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琵琶行与李凭箜篌引描写音乐的异同
一、《琵琶行》写得是由音乐产生的联想,注重对声音的描写,用联想来表现声音的美妙。
《李凭箜篌》引写的是由音乐产生的想象,注重自我想象的描写,用自身的想象来衬托乐曲的美妙 。
两者的相同点是都用了环境描写来烘托气氛,突出音乐的美妙。
二、李贺《李凭箜篌引》赏析: 附原文: 李凭箜篌引 (唐) 李贺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赏析】 此诗大约作于元和六年(811)至元和八年,当时,李贺在京城长安,任奉礼郎。
李凭是梨园弟子,因善弹箜篌,名噪一时。
“天子一日一回见,王侯将相立马迎”,身价之高,似乎远远超过盛唐时期的著名歌手李龟年。
他的精湛技艺,受到诗人们的热情赞赏。
李贺此篇想象丰富,设色瑰丽,艺术感染力很强。
音乐是一种诉诸于听觉的时间艺术,它的音响只存在一瞬,转瞬即逝。
音乐形象比较抽象,难以捉摸,要用文字将其妙处表达出来就更困难了。
李贺这首诗在众多的描写音乐的唐诗中脱颖而出,获得读者的挚爱,人们将李贺这首诗与白居易的《琵琶行》、韩愈的听颖师弹琴》并列为“摹写声音之至文”,这是有道理的。
但是李贺这首诗与白居易、韩愈的诗不同。
白居易的《琵琶行》、韩愈的《听颖师弹琴》主要通过比喻、象声等手法,力图描绘出音乐的形象。
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落玉盘”;“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等就是。
李贺在诗中虽然也用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两句来描写李凭弹箜篌的音乐形象(这两句固然写得很妙),但李贺主要不是使用描写的手法去精雕细刻音乐的形象,而是着重写“感”,写音乐给人的感受,写音乐强烈的、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
在描绘李凭箜篌弹奏的乐声给人们的感受、描绘乐声艺术效果时,诗人李贺没有按一般的思维轨迹去叙述;而驰骋自己大胆的幻想和丰富的联想,形成神奇变幻、令人应接不暇的艺术境界来表现乐声。
这里试以新诗的形式,把它翻译出来。
吴丝蜀桐制成精美的箜篌,奏出的乐声飘荡在睛朗的深秋。
听到美妙的乐声,天空的白云凝聚,不再飘游; 那湘娥把点点泪珠洒满斑竹,九天上素女也牵动满腔忧愁。
这高妙的乐声从哪儿传出
那是李凭在国都把箜篌弹奏。
像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像凤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 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嘘饮泣,象兰花迎风开放笑语轻柔。
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如同沉浸在一片寒光中那样清幽。
二十三根弦丝高弹轻拨,天神的心弦也被乐声吸引。
高亢的乐声直冲云霄,把女娲炼石补天的天幕震颤。
好似天被惊震石震破,引出漫天秋雨声湫湫。
夜深沉,乐声把人们带进梦境,梦见李凭把技艺向神女传授; 湖里老鱼也奋起在波中跳跃,潭中的瘦蛟龙翩翩起舞乐悠悠。
月宫中吴刚被乐声深深吸引,彻夜不眠在桂花树下徘徊逗留。
桂树下的兔子也伫立聆听,不顾露珠儿斜飞寒飕飕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李贺如同一位神奇的魔术师,他驱使着大自然的静物、动物,调动了神话传说中众多的神人的形象,来写出乐声强烈感人的艺术效果,表现了李凭弹奏箜篌的高超艺术。
这其中有天空中的白云、湫湫的秋雨,潭中的老鱼、瘦蛟,神话传说中的湘娥、素女,紫皇、神妪,吴刚、玉兔等等。
李凭弹箜篌的乐声连没有感觉的静物、无知的动物都为之感动,连高踞仙界的神仙们也被乐声紧扣心弦。
这样,抽象的、难以捉摸的乐声以及它奇妙的艺术效果,形象而具体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沉浸在奇异的艺术境界之中,引起丰富的幻想。
诗人的想象是奇特的、与众不同的。
例如音乐引动鱼鸟,前人也曾写过,《列子》一书说:“瓠巴鼓琴而鸟舞鱼跃。
”这种描写还是一种常规的思维轨迹。
然而,李贺却是写“老鱼”写“瘦蛟”,这样的艺术形象就十分奇异了。
又如,诗中写到“教神妪”,如按一般思维程式,就会说李凭的技艺高超,是神女所传授的,这样的说法就已经是夸张了,这样的描写很多,不用例举。
但李贺却说李凭教善弹箜篌的神女弹奏,这就不同寻常。
再如,白居易写乐声“银瓶乍破水浆迸”,这样描写思维轨迹是一般读者能把握的;但李贺却说乐声把女娲炼五色石补天之处震破,引出一天秋雨,这样的写法就新颖了。
此外,芙蓉哭泣、香兰笑,这样的描写也不一般。
我们这里可以看到李贺想象奇异,描绘意象新奇的艺术特色。
诗人在这首诗中的幻想、联想,还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它的跳跃性。
