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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说迎春的话收集100条

时间:2020-08-29 08:08

红楼梦卷十八: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

世外仙源(匾额)

宸游增悦豫,仙境别红尘。

借得山川秀,添来气象新。

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

何幸邀恩宠,宫车过往频。

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红楼梦》中,元妃省亲,命众妹题一匾一诗,林黛玉做了《世外仙源》,首句直提宸游,将大观园比作仙境,因为元妃的到来,更为它增添了欢欣。悦豫即指欢欣意。源于《千字文》中“矫手顿足,悦豫且康”句。首联虽平平,静淡之中略有敷衍,却在颔联巧妙谦逊的用“借”字,添了一丝生色,但可以称好的却是颈联“香融金谷酒,花媚玉堂人”,不仅没有斧凿的痕迹,且洒脱自然,真性清纯。《世外仙源》虽是黛玉应命胡乱而做,却无阿谀之气,清新自然,洒脱自在,因此,颇得元春欣赏。《杏帘在望》是元春省亲的时候,林黛玉作弊替宝玉而作,脂砚斋的批语是“以幻入幻,顺水推舟”。

红楼梦卷二十七: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

葬花吟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也是作者曹雪芹借以塑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性的重要作品。它和《芙蓉女儿诔》一样,是作者出力摹写的文字。

红楼梦卷三十四:情中情因情感妹妹 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其二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其三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宝玉挨打,怕黛玉担心,故以让晴雯送两块旧帕为借口,让黛玉放心。黛玉由此大受感动,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因此在旧帕上题了这三首诗。从全书来看,这三首诗应是黛玉第一次比较直接的表达了自己对宝玉的感情和对未来的忧心,也是他们感情明朗化的一个开端。仔细阅读,将会发现,之后,他们几乎没再有象之前那样的争吵过。

红楼梦卷三十七: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

咏白海棠林黛玉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咏白海棠》是《红楼梦》中大观园诗社开社时众姐妹们所作的诗。李纨评黛玉的这首诗“风流别致”,宝钗的诗“含蓄浑厚”,可见风格上绝不相混。李纨、探春推崇宝钗,独宝玉偏爱黛玉,评诗的分歧也都表现各自立场、爱好和思想性格的不同。

红楼梦卷三十八: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风和螃蟹咏

咏菊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问菊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扣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雁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菊梦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这是《海棠诗社》的第二次活动,也是贾府表面上处于最鼎盛的时期。此次活动,由史湘云和薛宝钗拟定题目,共十二道题目,限定七律,但不限韵,由宝玉、黛玉、宝钗、湘云、探春等五人自由选题。众人看一首,赞一首,彼此称扬不已。李纨评:《咏菊》第一,《问菊《第二,《菊梦》第三。

红楼梦卷四十五:金兰契互剖金兰语 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秋窗风雨夕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

泪烛摇摇爇[ruò]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林黛玉病卧潇湘馆,秋夜听雨声淅沥,灯下翻看《乐府杂稿》,见有《秋闺怨》、《别离怨》等词,“不觉心有所感,亦不禁发于章句,遂成《代别离》一首,拟《春江花月夜》之格,乃名其词曰《秋窗风雨夕》。

红楼梦卷六十四:幽淑女悲题五美吟 浪荡子情依旧龙佩

五美吟西施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五美吟虞姬

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黥彭甘受他年醢[hǎi],饮剑何如楚帐中?

五美吟明妃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命薄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

五美吟绿珠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娇娆?都缘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归慰寂寥。

五美吟红拂

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红楼梦卷七十: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云偶填柳絮词

桃花行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书中写到时逢初春时节,大观园群芳又萌动了诗兴,商量作诗,把宝玉找去商量。宝玉去后,大家正在看黛玉正作这首《桃花行》。海棠诗社建立后,只做了几次诗,大观园中变故迭起,诗社一散就是一年。现在大家看了黛玉这首诗,提起兴来,重建诗社,改称桃花社。但这已是夕阳晚景了。

