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多年前的一位智者,
睡梦中他看见了天国;
那里永远辉煌、灿烂、圣洁,毫无罪恶;
居民没有忧伤、痛苦、眼泪,也没有死亡;
他绘制了一幅图画,使之成为传说。
几十年前的一位兄长,
在某个十月的那一天,
终于实现了智者的梦想;
一群为追寻梦想的兄弟,
沿着兄长足迹,跟着兄长闯荡,
追逐远山,掀起波浪。
现如今,兄长已经作古,
部分兄弟也纷纷退场;
余下的兄弟,零落四方,
心中的图画和传说,
变得不同,也有彷徨,
但传说的旗帜,依然飘扬。
作古的兄长告诉我们:
当建设者忘记建立天国的初衷,
理想和动力必然断裂;
心灵会因沉沦而荒芜,
目光会因堕落而冷漠。
当继承者以为功成名就,
忘记了曾经为之抗争的理想;
把高高在上和廉价的颂扬,
升华成为一种生活习惯;
猛兽必将冲出牢笼,
摧毁天国的安宁和健康。
当传说真的成为一种传说,
天国的图画将不再是天国;
每个细胞都在相互撕咬和吞噬,
再强大的身躯也会腐朽、溃烂。
我们门外蹲着的野兽,
不会有太多的`善良;
曾经强加给我们的伤痛,
实在是太多、太多;
一手拿着糖果,
一手握着矛刀,
眼中却满是狞笑。
我们的天国,他们的天国;
我们的传说,他们的传说;
几十年的交恶或是握手言和,
随着岁月的蹉跎,
变得模糊,变得疑惑。
我的天国,我的传说;
我们的天国,我们的传说;
是在腐朽中溃烂,
或是浴火重生,创造辉煌。
我宁愿相信,多年后:
那里永远辉煌、灿烂、圣洁,毫无罪恶;
居民没有忧伤、痛苦、眼泪,也没有哀亡。
那段很长的路
我的兄长
我原不知
隔世只在一瞬
我原不懂
很长的路,你没走完
大年初一
夜风依旧,你如常
忽来的病痛
不待我与你再聊
已成为你身后事
再提,都是你生前
如一阵乱棒,我全然懵傻
再看母亲,撕心裂肺哭喊
让泪水肆意奔下
唤惯这三十多载的兄长
我这余生
没有兄长,那段路很长
那日,你出殡
我无法自控,嚎啕唤着兄长
侧目下,看到母亲
强忍将哭声咽下
搀扶起无助的母亲
无论我何等伤痛
怎若母亲,白发送黑发
痛失儿子,那段路很长
那日,你墓碑上
我将目光停留在两个名字
是你撒手扔下的那双儿女
幼学之年丧父
未来于他们,那段路很长
那日,你下葬
悲恸声里,我看到嫂嫂
你撇下的遗孀,恨你不念十余载举案齐眉
坍塌的天,她如何顶上
失去丈夫,那段路很长
近日,兄长托梦
这隔世亲情,梦里依旧
梦醒时分,几度哽咽
你定是不忍
生后老少的牵挂
你托梦的'焦虑令我不安,
身后生前琐事,我一一梳理妥当
全家告慰,你可安息
至今,兄长离去近一月
坟头新土稀松
春天还是来了,百花含苞欲放
山间,旧貌与新颜的万物
家里,少了兄长
以后每年春节,有了沉重
放下,心里的你
再建亲情格局
你走后,这段路很长
将来,每次回乡
一抔黄土几柱香
点上难以释怀的思念
山涧里溪流潺潺
几十年如一日
溪边停留,少了兄长的背影
蓝天白云下
孤坟守望
带上哥哥的愿望
坚韧前行
确定,没有了兄长,这段路很长
当你转身离开这里,
你是否会泪流满面,
一个记录你十年辉煌,
十年编织图画的地方。
你可能有太多埋怨,
那努力成了嫁衣裳,
落魄短期被坚强所遮掩,
终归被现实和迷茫冲散。
这里的花草、庭院;
这里的春种、秋藏;
这里的`风雨、冰霜;
这里的眉目、脸庞;
在模糊和清晰间飘荡。
你或许有恨,
他们未用感恩报偿;
你或许迷惑,
这还是曾经的牛羊?
你或许悲伤,
十年的掌握一朝丧。
为何兄弟疏远,
因为你的舞台是独唱;
为何无人提醒,
因为你的意志要独强;
为何有今日的苦恼,
因为你自己独演着,
一群旁观者的剧场。
当秋天谢幕,冬天上演,
别了,我的兄长,
日子还会很长;
当离开这里,回头望望,
你播种的种子,
仍然茁壮成长;
当你迈步前行,不应有恨,
以旁观者的角度,
回顾你给予别人和别人对你的伤;
当你平静下来,心淡如云,
不问恩怨、对错、城府,
静下来的天,依旧湛蓝。
最后一次倾谈,
我的提醒,你或许遗忘,
因为你内心隐藏的是愤怒和责难;
我能为你做的,我做了,
只能是部分阻拦和遮挡。
十年啊!不短不长,
有情感,有冲撞,
你了解我正如我理解你一样;
保重身体,放开胸膛,
别了,我的兄长……
希望,还能欢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