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悄然地,我寻到了影子
修长,柔弱,曲线玲珑
就这样站着,路灯下
发丝如瀑在黑夜乱舞
寻找着,寻找着她失去的`
却不属于她的
悄然地,深情走近了
想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
想擦去心酸的眼泪
想搂进怀里暖暖单薄的身体
依然地,路等下站着
凝视着远方黑夜的荒芜
悄然地,我走了
如过客般带着无限的遗憾
回望的最后那一眼
注定的是一场无言的等待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
昨夜吴中雪,子猷佳兴发。
万里浮云卷碧山,青天中道流孤月。
孤月沧浪河汉清,北斗错落长庚明。
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床金井冰峥嵘。
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
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
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
世人闻此皆掉头,有如东风射马耳。
鱼目亦笑我,谓与明月同。
骅骝拳跼不能食,蹇驴得志鸣春风。
《折杨》《黄华》合流俗,晋君听琴枉《清角》。
《巴人》谁肯和《阳春》,楚地犹来贱奇璞。
黄金散尽交不成,白首为儒身被轻。
一谈一笑失颜色,苍蝇贝锦喧谤声。
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
与君论心握君手,荣辱于余亦何有?
孔圣犹闻伤凤麟,董龙更是何鸡狗!
一生傲岸苦不谐,恩疏媒劳志多乖。
严陵高揖汉天子,何必长剑拄颐事玉阶。
达亦不足贵,穷亦不足悲。
韩信羞将绛灌比,祢衡耻逐屠沽儿。
君不见李北海,英风豪气今何在!
君不见裴尚书,土坟三尺蒿棘居!
少年早欲五湖去,见此弥将钟鼎疏。
1.王十二:生平不详。王曾赠李白《寒夜独酌有怀》诗一首,李白以此作答。
2.子猷:《世说新语·任诞》:"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此以子猷拟王十二。
3.中道:中间。流孤月:月亮在空中运行。
4.苍浪:即沧浪。王琦注:"沧浪,犹沧凉,寒冷之意。"这里有清凉的意思。河汉:银河。
5.长庚:星名,即太白金星。《诗·小雅·大东》:"东有启明,西有长庚"。古时把黄昏时分出现于西方的金星称为长庚星。
6.玉床:此指井上的装饰华丽的栏杆。
以上十句为第一段,描写王十二雪夜独酌、怀念远人(李白)的情景。
7.狸膏:用狐狸肉炼成的油脂,斗鸡时涂在鸡头上,对方的鸡闻到气味就畏惧后退。金距:套在鸡爪上的金属品,使鸡爪更锋利。
8.坐令句:王琦注:"玄宗好斗鸡,时以斗鸡供奉者,若王准、贾昌之流,皆赫奕可畏"。李白《古风·大车扬飞尘》:"路逢斗鸡者,冠盖何辉赫,鼻息干虹霓"。
9.哥舒:即哥舒翰,唐朝大将,突厥族哥舒部人。曾任陇右、河西节度使。《太平广记》卷四九五《杂录》:"天宝中,哥舒翰为安西节度使,控地数千里,甚著威令,故西鄙人歌之曰:'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吐蕃总杀尽,更筑两重濠。'"西屠石堡:指天宝八载哥舒翰率大军强攻吐蕃的石堡城。《旧唐书·哥舒翰传》:"吐蕃保石堡城,路远而险,久不拔。八载,以朔方、河东群牧十万众委翰总统攻石堡城。翰使麾下将高秀岩、张守瑜进攻,不旬日而拔之。上录其功,拜特进,鸿胪员外卿,与一子五品官,赐物千匹,庄宅各一所,加摄御史大夫。"紫袍:唐朝三品以上大官所穿的服装。
10.直:通"值"。
以上九句为第二段,揭露当时权贵当道,专横跋扈,正直的读书人却被排斥。此明为王十二鸣不平,实亦己之不平。