红楼梦卷七十六:凸碧堂品低感凄凉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凹晶馆联诗(黛玉湘云)

三五中秋夕,

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庭烟敛夕棔。秋湍泻石髓,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作为凸碧山庄的退步和对景建筑,凹晶溪馆隐匿在山庄下的近水低洼处。凹晶馆乃是史湘云和林黛玉联句:《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的前二十二韵之所。在这二十二韵中有:“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这样的好句对出。“凹晶馆”是黛玉取的名。

【拓展延伸】

第七十回写史湘云见暮春柳絮飞扬,偶或小会,诗社就发起填词,黛玉写的是《柳絮词――唐多令》。“粉堕百花明,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或成隆F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竞白头。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在这首缠绵悱恻的词中,黛玉以柳絮自况,寄寓着她对自己不幸身世的深切哀愁,全词语多双关,作者借絮隐说人事的用意十分明显。不但以柳絮之色白比因悲愁而青春老死,也完全切合黛玉的性格及其遭遇。关盼盼与燕子楼的典故,明显有自况之意。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宝钗的《临江仙》同是吟柳絮,一者欢怜自信,一者悲戚缠绵,这不仅是艺术风格上的.区别,更重要的是身世与未来命运的差别。

另外,如《桃花行》可当作《葬花吟》的姊妹篇,同样以象征的手法哀叹身世。在五美吟《西施》篇中,黛玉对西施这位古代美人的身世给予了极大的同情:“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官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黛玉嗟叹“一代倾城”的西施如江水东流,浪花消逝,徒然令人怀恋,其命运之幸,远在白头浣纱的“东村女”之上。这是写她寄身贾府,虽有知己体贴,但预感病体难久的悲哀。

黛玉的诗词最能体现其高洁性格特征。如第三十七回写“秋爽斋偶结海棠社”,李纨被大家推为社长,迎春限韵,惜春监场,黛玉做的是:

门帘半卷,门扉半掩,一位娇弱的少女懒洋洋地倚于门旁,看着海棠如梨花般的洁白,如梅花一样的风韵,联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少女的秋情无人可以诉说,于是,这位“怨女”只能于“秋闺”中独自抹泪痕。很显然,这幅“赏海棠”画中的主人公非林黛玉莫属,林黛玉的多愁善感洋溢于诗的字里行间;林黛玉的“质本洁来还洁去”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的高贵品质也像海棠花一样高洁了,这样的诗句在大观园中除了林黛玉外,无人可以写出。相反,宝钗则只能写出“珍重芳姿昼掩门”的诗句,发出“淡极始知花更艳”的感慨。从此,可以看出她恪守妇德的矜持态度及平时之所以能笼络人心是因为“罕言寡语”“安分随时”的原因。而史湘云的诗则写得跌宕潇洒,极合她的个性。所以林黛玉的诗是“风流别致”,宝钗的诗是“含蓄浑厚”,可见风格上是绝不相同的。

咏白海棠时,作者让史湘云“压制群芳”,在奉和螃蟹时却又称宝钗之作为“绝唱”。所以作者绝非只是在表现林黛玉的诗才出众,还是让所咏之物的“品质”去暗合吟咏它的人物。所以在咏菊抒情时,自然是黛玉的三首评为最佳。因为没有谁能比黛玉的身世和气质更能与菊花相适合了。她比别人能更充分、更真实、更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所以,黛玉的《咏菊》《问菊》《菊梦》三首诗最能表现她的性格特征。

《菊梦》中写道:“醒时幽然同谁诉,衰草寒烟无情”。秋菊酣睡,一觉醒来,面对的只是衰草寒烟,满腔的幽怨无可诉说。黛玉的处境与秋菊又何等的相似。所以黛玉也把菊花当作知心朋友,当作可以倾诉“秋情”的知己。“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没有人知道我的情怀,唯有菊花可以认作知己去问一问。菊花之所以被黛玉视为知己,是因为它严冬独放,不畏严寒,有着刚正不阿的品格。而林黛玉身处封建势力的包围之中,为人行事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人与花具有内在的共同点。“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显然林黛玉在此以菊花自比了,曹雪芹因头制帽,因人而异,精心安排,让诗作者的个人气质、生活处境与所咏之物的特征吻合。林黛玉的咏菊诗充满着秋情愁绪,洋溢着对菊花孤高不阿的赞美。而薛宝钗的《忆菊》就一派寡妇脸,贾宝玉的《种菊》就归结为绝尘离世。

