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腔小丑的经典台词
乔慷慨的郊义救》(载于《当代戏1996第3期)于下: 【仁义背席卷拄棍上……】 数板) 我,我,我是一个穷光蛋, 整天日每在大街上转. 养活我的有三件宝: 铺盖木棍筷子碗. 木棍能打狗, 碗筷一日供三餐. 想睡觉了把铺盖一绽, 斜躺顺卧随我的便。
虽是这几样烂家产, 可我还靠它将这地球转圈圈。
这些年,我下过乡,逛过县, 在大街小巷经常转。
别看我穿的衣裳烂, 千家万户还都接见。
特别是那些娃娃伙见了我, 前呼,后拥,前呼后拥最希欠。
掐指算,要饭生活十余年, 也是轰轰烈烈非等闲。
虽然话是这样讲, 要饭毕竟不是做官。
受人的气,看人的脸, 城镇乡下都不一般。
乡下要饭事还好办, 城里边要饭就如登天。
老年人还都心慈善, 年轻人见咱翻白眼。
财主见穷人最讨厌, 开口就叫咱滚蛋。
世上人儿千千万, 好人坏人恶人善人不一般。
有一天我到财主的门上去要饭, 他几个姑娘围了一圈把我看。
笑我这衣裳穿得烂, 笑我背的烂草帘。
笑我这裤子是宽大短 笑我这草绳勒腰间。
笑我走路一跛一颠, 笑我这碗筷和竹杆杆。
把我糟蹋又是 辱贱, 还说是我模样好像个青青茄子 上边撒了一把荞麦面。
这还不算,说我这辈子好吃懒做爱要饭, 肯定是我先人上辈子没干好事才生下我这个王八蛋。
听罢言我气得团团颤, 好似吃了花椒面。
气得我当时把脸变, 几句话把她们都骂散。
你说我是个王八蛋, 我看你是个王九蛋。
你爸是个王十蛋, 你爷是个老混蛋。
能舍得咧给碗饭, 舍不得咧比屁淡。
你不该把我上下左右从前到后 铺盖行李破衣烂裤一样一样齐齐看, 咋象是我舅他外甥媳妇跟我初次刚见面。
你再敢把我骂一遍, 我定要把你嘴打烂腿打断, 让你说话走路都不方便。
找个女婿都困难, 跛子看见都不情愿。
看你娃到时怎么办
怎么办
(坐) (念诗)破庙全当金銮殿 寒窑亚赛幸福院。
天不收来地不管, 麦秸窝里唱乱弹。
(白)我乃仁义的便是。
二老在世,骡马成群家业豪富。
那个时候的我,穿的绸子缎子绫子绢子,手里拿的花花扇子,脖项吊个银项链子,头顶上还缯了这么高个红毛辫子。
唉
自从二老升天之后,家中不幸偶遭天火,一下把万贯家产烧了个片瓦无存。
虽说我死里逃生,怎奈右腿被火烧伤,只落得疼痛难忍,无奈我只有背井离乡落荒而走,从此便沦为乞讨,思想起来好不伤心
唉,伤心屁呢,不伤心。
老了甭说幼年,穷了甭提富汉,何况我一天有吃有穿啥事都谄,我何乐而不为呢
待我唱上两句乱弹消遣消遣,人到世上活一天就要高兴一天,其实越穷还越要乐观。
我唱个啥呀
唱个实可怜。
(欲唱又止)不行。
我本身就实可怜,再唱个实可怜,实可怜加实可怜不等于实实可怜了
重唱一段,戏多的很你能听几个。
唱个……(打喷嚏三下)还没唱,哪达的戏迷可惦念我呢
你看我这人不咋象,还到处落来些好影响。
唉,好笑呀。
(唱苦音摇板) 昔日里有个王大娘, 她一心要嫁张货郎。
正月里说媒二月娶, 三月里生下小儿郎。
四月里上学把书念, 五月里就会做文章。
六月里上京七月考, 八月里中下探花郎。
九月里在朝把君奉, 十月里告老还故乡。
十一月得下个冤孽病, 腊月三十一命亡。
这才是生的早来死的快, 性急的人儿不久长,不久长
(下略)
有什么好听而又欢快的戏曲
(最近心情不好,想听欢快的)
听阳光女孩英文版吧
求陆嘉学番外《余生》
一场细雨, 山里起了大雾,。
雾气地将山顶笼罩,起伏绵延的看不到尽头, 山几百亩的药田, 此地盛产柴胡, 是道地药材,因此一到季节,就会有很多药材商前来采购。
当地的陈姓一家是方圆百里最著名的药商,他们将保定所产的柴胡经过晒制,送往京城售卖, 就赚得好一笔银子,又因当家老爷是橘子出身,结交了一些官老爷,成了富豪乡绅。
那陈老爷之母陈太奶奶,听说幼时曾遇到过菩萨点化,救过她的性命,所以陈太奶奶自来就一心向佛,慈悲为怀, 时常叫儿子接济穷人,救助乡里。
一来二去,他家的好名声是越传越远。
如今雨雾绵绵,要是平常倒也罢了, 只是刚收上来一批柴胡,如果不能及时晒干,怕是要坏在库房里。
损失一批柴胡倒不是银钱的问题,京城的几大药房都已经下了单子,若是拿不出货来,是要影响声誉的。
因此太奶奶愁得睡不着,一大早见雨仍然绵绵,眉头紧皱。
太奶奶自幼长在北方,哪里见过这样长的雨天,人都要捂得发霉了。
将我扶去小佛堂,给菩萨上上香吧。
老太太告诉贴身丫头,丫头喜翠只得安慰她:外头雨天路滑,走动不便,您若是滑跤了,奴婢怎么当得起。
这个年纪的老人,最怕的就是摔着。
但老太太执意要去,区区一个丫头怎么拦得住,幸好门外头有声音响起:奶奶,外头您可去不得。
要是您实在放心不下,孙儿去为您上香就是了!门帘儿已经被丫头挑开,只见进来一个五官端正,穿了身团花纹直裰的青年。
这个是老太太的嫡孙陈让。
你不是说和你表兄去山里的寺庙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太太问,那山里不是下着雨吗,你可是冒雨赶山路回来的?。
青年有些沮丧,我和表示兄说是上山,到了半路才听说,原来山都封了几个月了,在找什么东西,无论是马车还是人, 都不让过呢。
我们就连夜赶回来了。
他们一家人,只有老太太图清净,住在保定的药庄里,别的都在京城经营生意,老太太这嫡出的孙儿,只有这会儿能回来住两个月,别的时候要回京城去读书,所以每当他在的时候, 老太太都格外宠溺他。
陈让却是在老太太的屋里左看右看,过了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奶奶,我怎么没见着那位宜宁姑娘呢
平时不都在这儿陪您说话吗
老太太含笑道:她是有身子的人,这会儿子不舒服,我叫她好生歇息,不用在这儿陪我。