11.明月:一种名贵的珍珠。《文选》卷二九张协《杂诗十首》之五:"鱼目笑明月"。张铣注:"鱼目,鱼之目精白者也。明月,宝珠也。"此以鱼目混为明月珠而喻朝廷小人当道。
12.骅骝:骏马,此喻贤才。蹇驴:跛足之驴,此喻奸佞。
13.《折扬》、《黄华》:黄华又作皇华、黄花。《庄子·天地》:"大声不入于里耳,《折杨》、《皇华》则嗑然而笑。"成玄英疏:"《折杨》、《皇华》,盖古之俗中小曲也,玩狎鄙野,故嗑然动容"。《清角》:曲调名。传说这个曲调有德之君才能听,否则会引起灾祸。据《韩非子·十过》载:春秋时晋平公强迫帅旷替他演奏《清角》,结果晋国大旱三年,平公也得了病。
14.《巴人》:即《下里巴人》,古代一种比较通俗的曲调。《阳春》:即《阳春白雪》,古代一种比较高雅的曲调。奇璞:《韩非子·和氏》:"楚人和氏得玉璞楚山中,奉而献之厉王。厉王使玉人相之。玉人曰:'石也。'王以和为诳而刖其左足。及厉王薨,武王即位,和又奉其璞而献之武王。武王使玉人相之,又曰:'石也。'王又以和为诳而刖其右足。武王薨,文王即位。和乃抱其璞而哭于楚山之下,三日三夜,泪尽而继之以血。王闻之,使人问其故曰:'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王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焉。遂名曰和氏之璧"。
15.苍蝇:比喻进谗言的人。《诗·小雅·青蝇》:"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贝锦:有花纹的贝壳,这里比喻谗言。《诗经·小雅·巷伯》:"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太甚。"两句意为:谈笑之间稍有不慎,就会被进谗的人作为罪过进行诽谤。
16.曾参:春秋时鲁国人,孔子的门徒。《战国策·秦策二》:"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姓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一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
以上十四句为第三段,通过一连串的比喻,揭露当时是非不明、邪正不分的社会现实;抒写自己曲高和寡,遭人谗毁的悲愤。
17.伤凤鳞:《论语·子罕》:"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史记·孔子世家》:"鲁哀公十四年春,叔孙氏车子鉏商获兽,以为不祥。仲尼视之曰:'麟也。'叹之曰:'河不出图,雒不出书,吾已矣夫!'颜渊死,孔子曰:'天丧予!'及西狩见麟,曰:'吾道穷矣。'"
18.董龙:《资治通鉴》卷一OO晋纪穆帝永和十二年:秦司空王堕性刚毅。右仆射董荣,侍中强国皆以佞幸进,堕疾之如仇。每朝见,荣未尝与之言。或谓堕曰:'董君贵幸如此,公宜小降意接之。'堕曰:'董龙是何鸡狗?而今国士与之言乎!'"胡三省注:"龙,董荣小字。"
19.不谐:不能随俗。恩疏:这里指君恩疏远。媒劳:指引荐的人徒费苦心。乖:事与愿违。
20.严陵:即东汉隐士严光,字子陵,曾与光武帝刘秀同学。刘秀做皇帝后,严光隐居。帝亲访之,严终不受命(见《后汉书》卷八三《逸民传》)。长剑拄颐:《战国策·齐策六》?quot;大冠若箕,修剑拄颐。"事玉阶:在皇宫的玉阶下侍候皇帝。
21.韩信:汉初大将,淮阴人。楚汉战争期间,曾被封为齐王。汉王朝建立后,改封楚王,后降为淮阴侯。《史记·淮阴侯列传》载:韩信降为淮阴侯后,常称病不朝,羞与绛侯周勃、颍阴侯灌婴等并列。
22.弥衡:汉末辞赋家。《后汉书》卷一一O《弥衡传》:"弥衡……少有才辩,而气尚刚毅,矫时慢物……是时许都新建,贤士大夫四方来集。或问衡曰:'盍从陈长文、司马伯达乎?'对曰:'吾焉能从屠沽儿耶!'"