这首诗诗人的思维活动时而地下,时而天上;时而动物,时而植物;时而神人,时而天帝。
他叙述的脉络没有一定的次序,而是随着诗人想象的流动,想象所至,笔之所至。
这样写法,既在内容上使诗的意境内蕴丰富,变幻多样,也在形式上使诗的意境具有一种流动摇曳之美。
神异的美,奇特的美,流动摇曳之美,这就是李贺这首诗具有的艺术美感。
这首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虚实结合的手法的运用。
诗人以这种手法,把我们引入了一个类似亚里斯多德所说的“艺术幻觉”的真实之中,其实这也跟中国古典美学理论中十分重视的艺术形象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道理有相通之处,正是在这种浪漫主义的“离形得似”的艺术境界中,我们获得了一种类似康德所说的想象力与理解力得以和谐合作与自由运动的快感。
你看,诗人写李凭弹奏的乐曲,不论是“江娥啼竹素女愁”,也不论是凤凰叫,香兰笑,融冷光,动紫皇,舞鱼龙,逗秋雨,吴质不眠等等,这些情景,意象,如前所说,无不具有双重的或多重的含义,并不只是单纯从效果上来表现音乐。
清人王琦就因为不太懂得这种“似景似情,似虚似实”、妙在“可解不可解之间”的艺术辩证法的奥妙,把这首诗的几乎每句都当成了“显然明白之辞”,他自然就难以把握这首浪漫主义音乐诗的美学特征了。
三、白居易的《琵琶行》赏析: 《琵琶行》作于唐宪宗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秋,时白居易四十五岁,任江州司马。
白居易在元和十年以前先是任左拾遗,后又任左赞善大夫。
元和十年六月,唐朝藩镇势力派刺客在长安街头刺死了宰相武元衡,刺伤了御史中丞裴度,朝野大哗。
藩镇势力在朝中的代言人又进一步提出要求罢免裴度,以安藩镇的“反侧”之心。
这时白居易挺身而出,坚决主张讨贼,认为否则国将不国。
白居易这种主张本来是对的,但因为他平素写讽喻诗得罪了许多朝廷的权贵,于是有人就说他官小位卑,擅越职分。
再加上有人给他罗织罪名,于是贬之为江州司马。
江州的州治在今江西省九江市。
司马是刺史的助手,听起来也像是不错,但实际上在中唐时期这个职位是专门安置“犯罪”官员的,是变相发配到某地去接受监督看管的。
这件事对白居易影响很大,是他思想变化的转折点,从此他早期的斗争锐气逐渐销磨,消极情绪日渐其多。
《琵琶行》作于他贬官到江州的第二年,作品借着叙述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和她的凄凉身世,抒发了作者个人政治上受打击、遭贬斥的抑郁悲凄之情。
在这里,诗人把一个倡女视为自己的风尘知己,与她同病相怜,写人写己,哭己哭人,宦海的浮沉、生命的悲哀,全部融一体,因而使作品具有不同寻常的感染力 诗前的小序介绍了长诗所述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以及琵琶女其人,和作者写作此诗的缘起,实际上它已经简单地概括了后面长诗的基本内容。
左迁:指降职、贬官。
湓浦口:湓水与长江的汇口,在今九江市西。
京都声:首都长安的韵味,一方面指曲调的地域特征,一方面也是指演技高超,非一般地方所有。
善才:唐代用以称琵琶演奏家。
命酒:派人整备酒宴。
悯然,伤心的样子。
恬然:安乐的样子。
迁谪意:指被降职、被流放的悲哀。
作者说他被贬到九江一年来,每天都很快乐,只有今天听了琵琶女的演奏,才勾起了他被流放的悲哀。
这种说法是写文章的需要,读者当然不会相信他。
长句:指七言古诗。
《琵琶行》全诗共分四段,从“浔阳江头夜送客”到“犹抱琵琶半遮面”共十四句,为第一段,写琵琶女的出场。
其中的前六句交代了时间,这是一个枫叶红、荻花黄、瑟瑟秋风下的夜晚;交代了地点,是浔阳江头。
浔阳也就是今天的九江市;浔阳江头也就是前边序中所说的湓浦口。
交代了背景,是诗人给他的朋友送别。
离别本身就叫人不快,酒宴前再没有个歌女侍应,当然就更加显得寂寞难耐了。
这里面“主人下马客在船”一句句法稍怪,其意思实际是主人陪着客人一道骑马来至江边,一同下马来到船上。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这里的景色和气氛描写都很好,它给人一种空旷、寂寥、怅惘的感觉,和主人与客人的失意、伤别融合一体,构成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为下文的突然出现转机作了准备。
其中蹬后八句是正面写琵琶女的出场:“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声音从水面上飘过来,是来自船上,这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主人和客人的注意,他们走的不想走、回的不想回了,他们一定要探寻探寻这种美妙声音的究竟。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里的描写非常细致。
由于这时是夜间,又由于他们听到的只是一种声音,他们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来自何处,也不知演奏者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这里的“寻声暗问”四个字传神极了。
