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十个优秀翻译家
保罗·策歌10首 1.《雾角》 隐匿之镜中的嘴 屈向自尊的柱石, 手抓囚笼的栅栏 把你自己献给黑暗, 说出我的名字,把我领向他。
2.《水晶》 不要在我的唇上找你 不要在门前等陌生人 不要早眼里觅泪水 七个夜晚更高了红色朝向红色 七颗心脏更深了手在敲击大门 七朵玫瑰更迟了夜晚泼溅着泉水 3.《你曾是》 你曾是我的死亡 你,我可以握住 当一切从我这里失去的时候 4.《在河流里》 在北方未来的河流里 我撒下这张网,那是你犹豫而沉重的 被石头写下的阴影 5.《我仍可以看你》 我仍可以看你:一个反响 在那些可以昆虫的触角暗中摸索朝向的 词语,在分开的山脊。
你的脸相当惊怯 当突然地 那里一个灯一般闪亮 容纳我,正好在某一点上 那里,一个最痛苦的在说,永不 6.《苍白声部》 苍白声部,从 深处剥取 无言,无物 而它们共用一个名字 你可以坠落,你可以飞翔 一个世界的 疼痛收获 7.《你可以》 你可以充满信心地 用雪来款待我: 每当我与桑树并肩 缓缓穿过夏季, 它最嫩的叶片 尖叫。
8.《时间的眼睛》 这是时间的眼睛: 它向外斜睨 从七彩的眉毛下。
它的帘睑被火焰清洗, 它的泪水是热蒸流。
朝向它,盲目的星子在飞 并熔化在更灼热的睫毛上: 世界日益变热, 而死者们萌芽,并且开花。
9.《站着》 站着,在伤痕的 阴影里,在空中。
站着,不为任何事物任何人。
不可辨认, 只是为你。
带着那拥有藏身之处的一切, 也勿需 语言。
10.《死亡》 死亡是花,只开放一次 它就这样绽放,开得不像自己 。
它开放,一想就开,它不在时间里开放 它来了,一只硕大的蝴蝶 装饰细长的苇茎 让我作一根苇茎,如此健壮,让它喜欢 叶芝诗歌精选1.湖心岛茵尼斯弗利岛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岛,造座小茅屋在那里,枝条编墙糊上泥;我要养上一箱蜜蜂,种上九行豆角,独住在蜂声嗡嗡的林间草地。
那儿安宁会降临我,安宁慢慢儿滴下来,从晨的面纱滴落到蛐蛐歇唱的地方;那儿半夜闪着微光,中午染着紫红光彩,而黄昏织满了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起身走了,因为从早到晚从夜到朝我听得湖水在不断地轻轻拍岸;不论我站在马路上还是在灰色人行道,总听得它在我心灵深处呼唤。
2.当你老了当你老了,白发苍苍,睡意朦胧,在炉前打盹,请取下这本诗篇,慢慢吟诵,梦见你当年的双眼。
那柔美的光芒与青幽的晕影;多少人真情假意,爱过你的美丽,爱过你欢乐而迷人的青春,唯独一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爱你日益凋谢的脸上的哀戚。
当你佝偻着,在灼热的炉栅边,你将轻轻诉说,带着一丝伤感:逝去的爱,如今已步上高山,在密密星群里埋藏它的赧颜。
3.柯尔庄园的天鹅树木披上了美丽的秋装,林中的小径一片干燥,在十月的暮色中,流水把静谧的天空映照,一块块石头中漾着水波,游着五十九只天鹅。
自从我第一次数了它们,十九度秋天已经消逝,我还来不及细数一遍,就看到它们一下子全部飞起.大声拍打着它们的翅膀,形成大而破辞的圆圈翱翔。
我凝视这些光彩夺目的天鹅,此刻心中涌起一阵悲痛。
一切都变了,自从第一次在河边,也正是暮色朦胧,我听到天鹅在我头上鼓翼,于是脚步就更为轻捷。
