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多少次的向天空呐喊,
想要回匆匆消失的童年。
不管我多么的努力,
仍依然找不到儿时的玩伴。
曾多少次的泪流满面,
去挽留无知的少年。
放肆的年龄,
疯狂的玩耍,
总以为自己会永远年轻。
总是会做很多的`梦,
做的梦连自己也不懂。
只知道自己曾经的疯。
只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在痛,
只知道所有的所有都装作很懂。
或是在这迷茫的世界,
自己根本就不想看清。
虽然洒脱的风雨驰骋,
其实自己活得并不轻松。
敷衍和虚伪也渐渐爱上了我,
爱上了我的自作聪明。
夸张的表情,
无聊的举动。
自己对自己都感到陌生。
没有了席地而坐的朋友,
缺少了相濡以沫的爱情。
只有一颗饱受风霜的心在疼,
悔恨也在时刻提醒,
我能否能做一个最真的梦,
去追寻错失的交融。
《使至塞上》的作者是王维,被选入《全唐诗》的第126卷第76首。这首诗是作者于737年(开元二十五年)奉命赴边疆慰问将士途中所做的一首纪行诗,记述出使途中所见所感。下面是王维使至塞上古诗,欢迎参考阅读!
古诗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就是出自《重幸武功》这首诗。
原文
使至塞上
作者:唐·王维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吏,都护在燕然。
注释
①使至塞上:奉命出使边塞。这是一首五言律诗,选自《王右丞集笺注》(中华书局1960年版),是737年(开元二十五年)王维以监察御史从军赴凉州途中所作。
②使:奉命出使。
③单车:一辆车,车辆少,这里形容轻车简从。
④问边:到边塞去察看,指慰问守卫边疆的官兵。
⑤属国:古代官名典属国的简称,掌管少数民族事务。汉代称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为典属国,这里诗人用来指自己的身份。属国另解为:汉代时称那些已经归附的少数民族地区。“属国过居延”即“过居延属国”。
⑥居延:地名,汉代称居延泽,唐代称居延海,在今内蒙古额济纳旗北境。又西汉张掖郡有居延县(参《汉书·地理志》),故城在今额济纳旗东南。又东汉凉州刺史部有张掖居延属国,辖境在居延泽一带。此句一般注本均言王维路过居延。然而王维此次出使,实际上无需经过居延。因而林庚、冯沅君主编《中国历代诗歌选》认为此句是写唐王朝“边塞的辽阔,附属国直到居延以外。”
⑦征蓬:随风飘飞的枯蓬,此处为诗人自喻。
⑧胡天:胡人的领空。
⑨归雁:因季节是春天,雁北飞,故称"归雁入胡天",像一只大雁一样飞入胡人的地区,也是诗人自喻。
⑩大漠:大沙漠,此处大约是指凉州之北的沙漠。孤烟:赵殿成注有二解:一云古代边防报警时燃狼粪,“其烟直而聚,虽风吹之不散”。二云塞外多旋风,“袅烟沙而直上”。据后人有到甘肃、新疆实地考察者证实,确有旋风如“孤烟直上”。又:孤烟也可能是唐代边防使用的平安火。《通典》卷二一八云:“及暮,平安火不至。”胡三省注:“《六典》:唐镇戍烽候所至,大率相去三十里,每日初夜,放烟一炬,谓之平安火。”
11、烟:烽烟,报警时点的烟火。
12、长河:黄河。
13、萧关:古关名,故址在今宁夏固原东南。
14、候骑:负责侦察、通讯的骑兵。王维出使河西并不经过萧关,此处大概是用何逊诗“候骑出萧关,追兵赴马邑”之意,非实写。
15、都护:官名。唐朝在西北置安西、安北等六大都护府,每府派大都护一人,副都护二人,负责辖区一切事务。这里指河西节度使。
16、燕然:古山名,即今蒙古国杭爱山。这里代指前线。《后汉书·窦宪传》:宪率军大破单于军,“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此两句意谓在途中遇到候骑,得知主帅破敌后尚在前线未归。
全文翻译
轻车要前往边塞去慰问官兵,途中(我)路过居延。
像随风而去的蓬草一样出临边塞,像振翮北飞的归雁一样进入边境。
浩瀚沙漠中醒目的烽烟挺拔而起,长长的黄河上西下的太阳圆圆的。
到边塞,只遇到留守队,原来守将们正在燕然前线。
赏析
737年(开元二十五年),王维奉命赴西河节度使府慰问将士,该诗即诗人赴西河途中所作。这是一首纪行诗,诗人身负朝廷使命前往边塞。诗即记述这次出使途中所见所感。
首二句交待此行目的和到达地点,诗缘何而作,以及写作的地点并说明边塞的遥远辽阔。“欲问边”,是出使的目的。“单车”,是说随从少,仪节规格不高。诗于纪事写景之中微露失意情绪,这种情绪便是从“单车”二字引发出来。而后一句说身过“居延”这特殊的地域,则成为诗中描绘的风光景物的根据。
