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入宫门,路遇风雨,念真心,相逢相拥。
2、华美间,顾各位主儿,坦然自若,独付睥睨,藏心仪静,神思深沉,谈笑清浅。
3、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4、秋起天寒,愿各位在宫内万事顺遂。寻心意,全自在。
5、精致中,遇如懿乾隆,一夕对望,前尘今生,一梦初启,爱念无间。
6、“所有的路要往前走,都一样辛苦。”嬿婉的语气低柔如悄然绽放的花瓣,一点一点摇晃着细而软的蕊,“有你这句关怀,我已经很足够。”
7、像宝石玉器,由里往外透出光泽来。像个彩珠玻璃球一样,只图表面光彩做什么?
8、仿佛有水珠从高处清冷落下,嗒一声,重重敲在心上。无数的往事瞬时汹涌上心头,少年时清纯的嬿婉与此时高贵而娇艳的嬿婉的面庞互相交叠着,许久也不能叠成同一人。
云彻看着她眼底有一丝难掩的怜惜:“嬿婉,这就是千辛万苦求得的路么?”
9、海兰轻声道:“姐姐,我知道其实你是有些不一样了。从冷宫出来后,你一直很想劝自己不要去多想,只要相信皇上就好。可一个人这样劝自己,她本身就是已经是开始在不相信了。对么?”
10、皇后的神色软弱下去,半边削薄的肩靠在苍青色嵌五蝠金线的帐上,整个人恍如一团影子,模糊地印在那里。她的喉间有无声而破碎哽咽:“皇上,为什么臣妾想得到您如妻子一般呼唤一句名字。是这么难?臣妾有时候真的不甘心,也真的害怕。”
11、山雨欲来,谁能阻挡?熬得过去的就好好活下来,熬不过去的就成了吹落的残枝败叶。
12、“娘娘自己看得清前路走向何方,微臣只需伴随身后,为娘娘照亮后头走过的路,不至于回头之时,心下茫然,连退路都难以看清。”
13、真是可笑!曾经履冰雪,践荆棘,这样千辛万苦走到他身边,蒙他所爱获得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格,也不过是陪衬来日的新人笑罢了。
14、“皇后,你从未对朕说过这么多话,从来也没有。所以竟连朕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不安稳,这样害怕。只是皇后……人的愿望不能太多,太多了,连神灵都不会庇佑。朕自己不是嫡母所生,自小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格外盼望自己的太子能是皇后嫡出。所以朕敬重你,容忍你,也疼惜你所生的两位阿哥。哪怕永琮还在襁褓之中,朕也已经有立储之意,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为着阿哥们来日的名声,许多事,朕都睁一眼闭一眼。只作不知。”皇帝忽然放缓了声音,俯下身子,略带神秘之色,在皇后耳边低语如昵喃:“其他的事也罢了,朕听过只当是脏了耳朵,掏干净便是。但过些日子就是哲悯皇贵妃的生辰了,朕一直很想问问你,你的族姐诸瑛,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每逢她生辰死忌,你便没有一点不安么? ”
15、柳桥花坞,落花飞絮,长与春风作主。
16、风起,逐寒,弓矢飞。桂落,霜序,语声落。
17、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18、嬿婉正转身要往启祥宫,才走了几步,却见前头煊煊赫赫一行人来,软轿上坐着一个衣饰精丽的女子,一身橘灿色凤穿牡丹云罗长衣,衬着满头水玉珠翠,被落于红墙之上阳光一照,几乎要迷了人的眼睛。 嬿婉一时看不清是谁,但见迷离繁丽一团,便知位分一定在自己之上,忙侧身屈膝立于长街粉墙之下,低眉垂首,恭敬迎接。
19、晓谕礼部:“皇后富察氏,正位中宫一十三载。逮事皇考克尽孝诚,上奉圣母深蒙慈爱。覃宽仁以逮下,崇节俭以褆躬。追念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芬于奕稷。从来知妻者莫如夫。朕昨赋皇后挽诗。有圣慈深忆孝,宫壶尽称贤之句。思惟孝贤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淑德。应谥为孝贤皇后。”
20、您对臣妾若即若离,臣妾从来也抓不住您的心。臣妾知道您要取笑了,可您想过没有,寻常妇人抓不住夫君的心也罢了,可臣妾是皇后,六宫的人堆到一块儿,臣妾站在峰巅上。臣妾没有什么可以依凭的,若您的心意变化,臣妾所拥有的貌似安稳的一切便会烟消云散。”
21、海兰缓一缓神,脸上那种柔软的气息渐渐散去,那样小巧温柔的面庞,亦能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决绝寒意:“姐姐,我不妨直言。真正值得被器重的孩子应该是姐姐和我的永琪。姐姐是永琪名正言顺的养母,以此为依靠,成为皇后指日可待。这就是我的打算。”她含着几许失落,深深拜别,“这是我和姐姐多年第一次生分吧?我知道姐姐还介意,不敢奢求姐姐原谅。但求我所言所行,姐姐都能明白便好。”
22、委屈又如何?怨又如何?如懿再清楚不过在君恩重临之时,她过多的委屈与哀怨都是春风里的一片枯叶,不合时宜的。
23、皇帝已有了蒙眬的睡意,还是答道:“朕要进你的位分,你总是推辞;朕赏赐你珠宝首饰精致玩意儿,你也不过一笑;朕常来,你固然高兴,可是来得少些,你也从不埋怨。朕总觉得你和满宫里的女人们都不一样,你不求什么,或者你求的,朕给不了,甚至不知道……”
24、到底,他们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翩翩少年,而是颇具城府的帝王;而自己,已不再是骄纵任性的闺秀,而是善于谋算的宫妃。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还是般配的。因着这般配,才不致彼此离散太久。
25、见与不见,只要你善自保重,彼此就是心安。
26、当我明白人生的权势荣华不过是浮华浪荡一场时,我的人生已经完结了。
27、这也急不得。满园的花,前面的花骨朵开着,后面的也急不来。由着天时地利吧。”
28、如懿拍了拍她的手:“委屈不委屈,不在于一时。你我都好好的,还怕来日不会好吗?”