还没有疲倦,一对对情侣,在冷冷的友好的河水中前行或展翅飞入半空,它们的心依然年轻,不管它们上哪儿漂泊,它们总是有着激情,还要赢得爱情。
现在它们在静谧的水面上浮游,神秘莫测,美丽动人,可有一天我醒来,它们已飞去。
哦它们会筑居于哪片芦苇丛、哪一个池边、哪一块湖滨,使人们悦目赏心
4.基督重临在向外扩张的旋体上旋转呀旋转,猎鹰再也听不见主人的呼唤。
一切都四散了,再也保不住中心,世界上到处弥漫着一片混乱,血色迷糊的潮流奔腾汹涌,到处把纯真的礼仪淹没其中;优秀的人们信心尽失,坏蛋们则充满了炽烈的狂热。
无疑神的启示就要显灵,无疑基督就将重临。
基督重临
这几个字还未出口,刺眼的是从大记忆来的巨兽:荒漠中,人首狮身的形体,如太阳般漠然而无情地相觑,慢慢挪动腿,它的四周一圈圈,沙漠上愤怒的鸟群阴影飞旋。
黑暗又下降了,如今我明白二十个世纪的沉沉昏睡,在转动的摇篮里做起了恼人的恶梦,何种狂兽,终于等到了时辰,懒洋洋地倒向圣地来投生
5.丽达与天鹅突然袭击:在踉跄的少女身上,一双巨翅还在乱扑,一双黑蹼,抚弄她的大腿,鹅喙衔着她的颈项,他的胸脯紧压她无计脱身的胸脯。
手指啊,被惊呆了,哪还有能力从松开的腿间推开那白羽的荣耀
身体呀,翻倒在雪白的灯心草里,感到的唯有其中那奇异的心跳
腰股内一阵颤栗.竟从中生出断垣残壁、城楼上的浓烟烈焰和阿伽门农之死。
当她被占有之时当地如此被天空的野蛮热血制服直到那冷漠的喙把她放开之前,她是否获取了他的威力,他的知识
6.白鸟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
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7.印度人的恋歌海岛在晨光中酣睡,硕大的树枝滴沥着静谧;孔雀起舞在柔滑的草坪,一只鹦鹉在枝头摇颤, 向着如镜的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叫。
在这里我们要系泊孤寂的船,手挽着手永远地漫游,唇对着唇喃喃地诉说,沿着草丛,沿着沙丘,诉说那不平静的土地多么遥远: 世俗中唯独我们两人是怎样远远藏匿在宁静的树下, 我们的爱情长成一颗印度的明星,一颗燃烧的心的流火,那心里有粼粼的海潮,疾闪的翅膀,沉重的枝干,和哀叹百日的那羽毛善良的野鸽:我们死后,灵魂将怎样漂泊,那时,黄昏的寂静笼罩住天空,海水困倦的磷光反照着模糊的脚印。
8.驶向拜占庭那不是老年人的国度。
青年人在互相拥抱;那垂死的世代,树上的鸟,正从事他们的歌唱;鱼的瀑布,青花鱼充塞的大海,鱼、兽或鸟,一整个夏天在赞扬,凡是诞生和死亡的一切存在。
沉溺于那感官的音乐,个个都疏忽万古长青的理性的纪念物。
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是件破外衣支在一根木棍上,除非灵魂拍手作歌,为了它的皮囊的每个裂绽唱得更响亮;可是没有教唱的学校,而只有研究纪念物上记载的它的辉煌,因此我就远渡重洋而来到拜占庭的神圣的城堡。
哦,智者们
立于上帝的神火中,好像是壁画上嵌金的雕饰,从神火中走出来吧,旋转当空,请为我的灵魂作歌唱的教师。
把我的心烧尽,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欲望所腐蚀,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了;请尽快把我采集进永恒的艺术安排。
