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一语文《窦娥冤》
《元曲选》本:“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妄作天。
”比较好,呼天抢地,悲愤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高一语文窦娥冤翻译800字
(外末扮演监斩官走上场,说)我是监斩官。
今天处决犯人,叫公差们好好守住巷口,不要让来来往往的人随便走。
(花脸扮演公差,打三遍鼓、敲三下锣。
刽子手摇着旗子、提着刀,押着带枷锁的正旦上场。
刽子手说)走快些,走快些,监斩官到法场上已经很久了。
(正旦唱) 【正宫】【端正好】无缘无故犯了王法,没想到要遭受刑罚,叫声冤屈啊震动地惊动天。
等一下我的游魂就要先到阎罗殿,怎么能不把天地呀深深埋怨。
【滚绣球】有太阳、月亮白天黑夜高挂天上,有鬼、神掌管着人的生死大权。
天地呀
只应该把清白和污浊仔细分辨,可是怎么混淆了好人和坏人
做好事的受贫穷又命短,做恶事的反而享富贵又寿长。
天地呀
做事这样怕硬吃软,却原来也是这样顺水推船
地呀
你不分好坏凭什么做地
天呀
你错判善恶白白地做天
哎,只落我两眼泪水涟涟。
(刽子手说)快些走,误了时辰了。
(正旦唱) 【倘秀才】只被这枷锁扭得我左摇右晃,人们挤得我前仆后倒。
我窦娥向哥哥这边有句话说。
(刽子手说)你有什么话要说
(正旦唱)从前街里去法场我死后心中必怀怨恨,从后街里去我死后心中无冤,请不要推辞路远。
(刽子手说)你现在已到法场上,有什么亲属需要见面的,可以让他过来,与你见一面也好。
(正旦唱) 【叨叨令】可怜我孤身一人没有亲戚家眷,只落得我吞声忍气空叹息哀怨。
(刽子手说)难道你连爹娘也没有
(正旦说)只有个爹爹,十三年前到京城应考去了,到现在音信全无。
(唱)早已经是十多年没有见爹爹的面了。
(刽子手说)你刚才要我从后街里走,是什么意思
(正旦唱)怕只怕在前街里被我婆婆看见。
(刽子手说)你的性命都顾不上了,怎么还怕她看见
(正旦说)我婆婆如果看见我披着枷锁去法场挨刀子呵,(唱)就会将她白白地气死呀,就会将她白白地气死呀。
求哥哥,在我临死时就给我行个方便。
(卜儿哭着走上场,说)天哪,这不是我的儿媳妇
(刽子手说)老婆子靠后。
(正旦说)既然是我婆婆来了,叫她过来,让我嘱咐她几句话。
(刽子手说)那老婆子到跟前来,你儿媳妇要嘱咐你话哩。
(卜儿说)孩子,心痛死我了
(正旦说)婆婆,那张驴儿把毒药放在羊肚儿汤里,其实是想毒死了你,要霸占我做他的妻子。
没想到婆婆让给他父亲吃了,反倒把他父亲毒死了。
我害怕连累婆婆受罪,在公堂屈招了毒死张公公,今天到法场受死刑。
婆婆,这以后逢着冬至、过年,初一、十五,有倒不了的浆水饭,倒半碗给我吃,有烧不了的纸钱,给我烧上一叠,只当是看在你死去的儿子的面上。
(唱) 【快活三】可怜我窦娥被官府糊里糊涂地判了死罪,可怜我窦娥身首分离不完全,可怜我窦娥先前过去操劳家务,婆婆呀,你只看在我窦娥没爹没娘的面上。
【鲍老儿】看在我窦娥侍奉婆婆这几年的份上,逢年过节用碗凉汤祭奠我;你到那受了刑法的尸骨上烧些纸钱,只当是把你死去的儿子来祭奠。
(卜儿哭着,说)孩子放心,这些我都记得。
天哪,这真的心痛死我了
(正旦唱)婆婆呀,你再也不要哭哭啼啼,忧愁烦恼,怨气冲天。
这都是我窦娥的时运不好,糊里糊涂,负屈含冤。
(刽子手喝叫着,说)那老婆子退后些,处决的时间到了。
(正旦跪下)(刽子手给窦娥打开枷锁)(正旦说)我窦娥求监斩官大人,有一事如果能依从我,死去后便无怨恨。