29、哀家不喜欢宫中只有一蓬花开得艳烈,百花盛放才是真正的三春胜景。
30、春色和烟老,落花委地凉
31、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遥窥正殿帘开处,袍 宫人扫御床
32、位分也罢,恩宠也罢,一直引以为依靠的,不过是他口中常说的三个字:你放心
34、宫中的女子那样多,就如庭院里无尽的栀子花,前一朵还未谢尽,后一朵的花骨朵早已迫不及待地开了出来。他们的人生还那样长,皇帝不过二十六,自己也才十九。往后的路上还不知有香花几许,蜂萦蝶绕。可是此时此刻,这份真心,已足够让她感动
35、以为是满城芳菲,却已经春色和烟老,落花委地凉。
36、岁月虽长,但慢慢携手同行,总有白发齐眉、相携到老的时候。
37、常道紫禁城怨魂幽心,日夜作祟,难道变人心性,就这般厉害么?
38、人说劲草才能在疾风后留存,我却不太相信。因为只有柔弱的草,懂得随风变化,才不会被摧折。
39、那斜阳带着凄厉的血红色,像是谁把一整桶血都泼在了天上,任由它四溢滑落,渐渐天色亦昏暗下来,那血亦成了枯涸的血痕,黑红黑红地黏在了天边。
40、一个人的长处和优势,只会锦上添花,让她往高处走得更高些。而她的短处和缺失,却是能拉着她一路跌到深渊再爬不起来的。所以我看人,不看她的长处能带着她走多高,而是看她的短处会让她摔得多重!
41、太后颔首一笑:“无为而治,无欲则刚,你明白了么?你越露出你在乎什么,想要什么,就是把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人前。所以,无欲无求,别人才会以为你无害。”
42、那锦缎不是欢天喜地,人月两圆,不是满心期许,空闱等待,而是断了的指望,死了的念想,枯萎尽了的时光,连最顾影自怜的凄清月光,都不稀罕透入半分。
43、那种寂寞,是欢悦明媚的曲子唱着,却知道下一出的唱词里是男欢女爱的失散,是相思相望不相亲的分离;那种寂寞,是花好月圆的美满里,想得见残月如钩的凄冷;那种寂寞,是灯火辉煌,半壁盛世里的一身孤清的影子;可是再寂寞,那滋味却是温凉的,凉了一阵儿,总还有盼望,有希冀,那便是温热的一层念想。
44、宠爱是面子,权势是里子” 两者皆得很难,你要哪一个
45、如日中天后便是夕阳西下,哪里比得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呢?