林黛玉之所以成为《红楼梦》中独具魅力的艺术典型,除了她的才气和高洁的品格,那种离经叛道的反封建精神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林黛玉的作品中随处可见这种精神的踪迹。

由《葬花吟》《桃花行》等篇中,黛玉在整篇中以花自喻,用花开花落来形容自己的青春消逝,感叹自由幸福生活的不可求,用花的恶劣环境来比喻自己的处境,对周围的现实生活进行了控诉;以花落却保持洁净的本质来映衬自己刚正不阿的品质,命运无情,但林黛玉并不就此甘于妥协:“愿奴胁下生双翅,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g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掉陷渠沟。”幸福自由不可求,我只愿随花而去被净土掩埋,只要我保持洁净的本质不变,总比污淖渠沟之中要强。这充分体现了林黛玉在幻想自由幸福不可得之后仍表现出来的不甘低头屈服的孤傲不阿的性格。

黛玉自谓“曾见古史中有才色的女子,终身遭际,令人可欣、可羡、可叹者甚多,今日饭后无事,因欲择出数人,胡乱凑几首诗以寄感慨。”恰被宝玉翻见,将它题为《五美吟》,黛玉所写的人事其实并非都据史实。如东施效颦出自《庄子》,带有寓言性质;《西京杂记》中所写昭君不肯贿赂画工,以致不为元帝所知,被诏使出塞的情节只是传说;至于出自《虬髯客传》的红拂形象,则更鲜明地表现了林黛玉的性格,表达了她的反叛精神。在《虞姬》一诗当中,她鄙薄反复无常,苟且求荣、甘心得到耻辱下场的黑京布,彭越,觉得不如虞美人“饮剑”于楚帐,是借此寄托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志愿。她讥刺汉元帝大权旁落,听命于画工,表现了自己不肯听人摆布的独立性格。她惋惜绿珠而对石崇有微词,以为石崇生前珠玉绮罗之宠,抵不得绿珠临危以死相报,又可见其在爱情上重在意气相投,精神上有默契。她钦佩红拂卓知敢为,能不受相府权势和封建礼教的“羁縻”,更突出地表现了她大胆追求自由、幸福生活的理想和封建叛逆思想。

话说宝玉在林黛玉房中说“耗子精”,宝钗撞来,讽刺宝玉元宵不知“绿蜡”之典,三人正在房中互相讥刺取笑。那宝玉正恐黛玉饭后贪眠,一时存了食,或夜间走了困,皆非保养身体之法,幸而宝钗走来,大家谈笑,那林黛玉方不欲睡,自己才放了心。忽听他房中嚷起来,大家侧耳听了一听,林黛玉先笑道:“这是你妈妈和袭人叫嚷呢。那袭人也罢了,你妈妈再要认真排场他,可见老背晦了。”

宝玉忙要赶过来,宝钗忙一把拉住道:“你别和你妈妈吵才是,他老糊涂了,倒要让他一步为是。”宝玉道:“我知道了。”说毕走来,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袭人先只道李嬷嬷不过为他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辨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等语。后来只管听他说“哄宝玉”,“妆狐媚”,又说“配小子”等,由不得又愧又委屈,禁不住哭起来。

宝玉虽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怎样,少不得替袭人分辨病了吃药等话,又说:“你不信,只问别的丫头们。”李嬷嬷听了这话,益发气起来了,说道:“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呢,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了。把你奶了这么大,到如今吃不着奶了,把我丢在一旁,逞着丫头们要我的强。”一面说,一面也哭起来。彼时黛玉宝钗等也走过来劝说:“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一点子就完了。”李嬷嬷见他二人来了,便拉住诉委屈,将当日吃茶,茜雪出去,与昨日酥酪等事,唠唠叨叨说个不清。

