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堂前新开一池,养鱼种荷,日有幽趣》这首诗是在白居易仕途上遭受的这次沉重打击,几乎磨灭了他早年的政治锐气,于是开始远避朝政,寄情山水写的。
草堂前开一池养鱼种荷,日有幽趣
淙淙三峡水,浩浩万顷波。
未知新塘上,微风动涟漪。
小萍加泛泛,初蒲正离离。
红鲤二三寸,白莲八九枝。
绕水欲成径,护堤方插篱。
已被山中客,呼作白家池。
【注释】
①初蒲:初生的蒲。蒲是一种香蒲,多年生的草本植物,生于浅水,叶可编席扇。
②红鲤:小的红鲤鱼苗只有二三寸长。
③插篱:篱是篱笆;在鱼池岸上插篱护堤。
④白家池:白居易开的鱼池被人称为白家池。
【赏析】
草堂:白居易《与元微之书》:“仆去秋始游庐山,到东西二林间,香炉峰下,见云木泉石,胜绝第一,爱不能舍,因置草堂。”草堂建成于作者到江州的第二年,即公元817年(元和十二年)。
诗人的视线从水面、水面上随波浮沉的萍蒲、水中鲤鱼、白莲以及水边护堤小径一一掠过,层次清楚分明。先说水波,诗歌以“淙淙三峡水,浩浩千顷陂”开头,可谓别出心裁。读者当然知道,长江三峡重峦叠嶂,水势汹涌,波浪滔天,场面壮观;至于浩浩无涯之千顷碧波,气魄之宏大也颇令人神往。然而诗人却认为 “未如新塘上,微风动涟漪”。激流涌动之长江三峡与浩荡无边之千顷碧波都堪称一种壮美,而轻风吹拂、小桥流水、涟漪微动则是柔美的。两种不同风格的美原本不能一以概之,孰优孰劣,由于人们的'经历、教养、爱好不同,对不同风格美的感受也不同。在社会生活中受到大风大浪的冲击,最终遭贬官的白居易,更喜欢“微风动涟漪”般的柔美就很自然了。同时,这四句话也给人造成这样一种印象,即新辟小塘之美委实不亚于久负盛名之长江三峡,这就更易引起读者的好奇。
接着诗人的视线从荡漾的水面转向随波漂动的浮萍和香蒲。新塘之上,微风涟漪本已撩动人心,再加上起伏不定的小萍、离离飘摇的蒲草就更具风姿了。
何况还有数尾二三寸长的红鲤鱼、八九枝白色荷花点缀其间。这里的“小萍”、“初蒲”、“二三寸”、“八九枝”都观察和刻划得极为细致,紧扣标题“新开”二字。同时因为“小”而“少”,也使池塘显得和谐、宁静。“红鲤”、“白莲”对比色彩的运用,更显出画的明丽,画的“幽趣”。
以上都是写池中景物,若没有外围景物加以映衬,孤零零一个池塘就显得单调。“绕水欲成径,护堤方插篱”二句则因此使结尾具有一神来之笔。“已被山中客,呼作白家池。”池未开好,已引起众多人的喜爱和恭维,小池之美尽在不言之中了。
在我家院子里,那个靠西北角的地方有一个鱼池,用砖砌的,里外刷的都是水泥,有点漏。若干年来,仿佛越来越漏了,平日里,池脚下的地面上,总是湿漉漉的一小片。好在终究漏得还不是很严重,决不至于漏到每天要加水的程度,所以,尽管有时候也很想把它修一修,但修水池很有点麻烦,加之池子里的鱼一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寄养,于是这事就一直拖下来了。不过,这鱼池早晚都得修一修。