即便受伤、流血,与其看着它腐烂流脓,溃烂一团,还不如雕上花纹,让它绽放出来。是伤是花,才不白白痛这一场。
46、她举目望去,满园的清秋菊花五色绚烂,锦绣盛开,映着赭红烈烈犹如秋日斜阳般的红枫,大有一种春光重临的魅力。可是这明丽如练的秋色背后,竟是姑母泣血一般人生所余下的苍白的死亡。
47、太后托腮片刻,沉吟道:“你最盼望什么?” 青樱一愣,不觉脱口道:“情深意重,两心相许。”
48、富丽堂皇,金堆玉砌,一切都如同繁花拱锦绣,无一不华美炫目。只有她,她是一个人的,对着镜是一个人,影子落在地上还是不成双,如那锦堆里的一根孤蕊。
49、皇帝轻轻一嗤,似是不能相信:“害怕?你是富察氏长女,曾经的宝亲王嫡福晋。朕的中宫皇后,你有什么可怕的?所谓不甘心,也不过是你贪婪过甚,不肯满足而已。”
50、 皇帝已有了蒙眬的睡意,还是答道:“朕要进你的位分,你总是推辞;朕赏赐你珠宝首饰精致玩意儿,你也不过一笑;朕常来,你固然高兴,可是来得少些,你也从不埋怨。朕总觉得你和满宫里的女人们都不一样,你不求什么,或者你求的,朕给不了,甚至不知道……”
月下独酌,作品 出处李太白全集。
李白(701—762),字太白,自称与李唐皇室同宗,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少年时居住在四川,读书学道。二十五岁出川远游,先后居住在安陆、鲁郡。在此期间曾西入长安,求取功名,却失意东归;后来奉诏入京,供奉翰林。不久因受谗言出京,漫游各地。安史之乱起,为了平叛,加入永王李军幕僚;后来永王为唐肃宗所杀,因受牵连而被流放夜郎。遇赦东归,投奔族叔当涂(今属安
《月下独酌》
李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时。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
赏
李白的五言古诗创作的题材非常广泛,风格也是多姿多彩的,前面我们介绍了两首他学习乐府民歌写的《长相思》和《长干行》,而这首《月下独酌》则完全是李白飘逸风神和浪漫诗风以及个人精神世界的充分展示。全诗一共十四句,前八句平声韵,后六句仄声韵。就五言古诗这一体裁来说,《月下独酌》的篇幅并不算长,但其中却饱含了一颗孤独、寂寞心灵的追求与向往。这首诗通篇的出场人物只有李白自己一个人,却通过独白的方式,在心灵的深处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感情波澜,既跌
酒与月,是李白一生须臾不曾离开的最忠实的伴侣,无论他走到哪里,身处何方,总会留下有关美酒与明月的兴会淋漓之作。如"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客中作》);如"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如"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把酒问月》);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通过这些
在诗的一开始,我们的诗人是处在花间月下、一个非常宜人的环境之中,"花间一壶酒",花丛之中,一壶美酒,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花丛,这美酒,却反而使得李白心情不畅,原因何在?是因为"独酌无相亲"!李白有一句名言,可以作为此诗的注脚,"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山中与幽人对酌》)。有了志同道合的"幽人"相伴,方可在花间同赴醉乡,尽情分享饮酒的无穷乐趣。可是眼下却无人作伴,要独自一人喝了。但他灵机一动,又为自己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境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从落落寡合的"无相亲"到谈笑风生的"成三人",李白是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完成的,你看他,一举杯,明月成伴,一低头,身影相陪。何其潇洒,何其自在,活脱脱一付天下难寻的"谪仙"面目,岂是他人可以效法、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李白虽然请出了月亮与身影作伴,可惜,月亮却远在天边,它只能挂在高高的苍穹,不能和李白同酌共饮;影子虽然近在咫尺,但也只会默默地跟随,无法进行真正的交流。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诗人内心仍然是孤独寂寞的,也许大凡天才都与常人在思想境界上有相当的差距,他们的追求与探索也常常会被人误解。比如李白为了建功立业的理想不能实现,不肯做一个御用文人,为唐明皇、杨贵妃的醉生梦死、歌舞升平涂脂抹粉,所以放着京城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锦衣美食不要,待诏翰林不干,非要浪迹江湖,还要说自己什么"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这不是自讨苦吃、自讨没趣吗?