可巧凤姐正在上房算完输赢帐,听得后面声嚷,便知是李嬷嬷老病发了,排揎宝玉的人。----正值他今儿输了钱,迁怒于人。便连忙赶过来,拉了李嬷嬷,笑道:“好妈妈,别生气。大节下老太太才喜欢了一日,你是个老人家,别人高声,你还要管他们呢,难道你反不知道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生气不成?你只说谁不好,我替你打他。我家里烧的滚热的野鸡,快来跟我吃酒去。”一面说,一面拉着走,又叫:“丰儿,替你李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手帕子。”那李嬷嬷脚不沾地跟了凤姐走了,一面还说:“我也不要这老命了,越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讨个没脸,强如受那娼妇蹄子的气!”后面宝钗黛玉随着。见凤姐儿这般,都拍手笑道:“亏这一阵风来,把个老婆子撮了去了。”宝玉点头叹道:“这又不知是那(

一时杂使的老婆子煎了二和药来。宝玉见他才有汗意,不肯叫他起来,自己便端着就枕与他吃了,即命小丫头子们铺炕。袭人道:“你吃饭不吃饭,到底老太太,太太跟前坐一会子,和姑娘们顽一会子再回来。我就静静的躺一躺也好。”宝玉听说,只得替他去了簪环,看他躺下,自往上房来。同贾母吃毕饭,贾母犹欲同那几个老管家嬷嬷斗牌解闷,宝玉记着袭人,便回至房中,见袭人朦朦睡去。自己要睡,天气尚早。彼时晴雯,绮霰,秋纹,碧痕都寻热闹,找鸳鸯琥珀等耍戏去了,独见麝月一个人在外间房里灯下抹骨牌。宝玉笑问道:“你怎不同他们顽去?”麝月道:“没有钱。”宝玉道:“床底下堆着那么些,还不够你输的?”麝月道:“都顽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那些老妈妈子们,老天拔地,伏侍一天,也该叫他们歇歇,小丫头子们也是伏侍了一天,这会子还不叫他们顽顽去。所以让他们都去罢,我在这里看着。”

宝玉听了这话,公然又是一个袭人。因笑道:“我在这里坐着,你放心去罢。”麝月道:“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咱们两个说话顽笑岂不好?”宝玉笑道:“咱两个作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麝月听了便道:“就是这样。”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他一一的梳篦。只篦了三五下,只见晴雯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了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晴雯道:“我没那么大福。”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

宝玉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宝玉便向镜内笑道:“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会意。忽听唿一声帘子响,晴雯又跑进来问道:“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麝月笑道:“你去你的罢,又来问人了。”晴雯笑道:“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说着,一径出去了。这里宝玉通了头,命麝月悄悄的伏侍他睡下,不肯惊动袭人。一宿无话。

至次日清晨起来,袭人已是夜间发了汗,觉得轻省了些,只吃些米汤静养。宝玉放了心,因饭后走到薛姨妈这边来闲逛。彼时正月内,学房中放年学,闺阁中忌针,却都是闲时。贾环也过来顽,正遇见宝钗,香菱,莺儿三个赶围棋作耍,贾环见了也要顽。宝钗素习看他亦如宝玉,并没他意。今儿听他要顽,让他上来坐了一处。一磊十个钱,头一回自己赢了,心中十分欢喜。后来接连输了几盘,便有些着急。赶着这盘正该自己掷骰子,若掷个七点便赢,若掷个六点,下该莺儿掷三点就赢了。因拿起骰子来,狠命一掷,一个作定了五,那一个乱转。莺儿拍着手只叫“幺”,贾环便瞪着眼,”六--七--八”混叫。那骰子偏生转出幺来。贾环急了,伸手便抓起骰子来,然后就拿钱,说是个六点。莺儿便说:“分明是个幺!”宝钗见贾环急了,便瞅莺儿说道:“越大越没规矩,难道爷们还赖你?还不放下钱来呢!”莺儿满心委屈,见宝钗说,不敢则声,只得放下钱来,口内嘟囔说:“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前儿我和宝二爷顽,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下剩的钱,还是几个小丫头子们一抢,他一笑就罢了。”宝钗不等说完,连忙断喝。贾环道:“我拿什么比宝玉呢。你们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负我不是太太养的。”说着,便哭了。宝钗忙劝他:“好兄弟,快别说这话,人家笑话你。”又骂莺儿。