一旦脱离自然界,我就不再从任何自然物体取得我的形状,而只要希腊的金匠用金釉和锤打的金子所制作的式样,供给瞌睡的皇帝保持清醒;或者就镶在金树枝上歌唱一切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给拜占庭的贵族和夫人听。
9.经柳园而下我的爱人曾与我相会在柳园中, 她雪白的纤足穿过那柳间。
她要我简单地去爱,就像树木吐出新芽 但我,年少愚笨,不曾听从她。
我的爱人曾与我站在河边的田野上, 在我倾靠的肩上你披下雪白的手。
她让我简单的生活,就像堰上长出的青草; 但我那时年少愚笨,而如今满面泪水 10.圣徒和驼子起立,举起你的手然后开始祈福,为一个品尝着惨烈痛楚的男人,在回味他已丧失的名声的过程中。
一位罗马的凯撒也已屈服,在这驼峰之下。
圣徒上帝试探着每一个人,根据种种不同的方式。
我不应该停止赞美,因为我正在用皮鞭痛笞自己。
也许就在那个夜间与清晨,我就可以驱赶走。
在我肉体中隐藏着的希腊人亚历山大,还有奥古斯都·凯撒,在他们之后,接下来就是了不起的无赖汉亚尔西巴德。
驼子对于所有在你肉体中起立,并且祈福着的人们,我要呈献上自己的这份感激,给予他们的敬意恰好根据他们的等级,但绝大多数的都要留给亚尔西巴德。
西尔维亚.普拉斯诗歌精选1.雾中羊山坡隐入白障人群或星群悲哀地凝视我 我使他们失望火车留下一线呼吸哦 迟钝的马儿 铁锈的颜色马蹄 忧伤的钟声整个早晨早晨 变得黑沉沉一朵花犹存我的骨头托起一片寂静 远方的旷野 融化我的心它们威胁 要我穿抵某处天庭没有星星 没有父亲 一派黑水2.邮差蜗牛的话在树叶的盘子里吗
那不是我的。
别收下。
醋的酸味封在罐头里吗
别收下。
那不是真的。
金戒指里有一个太阳吗
谎言。
谎言和痛苦。
叶子上的白霜,洁净的大锅,絮叨地噼啪作响。
在阿尔卑斯山九座黑色的山峰上自己对自己对谈。
镜子里是一场困惑大海击碎了它的灰色的眼睛--爱情,爱情,我的季节。
3.语言斧头,敲响了森林一阵回声
回声从中漫出象一阵马蹄声。
树液涌出泪水,象挤出的水珠,在岩石上,铺开一面镜子,一滴滴地落下,一个白色的颅骨,吞噬在杂草的绿色之中。
多少年后我又在路口又看见他们。
语言已经干枯,不再驰骋,尽管传来不倦的蹄声,只是,从池水的水底,静止的星群,暗示着人生。
4.边缘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她的死,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双脚像是在诉说,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各自有一个小小的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它把他们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合上花瓣,在花园里僵冷。
死之光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月亮已无哀可悲,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5.词语斧头,在谁的对木铃的击打,与回声之后
回声四散,离中点远去,有如马匹。