(监斩官说)你有什么事情,你说。
(正旦说)我要一张干净的席子,让我窦娥站在上面,还要一丈二尺的绸布,挂在旗杆头上,如果我窦娥确实冤枉,刀过后头落地,一腔热血没有半点儿沾在地上,都飞溅到白绸布上。
(监斩官说)这个就依从你,有什么要紧。
(刽子手取来席子,让窦娥站在上面,又取来白绸挂在旗杆头上)(正旦唱) 【耍孩儿】不是我窦娥故意发下这些没来由的誓愿,确实是我的冤情不浅;如果没有些灵验给世人传看,就显不出天理昭彰。
我不要半点热血洒在地面,都只溅在八尺旗杆挂的白绸布上。
叫他四周的人都看见,这就是我窦娥像苌弘一样热血化做碧玉,像望帝一样死后化为悲鸣的杜鹃。
(刽子手说)你还有什么话,这时不对监斩官大人说,等到什么时候再说哪
(正旦又跪下,说)大人,现在是三伏天气,如果我窦娥确实冤枉,死了之后,天降三尺深的大雪,遮盖我窦娥的尸骨。
(监斩官说)这样的三伏天气,你即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来一片雪,可不要胡说
(正旦唱) 【二煞】你说是暑天天气热,不是那下雪的天,难道没听说六月下雪是因为邹衍
如果真有一腔怨气喷洒如火,一定要感动得雪花滚滚如绵,免得我尸骨暴露在外面;还要什么白车白马,送我到那偏僻的荒野
(正旦再一次跪下,说)大人,我窦娥死得确实冤枉,从今以后,让这楚州地区大旱三年。
(监斩官说)打嘴巴
哪有这样说话的
(正旦唱) 【一煞】你以为是上天不能指盼,人心不值得可怜,不知道老天爷也肯顺从人愿。
为什么三年里没有看见下雨
那也只是因为东海地方曾经有个孝妇蒙受冤屈。
如今轮到你山阳县,这都是因为官吏们无心秉公执法,使老百姓有口难言。
(刽子手摇动旗子,说)怎么这一会儿天色变阴了呢
(后台发出刮风的声音,刽子手说)风好冷呀
(正旦唱) 【煞尾】浮云为我遮日变阴,悲风为我旋转咆哮,三桩誓愿我明白地说完了。
(正旦哭着,说)婆婆呀,一直等待六月飞雪,大旱三年呵,(唱)到时候才把你屈死的窦娥的冤魂显现。
(刽子手开刀砍头,正旦仆倒在地)(监斩官惊讶地说)呀,真的下雪了,竟有这样奇怪的事
(刽子手说)我也说平时杀人,满地都是鲜血,这个窦娥的血却都飞溅到那丈二尺的白绸上,并没有半点落到地上,确实奇怪。
(监斩官说)这个死罪一定有冤枉。
前面两桩事都就应验了,不知道大旱三年的事情准不准,等着看以后怎样。
公差们,不必要等到雪停天晴,现在就给我抬着她的尸体,还给那蔡婆婆去罢。
(众公差答应着,抬着尸体下场)
高一语文课文《窦娥冤》中将故事情节概括成200字。
。
。
。
窦娥被残酷无道的贪官桃杌施以酷刑,但窦娥宁死不屈,当贪官桃杌要拷打蔡婆婆时,窦娥不忍让年迈的婆婆受刑,便招认了被诬陷的罪行。
最后被问成死罪。
这折戏安排了三个场面:途中控诉、刑场哭别、临刑发愿。
在这场戏中,窦娥的性格得到充分的表现。
三个场面,三种抒情方式,途中控诉,悲剧冲突通过凄厉激越的抒情独唱,怒骂抗议,猝然涌起巨浪,达到异常激烈的程度;至刑场哭别,则笔触突转,冲突似为之一顿,那哀怨的低诉,若流水潺潺,千回万转;那临刑发愿,若长河奔涌,沉郁悲壮,剧情发展线和抒情转化线契合无隙,相辅相成,曲折起伏,不断演进,一直推向悲剧冲突的高潮,完成悲剧中主人公的性格塑造,显示出鲜明的悲剧特色。
高一语文课文《窦娥冤》中将故事情节概括成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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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娥被残酷无道的贪官施以酷刑,但窦娥不屈,当贪杌要拷婆婆时,窦娥不忍让年迈的婆婆受刑,便招认了被诬陷的罪行。