正值宝玉走来,见了这般形况,问是怎么了。贾环不敢则声。宝钗素知他家规矩,凡作兄弟的,都怕哥哥。却不知那宝玉是不要人怕他的。他想着:“兄弟们一并都有父母教训,何必我多事,反生疏了。况且我是正出,他是庶出,饶这样还有人背后谈论,还禁得辖治他了。”更有个呆意思存在心里。----你道是何呆意?因他自幼姊妹丛中长大,亲姊妹有元春,探春,伯叔的有迎春,惜春,亲戚中又有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等诸人。他便料定,原来天生人为万物之灵,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因有这个呆念在心,把一切男子都看成混沌浊物,可有可无。只是父亲叔伯兄弟中,因孔子是亘古第一人说下的,不可忤慢,只得要听他这句话。所以,弟兄之间不过尽其大概的情理就罢了,并不想自己是丈夫,须要为子弟之表率。是以贾环等都不怕他,却怕贾母,才让他三分。

如今宝钗恐怕宝玉教训他,倒没意思,便连忙替贾环掩饰。宝玉道:“大正月里哭什么?这里不好,你别处顽去。你天天念书,倒念糊涂了。比如这件东西不好,横竖那一件好,就弃了这件取那个。难道你守着这个东西哭一会子就好了不成?你原是来取乐顽的,既不能取乐,就往别处去再寻乐顽去。哭一会子,难道算取乐顽了不成?倒招自己烦恼,不如快去为是。”贾环听了,只得回来。

赵姨娘见他这般,因问:“又是那里垫了踹窝来了?”一问不答,再问时,贾环便说:“同宝姐姐顽的,莺儿欺负我,赖我的钱,宝玉哥哥撵我来了。”赵姨娘啐道:“谁叫你上高台盘去了?下流没脸的东西!那里顽不得?谁叫你跑了去讨没意思!”

正说着,可巧凤姐在窗外过。都听在耳内。便隔窗说道:“大正月又怎么了?环兄弟小孩子家,一半点儿错了,你只教导他,说这些淡话作什么!凭他怎么去,还有太太老爷管他呢,就大口啐他!他现是主子,不好了,横竖有教导他的人,与你什么相干!环兄弟,出来,跟我顽去。”贾环素日怕凤姐比怕王夫人更甚,听见叫他,忙唯唯的出来。赵姨娘也不敢则声。凤姐向贾环道:“你也是个没气性的!时常说给你:要吃,要喝,要顽,要笑,只爱同那一个姐姐妹妹哥哥嫂子顽,就同那个顽。你不听我的话,反叫这些人教的歪心邪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安着坏心,还只管怨人家偏心。输了几个钱?就这么个样儿!”贾环见问,只得诺诺的回说:“输了一二百。”凤姐道:“亏你还是爷,输了一二百钱就这样!”回头叫丰儿:“去取一吊钱来,姑娘们都在后头顽呢,把他送了顽去。----你明儿再这么下流狐媚子,我先打了你,打发人告诉学里,皮不揭了你的!为你这个不尊重,恨的你哥哥牙根痒痒,不是我拦着,窝心脚把你的肠子窝出来了。”喝命:“去罢!”贾环诺诺的跟了丰儿,得了钱,自己和迎春等顽去。不在话下。

