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傍晚的鸣沙山
天色一下子就暗了
月牙泉冷了。落日烧红西域
我一个人,坐在山顶
听寂静的沙子
被风吹着,从高处到低处
从我到你——直到黑得看不到自己
鸣沙山上,众沙汩寂
众多的神,手挽手,肩并肩
从哪里来,还到哪里去
2.莫高窟
还没进入,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那么多的洞窟被时间泡成尘土
神灵们人困马乏
关门睡觉。从东到西转悠了一圈
到第365窟,我忽然想和一位唐朝的伎乐天
一起,摘两串敦煌葡萄
挂在胸前;抱两颗瓜州蜜瓜
再西行七十公里,绕道阳关回家
3.阳关遗址
正午的'烈日照得阳关大道
一片荒芜。寻人租马的老妇女手持竹条
马匹上的汗水
像是敦煌五月的葡萄
而王维的阳关已经算不得废墟了
空旷之地,西望戈壁
湛蓝的天幕,风在啃食流云
我在戈壁上转了一圈
带回一身尘土。阳关渐渐远了
一只又黑又大的鹰
从祁连高处,犹如岩石破空
4.黑夜的敦煌
在黑夜,敦煌才越走越深
英雄抱紧酒樽
我也才能像个将军
把剑刻进内心。抑或做个传教的、远征的
出嫁的、朝贡的、归家的、逃跑的、偷情的、放逐的
贬官、浪子、商贾、旅行者、官员、盗马贼
……我在的敦煌黑夜幽深如井
遍地葡萄,胡帐胡腾舞
羌笛吹到心碎。我要找到最爱的人
骑白马,唱情歌,马兰做桂冠,弯弓射大雕
5.瞬间
月牙泉的黄昏,一个女子从白色的栅栏
一闪而过。她额头的沙子
就像另一个落日
众多的沙子在傍晚沸腾
在沉默的水中
聚集蛙鸣。我看到更多的人从沙山惊呼而下
然后是黑夜
是寂静……颗粒型的寂静蔓延开来
越来越大的梦境
一时让我无所适从
道士塔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从几座坍塌的来看,塔心竖一木
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然一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
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
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转折,不幸由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
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
真不知道一个堂堂佛教圣地,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看管。中国的文官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滔滔的奏折怎么从不提一句敦煌的事由?其时已是20世纪初年,欧美的艺术家正在酝酿着新世纪的突破。罗丹正在他的工作室里雕塑,雷诺阿、德加、塞尚已处于创作晚期,马奈早就展出过他的《草地上的午餐》。他们中有人已向东方艺术投来
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对洞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个帮手,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
当几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塑雕就显得过分惹眼。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农舍里,她们婀娜的体态过于招摇,她们柔美的浅笑有点尴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道士,何不在这里搞上几个天师、灵官菩萨?他
事情干得不赖,才几下,婀娜的体态变成碎片,柔美的浅笑变成了泥巴。听说邻村有几个泥匠,请了来,拌点泥,开始堆塑他的天师和灵官。泥匠说从没干过这种活计,道士安慰道,不妨,有那点意思就成。于是,像顽童堆造雪人,这里是鼻子,这里是手脚,总算也能稳稳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它们刷白。画一双眼,还有胡子,像模像样。道士吐了一口气,谢过几个泥匠,再作下一步筹划。
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我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困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
1900年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的积沙。没想到墙壁一震,裂开一条缝,里边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洞穴。王道士有点奇怪,急忙把洞穴打开,
现在,他正衔着旱烟管,趴在洞窟里随手捡
县长是个文官,稍稍掂出了事情的分量。不久甘肃学台叶昌炽也知道了,他是金石学家,懂得洞窟的价值,建议藩台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但是东西很多,运费不低,官僚们又犹豫了。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送来送去。
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笔运费。中国官员也不是都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
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朝敦煌赶来。他们愿意卖掉自己的全部财产,充作偷运一两件文物回去的路费。他们愿意吃苦,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刚打开的洞窟赶来。
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香缕缕。没有任何关卡,没有任何手续,外国人直接走到了那个洞窟跟前。洞窟砌了一道砖、上了一把锁,钥匙挂在王道士的裤腰带上。外国人未免有点遗憾,他们万里冲刺的最后一站,没有遇到森严的文物保护官邸,没有碰见冷漠的.博物馆馆长,甚至没有遇到看守和门卫,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个肮脏的土道士。他们只得幽默地耸耸肩。