接着“琵琶声停”表明演奏者已经听到了来人的呼问;“欲语迟”与后面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相一致,都表明这位演奏者的心灰意懒,和惭愧自己身世的沉沦,她已经不愿意再抛头露面了。
这段琵琶女出场过程的描写历历动人,她未见其人先闻其琵琶声,未闻其语先已微露其内心之隐痛,为后面的故事发展造成许多悬念。
从“转轴拨弦三两声”到“唯见江心秋月白”共二十二句为第二段,写琵琶女的高超演技。
其中“转轴拨弦三两声”,是写正式演奏前的调弦试音;而后“弦弦掩抑”,写到曲调的悲伧;“低眉信手续续弹”,写到舒缓的行板。
拢、捻、抹、挑,都是弹奏琵琶的手法。
霓裳:即《霓裳羽衣曲》,唐朝宫廷中制作的一个舞曲名。
六:当时流行的一个舞曲名。
从“大弦嘈嘈如急雨”到“四弦一声如裂帛”共十四句,描写琵琶乐曲的音乐形象,写它由快速到缓慢、到细弱、到无声,到突然而起的疾风暴雨,再到最后一划,戛然而止,诗人在这里用了一系列的生动比喻,使比较抽象的音乐形象一下子变成了视觉形象。
这里有落玉盘的大珠小珠,有流啭花间的间关莺语,有水流冰下的丝丝细细,有细到没有了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有突然而起的银瓶乍裂、铁骑金戈,它使听者时而悲凄、时而舒缓、时而心旷神怡、时而又惊魂动魄。
“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这两句是写琵琶女的演奏效果。
大家都听得入迷了,演奏已经结束,而听者尚沉浸在音乐的境界里,周围鸦雀无声,只有水中倒映着一轮明月。
从“沉吟放拨括弦中”到“梦啼妆泪红阑干”共二十四句为第三段,写琵琶女自述的身世,自述早年曾走红运,盛极一时,到后来年长色衰,飘零沦落。
沉吟:踌躇,欲言又止的样子。
敛容:指收起演奏时的情感,重新与人郑重见礼。
虾蟆岭:即下马岭,汉代董仲舒的坟墓,在长安城东南部,临近曲江。
从“十三学得琵琶成”以下十句极写此女昔日的红极一时。
她年纪幼小,而技艺高超,她被老辈艺人所赞服,而被同辈艺人所妒忌。
王孙公子迷恋她的色艺:为了请她演奏,而不惜花费重金;她自己也放纵奢华,从来不懂什么叫吝惜。
就这样年复一年,好时光像水一样地很快流走了。
教坊:唐代管理宫廷乐队的官署。
第一部:如同说第一团、第一队。
秋娘:泛指当时貌美艺高的歌伎。
五陵:指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五个汉代皇帝的陵墓,是当时富豪居住的地方。
五陵年少:通常即指贵族子弟。
缠头:指古代赏给歌舞女子的财礼,唐代用帛,后代用其他财物。
红绡:一种生丝织物。
钿头:两头装着花钿的发篦。
云篦:指用金翠珠宝装点的首饰。
击节:打拍子。
歌舞时打拍子原本用木制或竹制的板,现在兴之所至,竟拿贵重的钿头云篦击节,极言其放纵奢华,忘乎所以。
等闲:随随便便,不重视。
从“弟走从军阿姨死”以下十句写此女的时过境迁,飘零沦落。
随着她的年长色衰,贵族子弟们都已经不再上门,她仅有的几个亲属也相继离散而去,她像一双过了时的鞋子,再也没人看、没人要了,无可奈何只好嫁给了一个商人。
商人关心的是赚钱,从来不懂艺术和情感,他经常独自外出,而抛下这个可怜的女子留守空船。
人是有记忆的,面对今天的孤独冷落,回想昔日的锦绣年华,对比之下,怎不让人伤痛欲绝呢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其实即使不作梦,也是一天不知要想多少遍的。
浮梁:县名,县治在今江西景德镇北。
红阑干:泪水融和脂粉流淌满面的样子。
从“我闻琵琶已叹息”到最后的“江州司马青衫湿”共二十六句为第四段,写诗人感慨自己的身世,抒发与琵琶女的同病相怜之情。
唧唧:叹息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二语感情浓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泪,也为千古失落者触发了一见倾心之机。
自“我从去年辞帝京”起以下十二句,写诗人贬官九江以来的孤独寂寞之感。
他说:“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
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地势荒僻,环境恶劣,举目伤怀,一点开心解闷的东西都没有。
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诗人自己的苦闷移情的结果,我们对比一下《水浒传》里宋江赞赏江州的一段话,他说:“端的好座江州,我虽犯罪远流到此,倒也看了真山真水。
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古迹,却无此等景致。
”诗人的悲哀苦闷完全是由于他政治上受打击造成的,但是这点他没法说。
他只是笼统含糊地说了他也是“天涯沦落人”,他是“谪居卧病”于此,而其他断肠裂腑的伤痛就全被压到心底去了。
这就是他耳闻目睹一切无不使人悲哀的缘由。
接着他以一个平等真诚的朋友、一个患难知音的身份,由衷地称赞和感谢了琵琶女的精彩表演,并提出请她再弹一个曲子,而自己要为她写一首长诗《琵琶行》。