鱼池约有四张八仙桌那般大小,很浅,水满的时候刚能过膝。形状是很规则的方形,南北向的尺寸比东西向略大一点。池壁的顶沿上铺了长条形的小瓷砖,墨绿色的,闲来无事想要看看鱼的时候,很可以在那上面小坐一会。但到这个地方来坐的人毕竟很少,许多人即使来看鱼也总喜欢站在那里看,不肯坐下来,所以那池沿上总归还是空着的时候多。后来就在那上面放了几盆不成形的小盆花,有秀俏的南天竺、有肥厚的宝石花、有彩色的花辣椒,以及象兰叶一般的驱蚊草……这些小花草在这一池不大的水光的照映下,倒也有那么一点“临水自照”的意味呢。
池子里面被分成两半,靠南的一边小一点,北边大一点。之所以要分成两半,是因为建造之初曾经打算在较小的一边种一丛荷花的,连泥都填好了。但后来荷花没有种成,倒种了一丛睡莲。头两年,睡莲开得很好,月白色的花瓣,鹅黄色的蕊子,给人以素洁纯真,娇而不艳,妩而不媚的印象,真正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但好景不长,大概是莲根太过发达了的缘故吧,几年以后,每每都只见满池汹涌的莲叶而不见有莲花开放。而睡莲终究不比荷花,它的叶子毫无“亭亭净直”的身姿,因此,如果不开花,光凭那挨挨挤挤的莲叶,几乎跟早年野池塘里的水葫芦差仿不多,并没有什么可供观瞻的价值。并且,莲叶过于茂密以后,那些小鱼儿整天都躲在叶丛里不肯出来,很影响看鱼的乐趣,到后来,就不得不把那半池莲花全部连根带泥清掉了,只留下小小的两芽,种在两个粗瓷花钵里,照例沉在水底下。从那以后,这两盆睡莲倒一直开得很好,莲叶也不至于铺满水面而影响看鱼。只不过每过两年就要把它们从水里捞出来,将挤满了盆子的根块切掉一大半,要不然,那盆子就显得太小了。
除出睡莲以外,池子里还有一群大小不一的锦鲤,有红的,有白的,有半红半白的,尾巴都拖得很长。最大的几条,连头到尾有半尺多了,而最小的几条却只有两寸不到,那都是大鱼们下的崽!这一池锦鲤养了四年多了,它们的胆子都已经很大,一点都不怕人。不仅不怕人,有时候还很会讨人的欢心。比方说,每当我站到池子边上去时,它们就会聚集到离我最近的地方,毫无秩序地嬉戏转圈,意思就是希望我能给它们喂一点鉰料下去,好满足它们“永不满足”的馋嘴。有时候,我伸出一只手探到水里去,它们就像一群淘气鬼似地来纠缠我的手,有几条胆子特别大的,竟会很调皮地钻到我的手心里来。等我把手轻轻一握,想要捉住它们时,它们便极灵动地把那华丽的身子一扭,用那天鹅绒一般的长尾在我手心上轻捷地一扫,闪电般地逃走了,真有点卖弄风情的味道!
在养这一批鱼儿以前,我在池子里先后养过两次鱼。最早时养的是金鱼。在当时,我想,金鱼好看,红的、白的、花的、黑的都有,不光品种多,身体形态也格外的奇异,于是就趁着镇上赶庙会的时候买了十多条金鱼。没想到的是金鱼极难养,不到半个月时间,所有金鱼就全部死光了,连一条都没有剩下,我心里因此而很不得劲。而镇上庙会一年只一次,有时候我还不一定赶得上,所以中间有一段时间,那池子里只养了几条从池塘里钓来的小毛鱼,以及父亲从田里捉来的很细的黄蟮。
后来,终于又碰上一次赶集了,我于是又去买鱼苗。因为有过一次教训,便事先问卖鱼的老板:
“养金鱼有什么奥妙?”
“你养在什么地方?”老板反问我。
“养在池子里。”
“那就不要买金鱼。”
“为什么?”
“金鱼不好养,养在池子里,基本上没有活的可能。”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好养。”
“那你说该养什么鱼?”
老板指着大盆子里的锦鲤对我说。“锦鲤。”
“锦鲤就一定养得活吗?”