且说宝玉正和宝钗顽笑,忽见人说:“史大姑娘来了。”宝玉听了,抬身就走。宝钗笑道:“等着,咱们两个一齐走,瞧瞧他去。”说着,下了炕,同宝玉一齐来至贾母这边。只见史湘云大笑大说的,见他两个来,忙问好厮见。正值林黛玉在旁,因问宝玉:“在那里的?”宝玉便说:“在宝姐姐家的。”黛玉冷笑道:“我说呢,亏在那里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宝玉笑道:“只许同你顽,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去他那里一趟,就说这话。”林黛玉道:“好没意思的话!去不去管我什么事,我又没叫你替我解闷儿。可许你从此不理我呢!”说着,便赌气回房去了。

宝玉忙跟了来,问道:“好好的又生气了?就是我说错了,你到底也还坐在那里,和别人说笑一会子。又来自己纳闷。”林黛玉道:“你管我呢!”宝玉笑道:“我自然不敢管你,只没有个看着你自己作践了身子呢。”林黛玉道:“我作践坏了身子,我死,与你何干!”宝玉道:“何苦来,大正月里,死了活了的。”林黛玉道:“偏说死!我这会子就死!你怕死,你长命百岁的,如何?”宝玉笑道:要像只管这样闹,我还怕死呢?倒不如死了干净。”黛玉忙道:“正是了,要是这样闹,不如死了干净。”宝玉道:“我说我自己死了干净,别听错了话赖人。”正说着,宝钗走来道:“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推宝玉走了。这里黛玉越发气闷,只向窗前流泪。

没两盏茶的工夫,宝玉仍来了。林黛玉见了,越发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住。宝玉见了这样,知难挽回,打叠起千百样的款语温言来劝慰。不料自己未张口,只见黛玉先说道:“你又来作什么?横竖如今有人和你顽,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笑,又怕你生气拉了你去,你又作什么来?死活凭我去罢了!”宝玉听了忙上来悄悄的说道:“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连‘亲不间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姊妹,宝姐姐是两姨姊妹,论亲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你的?”林黛玉啐道:“我难道为叫你疏他?我成了个什么人了呢!我为的是我的心。”宝玉道:“我也为的是我的心。难道你就知你的心,不知我的心不成?”林黛玉听了,低头一语不发,半日说道:“你只怨人行动嗔怪了你,你再不知道你自己怄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分明今儿冷的这样,你怎么倒反把个青肷披风脱了呢?”宝玉笑道:“何尝不穿着,见你一恼,我一炮燥就脱了。”林黛玉叹道:“回来伤了风,又该饿着吵吃的了。”

二人正说着,只见湘云走来,笑道:“二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顽,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一理儿。”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宝玉笑道:“你学惯了他,明儿连你还咬起来呢。”史湘云道:“他再不放人一点儿,专挑人的不好。你自己便比世人好,也不犯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指出一个人来,你敢挑他,我就伏你。”黛玉忙问是谁。湘云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黛玉听了,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我那里敢挑他呢。”宝玉不等说完,忙用话岔开。湘云笑道:“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说的众人一笑,湘云忙回身跑了。要知端详,下回分解。

《红楼梦》的文字善于腾挪跌宕,波澜起伏,不但大的故事情节的发展是如此,在许多局部描写中也处处表现出这种特色来。在描写了王熙凤出场后,贾母即命“带黛玉去见两个舅舅去”,而结果是贾赦说:“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伤心,暂且不忍相见。”贾政也因今天“斋戒”去了,故都没见着。在礼规上,两位舅父大人是必须见的,但在文章上如果一个个见面伺候,叙说一番,则不但文字枯燥,而且这两次舅甥的暗谈,文字上也是很不好写的,结果作者采用避难就易,避实就虚的方法,既做到了理之所必见,又避免了实见时描叙的困难。而且这里的虚见又和前后必须要有的实见相互配合,使文章的气势显得抑扬顿挫,波澜起伏。

