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夜读书示子聿——宋-陆游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诗的前两句,赞扬了古人刻苦学习的精神以及做学问的艰难。说明只有少年时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竭尽全力地打好扎实基础,将来才能成就一番事业。陆游从古人做学问入手娓娓道来,使人倍感亲切清新,如沐春风。其中“无遗力”三个字,形容古人做学问勤奋用功、孜孜不倦的程度,既生动又形象。第二句阐述了做学问应当持之以恒的道理,同时也强调“少壮工夫”的重要性。他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趁着年少精力旺盛,抓住美好时光奋力拼搏,莫让青春年华付诸东流。否则只能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言切切,情深深。
诗的后两句,特别强调了做学问的功夫要下在哪里,这是做学问的诀窍。书本知识是前人实践经验的总结,能否符合此时此地的情况,还有待实践去检验。只有经过亲身实践,才能把书本上的知识变成自己的实际本领。诗人从书本知识和社会实践的关系着笔,强调实践的重要性,凸显其不凡的真知灼见。“要躬行”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学习过程中要“躬行”,力求做到“口到、手到、心到”;二是获取知识后还要“躬行”,通过亲身实践化为己有,转为己用。作者的意图非常明显,旨在激励儿子不要片面满足于书本知识,而应在实践中夯实和进一步获得升华。一个既有书本知识,又有实践经验的人,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
这首诗以思想和哲理取胜,使我们在理性的思辨中受到教益。它蕴含着深刻的哲理: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是人们获取知识的两条途径。从书本中汲取营养,学习前人的知识和技巧是非常必要的,这是人们掌握知识、积累知识的一个重要的方面,即形成间接经验。直接经验是直接从实践中产生的认识,这是获取知识更加重要的一个途径。并且,间接经验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得到运用、检验和发展,如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去参加社会实践,不去接触广阔的社会生活,那么你的认识始终“觉浅”,只有通过“躬行”,把书本知识变成实际知识,才能发挥认识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实现认识过程的第二次飞跃。
诗人在书本与实践的关系上,强调了实践的重要性,这符合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观点。这种独到的见解,不仅在封建社会对人们做学问、求知识大有裨益,即使在科技日新月异的现代,仍然具有较强的启迪和借鉴意义。
《冬夜读书示子聿》通过写陆游对儿子子聿的教育,告诉人们做学问一定要有孜孜不倦、持之以恒的精神。一个既有书本知识,又有实践精神的人,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
材料
陆游的诗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就是这个意思!
方法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著名诗人。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熏陶,高宗时应礼部试,为秦桧所黜。孝宗时赐进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军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晚年退居家乡。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他的诗集中现存诗9300余首。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
第一期是从少年到中年(46岁)入蜀以前。这一时期存诗仅200首左右,作品主要偏于文字形式,尚未得到生活的充实。
第二期是入蜀以后,到他64岁罢官东归,前后近20年,存诗2400余首。这一时期是他充满战斗气息及爱国激情的时期,也是其诗歌创作的成熟期。
第三期是长期蛰居故乡山阴一直到逝世,亦有20年,现存诗约近6500首。诗中表现了一种清旷淡远的田园风味,并不时流露着苍凉的人生感慨。“诗到无人爱处工”,可算是道出了他此时的心情和所向往的艺术境界。另外,在这一时期的诗中,也表现出趋向质朴而沉实的创作风格。
在陆游三个时期的诗中,始终贯穿着炽热的`爱国主义精神,中年入蜀以后表现尤为明显,不仅在同时代的诗人中显得很突出,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是罕见的。陆游的诗可谓各体兼备,无论是古体、律诗、绝句都有出色之作,其中尤以七律写得又多又好。在这方面,陆游继承了前人的经验,同时又富有自己的创作,所以有人称他和杜甫、李商隐完成七律创作上的“三变”(舒位《瓶水斋诗活》),又称他的七律当时无与伦比。在陆游的七律中,确是名章俊句层见叠出,每为人所传诵,如“江声不尽英雄恨,天意无私草木秋”(《黄州》);“万里关河孤枕梦,五更风雨四山秋”(《枕上作》)等。这些佳作佳句,或壮阔雄浑,或清新如画,不仅对仗工稳,而且流走生动,不落纤巧。除七律外,陆游在诗歌创作上的成就当推绝句。陆游的诗虽然呈现着多彩多姿的风格,但从总的创作倾向看,还是以现实主义为主。他继承了屈原等前代诗人忧国忧民的优良传统,并立足于自己的时代而作了出色的发挥。
陆游的许多诗篇抒写了抗金杀敌的豪情和对敌人、卖国贼的仇恨,风格雄奇奔放,沉郁悲壮,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在生前即有“小李白”之称,不仅成为南宋一代诗坛领袖,而且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崇高地位。 词作量不如诗篇巨大,但和诗同样贯穿了气吞残虏的爱国主义精神。陆游的著作有《放翁词》一卷,《渭南词》二卷。《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存词130余首。他的名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等一直被人民广为传诵。
陆游的名篇《书愤》、《示儿》、《游山西村》等选入中小学生语文课本,并在高考中出题频率较高.
