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描写“身高”的句子
纯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外套上还装饰有一圈金色的流苏,纯手工的风格剪裁,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扣子是黑色的,第二颗上还有缩小版的的金质校徽,女生的校服更为短小,仅到腰部。
裤子是一色的西装裤,而裙子则俏皮的多,粉色与黑色的花格,公主裙式的设计,为不显单调,在裙上斜系了金属制挂饰,腰带是皮质的,简单大气的金属搭扣与挂饰形成呼应,既不突兀也不俗套,边缘更是以细碎的钻石装饰,彰显主人的身份不凡。
袜子是棉质的,是过膝的黑色连裤袜,女生的鞋子是富有公主气息的源头高跟皮鞋。
2.收腰的墨绿色小西服展现了女生强势的一面,却又不失甜美。
圆润的领结上金色的校徽闪现耀眼光泽,衬映着同为墨绿的边的金色蕾丝,小巧又美丽。
3.蓝色为主的校服衬出女生的甜美可爱。
看那贴身的天蓝针织毛衣背心,格子迷你裙,配上纯白的衬衫与带一圈可爱蕾丝的长筒袜,墨蓝色的圆头小皮鞋华丽中不失俏皮。
4.深褐色的头发垂下来,长长的斜刘海刚好遮住眉毛,刘海上别着两个粉色发夹。
粉红色的衬衫,黑色的外套上还有金色的弯痕,颈上有一个粉红色的项链,手腕上带着银色的手链。
脚上穿着过膝的粉红蕾丝腿袜,穿着一双白色的筒靴。
5.黑色的长发挽成一个花苞头,刘海斜在一旁。
身穿粉红色衬衫,黑白色的花格子领带系在领后。
下身是一条红色的花格子裙,还穿着及膝的黑色腿袜,脚下一双白色的高筒靴。
6.中浅灰的A字裙到膝盖处,更显出纤细优美的长腿,带垂落感、样式简单的白衬衫,根据年级而配的一条嫩绿色丝带,在领口处打一蝴蝶结
描写人物的句子
工人工匠: 这人身体高大,半务农半是工匠,他扎了一条肥大的皮围裙,一直搭到左肩上,腹部鼓起来,皮裙里边装着一把锤子,一块红手帕,一个火药壶以及各种 各样的物什,像装在口袋里一样,由一条腰带兜住。
他朝后仰着头,衬衣大敞着口,露出赛似公牛的白净脖颈。
他长着两道浓眉,一脸很重的黑髯须,一对金鱼眼 睛,下颏儿尖尖的,还有一种难以描绘的在自家家中的神态。
——雨果《悲惨世界》 两个月的时光,他就似乎换了一副模样。
原来的嫩皮细肉变得又黑又粗糙;浓密的黑发像毡片一样散乱地贴在额头。
由于活苦重,饭量骤然增大,身体看 起来明显地壮大了许多。
两只手被石头和铁棍磨得生硬;右手背有点伤,贴着一块又黑又脏的胶布。
目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亮,像不起波浪的水潭一般沉静;上唇 上的那一撇髭须似乎也更明显了。
从那松散的腿胯可以看出,他已经成为地道的揽工汉子,和别的工匠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差别。
——路遥《平凡的世界》 学生: 她那时正微低着头在看她的英语读本上的图片。
漂亮的面容正似乎是风水先生手中的藤杖,它能使四面潜伏着的美立即显露出来。
柔和的阳光在那一刹那 间似乎已变成了有知觉的生物;秋天也似乎忽然具有了一定的形象。
像太阳约束着一切行星一样,这女孩使得天空、大气、光线和她身边的一切都围绕着她活动,而 她自己却颟顸地、沉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一本教科书上的图片。
——[印度]泰戈尔《沉船》 约翰?里德是个十四岁的小学生,比我大四岁,因为我才十岁。
论年龄,他长得又大又胖,但肤色灰青,一副病态。
脸盘阔,五官粗,四肢肥,手脚大。
还喜欢暴食,落得个肝火很旺,目光迟钝,两颊松弛。
这阵子,他本该呆在学校里,可是他妈把他领了回来,住上一两个月,说是因为“身体虚弱”。
但他老师迈尔 斯先生却断言,要是家里少送些糕点糖果去,他会什么都很好。
做母亲的心里却讨厌这么刻薄的话,而倾向于一种更随和的想法,认为约翰是过于用功,或许还因为 想家,才弄得那么面色蜡黄的。