最后被问成死罪。
这折戏安排了三个场面:途中控诉、刑场哭别、临刑发愿。
在这场戏中,窦娥的性格得到充分的表现。
三个场面,三种抒情方式,途中控诉,悲剧冲突通过凄厉激越的抒情独唱,怒骂抗议,猝然涌起巨浪,达到异常激烈的程度;至刑场哭别,则笔触突转,冲突似为之一顿,那哀怨的低诉,若流水潺潺,千回万转;那临刑发愿,若长河奔涌,沉郁悲壮,剧情发展线和抒情转化线契合无隙,相辅相成,曲折起伏,不断演进,一直推向悲剧冲突的高潮,完成悲剧中主人公的性格塑造,显示出鲜明的悲剧特色。
高中语文必修四的《窦娥冤》原文
必须是课本上的原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
不幸夫主亡逝已过,止有一个孩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个,过其日月,家中颇有些钱财。
这里一个窦秀才,从去年问我借了二十两银子,如今本利该银四十两。
我数次索取,那秀才只说贫难,没得还我。
他有一个女儿,今年七岁,生得可喜,长得可爱,我有心看上他,与我家做个媳妇,就准了这四十两银子,岂不两得其便。
他说今日好日辰,亲送女儿到我家来,老身且不索钱去,专在家中等候,这早晚窦秀才敢待来也。
[冲末扮窦天章引正旦扮端云上,诗云]读尽缥缃万卷书,可怜贫杀马相如,汉庭一日承恩召,不说当垆说子虚。
小生姓窦名天章,祖贯长安京兆人也。
幼习儒业,饱有文章;争奈时运不通,功名未遂。
不幸浑家亡化已过,撇下这个女孩儿,小字端云,从三岁上亡了他母亲,如今孩儿七岁了也。
小生一贫如洗,流落在这楚州居住。
此间一个蔡婆婆,他家广有钱财,小生因无盘缠,曾借了他二十两银子,到今本利该对还他四十两。
他数次问小生索取,教我把甚么还他,谁想蔡婆婆常常着人来说,要小生女孩儿做他儿媳妇。
况如今春榜动,选场开,正待上朝取应,又苦盘缠缺少。
小生出于无奈,只得将女孩儿端云送于蔡婆婆做儿媳妇去。
[做叹科,云]嗨
这个那里是做媳妇
分明是卖与他一般。
就准了他那先借的四十两银子,分外但得些少东西,勾小生应举之费,便也过望了。
说话之间,早来到他家门首。
婆婆在家么
[卜儿上,云]秀才请家里坐,老身等候多时也。
[做相见科,窦天章云]小生今日一径的将女孩儿送来与婆婆,怎敢说做媳妇,只与婆婆早晚使用。
小生目下就要上朝进取功名去,留下女孩儿在此,只望婆婆看觑则个。
[卜儿云]这等,你是我亲家了。
你本利少我四十两银子,兀的是借钱的文书,还了你;再送你十两银子做盘缠。
亲家,你休嫌轻少。
[窦天章做谢科,云]多谢了婆婆,先少你许多银子都不要我还了,今又送我盘缠,此恩异日必当重报。
婆婆,女孩儿早晚呆痴,看小生薄面,看觑女孩儿咱。
[卜儿云]亲家,这不消你嘱咐,令爱到我家,就做到亲女儿一般看承他,你只管放心的去。
[窦天章云]婆婆,端云孩儿该打呵,看小生面则骂几句;当骂呵,则处分几句。
孩儿,你也不比在我跟前,我是你亲爷,将就的你;你如今在这里,早晚若顽劣呵,你只讨那打骂吃。
儿(口乐),我也是出于无奈。
[做悲科][唱]【仙吕·赏花时】我也只为无计营生四壁贫,因此上割舍得亲儿在两处分。
从今日远践洛阳尘,又不知归期定准,则落的无语暗消魂。
[下][卜儿云]窦秀才留下他这女孩儿与我做媳妇儿,他一径上朝应举去了。
[正旦做悲科,云]爹爹,你直下的撇了我孩儿去也
