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迟迟:缓慢。卉木:草木。萋萋:草茂盛的样子。仓庚:莺。喈喈:鸟鸣声众而和。蘩:白蒿。祁祁:众多。 《诗经·小雅·出车》 二、时在中春,阳和方起。 阳和:春天的暖气《史记·秦始皇本纪》
覆春洲:落满了春天的沙洲。杂英;各种各样的花。芳甸:郊野。 南朝梁 谢眺《晚登三山还望京邑》
九、寄语洛城风日道,明年春色倍还人
洛城:洛阳城。风日:春光风物。道:说。唐 杜审言《春日京中有怀》关于大自然的诗句
一零、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海曙:海上日出。梅柳渡江春:梅柳渡过江来,江南一片春色。淑气:春天的暖和气息。转绿苹浪:使水中苹草转绿。四句意谓:彩霞伴着朝日在海面升起,梅花绿柳把春意带过了江面,黄鸟在暖和的'春光中歌唱,阳光催绿了苹草。唐 杜审言《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
唐贺知章《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线。不知细对谁裁出,二月春风似铰剪。”
一、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迟迟:缓慢。卉木:草木。萋萋:草茂盛的样子。仓庚:莺。喈喈:鸟鸣声众而和。蘩:白蒿。祁祁:众多。 《诗经·小雅·出车》 二、时在中春,阳和方起。 阳和:春天的暖气《史记·秦始皇本纪》
三、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汉 乐府古辞《长歌行》
四、阳春白天风在香。 晋 乐府古辞《晋白绮舞歌诗三首》
五、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 晋 乐府古辞《盂珠》
六、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 秀:秀丽。屯:驻,聚集。南朝宋 谢灵运《入彭蠡湖口》关于大自然的诗句
八、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七、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变鸣禽:鸣叫的鸟换了品种。两句写冬去春来,鸟儿曾经更换了。南朝宋 谢灵运《登池上楼》
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色彩与人类的生活密不可分,它如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是美的构成部分。
《诗经》中色彩众多,如描述红色的词有“赤”、“赪”、“赫”、“赭”、“炜”、“璊”、“朱”、“丹”等,这些色彩因为程度深浅而被区分开来,也有因附着物的不同而使用不同的名称,同是白色,“素”、“缟”多用于指丝帛服饰,“皦”、“皎”用于描述日月之光,“瑳”、“皙”多指容貌。色彩分类如此详尽,丰富了古代色彩词汇,也体现了《诗经》时代的人们对色彩关注的认真态度。
一、《诗经》色彩话语揭示出对美的认同和自觉追求
作为农业文明古国,自然地理环境为先民们提供了物质生活资料和审美观照对象,当他们向周围伸出触角,去感知,去体验自然环境的同时,不同的自然环境又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式给予主体心灵新的刺激,从而形成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可以说,对美的自为自在的追求,自古至今,从不间断。
(1)用色彩渲染人物的容貌仪止
自然界的生命才是美的。自然美是客观存在的,它需要一双美的眼睛去发现它,《诗经》时代的人们,开始意识到了这种美,并运用想象、联想等思维特征,使客体与主体相融合,对美的认识做了很好的把握。《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灼灼”:花鲜艳盛开的样子,“华”同“花”。这是一首新婚祝贺诗,诗人看到春天柔嫩繁盛的桃枝和鲜艳怒放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青貌美。这种美是炽热的,奔放的,诗人以鲜红夺目的色彩形式的描摹,给人醒目的感觉,印象深刻,姚际恒《诗经通论》中说:“桃花色最艳,故以取喻女子,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后世作品中出现的“人面桃花相映红”,人花互相映衬,人更添一份别样的姿色。宗白华说:“在美学思想发展的最初阶段,中国重形象,西方重理性。”但《诗经》对物象的选择,不是简单的堆彻和罗列,也不是对这些物象的名称和性能作简单介绍,而是在筛选过程中,运用想象,象征,比喻等思维方式对物象特征进行的一次对照和黏合,是诗人为了情感表达,寄托情思有意识进行的选择。