“总归比金鱼好养得多,至于一定不一定,这个谁也不敢做保证的。”
老板的话虽然很油滑,但仔细想来倒也有它的道理,鱼能不能养活,确实没有人敢保证的。然而我还是很迫切地想要买几条鱼回去养养的,要不然,真有点对不住那个池子了。为了保险起见,就只买了五六条。后来的事实证明,锦鲤确实比金鱼好养得多,不但成活率极高,还不挑嘴,就算喂它们隔夜的冷饭,也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但事情实在很可惜,由于缺乏经验,这一批鱼最后还是全部死掉了,原因是池子太浅,位置又正好在西北角上,到了冬天,特别是三九天的时候,凛冽的北风毫无遮拦地吹在池子里,水面上都结了一层冰。由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可怜的小鱼儿一夜之间全部冻死了。正因为鱼儿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死去的,所以这一次我的心里比上一次更不得劲。
现在池子里的那一批鱼是四年前养下的,当时买来的时候是十八条,每条只有一寸长。头一个星期里死了两条,剩下的十六条倒全部活下来了。不仅自己活下来了,并且,等到各自长到一定的个头后,还每年都下几条小鱼崽,于是这鱼就慢慢多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四五条了。为了防止鱼儿被冻死,自从为一批鱼养下去后,每到冬天最冷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都会在池子上用木板盖起来,这样鱼儿就可以安全地过冬了。
按理,鱼下崽应该是先下鱼子的,再由鱼子变成小鱼崽。而惯常的印象中,鱼儿下子总不可能一次只下一个两个吧,该是成批成批地下才对。可是,我家所养的锦鲤却完全不按常理,我们几乎完全看不到它们什么时候下了子了,而水池里却往往在某个时候出其不意地多出了一条或者两条细小如米粒般的小锦鲤来。小鱼儿刚刚出来时全是黑色的,根本看不出那种鲜丽的色彩,随着一天一天的长大,这才慢慢显出了或红或白,或半红半白的肤色,没有一点规律可遁。这真让人觉得很奇怪——这么多的鱼,怎么每次只下一条两条崽呢?但奇怪之余,终究还是欣喜的成份多一些,因为这池子里的锦鲤随着小鱼崽一条一条地到来,它们的家族也就年复一年地壮大起来了。
家乡有一个以瀑布而著名的风景区叫作五泄,我一直不曾去过。直到今年夏天里的某一天才终于去了一趟。说实话,五泄的风景其实很一般,山是普通的山,毫无险要之处,水也是普通的水,谈不上如何的秀丽,就连那几道连环的瀑布也几乎没有什么特色可言,不论气势还是情状都很平常。尤其是水流很小,以至于景区里的好几条山涧都处在半干的地步中,所以留给我的印象很平淡。
不过这些半干的山涧里倒有一种极漂亮的小鱼儿,名字仿佛叫作什么“小石板鱼”,个头很小,最大的不过一指,最小的则很不好形容,细长细长的,大概比针尖大不了多少。但不管是大是小,它们的身上一律长着一道一道很均匀的黑色斑纹,在银白的底色的映衬下,真好看得很!
我曾经在江西婺源县的一个峡谷里见到过这种小鱼儿。就在第一眼见到这种鱼儿的时候,心里就起了一种想要弄几条到家里去养的.愿望,无奈那个地方太远了,也就只好作罢。如今在离家不远的景区里重又见到同样的鱼儿,内心里的愿望无疑比起先前的时候就更加迫切了。尽管景区里有规定,不允许游客捉溪涧里的小鱼,当然我也知道象这样的规定是不应当去违犯的。然而心里那点不争气的顽性实在太强烈了一点,所以终于没有控制住行动,于是就在一个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偏僻的小潭里,用塑料袋偷偷地捉了六条,藏在一只矿泉水瓶子里带回了家。
那六条偷来的小石板鱼都极小,小得几乎没法用手捉拿它们,因为稍大一点的鱼就已变得很狡猾,只要略微有一点动静就很油滑地钻到水底下的石头缝里去了,没有专用的工具是不可能捉到它们的。然而,有这么小小的六条也足够令人满足了,名正言顺的东西还得讲究个分寸呢,何况这是偷来的玩意儿。
回到家里后,小石板鱼自然被放养到那个小小的水池里去,跟那批锦鲤一样,用鸭饲料喂养它们。起初时,我还担心会不会养不活,尤其担心那一大群锦鲤要“欺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它们当成点心吃掉了也没准。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这群锦鲤是很有点凶猛的,我曾经亲眼看见它们活生生地啄出了同样养在池子里的螺蛳的肉!