活力,涌现如泪水,如清泉竭力冲出,于石子之上,那水珠和涟漪,一根白骨,为疯长的绿色所吞噬。
数年以后,我在途中遭遇它们词语枯竭无主,不懈的马蹄声,又从池塘之底,凝望着星子,支配着一种生活。
6.冬天的树潮润的黎明,蓝黑水在进行蓝黑的溶化。
树群在吸雾纸上,看来象植物绘画,记忆在增长,一圈叠一圈,一联串的婚礼。
不知道堕胎和怨恨,比女人们真实,它们如此不费力地撒种,品尝着不长脚的风,半身浸入历史长满了另一世界的翅膀。
在这点它们是利达(1)们。
啊,树叶和甜蜜之母,谁是这些圣母哀悼耶稣的像
斑鸠们的暗影在唱诗,而无助于解愁。
(1)利达被化身为天鹅的朱庇特所强奸。
7.渡湖黑湖,黑船,两个黑纸剪出的人。
在这里饮水的黑树往哪里去?它们的黑影想必一直伸到加拿大。
荷花从中漏过来一星点光线,莲叶不让我们匆忙穿过:扁平的圆叶,老在作阴暗的劝告。
从桨上摇下一片片冰冷的世界,我们怀着黑色的精神,鱼也如此。
一个断树桩举起苍白的手告别;星星在浮莲之间开放,塞壬如此面无表情,没把你变成石头?这是惊呆的灵魂特有的寂静。
8.巨像完全拼合在一起我也难以辨认你,破碎地粘结和整体的联接。
驴子骡子的嘈杂乱叫,猪猡的呼噜和鸨母似的浪笑,发自你那巨大的嘴唇它比仓库前面的空场更糟。
也许你把自己看成一个神使,死者的代言人,或者某个上帝和别的什么。
为了从你喉咙里挖出淤泥,到现在我已苦干了三十年。
而我仍然不明白。
带着胶锅和一 巴懊悍釉砣芤号实切 小的云梯我像一只肮脏得人心蚁兽缓慢地爬行,爬过你那眉毛般杂草丛生的荒地,去修补大片的渣壳金属板,去清扫你的双眼那颓坍而苍凉的古墓。
奥列斯特之外的一片蓝天,用拱形顶板覆盖在我们上面。
父亲啊,你的一切像古罗马广场一样简洁而具历史感。
在长满墨绿的松柏的树上我开始午餐,你那有凹糟的骨。
9.七月里的罂粟花小小的罂粟花,小小的地狱之火,你不伤人
你闪烁不定。
我不能碰你。
我把双手伸进火中。
什么也没燃烧。
瞧着你那样闪烁我感到绵绵无力,多皱,鲜红,就象人的嘴唇。
刚刚流过血的嘴唇。
血淋淋的小裙子
有些烟味我不能闻。
你的鸦片和你令人作呕的容器在何处
但愿我能流血,或者入睡
但愿我的嘴唇能嫁给那样的创伤
或者你的汁液渗向我,在这玻璃容器里使人迟钝,平静。
可它是无色的。
无色的。
西尔维亚·普拉斯 英文简介
最佳答案 检举 隐藏 美国自白派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 下雨的樟树 [四, 2005-01-27 12:47] 批评 死,是一门艺术\\\/所有的东西都如此\\\/我要使之分外精彩. 普拉斯: 我想我正在上升\\\/我想我会升腾起来\\\/热气的水珠蒸发了\\\/还有我的爱情 普拉斯: 按理,我在着重介绍西尔维亚·普拉斯(Sivia pluen)及其诗时,我应该先讲讲将自己的新个性、新内容传授给普拉斯的诗人罗伯特·洛厄尔。
洛厄尔以从内到外的独特经验写成的诗,使他的文体彻底地与美国五十年代的文体诀别。
他的以惊人的坦白方式揭示诗人内心世界活动的诗集:(1959年出版)是当时许多青年诗人诗风的转折点,更是普拉斯的转折点。
此书一经问世,美国的整个诗坛就骚动起来,造就了一大批不同派别的诗人。
美国诗,从此走向多元化。
正如美国的批评家所说的,美国诗遇到了“马尔萨斯恶梦”。
而“自白派”正是鹤立鸡群,风靡美国的。
除了他之外,还有诗名震惊美国却在1974年以自杀来迎接死神的普拉斯的好友安尼·塞克斯顿;于1972年因绝望而自尽的约翰·贝里曼,他是与洛厄尔几乎齐名的诗人。
