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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五味读后感

时间:2019-02-16 14:08

汪曾祺 五味 读后感

读书感:(摘抄在后面)(一)在现当代作家里,我最喜欢的是汪曾祺。

在寒假我把他的自选集认真地读了完了。

汪曾祺不同于同时代的作家。

他有两个创作高峰期,一个是四十年代,一个是八十年代。

这两个时代都有很强烈的政治意味,四十年代在歌颂革命歌颂党,八十年代又是对文革的反省,“伤痕”遍地。

在这样强的政治语境下,很多有个人特色的作家作品只能潜伏暗沉。

而汪曾祺的作品却有十分鲜明的个人特色。

在他的小说里我们看不到明显的政治色彩,更多的是他对于生活的描绘。

他描绘的人和事都很活,虽然没有太大的崇高意义,却浓缩了许多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在他笔下的生活是真实生动的,鲜活的。

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是有风骨的,像《岁寒三友》里的三位挚友。

“陶虎臣坏了一只眼睛,还看不出太大的破相,不像一般有残疾的人往往显得凶狠。

他依然随时是和颜悦色的,带着宽厚而慈祥的笑容。

这种笑容,只有与世无争,生活上容易满足的人才会有。

”(《岁寒三友》)还有《鉴赏家》里的季陶民和叶三之间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我还十分惊讶于汪老对民间风俗事物的了解程度。

很多准备远离我们的食物、器物他都能准确地写出,而且写得饶有兴味。

尤其民间的传统美食,写得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立春前后,卖青萝卜。

‘棒打萝卜’,摔在地上就裂开了。

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蜜桃。

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

端午前后,枇杷。

夏天卖瓜。

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

卖马牙枣、卖葡萄。

重阳近了,卖梨:河间府的鸭梨、莱阳的半斤酥,还有一种叫做‘黄金坠子’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

菊花开过了,卖金橘,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

入冬以后,卖栗子、卖山药(粗如小儿臂)、卖百合(大如拳)、卖碧绿生鲜的檀香橄榄。

”看着他的文字,真的好想吃啊

他的语言十分流畅,口语化,虽然辞藻不华丽,却能够把活生生的生活图景呈现在读者面前。

“像一只饥饿的鸟,到处飞,想给儿女们找一口食。

回来时总带着满身的草屑灰尘:人,越来越瘦。

”(《岁寒三友》)这寥寥几句就把王瘦吾想发财维持一家生活的强烈愿望给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

活、生动,便是最大的文采。

我同时也很佩服汪老对人世的洞察,世故得天真有趣。

他的文章也因此像一股清风,给伤痕累累的文坛带来了欢愉。

读他的文章时,内心是清透的,它们刮去了疲惫和烦恼,让人欣赏到生活的美。

(二)旅行人长途跋涉,他走到一个庙里借宿。

这是一座怎样的庙宇

“多少日子以来,他向上,又向上;升高,降低一点,又升得更高。

他爬的山太多了。

山越来越高,山头和山头挤得越来越紧。

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人,向前倾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在苍青赭赤之间的一条微微的白道上走。

低头,又抬头。

看看天,又看看路。

路像一条长线,无穷无尽地向前面画过去。

云过来,他在影子里;云过去,他亮了。

他的衣裾上沾了蒲公英的绒絮,他带它们到远方去。

有时一开眼,一只鹰掠过他的视野。

山把所有变化都留在身上,于是显得亘古不变。

他想:山呀,你们走得越来越快,我可是只能一个劲这样走。

及至走进那个村子,他向上一看,决定上山借宿一宿,明天该折回去了。

这是一条线的尽头了,再往前没有路了。

”旅行人走过很多路,他几乎用一生寻找他的仇人,一个从没见过的仇人。

他有些累了,有些疲倦了,但有些不想走了:“山呀,你们走得越来越快,我可是只能一个劲这样走。

”于是,他走到山路尽头的庙宇。

其实,也是他人生路的一个归宿。

在这里,旅行人见到住在庙里的和尚。

“蜂蜜和尚”。

庙里只是一个和尚吗

“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想在这里出家

”旅行人突然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为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们也被吓了一跳。