琵琶女本来已经不愿意再多应酬,后来见到诗人如此真诚,如此动情,于是她紧弦定调,演奏了一支更为悲恻的曲子。
这支曲子使得所有听者无不唏嘘成声。
多情的诗人呢
看他的青衫前襟早巳经湿透了。
促弦:紧弦,使调子升高。
青衫:八、九品文官的服色,司马是从九品,所以穿青衫。
这首诗的艺术性是很高的,其一,他把歌咏者与被歌咏者的思想感情融而为一,说你也是说我,说我也是说你,命运相同、息息相关。
琵琶女叙述身世后,诗人以为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诗人叙述身世后,琵琶女则“感我此言良久立”,琵琶女再弹一曲后,诗人则更是“江州司马青衫湿。
”风尘知己,处处动人怜爱。
其二,诗中的写景物、写音乐,手段都极其高超,而且又都和写身世、抒悲慨紧密结合,气氛一致,使作品自始至终浸沉在一种悲凉哀怨的氛围里。
其三,作品的语言生动形象,具有很强的概括力,而且转关跳跃,简洁灵活,所以整首诗脍炙人口,极易背诵。
诸如“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别有幽情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等等都是多么凝炼优美、多么叩人心扉的语句啊
白居易本来就是一个关心下层人民,同情人民疾苦的诗人,这次他又用浅近流转的语言描写了一个动人怜惜的风尘女子形象。
由于这首诗,白居易的名字也就更为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
三十年后唐宣宗在为白居易写的一首诗中说:“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连少数民族的儿童都能背诵,稍有文化的汉族人就更不用说了。
李凭箜篌引中句子的赏析 要150字左右 一句就好
很妥当
,“梦入神山教神妪”——使我们仿佛看到了李凭正在云雾缥缈的海上仙山中向神仙展示他的绝技,那位传说中最善于弹箜篌的年老的女神成夫人也不得不为李凭的绝技所倾倒甘愿向他学习;甚至连江河海湖中的鱼龙听了这美妙的音乐也乐不可支,以致它们当中的那些“老鱼瘦蛟”都不顾自己的年迈体弱,也随着这优美的乐曲在水波中翩翩起舞了
这是何等奇特的景象啊
或许,这本来就是从李凭那支单纯的弦乐器中幻化出来的一幅水光波影,龙腾鱼跃的图画吧
关于李凭箜篌引的鉴赏诗文500字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诗人李贺如同一位神奇的魔术师,他驱使着大自然的静物、动物,调动了神话传说中众多的神人的形象,来写出乐声强烈感人的艺术效果,表现了李凭弹奏箜篌的高超艺术。
这其中有天空中的白云、湫湫的秋雨,潭中的老鱼、瘦蛟,神话传说中的湘娥、素女,紫皇、神妪,吴刚、玉兔等等。
李凭弹箜篌的乐声连没有感觉的静物、无知的动物都为之感动,连高踞仙界的神仙们也被乐声紧扣心弦。
这样,抽象的、难以捉摸的乐声以及它奇妙的艺术效果,形象而具体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沉浸在奇异的艺术境界之中,引起丰富的幻想。
诗人的想象是奇特的、与众不同的。
李贺是写“老鱼”写“ 瘦蛟”,这样的艺术形象就十分奇异了。
又如,诗中写到“ 教神妪”,如按一般思维程式,就会说李凭的技艺高超,是神女所传授的,这样的说法就已经是夸张了,这样的描写很多,不用例举。
但李贺却说李凭教善弹箜篌的神女弹奏,这就不同寻常。
李贺说乐声把女娲炼五色石补天之处震破,引出一天秋雨 ,这样的写法就新颖了。
此外,芙蓉哭泣、香兰笑,这样的描写也不一般。
我们这里可以看到李贺想象奇异,描绘意象新奇的艺术特色。
诗人在这首诗中的幻想、联想,还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它的跳跃性。
这首诗诗人的思维活动时而地下,时而天上;时而动物,时而植物;时而神人,时而天帝。
他叙述的脉络没有一定的次序,而是随着诗人想象的流动,想象所至,笔之所至。
这样写法,既在内容上使诗的意境内蕴丰富,变幻多样,也在形式上使诗的意境具有一种流动摇曳之美。
神异的美,奇特的美,流动摇曳之美,这就是李贺这首诗具有的艺术美感。
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中,用什么手法表现音乐的魅力
要三点
哪位帮帮我,谢谢。
引用 江娥啼竹素女愁象征 女娲炼石补天处 石破天惊逗秋雨 十二门前融冷光 二十三丝动紫皇拟人 昆山玉碎凤凰叫 芙蓉泣露香兰笑 下面的可以参考一下诗的起句开门见山,“吴丝蜀桐”写箜篌构造精良,借以衬托演奏者技艺的高超,写物亦即写人,收到一箭双雕的功效。
“高秋”一语,除了表明时间是九月深秋,还含有“秋高气爽”的意思,与“深秋”、“暮秋”之类相比,更富含蕴。
二、三两句写乐声。
诗人故意避开无形无色、难以捉摸的主体(箜篌声),从客体(“空山凝云”之类)落笔,以实写虚,亦真亦幻,极富表现力。
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空旷山野上的浮云便颓然为之凝滞,仿佛在俯首谛听;善于鼓瑟的湘娥与素女,也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空山”句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似乎比“天若有情天亦老”(《金铜仙人辞汉歌》)更进一层。