这位宜宁姑娘说来也怪,是老太太上次上山给菩萨上香时,在山沟沟里救回来的,就回来的时候双腿摔断,身上满是刮痕,浑身是血。
老太太随行的赵嬷嬷是懂些医理的,立刻上前摸了摸,便惊奇的:老太太,还活着呢!她再仔细地一摸,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您说这怪不怪,好像还是有身孕的呢!老太太很是吃惊,她平时就是个心软又慈悲的人,赶紧道:快些救她起来,回去找大夫看看。
她本是来拜菩萨的,这样在路上救别人,就是菩萨要她积攒功德呢。
老太太见抬上来的女子,面貌秀丽雅致,身上又白又软, 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梳的是妇人发髻,身上穿的又是罗缎襦裙,耳上挂的金兔耳儿只剩下一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不知道怎么摔在山沟里,满身都是伤,便叹道:可怜见的,怀着身子还受这个罪,仔细孩子有没有事! 她的马车同几辆跑得飞快的马车擦身而过,只是她的心思都在这救回来的女子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
那车也因急着去山里,没注意她这不起眼的小马车。
等把人带回了药庄,老太太立刻叫人请了大夫过来。
一把脉便告诉她,这女子身孕刚有三个月,幸好这胎及稳,才勉强地稳住了。
三日后,这女子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后盯着屋顶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老太太问她是哪家的人,为什么会落在山崖里。
她说她叫宜宁, 是被至亲之人所算计了,引她去山上上香,却把她推下山,回去怕是更加凶多吉少,还请老太太收留,她就是做个奴婢端茶送水也可以。
老太太见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强迫她。
只告诉她好生养身子,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别的。
宜宁就这么在陈家暂住下来。
一次,陈让从京城来药庄玩,一眼就在老太太屋里看到了宜宁姑娘。
她坐在太师椅上给老太太做针线,听说她有一手好女红,连镇上最好的绣娘都不如她。
太奶奶私下跟陈让说:这才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姑娘。
他们陈家不过是个有钱些的乡绅而已,有底蕴的世家,都得这样教养女孩子。
因此宜宁就这么留在陈家,陪老太太说话解闷, 替她做些衣裳。
陈让看到她的时候,从窗扇透进来的光落在她的肩上,素净淡雅,脸蛋又白又软,嘴角边有淡淡梨窝,其实有点稚嫩。
他心想,看上去就十五六,一点也不像十七八。
伤痛会让人更加沉默, 大概这位宜宁姑娘就是这样,总是一语不发的。
陈让不自觉地就想多看看她,大概是好奇吧,青年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好奇。
听说她去歇息了,陈让坐下来,灌了一大口茶,跟太奶奶说:我听说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那荒郊野岭的,时常有野狼出没,就算有人也早喂狼肚里了,又怎么找得到!太奶奶对外头的事情并不好奇,摇头道:关心这些,不如你沉下心好生读书,祖母等着你考中进士光宗耀祖呢。
他爹是个举人,在进士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下定决心培养儿子当进士, 他今年16了,已经逮去下了一次场,自然没中,还得三年后再试。
不过老太太也不急,就是陈让的爹,也是三十岁才中的举人。
罗宜宁听到谈话声,从在碧纱橱后睁开了眼睛。
前一世里,她在摔下山之后就死了, 成为游魂附在了长嫂的簪子身上。
谁知道长嫂的簪子玉碎,她随之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22年前,刚被人推下悬崖的时候。
只是这次她没有死成,反而被一个乡绅家的老太太捡回家养伤,老太太姓佛,觉得救下她是菩萨给她的机缘。
她能再度活过来,本应该感激菩萨让自己可以再生。
只是,腹中那人的骨肉......想到这里,她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
当年落下山崖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孕三个月。
,如果不是回来了,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那人的孩子吧。
陆嘉学陆大人,心狠手辣,斩杀兄长继承宁远侯府侯位,后履立战功,成为权倾天下的陆都督。
如果不是簪子里的那20多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然如此厉害呢。
但为什么重活过来,肚里还会有他的骨肉?想到这里,她心里却隐隐刺痛。
她自然是爱她的孩子的,但这是那个人的孩子啊......她想起来就心情复杂。
在簪子里的那20多年,她见证了宁愿侯府在陆家学手里的繁盛,见证了这个人的冷酷无情。
宁远侯府已经没有意思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难道她带着孩子回去,让陆嘉学再杀她一次吗
宜宁想起来就齿寒,她不能再回去了。
幸而这陈家老太太是个菩萨心肠,从不曾为难她,知道她有孩子,还特地让她随着她吃饭。