[卜儿云]媳妇儿,你在我家,我是亲婆,你是亲媳妇,只当自家骨肉一般。
你不要啼哭,跟着老身前后执料去来。
[同下]
高一语文周记 (缩写窦娥冤)
长安有一秀才,姓窦,名天章。
幼习儒业,饱有才学。
怎奈时运不通,功名未遂,家贫妻亡。
在长安无以为生,只得带着小女端云流落他乡。
窦天章父女辗转千里,来到楚州。
这楚州城中有一放债的蔡婆婆,窦天章借了她20两银子,暂且安下身来。
只望来年上朝应举,得官之后,自有银子还那蔡婆婆。
那蔡婆婆借银的利钱却甚是厉害,转过年来,20两银子就该还本利40两了。
蔡婆婆数次前来索取,可怜的窦天章连应举的盘缠也没有,却拿什么还她
蔡婆婆见窦天章家徙四壁,抵债无物,只有7岁的女儿端云生得可人,长得可爱,便要窦天章把女儿给蔡婆婆家做个儿媳,抵了那40两银子。
窦天章知道蔡婆婆本是寡妇人家,守着个八岁的男孩儿度日,家中颇有些钱财。
只是端云这样过去产,哪里是做媳妇分明是卖与蔡家一般,教他如何割舍得下
但若不肯,40两银子哪里来
上朝应举的盘缠哪里来
父女两人日后何以为生
窦天章思来想去,万般无奈,只得含泪应允蔡婆婆:“好歹选个吉日,亲送女儿到你家来。
”窦天章将女儿送到蔡家,蔡婆婆将借钱的文书还了他,另送10两银子做盘缠。
窦天章谢过蔡婆婆,俯身对女儿叮咛一番,挥泪而别。
可怜端云3岁亡母,7岁离父,止不住哀哀痛哭:“爹爹……”窦天章去后,蔡家便离开了梦州旧舍,搬到那山阳县城内居住。
蔡婆婆将端云改名窦娥,每日里教她学些针黹。
闲时,窦娥便同“丈夫”一起读书,玩耍,倒也快活。
只是想起父亲,便要垂泪。
转瞬十年已过。
窦娥出落得端庄秀丽,性情贤淑,十七岁时与丈夫成了亲。
小夫妻本是青梅竹马,婚后恩爱,自不必说。
窦娥只说苦尽甜来,终身有靠。
谁知不到两年,丈夫得弱症死了。
窦娥啊,你的命好苦啊
寡妇失子,娇妻丧夫,婆媳们同守空房,好不凄凉。
家无男丁,外人不惧,常有借银不还之事。
这一日,蔡婆婆和窦娥说知:“我到城外赛卢医家索钱去。
”那赛卢医是个庸医,在城外开着生药铺,一向生意清淡。
他借了蔡婆婆10两银子,本利该还20两。
他无银还帐,便打定了一个主意……这日,蔡婆婆一来讨债,他只说家中无银,要她与自己到庄上去取。
赛卢医把蔡婆婆骗到无人去处,暗暗掏出绳子,诓她道:“蔡婆婆,谁唤你哩
”蔡婆婆信以为真,回身张望。
赛卢医猛然套住她的颈项,就往死里勒。
蔡婆婆挣扎不过,眼看就要断气。
突然有人大喊:“住手
”跟着冲过来两个人。
赛卢医慌忙丢开蔡婆婆,抱头鼠窜。
琮来者是张孛老和张驴儿。
这父子二人是山阳城的无赖,这日,无事闲逛,偏遇着赛卢医杀人。
爷儿俩解开那绳子,蔡婆婆渐渐缓过气来。
张孛老细细问明情由。
张驴儿听得蔡家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寡妇,顿生歹意,拉过父亲耳语几句。
张孛老心领神会,“嗤嗤”直笑。
张孛老嬉笑道:“蔡婆婆,你无丈夫,我无浑家,你就与我做个老婆,意下如何
”蔡婆婆啐道:“是何言语
待我回家,多备些钱钞相谢。
”张驴儿跳上前去威逼道:“你敢是不肯,故意用钱钞哄我
赛卢医的绳子还在,我仍旧勒死了你吧。
”蔡婆婆吓得跌倒在地,央告着:“哥哥,待我慢慢寻思。
”张驴儿吼道:“你寻思些什么
你随了我老子,我便要你媳妇,快走
”蔡婆婆怕他又要勒死自己,只得支撑着爬起来说:“罢罢罢,你爷俩随我家中去来。
”蔡婆婆一路寻思:“可怜我那媳妇窦娥,还在为我苦命的孩儿服孝,如今我带回这爷俩上门来,不知她是喜还是恼
她若是恼恨起来,那……”越想越愁,进得城来,蔡婆婆几乎挪不动步了。
蔡婆婆一步一挨地领养张孛老父子来到门口,对他们说:“你爷俩且在门口,待我先进去。