此后,作者用了相当多的文字写黛玉从宁府回到荣府的一路所见,回荣府后王夫人与黛玉的谈话,黛玉与贾母一起进餐,等等。贾府的面貌与生活习惯也都一一写来,作者的笔锋似乎已从写人物出场转向对贾府其他方面的描绘去了。然而这一切的描写,恰恰是作者在为另一个更高潮的人物出场作铺垫,因此,当吃完饭,贾母命令其他人“你们去吧”,只剩下她和黛玉二人之后,刚要说几句话时,“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来报道:‘宝玉来了’。”这样,小说掀起了这次人物出场的最高潮。作者这样安排宝玉的出场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在一般情况下,整天在“内帏厮混”的贾宝玉,当林黛玉一进贾府时,是马上就会碰面的,然而作者却偏偏打发他今天“往庙里还愿去”了,一直拖到晚饭后其他人都不在场了,才让他回家。这种安排,有两点用意,一是要让宝、黛二人单独相会(唯一的贾母在场是当时条件下所不可避免的)。宝、黛最后才相见,就可以把其他该写的人和事都写了,然后集中笔墨来写此二人的相会,以掀起最后的高潮;遣散的人,是为了不发生其他干扰,避免分散读者的注意力,以突击这书中的二位主角,这有如舞台上为突出主要人物而时常使用的“净场”手法一样。这样做的结果,就能有力地加强二人的形象,在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收到强烈的艺术效果。

贾宝玉的出场,还有一个独特之处是,他刚一露面,“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之后,又进去换了另一副装束打扮出来。除衣饰的不同外,第一次主要描写了他的面、色、鬓、眉、鼻、睛等外貌特征。第二次则写到了他“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完全是传神之笔了。在古代小说中,使其主人公只这样出场亮相的,可说是十分少有的。贾宝玉这个艺术形象给读者的印象如此深刻,是和作者对他初次上场时运用的这种着意刻划的独特手法分不开的。

从以上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作者写这些人物的出场,有的先,有的后,有的是本来在场的,有的是贾母叫人去“请”出来的,有的是黛玉去拜见的,有的是自己赶来的,有的是单个到来,有的是多人出来,有的写得详,有的写得略。有实写,有虚写,文章变化多姿,而又合情合理,都体现了作者精密的艺术匠心。

第二,作者对第一次出场的人物,善于用简洁的笔墨准确描绘其形态外貌,又深刻揭示其性格特征,给人以不可磨灭的印象,使人物的基本特性在第一次露面时,就深深扎在读者的脑海中。

如迎春、探春、惜春、虽然“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装束”,可是迎春的“温柔沉默,观之可亲”,探春的“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寥寥数语,就已概括出这二人的整个性格特征。

至于其他主要人物就更是这样了。文中王熙凤的出场,描写的非常出色。作者浓墨重彩地描绘了她的外貌。先总写她“彩镑辉煌”,“恍若神妃仙子”,而后细写她头上戴的,绾的;项上带的,裙边系的;上身穿的,下身着的及外面罩的。真是满身珠光宝气,阔绰绝伦;遍体花团锦簇,艳丽无比。这身穿戴,配上她那“丹凤三角眼”,“柳叶吊梢眉”的俏丽相貌,风骚、苗调的体态,威而不露的神情,再加上丫头、婆子,众星捧月似地前呼后拥,这位年轻、风流、得势、有权的主儿,就从文中活脱脱地站了出来。

再看她的言谈举止,一声“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人未到,笑先闻,已初步展示了她放任的性格。这王熙凤,不出则已,一出则“喧宾夺主”,看她,携了黛玉的手,就那么细细打量起来,故作惊叹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三句话,于夸赞黛玉娇美容颜,同情黛玉不幸身世之中,蕴含着对贾母不失时机的阿谀逢迎。这王熙风不仅会说,还很会做。她感情极丰富,而目变化迅速,说着、哭着,贾母一制止,立刻就“转悲为喜”,自我解嘲,说自己勾起老祖宗伤心,该打。作品通过这样很精炼的外形描写和一件小事,就把王熙凤这个人物由表到里的主要特点十分精确地勾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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