也许正是这种被世人看来的不识实务,才使他最终落得个"长流夜郎"的下场。与李白有一面之交的大诗人杜甫曾经多次写诗表达他对李白的钦佩与担忧:"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梦李白二首》)。不过,李白即便落到了"斯人独憔悴"的地步也是绝不会后悔、绝不向世俗低头的,他有一首《独坐敬亭山》诗这样写到:"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不管是有生命的鸟,还是无生命的云,只要是能动弹的,都义无反顾地远离李白而去,剩下的只有那一座纹丝不动的大山了,即使这样,李白还是能够心安理得地安坐山中,修身养性,自得其趣,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所以,李白劝月亮饮酒未果、与身影交流不成的时候,转念一想,能够在花间月下,饮酒作诗,而远离世俗的杂念干扰,不正是当初醉卧长安时求之不得的赏心乐事吗,那么就在这美好的春夜里,和天上的明月与地下的身影一道,及时行乐,不醉不休吧。但是一个"暂",说明李白也清醒地知道,这种解脱不过是暂时的,不过,大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
《月下独酌》是以感情跌
诗歌的第二部分也是四句,诗人同样又经历了一次由悲凉到喜悦的情感的轮回。从感叹月亮与身影这两个招呼来的酒伴的不尽人意,到全然不顾、自得其乐的忘我境界。诗歌的第二波起伏是情节的正式展开,是"独酌"的实施,在这一阶段,诗人靠着自己虽然热烈但却是孤独的心境,在执着地追求一种如果不可能完美,因为在孤独寂寞的境遇下,只有"不解饮"的月亮和"徒随身"影子,已经不可能完美,但至少也是理想的境界,尽管"暂伴月将影"一句的"暂伴"多多少少透露了作者心中那一丝无可奈何的惋惜,但是"行乐须及春"却说明了诗人已经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从而实现了这一次不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因素的自我满足的"独酌"。
诗歌的第三波起伏是独酌的高潮与升华,在这一阶段,诗人已完全被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个"月下独酌"的境界所陶醉,零乱的舞步,徘徊的月光,似醉似醒,物我一体,诗人在尽欢之后,马上就要在花间月下的美酒之乡沉沉睡去了,但就在他的神志清醒的最后一刻,他没有忘记再次与那两位与他一起成就"独酌"的月亮与身影做出长久的约定。"永结无情游,相期
这首诗歌第二个成功之处是全诗的率性纯真,毫无做作。对此,沈德潜是这样评价的:"脱口而出,纯乎天籁。此种诗,人不易学"(《唐诗别裁》)。的确,李白成名之后,多少文人墨客都想步其后尘,不过到头来却总是半途而废。所以,千百年来,人们只能对李白这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艺术境界发出由衷的赞叹了。(尹东晖) [2]
赏
李白太伟大了,伟大得让人忽视了他的孤独,《月下独酌》写于李白卿相梦幻破灭之时,让我们从这儿走进他的诗歌,走近他孤寂而高傲的心灵吧,其实他是一个“伟大的孤独者”。
一、李白因心灵自由而伟大,但这种自由其实也是有限的。
李白要自由,但又想走仕途“济世”;外显旷达,其实内心孤寂。
李白(701——762),早年就有济世的抱负,但不屑于经由科举登上仕途,而希望由布衣一跃而为卿相。因此他漫游全国各地,结交名流,以此广造声誉。开元十三年(725),出蜀漫游,游历江陵、岳阳、长沙、零陵、庐山、金陵、维扬、姑苏、又回头至江夏(武昌),复至安陆,居于小寿山,被前朝宰相许
“及时行乐”的想法,是常人喝酒时都容易产生的。《李诗直解》:“此对月独饮,放怀达观以自乐也。”此诗记的就是“自乐”,自我排遣孤寂,“行乐须及春”,孤傲的李白总能表现出他的不屑。可在后来李白那儿,“及时行乐”越来越成为他的处世的态度了,“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能开心颜?”“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些豪言壮语虽然更多情况下是对友人说的,但我们已经可以比较明确地感觉到这几乎就是他的性格了,所以我们说他的心灵是自由的,他也因此而伟大而可爱而值得传诵千古。我们喜欢李白就是因为他的这种心灵自由。
二、李白诗歌因妙手天成而精彩,他运用了最适合表达自己心灵自由的艺术形式。[3]
李白是我国古代诗人中浪漫主义流派的杰出代表。这首诗,在构思和表现手法方面,就富有浪漫主义色彩。本诗描写了月下独酌情景。月下独酌,本是寂寞的,但诗人却运用丰富的想像,把月亮和自己的身影凑合成了所谓的“三人”。又从“花”字想到“春”字,从“酌”到“歌”、“舞”,把寂寞的环境渲染得十分热闹,不仅笔墨传神,更重要的是表达了诗人善自排遣寂寞的旷达不
另外,“永结无情游,相期
赏
这首诗突出写一个“独”字。李白有抱负,有才能,想做一番事业,但是既得不到统治者的赏识和支持,也找不到多少知音和朋友。所以他常常陷入孤独的包围之中,感到苦闷、旁徨。从他的诗里,我们可以听到一个孤独的灵魂的'呼喊,这喊声里有对那个不合理的社会的抗议,也有对自由与解放的渴望,那股不可遏制的力量真是足以“惊风雨”而“泣鬼神”的。