(2)植物染料凸显审美情趣
孙作云先生统计,《诗经》中的植物染料有三种:一,菉草,通做“绿”,可以染绿;二,蓝草,即靛草,可以染青(蓝青色);三,茹藘,即茜草,可以染红。《小雅.采绿》:“终朝采蓝,不盈一襜。”《郑笺》:“蓝,染草也。”《毛诗正义》:“以蓝可以染青,故《淮南子》云:青出于蓝。”“终朝采绿,不盈一匊。”绿,即菉也。程俊英《诗经译注》:“绿,草名,即荩草,可以染黄。”《说文》云:“‘戾’,草也,可以染留黄。”“菉”一音“戾”,“留黄”即“绿”。朱熹《诗集传》:“绿,王刍也。”明方以智《通雅》云:“古者供草入染人(官名),故谓之‘王刍’。”《郑风.东门之墠》:“东门之墠,茹藘在阪。”《毛传》:“茹藘,茅蒐也。”马瑞辰《诗经传笺通释》:“茹藘,染草也。”《说文》:“茅蒐,茹藘。人血所生,可以染绛。”程俊英《诗经通释》:“茹藘,茜草。其根可作红色染料。”《郑风.出其东门》:“缟衣茹藘,聊可与娱。”《毛传》:“茹藘之染女服也。”《郑笺》:“茅蒐染巾也。”白色的衣服,配上鲜红的头巾,光彩夺目,十分好看。植物染料改变了单一的服饰色彩,由一种或几种颜色调和成更为复杂的颜色,获得了视觉美感,提高了审美情趣。
二、《诗经》色彩话语体现了生存环境的优美适宜
《诗经》时代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和谐的,物质上,包括人自身及人所需要的一切,都是自然赐予的,人依存于自然。精神上,甚至人的一切艺术活动,也都依赖于自然。《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瞻彼淇奥,绿竹青青。”“瞻彼淇奥,绿竹如箕。”陆机《毛诗草木鸟兽鱼虫疏》:“淇,水名。”“奥”:澳或隩的借字,水岸深曲处。“猗猗”,美盛的.样子。河岸曲折之处淇水流过,青青绿竹迎风婀娜,营造出静谧幽清的境界,诗句不加点缀,而以自然描摹,从远及近,有动有静,一副惬意之景映入眼帘。
三、《诗经》色彩话语折射下的礼仪、典章制度
(1)白茅作为祭品的衬垫物
茅,又称白茅、茅草、茅菅等。茅草有韧性,可苫屋、搓绳。茅针、茅叶和白色地下根茎可供药用。初生的茅根,洁净白嫩,祭祀便取其洁白柔顺之意。茅在古代祭祀中主要用作祭品的衬垫物,以凸显其圣洁庄重的氛围。《召南.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古时,狩猎是男子事,采集是女子事,这首诗描绘的是“吉士”把猎物赠给心上人的情形。而麕为何以白茅包之?李湘在《诗经名物意象探析》中说:“凡在各种重要的盛典、祭祀、进贡等场合,或即使个人方面的一些活动中,必以白茅为铺垫为包束,才足以表示最大的尊敬、最高的虔诚和获得吉祥平安的信念。”因此,白茅成了“隆重、信诚、尊敬的重要表征和平安吉祥的象征”了。
(2)从服饰色彩看周朝礼制
人的衣生活是社会制度的附属品,服饰文化体现着社会制度。《诗经》所蕴含的服饰文化丰富多彩,不同等级的周人所用服饰各不相同,同一等级之人不同场合所用服饰也千差万别。阎步克说:“中国的服饰文化不仅高度细密,还是高度‘数字化’的。它充分运用数列手段,对服饰要素——如尺寸、质料、色泽、图样、饰物等——做等级安排。”
《召南·羔羊》:“羔羊之皮,素丝五坨。”朱熹《诗集传》:“皮,所以为裘,大夫燕居之服。”这是一位身穿羔羊皮袍,并以白丝饰之的大夫形象。《郑风.羔裘》:“羔裘豹饰,孔武有力。”《管子·揆度》:“卿大夫豹饰。”《诗集传》:“礼,君用纯物,臣下之,故羔裘而以豹皮为饰也。豹甚武而有力,故服其所饰之裘者如之。”《秦风2终南》:“君子至止,锦衣狐裘。”五彩斑斓的锦服配以狐裘,诸侯像也。“君子至止,黻衣绣裳。”《周礼·考工记·画缋之事》谈到:“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贵族公子服裘,皮,丝等,并且色彩明艳、端庄华丽,而贫贱之人黼葛,褐,枲麻等粗布衣服,色彩灰暗。《豳风·七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劳动者连抵御寒冬的粗布衣服都没有,还要“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阶级对比鲜明,令人哀伤。
《周礼》详细记载了掌管服饰制作的官职,有司裘,掌皮,典妇功,典丝,典枲,内司服,缝人,染人等,分工明确,制作精细。天子,诸侯,大夫,士,平民等服饰等级制度森严,如若错穿,即有僭越违理之嫌。《唐风·扬之水》:“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陈奂《诗毛氏传疏》:“素衣,谓中衣也。……礼唯诸侯中衣则然,大夫用之则为僭。”襮也是诸侯的服饰,潘父是大夫,他却穿起诸侯的衣服,可见潘父已经僭越礼制,企图作乱了。