——[英]夏洛蒂。
勃朗特《简?爱》 艺术家: 他指挥的方法是那么自然而又柔和,看他的指挥就像听好的唱片那样,脚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打起拍子来了。
他的手随着流畅的音乐自然而然地挥动着,这时,似乎他手中的指挥棒和那臂膀连同他的身影都融进了音乐之中,只有音乐而无其他,说不定这就是音乐的最高境界吧
——[日]小泽征尔《指挥生涯》 教师: 这位新老师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面目的丑陋和身材的矮瘦。
他的眼睛出奇的细小,里面滚转着一颗黄豆大的瞳仁,连颜色也是黄黄的。
鼻子显得分外尖 削,嘴角边还生有一撮稀疏的黄须。
因为年纪大了,腰背也就十分伛偻,仿佛永远俯屈着身子。
看到他,很轻易使你联想到一只胆小的鼬鼠。
不过,外表虽然引起人 家的尊敬,据说他的文理倒是很亨通的…… ——王西彦《私塾师》 我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遇见一位国文先生,他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
先生姓徐,名锦澄,我们给他取的绰号是“徐老虎”,因为他凶。
他的相貌很古怪,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很轻易成为漫画的对象。
头很尖,秃秃 的、亮亮的,脸形却是方方的,扁扁的,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
他的鼻子眼睛嘴似乎是过分地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
他戴一副墨晶眼 镜,银丝小镜框,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
——梁实秋《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作家: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着那位老人的形象:他穿着中间有一大排老式扣子的灰色布衫,看上去很像30年代的长衫大褂,老人躬着背,走到方桌的一边坐下, 眼睛很细小,眼皮由于睡眠不足而浮肿,半耷拉着,就像在五原路小菜场随便碰上的任何一个老头,你简直难以想象他就是写了《激流三部曲》的大作家巴金。
那天 正是阴天,窗外阴霾重叠,小小的客厅里十分严寒,他的儿女都去大串连了,可以想见老人的孤独和心境的凄惨。
…… “你们怎么样,在学校好吧
”他嗫嚅地说。
布满皱纹的脸上绽露出一丝微笑,正在这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瞳中,发出了一道依然是聪明睿智的光线。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他似乎不愿提起他写的任何一部作品,因为那时报刊上正连篇累牍地批判他的书皆为大毒草,并且诬称他是由于崇拜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的无政府主义,才把自己的名字改作了巴金。
——[美]周励《曼哈顿的中国女人》 渔民: 我不禁对那老渔民望了几眼。
老渔民长得高大坚固,留着一把花白胡子。
瞧他那眉目神气,就像秋天的高空一样,又清朗,又深沉。
老渔民说完话,不等姑娘们搭言,早回到船上,大声说笑着,动手收拾着满船烂银似的新鲜鱼儿。
——杨朔《雪浪花》白的、直眨巴的睫毛下闪耀着水淋淋的讨厌的光芒。
那对眼睛的表情跟他那有点女人气的整个样子极不相称,使他整个样子比乍看来要严肃得多了。
([俄]陀思妥耶夫斯基;《罪与罚》第294页) 谢瓦斯齐扬诺夫是个郁郁寡欢、十分腼腆的老头,相貌古怪得令人难忘,这副相貌生动地表明,他是在厕所里离群索居长大成人的。