陆游不仅工诗,还兼长词。由于他对这种诗体不甚注重,所以词作不多,现存词共有130首。他的词也风格多样并有自己的特色。有不少词写得清丽缠绵,与宋词中的婉约派比较接近,如有名的“钗头凤”即属此类。而有些词常常抒发着深沉的人生感受,或寄寓着高超的襟怀,如“卜算子”“驿外断桥边”、“双头莲”“华鬓星星”等,或苍远,或寓意深刻,这类词又和苏轼比较接近。但是最能体现陆游的身世经历和个性特色的,还是他的那些写得慷慨雄浑、荡漾着爱国激情的词作,如“汉宫春”“箭箭雕弓”、“谢池春“”“壮岁从戎”、“诉衷情”“当年万里觅封侯”、“夜游宫”“雪晓清笳乱起”等,都是着一片报国热忱的雄健之作。这类词与辛弃疾比较接近。
陆游在散文上也著述甚丰,而且颇有造诣。其中记铭序跋之类,或叙述生活经历,或抒发思想感情,或论文说诗,最能体现陆游散文的成就。同时也如在诗中一样,不时地表现着爱国主义的情怀,比如《静镇堂记》《铜壶阁记》《书渭桥事》等。
诗歌教学的现实意义
“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人类用自身的嗓音来表达内心情感,更为直接,更为深刻。古诗词歌曲大部分属于中国古代的文人音乐,尤其是唐、宋时期及其以后的古诗词歌曲,歌词精辞妙句,大多咏史叹世,直抒胸臆,寄情山林田园,参破人间宠辱;曲调则婉转迂回,韵味幽远,忧而不伤,哀而不怨,表现一种超脱、旷达的人文品质。
古诗词歌曲的演唱很大程度表现为气定神闲的“自娱性”音乐行为,体现了中华民族 “中正平和、含蓄蕴籍”的审美趣味,在音乐审美中保持一种“和”的情感态度。和谐的音响对人的心理有安定、抚慰的作用,音乐的和谐让心灵的和谐达到完美的境地,从而达到个人与社会的`和谐。“音和——心和——人和——政和……这正是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历来重视音乐与人生、人与社会关系的特点所在”。
我们清醒地看到,由于当前社会媒介市场化、商业化运作,一味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带来了社会文化的低俗、恶俗现象,并日趋形成强大的媚俗文化势力。从颠覆审美的“文化丑角”到精神狂乱的“反智主义”,都是用瞬间的精神快感去满足人们日益浮躁、倦怠无聊的心态。长期 “速食”这种娱乐至上的快餐文化,人们将逐渐丧失审美的“咀嚼”能力和对一种高品质文化的欣赏耐心,直接导致整个民族文化素质的低下。
目前,大学生中存在的审美取向低俗化、娱乐化的现象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著名文艺评论家仲呈祥在“全国高校艺术教育科学论文报告会”上大声疾呼,在低俗化的时风下 “高校要保持独立的思考,发出科学的声音”、“高等学校的艺术教育应该对民族的艺术思维作出独特的贡献”,这也是每一个高校音乐教育教师的社会良知。将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纳入高校音乐教育,引导大学生品读、演唱古诗词歌曲,在古曲中唱出诗的意境,在诗词中领略古曲的幽雅,在“唱着歌儿学古诗”中修身养性,不仅可以培养大学生对美的感受、鉴赏能力,完善审美心理结构,培养他们在文化人格、艺术趣味、音乐素质方面的自我塑造能力,更重要的是增强当代大学生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使他们能从情感上建立起母语文化的音乐情结,从而凝聚中华民族文化的向心力。
白居易《琵琶行》在当时的现实意义
一、现实主义的构思
《琵琶行》在序中说道:“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闻舟中夜弹琵琶者,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闻其人,本长安倡女……凡六百一十二言,命曰《琵琶行》。”这一段点明了写作的背景,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缘由、经过及结果。从这段文字可以判断出在内容上具有一定的真实性,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琵琶行》所描写的是当时现实社会中的一幅真实客观地画面,诗中的人物是生活中可以遇到的人物,事情也是生活中会时常发生的事,而且在当时社会里是可以经常遇到和时常发生的。诗篇中所描写的两个人物:一个是辗转于江湖间而漂沦憔悴的长安妓;一个是遭谗受贬居江州的朝官——也就是诗人自己,在他们的身世遭遇中却都体现着十分深刻的社会内容。