23.李北海:即李邕(参前《上李邕》诗注)。
24.裴尚书:即裴敦复,唐玄宗时任刑部尚书。李、裴皆当时才俊之士,同时被李林甫杀害。
25.五湖:太湖及其周围的四个湖。五湖去,是借春秋时越国大夫范蠡功成身退,隐居五湖的故事(详见《史记·货殖传》),说明自己自少年时代就有隐居之志。弥:更加。钟鼎,鸣钟列鼎而食,形容贵族人家的排场。这里代指富贵。
以上十八句为第四段,慨言荣辱穷达之不足论。
前人有疑此诗非李白所作者,如萧士赟曰?;造语用事,错乱颠倒,绝无伦理,董龙一事,尤为可笑,决非太白之作。"此说显系推测,不足以服人。《李太白诗醇》云:"此篇萧士赟以为伪作,严沧浪断为太白作。余从严说。严云'青天中道流孤月'是写其心胸。"詹锳《李白诗文系年》:"乐史、吕缙叔皆宋初人,而及见之,似非五代间人所可伪造。"
这两句表现了诗人对谗言诬陷的极端憎恶。据《战国策·秦武王谓甘茂》载:“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姓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逾墙而走。(扔掉织布的梭子,越墙而逃)”这就是“身非曾参而有三及之谗”。意思是说,以曾参之贤,并非杀人者,其母尚惑于“三及”。即是说,虽无事实根据,但进谗的多,不由得人不信。诗人深受谗言之害,因而对谗言及谗言害人者极为痛恨,这两句即以“身非曾参而有三及之谗”的典故,表示了自己的愤懑之情。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这首诗突出反映了李白反权贵精神。诗长、典故多,不太好懂,但要读懂。王十二:是李白的朋友,他有一首《寒夜独酌有怀》的诗赠李白,李白这首诗是答诗,大约写于天宝八载,这已是李白二入长婆以后的事。
【题解】
此诗大作于唐玄宗天宝八、九载。此时,李白被迫离开长安已经五年。初出长安时,诗人虽有不平之鸣,在其后来诗歌中也时时表露出弃世远遁之心,但他仍然心系朝廷,忧念时局。
这首七言古诗,题意是说王十二寄来《寒夜独酌有怀》诗,今以此作答。王十二,生平不详,十二为排行。诗中反映了安史之乱动荡前夕,唐王朝贤愚颠倒、远贤亲佞的黑暗现实,以及志士仁人的愤懑不遇之情,在其佯狂放诞的歌咏背后隐藏着深沉的时代悲感。此诗可谓李白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政治抒情诗之一。
【鉴赏】
李白的朋友王十二写了一首题为《寒夜独酌有怀》的诗赠给李白,李白便写了这首答诗,酣畅淋漓地抒发情怀。
诗的前八句叙事,设想王十二怀念自己的情景。诗人没有正面点明,而是巧妙地借用了东晋王子猷访戴的典故来暗示。王十二与王子猷同姓,前者是寒夜怀友,后者是雪夜怀友,情境相似。戴安道与王子猷都是当时的名士,用这个典故,也有表明诗人自己与王十二品格高洁的意思。
为了衬托王十二对朋友的美好感情,诗人把王十二怀友时的环境也描绘得很美。本来万里天空布满了浮云,等到王十二怀友的“佳兴”一发,那碧山似的浮云就突然收卷起来,孤月悬空,银河清澄,北斗参差,清明的'夜色给人以夜凉如水之感。在皎皎月光下,满地夜霜,一片晶莹明净,井边的栏杆成了“玉床”,井成了“金井”,连四周的冰也嶙峋奇突,气概不凡。
这是诗人凭借丰富的想象创造出来的美好境界,佳境佳兴,景真情真,好象王十二就出现在面前,诗人怎能不倾心吐胆,畅叙情怀呢?