这个比喻十分贴切,尤其可以从下面一点得到证实:他浑身上下,就是说凡是袒露在外的部分,全都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毛,老远看去活象潮湿的地 上蒙着一层霉。
隆起的腮帮、手指以及几乎整个前额都是毛茸茸的,连鼻孔和耳朵里也露出长毛。
他的胡子即便刮光了,也依然呈现出一片 青色。
他脸色灰白,有病的眼睛老淌着泪,就象好久不见日光的人一 样。
他听说我们打算给他庆功,顿时露出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态,脸孔涨得通红。
说句良心话,他也真该感到脸红。
因为他担任庶务次官的三 十年,恰恰也就是“故障司”实施厕所改良的三十年(也许:正是为了实施这种改良,他本人的职位才得以设立的吧)然而日复一日,厕所却依然如故。
([俄]谢德林:《仲夏夜之梦》 《谢德林短篇作品选》第 157—158页)新来的人大约有四十岁,生着宽大的前额和自得异乎寻常的长脸, 穿着一身蓝色燕尾服,脖子上悬着一个十字架,左胸悬着一个勋章。
……在安德列王爵生存的社会里,他从来不曾见过一个在拙笨的粗陋的态度外兼具那样的镇静和自信的人,他从来不曾见过象那双半闭的、潮湿的眼睛里所含的那种既坚定又温和的表情,也不曾见过那种毫无表情的、非常固定的笑容,他也不曾听过那种优美的、流畅的、柔软的声音,他尤其不曾见过那种又细又白的脸和手——宽阔而又很肥厚, 很柔软、很白净的手。
这样的白和柔软,安德列王爵只在久住医院的兵 士的脸上见过。
这就是斯比兰士基,总理大臣、皇帝的耳目,在耶尔弗特的伴从…… ([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第713页) 尼基泰·曹多夫好似在教堂中一般,板着严肃的脸,直立在太后的面前。
脚登软皮的长靴,身穿薄呢暗色的“弗略齐”,头发梳得精光,一副整洁的身装。
后领襟高出头上。
软软的嘴唇和长髯蓬松的典雅的脸,过于严肃似的,微微的仰着。
他是一个忠臣,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可说了。
如果命令他:尼基泰,冲上短剑去,他就会对着短剑冲上去。
在这一点,他是比狗还忠心的,但是受尽了人生的折磨,是一个完全失掉锋芒的人了。
当彼得那样倔强少年的傅保,再没有比他更不适宜的人了。
([苏]阿·托尔斯泰:《彼得大帝》第85页) 副官从床上站起来,向雅可夫·洛济支伸出他的宽大的白手。
他看来有三十岁左右,面孔很黄,很消瘦。
他的卷曲的黑发向后梳着,一直垂到他的黑缎衬衫的硬领上。
稀薄的胡须盘曲在他那浮着微笑的嘴唇 上,他的左眼始终细眯着,显然这是受伤的结果,在那下面,皮肤皱成了 没有生命的折痕,好象秋天的树叶一样的枯了,死了。
但是这细眯的眼睛不但没有破坏副官以前的脸上的那种幽默的表情,反而把它强调了。
栗色的眼睛,好象要恶毒的闪动一样,皮肤伸展着,放射状的皱纹一直伸到太阳穴。
而精神焕发的副官,好象要发泄一种青春的,有传染性的 大笑一样。
他的衣服显而易见的宽大。
是故意的,这样的衣服不会拘 束穿者的快捷的动作,不会隐蔽他的潇洒的身姿。
([苏]肖洛霍夫: 《被开垦的处女地》第一卷243—244页) 沙威的人脸有一个塌鼻子,两个深鼻孔,两大片兜腮胡子一直生到 鼻孔边,初次看见那两片森林和那两个深窟的人,都会感到不愉决。
沙 威不常笑,但在笑的时候,形状是狰狞可怕的,两片薄嘴唇张开,不但露 出他的牙,还露出他的牙床肉,在他鼻子四周也会起一种象野兽的嘴一 样的扁圆粗野的皱纹。
郑重时的沙威是猎犬,笑时的沙威是老虎。
此 外他的头盖骨小,牙床大,头发遮着前额,垂到眉边,两眼之间,有一条 固定的中央皱痕,好象一颗怒星,目光深沉,嘴唇紧合,令人生畏,总之, 一副凶恶的凌人气概。
([法]雨果:《悲惨世界》第212页) 他的身躯紧束在一件款式正派的黑色方襟大礼服里,瘦小虚弱,仿佛和这张牛皮靠背大围椅完全不相称。