这一刻,我们才知道,庙宇不是一个和尚,这里有另一个和尚。

“这和尚好怪

和尚是一个,蒲团是两个。

一个蒲团是和尚自己的,那一个呢

佛案上的经卷也有两份。

而他现在住的禅房,分明也不是和尚住的。

”一切仿佛有着冥冥的注定。

然后,我们带着这一个声音向上或往下回溯。

“他在心里画不出和尚的样子。

他想和尚如果不是把头剃光,他该有已投多好的白发。

一头亮亮的白发在他的心里闪耀着。

”那一刻,旅行人以为那一头白发,是母亲的。

但是,他不知道,那一头白发也是他的。

另一个和尚,是他。

这是神秘的预兆。

文章结尾有一句话映照了这个预兆:“两滴眼泪闪在庙里白发的和尚的眼睛里。

”为什么流泪

谁流泪

旅行人。

或许他为心中放下没有恨的仇恨流泪。

或许他为仇恨放过他而流泪。

全文涌动着非常强烈的意识流。

疲倦,仇恨,解脱,三者意识相互交织,非常完整地交代了一个故事。

更巧妙地,汪老也用一个镜头的语言,交代了仇人的赎罪。

“好了,到了头:一堆长发。

长发盖着一个人。

匍匐着,一手錾子,一手铁锤,低着头,正在开凿膝前的方寸。

他一定是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了,他不回头,继续开凿。

錾子从下向上移动着。

一个又一个火花。

他的手举起,举起。

旅行人看见两只僧衣的袖子。

他的披到腰下的长发摇动着。

他举起,举起,旅行人看见他的手。

这双手!奇瘦,瘦到露骨,都是筋。

旅行人后退了一步。

和尚回了一下头。

一双炽热的眼睛,从披纷的长发后面闪了出来。

旅行人木然。

举起,举起,火花,火花。

再来一个,火花!他差一点晕过去:和尚的手臂上赫然有三个字,针刺的,涂了蓝的,是他的父亲的名字

……”过去与现在交织,复仇者与被仇恨者相遇,仇人与和尚形象重合,执迷者被渡,仇恨情绪终归于虚无,正应和了卷首的庄子之语:“复仇者不折镆干。

虽有忮心,不怨飘瓦。

”(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暗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这是陆放翁的诗,与他广为人知的表达报国雪耻之志的诗歌不同,这首诗给我们看到了一个士大夫的日常生活情趣,闲适的心情有一种不被尘世所染的脱俗,就如汪曾祺先生的散文。

汪老是喜爱这首诗的,不如说是他喜爱这种心情,这种心情是具有生活气息的,他想展现给我们的就是他的带着心情的生活。

他对生活的感觉,似乎略有逃学孩子的清闲,世界也就这么大:嘴里叼着的微甜的草根、为了捉“都溜”沾惹了一身的臭芝麻、苗族女孩子娇嗔柔和的“卖杨梅——”声、在窗台上悄悄“吸着水”的绣球花,这就是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艺术,他真实地、切身地享受这种艺术。

他是个别样的作家,他与当今坐在家里或办公室里眼珠牢牢盯住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神经几近被络绎不绝的电话摧毁的作家不一样。

他的文章、他的书像是被他本人抚摩过千万遍的,字里行间散发出的是木头铅笔的味道,而不是机器的硬冷,我能看到一个健朗的老人用他骨骼突出的手握住铅笔,面带淡定从容的微笑,他细腻动情的笔触时不时地给自己和我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小小的感动,为了一小盘带着雨珠的洁白的缅桂花,抑或是为了一条从湖心突然一跃而起的大鱼,还是堂倌颇具京腔的一声“收茶钱——”,它们以滋润人心的方式诠释了“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东方古训,《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

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淡是一种生活状态、一种境界、一种认识,大多数人为了摆脱平庸而奋斗,但是那些成功的人在经历了暴风雨也见过了彩虹后,往往不再好高骛远,而是理解平淡、用这种平淡的心境热爱着平淡甚至“平庸”的日常生活。