“人生飘忽百年内,且须酣畅万古情”是过渡句,它既承上文的“怀余对酒”,又启下文的抒怀。下面,诗分三个层次,洋洋洒洒地抒写诗人的万古情怀。
第一层,“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至“楚地犹来贱奇璞”,感慨贤愚颠倒、是非混淆的现实。
一开始,诗人写佞幸小人得势,连用两个“君不能……”,感情喷薄而出,鄙夷之情难以遏止。写斗鸡徒,用“狸膏金距”四字,写出他们为了投皇帝所好,挖空心思,出奇争胜的丑恶行径。“坐令鼻息吹虹霓”,用漫画式的笔法,描绘得宠鸡童骄横愚蠢的丑态。李白也反对那种以武力屠杀来邀功的人,“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仅仅两句,一个凶悍的武人形象就跃然纸上。
接着写志士才人受压的情景。以学识济天下,这是诗人所向往的。可是他们的才能往往不能为世所用,“世人闻此皆掉头,有如东风射马耳”,形象地描绘出才志之士不被理解、不被重视的处境。
诗人对这种社会现实十分愤慨。他用了两个通俗的典故做比喻。一个是鱼目混珠。用“笑”字把“鱼目”拟人化了,“鱼目”把才高志雄的诗人比作明月珠,然后又进行嘲笑,小人得志的蠢态,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二是以骅骝和蹇驴比喻贤人与庸才。这也是很常见的。贾谊《吊屈原赋》云:“腾驾罢牛,骖蹇驴兮;骥垂两耳,服盐车兮。”李白在这里却进一步用“拳跼”二字写出了良马压抑难伸的情状,用“鸣春风”写出了跛脚驴子的得意神态,两相对照,效果分外鲜明。寻常俗典,一经诗人手笔,便能焕发出奇馨异彩。
最后写造成这种现实生活中贤愚颠倒的原因,是统治集团无德无识。写他们目不明,用了和氏璧的典故。写他们耳不聪,用了听乐的典故。《阳春白雪》之曲、《清角》之调,他们不仅听不懂,而且象德薄的晋平公一样,不配听。
第二层,“黄金散尽交不成”至“谗言三及慈母惊”,写自己受谗遭谤的境遇。
李白很想通过广泛交游,来施展自己的才能和抱负。可是“黄金散尽交不成”,尝尽了世态的炎凉,还时时受到苍蝇一类小人花言巧语的诽谤。谗言之可畏,就象曾母三次听到“曾参杀人”的谣言,也信以为真那样。
第三层,“与君论心握君手”以下,写诗人所持的态度和今后的打算。“与君论心握君手”,诗人以对老朋友谈心的方式披露了自己的胸怀。面对现实,他决定置荣辱于度外,而羞与小人为伍。这时诗人的感情也由前面的揶揄嘲讽,转为愤激不平,诗意起伏跳宕,奇突转折。“孔圣犹闻伤凤麟”,象孔子那样的圣人,尚不能遭逢盛世实现他的理想,何况我呢?“董龙更是何鸡狗”,如董龙之辈的李林甫、杨国忠这些宠臣又算什么东西!诗人的心情抑郁难平,因而发出了“一生傲岸苦不谐,恩疏媒劳志多乖”的声声慨叹。接着,诗人又以严陵、韩信、祢衡这些才志之士作比,表现出傲岸不屈、不为苟合的高洁人格和豁达大度的胸怀。诗人任凭感情自由奔泻,如长江大河,有一种浪涛奔涌的自然美。可以说,诗人是嘻笑怒骂皆成文章,英风豪气溢于笔端。
最后写今后的打算:浪迹江湖,远离污秽的朝廷。连用两个“君不见”的句式,与前面的“君不能……”、“与君论心……”相呼应,使畅叙衷肠的气氛更浓。这里提到的与李白同时代的李邕和裴敦复,被当朝宰相杀害了,李白把他们的遭遇作为贤愚颠倒、是非混淆的例证提出来,愤慨地表示:“见此弥将钟鼎疏”。诗人这种襟怀磊落、放言无忌的精神,给诗歌披上了一层夺目的光彩。
不错,李白早就有泛舟五湖的打算,但他的归隐有一个前提,就是须待“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现在,既然还没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事君荣亲”,当然也就不会真的去归隐。所谓“泛五湖”、“疏钟鼎”,只不过是他发泄牢骚和不满的愤激之词。