一个荣誉军都尉章的玫瑰色勋 表,体积是大的,颜色是艳的,刘·于这个佩用的人象是千百倍嫌其过于 大,正象一粒燃得透红的煤在他那个被大脑袋压着的窄小胸脯上面发 光,这脑袋是大的可观的,以至于整个的人简直如同蘑菇一样,发展的 部分就仅仅在于一个圆球形屋顶样的头。
([法]莫泊桑;《遗产》 《莫泊桑中短篇小说选集》下册第90页) 一张衰老的风骚女人或者未老先衰的儿童才有的、没有血色的脸, 自得象搪瓷,两只眼睛发出象玻璃似的刺目的反光! 简直可以说是死人的头骨,一个胡闹的画室学徒用两个白筹码堵 住它的眼窝,然后把它安装在这件和道袍相似的、瘫在书桌面前的晨衣上。
桌上摊满了碎纸和张开大口的剪刀。
谁也不会相信穿着晨衣的是一个大人物! 不,这不是一个死人头骨,这是一个用刀雕刻出入的相貌的冰球, 恶毒的刀尖在上面划出自私和厌恨,就象解冻天气在白雪上留下一块块、一条条的黑影。
([法]儒勒·瓦莱斯,《起义者》第38页) 布雷木先生是有名的专办刑事案件的律师,法庭上人人都认识他, 他一面向围栏里他的朋友们鞠躬,一面往他的席位上走过去的时候,也知道他是大家注目的对象。
他是个身材高大而又相当瘦的人,肩膀很 宽,脑袋很大,满头长着栗色的卷发,一直垂到上衣的领子上来,他老爱把它甩一甩,就象人们想象中的狮子甩它的鬃毛似·的。
他的脸刮得挺光,长着一张大嘴,一对相当小的黑眼睛几乎长在一起了。
布雷木先生 穿着一件褐色的礼服,胸前扣上了钮扣,翻领上的钮扣眼里插着一朵玫瑰花蕾,下身穿着浅色的裤子。
他胸前别着一颗宝石别针,人家可以看 见它闪闪发光,他坐下来脱掉手套的时候,又在他那只雪白的左手上露 出了一只分量很重的图章戒指。
布雷木先生坐定之后,仔细把全场打量了一番,然后向他的一个助手说了一句什么话,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象牙柄的小刀来,开始修指甲,同时还慢慢地前后摇动着他的椅子。
([美]马克·吐温:《镀金时代》第452—453页) 片刻之后,奥尚纳西法官从后门进来,在法官席的一个座位上坐下,他是一位体面人物,穿着黑呢子的衣服,茶色的头发稍微有些卷曲, 他那圆圆的、稍微有点发红的面孔很有几分喜色,看样子相当精明,却 并不怎么聪明,他可是摆出一副自负的神气。
([美]马克·吐温:《镀金时代》第453页) 他是一个个子高大、穿得挺讲究、营养充足、持重谨慎的公司法律顾问。
有一只眼睛给下垂的眼皮遮住了一半。
他的肚子相当突出,给人 一个印象;他要不是在体格上,那么在心理上可活象一个气球,挂在什 么非常稀薄的大气当中,只要任何一种早先法律方面的解释或是判例, 轻轻给一吹,就可以要它东就东,要它西就西。
([美]德莱塞:《美国 的悲剧》第885页) 审判官史太勒先生……是一个极其出奇的矮人,却又那么胖,所以仿佛他只有面孔和背心似的。
他用两条小小的变了形的腿摇摇摆摆滚 也似地走进来,庄严地向律师们鞠了躬。
他们也向他庄严地鞠了躬。
他就在桌子下面放了小小的腿子,在桌子上面放了小小的三角帽子,这么一来,所能看到的审判官史太勒先生就只剩了一双古怪的小眼睛、一 张阔大的粉红色的脸和大约半副又大又很滑稽相的假发。
([英]狄 更斯;《匹克威克外传》第555—556页) 面对着窗户,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人身材 魁伟、仪貌堂堂、嗓音特别洪亮,他的整个躯体与其说是结实,不如说是粗壮。
他有一副近乎浅黑的、光泽的肤色,一对发亮的黑眼睛,黝黑的浓眉毛和头发。
每逢客人谈了什么话,他放声大笑的时候,嘴裂得那么 大,在吊灯的光辉下面,把三十二颗白牙齿,整整露出二十颗或许还更多,这口牙齿是他至今引以为自豪的。
([英]哈代:《卡斯特桥市长》 笫35页)皇家法律顾问德里麦穿了一件长袍,可是假发已经除掉,正站在炉 火前面,就仿佛这次会谈是招待性质似的;他有饱学之土的那种坚韧的、油光刷亮的肤色,一只相当大的鼻子架着一副眼镜,微微花白的腮须,他最喜欢楞起一只眼睛,并且用上嘴唇包着下嘴唇,因此他的话常 叫人听不清。