它和下面的“江娥”句互相配合,互相补充,极力烘托箜篌声神奇美妙,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魅力。
第四句“李凭中国弹箜篌”,用“赋”笔点出演奏者的名姓,并且交代了演奏的地点。
前四句,诗人故意突破按顺序交待人物、时间、地点的一般写法,另作精心安排,先写琴,写声,然后写人,时间和地点一前一后,穿插其中。
这样,突出了乐声,有着先声夺人的艺术力量。
五、六两句正面写乐声,而又各具特色。
“昆山”句是以声写声,着重表现乐声的起伏多变;“芙蓉”句则是以形写声,刻意渲染乐声的优美动听。
“昆山玉碎凤凰叫”,那箜篌,时而众弦齐鸣,嘈嘈杂杂,仿佛玉碎山崩,令人不遑分辨;时而又一弦独响,宛如凤凰鸣叫,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芙蓉泣露香兰笑”,构思奇特。
带露的芙蓉(即荷花)是屡见不鲜的,盛开的兰花也确实给人以张口欲笑的印象。
它们都是美的化身。
诗人用“芙蓉泣露”摹写琴声的悲抑,而以“香兰笑”显示琴声的欢快,不仅可以耳闻,而且可以目睹。
这种表现方法,真有形神兼备之妙。
从第七句起到篇终,都是写音响效果。
先写近处,长安十二道城门前的冷气寒光,全被箜篌声所消融。
其实,冷气寒光是无法消融的,因为李凭箜篌弹得特别好,人们陶醉在他那美妙的弦歌声中,以致连深秋时节的风寒露冷也感觉不到了。
虽然用语浪漫夸张,表达的却是一种真情实感。
“紫皇”是双关语,兼指天帝和当时的皇帝。
诗人不用“君王”而用“紫皇”,不单是遣词造句上追求新奇,而且是一种巧妙的过渡手法,承上启下,比较自然地把诗歌的意境由人寰扩大到仙府。
以上八句以形写声,摄取的多是运动着的物象,它们联翩而至,新奇瑰丽,令人目不暇接。
结末两句改用静物,作进一步烘托:成天伐桂、劳累不堪的吴刚倚着桂树,久久地立在那儿,竟忘了睡眠;玉兔蹲伏一旁,任凭深夜的露水不停在洒落在身上,把毛衣浸湿,也不肯离去。
这些饱含思想感情的优美形象,深深印在读者心中,就象皎洁的月亮投影于水,显得幽深渺远,逗人情思,发人联想。
诗的最后六句是全诗的第三个结构段。
诗人在前面四句较现实的描写之后,忽然又随着那美妙的乐曲,让自己的想象飞向了更加神奇的境界,那奇妙的音乐这时竟穿过天空中的凝聚的乌云,直上九霄,致使女娲娘娘当年采用五色石补过的那块天壁也为之震撼破裂,终于“石破天惊”,秋雨大作了
这音乐的伟力是何等的强大啊
把音乐的感染力描写到这样神奇,达到了这样“异想天开”的地步,真可以说是“笔补造化天无功”了
一个“逗”字,把音乐的强大魅力和上述奇瑰的景象紧紧联系起来了。
而且,石破天惊、秋雨霶霈的景象,也可视作音乐形象的示现。
在这样奇特的想象面前,我们能不发出由衷的惊赞么
诗写到这里,似乎已经登峰造极,难以为继了,谁知诗人的笔锋陡然一转,又把我们从九天之上引入深山大泽之中,“梦入神山教神妪”——使我们仿佛看到了李凭正在云雾缥缈的海上仙山中向神仙展示他的绝技,那位传说中最善于弹箜篌的年老的女神成夫人也不得不为李凭的绝技所倾倒甘愿向他学习;甚至连江河海湖中的鱼龙听了这美妙的音乐也乐不可支,以致它们当中的那些“老鱼瘦蛟”都不顾自己的年迈体弱,也随着这优美的乐曲在水波中翩翩起舞了
这是何等奇特的景象啊
或许,这本来就是从李凭那支单纯的弦乐器中幻化出来的一幅水光波影,龙腾鱼跃的图画吧
或许,这一切也并非纯粹的神话和幻想;现代科学不是已经证实了吗
优美和谐的轻音乐不但有益人的身心,而且真的可以使母鸡多下蛋,西红柿多结果,连那俏皮的海豚,有时也会在音乐声中不停地跳跃嬉戏……然而,正当我们神往于这美丽的遐想,这音乐与人和大自然关系的无穷奥妙,想要在这里流连一下之时,诗人突然又把我们引向了一个更加想象不到的世界。
这神妙无穷、无远弗届的音乐,忽然又从深山大泽中一跃而起,直上蓝天,带着我们一起飞向了那皎洁的月亮。
这首诗的最大特点是想象奇特,形象鲜明,充满浪漫主义色彩。
诗人致力于把自己对于箜篌声的抽象感觉、感情与思想借助联想转化成具体的物象,使之可见可感。
诗歌没有对李凭的技艺作直接的评判,也没有直接描述诗人的自我感受,有的只是对于乐声及其效果的摹绘。
然而纵观全篇,又无处不寄托着诗人的情思,曲折而又明朗地表达了他对乐曲的感受和评价。
这就使外在的物象和内在的情思融为一体,构成可以悦目赏心的艺术境界。
[
求《李萍箜篌引》150字左右鉴赏(+ -15字)
<李凭箜篌引>鉴赏李贺这首诗与白居易、韩愈的诗不同。
《琵琶行》、《听颖师弹琴》主要通过比喻、象声等手法,力图描绘出音乐的形象。
李贺在诗中虽然也用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两句来描写李凭弹箜篌的音乐形象,但李贺主要不是使用描写的手法去精雕细刻音乐的形象,而是着重写“感”,写音乐给人的感受,写音乐强烈的、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
在描绘李凭箜篌弹奏的乐声给人们的感受、描绘乐声艺术效果时,诗人李贺没有按一般的思维轨迹去叙述;而驰骋自己大胆的幻想和丰富的联想,形成神奇变幻、令人应接不暇的艺术境界来表现乐声。