三、四两句包含多重意蕴。由“归雁”一语知道,这次出使边塞的时间是春天。蓬草成熟后枝叶干枯,根离大地,随风飘卷,故称“征蓬”。这一句是诗人借蓬草自况,写飘零之感。古诗中说到蓬草,大多是自叹身世。如曹植的《杂诗》(其二)所谓“转蓬离本根,飘飖随长风”,就是著名的例子。本诗中的“出汉塞”恰与诗人此行相映照;而且,这三个字异国他乡的情味甚为浓厚,这就加深飘零之感。去国离乡,感情总是复杂万端的,不管是出于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的情势,还是像本诗中所写乃是因为负有使命。大约诗人这次出使,已自心境不佳,并不同于汉司马相如初得武帝青睐,出使西南夷那样的威风、气派。诗人的失意情绪或者同朝廷政治斗争有关。一向器重诗人的宰相张九龄即于本年四月贬为荆州长史。
诗在表现上采用的是两两对照的写法。“征蓬”喻诗人,是正比。而“归雁”喻诗人则是反衬。在一派春光中,雁北归旧巢育雏,是得其所;诗人迎着漠漠风沙像蓬草一样飘向塞外,景况迥然不同。
五、六两句写景描绘边疆大漠中壮阔雄奇的景象,境界阔大,气象雄浑。这一联由两个画面组成。第一个画面是大漠孤烟。置身大漠,展现在诗人眼前的是这样一副景象:黄沙莽莽,无边无际。昂首看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影。不见草木,断绝行旅。极目远眺,但见天尽头有一缕孤烟(狼烟)在升腾,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觉得这荒漠有一点生气。那是烽烟,它告诉诗人,此行快要到目的地。烽烟是边塞的典型景物,“孤烟直”,突出边塞气氛。从画面构图的角度说。在碧天黄沙之间,添上一柱白烟,成为整个画面的中心,自是点睛之笔。《坤雅》:“古之烟火,用狼烟,取其直而聚,虽风吹之不斜。”清人赵殿成说:“亲见其景者,始知‘直’字之佳。”这又是从用字上说。
另一个画面是长河落日。这是一个特写镜头。诗人大约是站在一座山头上,俯瞰蜿蜒的河道。时当傍晚,落日低垂河面,河水闪着粼粼的波光。这是怎样美妙的时刻啊!诗人只标举一个“圆”字,即准确地说出河上落日的景色特点。由于选取这样一个视角,恍然红日就出入于长河之中,这就平添河水吞吐日月的宏阔气势,从而整个画面更显得雄奇瑰丽。
诗人把笔墨重点用在他最擅胜场的方面——写景。作者出使,恰在春天。途中见数行归雁北翔,诗人即景设喻,用归雁自比,既叙事,又写景,一笔两到,贴切自然。尤其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联,写进入边塞后所看到的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画面开阔,意境雄浑,近人王国维称之为“千古壮观”的名句。边疆沙漠,浩瀚无边,所以用“大漠“的“大”字。边塞荒凉,没有什么奇观异景,烽火台燃起的那一股浓烟就显得格外醒目,因此称作“孤烟”。一个“孤”字写出景物的单调,紧接一个“直”字,却又表现它的劲拔、坚毅之美。沙漠上没有山峦林木,那横贯其间的黄河,就非用一个“长”字不能表达诗人的感觉。落日,本来容易给人以感伤的印象,这里用一“圆”字,却给人以亲切温暖而又苍茫的感觉。一个“圆”字,一个“直”字,不仅准确地描绘沙漠的景象,而且表现作者的深切的感受。诗人把自己的孤寂情绪巧妙地溶化在广阔的自然景象的描绘中。《红楼梦》第四十一回香菱学诗里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要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这就是“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又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这段话可算道出这两句诗高超的艺术境界。
《使至塞上》为王维边塞诗的代表作。开元二十五年(737)春,河西节度副使崔希逸大胜吐蕃,王维奉唐玄宗之令出塞赴凉州宣慰,居河西节度使幕中。此诗即出塞途中所作。它叙写作者奉命出使边塞的责任感和自豪感,以及塞外沙漠的壮景奇观,歌颂唐帝国的幅员辽阔、国力强盛和声威远震的边功,但作者对这次战争的性质缺乏正确的认识。
讲解
“属国过居延”说明出使之远,也和末句“都护在燕然”对应:遥远偏僻的居延国还远远不是终点呢!这一种情感,和《古诗十九首》里面的《行行重行行》有类似之处,开篇一句“行行重行行”用重复的手法强调这种终点遥遥无期的沉重叹息。人生这条路,所有人都会殊途同归,而终点,便是那亘古不变的一个!