略略交谈几句,就知道了道士的品位。原先设想好的种种方案纯属多余,道士要的只是一笔最轻松的小买卖。就像用两枚针换一只鸡,一颗纽扣换一篮青菜。要详细地复述这笔交换账,也许我的笔会不太沉稳,我只能简略地说:1905年10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1907年5月,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叠子银元换取了24大箱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1908年7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银元换去了10大车、6000多卷写本和画卷;1911年10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了300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又来,仍用一点银元换去了5大箱、600多卷经卷……
王道士也有过犹豫,怕这样做会得罪了神。解除这种犹豫十分简单,那个斯坦因就哄他说,自己十分崇拜唐僧,这次是倒溯着唐僧的脚印,从印度到中国取经来了。好,既然是洋唐僧,那就取走吧,王道士爽快地打开了门。这里不用任何外交辞令,只需要几句现编的童话。
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车,又一大车。都装好了,扎紧了,吁——车队出发了。
没有走向省城,因为老爷早就说过,没有运费。好吧,那就运到伦敦,运到巴黎,运到彼得堡,运到东京。
王道士频频点头,深深鞠躬,还送出一程。他恭敬地称斯坦因为“司大人讳代诺”,称伯希和为“贝大人讳希和”。他的口袋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银元,这是平常化缘时很难得到的。他依依惜别,感谢司大人、贝大人的“布施”。车队已经驶远,他还站在路口。
沙漠上,两道深深的车辙。
斯坦因他们回到本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学术报告和探险报告,时时激起如雷的掌声。他们的叙述中常常提到古怪的王道士,让外国听众感到,从这么一个蠢人手中抢救出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的长途跋涉,使敦煌文献从黑暗走向光明。
他们都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在学术上,我可以佩服他们。但是,他们的论述中遗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只是浮现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的几行诗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
我好恨
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
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
阴森幽暗的古堡
晨光微露的旷野
要么我
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
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
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
离开如云的战阵
决胜负于城下
对于这批学者,这些诗句或许太硬。但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拦住他们的车队。对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比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我不禁又叹息了,要是车队果真被我拦下来了,然后怎么办呢?我只得送交当时的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没装木箱,只用席子乱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捆,结果,到京城时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说一句:宁肯存放在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
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
我好恨!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
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
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王道士的圆寂塔前。
一、月牙泉
你是沙漠的一只眼
明亮而秀丽
大漠的风沙掩埋不了你
你给敦煌添了一丝妩媚、一丝妖娆
你是沙漠的那一抹红
惊艳、灵动
你是大汉朝出塞之路上遗落的佳人
似乎一直在等待
等待那个或许会归来的路人
二、鸣沙山
抓起一把沙、扬起
五彩斑斓
每一个颗粒都如分子般的细碎
每一颗里面都有一个故事
风起时它们开始行走
边走边唱着动听的歌谣
这样的行走在旷野里持续了几千年
一粒沙经过另一粒沙
想来,它们都是孤独的
就如同孤独的的鸣沙山
三、莫高窟
莫高窟的夜是漫长的
从乐尊看到佛祖的那时开始
一直延续到今夜
无数个夜晚
那些默默守候的人们
那些叮叮咚咚的打凿声
还停留在莫高窟的石壁上
那些关于过往
关于人生的命题
被世人传唱
那色彩绚烂了画师的眼睛
那丝带将无数舞者
带到消失的神秘国度
那洞里住着无数人的梦啊
佛祖在葡萄架下倾听
倾听王道士的忏悔
那个洞窟里
藏着整个古中国的过往
四、雅丹
六月,大漠的风沙已走远
黑色的土地灼烧着我的骨头
天空的蓝与空旷的大地在天边相遇
我来看一场大自然的'魔术
他挥一挥衣袖
把天地万物变化成他喜欢的摸样
狮身人面、孔雀开屏
壮美的舰艇群
这一切被他扔在辽阔的大漠
站在这儿
咀嚼风的味道
突然想邂逅一个西域的女子
她牵着骆驼
从遥远的罗布泊古堡走来
身上还穿着旧时的衣衫
惊魂未定的样子
想是听怕了魔鬼城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