”张驴儿笑道:“你进去,就说女婿在门口哩
”窦娥正在家中暗自悲叹,见婆婆回来,忙擦干眼泪,就要安排茶饭。
蔡婆婆却“呜……”地哭了起来:“孩儿也,你教我怎么说啊
”窦娥忙问:“婆婆,你为什么烦恼啼哭呢
”蔡婆婆哽哽咽咽说明情由。
窦娥听了又羞又恼,劝婆婆不要理睬孛老父子:“60岁了还招丈夫,岂不叫人笑破口
”蔡婆婆道:“我性命都是他爷儿俩救的,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别人笑话了。
”窦娥苦苦劝道:“婆婆,我是替你发愁哩,梳着个霜雪般的发髻,怎搭那云霞般的红盖头
老眼昏花的,如何扭得同心扣
”蔡婆婆羞愧难当,只说:“孩儿也,再不要说我了,他爷俩都在门口等待,事已至此,不但也惹得你也招了女婿了。
”窦娥又气又急:“婆婆,要招你自己招,我却不要什么女婿
”说罢,拂袖欲去。
那张孛老父子等得不厌烦,意嬉皮笑脸地闯了进来,嘴里喊着:“帽儿光光,今日做个新郎
”就要动手动脚。
“那厮,靠后
”窦娥厉声喝住了张驴儿,正色对婆婆说:“这家业本是公公置下的,你要招了这村老子、半死囚,怎生对得起死去的公公
”张驴儿涎着脸说:“你看我爷俩这等身段,尽也选得女婿过。
你不要错过时辰,我和你早些儿拜堂吧。
”说着就来拉扯窦娥。
窦娥又气又恼又羞,推开张驴儿,避入内室。
张驴儿跌坐在地,骂道:“这歪剌骨
便是黄花闺女,刚刚扯上一把,也不消这等使性,平空地推了我一跤,我岂肯罢休
”蔡婆婆吓得连忙陪礼道:“你不要恼,我如今拚得好酒好饭养你爷俩个在家,待我劝得媳妇回心转意,再作打算。
”张驴儿恨恨赌誓道:“我若不要她做老婆,我也不算个好男子
”张孛老父子在蔡家住下不久,蔡婆婆就病倒在床。
张驴儿见窦娥百般地不肯依顺他,心想:“干脆讨服毒药,药死那婆子,这小妮子好歹也会做我的老婆。
”张驴儿转了几家药铺,因怕城里的人眼目广,口舌多,嚷也事来,都没敢开口买毒药。
想起南门外有个药铺,十分僻静,正好讨药,便一路寻去。
走到南门外,张驴儿一眼认出这个药铺的掌柜就是那天谋杀蔡婆婆的人,不由得心内窃喜。
张驴儿大模大样地走进去叫道:“太医哥哥,给我合服毒药。
”赛卢医那天行凶未遂,终日惶恐不安,生怕官府来传,一听“毒药”二字,魂都吓掉了一半:“谁敢合毒药与你,这厮好大胆也
”“好呀
前日谋死蔡婆婆的不是你么
我拖你见官去。
”赛卢医这才认出张驴儿就是那天救出蔡婆婆的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央求:“哥哥你放我,有药,有药。
”张驴儿讨到了毒药,再不提行凶之事,急忙走了。
赛卢医思忖:“今日与了他这服毒药,以后事发,必定要连累我。
”越想越怕,匆匆收拾起细软行李,关上药铺,到涿州卖老鼠药去了。
张驴儿回到蔡家,正赶上张孛老喊他到蔡婆婆房里去问她想吃什么。
蔡婆婆有气无力地说:“我思量些羊肚儿汤吃。
”张驴儿马上跑到房门口吆喝道:“窦娥,婆婆想羊肚汤吃,快安排将来。
”窦娥把汤做好了,端到婆婆门口。
张驴儿硬把汤碗接过来,说他要尝尝。
张驴儿假装尝了尝说:“这时少些盐醋,你去取来。
”窦娥懒得和他啰嗦,转身去了。
张驴儿趁机将毒药放进汤里。
窦娥拿来盐醋,张驴儿假装加了一些儿。
张孛老出来催问羊肚汤,张驴儿便顺势让父亲把汤端了进去。
蔡婆婆挣扎着坐起来,正要吃汤,忽然发起呕来,这汤吃不下了,让张孛老替她吃。
张孛老说:“这汤特意做来与你吃的,便不想吃也尝一口儿。
”那汤香气扑鼻,早把张孛老引得馋涎欲滴。
相劝再三,蔡婆婆还是不肯吃,张孛老就自己把汤给吃了个干净。