宜宁已经决定了,等孩子生下来便好生伺候老太太,也算是还了她的恩情。
陈让是最坐不住的,陪老太太说两句话就忍不住要去找表兄玩了,等他走了,宜宁才从碧纱橱里出来,给老太太行了礼。
老太太拉她坐下,笑道:你有孕六月,就不要讲究这些了。
您对我的恩情,我毕生难忘,这些小事算什么。
宜宁道,又从袖中拿出个东西来,天气一寒您就膝盖痛,我给您做了护膝, 里头塞了些祛湿的药草,您穿着就不会痛了。
她说话的声音也与本地女子不同,细软轻柔,老太太听着心就软了。
救回来一个妥贴心细的妙人儿,儿子,儿媳都未必有她考虑得周到。
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贪图别人对她好。
偶尔心想这孩子救回来委实不亏, 果然是菩萨要给她的缘分。
她笑着拍了拍宜宁的手,等你孩子生下来,就同我一起去京城吧。
到那时,我将你收为义女,你的孩子若是男孩,便同陈让一起读书,若是女孩,就在我膝下长大,将来出嫁,我给她置办嫁妆。
宜宁听到这里,怎会不明白老太太是为她做足了打算。
她这一辈子,母亲早亡,父亲另娶,就连丈夫都算计她,什么时候见到过别人对她这么好。
当即心里就涌出一股感动,只要老太太不嫌弃,她愿意为她养老,伺候在她身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对待。
我在您这儿已经给您添麻烦,如何能再麻烦您这个!老太太笑道: 你虽然不说,我却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气度礼仪,哪点不比我们这些人家好?老婆子收你为义女,给你上了族谱,却也不亏。
你时常陪在我身边,儿媳都没有你贴心,我老了,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
另外,我京城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孙女,如果你不嫌弃,帮着我调教她们的礼仪和女红,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宜宁怎么会不愿意,又要跪下给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连忙叫丫头扶她起来。
她也知道,陈家虽然只有大老爷有个举人的功名,但药材生意做的大,其实家里很富足。
不过在人们眼中,银子赚的再多都不正统, 只有做官才是正统。
但就因为生意,大老爷,二老爷连同两个太太,都忙的不可开交,孙子孙女都在京城,没有人陪伴老太太,她自然孤寂了。
如此一来,她好好侍奉老太太,免得她孤寂,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这次大太太带着陈让来别院,本来也是想把老太太接到京城去的。
此地药材虽然长得和好,但终年寒湿,她膝盖就老是痛。
她告诉大太太,等宜宁生产完了坐过了月子,她就回京城去。
大太太知道太奶奶救了个女子,她也看过了,觉得宜宁长相清丽,举止有度,又极有涵养,也没有说什么。
这大半的家业都是老太太置办下来的,只要她做的事不过分,家里人都随着她。
山里搜寻尸首搜寻了大半年之久,一直到秋天才准开路,宜宁偶尔听闻山里在找什么东西,也从不透露半句自己的事。
她已经快到待产的时候了,老太太找了稳婆给她预备在家里。
九月末,山里层林尽染,遍地红霜。
宜宁疼了两天两夜,生下一个七斤重的男婴。
她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婴却格外健康,发出了洪亮的哭声。
老太太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抱给宜宁看。
细软的孩子被抱在怀里,小手一动一动地揪着小被子,喝饱奶后发出轻轻的嘤咛声。
这是那个人的孩子啊。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有个孩子,他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太太连忙安慰她:快别哭了,坐月子哭不得呢
仔细伤着你的眼睛。
宜宁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大概是为孩子而哭吧。
她前世死了,就这么错过了自己的孩子。
幸好她重活过来,她还能生下他,重新给他生命此时陈让和母亲已经回了京城,老太太也不急,一直等孩子长到了才动身前往京城。
既然要入陈家的族谱,孩子都是老太太起的名字,名为陈枫,日常就叫他为枫哥儿。
半岁的枫哥儿会扑人,看到亲近的人,如宜宁、老太太则会笑。
老太太在他喝奶的时候逗他玩,他喝几口奶,又含笑着看着老太太,又亮又大的眼睛认真地凝视你,想不喜欢他都难。
陈家在京城有座大宅子,在正西坊附近。
陈让又一次见到了宜宁。
他刚从书院下学回来,就看到宜宁立在院中,才生育完的她自有一股少女时没有的成熟风韵,又是正在哺乳的时候,胸脯鼓鼓,腰却极细,仍然是细白柔软的脸,看到他微微一笑,嘴角竟然漾出一个梨窝,大公子安好。
他们男女避嫌,宜宁给他请安后很快就退到了庑廊下。
陈让却有些失神。
失神的地方大概是那鼓鼓的胸脯,还有一边的梨窝,甚至那柔软的声音。
陈让倒是有两个丫头伺候,母亲也有让他把这两个丫头收房的想法,但他还是少年心性,根本就没动。
直到那晚,他梦到了女子曼妙的身体,他被欲望控制了,一把抓过人就压在身下热情地吻她,进入她的身体,知道他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竟然是宜宁姑娘的样子,他吓了一跳。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裤子竟然湿了。