这里试以新诗的形式,把它翻译出来。
有没有箜篌引的古筝鉴赏
在我国文学史上,诗歌和音乐虽是紧密相连的,但音乐作为声音的艺术,发于器,入于耳,来无影,去无踪,很难进行描摹刻画。
而中唐诗坛上出现的《琵琶行》与《李凭箜篌引》却以前所未有的高超艺术和出神入化的描写创设了神奇的音乐境界,堪称千古绝唱。
白居易的《琵琶行》是一首叙事诗,诗中叙述一位琵琶女晚年沦落的遭遇,也表达了诗人“谪居卧病”中的凄凉心境。
诗的第二段摹写琵琶女演奏《霓裳》和《六幺》,运用比喻写乐曲的抑扬顿挫,出神入化,使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
而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借助奇特的想像将抽象的音乐转化为物象,高度赞扬了李凭演奏箜篌的卓越技艺。
《琵琶行》与《李凭箜篌引》一同被人称道的是在描绘音乐时那透纸传出、贯人双耳的一连串的精妙的比喻。
《琵琶行》用现实生活中人们具体可感的声音,比拟各种不同的难以捉摸的音响,把抽象无形的乐音,刻画成有形可感的实体,使读者仿佛听到了那或轻或重,或快或慢,或激越昂扬,或低回呜咽的应接不暇的乐音。
如以“急雨”比乐声的粗重沉闷,以“私语”比其幽细圆润,以“珠落玉盘”喻其清脆悦耳,以“鸟语”“泉流”喻其婉转流利,以“银瓶破”、“水浆迸”、“铁骑突”、“刀枪鸣”形容其高亢雄壮,等等。
听了这一系列巧妙的比喻的乐音,就像听了一支完整的乐曲:先从轻徐悠扬开始,仿佛从沉思中唤起记忆,接着轻快流畅,表现愉悦的情调,马上又逐渐缓慢,转入幽细以至听不见,似悲恸抽泣;然后,乐曲转为高亢嘹亮,让人联想到金戈铁马的战场,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结尾是戛然而止,意味深长,给人留下了艺术想象的空间。
怎能不叫人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境界里!《李凭箜篌引》也用了不少比喻,使诉诸听觉的有声无形的东西,产生了具体生动的实感。
如写声音清脆悦耳,像昆山美玉破碎;写声音婉转动人,像凤凰放开歌喉鸣唱;乐曲悲凉凄恻,叫芙蓉哭泣流泪;乐曲活泼欢快,叫香兰喜笑颜开。
作者以感官的通感来互为比喻,以视觉喻听觉,使音乐变得更为绚丽多彩,既有声,又有形有色。
同时,作者注意到用以设比的意象,都能给人们一种特殊的美感,它们的形象,使人喜爱,它们所发出的声音,自然也易令人神往。
这就不仅调动了读者的听觉和视觉,而且激发了读者的联想和想象。
与春天相对的秋天,在人们的眼中往往充满枯黄、充满悲凉、充满萧瑟、充满哀伤,无独有偶的是《琵琶行》与《李凭箜篌引》二诗同写秋,笔峰所至,曲声悠悠,心声凄凄,句句相扣,段段入情,都借助音乐表现了怀才不遇的悲凉心境。
官居翰林的白居易,因直言敢谏,触怒皇帝,被贬江州司马。
他空怀才学,徒抱理想,不为朝廷所用,失望悲愤的心情可以想象,惟有以诗抒发感慨。
在《琵琶行》中,写琵琶女弹奏是“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写自己是“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不由得在心里呐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相同的经历使他伤感万分:“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而李贺出身于一个没落的皇室后裔的家庭,少年时才能出众,以远大自期,但由于避父晋肃讳,不能应进士试,只作了一个职掌祭祀的九品小官奉礼郎,因此他的心情是十分悲愤的,也曾写过一系列诗篇发泄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懑与牢骚。
在《李凭箜篌引》中,他正是用非现实的幻想和富于象征性的语言来表现其哀愤孤激之思:写长安城,变得冷气森森,南天门,惊起紫皇天帝;天穹上,补天石破,秋雨淅沥,神山中,神女捧琴,讨教绝技;幽涧里,老鱼瘦蛟,跳波起舞;月宫前,吴刚倚树,彻夜不眠……全篇着力刻划的这个怪诞凄恻的意境,是和李贺“自伤不遇”的凄凉心境和谐一致的。
当然,如果我们把这两首诗进行深入的比较分析,会发现白居易和李贺在创作风格上其实各有自己鲜明的特色,两文虽然都描写了音乐,但区别很大。
下面简要从五个方面加以比较。
在创作方法的采用上。
白居易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明确提出了“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创作原则,强调诗歌要反映民生疾苦。
《琵琶行》正是遵循了这些现实主义创作主张而写成的。
它按照生活的本来面貌,客观描写歌女动作、音调变化、演奏场景、当时环境。
在音乐表现上,它也用生活中常见的形象来比喻、描写,如实地再现琵琶乐声的无比美妙。
此外,作者还善于选择和运用语言的声音,用“嘈嘈”“切切”等拟声词直接模拟音乐,更增加了诗歌语言的音乐感。
而《李凭箜篌引》用的却是浪漫主义的方法。