其实从他的文章里得以体现的闲适之美正是他经历了人事浮沉后所潜心追求的,大美之美固然可畏,但是他给我们看到的是那种能令人会心一笑的小美,美在身边,美在本分。

可惜现在人们大多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关注这些看似琐碎的美,他们大多脚步匆匆,厚重的镜片竟把人们的心与社会、与自然隔离,太多的金属制品竟把人们的心层层包裹,作者在极力让我们感受美的同时,我分明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对忙着赶路的世人们说:“孩子们,慢点走,你们看这朵海棠的颜色,像是哪个大家闺秀的胭脂水不小心从指尖滑落,浸进了花瓣里。

真美。

真美。

”(四)汪曾祺的作品中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他的语言文风。

汪曾祺的作品是可以读出生活的。

这是源于作家对生活的真诚吧。

他所写的都是自己熟悉的生活:旧时代的高邮小城、西南边城昆明、文化界的故旧师友、西南联大的师生、北京京剧团的戏曲演员;故乡的大淖、荸荠庵,昆明的白马庙等。

他的作品中总有他自己过去生活的影子,所以写起来有真切的认知,有感情。

  汪曾祺的作品,我看得较多的是散文。

下面我将从他的散文中举几个例子,分析一下语言,表达我的感受和观点。

  那棵龙爪槐是我一个人的。

我熟悉他的一切好处,知道那个枝子适合哪种姿势。

云从树叶中间过去。

壁虎在葡萄上爬。

杏子熟了。

何首乌的藤爬上石笋了,石笋那么黑。

蜘蛛网上一只苍蝇。

蜘蛛呢?花天牛半天吃了一片叶子,这叶子有点甜么,那么嫩。

金雀花哪儿好热闹,多少蜜蜂!波——金鱼吐出一个泡,破了,下午我们去捞金鱼虫。

香橼花蒂的黄色仿佛有点犹豫,别的是花飘下,香橼花时掉下的,花落在草叶上,草稍微低头又弹起。

——《花园》  《花园》这篇散文读起来颇有趣味,语言十分的生动活泼。

对景物的刻画很好,文字虽是印在纸上,纸虽是平面的,但眼前看到的是立体的,是鲜活的,是有生命的。

感觉手是可以触摸到它们的,《花园》中所塑造的景物那样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唤起了心灵最柔软的那部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汪曾祺的作品是有生命的,在于他的语言平实、生活,它所描写的东西也是如此,平凡渺小,但却凝聚着巨大的能够打动人心灵的力量。

汪曾祺用心感受生活中的快乐和温馨,贴近的观察生活。

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胡同是贯穿大街的网络。

它居闹市很近,大哥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似有很远。

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

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片,摇动做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

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

——《胡同文化》  汪曾祺描写的胡同中的场景很生活、真切。

人物的特点很鲜明,虽描写每个人物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他抓住了人物的细节,抓住了人物的魂。

汪曾祺对风俗的关注体现了他对民族集体生活和文化的喜爱。

汪曾祺在《咸菜和文化》说:我们要在小说里表现的文化,首先是现在的,活着的;其次是昨天的,消逝不久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出,想得透。

汪曾祺写的《胡同文化》语言平实,贴近生活,也是希望把这种文化以最简单真实的方式传递给更多人,让这文化更好的延续下去。

  正如汪曾祺所说的:他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他用朴素着实的语言记录生活。

归有光的“以清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事”也尤其受他推崇。

汪曾的文学作品展示了现代汉语写作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活的传统和活的生活中汲取营养。

(五)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夏天》  如此平淡质朴,如话家常的文笔有几人写得如此惬意?惟恐只有汪曾祺能做到了。