好在皇天终于没有辜负我这个“有心人”,一个多月以后,当我再次回到家里,到水池边上去看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经过这并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下来,那六条小石板鱼不但一条都没有少去,并且都已经疯长到有橄榄核一般大小了。要知道,就我所见过的小石板鱼来说,最大的也就两个橄榄核那般个头。看来,它们很习惯于这个新的环境和“衣食无忧”的生活。只不过它们与那群锦鲤好象尚没有建立起丝毫的感情来,都各自为营,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哩!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它们能够相安无事地生活在这一方小小的水域里,不相往来就不相往来吧。只希望这六条小小的石板鱼也能象那些锦鲤一样,什么时候能下出几条小鱼崽来,让它们的家族也更加壮大一点才好。
我是一个常年在外谋生的人,住家的日子并不多,加之天生一副懒散的性格,所以,偶尔回去小住几天时,消磨在这小小鱼池里的时间并不算少。闲来无事时,总是不由自主地会走到池子边上去,怀着一种永不厌倦的态度,饶有兴味地看水面上莲花开闭,看水底下游鱼来去,看池沿上花草兴衰,看池壁上螺蛳做笨拙的进退游戏。那一刻,我的思绪是宁静的,情志是安逸的,身心是轻松的,我的情感简直会有那么一点“忘我的境界”,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脑子里也就会跳跃地、不着边际地想到一些虚无飘渺的地方去。
这一次的国庆节,我又回到了家中。在家那些天里,看鱼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日常功课了。某一天,也就是在看鱼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头脑里居然莫名其妙地闪出一句曾经十分流行的话语来,叫作“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话里提到了“诗”这个东西,而我觉得这话的本身就是诗,因为它完全具备诗的精致与深奥。精致是可以体味的,而深奥却很难领略,因为我弄不清这个“诗与远方”与生活之间究竟能扯上什么样的关系。在我这种类型的人的心目当中,对于生活的理解,向来以为无非就是衣食住行、柴米油盐而已,跟诗与远方之间,似乎有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粗略地想起来,我们的生活当中,“苟且”似乎是一种常态,并且大多数的人仿佛都活在苟且当中。而所谓的“诗与远方”,则应该是那些活得很不苟且,以至于在“世俗的现实和厌倦了的近处”几乎再也找不出什么值得追求,并因此而感到很有些不甘和无聊的人们所追求的某种有望于超脱的境界,它怎么可能与生活连在一起呢?
单就我个人来看呢,不消说,“苟且”当然也肯定是常态,单凭着这一份没有意义的看鱼的嗜好,大概就称得上是一种不思进取的苟且了吧。即使在外打工,那也只不过是一种为了谋生而勉强“略思进取”的苟且罢了。而“远方”呢?这个名词于我来说其实倒并不陌生,因为我总是身在远方的日子居多。但倘若说到远方落在我头上的意义,却充其量只是某一个工作的地方而已。我到过的远方实在也不算少了,回头想来,这些一个接着一个的远方所留给我的记忆,除出挣到或多或少的一点报酬以外,仿佛从来也没有碰到过一个可以让人超凡脱俗的圣地。因为,我在远方所过的日子,照例是很苟且的,甚至于比在家里的时候更加苟且。所不同的只是在远方时是一个人苟且,而回到家里却是一家人苟且。
至于夹在苟且和远方之间的那个“诗”字,那可就太过缥缈了,缥缈得令人无法捉摸,因此还是不说为好,说得多了,恐怕对于“诗”这种极为神圣的艺术会造成一种亵渎。因为诗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个无法丈量的“远方”,不是我们能追求得到的境界。
那一天,我站在鱼池的边上,把生活和诗与远方这个古怪的问题想了许久许久,到后来,居然也对诗与远方有了一点自欺欺人的新鲜的认识,我很愿意拿这个新鲜的认识来宽慰一下自己这颗向来苟且的心情:
——或许,诗并不只是写在纸上的那种一句一行的文体,远方也并不一定是离家很远的某一处胜境;或许,正是现实中和近处所常见的苟且,倒恰恰成了我们这一类人生活中的“诗与远方”,比方说眼前的这一汪小小的鱼池,以及池子里的鱼儿,和睡莲。
(一)身边的风景
六七月份,正是南方荷花飘香的季节,生于北方的我,却总想去那美丽的江南水乡,看一眼笼罩在烟雨迷蒙中的荷塘,那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不像画中的模样?那碧绿莹润的荷叶,是不是铺满了湖面?有没有一个婉约的水乡姑娘,撑一叶莲舟,在荷叶间穿行,采摘那饱满的莲蓬?江南的水乡,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未曾圆过的梦。若有一天我能漫步在那西子湖畔,与我梦中的青莲来一场期许已久的邂逅,我亦了了这多年的夙愿。