他还有一个派头,会突然绕过谈话的对方,这个派头,和那种令人不安的声气,以及一种开始说话之前嗥叫的习惯——这一切 奠定了他在遗产案件和离婚案件方面很少有人比得上的名气。
([英] 高尔斯华绥:《福尔赛世家》第二部《骑虎》第168页)
描写菜园花的句子
菜园里,韭菜吐芽,菠菜努嘴,黄瓜秧分叶,豆角苗破土,畦畦朝气勃勃。
菜地里,流着水茵茵的绿色,青菜、卷心菜,韭菜、菠菜,都给露水洗得油光崭亮。
淡红色的番茄,一只只挂在人字棚架上,像一盏盏彩灯。
这棵大菜花的花色白白的,个儿像个娃娃脸。
菜花们都仰起淡黄色的脸,迎着红日眯眯笑呢。
很激动,刚在百度上搜索到:的名作。
玉家菜园出白菜,因为种子特别,本地任何种菜人所种的都没有那种大卷心。
这原因从姓上可以明白,姓玉原本是旗人,菜种是当年从北京带来的。
北京白菜素来著名。
以前,来城候补的是玉太爷,单名讳瑁当年来这小城时带了家眷也带了白菜种籽。
大致当时种来也只是为自己吃。
谁知太爷一死,不久革命军推翻了清室,清宗室平时在国内势力一时失尽,顿呈衰败景象。
各处地方都有流落的旗人,贫穷窘迫,无以为生,玉家却在无意中得白菜救了一家人的灾难。
玉家靠卖菜过日子,从此玉家菜园在本县成为人人皆知的地方了。
主人玉太太,年纪五十岁,年青时节应当是美人,所以到老来还可以从余剩风姿想见一二。
这太太有一个儿子是白脸长身的好少年,年纪二十一,在家中读过书,认字知礼,还有点世家风范。
虽本地新兴绅士阶级,因切齿过去旗人的行为,极看不起旗人,如今又是卖菜佣儿子,很少同这家少主人来往。
但这人家的儿子,总仍然有和平常菜贩儿子两样处。
虽在当地得不到人亲近,却依然相当受人尊敬。
玉家菜园园地发展后,母子两双手已不大济事,因此另雇得有人。
主人设计每到秋深便令长工在园中挖窖,冬天来雪后白菜全入窖。
从此,城中人都有大白菜吃。
菜园廿亩地,除了白菜也还种了不少其他菜蔬,善于经营的主人,使本城人一年任何时节都可得到极新鲜的蔬菜,特别是几种难得的蔬菜。
也便因此,收入数目不小,十年来,渐渐成为小康之家了。
仿佛因为种族不同,很少同人往来的玉家母子,由旁人看来,除知道这家人卖菜有钱以外,其余一概茫然。
夏天薄暮,这个有教养又能自食其力的、富于林下风度的中年妇人,穿件白色细麻布旧式衣服,拿把蒲扇,朴素不华的在菜园外小溪边站立纳凉。
侍立在身边的是穿白绸短衣裤的年青男子。
两人常常沉默着半天不说话,听柳上晚蝉拖长了声音飞去,或者听溪水声音。
溪水绕菜园折向东去,水清见底,常有小虾小鱼,鱼小到除了看玩就无用处。
那时节,鱼大致也在休息了。
动风时,晚风中混有素馨兰花香茉莉花香。
菜园中原有不少花木的,在微风中掠鬓,向天空柳枝空处数点初现的星,做母亲的想着古人的诗歌,可想不起谁曾写下形容晚天如落霞孤鹜一类好诗句,又总觉得有人写过这样恰如其境的好诗,便笑着问那个儿子,是不是能在这样情境中想出两句好诗。
“这景象,古今相同。
对它得到一种澈悟,一种启示,应当写出几句好诗的。
” “这话好象古人说过了,记不起这个人。
” “我也这样想。
是,是,不能记得,我真上年纪了。
” “母亲你试作七绝一首,我和。
” “那么,想想罢。
” 做母亲的于是当真就想下去,低吟了半天,总象是没有文字能解释当前这一种境界。
一面是文字生疏已久,一面是情境相协,所谓超于言语,正如佛法,只能心印默契,不可言传,所以笑了。
她说:“这不行,哪里还会做诗
” 稍过,又问: “少琛,你呢
” 男子笑着说,这天气是连说话也觉得可惜的天气,做诗等于糟蹋好风光。
听到这样话的母亲莞尔而笑,过了桥,影子消失在白围墙竹林子后不见了。
不过在这样晚凉天气下,母子两人走到菜园去,看工人作瓜架子,督促舀水,谈论到秋来的菜种、萝卜的市价,也是很平常的事。
他们有时还到园中去看菜秧,亲自动手挖泥浇水。
一切不做作处,较之斗方诗人在瓜棚下坐一点钟便拟赋五言八韵田家乐,偶一出城就称赏独木桥美不可言,虚伪真实,相去真。
冬天时,玉家白菜上了市,全城人都吃玉家白菜。
在吃白菜时节,有想到这卖菜人家居情形的,赞美了白菜总同时也就赞美了这人家母子。