陈让苦笑不得。
别说宜宁姑娘已经上了他们家族谱,成了老太太的义女,就说她已经生子了,父母恐怕也不会答应他娶宜宁姑娘,收她做小妾还行。
但宜宁姑娘一贯风雅,为人正直,想必就算一直侍奉祖母终老,也不会给别人做妾的。
陈让虽然清楚,但往祖母那里去的时候,总忍不住一再地望里面打量。
偶尔宜宁在外面做事他就笑着同她说两句。
宜宁一开始也跟她避险嫌,后来他常过来,她以为陈让是孝顺祖母,偶尔还笑着跟他说话。
同宜宁说话总有如沐春风之感,陈让才知道她不是冷淡,只是不熟悉人罢了。
这样一来他越发鬼迷心窍。
觉得宜宁姑娘可能对自己也有意,否则怎么会对他温言细语呢。
她教导陈家的三个姑娘礼仪好女红,总算是个营生。
陈家大太太和二太太虽然不满老太太把陌生女子养在府里,还生了孩子,这说出去外面不知道要怎么传呢,但有了这件事,她们当着她的面还是不会说什么的。
就这么三年时间转瞬即逝,枫哥儿从一个奶娃娃变成了小娃娃,会说俏皮话,会笑闹,会在宜宁累的时候,搭上小板凳给宜宁揉肩膀。
娘亲不累,枫哥儿长大了,保护娘亲。
小小的枫哥儿抱住了宜宁的脖颈,软软的童音在她耳边说。
宜宁笑着把孩子抱过来,孩子越长大越小像陆嘉学,几乎与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亲他的小脸蛋,柔声说:可是枫哥儿长大还要好多年呢,要不娘亲先给你找个后爹爹。
有了后爹爹,娘亲就不累了。
她跟枫哥儿开玩笑。
枫哥儿听了就急,不找后爹爹,不找后爹爹,娘亲是我的! 他打小没有父亲,身边只有母亲和祖母对他好,自然对母亲十分依赖了。
更何况,别的丫头抱着他玩,都会吓唬他说,娘亲找了后爹爹就不要他了。
枫哥儿紧紧抱着母亲,贴着她的脖子,不住地道:是我一个人的!宜宁拍了拍她的小手,好,是你一个人的。
枫哥儿心满意足地吊着她, 小猴子一般挂在她背上,直到宜宁都不好做事,拧他的屁股,枫哥儿才跳下来扯着母亲的裙子。
小黏糕,真的片刻都舍不得放开她。
宜宁心里暖暖的,哪里舍得给他找个后爹爹。
谁知陈让路过,正好听到了宜宁说后爹爹的话。
他当即心里一惊,难道宜宁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那怎么行呢!陈让其实已经成亲一年了,女方的爹是个进士,外派出去做了县令,家中虽不如城郊富庶,却有进士老爷,因此算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陈让也不能拒绝,半推半就地娶了对方,但心里真正喜欢的还是宜宁。
陈让站在原地,颜色变幻了一会儿。
直到宜宁抱着枫哥儿出来,她看到已经考中举人,衣着富贵的青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大少爷回来了。
宜宁仍然屈身行礼。
陈让却笑了,你被祖母收为义女,何必叫我大少爷,叫我让哥就可以了!宜宁心里一惊,她就算被老太太收为义女,陈让也该叫她义姑,哪里来的什么让哥。
她虽然想了这些,却只是笑道:大少爷说笑了,规矩还是要有的,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陈让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的背影,还听得到枫哥儿叽叽喳喳的说:想吃娘亲做的糕糕......好,吃糕糕。
她的声音柔软温和。
宜宁决定以后绕着陈让走。
等枫哥儿过了四岁的生日,边疆有消息传回。
陆嘉学歼灭敌军,威震四海,班师回朝。
这消息不仅朝野听了为之震动,京城百姓都无比欢欣雀跃。
等陆嘉学回城的时候自发去城门口迎接他,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那有福份的,才能远远的看到将军一眼,回去还要吹嘘好几天。
不过半月,朝廷就封了陆嘉学为左军都督府都督,自此他为武官第一人,所到之处无不是众星捧月,下跪迎接,无人可与之比肩。
当宜宁听到他的消息时,正在给老太太剥核桃仁吃。
老太太跟宜宁说:芷娘嫁的那个兵部武选主事,跟陆都督的手下将领有交情,她跟我说,那将领如今是飞黄腾达了,走哪儿人家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还有人暗中送千金万金的,那将领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说是死了原配, 正托了人说亲而已,那媒婆快把他家的门槛踏破了。
宜宁递了一把核桃给她,您关心这些做什么,我看今天剥的核桃多,给您做核桃糕吧。
老太太笑眯眯的,讲给你听听罢了,这些人高高在上,咱们一辈子都够不到,说来笑乐。
又问,枫哥儿呢
怎么没见你带他出来玩?宜宁说道:我捉了他去写字,都四岁了,也快要开蒙了。
老太太点头,想到枫哥儿就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那孩子,又听话又善解人意,小小年纪鬼精灵的,跟宜宁的脾气完全不像。
不知道是不是像他爹多一些。
,想到这里老太太就叹气,也不知道他爹究竟是何许人物,这样好的妻儿都不要。
不要罢了,她捡着养不知道有多好,这些年有宜宁陪着,当真是开心。
老太太又跟她说:对了,芷娘邀我去她那里小住,你收拾行李,明儿咱们一起过去。
把枫哥儿也带上,他不是吵着想出去玩吗
宜宁笑道:就能惯着他了。
芷娘是老太太的大孙女,陈让的姐姐,嫁了兵部主事,每年冬天都会邀老太太过去住一两个月。