【内容提要】《诗经》中有很多描写女性美的作品,其中最引人、最新奇的并非以鲜花等植物或以星月等天体来比喻女性美,而是以
【关 键 词】《诗经》/女性美/昆虫/生态美学/农耕社会/女性观
众所周知,《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然而,它又不仅仅是一部诗集,它还可以说是我国先秦时期的一部百科全书,里面包含着文化的、历史的、美学的等多种多样的信息。所以,研究历史的人会引用《诗经》,研究民俗的人会引用《诗经》,研究文化、研究美学的人也会引用《诗经》。可以说,《诗经》是一面多棱镜,它折射出来的光,可以映照多个学科的研究。
说到《诗经》中的美,可谓丰富多样,有服饰美、音乐美、劳动美,还有描写人的美。在描写人的美中,最引人瞩目的是《诗经》对女性美的表现。据民国时期学者谢晋青的统计,在十五“国风”里,与妇女问题有关的作品有85首之多,其中,描写最多的是恋爱问题,其次是描写女性美以及女性生活的。[1]105-108可见《诗经》中描写女性美的作品早就引起了关注,但书中对此并未详细研究和分
对于女性美,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都有十分丰富而绚烂多彩的动人描写,这些描写有许多共通的地方,本文以讨论《诗经》中的女性美描写为主,略微涉及日本古典诗歌与中国古诗中相似或相同的比喻、描写。
一、中国和日本古诗中的花、月与女性之美
说到女性美的表现,我们很容易就能想到《诗经·周南》中的《桃夭》,全诗如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
桃之夭夭,其叶
正如程俊英、蒋见元所说的,这是一首“贺新娘”的诗[2]15,诗歌以春天盛开的桃花比喻出嫁的新娘,全诗色调明朗、格调活泼,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以花来表现女性之美貌,今天已经不觉得新鲜,因为用的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其实,自《桃夭》之后,历代还有很多以花比喻女性美的作品,简直不胜枚举。单就《诗经》来说,以花体现女性美的诗歌就有不少,除了上述《桃夭》之外,还有如《诗经·郑风·有女同车》,这首诗分别以“舜华”“舜英”来比喻女子容貌之美。舜,即木槿,“华”同花,指花朵,“英”也是指花。《郑风》里还有《出其东门》也是以花来体现女性美的,诗以“荼”(指英荼)的柔美来比喻女子。另外还有《野有
体现女性之美,除了我们非常熟悉的花草等植物外,还有以日、月和星星等天体来比喻女性美的,在《诗经》中有《东方之日》《月出》和《绸缪》等,其中比较典型的是《陈风·月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兮。舒忧受兮。劳心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通常认为这是一首月下怀人的诗歌,以月光的皎洁明亮来比喻女子姣好的容貌。
虽然以日、月、星星等天体来展现女性美的使用频率没有以花来比喻这么高,但是后世诗歌中也不乏此例,比如李白的诗歌就有不少以日来描写女性的美,因笔者曾
此外,日本和歌中也有许多以花等植物、以月等天体来比喻女子之美的,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万叶集》中大伴家持的作品了。当我们看到大伴家持的《暮
春の苑くれなゐ
にほふ桃の花
した照ゐ道に
出で立つをとめ[4]146
这首和歌的大意是说:春天的花园,花香弥漫,桃花盛开,红艳艳地映照着园中小路,路上,立着一位红艳的少女。①虽然大伴家持并没有直接用到“像”、“如”等表示比喻的词语将二者联系起来,但是少女与桃花的互相辉映却是不言而喻,令人印象深刻。大伴家持还有一首和歌,是写弯月、写美人的,原诗如下:
振仰けて
若月見れば
一目見し人の眉引
おもほゆゐかも[4]144
诗歌大意是说:我仰头远望,那弯新月,仿佛似曾相识,是什么呢?哦,原来是她,弯曲的双眉。②这首诗表达的是男女相思爱慕之情,但是写得如此含蓄优雅,比《诗经·月出》要委婉几分。在日本文学中,月亮的身影常常可见,中西进说:“在《万叶集》中,月是十分美丽动人的。”[5]和歌中有对月的多种描写,并大多与恋情联系在一起,此外还有星星的描写等等。可见,无论是用花,还是用月亮来比喻女性美、传达相思情,在中外古诗中是常见的现象。总之,我们对这些已不觉得新奇了。
那么,《诗经》中最新奇、最吸引人的比喻是什么呢?是以昆虫比喻女子之美。
二、
以昆虫来体现女性的美,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诗经·卫风·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