品读汪曾祺的散文,虽然话语平常,但饶有趣味。

如《葡萄月令》  “然后,请葡萄上架。

把在土里趴了一冬的老藤扛起来,得费一点劲。

大的,得四五个人一起来。

“起!——起!”哎,它起来了。

把它放在葡萄架上,把枝条向三面伸开,像五个指头一样的伸开,扇面似的伸开。

然后,用马筋在小棍上固定祝葡萄藤舒舒展展、凉凉快快地在上面呆着。

  读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似乎看到了葡萄藤老爷般呆在架子上。

  这便是汪曾祺的散文所带来的感觉享受。

读汪曾祺的散文处处可见这样的文笔,行文中透着淡泊宁静,即使人生的酸甜苦辣也能被他写出不同的韵味。

  如自1938年9月,日军飞机濒临昆明进行空袭,狂轰乱炸,西南联大教职员宿舍亦有被炸毁的,造成人员伤亡。

汪曾祺正在西南联大学习,当时师从沈从文,后来写得小说受其影响,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西南联大当时集中了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的著名教授和专家学者,如对魏晋南北朝史和隋唐史颇有研究的陈寅恪,对中国哲学史研究卓有贡献的冯友兰,新文学运动的重要人物朱子清,以及各有专长的闻一多、钱钟书、沈从文、柳无忌、叶公超、吴晗、钱穆、钱端升、张奚若、费孝通、罗隆基、潘光旦、贺麟、陈岱孙、王力、吴宓、闻家驷等。

在很多名人的回忆录中,这段时间是惨淡动荡的。

然而在汪曾祺关于这段时间回忆的散文中,却透着生活的情趣。

如《跑警报》:  跑警报大都没有准地点,漫山遍野。

  说是漫山遍野,但也有几个比较集中的“点”。

古驿道的一侧,靠近语言研究所资料馆不远,有一片马尾松林,就是一个点。

这地方除了离学校近,有一片碧绿的马尾松,树下一层厚厚的干了的松毛,很软和,空气好,——马尾松挥发出很重的松脂气味,晒着从松枝间漏下的阳光,或仰面看松树上面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都极舒适外,是因为这里还可以买到各种零吃。

昆明做小买卖的,有了警报,就把担子挑到郊外来了。

五味俱全,什么都有。

最常见的是“丁丁糖”既麦芽糖,也就是北京人祭灶用的关东糖,不过做成一个直径一尺多,厚可一寸许的大糖饼,放在四方的木盘上,有人掏钱要买,糖贩即用一个刨刃形的铁片揳入糖边,然后用一个小小的铁锤,一击铁片,丁的一声,一块糖就震裂下来了………..  在极度动荡恐慌中,居然能感受到松脂气味、阳光、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

这让我感叹汪的心境何其淡定。

  汪曾祺经历过人生的大波大浪。

文-革中,汪曾祺在被打为右派下放劳动的日子里,他认为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是“神仙过的日子”,画完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

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全国盖无二人。

  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质朴,不事雕琢,缘于他心地的淡泊和对人情世物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境释然。

正因为有这份超然,他的所作所为便不难理解了。

他是唯一敢于在江-青面前翘着二郎腿、抽烟的人。

其中脍炙人口的“人一走,茶便凉。

”便出自汪曾祺之手。

汪曾祺渊博多识,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  我对于汪曾祺的了解,始于读他的一篇文章《多年父子成兄弟》,其中:“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设计。

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这话让我深受触动,父子之间能做到这样少见。

这让我对汪曾祺的文章有了兴趣,于是到书店去搜寻,遗憾而归。

只好在网上断断续续的看。

学校读书协会买了一批书,其中便有《汪曾祺散文集》,书拿到手中,如获珍宝,细读之后,忍不住想写感想。

没有想到,动手写时,却顿顿卡卡总是词不达意,意犹未荆看到极美的风景时,我们总是会感叹词汇的缺乏,似乎任何词语也表达不出此时的美。

读到一本好书,也是这样的感受:任何评价都是多余的,任何词语都不能精确表达自己读后的感受。

  微尘见世界,我只能这样说。

(六)这一两个月来,很多很多我仰慕已久却绝不能得见的老人会偶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好奇特,以至于让我觉得如果没有几句话记下我的梦会让我遗恨。

读《汪曾祺文集》后,我梦见那位“可爱”的汪曾祺。

之所以用“可爱”来形容汪曾祺,是因为他的笔触里没有华丽、没有异想不到,即便在生活贫困的年月他也能保持那种特有的风度,用一种几近调侃的调调述说他在抗日战征时期的西南联大读书生涯,每次读及他大学时代的那些小故事,你会产生错觉,会误以为抗日战争时期是昆明城在演习娃娃过家家,不是吗