李贺继承了楚辞九歌、南朝乐府的传统,并受到李白浪漫主义精神的直接启发,因而诗中多用想像和夸张,从长安城外到长安城内,从地下到天上,作者纵横驰骋,毫无阻碍,他笔下乐声的力量,不仅穿云裂石,而且可驱神使鬼,这样神奇的想像和大胆的夸张,真使人惊心动魄。
在表现手法的选择上。
《琵琶行》主要用正面描写,写琵琶女弹奏前试弦调音是“转轴拨弦”,弹奏时是“低眉信手续续弹”,弹奏中指法为“拢”、“捻”、“抹”、“挑”,将结束时指法为“收拨”、“画”。
写乐曲旋律变化是由舒徐流畅到逐渐沉咽,由间歇停顿到激越雄壮,最后是戛然而止。
虽然段末也用“东船西舫悄无言,惟见江心秋月白”来点染当时的环境气氛,描写听者如梦初醒的意态,从而烘托出琵琶声的妙绝入神,但总体上说侧面描写的成分较少。
而《李凭箜篌引》主要用侧面描写,通过幻想境界的反响,烘托出了箜篌奇异变幻的声音。
瞧,天空流云为之停步聆听,湘妃素女为之愁啼哀思;天上紫皇为之扣动心弦,山上神妪为之大大折服;仙人吴刚为之通宵不眠,月宫玉兔为之如狂似痴。
如此的音乐演奏效果,怎能不叫人叹服李凭弹奏技艺的高超和箜篌曲调的不同凡响。
在结构顺序的安排上。
《琵琶行》就全诗而言,依次写江边闻琵琶、江心听琵琶、听诉身世苦、共鸣感慨多,结构严谨;就音乐描写而言,先写琵琶女调弦动作,然后分两个阶段写她的演奏内容,最后写乐曲收束,层次分明。
《李凭箜篌引》先渲染乐声产生的艺术效果,用的是“先声夺人”的笔法,再点明李凭在弹奏,只用两句直接描写声音,却着重刻划奇异怪诞的艺术境界,通过客观环境的反响来反衬李凭技术的高妙,意象繁密跳脱。
《旧唐书》说李贺“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份崛起”,形象地点出了李贺诗作结构上的“怪”。
在表现内容的侧重上。
《琵琶行》主要是突出表现琵琶女这个人物形象,对音乐的精妙描写只是为表现琵琶女服务。
因而作者对琵琶乐声的描绘,处处紧扣琵琶女复杂的内心感情:“弦弦掩抑声声思”,是叙述她“平生不得志”的无限哀怨;“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是展现她起伏的心潮汹涌澎湃,而“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是感情又一次的大爆发,最后,“四弦一声如裂帛”,戛然而止的琴声,表现了琵琶女悲愤欲绝,五脏俱裂的内心。
再加上琵琶女自叙悲惨的遭遇身世,怎能不引发诗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慨
这样,不仅暗示了诗的主题,而且升华了诗的内容。
《李凭箜篌引》中则基本上忽视了弹奏者和听者,只用“李凭中国弹箜篌”一句作描写、介绍,主要突出弹奏者的弹奏技艺,描摹乐曲的艺术效果。
在表达效果上。
清人方扶南有一段评论:“白香山江上琵琶……李长吉李凭箜篌皆摹写声音……李足以泣鬼,白足以移人。
”移人、泣鬼,正可看作这两首诗不同表达效果的形象概括。
《琵琶行》触景生情,因事起意。
它用生动贴切的比喻描绘琵琶声,用简洁清晰的景物烘托气氛,而这一切又都围绕着人,围绕着人的情感来写,使眼前景、耳中声、心头景三者结合,浑然一体,声情并茂,情景交融,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歌女再次弹奏时,作者把更复杂的环境气氛和人物情态压缩在四句诗中:“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描写音乐,而能与人物情感融汇在一起,因此《琵琶行》以抒发委婉真切的情感著称,确实能移人性情。
《李凭箜篌引》通过描绘李凭箜篌所创造的离奇幽怪的艺术境界,赞美李凭的高超技巧,也曲折地流露出作者怀才不遇的悲凉心境。
写湘妃素女闻声泣下,在早已滴满清泪的斑竹上又洒下点点泪斑,连善于鼓瑟的素女也惆怅万端,黯然伤情;乐声不仅感动了山上的神妪,而且使仙人吴刚难以入眠……如果说《琵琶行》中作者的感受,我们也许有过类似的体验,而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则需要我们随作者一起去想象。
有人说这首诗的描写“幽若神鬼,顽若异类”,一语中的地指出了它的特点,即以描绘幽冷怪诞的意境取胜,可以算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
总之,白居易的《琵琶行》与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二诗虽同写音乐,却各有千秋,令人叹为观止,不愧为中唐诗坛上的两朵奇葩。
《李凭箜篌引》全文及鉴赏