张孛老吃下汤去,就觉得头昏眼花,腹中痛如刀绞。
挣扎了几下,便倒地而死。
蔡婆婆吓得魂飞魄散,鞋也顾不得穿,便哭叫着往外面跑。
窦娥和张驴儿闻声而入。
张驴儿见毒死了父亲,心里暗暗叫苦,马上撒起泼来,指着窦大喊大叫:“好也啰
你把我老子药死了,我岂肯罢休
”蔡婆婆更是吓得连声音都变了,连声叫道:“孩儿,这是怎么了也
”窦娥冷笑一声说:“我有什么药在哪里
都是他要盐醋时,自己放在汤里的。
”张驴儿心虚口硬:“我家的老子,倒说是我做儿子的给药死了,人也不信。
”接着就放声叫喊:“四邻八舍听着,窦娥杀我家老子哩
”蔡婆婆忙拦住他说:“不要大叫大嚷,吓杀我也
”张驴儿见蔡婆婆被自己吓住了,便说:“你教窦娥随顺了我,叫我三声嫡嫡亲亲的丈夫,我便饶了她。
”蔡婆婆抬起头来央求窦娥道:“孩儿,你就随顺了他吧。
”窦娥又气又急地说:“婆婆,你怎么说这般言语
”张驴儿一把推开蔡婆婆,说:“窦娥,你药杀了我老子,你要官休,要私休
”窦娥面无惧色,反问道:“怎生是官休,怎生是私休
”“你要官休,拖你到官司把你三推六问,你这等疲弱身子,当不过拷打,怕你不招认
你要私休呵,便与我做了老婆,倒也便宜了你。
”窦尹扶起婆婆,冷笑道:“我又不曾药死你老子,情愿和你见官去来。
”张驴儿把窦娥婆媳拖到楚州衙门。
那楚州太守桃杌本是个昏官,一向只认钱不认理。
那张驴儿恶人先告状,将蔡婆婆说成他的后母,又说窦娥合毒药下在汤里,毒死了他的亲爹、窦娥的公公。
桃杌边听边寻思:药死公公罪在不赦。
老的既死,钱财便在小的手中……窦娥不知太过的心思,还在诉说:赛卢医如何行凶;张驴儿怎样逼婚;张孛老因何而亡……窦娥的申辩之词,桃杌哪里肯信。
也不问窦娥哪里来的毒药,也不查张孛老续娶蔡氏真也不真,只说:“人是贱虫,不打不招。
左右,与我选大棍子打这贱人。
”一杖下,一道血,一层皮……窦娥三次昏死过去产,又三次被冷水喷醒。
每次醒来都哭喊道:“呵
小妇人的毒药从何处来也
”桃杌见窦娥死活不肯招认,便对衙役说:“既然不是她,你与我打那婆婆.”窦娥赶紧忍痛喊道:“住手,休打我婆婆,我情愿招了罢:是我药死公公来。
桃杌好不得意,当即让窦娥在供词上按了手印,并宣判道:“既然招了,下在死牢里去,到来日判个斩字,押赴市曹行刑。
”衙役们给窦娥上了枷锁,拉着就走。
蔡婆婆抱住窦娥,泣不成声。
窦娥心如刀绞,哭着劝道:“婆婆也,我若是不死呵,如何救得了你
”第二天一早,监斩官便命差役把住通往刑场的巷口,休放人来往。
消息传开,人们都奔走相告,涌向大街。
两个刽子手押着窦娥刚出牢门,人们便闹哄哄地挤上前来。
四下里都在喊:“快看,快看,是个年轻女人哩
”“阿弥陀佛,不知犯了哪条王法……”窦娥拼足气力喊了一声:“冤枉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只听窦娥哭声哀哀:“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窦娥蒙受这奇冤,又见多少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人间不平如此,怎不叫她叱地怨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唉,只落得两眼泪涟涟。
”枷锁扭得窦娥左侧右偏,人群挤得窦娥前合后偃,刽子手还在催:“快些,快些,误了时辰也
”窦娥忍住泪,央求刽子手绕道后街,免得遇见婆婆。
刽子手觉得好笑:“你的性命也顾不得了,怕她见怎的
”窦娥哭道:“婆婆若见我披枷带锁赴法场去呀,岂不将她气杀
哥哥也,临危好与人行方便。