开头两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已点出“独”字。爱喝酒的人一般是不喜欢独自一个人喝闷酒的,他们愿意有一二知己边聊边饮,把心里积郁已久的话倾诉出来。尤其是当美景良辰,月下花间,更希望有亲近的伴侣和自己一起分享风景的优美和酒味的醇香。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正是这种心情,但是他有酒无亲,一肚子话没处可说,只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邀请明月和自己的身影来作伴了。这两句是从陶渊明的《杂诗》中化出来的,陶诗说:“欲言无予和,挥杯劝孤影。”不过那只是“两人”,李白多邀了一个明月,所以是“对影成三人”了。
然而,明月是不会喝酒的,影子也只会默默地跟随着自己而已。“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结果还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独酌。但是有这样两个伴侣究竟是好的,“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暂且在月和影的伴随下,及时地行乐吧!下面接着写歌舞行乐的情形:“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月徘徊”,是说月被我的歌声感动了,总在我身边徘徊着不肯离去。“影零乱”,是说影也在随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不很规矩的舞姿。这时,诗人和他们已达到感情交融的地步了。所以接下来说:“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趁醒着的时候三人结交成好朋友,醉后不免要各自分散了。但李白是不舍得和他们分散的,最后两句说:“永结无情游,相期
这首诗虽然说“对影成三人”,主要还是寄情于明月。李白从小就喜欢明月,《古朗月行》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在幼小的李白的心灵里,明月已经是光明皎洁的象征了。他常常借明月寄托自己的理想,热切地追求她。《把酒问月》一开头就说:“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在《宣州谢
当我们知道了明月对李白有这样多的意义,也就容易理解为什么在《月下独酌》这首诗里李白对明月寄予那样深厚的情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永结无情游,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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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精心剪裁出来的场面,写来却是那么自然。李白月下独酌,面对明月与影子,似乎在幻觉中形成了三人共饮的画面。在这温暖的春夜,李白边饮边歌舞,月与影也紧随他那感情的起伏而起伏,仿佛也在分享他饮酒的欢乐与忧愁。
从逻辑上讲,物与人的内心世界并无多少关系。但从诗意的角度上看,二者却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也正是中国诗歌中的“兴”之起源。它从《诗经》开始就一直赋予大自然以拟人的动作、思想与情感,如“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愁月”“悲风”等等。李白此诗正应了这“兴”之写法,赋明月与影子以情感。正如林语堂所说:“它是一种诗意的与自然合调的信仰,这使生命随着人类情感的波动而波动。”
但在诗之末尾,李白又流露出一种独而不独,不独又独的复杂情思,他知道了月与影本是无情物,只是自己多情而已。面对这个无情物,李白依然要永结无情游,意思是月下独酌时,还是要将这月与影邀来相伴歌舞,哪怕是“相期
斯蒂芬·欧文曾说:“诗歌是一种工具,诗人通过诗歌而让人了解和叹赏他的独特性。”
李白正是有了这首“对影成三人”的《月下独酌》,才让我们了解和叹赏他的独特性的。
今天,无论男女老少,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他举杯浅酌,都会吟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以表他对所谓风雅与独饮的玩味。而这首诗的独特性,早已化入我们民族的集体无意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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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月抒情是古今文学的显赫主题之一。咏月意识是构成中国文人心理结构的一个重要层面,咏月意识的核心是生命现象与月亮自然运行的双向同构感应在人心中引起的深刻的顿悟,具体表现为人对自身生命的忧恐、悲叹、把握和思考。我们读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就有这样的体会。