他们都是自白派中最有成就的诗人,又都是在创作力最旺盛而且名满全国时自杀的。
可是,我的教养太少,我的偏颇,我的理性失控,我容不得提这么多(这种自私只能由我承担)。
这里,我只想谈谈死得最年轻的诗人普拉斯。
当艺术世界不再只有政治和宣传,教条和美好,当历史拉开沉重的大门,我们会处在噪音中不知所措。
里面过久的黑暗和外面强烈的阳光,让我们暂时失去了视觉。
小心谨慎也许是我们国人的特色。
除了我们自己过多的惊虚和困惑之外,诗人的精神错乱、自杀、暴力、病态意识、性绝望,已经不再被人们贬为是高压电网内的禁区之物。
诗人的悲伤、懦弱、羞怯等等,不再受人诬蔑、讥笑诽谤。
艺术更需要实事求是地洞察自己。
当我们谈论文学涉及到后现代主义文学时,无论我们怎样气喘嘘嘘,褒贬无情,但我们一定不会不想到令当今美国现代派的许多诗人都反感而后仍旧风靡美国文坛的自白派。
于是,瘦小清丽的脸容就会浮现眼前——她,就是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
普拉斯的诗歌创作和生命,虽然在美国女权运动发展起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但她的作品已经成为后来女权运动的试金石。
她为后来的女权运动者提供了许多有利的借鉴。
提起美国的“妇女文学”,首先应该想到的是她。
她的诗歌展示了人类内心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她基本上是运用自己熟悉的材料——日常生活的东西,来表示悲观绝望和混乱脱节。
无论是野蛮情绪、性裸露、自杀意图,一切对她都是那么亲近可爱而不再感到恐惧。
在传统文学里,那些认为极其不轨的行为和淫秽的东西,在她的诗中是那样光明正大:“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这一切,都证明了她所追求的自杀是那样必然,又那样应该合理,从而获得者一种孤特的自杀的“芬芳”,这 “芬芳”结束了诗人深层的孤独和痛苦,证明了她的真实的遭遇赋予她的诗歌一种超乎单纯文学声音的重要意义。
普拉斯是自白派中最年轻最有艺术才华又最早自杀的女诗人。
她是一位德国移民的女儿,1932年生于波士顿,父亲是一个大学教授——著名的生物学家。
她八岁时就开始吐诗、写小说和画油画,少女时代开始发表作品。
九岁那年,父亲不幸去世,忧郁、痛苦就滋生不止,使她有一种被遗弃的难以忍受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平息的内疚和落魄感,过早的步入了成人痛苦寂寞的领地。
这一切使她产生了难以摆脱的幻觉,她好象要在一定程度上对父亲的死负责()。
小姑娘过早的成熟,给她带来了本来还不应该有的烦恼和思虑。
这种不幸的成熟,造就了她特有的诗人的气质。
在史密斯女子学校读书期间,她就荣获了学术和文学优秀奖,并在校委会得到了杂志的夏季编辑位置。
毕业后,获得奖金去英国剑桥大学深造。
于1956年出版处女诗集,又名。
那时她年仅24岁,但因她所表现高超的诗歌技巧而得到广泛的赞扬。
只是有机会重温她的诗作时,这本诗集已隐隐约约地暗示出她后来作品中令人惊骇的不平衡现象。
在温柔的诗行里,我们能感觉她那时的独特忧郁了,才知她那时的精神生活就已经极不稳定。
上中学和大学时,就曾服药过多,多次自杀未遂。