注意这里的“单车欲问边”句,车欲问,言下之意即是人不欲问。事实上,王维此次出塞是极不情愿的,可纵然多么不情愿,车子还是自顾自地向塞外驶去,带着一个无力阻拦的人。这里也透露出一种伤心、忧愁、苦闷的情绪。
如果说第一联中这种低落的情绪还不是很明显的话,那么在颔联中,作者便是有意将其强化。“征蓬出汉塞”,那蓬草本深恋着故土不愿远行,可在北风的凛冽下草茎崩断,只好身不由己地随风而去。这个意象当然是作者的自喻。一句“征蓬”,借助这无力、无助、无奈的物事来抒发自己的命运飘零之感,到这里那愁苦、感伤的格调已经很明显,可诗人的笔法还没完。接着一句“归雁入胡天”又与断蓬枯草形成强烈的对比:中土之国向以汉唐之强盛傲视周边诸国,可那胡天之雁虽属番邦,却能自主归家,比起我这身不由己、难以自主的征蓬好得多!在这一度对比中可以看出作者的自怜、自伤、自嘲,将全诗的感情又添浓一层色彩。这一联毫不夸张地说,是堪与颈联功力相当的佳句。
接下来便是那千古传唱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香菱学诗时曾以此为例,可见其脍炙人口。历代名家评至此两句,总是将其孤立到诗人的感情之外,脱离上下文的感情和氛围来单独品评。当然不可否认这也是一家之言,可那“雄浑刚毅”的评语实在距离此刻的王维甚远。
这一道景色,悲壮,苍凉,孤寂,寥廓。烟虽直,却是势单力孤;日虽圆,却是行将落山,这分明是一分临近黄昏的伤感惋惜……总之是负面情绪,不管看到什么都能勾起自己悲伤的心绪,哪里会有什么雄豪壮丽?
“萧关逢候骑”句。诗人离家出国,独行多日,终于见到本土之人,按说他乡遇故知,该有一丝欣喜吧?可这位“候骑”全无畅谈乡情之意,只简单报告一身:“都护在前面的燕然山呢!”便继续进行他的侦察巡逻去。唉,他是这么不近人情,而我这条孤寂的羁旅还得继续走很久呢!
反过来想一想,就算相遇的真的是个“故知”又能如何?凄苦境地之下得遇知音,不过是把那凄苦再放大一倍罢。总之,此时的诗人,是进亦忧、退亦忧!
作者介绍
王维(701年-761年),字摩诘(mójié),人称诗佛,名字合之为维摩诘,维摩诘乃是佛教中一个在家的大乘佛教的居士,是著名的在家菩萨,意译以洁净、没有染污而著称的人。可见王维的名字中已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
王维在诗歌上的成就是多方面的,无论边塞、山水诗、律诗还是绝句等都有流传人口的佳篇。他的诗句被苏轼称为“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他确实在描写自然景物方面,有其独到的造诣。无论是名山大川的壮丽宏伟,或者是边疆关塞的壮阔荒寒,小桥流水的恬静,都能准确、精炼地塑造出完美无比的鲜活形象,着墨无多,意境高远,诗情与画意完全融合成为一个整体。更多古诗欣赏文章敬请关注“可可诗词频道”的王维的诗全集栏目。
山水田园诗派是盛唐时期的两大诗派之一,其主要作家是孟浩然、王维、常健、祖咏、裴迪等人,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是王维和孟浩然,也称为“王孟”。
民族文化融合与《木兰诗》
摘要:《木兰诗》是民族文化融合的结晶,木兰是一位深受草原游牧民族文化影响的汉家女子,其所蕴含的传奇美质与文化特色,使她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绝无仅有的一个。
关键词:文化融合;木兰