宜宁走出穿堂,看到小小的枫哥儿伏在书案前,认真地描着娘亲走前让他写的天地君亲师五个字,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
陆嘉学,你可曾知道你有个孩子?不,你永远不会知道的。
芷娘的府邸离陈家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老太太住的地方正朝着一片松林,老太太喜欢松,就叫苍松阁,烧着地暖,温暖如春。
老太太去和自己的孙女叙旧了。
宜宁就留在房中整理东西。
枫哥儿在旁乖乖陪着她,小手垫着下巴,乌溜溜的眼睛随着娘亲转。
宜宁回头看到他追着自己看,乖巧得让她让他想亲一口。
只有我们两个。
枫哥儿很喜欢这样的时光,只有我们两个好了。
宜宁不理会儿子的自语, 听到有叩门声,立刻去开门。
见是府里的丫头,她们常来,丫头都认得她,笑道:宜宁姑娘好,奴婢来传话,明日宋府家宴,老太太也要一起去,请姑娘早做准备。
宜宁笑着回身,把丫头送走了。
那宋府,也就是陆嘉学手下的那个将领,想来是芷娘要去,所以带着老太太一同前往。
娘亲,你要去吗
枫哥儿跑过来问她。
宜宁自然点头,娘亲要去。
枫哥儿也去!孩子连忙道,他不想一整天都见不到娘亲。
宜宁摇头,你不能去,在家里写字。
枫哥儿垮下了脸,扯着宜宁的裙子可怜巴巴地哀求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老太太回来了。
“枫哥儿想去就让他去,”老太太乐呵呵的,“有了枫哥儿,咱们路上还有趣些!”老太太真是喜欢极了这个开心果,走哪儿都想揣在怀里带着。
宜宁却怕到时候人家问起枫哥儿的来历,会让老太太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就说你是我女儿,这是我外孙,他们还能说什么!”老太太不以为然,捏着枫哥儿的小脸说。
老太太还是带着枫哥儿去了宋家。
那宋将军府邸修的气派极,宴席也非常豪奢,女眷在花厅里头吃席,男眷在前厅吃席,这宋将军家夫人没了,就是他娘出面招待的女眷。
正吃着酒,外头突然一阵喧哗,有宾客低语:“听说今天陆都督要来!”“当真?”有人按捺不住, 起身往外看。
又有人跑了进来,气头喘不过来,语气却极为惊喜:“老夫人,陆都督......陆都督来了!”那宋将军的娘也十分惊喜,唯恐礼数怠慢,立刻就要出去招待。
剩下的女眷却嗡嗡的议论着,再也不安静了,更有些立刻就出门去,想要一睹陆家学的风采。
老太太倒是诧异地发现身边的宜宁没有动静,她继续喝她的汤。
“你不想出去看看
老太太问。
宜宁摇头,“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老太太就笑起来,跟芷娘说:“你看,我说她好玩吧!”芷娘不过把宜宁当奴婢,笑而不语,这会儿四下一看,道:“咦,怎的枫哥儿不见了
”宜宁笑道:“他先吃完,兰心就牵他去看梅花了。
”兰心是老太太的另一个丫头。
宜宁说的没错,兰心是牵着枫哥儿出来看花了,谁知道陆嘉学一来,就有好多人从花厅出来,她就张望着前厅,料想肯定有热闹的事发生。
等她回过神来,枫哥儿已经不见了。
她吓了一跳,枫哥儿可是老太太的心头宝!她连忙朝前找去,不停地喊枫哥儿,但等到了前面,她分明看到枫哥儿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正要进去,门口的护卫却把她拦住,“什么人!”兰心急道:“两位爷,我家小少爷刚才进去了!我进去把他找出来就走!”那护卫却冷漠道:“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快滚!”兰心焦急,看到护卫已经拔出了刀,怎么敢硬闯,一跺脚赶紧回头找老太太了。
枫哥儿在这里是丢不了,但要是在里面闯祸怎么办。
枫哥儿看了会儿花觉得没意思,就想回去找娘亲了。
但是来的路和去的路长得差不多,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反了,看到前面像花厅一般的建筑,就跟在丫头后面进去了。
谁知道里面清清静静,根本不像刚才有那么多人,四岁的枫哥儿还不到腰高,踮着脚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只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如此一来,太子一党必然势大,您与那三皇子之间......另一个声音低沉而淡然,杀便是了,何必这么多话。
”但随后两人的声音一顿,有人冷声道:“谁在外面
”枫哥儿立刻想跑,但他人小腿短,一下子就踩空台阶绊倒,摔在地上,枫哥儿毕竟还小,片刻后就哇哇大哭起来。
出来那人笑道:“竟是个小娃娃。
”不顾他哭得可怜,扯着他的衣领把他带进了屋里。
那人一松手, 枫哥儿立刻坐在了地上,抽泣个不停。
“小娃娃,你娘呢
”把他带进来的那人半蹲着看他,“快别哭了,脸蛋都哭花了。
”说着拿了手帕给他擦脸。
枫哥儿却挥开他的手,“不要你擦,要娘亲给我擦!”“好好,”那人觉得好笑,“那你娘亲怎么不见了
她不要你了
”枫哥儿哇哇大哭,“我娘亲才没有不要我!娘亲最喜欢我了。
”“好了魏凌,你逗他做什么。
”上头那位见只是个孩子,淡淡道,“提出去扔外面吧,听得我烦。
”被叫魏凌的人奇道:“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孩子了。
”“大概是你记错了。
”大佬们开密会,擅闯者自然杀无赦,但只是个小娃娃,诸位也不是这么狠的人,放一马就算了。
魏凌却在擦了擦他的小脸后,笑道:“陆嘉学你别说,这孩子长得甚是像你。
”陆嘉学喝着茶说:“像什么像,赶紧给我扔出去吧。
”“真的很像,该不会是你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坏蛋