(1)主用侧面烘托手法,通过描摹效果来衬托音乐本身. (2)运用化无形为有形的手法和夸张手法. (3)运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驰骋自由的想像力,通过瑰丽的神话世界来表现音乐的世界. 第一段: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 起句开门见山,“吴丝蜀桐”写箜篌构造精良,借以衬托演奏者技艺的高超,写物亦即写人,收到一箭双雕的功效.“高秋”一语,除了表明时间是九月深秋,还含有“秋高气爽”的意思(写出了演奏环境),与“深秋”、“暮秋”之类相比,更富含蕴.“张”字不仅仅是演奏的抽象动作,而且很容易引起这样的联想:音乐的情韵高远饱满,直上云天. 二、三两句写乐声.诗人故意避开无形无色、难以捉摸的主体(箜篌声),从客体(“空山凝云”之类)落笔,以实写虚,亦真亦幻,极富表现力. 优美悦耳的弦歌声一经传出,空旷山野上的浮云便颓然为之凝滞,仿佛在俯首谛听;善于鼓瑟的湘娥与素女,也被这乐声触动了愁怀,潸然泪下. “颓”字恰恰和“张”字构成了一种对比,前者饱满,后者无力,“颓”字形象地描绘出流云被音乐击中那一刹那的情态. “空山”句移情于物,把云写成具有人的听觉功能和思想感情,似乎比“天若有情天亦老”(《金铜仙人辞汉歌》)更进一层.它和下面的“江娥”句互相配合,互相补充,极力烘托箜篌声神奇美妙,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魅力. 第四句“李凭中国弹箜篌”,用“赋”笔点出演奏者的名姓,并且交代了演奏的地点.前四句,诗人故意突破按顺序交待人物、时间、地点的一般写法,另作精心安排,先写琴,写声,然后写人,时间和地点一前一后,穿插其中.这样,突出了乐声,有着先声夺人的艺术力量. 第二段: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正面写乐声,又各具特色.“昆山”句是以声写声;而“芙蓉”句则是以形写声. “昆山玉碎凤凰叫”,用“昆山玉碎”来相容乐声,表现乐声极其激昂,具有很强的爆发力和压倒一切的气势.“凤凰”在传说中是一种高贵的神鸟,居住在昆仑山.“昆山玉碎”后,栖居其上的凤凰的叫声自然是凄厉婉转,忧伤的情绪在其中绵延——着重表现乐声的起伏多变. “芙蓉泣露香兰笑”,构思奇特.带露的芙蓉(即荷花)是屡见不鲜的,盛开的兰花也确实给人以张口欲笑的印象.它们都是美的化身.诗人用“芙蓉泣露”摹写琴声的悲抑,以哭泣的声音摹写乐声的悲惨,又以露水一点一滴在残荷上滚动、滑落的视觉感受比喻乐声的悲切,似乎比“凤凰叫”还要和缓.而以“香兰笑”显示琴声的欢快,“笑”具有诉诸听觉的属性,还能给人“笑靥如花”的视觉感受,不仅可以耳闻,而且可以目睹.这种表现方法,真有形神兼备之妙——刻意渲染乐声的优美动听. 思考: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是诗中仅有的直接描摹音乐的诗句,成功地运用了什么艺术手法?这样写具有怎样的艺术效果?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成功地运用了通感的艺术手法.两句诗都是“以声类声”,但也可以唤起形象感.“以声类声”不是通感,但这两句诗可以唤起音乐的形象感,以形类声,就构成了通感. “昆山玉碎”可以唤起山崩地裂的形象感,形容乐声乍起的壮观; “凤凰叫”可以唤起孤独哀鸣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幽怨; “芙蓉泣露”可以唤起露滴残荷的形象感,形容乐声的凄凉; “香兰笑”可以唤起兰花盛开宛如笑靥的形象感,形同乐声的欢快愉悦. “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写乐声由欢快转为清冷,回到了音乐的主体情绪. 下句承接“十二门”所营造的时空感来写.自然地把诗歌的意境由人寰扩大到仙府,巧妙地写出清冷的乐声从人间传到天界.此时,整个宇宙仿佛也只有箜篌的旋律存在. 首句的“高秋”和这里的“十二门”“紫皇”等意象营造出无限广袤的宇宙时空,仿佛万物皆空,箜篌的乐声包容了整个世界. 第三段: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 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 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诗人凭借想象的翅膀,飞向天庭,飞上神山,把读者带进更为辽阔深广、神奇瑰丽的境界. “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这两句诗写乐声传到天上,在女娲炼石补天的地方,连五色石都被乐音震破,引来了一场秋雨,把音乐的震撼力描摹得无以复加. “秋雨”又能够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秋雨”是一个忧愁的意象,“石破天惊”之后气势磅礴的秋雨,象征铺天盖地的茫茫愁绪;秋雨落地的声响,恰如紧凑繁复的乐声.乐曲就在这种惊天动地的凄冷情绪中结束了.这种想象是何等大胆超奇,出人意料,而又感人肺腑.一个“逗”字,把音乐的强大魅力和上述奇瑰的景象紧紧联系起来了.而且,石破天惊、秋雨霶霈的景象,也可视作音乐形象的示现. 神山上教神妪弹奏箜篌,仙境中衰老瘦弱的鱼和龙听到乐曲声都随之追风逐浪,在波涛中翩翩起舞.月宫中的吴刚听到乐曲声也忘记了砍树,倚在桂树上凝神倾听,不知困倦;桂树下的玉兔听到乐曲声也浑然入境,全然觉察不到寒露打湿了全身.诗人回味整个演奏过程,美妙的乐曲使人宛在仙境,进而想象出仙界神灵的痴迷状态,从音果的角度渲染出乐曲的美妙. 这首诗用瑰丽的辞采、天上人间的想象来描摹听乐的感受,把一首悲戚的乐曲描写得惊天动地.诗本身也和乐曲一样具有了一种凄寒冷艳的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