诗的开头两句着一“独”字,点出了诗人有酒无亲,一肚子话没处可说。怎么办呢?只好举杯邀请明月和自己的身影来作伴了。李白、明月,加上“对影”自然“成三人”了。 然而,明月是不会喝酒的,影子也只会默默地跟随着自己而已。结果还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独酌。此时诗人的心情还是好的。诗人认为有这样两个伴侣究竟是好的,不如暂且在月和影的伴随下,及时地行乐吧!接着诗人笔锋一转,写歌舞行乐的情形。“月徘徊”,是说月被我的歌声感动了,总在我身边徘徊着不肯离去。“影零乱”,是说影也在随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不很规矩的舞姿。这时,诗人和他们已达到感情交融的地步了。所以趁醒时三人结交成好朋友,醉后不免要各自分散了。但李白是不舍得和他们分散的。最后只能作“无情游”。“无情游”是超出于一般世俗关系的交游。李白认为这种摆脱了利害关系的交往,才是最纯洁的最真诚的。他在人间找不到这种友谊,便只好和月亮和影子相约,希望同他们永远结下无情之游,并在高高的天上相会。
这首诗的题目叫“月下独酌”,表面上看起来,诗人是在自得其乐,实际是诗人却是有着无限的凄凉。这说明古代文人惟恐生命之将尽,而导致的对生命的悲叹,也导致了对生命的把握和执着。从这一意义上说,诗人对生命的探索是积极进取的。
白居易元和元年(806)以唐玄宗、杨贵妃故事为题材创作的《长恨歌》,到2005年已经进入第1200个年头。《长恨歌》以婉丽多情的文本,从一个侧面艺术地再现了中国封建社会最强盛的唐王朝由盛而衰的重大转折——甚至可能艺术地揭示了其中的重要原因,无疑是中国古典叙事诗的经典之作。不过,由于所取帝王题材波及甚广,内容丰富复杂,因此《长恨歌》的创作刚刚完成,对这部经典长诗的解读、阐释就揭开序幕,分歧巨大的争论也由此展开。
关于《长恨歌》的各种研究既多,述评一类论文亦不少。但已有的述评或限于某一时段,如《六十年来国内〈长恨歌〉研究述要》 (《文史知识》1983年第7期) 、《近二十年〈长恨歌〉主题之争综述》 (《上饶师专学报》1997年第2期) 、《新时期〈长恨歌〉主题研究述评》 (《南京工业大学学报》2003年第3期) ;或以“共时”方式进行分类整理,如《〈长恨歌〉主题研究述论》 (《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04年第4期) 、《〈长恨歌〉主题思想述评》 (《山西大学学报》1995年第3期) ,《长恨歌》主题研究全面的时间线索及发展轨迹并不清晰。因此,本文拟以时间为“经”,相对集中的时段则以不同类别分述,注重阐述各说在不同时段的演进与变化,力求展示约1200年来《长恨歌》研究的宏观发展轨迹,并对《长恨歌》主题研究的走向提出一些看法,以有利于推进相关研究的进一步深入。需要说明的是,由于述论已多,所以对各说的阐述相对从简,而把重点放在“发展”和其他研究没有论及的问题上。
一 公元806年至20世纪初:集中于有无规讽史笔、是否“艳体”
据《长恨歌传》记载,元和元年(806)十二月,白居易从校书郎调(今陕西周至)作县尉,陈鸿与王质夫住在,闲暇时一起游览仙游寺,谈起李、杨故事,互相感叹不已,“质夫举酒于乐天前曰:‘夫稀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则与时消没,不闻于世。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也,试为歌之,如何?’乐天因为《长恨歌》。……歌既成,使鸿传焉”。从这段记载来看,《长恨歌》创作刚刚完成,白居易即委托陈鸿作《长恨歌传》。“传”即“传注”,是对《长恨歌》进行阐释。《长恨歌传》指出,白居易创作《长恨歌》“不但感其事,亦欲惩尤物,窒乱阶,垂于将来也”,即要借助李、杨故事,惩戒导致惨祸的“尤物”,阻断违背朝纲的乱源,以作为将来的鉴戒。这是对《长恨歌》讽谕主题的最早诠释,几乎与《长恨歌》创作“同步”。
陈鸿对《长恨歌》创作目的的阐释是否准确可靠,一开始就有争议。从可获得的史料来看,白居易本人没有明确表示异议。不过,中、晚唐时期不少人似乎并不理会陈鸿的评价。李
进入明代,对《长恨歌》的积极评价增多。何良俊说:“至如白太傅《长恨歌》、《琵琶行》,元相《连昌宫词》,皆是直陈时事,而铺写详密,宛如画出,使今世人读之,犹可想见当时之事,余以为当推为古今长歌第一。”这里,“推为古今长歌第一”的关键标准是“直陈时事”,可见明代的积极评价主要是否定了唐宋以来的“艳体”之说,肯定《长恨歌》的讽谕意义。清代学者沈德潜在所选《唐诗别裁集》中沿用了明代唐汝询《唐诗解》的评论:“《长恨歌》讥明皇迷于色而不悟也。”这大致反映清代学者的一般看法。乾隆年间御编《唐宋诗醇》评《长恨歌》“总以为发乎情而不能止乎礼义者戒也”,则代表当时官方意见。因此清代基本上稳定了明代以来对《长恨歌》讽谕意义的肯定。这种意见一直延伸到20世纪上半叶之前。
二 20世纪50年代前后:集中于讽谕说与爱情说的论争
20世纪20年代末,俞平伯提出了
