说不出等候什么。微风起来,吹动他短发,确乎比去年白得多了。

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

那坟与小栓的坟,一字儿排着,中间只隔一条小路。华大妈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饭,立着哭了一通,化过纸锭;心里暗暗地想,“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观望了一回,忽然手脚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下几步,瞪着眼只是发怔。

华大妈见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过小路,低声对他说,“你这位老奶奶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人点一点头,眼睛仍然向上瞪着;也低声吃吃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华大妈跟了他指头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坟,这坟上草根还没有全合,露出一块一块的黄土,煞是难看。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他们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这红白的花,却还能明白看见。花也不很多,圆圆的排成一个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齐。华大妈忙看他儿子和别人的坟,却只有不怕冷的几点青白小花,零星开着;便觉得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不足和空虚,不愿意根究。那老女人又走近几步,细看了一遍,自言自语的说,“这没有根,不像自己开的。--这地方有谁来呢?孩子不会来玩;--亲戚本家早不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了又想,忽又流下泪来,大声说道:

“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

许多的工夫过去了;上坟的人渐渐增多,几个老的小的,在土坟间出没。

华大妈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便想到要走;一面劝着说,“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老女人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收起饭菜;又迟疑了一刻,终于慢慢地走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悚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一九一九年四月二十五日[1]

注释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五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五号,选自小说集《呐喊》。按:篇中人物夏瑜隐喻清末女革命党人秋

(2)洋钱:指银元。银元最初是从外国流入我国的,所以俗称洋钱;我国自清代后期开始自铸银元,但民间仍沿用这个旧称。

(3)号衣:指清朝士兵的军衣,前后胸都缀有一块圆形白布,上有“兵”或“勇”字样。

(4)鲜红的馒头:即

(5)阳文:刻在器物上的文字,笔画凸起的叫阳文,笔画凹下的叫阴文。

(6)瘐毙:旧时关在牢狱里的人因受刑或饥寒、疾病而死亡。

(7)丛冢:乱坟堆。冢,坟墓。

(8)化过纸:纸指纸钱,一种迷信用品,旧俗认为把它火化后可供死者在“阴间”使用。下文说的纸锭,是用纸或锡箔折成的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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