在中,她象给孩子讲童话一样讲给我们听:“我又是一个笑盈盈的女人\\\/年仅三十岁\\\/却有九次想要象猫一样死去。
”罗伯特·落厄尔在波士顿大学讲授诗歌时,她偶尔也去听听,但她不是正式学生。
落厄尔在她死后由她丈夫特德·休斯(Ted Hughes )编辑出版的第二本诗集作序时回忆说:“我感觉到她的羞怯和个性,从未想到她后来令人震惊而成功的结果。
” 在英国读书时,普拉斯认识了青年诗人特德·休斯(1984年为英国最负盛名的桂冠诗人),并同他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
按理,年轻的母亲还刚刚开始甜蜜的生活,但普拉斯无法轻而易举地同时信任缪斯、母亲和诗人,这三重角色,妇女特有的不满在她身上表现得更为敏感。
在她尖锐的个人声音中,很难体会到她之前的女诗人的集体力量。
她从不希望象别的女诗人一样为女人说话,她的诗与别的女诗人的诗大相径庭。
她诗的意象不仅仅是家庭生活的意象,(如镜子、烹饪、抚养孩子、纱巾、为家庭成员所干的活诸如此类),而且还只是有限的空间意象(家、疗养院、房间、花园),更为突出的是人类自身的意象(伤疤、血、头发、骨骼、子宫、尸体等),坦率地指出生活中多种病态的人,用病态的利眼洞察病入膏肓却又装作健康快乐并且充满希望样子的社会,用癔病的听觉收听社会的杂音。
由于社会的习俗,也由于对孩子真挚的爱,她无法得到写作和思考所必需的空间,这种痛苦造就了普拉斯诗中的主题,她身上的“男性”或“侵略性”精力的表现比一般女诗人更为突出,虽然她很绝望,(从、《三个女人》和《涉水》中可以感觉出来)。
普拉斯的丈夫开始对她很爱,然而也许女诗人独自的悲观情绪和强烈的女性意识,她总认为自己象羔羊一样受丈夫虐待(休斯在六十年代,另有新欢,使普拉斯非常痛苦)。
1962年冬天,她和休斯分手了。
她又从美国移居英国,但生活已显得更加紧张不安,一种少有的孤寂莫名地纠缠她,好象在呼吸空气中烈性的麻醉剂,痛苦造就她诗的活力。
此间,诗却滔滔地从她心灵滑出来。
这些诗节奏强烈,意象冷漠,形象有力,又与读者相隔一定距离,不可避免地要用参差的诗行来展示焦灼欣慰的主题,再也见不到她早期诗中温柔的调子,通篇全是由炽热的意象构成的凝炼的诗。
这些看似雪片般的诗行,却象冰雹,凶猛地砸向看似碧绿其实全是野草的传统和人类。
她将自身的一切都融进了诗的金字塔,在自白派的领地上越飞越高。
普拉斯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每一件意外事故,一点委屈,甚至一次擦伤,墙上的苍蝇,在诗人忧郁多情的眼里,都是毁灭的自白。
如她的诗: 挫 伤 色彩向这地方拥来,暗淡的紫色, 躯体的其余全洗干净了, 珍珠的色彩。
在岩石的深渊里, 海洋着迷似地吸着,吸着, 一个空洞,整个海洋的中心, 一个苍蝇的体积, 毁灭的标志, 慢慢从墙上爬下, 心关闭了, 海浪退了, 镜子裹上了尸布。
“暗淡、深渊、空洞、苍蝇、毁灭、关闭、尸布”等等,她格外留恋的灰色意象,她在创作上,越来越偏食了,她为自己的自杀准备了许多嫁妆。
在诗的镜子里,再也不会映现更多的东西。
普拉斯对其受伤的内心表现,总让人感到格外委屈。
诗中分行有力的比喻,最凝炼的句法以及她对诗行的节奏与和谐的关注,她用光学仪器看懂了自己心灵的肌肉组织,并且还要努力对自己的愤怒进行毁灭性的抑制。
她鼓舞了其他诗人扩展了他们自己的抒情领域。