关于历史上的民族交流与融合,马克思曾提出一条极为经典的规律性断语:“依据历史的永恒规律,野蛮的征服者自己总是被那些受他们征服的民族的较高的文明所征服。”就中华民族而言,无论是隔江对峙的南北朝,还是曾经一统天下的的元朝和清朝,都不可避免的最终皈依和接受汉民族的传统文化,称为“汉化”,这恐怕是中国历史民族文化交流与融合的主旋律。但同时,少数民族文化对汉族及汉族文化的作用和影响同样也不容忽视,这就是史家惯常习用的“胡化”。这在南北朝时期的北朝尤为突出。魏晋易代之际,北方游牧民族继匈奴衰败之后又相继崛起了鲜卑、突厥、羯、氐、羌、柔然等少数民族,割据中原,划片为政,逐步建立政权,成为统治民族,最混乱时称为“五胡十六国”,而统治北方较为时间长久的和区域广阔的要算鲜卑建立的北魏政权。而不论何族所建,历时多久,区域多大,应当说都是民族杂糅共融共生的状态,而绝不可能是一族所建,一族所居,一族所有。因此,北朝多种民族杂糅共存,多种文化交流渗透,互相影响,互相作用的局面,才是草原叙事诗的巅峰之作《木兰诗》产生的基石,才是它蕴藏丰富美学价值和艺术价值的源泉,也是分析解读《木兰诗》的钥匙。
《木兰诗》这一古代奇诗的产生年代和作者至今众说纷纭。南朝陈时人智匠所编的《古今乐录》最早记录了《木兰诗》的诗名,但无具体作品;郭茂倩编著的《乐府诗集》将其列入《梁鼓角横吹曲》类,但并没有明确其时间属性,只笼统地说其为“古辞”;《古文苑》、《文苑英华》等文集将其作为唐人的诗作;清人沈德潜编选《古诗源》收录《木兰辞》时的观点更为矛盾,一方面认为《木兰诗》“断以梁人作为允”,是“梁诗”,另一方面又认定《木兰诗》“乃北音也”,“北音铿锵,钲铙竞奏,《企喻歌》、《折杨柳歌辞》、《木兰诗》等篇,犹汉魏人遗响也。”(《古诗源・例言》)余冠英编著的《乐府诗选》将其收录为北朝乐府民歌类。现在基本上沿用了余冠英《乐府诗选》的观点。但是沈德潜的看法也值得注意,他阐明了《木兰诗》确为一首反映了民族文化交流融合现象的、显示了多元美学价值的长诗, 应将其放入到北朝这个特殊的“汉化”、“胡化”并存的文化大背景下去认识。
通常诸种文学史和赏析《木兰诗》的作品,都把木兰当作一位具有明显汉化特征的鲜卑族奇女子形象。而我以为,如果将木兰归列为游牧民族的话,无疑就消减了花木兰这个受到历代人民喜爱的女子的份量和价值,特别是与北朝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文化冲突、交融最为激烈和紧密的事实不相切合。我们知道,北朝特别是北魏民族杂糅融合的程度较高,一定程度上很难分清是汉人还是鲜卑人。在这样一种特殊的背景下,我们没有必要确指木兰为哪一族人,她只是浸润在文化、习俗、价值观念等多元文化形态交融时期的一个在认识上有悖规常,行为上超凡出奇的北方的奇女子而已。然而,如果不将木兰的民族属性归类的话,似乎很难细致分析她的英雄传奇人生的`美学内涵,因此,我认为不如将她定性为一个生长在胡汉共居地区,身受多种民族文化影响,具有高尚爱国主义情操,渴望和平安宁幸福生活,讲求自我人生价值实现的汉家奇女子形象。这样归类的原因有:花木兰之所以成为世代相赞的英雄,并不是她有如刘兰芝那样的对爱情的忠贞不二,以死殉情,也不像秦罗敷那样容貌倾国倾城,智慧超群,而是她面临家中无人出丁、老父年迈体衰的人生窘境,为父分忧。这样代父奔波、替父解难的孝道观念就成为她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唯一也是主要的心理动机,而这也恰恰是后世百姓最为击节赞赏之处,体现了汉民族道德价值的核心内容―孝道。而受匈奴文化影响甚重的北朝少数民族,此时还盛行着“贵壮贱老”的习俗,很难产生替父出征的传奇故事。同时, 花木兰功成名就,不愿接受朝廷的封赏,回归故里,这依然是汉民族孝道观念在发生着作用,在没有明确人生归属之时,依亲父母,侍养家人,是封建社会女子的唯一出路。倘若为鲜卑女子,理应应诏入朝,引领军队。因为在匈奴作战过程中,确实出现过阏氏作为主帅统领女作男装,“负甲以戎”的女兵作战的史实,史籍中也有记载。更何况《木兰诗》中有“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这样汉家女子极为传统的“女工”之习以及梳装打扮极为细腻完整的生动描写。由此,将她的族姓生拉硬扯归之为某种少数民族,只能弱化这位奇特女子的价值内涵。