一切人所知有限,但所知的一点点便仿佛使人极其倾心。
这城中也如别的城市一样,城中所住蠢人比聪明人多十来倍,所以竟有那种人,说出非常简陋的话,说是每一株白菜,皆经主人的手抚手摸,所以才能够如此肥茁,这原因是有根有柢的。
从这样呆气的话语中,也仍然可以看出城中人如何闪耀着一种对于这家人生活优美的企羡。
做母亲的还善于把白菜制各样干菜,根、叶、心各用不同方法制作成各种不同味道。
少年人则对于这一类知识,远不及其对于笔记小说知识丰富。
但他一天所做的事,经营菜园的时间却比看书写字时间多。
年青人,心地洁白如鸽子毛,需要工作,需要游戏,所以菜园不是使他厌倦的地方。
他不能同人锱铢必较的算账,不过单是这缺点,也就使这人变成更可爱的人了。
他不因为认识了字就不作工,也不因为有了钱就增加骄傲。
对于本地人凡有过从的,不拘是小贩他也能用平等相待。
他应当属于知识阶级,却并不觉得在作人意义上,自己有特别尊重读书人必要。
他自己对人诚实,他所要求于人的也是诚实。
他把诚实这一件事看做人生美德,这种品性同趣味却全出之于母亲的陶冶。
日子到了应当使这年青人定婚的时候了,这男子尚无媳妇。
本城的风气,已到了大部分男女自相悦爱才好结婚,然而来到玉家菜园的仍有不少老媒人。
这些媒人完全因为一种职业的善心,成天各处走动,只愿意事情成就,自己从中得一点点钱财谢礼。
因太想成全他人,说谎自然也就成为才艺之一种。
眼见用了各样谎话都等于白费以后,这些媒人才死了心,不再上玉家菜园。
然而因为媒人的撺掇,以及另一因缘,认识过玉家青年人,愿意作玉家媳妇私心窃许的,本城女人却很多很多。
二十二岁的生日,作母亲的为儿子备了一桌特别酒席,到晚来两人对坐饮酒。
窗外就是菜园,时正十二月,大雪刚过,园中一片白。
已经摘下还未落窖的白菜,全成堆的在园中,白雪盖满,正象一座座大坟。
还有尚未收取的菜,如小雪人,成队成排站立雪中。
母子二人喝了一些酒,谈论到今年大雪同菜蔬,皆须大雪始能将味道转浓,把窗推开了。
窗开以后,园中一切都收入眼底。
天色将暮,园中静静地。
雪已不落了,也没有风。
上半日在菜畦觅食的黑老鸹,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母亲说:“今年这雪真好
” “今年刚十二月初,这雪不知还有多少次落呢。
” “这样雪落下人不冷,到这里算是希奇事。
北京这样一点点雪可就太平常了。
” “北京听说完全不同了。
” “这地方近十年也变得好厉害
” 这样说话的母亲,想起二十年来在本地方住下的经过人事变迁,她于是喝了一口酒。
“你今天满二十二岁,太爷过世十八年,民国反正十五年,不单是天下变得不同,就是我们家中,也变得真可怕。
我今年五十,人也老了。
总算把你教养成人,玉家不至于绝了香火。
你爹若在世,就太好了。
” 在儿子印象中只记得父亲是一个手持“京八寸”人物。
那时吸纸烟真有格,到如今,连做工的人也买美丽牌,不用火镰同烟杆了。
这一段长长的日子中,母亲的辛苦从家中任何一事皆可知其一二。
如今儿子也教养成人了,二十二岁,命好应有了孙子。
听说“母亲也老了”这类话的少琛,不知如何,忽想起一件心事来了。
他蓄了许久的意思今天才有机会说出。
他说他想过北京。
北京方面他有一个舅父,未出宫以前,还在宫中做小管事,如今听说在旗章胡同开铺子,卖冰,卖西洋点心,生意不恶。
听说儿子要到北京去,作母亲的似乎稍稍吃了一惊。
这惊讶是儿子料得到的,正因为不愿意使母亲惊讶,所以直到最近才说出来。
然而她也挂念着那胞兄的。
“你去看看你三舅,还是做别的事
” “我想读点书。
” “我们这人家还读什么书
世界天天变,我真怕。
” “那我们俩去
” “这里放得下吗
” “我去三个月又回来,也说不定。
” “要去,三年五年也去了。
我不妨碍你。
你希望走走就走走,只是书,不读也不什么要紧。
做人不一定要多少书本知识。
象我们这种人,知识多,也是灾难
” 这妇人这样慨乎其言的说后,就要儿子喝一杯,问他预备过年再去还是到北京过年。
儿子说赶考试,还是年前走好,且趁路上清静,也极难得。