自白派中,虽然最有成就的诗人只有四、五位,但是,最有代表性的是普拉斯的诗,她反复写自己如何追求死亡,醉心于在自我与客观之间的关系中发掘混乱,几乎把自白派中的那种悲剧式的自我揭露推倒了极端。
在她眼里,自我和世界靠痛苦结合。
她最强烈地代表了美国当代诗歌中的自白派倾向。
在进行这种略带冒险的独特而成功的内心破坏因素的表达过程中(《拉扎勒女士》),她是一位自杀专家,“死\\\/是一门艺术\\\/所有的东西都如此”,1963年2月11日的清晨,她一头扑进了煤气炉的怀里,再也不愿醒来。
对她的这一行为,她的朋友执着认为,普拉斯已部署了下一步,指望在九点钟之后被她的打杂女工发现,但是,令人可惜的是,那天,这位打扫清洁的女工不知什么原因姗姗来迟。
当她到来时,普拉斯已经死了。
普拉斯最杰出的诗歌,是在她一生的最后二、三年,更确切地讲是最后五个月写的。
她死后,虽然也能逐渐发表一部分诗,但聪明富有天才的休斯(她原来的丈夫),对普拉斯的诗作却格外自私而做出过敏的事情来。
普拉斯的一部分诗作,他一直压了二十多年,直到一九八二年才首次发表,他还销毁了她最后的日记,令整个文坛遗憾。
这也是诗人休斯的一大天才的行动吧。
不过我丝毫也不想贬低休斯的一切。
自从出版《阿丽尔》之后,随后出版了《涉水》、《冬天的树》两本诗集。
这虽然扩大了《阿丽尔》的成就,但改变的范围并不可观。
正如洛厄尔写的那样,在《阿丽尔》这本诗集中“一切......都是个人的,自白的,感觉得到的,但感情的方式是控制的幻觉,一种狂热的自传......自杀,仇恨父亲,自我憎恨——对于恐怖的快乐似乎没有什么过分的东西。
然而这是太过分了:她的艺术不朽正是生命的分裂”。
在《高烧103度》中,她认为“带着洗不掉的臭味\\\/爱情,淡淡的烟雾在滚动,从这儿\\\/象伊莎多拉的纱巾把我卷入恐怖。
”作者始终没有放弃病态社会的洞察。
在她的心中,爱情是那样虚伪和可恶。
在《申请人》里,她将自己描绘成候选人,描绘成一种以“玻璃眼睛、假牙、拐杖、背带、钩扣”“橡皮乳房和一个橡皮胯部”组成的自动机器,在这里,爱情的本身是令人沮丧的。
我们不得不相信她和休斯的分离是她向真正的爱情迈出的第一步,虽然她一直都没能找到。
在一首诗里,月亮“象拖一种黑暗的罪恶一般拖着海洋”,在另一首诗里,月亮“要残忍地拖走我\\\/使我贫瘠\\\/她绚丽的光芒刺伤了我。
”至于太阳,“我遭受过落日的暴行\\\/根系已被灼焦。
”本来无私的太阳也在欺骗凶吓她。
“太阳的泥罨剂引诱我激动”,“太阳把墙上的血污晒干”,太阳变得很自私,也在为病态的社会粉饰太平。
虽然她在《晨歌》中也把自己的母爱镶嵌诗中“爱情,驱使你象一块迟钝的金表在走动。
”“为你的到来歌唱”,但是,那些铭刻所有读者心中的诗,就象把人们带到一座美丽的城市的火葬场。
她把歇斯底里与创作性行为揉为一体,以梦魇般的描写,哥特式的方法表现一个性虐待者的痛苦的追求,《高烧103度》以它显示一位裸体甚似放浪形骸的野女人刻在读者心中:“我的自身分解\\\/老妓女的衬裙——\\\/通往伊甸乐园。
”还有她的《分割》,她为切着“我的拇指而不是洋葱”的菜刀而颤抖,并且还以为自己正在走向断头台,猛醒之时才惊喊:“卑鄙的姑娘\\\/裁断拇指”,血淋淋的指头象在立体电影里一样向我们伸来。
她是自杀专家,《死亡与商号》:“我不激动\\\/寒霜结成花朵,\\\/露珠凝成星星;\\\/死亡的钟表,\\\/死亡的钟表。
\\\/\\\/有人,已将它敲响。