50年代至60年代初,受当时政治环境与左倾思潮影响,关于《长恨歌》的阐释不但以讽谕说为主,而且大多十分尖锐。如白枫认为,《长恨歌》“通过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恋爱和他们的悲剧展现出中唐时代中国封建统治阶级的生 活面貌:统治阶级生活的荒淫糜烂和政治道德上的腐败堕落……反映出唐朝的统治者与人民的矛盾已达到了极端尖锐的程度” (《〈长恨歌〉的思想性》,《光明日报》1955年9月11日) ,由传统讽谕演化为暴露、批判说,直指封建统治者及封建统治体系。
这一时期与讽谕说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爱情说。
由于讽谕、爱情两说各有所据,分歧巨大,难以形成统一意见,于是出现了讽谕、爱情兼有的双重主题说。一般认为王运熙首先提出了双重说:“诗篇一方面对李杨两人的生活荒淫、招致祸乱作了明显的讽刺,另一方面对杨贵妃的死和两人诚笃的相思赋予很大的同情。” (《略谈〈长恨歌〉内容的构成》,《复旦》1959年第7期) 王士菁也认为《长恨歌》具有同情和批判两个方面,但却是分别针对杨贵妃、唐玄宗的,对杨贵妃是同情,对唐玄宗则是批判 (《唐代诗歌》,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222页) 。
三 20世纪80年代前后至今:多向延伸,新论叠出
20世纪70年代以后,《长恨歌》研究呈现出新的面貌。首先,爱情说与讽谕说的争论继续延伸并进一步深化。不过,与50年代前后由于当时的政治环境讽谕说略占上风不同的是,80年代以来几乎是爱情说的一统天下,目前高校的中国文学史或有关《长恨歌》的选注本不是采用爱情说,就是采用双重说,所谓双重说其实往往偏于爱情说,单纯的讽谕说已逐渐退出高校教材和各种唐代诗歌的选注本。
北京大学袁行
在爱情说几乎一统天下的80、90年代,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吴庚舜、董乃斌先生主编的《唐代文学史》(下)采“批判”说,但持论已较50、60年代温和,显示这一时期讽谕说发展的基本趋势;关于唐玄宗的悼念、方士觅魂,即一般所指的后半部分,认为突出了“无比的痛苦,意义很为深刻”,“是更为深入一层地鞭挞这个悲剧角色的灵魂”,最后“写出唐玄宗永远也饮不尽他自己所斟下的苦酒,批判唐玄宗的主题从而也就得以彻底完成” (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279—281页) 。与这一时期大多数研究多少有些重情轻理相比较,《唐代文学史》(下)的相关论述沉稳而多理性分
80年代还提出了感伤主题。陈允吉先生认为,“安史之乱”后的一代中唐知识分子和大多数群众忆念“开元盛世”,“哀悼理想社会失去”,痛感“中兴”成梦,这是一件沉重地压在人们心头但又无可挽回的恨事。白居易凭着他对现实生活的体验和他过人的敏感,很及时地发现了它的深
在爱情、讽谕、感伤主题的基础上,90年代提出了三重主题说,认为“一篇作品一个主题”的艺术教条长期禁
50年代提出的双重主题说也有新的进展,在“兼有说”的基础上,80年代相继提出了“形象大于思想说” (雨辰《形象大于思想的适例——也谈〈长恨歌〉的主题思想》,《郑州大学学报》1986年第2期) 与“矛盾主题说” (郭象《主观动机与客观效果相矛盾的杰作》,《邢台师专学报》1988年第2期) ,前者认为《长恨歌》创造的艺术形象所显示的客观意义溢出了作者主观设定的讽谕主题,后者认为主、客观矛盾是导致双重说的成因,在解释双重说的形成方面有新的推进。
值得注意的是出现了无主题(思想)说与“泛主题”说。黄永年先生以大量篇幅考证《长恨歌》描写的真实性问题,判断有违史实甚多,但并不深究白居易进行创造(有意识的艺术虚构)的目的,认为“像《长恨歌》这样的作品在艺术上是十分成功的,思想则说不上什么” (《〈长恨歌〉新解》,《文史集林》1985年第4期)。 刘维治先生强调接受者的主观作用,认为各种理解都有合理性,而且时代不同,对《长恨歌》的理解不同,《长恨歌》的主题也可以发生变化,基本上不承认有一个客观存在的主题或主要思想倾向 (《关于〈长恨歌〉讨论之我 见》,《辽宁大学学报》1989年第3期) 。
80年代前后至今的多向延伸把《长恨歌》研究推向深入,也使《长恨歌》主题的争论更加纷
四 白居易对《长恨歌》主旨的自述及归类研究
元和十年(815),即《长很歌》创作近十年后,白居易在《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中说:“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持爱情说者一般认为:“作者自述主旨(指爱情主题)如此,当不容置疑。” (马茂元、王松龄《论〈长恨歌〉的主题思想》,《上海师范学院学报》1983年第1期) 持讽谕说者则认为“长恨”与“秦吟”并举,属于互文,恰恰表明《长恨歌》与“秦吟”等讽谕诗一样表达讽谕主题 (周明《释“一篇长恨有风情”》,《南京大学学报》1984年第2期) 。基本上各执一端。