在封建社会中,妇女的人格受到歧视,妇女的身心遭到摧残,而其中最突出的是妓,她们成为酒足饭饱后的王公大臣的公开的玩物,她们的青春,她们的容貌是作为一种商品出卖的,年轻美貌的妓,可能得到一时的宠幸,可是随着红颜的销残,接着来的就是无情的抛弃,她们的命运是那么悲惨的握在别人手里。她们的生活是空虚的,她们的前途是渺茫的,她们一生在精神上忍受着沉重的折磨,诗人以真挚的感情描写了这样一个被压迫,被蹂躏的妇女形象,在切切嘈嘈的琴弦上揭示了她的痛苦的内心世界,写出了她的不平,激愤和哀怨。封建社会曾经有“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话,但这“命”真是她们自己带来的?玩弄她们的是谁——也许这个可怜的女子在当时还不能明确的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一个社会问题。“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她的泪珠只是饱含着对自己的青春易逝,红颜不驻的感叹和对生活的今不如昔的哀怨,但作为现实主义形象的客观意义来看,她的身世遭遇却不能不使读者联想到一系列的社会问题:难道造成她悲惨命运的原因,只能归结为不驻的红颜岁月么?一个人为什么不应该得到纯真爱情的`安慰,终身过着健康快乐的生活,她的空虚,寂寞和无慰,难道不是上层社会对她的玩弄和抛弃的结果?在封建社会,多少年来,多少女子就重复着这样一条悲惨的命运。
琵琶女和一个重利轻感情的商人结合是一个悲剧,而她不可能和那些王公贵族终结连理,是因为在封建社会里除了较为森严的等级外,还有家族的利益,曾以指出:在封建贵族阶级那里“结婚是一种政治行为,是一种借新的联姻采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起决定作用的是家族的利益,而不是个人的意愿。在这种条件下,关于婚姻问题最后决定权怎么属于爱情呢?”①何况琵琶女是一个妓,地位低下,婚姻问题只能如此而已。而商人在封建社会重农抑商政策的影响下,历代统治王朝都轻视商人,虽然在经济是富有,但是社会低下,因此他们的结合不得已而为之。而诗中另一个人物是抒情主人公自己。他借着对妓身世遭遇的同情,借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永叹,而将自己的不幸遭遇和失意凄苦的心情完全突现和倾泻出来了。诗人的遭遇,他的寂寞,苦闷和不平,并不仅仅是诗人自己的东西。因为在诗人肩上承担着的是封建社会里所有被压迫者的苦难,他的“青衫泪”中所闪现的是压抑才能,摧残理想的封建制度的罪恶。诗人的遭遇所体现的是封建社会残酷的阶级压迫和进步人类对反动阶级的尖锐斗争。他的失意,苦闷和愤激在封建制度下具有深广意义的。由此可以看出,文中的两个人物不仅是真实的,而且在当时社会具有典型的代表性,代表了当时两种不同身份人悲剧的普遍性,体现文章在构思上的现实主义。
二、在艺术手法上,故事性的情节和隽永的抒情性巧妙结合。
这首长诗是以主人秋江送客开端的,其中描写了环境,人物的行动,对话和自白,它是一首有开端,发展和结局的叙事诗,但在整个情节进展中,却一直充满着抒情性的激动,每一诗句都渗透着作者十分浓郁的感情。
在《琵琶行》中,在诗人送别客人时,诗篇就渲染了一种伤别的环境“枫叶荻花秋瑟瑟”,秋天是花落的季节,万物凋零,诗人看到枫叶变黄,落花在萧瑟秋风中抖瑟着,已经让人伤感了,但偏偏在某个秋天的一个晚上与客人在浔阳江上分离,确是让人有些依依不舍,而送客上船饮酒,没有音乐相伴,只有和客人举杯饮酒,感到伤别的气氛浓了。而渴完之后准备离别情绪低落之时,忽然听到有琵琶声从江中响起,给这寂寞的告别增添了一些亮色,两人在依声寻找,在千呼万呼始出来后的琵琶女便开始她高超的技艺表演,让人沉醉其中,而后自叙其年轻时辉煌的经历及婚后不得意的婚姻生活,让人颇感同情,其后诗人感叹其遭遇联想到自身的境况,便有“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似”的感叹,使这个故事由送客缘起,引出了一段和琵琶女平凡而辛酸的故事,其中有故事有发展,高潮和结局。