这首诗是“卫人赞美卫庄公夫人庄姜的诗”③,诗共有二十八小句,每七小句可视为一小段,第一小段首先介绍了庄姜的身份,并对她的形体作了粗线条的描绘。从诗中可以看出,庄姜身材修长,她穿着华贵的锦衣,并披着外罩(即
我们注意到,这一小段的前面五个小句是静态美的描写,其中,涉及了三种昆虫。这三种昆虫分别在这两个句子中:“领如
[《尔雅》]
今天,这种比喻几乎已经不用了,因为今人对于昆虫的看法与古人大不相同,现代女性要是看到天牛幼虫,大都会吓一跳,并避而远之,但是我们的祖先却用它来比喻女性脖子的修长洁白,可见今人对于昆虫的看法和感情与古人十分不同。所以从现代审美的角度来看,以天牛幼虫来比喻女性脖子之美,显得尤为新奇,并很引人注意,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审美现象。
古人除了用天牛幼虫来比喻美女脖子之外,还用
[毛《传》]
又,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虫三·蚱蝉》中说:“
除了额头用昆虫来“
对
[《尔雅》]
由于《
三、蝎子与女性美的赞扬
《都人士》这首诗,通常认为是写一位男子在仰望着自己心中爱慕的贵族女子时,用充满爱意和欣赏的笔调对女子的衣着、体貌进行了细致的描写,全诗如下:
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行归于周,万民所望。
彼都人士,台笠缁
彼都人士,充耳
彼都人士,垂带而厉。彼君子女,卷发如
匪伊垂之,带则有余。匪伊卷之,发则有
对于这首诗的主旨,有很多说法,比如《毛诗序》认为旨在讽刺,朱熹《诗集传》则认为是怀旧诗,而程俊英、蒋见元则认为这首诗写的是“都人士”(男,即诗人本身)和“君子女”(女,名为“尹吉”)的互相欣赏与思慕。无论持何种看法,各家都不否认这首诗重在描写人的外貌和服饰,程俊英和蒋见元更是明确指出其中描写的重点和细节:“诗人如何写尹吉呢?重点是在她的头发上着墨。她的头发是密直的,两
这就涉及了本文所要论述的重点,“卷发如
“
古人根据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蝎子的形状,用简单的线条把它描绘下来,就变成了一个象形文字。“
从上面的文字图片我们很容易注意到:它们的尾巴(即文字的下半部分)都是翘起来的,呈一个小小的弧形,弯得很自然、很漂亮。这是古人根据蝎子的尾巴形状描画下来的。从中可以看出古人对蝎子天生翘起的尾巴很感兴趣,他们注意到了蝎子的这个特点,并认为这是美丽的。日人渊在宽的画里,把蝎子的尾巴画得有些僵直,[7]285与徐鼎书中的蝎子画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也许可以反映出日本人和中国人对蝎子尾巴翘起的审美感受很不一样,正可以从侧面说明中国古人觉得蝎子尾巴翘起之美。《毛诗名物图说》是这样解释“
[《左传》]蜂
《说文》曰:“
周汛、高春明考证认为:“史前社会的妇女,一般不懂得挽
据上所述,可知《都人士》中发端翘起“如
大家都知道,蝎子的尾部是天然翘起的,而人类的头发要是想弯出一个稍稍向上翘的、两边都对称的
另一方面,我们都知道,蝎子有毒,所以今人对蝎子往往是避而远之,而文学中的蝎子,通常也被用作恶与毒的象征。古人也很早就认识到了蝎子的毒性,《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中有这样的一句话:“君其无谓
有人认为《都人士》旨在讽刺,那么,“卷发如
其实,对于这一点,闻一多早有精彩的发言:
但是,如果你肯推敲下去,你也许要疑心,一位公孙是何等的尊严,被比作一条野兽(狼),不嫌亵渎吗?这又是你现代人的过虑了。比如我说,有一位女郎,居然美到这样:脖子细长细长的,像一条某种白色幼虫,或者头发的样式像蝎子尾巴似的往上钩着,这不要把你吓得连汗毛都竖起来?可是,当诗人唱着“领如
所以,我们看到,《诗经》不仅用了蝎子尾巴翘起来比喻、赞美女子弯着的
四、古代农业生态环境中的审美思想及其特质
众所周知,先秦时代是以农业生产为主,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直接来源于大自然,并通过自己的劳作而获得。不仅是老百姓,士大夫也要参加一定的农业生产劳动,正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农业是周人的兴国之本,故周人对农业尤为重视,周代统治者不管是上层的贵族,还是下层的小吏,就连天子每年都要亲自参加几次劳动”[10]38。书中引用了《礼记》等书中的一些相关记载作为证明材料,本文就不重复引用了。由此,我们可以肯定,《诗经》的作者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普通民众,都在农业生产劳动中熟悉了大自然的生态环境,久而久之,便对大自然产生感情。从《诗经》中对大自然的丰富而生动的描写,我们也可以看出这一点,比如,有学者指出“多用草木虫鸟是《诗经》名物选择上的一大特点”[10]33。没有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熟悉,又怎能写出如此之多的自然名物呢?先秦时代的人们朝夕和大自然相伴,对大自然中的万事万物感到十分亲切,他们用自然名物比拟人,用天牛幼虫,用