要破解白居易自述的真实内涵,只有详考“风情”在汉唐时代的涵义。从白居易“风情”、“正声”对应的表述来看,“风情”指《诗经》“风诗之情”没有问题。现在认为,所谓风诗其实只是当时各地的民歌,除了极少数诗篇可能具有倾向性外,大部分是没有明确政治目的的。但经秦火之后,“诗三百”在汉代始立为经,汉儒开始不遗余力搜求所谓“微言大义”,大加发挥阐扬,不惜穿凿比附,使风诗罩上了几乎首首都有“寄托”的神秘面纱,风诗的政治作用被明显夸大,“风”也逐渐被赋予婉转以“讽(谏劝)”的含义。从孔颖达的疏证来看,唐代不但接受,而且进一步强化了汉儒的观点,以为风诗乃是婉转以“讽”、有种种寄寓的政治诗的经典。
汉唐学者这种无限夸大政治意义的对风诗的“扭曲”的看法,和我们今天还风诗本来面目之后对风诗的理解很不相同。需要注意,在当时氛围下,是没有人随便认为风诗仅仅是民歌或情诗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诗三百”作为经典就不免有失妥当),强调诗歌政治作用的白居易尤其如此。因此,理解白居易的自述,就只能放在“扭曲”的环境氛围中去解读,而不能以今天“还原”了的风诗的意义去理解。这样来看,白居易称“一篇长恨有风情”,其实是说《长恨歌》是风诗那样婉转的政治诗,而非单纯的爱情诗 (参阅拙作《“一篇长恨有风情”考辨——兼及白居易〈长恨歌〉的主题》,《北京大学学报》2002年第2期) 。
白居易编诗集时,把自己的诗分为讽谕、感伤、闲适、杂律四类,《长恨歌》归入感伤诗,这也成为讨论的一个问题。
首先是分类标准。学术界一般认为使用了两个标准,是两次分类的结果 (杨民苏《论白居易的自分诗类》,《昆明师专学报》1988年第4期) 。即第一次以古体(包括讽谕、感伤、闲适)、杂律(近体格律诗)的形式标准分类,第二次以内容不同再分为讽谕、感伤、闲适。但是,讽谕、闲适是根据“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思想划分的,“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谓之‘闲适诗’,独善之意也” (《与元九书》) 。儒家处世立身思想只有两个方面,并没有为感伤诗留下位置。因此,所谓“两个标准”、“两次分类”未必确切。
其次,《长恨歌》归入感伤诗是否可以表达政治主题。持爱情说者一般都认为这证明《长恨歌》不可能表达政治主题,持讽谕说者不少则认为白居易归类有误,《长恨歌》应归入讽谕诗。其实,从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的论述来看,讽谕与闲适才是两个相对应的.
五 关于《长恨歌》主题研究的反思与前
《长恨歌》主题研究涉及的因素很多,这里仅就两个主要问题提出笔者的一些看法。
(一)社会政治、文化环境对《长恨歌》研 究影响较大
我们从大致划分的几个阶段可以看出,在不同时期,受当时社会政治环境与文化环境的影响,《长恨歌》主题研究明显呈现不同特征。从806年到20世纪初期约1100年间一直延续的“女祸”观点,是封建社会的典型印记,显然偏离了《长恨歌》文本与白居易比较进步的妇女思想。从文本来看,只有唐玄宗是自始至终从未“离场”的中心人物,主题所指也必然在唐玄宗而非杨贵妃。关于“淫言
20世纪50年代则明显受政治环境尤其是左倾思潮影响,这从讽谕说的极端化倾向就可以看出。不过,同样需要注意的是,20世纪80年代前后至今的《长恨歌》研究由于对此前一段时期文学过分政治化或作为政治工具的反感以及反拨,因此在文学研究领域出现某种“厌倦”政治的倾向,在进行接受研究的时候有意“去政治化”——故意忽略、淡化政治因素而强化其中的非政治内容,似乎越远离政治越正确,与20世纪50年代前后越政治化越正确一样,都可能有意无意地导致对文本的误读。
因此,学术研究如何立足于作品本身,尽量避免社会政治、文化环境的非科学性影响,尤其是把《长恨歌》作为一个典型的文学文本而不是泛文化文本进行分
(二)关于“爱情”、“讽谕”术语选择的偏误与策略
“爱情”、“讽谕”是白居易《长恨歌》研究中使用最多的两个术语。《长恨歌》研究之所以分歧极大,可能部分与术语的选择有关。
在中国主流文化中,爱情具有庄重、神圣等品质,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关系十分复杂,如杨玉环先作寿王妃、李杨年龄相差三十多岁等,因此只要使用“爱情”这个术语,学术界就很难统一起来。“情爱”作为现代汉语辞典里的常用语词,具有热烈、浪漫等涵义而不具“爱情”的庄重、神圣,尤其是一个不带强烈褒义色彩的中性词,或许使用“情爱”表述李、杨关系更为准确。
“讽谕”作为文学批评的重要术语出自白居易自编诗集时把自己的诗歌分为讽谕、闲适、感伤、杂律四类及《与元九书》的相关阐述。白居易170余首讽谕诗,尤其是其中《新乐府》、《秦中吟》等诗篇尖锐直露、近于杂文“匕首投枪”式的风格,赋予了“讽谕”明确无误、不能随意更改的涵义。“讽谕”之说显然无视《长恨歌》“婉丽多情”的文本特征与讽谕诗尖锐、直露等风格的重大差异。或许采用“婉讽”或“劝讽”
一部约1200年前的文学作品在今天仍然受到广泛关注和出现相当巨大的分歧,是异乎寻常的,表明《长恨歌》文本可能处于某种“临界”状态,具有可从不同方向进行解说的性质。这意味着,作为一部经典的长篇叙事诗,《长恨歌》不仅具有无穷的艺术魅力,而且很可能提供了进行文学鉴赏和研究的相当重要的典型样本。1200年后重温对《长恨歌》的阐释和研究,或许能激活更多的思考,进一步揭开其中的迷雾,找到更加合理的科学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