虽然母亲同意远行,却认为不必那么忙,因此到后仍然决定正月十五以后再离开母亲身边。
把话说过,回到今天雪上来了,母亲记起忘了的一桩事情,她要他送一坛酒给做工人,因为今天不是平常的日子。
不久过年了。
过了年,随着不久就到了少琛动身日子了。
信早已写给北京的舅父,于是坐了省河小轿,到长沙市坐车,转武汉,再换火车,到了北京。
时间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中,玉家菜园还是玉家菜园。
但渐渐的,城中便知道玉家少主人在读书,极其出名的事了。
其中经过自然一言难尽,琐碎到不能记述。
然而在本城,玉家白菜还是十分出色。
在家中一方面稍稍不同了的,是作儿子的常常寄报纸回来,寄新书回来,作母亲的一面仍然管理菜园的事务,兼喂养一群白色母鸡。
自己每天无事时,便抓玉米喂鸡,与鸡雏玩,一面读从北京所寄来的书报杂志。
母亲虽然五十多岁,一切书报扇起二十岁年青学生的种种,母亲有时也不免有些幻梦。
地方一切新的变故甚多,随同革命,北伐……于是许多青壮年死到野外。
在这过程中也成长了一些志士英烈,也出现一批新官旧官……于是地方的党部工会成立了……于是“马日事变”年青人杀死了,工会解散,党部换了人……于是北京改成了北平。
地方改了北平,北方已平定,仿佛真命天子出世,天下快太平了。
在北平的儿子,还是常常有信来,寄书报则稍稍少了一点。
在本城的母亲,每月寄六十块钱去,同时写信总在告给身体保重以外顺便问问有不有那种合意的女子可以订婚。
母亲年纪渐老,自然对于这些事也更见其关心。
三年来的母亲,还是同样的不失林下风度。
因儿子的缘故,多知了许多时事,然而一切外形,属于美德的,没有一种失去。
且因一种方便,两个工人得到主人的帮助,都接亲了。
母亲把这类事告给儿子时,儿子来信说这样作很对。
儿子也来过信,说是母亲不妨到北平看看,把菜园交给工人。
虽说菜园的事也不一定放不下手,但不知如何,这老年人总不曾打量过北行的事。
当这母亲接到了儿子的一封信,说本学期终了可以回家来住一月时,欢喜极了。
来信还只是四月,从四月起作母的就在家中为儿子准备一切。
凡是这老年人想到可以使儿子愉快的事通通计划到了。
一到了七月,就成天盼望远行人的归来。
又派人往较远的长沙市去接他,又花了不少钱为他添办了一些东西,如迎新娘子那么期待儿子的归来。
儿子如期回来了。
更出于意外叫人惊喜的,是同时还真有一个新媳妇回来。
这事情直到进了家门母亲才知道,一面还在心中作小小埋怨,一面把“新客”让到自己的住房中去,作母亲的似乎人年青了十岁。
见到脸目略显憔悴的儿子,把新媳妇指点给两对工人夫妇,说“这是我们的朋友”时,母亲欢喜得话说不出。
儿子回家的消息不久就传遍了本城,美丽的媳妇不久也就为本城人全知道了。
因为地方小,从北京方面回来的人不多,虽然绅士们的过从仍然缺少,但渐渐有绅士们的儿子到玉家菜园中的事了。
还有本地教育局,在一次集会中,也把这家从北平回来的男子与媳妇请去开会了。
还有那种对未来有所倾心的年青人,从别的事情上知道了玉家儿子的姓名,因为一种倾慕,特邀集了三五同好来奉访了。
从母亲方面看来,儿子的外表还完全如未出门以前,儿子已慢慢是个把生活插到社会中去的人了。
许多事皆仿佛天真烂漫,凡是一切往日的好处完全还保留在身上,所有新获得的知识,却融入了生活里,找不出所谓迹。
媳妇则除了象是过分美丽不适宜于做媳妇值得忧心以外,简直没有疵点可寻。
时间仍然是热天,在门外溪边小立,听水听蝉,或在瓜棚豆畦间谈话,看天上晚霞,五年前母子两人过的日子如今多了一人。
这一家仍然仿佛与一地方人是两种世界,生活中多与本城人发生一点关系,不过是徒增注意及这一家情形的人谈论到时一点企羡而已。
因为媳妇特别爱菊花,今年回家,拟定看过菊花,方过北平,所以作母亲的特别令工人留出一块地种菊花,各处寻觅佳种,督工人整理菊秧,母子们自己也动动手。
已近八月的一天,吃过了饭,母子们同在园中看菊苗,儿子穿一件短衣,把袖子卷到肘弯以上,用手代铲,两手全是泥。
母亲见一对年青人,在菊圃边料理菊花,便作着一种无害于事极其合理的祖母的幻梦。
