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世奇才故事概括
,出这样一个名字,冯先生定是想些俗世间的奇闻轶事,那些展转红的碌碌俗子,事故却并不庸俗,每个人的故事都不长,但在那片艺术的空白背后却留下绵长的深意,半文半白的叙述,用一支绚烂的笔娓娓地道出明末清初天津道上的鱼龙混杂,发生的事儿多了,于是便有了传奇。
打开书往下看,书中那股浓浓的市井之味几乎是扑面而来的,你似乎是能看见那路口穿着粗布衣服行走而过的路人,街上熙熙攘攘,拉车的车夫赤着脚往前跑,小贩们各色响亮的叫卖声混杂着路边各人各色的叫骂粗口声,蒙尘的雕花的木窗和尘土飞扬的黄泥路。
一个老人坐在门槛上架着长长地烟杆抽烟,光洁的额头和脑后的小辫子浸在空气里漂浮着的事故圆滑中。
天津卫的人好戏谑,故而人多有外号。
有人的外号当面叫,有人的外号只能背后说,这要看外号是怎么来的,其中有一个人送雅号“死鸟”,给我印象深刻。
那“死鸟”的原名本是贺道台,他有两样能耐:一是伺候主子,二是伺候鸟。
冯先生用“伺候”作动词来修饰鸟我以为实在精妙之至,这便是活生生地刻画出了这个贺道台的奴才性啊,然而它含而不露,乍一看去反而引人发笑。
九月初九那天,东城外的玉皇阁“攒九”,津门百姓照例都去登阁,俗称九九登高。
直隶总督裕禄也来了,随行的文武百官全都跑前跑后,哄他高兴。
贺道台自然也在其中。
他用着自己那一张巧口,直叫裕大人心开了花,竟答应去他家做客。
故事的转折点也就在这里,阿谀奉承的戏码看多了,也就没有了新意,品咂不出什么味道来了,古往今来,如陶渊明那般的隐士君子只得几人,要在碌碌俗世中活好过好,贺道台的做法本也无可厚非,都是讨个生活嘛。
可冯先生偏偏设计让一只多嘴的鹦鹉坏了全盘的美事。
那鹦鹉是贺道台自个儿养的鸟,前面不是说到这贺道台能伺候鸟嘛,这鹦鹉便是其中之一了,这鹦鹉可是张好嘴,人说过什么可都记着呢,那裕大人一来,这鹦鹉便叫了“给大人请安”,声音嘹亮,直送进裕禄的耳朵里。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同样是这只鸟,在听到裕禄两字后直叫“裕禄那王八蛋”。
待到众人离席散去,只剩下贺道台一人跪在地上,他跳起来朝鹦鹉冲去,口中还大骂着死鸟。
笼子散了,鹦鹉飞了,留给贺道台的,只有“死鸟”这一外号。
故事很短,一会就看完了,但它留给我们的思考却很长,贺道台本是一个伺候主子的好手,他跟着主子,既不会太慢也不会太紧,太慢了遇事上不去,太快了弄不好一脚踩在上司的脚后跟上,再加上他的一张好嘴,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论察言观色谁也比不过他,这样的人本该是最得主子欢心的,可这贺道台就是败在了一只鹦鹉身上,就好像万事都具备了,只等着升官发财呢,却偏偏忽略了那本是最不起眼的一点,于是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最终酿成了满盘皆输的凄惨样,怪不得他会在人走茶凉的时候冲着鹦鹉嘶吼“你毁了我
我撕了你,你这死鸟
” 看这《死鸟》,看第一遍是感叹,感叹这贺道台在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社会环境中养成的扭曲人格与最终的境遇,看第二遍,便有了些搞笑,冯先生在记叙这整件事时的笔法是带着幽默风格的,最后他写:“自此,贺道台就得了‘死鸟’的外号。
而且人们传这外号的时候,还总附带着这个故事。
”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但那文中的滋味,只有在细细品读后才能明白其中的那份略带的辛酸,看到第三遍,有的便只是感慨了,一代社会造就一代人,贺道台的故事绝不是个例,在那个外夷犯境,国家动荡的年代,在那个有权便是天,有钱便是爷的时代背景下,毁掉贺道台的其实并不是那只鹦鹉,相反的却是贺道台他自己。
那只鹦鹉只是贺道台的一个缩影,鹦鹉所做的,不过是重复别人的话罢了。
不做青灯古寺里的得道高僧,我们都不过是广袤红尘中的碌碌一员,我们平凡,我们无为,我们看日起日落,伴炊烟袅袅,只希望在城市的市井一角,支起一张板凳看路过的风景,路过的人,俗世中奇人并不神奇,他们就在我们的身边,他们和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只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守,高峰低谷不过体验,除却所有浮华与放任的表层。
活在当下,坦然而琐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