在这段故事的叙述中融合着抒情性的成分,在琵琶女高超的技艺表演中,其曲子就表现了她复杂的心情:“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乎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在琵琶女自叙其身世过程中就饱含着对昔日辉煌的留恋和青春不再的感叹以及婚姻不如意生活的悲伤。“夜深忽梦少年事,攀啼妆泪红阑干”那种无言而酸楚的心情跃然纸上。尤其是诗人自身的遭遇。更是如此,居住环境的恶劣“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月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和被贬后苦闷的心情,“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及听琵琶声后同病相怜的感受。“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更好的表达了当时诗人悲伤的心情。诗人这种隽永的抒情性和故事性情节结合在一起,便构成了这篇长诗的一大特色。
三、在琵琶女人物形象塑造上,形象生动。
人物形象塑造在故事性情节篇目中是一大重点,篇中的故事取决于人物矛盾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一般而言,人物形象塑造主要通过人物神态、表情、语言等来完成,来表现人物性格,为文章主旨服务。诗歌《琵琶行》中的琵琶女,是诗中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文章主要借琵琶女高超的技艺和凄惨的遭遇来抒发作者被贬后内心苦闷的心情,在文中琵琶女是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线索。其中所谓线索:董兆杰曾对它有较全面的界定:“线索是把作品的全材料贯穿成一个有机整体的脉络”。②在《琵琶行》中,线索不仅贯穿了文章的材料,还推动了故事情节向前进一步发展。诗中对琵琶女的形象塑造主要通过简炼的语言、神态、动作表现出来。作者善于捉住具有代表性的细节,把人物的情态,心理形象地描绘出来。在诗的第一段,诗人描写琵琶女出场的情景,“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就非常形象地写出了一个女子在生人面前迟疑,腼腆的情态及她的欲出不出的矛盾心情。又如在诗中描写女子弹过一曲而要述及自己遭遇的时候:“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用两个描写肖像的句子向“自言”句过渡。“沉吟”的神态,显然与询问有关,这反映了她欲说还休的内心矛盾,“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等一系列动作和表情则表现她克服矛盾,一吐为快的心理活动,“自言”以下,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抒情笔调为琵琶女的半生遭遇谱写了一曲扣人心弦的悲歌。最后一段女子听到诗人一席同情的话后:“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其中“良久立”则表现了琵琶女对诗人把自己当为知已叙述自身遭遇后感叹,在感情上与诗人产生共鸣,有同病相怜之意。“却坐促弦弦转急”虽说是动作的描绘,描写定调急迫,通过外部情态写出琵琶女对对诗人所言后激动的心情,展示了女子内心复杂的精神世界,到这里与“说尽心中无限事”乐曲互相照应,完成了对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使人物塑造形象生动。
四、在语言上,《琵琶行》成功地对音乐进行具体形象地描绘,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