美国学者彻丽尔和弗罗姆于1996年合作编辑出版了《生态美学读本:文学生态学的里程碑》(The Ecocriticism Reader: Landmarks in Literature Ecology),标志着生态文艺学的崛起。(11)生态文艺学提倡诗人“自然写作”,呼吁创作者和研究者发掘内在于文学作品中的大自然价值和精神意义。而在生态文艺学研究方面,《诗经》具有很高的价值,从以上对女性美与昆虫的论述中我们已经看出了这一点。《诗经》的作者从大自然中获取美感,获得审美的愉悦,并且以大自然中的花草树木虫鸟作为镜子,以映照人的美丽,从这些花草树木虫鸟中,我们看到了古人的审美观,他们的审美和大自然息息相关。总之,《诗经》中的生态美学是值得研究、值得肯定的。
另外需要提一下的是,古人用蝎子、天牛幼虫、雉等动物比喻、赞扬女性的外貌美,除了与古代以农业生产为主的生活环境有关之外,还与当时的女性观念有很大关系。
在农耕社会男性的眼里,女性的外貌美并不是最重要的,关于这一点,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有学者发现并指出过:“中国古代妇女最美之德,就是能和男子分工治事,男治外,女治内,虽贵妇人也须亲自织布养蚕之事物……中国妇女结婚后的第一任务,而为人人称羡者,则为生育问题。所谓母以子贵,能生得满堂儿女,就可以称得夫人太太,否则任如何美,亦只是薄命佳人。所以又可以说中国的女性美,不全以才貌,而以生育机能的优劣为标准了。……(所以《
由此可见,《诗经》中哪怕是以花来比喻女子,其目的也不仅在取花之艳丽,而是重在花可以结果,可以多叶,可以
话说回来,对于《诗经》时代的这种女性观,今天有学者进一步指出:“周人把生殖放在婚恋的基础位置。从《国风》的很多婚恋诗中可以看出,女子并不是以美貌,而是以其生殖能力吸引男子……祝贺新婚的诗中以桃实、
所以,《诗经》以昆虫来比喻、赞扬女性美,《诗经》包含丰富的生态美学审美思想,其原因,除了农耕时代人与大自然朝夕相处、关系和谐紧密之外,还有古代男性对女性的观念这一原因:在《诗经》时代,女性的容貌美并不是当时的男性最看重的,而生育能力和劳动能力,才是他们最为重视的。
收稿日期:2013-02-28
注释:
①此段译文是笔者根据书中解释意译的。对这首诗,日本学者中西进先生也曾略微谈及,参见《智水仁山:中日诗歌自然意象对谈录》,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版,第220页。
②此诗歌大意系笔者据日文解释意译而成。
③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可参考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
④[宋]罗愿
⑤[宋]陆佃
⑥[宋]陆佃
⑦[宋]罗愿
⑧[宋]罗愿
⑨
⑩[宋]罗愿
(11)关于生态文艺学的发展及其在国内的传播情况,可参考王喜绒等著《生态批评视域下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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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
[4]筏
[5]中西进,王晓平.智水仁山:中日诗歌自然意象对谈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5: 45.
[6]徐鼎.毛诗名物图说[M].王承略,点校.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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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吕华亮.诗经名物的文学价值研究[M].合肥:安
[11]闻一多.诗经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2: 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