”枫哥儿却抽噎地说,“我自己走出去,不要你扔。
”“呵。
”陆嘉学冷笑了一声。
“真没跟你胡扯。
”魏凌把这孩子拎起来,枫哥儿立刻如乌龟一样在半空划拉,很快落在了茶几上。
他发现自己离那个五官英俊,但气势凌厉的人更近了。
而且周围还有几个人在看着他,明显没这个人和刚才拎他的坏蛋地位高,只是站着赔笑。
此人伸出两根指头按住他的下巴,拇指上戴着个玉扳指。
陆嘉学眉头紧皱,他发现这个孩子还真的跟自己长得很像。
岂止很像,简直就是太像了,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在外面不可能有私生子,恐怕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了。
他啧了声问:“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枫哥儿到了这个坏蛋面前却不哭了,瞪着他,小小年纪语气就冷,“我叫陈枫。
”这孩子有几分胆识,更像他儿子了。
陆嘉学还当真有了点兴致,“你爹叫什么?”“我爹死了。
”“哦
”难道这还是个孤儿,“那你娘呢
”“我娘说我爹死了。
”“我是问你娘是谁
”小小的嘴巴一抿,枫哥儿竟然有了警觉心,“不告诉你
”陆嘉学看着那张跟自己相似的小脸蛋,颇为无语。
立刻有人站起来说:“不麻烦大人,恐怕是我家来的宾客,我还是先把这孩子带下去吧。
”“慢着。
”陆嘉学伸手阻止了,把这孩子放开,他笑道,“扔旁边屋里,叫他娘亲自来取。
”实在太多了,以上是第一部分,剩下的请加扣扣3183989116
小说大纲分几点
佛教经典四大爱事,看完第一个我就满面了,很理(一)前世是谁埋了你从前书生, 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
到那一天, 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
书生受此打击, 一病不起。
家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能为力,眼看奄奄 一息。
这时, 路过一游方僧人,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一下他。
僧人到他床前, 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
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
路过一人, 看一眼, 摇摇头, 走了……又路过一人, 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再路过一人, 过去, 挖个坑, 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疑惑间, 画面切换. 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 洞房花烛,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瞬间…… 书生不明所以。
僧人解释道:看到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吗
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
你是第2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
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书生大悟,唰地从床上做起,病愈。
(二)蛛儿与芝草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
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
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祖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
离开寺庙的时候,不经意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蜘蛛。
佛祖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
” 蜘蛛遇见佛祖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
佛祖问到:“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 佛祖点了点头,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
一日,佛祖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
”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 佛祖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
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