”哀情可悯,刽子手押着窦娥从后街绕到刑场。
不料蔡婆婆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一见窦娥,立即从人群中挤出,哭喊着扑了过去:“天哪,可不就是我媳妇儿
”“婆婆
”婆媳俩顿时哭成一团。
窦娥哭道:“我怕连累婆婆,屈招了药死公公,婆婆呀,看在我少爹无娘的份上,遇着过年过节,给我奠半碗冷饭,烧一陌纸钱,只当是超度你死去的儿子吧
”“孩儿啊放心……老身……都记下了。
”蔡婆婆直哭得哽咽难言。
刽子手大喝一声:“那婆子靠后,时辰到了也
”婆媳俩抱在一起哪肯分手,被刽子手生生扯开。
窦娥眼看自己要身首分离,忽然想起汉朝有一孝妇含冤而死,感动上天,以致三年不雨……便跪地而呼:“监斩大人,有一事肯依窦娥,便死而无怨。
”监斩官便让她快说。
“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二丈白练,挂在旗枪之上。
若是我窦娥实在冤枉,刀过头落处,一腔热血休半点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
”监斩官都依了她,铺挂起净席、白练。
窦娥跪在席上又说:“如今已是三伏天气,若窦娥实在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从今以后,让这楚州大旱三年
”监斩官只当是些荒唐话,忙催刽子手开刀。
刀光一闪,只见鲜血飞溅,正如窦娥所愿,满腔热血尽都染在那白练之上,竟无半点洒落尘埃。
刽子手大惊失色,连呼:“怪事
”霎时间,狂风卷着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又如窦娥所愿,顷刻便积起三尺琼花,遮掩了窦娥尸骸。
刑场内外,谁曾见六月飞雪,血染旗练
众人惊慌四散,提心吊胆,怕真遇三年旱,又盼老天旱三年,替窦娥雪冤。
看看三年已过,楚州真个一滴雨水也不曾落。
那昏官桃杌倒升任桃州太守去了,只是苦了楚州的百姓。
这一日,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使窦天章,巡视来到楚州。
州官们一起出城迎候。
这窦天章不是别人,正是16年前亲送女儿到蔡家抵债的窦秀才。
那年他赶到京师,一举及第,官拜参知政事,当下他便修书一封,差随从张千到楚州去找蔡婆婆。
张千到楚州找到蔡婆婆家旧舍,邻里街坊们说,不知道蔡婆婆搬到哪里去了。
张千寻访无着,只得将家书带回。
那窦天章思念端云女儿,直哭得两眼昏花、须发皆白,但也无可奈何。
这窦天章为官廉明清正,深受皇上信任。
数年前加授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使,所到之处审囚问案,惩办汅吏,有先斩后奏之权。
此刻来到楚州州府,州官们候在厅外,谁也不敢擅自进退。
窦天章吩咐随从张千:“老夫今在这州厅安歇,你说与那州中大小属官,今日免参,明日早见。
”张千出来说了,州官们方才散去。
天色渐黑,张千为窦天章点上灯,窦天章让他和侍从们都下去歇息,自己在灯下翻阅文卷。
“一起犯人窦娥,将毒药害死公公……”才看头一宗文卷,就遇着与自己同性的人,窦天章不由得摇头叹息道:“俺同性之人也有不畏法度的。
”因这是一件结了的文卷,窦天章便把它压在最底下,准备另看一宗,不觉一阵昏沉上来,窦天章打了个呵欠,便伏在书案上,打起盹儿来。
刚刚睡着,便见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子,好像端云的样儿,从窗户飘进来,哭叫着:“我那爹爹呵