宋人陈郁说:“盖写形不难,写心唯难也。”(《藏一话腴》)这首诗,却正是把诗人自己的内心世界作为表现对象。诗以议论式的独白为主,这种议论,不是抽象化、概念化的说教,而是“带情韵以行”(沈德潜《说诗晬语》六十),重在揭示内心世界,刻画诗人的自我形象,具有鲜明的个性特点。即使是抒发受谗遭谤、大志难伸的愤懑之情,也是激情如火,豪气如虹,表现了诗人粪土王侯、浮云富贵,不与统治者同流合污的精神。同时又由于诗人对生活观察的深刻和特有的敏感,使这首诗反映了安史之乱大动荡前夕,李唐王朝政治上贤愚颠倒、远贤亲佞的黑暗现实。全诗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激情喷涌,一气呵成,具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读之使人心潮难平。
李商隐《无题》诗历来被视为诗中之谜,千余年来注家蜂起,众喙不一,评骘几至互为抵牾,为历代诗家所难。要索解其意,我们不妨先看看原文阅读及赏析,欢迎浏览!。
无题
李商隐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这首诗是其中的一首七律,历来争论较多。有人说是诗人思念情人的情诗,有人说是女主人公对情人的思念,有人说是写给亡故妻子王氏的悼亡诗,有人说是通过爱情来寄托诗人与令狐
哪怕不知其背后的深意,我们依然能够强烈地感受到李商隐爱情诗那典丽的语言,往复的结构和灼热的感情。从字面上看,这首诗浓墨重彩地描写了诗人对远隔天涯的心上人的思念。
句解: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你曾说要来相会,结果却是一句空话;自从分别之后,你就不见了踪影。我思念着你啊,夜不成寐,但见窗外朦胧的月光斜照高楼,远处传来悠长而凄清的五更钟声。天快亮了,主人公又度过了一个寂寞清冷、相思难耐的不眠之夜。
也有人认为,第一句是写梦中相会的情景。梦境是虚幻的,所以说“来是空言”;梦醒后幻影消失,所以说“去绝踪”。第二句写梦醒后的情境,月光斜照,晓钟在耳,传达出清冷惆怅的情味。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日思夜想,终于相见,不过是在梦中。然而就是这虚幻的相聚,也充满了痛苦。主人公梦到两人远别,自己不胜悲伤地啼哭起来,他拼命呼喊,却叫不出声来。醒来后,喉咙哽塞,泪痕犹在。相爱的人最盼长守,最怕别离。这样的梦,正反映了远别所造成的深刻的心灵伤痛,也更强化了刻骨的相思。
梦犹如此,人何以堪!主人公再也按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梦醒书成之际,残烛的黯淡余光半照着用金线绣成翡翠鸟图案的帷帐,芙蓉褥上似乎还依稀浮动着麝熏的幽香。“蜡照”,即烛光。“半笼”,即半掩。“金翡翠”,一说是睡觉时用来遮挡烛光的绣有金丝翡翠鸟的灯罩。“麝熏”,古代用雄麝的分泌物制成香料,用来熏被帐衣物。这里指麝香的芬芳气味。“度”,透过的意思。“绣芙蓉”,指绣有芙蓉花图案的被褥或帷帐。
颈联对室内环境气氛的描绘渲染,是实境与幻觉的交融,很富象征暗示色彩。“金翡翠”、“绣芙蓉”,本来就是往昔美好爱情生活的象征,在朦胧的烛光照映下,更笼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色彩。刚刚消逝的梦境和眼前所见的室内景物融成一片,恍惚中几疑梦境是真实的存在,甚至还仿佛可以闻到飘散在被褥上的余香,日夜思念的人真的来过?这自然只是一刹那间产生的幻觉。幻觉一经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室空人杳的寂寥和怅惘,往事不可复寻的感慨。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当年的刘郎,早已怨恨蓬莱的遥远。