《木兰诗》作为融合了多种民族文化素质的叙事诗,它所体现北方游牧民族所共同崇爱赞同的浓郁的尚武精神、豪壮品格、报国志气、健壮体魄,以及依稀展示的渴求男女平等、提高妇女社会地位的种种思想倾向,特别是其间还鲜明地显示了汉家文化的深厚影响,无疑是中国诗歌史上绝无仅有的诗苑奇葩。张萌嘉《古诗赏析》称:“木兰千古奇人,此诗亦千古杰作,《焦仲卿妻》后,罕有其俦。”所以将《木兰诗》这首杰出的北朝民歌置于草原诗篇的行列,应是不争的事实。
作为草原之音的《木兰诗》是古代草原文学宝库中第一首民间叙事诗,共62 句,其“事奇诗奇”(清沈德潜语),写北朝奇女子为父出军,征战十载,行程万里,刀光剑影,拒赏还乡,重梳红妆的奇特经历,不论从内容的刚健有力、催人向上,风格的壮美豪纵,还是艺术结构上的严谨别致,语气的轻快爽利,都将草原诗歌的艺术美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首先,《木兰诗》重新审视了战争题材对于草原文学创作的价值意义,改变了以往草原诗歌展示战争侧重于创伤、灾难、残酷、痛苦的基本格局,将诗歌主人公由战争中被动、受难的状态,提升到自觉、主动的地位。以木兰是战争的主动参与者的角度,倾情注笔于普通百姓为了家乡的和平安宁,不畏牺牲,不惧艰难,主动请战,报效国家的英雄主义行为,这就将社会民众对于社会人生的严肃思考和自我价值实现的积极追求引入草原诗歌,从而真正从本质上还原了草原诗歌雄壮有力、粗豪刚健的美学本色,为后代草原英雄主义文学的蔚为大观奠定了基础。
其次,《木兰诗》精雕细刻地展示了奇女子花木兰的艺术美。她一方面具有着普通女子普遍共有的青春爱美,勤于女工,爱恋父母的惯常心理,让人顿觉亲切逼人,;另一方面她又超越寻常百姓,敢于以自己弱小柔婉之肩挑起捍卫家乡、国家安宁的重任,建立了不世之功业。这就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给人以美的想象、美的启迪。她不仅流淌着汉族女子的血脉,更闪现着北方游牧民族刚健、勇武、豪壮的民族精神的神奇异彩,这就使她具备了多样的人文特质,成为中国文学史上唯一的一个花木兰,积淀着文学符号化的审美效应。
最后,《木兰诗》体现出鲜明的民间创作和文人润饰加工相结合的特点,这恐怕是草原诗歌诞生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木兰诗》选择性地吸收了北朝民歌的精华所在,并创造性地为己所用,如《木兰诗》开始八句“唧唧复唧唧,……女亦无所忆,”就与北朝民歌《折杨柳枝歌》中的“敕敕何力力,……今年无消息”的句子极其相似,但内涵和境界却迥然不同。前者宏壮中蕴含低吟,透视着欲从军建功所产生的焦虑和内心斗争的激烈,后者情绪哀婉,关注的是婚嫁的前途和个人命运,但都朗朗上口,自然流畅。第二,文人之笔的渗透。《木兰诗》流传于文风极盛的南北朝,是中国古代文学自觉时代来临之后的第一个历史时期,文人自觉地以艺术美介入到民歌的改造与创作中,如《木兰诗》中高度凝练、对仗工整 、结构严谨的关于十年征战的描写:“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从时空两个角度着笔,极富概括地写木兰转战千里,沙场纵横,经历艰险,豪情洋溢的传奇战斗经历,显然是文人兴到称羡之笔,与其他首尾连缀,口语化、对话式的笔迹有明显的不同,因此清乔亿《剑溪诗话》说:“无名氏之《木兰诗》,虽词意高古,而波澜渐阔,肇有唐风矣。”由于《木兰诗》蕴含着丰富的美学和艺术价值,它才成为草原诗史上的一颗明珠,闪烁夺目的光芒。
参考文献:
[1]牛森主编.《草原文化研究资料选编》第三辑〔Z〕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2007。
[2]《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篇,北师大出版社。
[3]乔亿《剑溪诗话》(M)∥郭预衡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长编》(秦汉魏晋南北朝卷)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