”在《燃烧的女巫》中:“我要解剖这个时代,\\\/我要嫁给石影里的灰烬,\\\/我的贞操舞动,光明上升到大腿。
\\\/我毁灭了\\\/毁灭在这所有的光之罩裙中。
”在《边缘》里,她是那样兴奋:“死之光\\\/从甜美,纵深的喉舌里溢出芬芳。
”她又会从自己的骨灰中站起来,变成吃人的人,毫无恶心地“将人作为空气来吃”。
此外,还有许多诗。
如果认为这类诗只描写痛苦和失望,那是不够的,还应加上最后一句:这类诗歌只有到了某种深层的痛苦和失望可以判定是接近生命的尾声的时候,才有这种体验,写出这类诗来。
它的内在的感染力正在于这种新奇。
我们知道,在一系列诗中——《蜜蜂相会》、《蜂箱到达》、《蜂刺》、《蜂群》、《过冬》——这位曾写过野蜂论文作者的女儿,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关于异化和死亡的紫梦中,成为蜂王和受害者。
这些非同寻常的诗歌在成就上令人赞叹,同时在艺术上令人惊讶。
她的诗作,开端相当正规化,然后不慌不忙地逐渐加强力量和浓度。
她的许多诗都让我们看到了她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死亡。
但是,这些诗的力量不在于因为我们得知了即将付诸实现的大事,而在于她把日常生活中很简单的素材变成令人不寒而栗的象征,用自我否定的笑声来掩饰绝望。
对普拉斯来说,生活都是多余的,多余的部分既避免不了发疯的体验,也不能和它分开。
疯狂即癔病式的疯狂,把它看作是作者对生活荒谬性病态的一个隐喻更为妥当。
这种隐喻,我们从她的诗中时时可以感觉到。
没有一位当代诗人(至少是她以前)能如此彻底地揭露自我对性虐——性受虐狂,对毁灭自己欣喜的强烈迷恋。
她在美国后现代主义的自白派这条小溪中,坦率地将个人隐私、内心创伤、紊乱情绪、自杀愿望和性冲动公诸于众,在散乱的密码中,目睹她血压升高,换气过度的呼吸,从而达到了自白派的目的——“内心和语言上的象征融为一体。
” 虽然,自白派也和反学院派、黑山派、垮掉派、具体主义及派别外的离异分子一样,受到许多人的责难,然而正是由于自白派自身的内在的诱惑力而惊醒了后来冷静的诗人和批评家,人们不再头脑发热地评价这类诗了,因为这些诗的精华无不肯定地表达了诗人感情生活的真实性,这种极其罕见而又可贵的真实性,终于被当代人接受了。
近几年来,随着她的过去的丈夫特德.休斯日益公开她的诗作,她在国际上的声望也日渐升高。
曾再版七次的诗集《阿丽尔》,获得1982年美国普利策诗歌奖,普拉斯终于成了文坛关注的诗人。
虽然,我在这篇短文里为普拉斯及其诗歌作了许多辩护,我这律师不很称职。
不过,应该告诉读者的是我既不是普拉斯的朋友也不认识普拉斯,当她离开世界的时候,其实,我的母亲还是一位很害羞的姑娘。
现在,对我来讲,她已经是一名历史上的诗人。
只是在我有幸接触到她的诗的时候,她的诗引起了我的骚动和兴奋,使我无能为力拒绝对她的诗进行评论而只能暂时避开别人不管。
写完短文,我似乎更加担心,请允许我再加一句:我的这篇短文可能会贬低西尔维亚·普拉斯的作品价值,所以,我只想厚望更多的人能见到她的诗而不是我的这篇评论。
1987年12月10日——25日于浙江金华 2000年7月打印 注:普利策文学奖:她是于1917年由新闻业大老板普利策遗嘱设立,每年颁发
出名后渐渐颓废的外国作家,忘记名字了,请问是谁
好像是个画家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