北方的小城,炎热,干燥,出了城,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只有星星落落的村庄分散在各处,而那也是唯一能看到生命的地方。北方的山,是或青或红的大岩石,一重一重的,看不到尽头。这里的山上,寸草不生,寂静荒凉,全是裸露的石头。不过有一点你可能想象不到,这可不是一般的大石头,这山中蕴含着各种天然的金属矿。金昌,是一个新型的工业城市,它也是中国的镍都。
一个城市的繁荣与发展,和它的城市建设息息相关,金昌虽然干旱缺水,可城市的绿化做的非常到位。所有的街道两旁都是绿树成荫,国槐,白蜡,松柏郁郁葱葱,城市的主干道中间的绿化带草坪青青,花团锦簇,美丽的景色尽收眼底。
在城市的东区,近年新修了一个大大的人工湖,湖周围全是绿化带,种满各种花草树木。湖畔垂柳依依,湖面上碧波潋滟,还有一些水鸟栖息在湖边的芦苇丛,时不时飞到水面上嬉戏。起风的时候,水面上浮起一层层浪花,坐在湖边看,碧水,蓝天,波浪,水鸟,还真有一种貌似大海的感觉呢,这也是市民们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而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则是公园,市区的公园修建已久,里面树木繁茂,花草遍地,曲径通幽。最招人爱的,则是公园中间的小湖,虽然面积不大,但修的很精致,亭台楼阁,小桥迂回,沙滩,喷泉,游船,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湖的西面有一个金鱼池,池里有各色各样的金鱼游来游去。游人站在木质的廊桥上,往水里扔一些面包馒头屑,池里的鱼儿就会成群结队游过来,浮到水面上抢食物吃。在我们这个严重干旱缺水的城市,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最喜欢看的,是湖里的浮萍,(其实我们这里的人都叫它荷花),我之所以不叫它荷花,是因为它确实不是荷花,它的叶子圆圆的,比南方的荷叶小,全是浮在水面上,而不是一把把擎起的小伞。花也是浮在水面上,没有那种亭亭玉立的水中仙子的感觉,颜色多是纯白,也有黄色的,粉色的很少。花开的也不是很大,疏疏落落地散落在水面上,但恰是这种纯纯的白色,更让人觉得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一次和朋友去公园转,她指着湖里的浮萍说,那些浮萍是没有根的,会随着水移动,我自然不信,反正我每次来,这些花都在老地方。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湖水是不流动的,浮萍也是人工种植的,并非天然生长,若是那些真正有湖泊的南方,浮萍可能真的会随着水流浮动,要不怎说萍影无踪呢。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总觉得美丽的景色在远方,节假日,闲暇时,总喜欢去外面旅游,游览他乡的风景,可对自己眼前的景致可能因为司空见惯,反而觉得厌倦了,感觉不到它的美。能去外面游历,了解各地风土人情,既能放松心情,又能增加知识和阅历,当然不错,可若是条件不允许,不能出去远行,何不就观观身边的景,和朋友家人散散心,叙叙旧,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其实这个小城并不是我的家乡,我的根在离这一百多公里的农村呢,那里没有山,也没有河,可有一望无际的麦田,有淳朴善良的乡亲。有时候想想,人不就也是这随波逐流的浮萍吗?去到哪里扎下根,就在哪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不管条件是否适合生长,前途是否渺茫,总要满怀信心地去工作,去生活,哪怕只能做他乡的一棵小草,一朵漂浮在水面上的小花,也要尽最大的能力让自己的生命绽放。
喜新厌旧可能是每个人的通病,别说是对身边的风景,即使是对自己身边的伴侣或朋友,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会彼此厌倦,从一开始的热情似火冷却为相顾无言。喜欢追求新生事物是人的本性,可不管你漂泊多久,经历多少人和事,总有一天,你会停下疲惫的脚步,找一个平静的港湾安放自己的灵魂。我们的一生都在行走,都在寻找梦中的'桃花源,梦里的有缘人,可踏遍千山万水,阅尽万丈红尘,能够不离不弃陪伴着你的,还是身旁那个熟悉的陌生人;能过让你安享天年的,依然是熟视无睹的老房子,老风景。什么是放下?放下的不是行囊,是那压在心头沉沉的包袱;什么是看透?看透的不是世间万象,而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生活。
或许今生真的与荷花无缘,否则怎么会把我降生在这偏远的北方小镇而不是江南水乡;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撑一把油纸伞,走在江南那风景如画的小巷,寻一次诗里描述的美景,看一眼期盼已久的人间天堂。可我也知道,纵然那曼妙的风景多么诱人,我在那里也不过一个匆匆的过客,那一帘烟雨留不住我的身影,我也不可能把心事孕育在他乡的莲蓬。有些路,只是经过;有些人,只是过客;有些梦,只是寄托。