一面同母亲说北平栽培菊花的,如何使用他种蒿草干本接枝,开花如斗的事情,一面便同蹲在面前美丽到任何时见及皆不免出惊的夫人用目光作无言的爱抚。
忽然县里有人来说,有点事情,请两个年青人去谈一谈。
来人连洗手的暇裕也没有留给主人,把一对年青人就“请”去了。
从此一去,便不再回家了。
做母亲的当时纵稍稍吃惊,也仍然没有想到此后事情。
第二天,作母亲的已病倒在床,原来儿子同媳妇,已与三个因其他原故而得着同样灾难的青年人,陈尸到教场的一隅了。
第三天,由一些粗手脚汉子为把那五个尸身一起抬到郊外荒地,抛在业已在早一天掘就因夜雨积有泥水的大坑里,胡乱加上一点土,略不回顾的扛了绳杠到衙门去领赏,尽其慢慢腐烂去了。
做母亲的为这种意外不幸晕去数次,却并没有死去。
儿子虽如此死了,办理善后,罚款,具结,她还有许多事得做。
三天后大街上贴了告示,才使她同本城人同时知道儿子原来是共产党。
仿佛还亏得衙门中人因为想到要白菜吃,才把老的留下来,也没有把菜园产业全部充公。
这样打量着而苦笑的老年人,不应当就死去,还得经营菜园才行。
她于是仍然卖菜,活下来了。
秋天来时菊花开遍了一地。
主人对花无语,无可记述。
玉家菜园或者终有一天会改作玉家花园,因为园中菊花多而且好,有地方绅士和新贵强借作宴客的地方了。
骤然憔悴如七十岁的女主人,每天坐在园里空坪中喂鸡,一面回想一些无用处的旧事。
玉家菜园从此简直成了玉家花园。
内战不兴,天下太平,到秋天来地方有势力的绅士在园中宴客,吃的是园中所出产的蔬菜,喝着好酒,同赏菊花。
因为赏菊,大家在兴头中必赋诗,有祝主人有功国家,多福多寿,比之于古人某某典雅切题的好诗,有把本园主人写作卖菜媪对于旧事加以感叹的好诗,地方绅士有一种习惯,多会做点诗,自以为好的必题壁,或花钱找石匠来镌石,预备嵌墙中作纪念。
名士伟人,相聚一堂,人人尽欢而散,扶醉归去。
各人回到家中,一定还有机会作与五柳先生猜拳照杯的梦。
玉家菜园改称玉家花园,是主人在儿子死去三年后的事。
这妇人沉默寂寞的活了三年,到儿子生日那一天,天落大雪,想这样活下去日子已够了,春天同秋天不用再来了,把一点剩余家产全部分派给几个工人,忽然用一根丝绦套在颈子上,便缢死了。
一九二九年夏作
描写秋风的优美句子
五月的微风,飘着道边槐花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路人的面颊与发鬓,吹拂着人们的胸襟,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的双手。
2.夜已经很静了,凉飕飕的小风,一股儿一股儿地从支开的窗子上吹进来。
那风,带着露水的潮气,也带着麦熟的香味儿,吹在庄稼人的心坎上,比含着一块冰糖还甜呀3.风抚弄着庄稼,时而把它吹弯,时而把它扬起,仿佛大地在进行有节奏的呼吸,那一档档成熟的小麦也都有了生命,风从那边来,传来麦穗与麦穗间的细语。
4.我闭紧嘴,风却像是一只有力的手,窒息着我的呼吸,逼迫我不时地张一张嘴。
就在这一刹那,它也会往我的口腔里扬一把土,类似一个恶作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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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牵着右手一起去散步的时候秋风说落叶在您的心上您得懂得欣赏我感觉到的就一个字“愁”
有一本小说,写的是古代一个世家。
男主是弟弟,女主是男主的姐姐,好
记得我看过这个这个书名字叫《十佳女》 荣睿公之位只可承袭三代, 传到我这里已是第三代, 说来可谓一代不如一代, 眼看家族日益没落, 父亲一心想为我寻个身世显赫的夫郎, 于是,他势必要将我打造成为 万中无一、绝世钟情的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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