在语言上,《琵琶行》这一首诗歌对音乐形象的描绘取得高度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靠使用具体的比喻;一是靠着的对演奏者意图的揭示和听众感受后的心理反映的描写;三是适当地运用叠字。在诗歌中对音乐描绘给人印象最深的一段是琵琶女高超演技的表演: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情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声,唯见江心秋月白……”
对以上诗歌从三个方面分析如下
(1) 靠使用具体的比喻
从“大弦嘈嘈如急雨”到“四弦一声如裂帛”这十四句中,诗歌借助语言的音韵写音乐的时候,兼用各种生动的比喻以加强其形象性。“大弦嘈嘈如急雨”把大弦弹奏的“嘈嘈”的声音比作“急雨”,既用“嘈嘈”这个叠字摹声,又用“如急雨”使它形象化,“小弦切切如私雨”亦然,把小弦弹奏的声音“切切”比作“私雨”,既用“切切”这个叠字摹声,又用“如私语”使它形象化,这还不够,“嘈嘈切切错杂弹”已经再现了“如急雨”,“如私语”两种旋律的交错出现,再用“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比,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就同时显露出来,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旋律交错继续变化,出现了先“滑”后“涩”的两种意境,“间关”之声,轻快流利,而这种声音又好象“莺语花底”视觉形象的优美强化了听觉形象的优美。“幽咽”之声,悲抑哽塞,而这种声音又好象“泉流冰下”,视觉形象的冷涩强化了听觉形象的冷涩。由“冷涩”到“凝绝”是一个声渐歇的过程,诗人用“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佳句描绘了余音袅袅,余意无穷的艺术境界。令人拍案叫绝,弹奏至此,满以为已经结束了,谁知那“铁骑突出”,刀枪轰鸣,把“凝绝”的暗流突然推向高潮,才到高潮,曲终收拨一画把“四弦”发出声音比喻成“裂帛”来标志着弹奏的结束。这其中作者在运用比喻描写弹奏的声音运用得灵活自如。袁行需曾对《琵琶行》在语言方面的成就作出这样的评价:“《琵琶行》对音乐的描绘有独到之处,音乐形象是难以捕捉的,白居易却借助语言把它变成读者易于感受的具体形象。他用生活中可以感受到的声音比喻各种不同的音乐和旋律。”③这种评价恰当地把他在描绘音乐时适当运用比喻具体表现出来,化抽象为具体,使人耳目一新。
(2) 靠着对演奏者意图的揭示和听众感受后的心理反映的描写
在琵琶女弹奏中,其出场后分别用“似诉平生不得意”,“说尽心中无限事”来对于演奏者意图的领略,其中“似诉”表现了作者对琵琶女弹奏音乐目的揣摩。“说尽”表现了通过音乐展现出来的事似乎说不完。其后的“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也是与弹奏者意图的照应。对于听众感受后的心理的描写用了“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等诗句来描绘,其中“此时无声有声”的叙述展现听众的心理听完歌声弹奏后最后的感触,最好的效果是沉默无言,独自品味。“唯见江心秋月白”则用描绘环境来渲染听众寂静无声的感受。“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则表现了听众对女子重弹琵琶后深深感受,掩面而泣的动人场景,这些诗句很好地从侧面反映了琵琶女精彩的弹奏给听众所带来好的效果。
(3) 适当地运用叠字,加强了语言的表现力
前面诗句中加点的叠字一系列的运用,如“弦弦”、“声声”的重叠,着重表现了琵琶女每一弦弹奏的连贯流畅。“嘈嘈”、“切切”分别表现了大弦,小弦弹奏在音质上的差别:一个舒长浑厚,一个急促细碎,很好地反映出歌声弹奏所表现出的情感,音乐内容的节奏及流畅性。褚斌杰在《白居易传》中对《琵琶行》语言中叠字的运用作了如下的评价“诗人是如此巧妙地发挥了汉语词汇和表现方法上的特点,利用了它的象声和节奏感,加强了形象的表现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