而我心中的你呵,更在那与蓬山相隔万千重的地方!“刘郎”和“蓬山”,表面上是指汉武帝刘彻派人去蓬莱求仙的故事,实际上是用刘义庆《幽明录》中刘晨遇仙的典故。东汉的刘晨和阮肇到天台山采药,后来迷了路,遇见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与她们共同生活了半年之后返回家乡,发现自己的子孙都已经历七世了,这才知道自己遇上了仙女,等到再回天台山找她们时,早已不见踪影。李商隐以刘郎自比,暗示自己与心上人本来就存在阻隔,相会无期,现在会合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评解:
李商隐的爱情诗总是以意传情,虚多实少。看似意象繁多,细寻起来却是处处云遮雾绕。这首诗围绕“远别”,抒写与心上人爱情阻隔、相见无期的痛苦。作者时而写梦,时而回到现实,将梦境与实境杂
诗人淡化了时间,淡化了地点,淡化了事件,却突出了一种情绪,一种思慕至深而杳远难寻的失落。曲折的结构、精美绮丽的语言、含蓄朦胧的意境,让人似懂非懂,只觉情深缈缈,韵味深长。诗歌的张力在这知与不知之间迅速地突现。
赏析:
《无题·来是空言去绝踪》是晚唐诗人李商隐所作的一首七言律诗,是《无题四首》的第一首,抒发一位男子对身处天涯海角的情人的思念之情。
首句“来是空言去绝踪”凌空而起,次句“月斜楼上五更钟”宕开写景,两句若即若离。这要和“梦为远别啼难唤”联系起来,方能领略它的神情韵味。远别经年,会合无缘,夜来入梦,两人忽得相见,一觉醒来,却踪迹杳然。但见朦胧斜月空照楼阁,远处传来悠长而凄清的`晓钟声。梦醒后的空寂更证实了梦境的虚幻。如果说第二句是梦醒后一片空寂孤清的氛围,那么第一句便是主人公的叹息感慨。
颔联出句追忆梦中情景。“梦为远别啼难唤”,远别的双方,梦中虽得以越过重重阻隔而相会;但即使是在梦中,也免不了离别之苦。梦中相会而来的梦中分别,带来的是难以抑止的梦啼。这样的梦,正反映了长期远别造成的深刻伤痛,强化了刻骨的相思。因此对句“书被催成墨未浓”写梦醒后立刻修书寄远。在强烈思念之情驱使下奋笔疾书的当时,是不会注意到墨的浓淡的,只有在“书被催成”之后,才意外地发现原来连墨也成磨浓。
梦醒书成之际,残烛的余光半照着用金钱绣成翡翠鸟图案的帷帐,芙蓉褥上似乎还依稀浮动着麝熏的幽香。六、七句对室内环境气氛的描绘渲染,很富有象征暗示色彩。刚刚消逝的梦境和眼前所见的室内景象在朦胧光影中浑为一片,分不清究是梦境还是实境。烛光半笼,室内若明若暗,恍然犹在梦中;麝香微淡,使人疑心爱人真的来过这里,还留下依稀的余香,上句是以实境为梦境,下句是疑梦境为实境,写恍惚迷离中一时的错觉与幻觉极为生动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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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一经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室空人杳的空虚怅惘,和对方远隔天涯、无缘会合的感慨。尾联借刘晨重寻仙侣不遇的故事,点醒爱情阻隔,“已恨”“更隔”,层递而进,突出了阻隔之无从度越。
全篇围绕“梦”来写离别之恨。但它并没有按远别——思念——入梦——梦醒的顺序来写。而是先从梦醒时情景写起,然后将梦中与梦后、实境与幻觉来柔合在一起,创造出疑梦疑真、亦梦亦真的艺术境界,最后才点明蓬山万重的阻隔之恨,与首句遥相呼应。这样的艺术构思,曲折宕荡,有力地突出爱情阻隔的主题和梦幻式的心理氛围,使全诗充满迷离恍惚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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