那么,就在自己的心里种一朵莲吧,一朵洁白的心莲,就像点亮一盏洁净的心灯,静静地开放在这戈壁荒原,照亮自己的内心,也给身旁的人寄予一些光明和温暖。若是有缘,我们总会在莫一天某一处欣然相逢;若是无缘,擦肩而过时也记住彼此的笑脸。人生聚散匆匆,岁月沧桑轮回,守住自己心中的风景,幸福终会和你牵手。
(二)美丽的黄昏
人们总是喜欢那朝霞满天,旭日初升的清晨,光芒万丈,欣欣向荣,生动而富有朝气。而我独爱那落霞缤纷,血色残阳的黄昏,那份静谧,那份安逸,那份洒脱,那份凄美,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浮想翩翩,心生眷恋。
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夕阳西下的小路上,橘红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下来,斑斑驳驳的光点在水泥地上抖动。间许会有微风吹过,树枝发出沙沙的轻响,偶尔一只小鸟在树丛间掠过,带着一道清丽的影子,转瞬消失在绿叶间。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湖,湖水静静的,湖边的树影,火红的夕阳,绚丽的晚霞映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那么美丽,那么悠然。
坐在湖边的椅子上,选个最惬意的姿态,欣赏这大自然描绘的最美的画卷。湖的边缘有茂密的芦苇丛,几只蜻蜓在芦叶间飞来飞去,时不时地在水面上飞点一下,荡起一个个细细的水圈。一片片碧绿的荷叶浮在水面上,几支粉嫩的荷花亭亭玉立,像超凡脱俗的仙子,夕阳给花瓣渡上一层金边。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来,弥漫在空气里,醉人而温馨。几只水鸟从桥下游过来,金光闪闪的湖面上留下几道长长的水痕,久久不散。
湖对面有一块草坪,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小宝宝在草地上玩耍,孩子可爱的笑声远远地传来,笑容情不自禁地浮现在我脸上。一对老人沿着湖边的石头小路漫步,夕阳把他们的白发映成金黄,安详的面容透出历经岁月沧桑的淡定和从容。一位大叔坐个小凳在湖边垂钓,专注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湖面,安逸而悠闲。不远的木椅上有一个女孩坐在那里玩手机,一会格格地笑着,一会又嘟起嘴,丰富多彩的表情让人一下子觉得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候。
“快看,这里有荷花,好漂亮!”一对年轻的小伴侣从小路上跑过来,女孩站在湖上的木质廊桥上摆出各种造型,男孩拿着手机给女孩子拍照,那种烂漫的场景让人好生羡慕。真挚的爱情是人生最美的情感,热恋中的人儿不会在意季节的变换,时间的更替,只要彼此喜欢,相亲相爱,每天都是最美好的时光。但愿他们的爱情像这美丽的荷花,常开不败,但愿幸福能定格在甜蜜的照片上,永不褪色。
夕阳慢慢地没入地平线,深沉而厚重的云层代替了晚霞,远山苍凉而迷茫。玩手机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草坪上孩子的笑声也渐渐远去,垂钓的大叔收起家当,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身边的小桶里不知道有没有鱼,可他依然很开心地走了。树林里再也听不到鸟叫了,倦鸟归巢,该是休息的时候了。最后望一眼灰蒙蒙的大山,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慢慢地起身往回转,薄薄的夜幕笼罩在身旁,空气里飘荡着各种花香,清新而淡雅。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每每看着夕阳就会想到这首诗句,心里也会不由地涌上一份落寞。人生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个或喜或悲的日子串成的,在我们的每一个阶段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一味去追求美好,只能给自己的心灵增加负重,反而会觉得活得很累。太阳无论天气阴晴,都会一如既往地朝升暮落,即使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只要云开雾散,一样会光芒万丈。
人们总是把黄昏比作迟暮的老人,其实你看那火红的夕阳,即使在落幕的时候,也要倾尽全力把自己的光和热尽情挥洒;你看那绚烂的晚霞,即使只有那短短的一刻,也要用最美的色彩把天空装扮。我们又有什么权力去蹉跎岁月,悲叹生活呢?生活中真的不缺乏美,缺少的只是一颗热爱它的心,只要我们满怀热忱,勇敢地去面对,走好生活的每一步,又何必感叹人生太匆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