”窦天章也哭着迎了上去:“端云孩儿,你从哪里来
”……惊醒过来,那女子又不见了。
窦天章好生奇怪:“刚才梦见端云孩儿,恰便似来跟前一般,如今在哪里
”叹息了一阵,他又回到书案旁,准备再看几宗文卷。
刚刚拿起文卷,书案上的灯突然一闪,忽明忽灭。
窦天章心想:“张千已经睡了,还是我自己剔灯吧。
”于是便放下文卷去剔灯。
剔亮了灯,拿起案上的文卷一看,怎么又是“一起犯人窦娥,将毒药害死公公……”窦天章十分疑惑:这宗文卷我开头看过了,压在文卷底下,如今怎么又在这上头
窦天章把窦娥的文卷重新压在底下,拿起另一宗文卷来看。
那灯又忽明忽暗起来。
窦天章只好放下文卷,又来剔灯。
剔亮了灯,回身拿起刚放下的文卷一看,怎么又变成了“一起犯人窦娥,将毒药害死公公……
”窦天章四顾无人,心中十分惊疑,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楚州后厅有鬼
便无鬼呵,这桩事也必有冤枉。
”话音刚落,那梦中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州厅,凄然跪地悲呼:“爹爹,受你孩儿窦娥一拜
”把个堂堂肃政廉访使,吓得魂飞魄散。
窦天章慌忙回身抽出宝剑,往书案上一拍,大声喝道:“你这鬼魂敢是认错了也。
我的女儿叫端云,7岁时给了蔡婆婆。
你是窦娥,名字差了,怎生是我女孩
”“父亲,你将我给了蔡家,改名做窦娥了也。
”窦天章听了又惊又喜,正要上前相认,想起文卷上的话,又止住脚说:“我问你,这药死公公的是你不是
”“是你孩儿。
”窦天章顿时火冒三丈:“住口
你这小妮子,老夫为你啼哭的眼也花了,头发也白了,你却犯了十恶大罪,受刑正法,老夫将你治不得,怎治他人
”说完举起宝剑,要把窦娥砍作两段。
“爹爹呵……”窦娥悲悲切切将实情哭诉一番。
窦天章听得老泪纵横,忙扶起女儿,痛哭不已:“哎,我那屈死的儿,你痛杀我也
”天色将明,窦娥的冤魂飘然欲逝。
窦天章跟至窗前哭道:“孩儿放心,即使不为超度你升天,单是可怜楚州大旱三年,为父也要替你雪冤
”第二天,州官们参见完毕,窦天章即命张千:“吩咐山阳县,将张驴儿、赛卢医、蔡婆婆一起人犯,火速解审,不得违误片刻。
”张千很快就同解差一道,把张驴儿、蔡婆婆押上堂来,并禀报说赛卢医三年前就已经逃走,已差人缉拿去了。
那蔡婆婆老眼昏花,竟未认出这廉访使就是当年的穷秀才窦天章。
窦天章问那张驴儿:“这害死你父亲的毒药,卷上未有合药的人,是哪个的毒药
”张驴儿说:“是窦娥自合的毒药。
”窦天章又问:“那窦娥是个少年寡妇,哪里去讨毒药
张驴儿,敢是你合的毒药吗
”张驴儿想,那赛卢医也杀过人,料他不敢前来对证,便十分口硬,竟问窦天章要那合毒药的证人。
这时,赛卢医被缉拿解到。
窦天章让人把张驴儿等带下,先审那赖银行凶之事。
赛卢医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叩头求饶说:“那蔡婆婆并不曾死,被两个汉子救了。
”窦天章让他到阶下去认那天救了蔡婆婆的人。
赛卢医见了张驴儿,又吃一惊。
他并不知张驴儿赖在蔡婆婆家的事,只道是毒药和事发了,连忙把张驴儿找他讨毒药的事情供认了出来。
话音刚落,顿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喜坏了楚州的百姓,个个扬眉,人人沐雨,都道是:“旱也为窦娥,雨也为窦娥,方得见,湛湛青天不可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