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
突然,有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
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
这时佛祖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朝吧。
”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
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
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
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倾倒。
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祖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
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
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
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
”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
”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祖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
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佛祖竟然这样对她。
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即将出窍,生命危在旦夕。
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
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
”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祖来了,他对蛛儿的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
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
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
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 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祖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 刚说完,佛祖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情地拥抱在了一起……(三)千年等待 有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出身豪门、多才多艺,她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踩断了,她仍不想出嫁,因为她始终都在盼望如意郎君的出现。
有一天,她去庙会散心,在万头攒动的人群中,瞥见一名年轻男子,心中确知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然而,场面杂沓拥挤,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人,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消失在人群中。
之后,少女四处寻找此人,但这名年轻男子却像是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
落寞的她,只有每日晨昏礼佛祈祷,希望再见那个男人。
她的至诚,感动了佛心,于是现身遂其所愿。
佛祖问她:「 你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
」 「是的,哪怕见一眼也行
」 「若要你放弃现有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呢
」 「我愿放弃」少女为爱执着。
「你必须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你不会后悔吧
」 「我不后悔」斩钉截铁。
于是女孩变成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九十九年的风吹日晒,女孩都不以为苦,难受的却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才让她面临崩溃。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相中了她,把她凿成一块条石,运进城里,原来城里正在建造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很快地走过石桥,当然,男人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这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佛音再次出现:「满意了吗
」 「不
为什么我是桥的护栏
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就能碰到他、摸他一下了
」 「想摸他一下
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 「我愿意
」 「很苦,你不后悔
」 「不后悔
」 这次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希望却换来无数次的希望破灭。
若非前五百年的修炼,女孩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五百年啊,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的,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他终于来了
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匆匆走过,因为,天太热了。
他注意到路边有棵大树,休息一下吧,他想。
他来到树下,靠着树根,闭上双眼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而他就紧靠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无法向他倾诉这千年的相思。
只有尽力把树荫聚拢,为他遮挡毒辣的阳光。
男人只小睡片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动身前一刻,他回头看了看,又轻轻抚摸一下树干,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那人逐渐消失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
那你还得修炼。
」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 「哦
」 「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 「哦
」 「他现在的妻子也曾像我这样受苦吗
」女孩若有所思。
佛祖微微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 就这一刻,女孩似乎发现佛祖微微地吁了一口气。
女孩有些诧异:「佛祖也有心事
」 「这样就好,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你一千年了,为了看你一眼,他已经修炼两千年了。
」佛祖脸上绽放着笑容。
(四)商人的四个妻子 从前,有个人娶了四个妻子,第四个妻子深得丈夫喜爱,不论坐着站着,丈夫都跟她形影不离。
第三个妻子是经过一番辛苦才得到,丈夫常常在她身边甜言蜜语,但不如对第四个妻子那样宠爱。
第二个妻子与丈夫常常见面,互相安慰,宛如朋友。
只要在一块就彼此满足,一旦分离,就会互相思念。
而第一个妻子,简直像个婢女,家中一切繁重的劳作都由她担任,她身陷各种苦恼,却毫无怨言,在丈夫的心里几乎没有位置。
一天, 这个人要出国做长途旅行,他对他四个妻子说:“你肯跟我一块儿去吗
”第四个妻子回答:“我可不愿意跟你去。
” 丈夫恨她无情,就把第三个妻子叫来问:“你能陪我一块去吗
”第三个妻子回答道:“连你最心爱的第四个妻子都不愿意陪你去,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 丈夫把第二个妻子叫来说:“你能陪我出国一趟吗
”,“我受过你恩惠,可以送你到城外,但若要我陪你出国,恕我不能答应。
” 丈夫也憎恨第二个妻子无情无义,对第一个妻子说:“我要出国旅行,你能陪我去吗
”第一个妻子回答:“我离开父母,委身给你,不论苦乐或生死,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不论你去哪里,走多远,我都一定陪你去。
” 他平日疼爱的三个妻子都不肯陪他去,他才不得不携带决非意中人的第一个妻子,离开都城而去。
原来,他要去的国外乃是死亡世界。
拥有四个妻子的丈夫,乃是人的意识。
第四个妻子,是人的身体。
人类疼爱肉体,不亚于丈夫体贴第四个妻子的情形。
但若大限来临,生命终结,灵魂总会背负着现世的罪福,孤单寂寞地离去,而肉体轰然倒地,没有办法陪着。
第三个妻子,无异于人间的财富。
不论多么辛苦储存起来的财宝,死时都不能带走一分一毫。
第二个妻子是父母、妻儿、兄弟、亲戚、朋友和仆佣。
人活在世上,互相疼爱,彼此思念,难舍难分。
死神当头,也会哭哭啼啼,送到城外的坟墓。
用不了多久,就会渐渐淡忘了这件事,重新投身于生活的奔波中。
第一个妻子则是人的心,和我们形影相随,生死不离。
它和我们的关系如此密切,但我们也容易忽略了它,反而全神贯注于虚幻的色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