你看汪曾祺的那些同学,人家忙里偷着乐呢——许多许多的男生在跑警报的时候会手拿着女生喜欢的花生、瓜子,在女生的宿舍门口等候,所以跑警报的时期也是他们谈恋爱的绝佳时候,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于是在这千百次的警报中,有些女生发现只有一个是真情的,有的女生则发生多个真情实意的男生,当然他们也会在防空洞里写对联、写诗,好玩吧

但也有不怕死的不跑警报的个例,如一个女生总是趁别人跑警报的时候洗澡,等那些人从防空洞里出来,人人排队洗澡时,她却好逍遥。

还有另一个男生,警报响了他也跑,可他不进防空洞,他来回在路上看,看有没有跑得急跑掉的财物或手饰,当然也偶有所得。

当然,汪曾祺书中不仅仅是那些跑警报的人没有怨言,连十年文革的劳动改造也让他在文字中淡化了哀伤,不信你可以看看他是怎样写老舍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一个冬日如何被逼无耐投太平湖自尽的。

其实在大学里就老听爱好文学的舍友提起汪曾祺,在她的眼睛里,汪曾祺的书是通俗易懂的,没有我们所读的哲学书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汪曾祺的人是可爱的,尽管著书立学,可是没有学者的讲究,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一付除了课本其余都不读的懒散作风,让我与汪曾祺擦肩而过。

时至今日翻阅两遍《汪曾祺文集》后,才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想想,如若早在十年前我有幸拜读,会不会让我人生更积极、更乐观、更阳光些

是呀,日子就是这样的,愁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像他一样,每天整装待发时放下生活的重负,淡化郁闷与忧伤,快乐的、轻松的生活呢

其实我很爱汪曾祺的文章,还有另一重意思,我是一个爱臭美的小女子,不但爱美衫、美裙还酷爱美食,但凡我有机会外出,必会想方设法到当地的菜市逛逛,然后带回一堆的特色调味品或干货,比如从成都带回鹃城豆瓣、花椒、核桃花、虫草花,从重庆带回秦妈火锅料和桥头火锅料,从武夷山带回岩耳和红菇,从龙胜带回煲汤的三七根和油茶果子等,把这些个宝贝收集回来,细细研究煮法,用一道道小菜赢得品尝者的赞许和期待,即是我游玩回家对旅途的另一种回忆。

因此,对一个文章中也会提及美食的作者,我便如同面见了知己一般,汪曾祺,您说的家乡出产的高邮双黄咸鸭蛋,西湖糖醋鱼现在还是那时的味道吗

摘抄:我初学写小说时喜欢把人物的对话写得很漂亮,有诗意,有哲理,有时甚至很“玄”。

沈从文先生对我说:“你这是两个聪明的脑壳打架

”他的意思是说着不像真人说的话。

托尔斯泰说过:“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谈的。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我以为语言具有内容性。

语言是小说的本体,不是外部的,不只是形式、是技巧。

探索一个作者的气质、他的思想(他的生活态度,不是理念)。

必须由语言入手,并始终浸在作者的语言里。

语言具有文化性。

作品的语言映照出作者的全部文化修养。

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句子,而在句与句之间的关系。

包世成论王羲之字,看来参差不齐,但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有关。

好的语言正当如此。

语言像树,枝干内部汁液流转,一枝摇,百枝摇。

语言像水,是不能切割的。

一篇作品的语言,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我每天醒在鸟声里。

我从梦里就听到鸟叫,直到我醒来。

我听得出几种极熟悉的叫声,那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她问了我一些问题。

其中一个是,为什么我的小说里总有水

即使没有水,也有水的感觉"——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一个妙人。

他没有准确的上下班时间。

有时我们去得早了,他还没有来,门没有开,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他来了,谁也不理,开了门,走进阅览室,把壁上一个不走的挂钟的时针“喀拉拉”一拨,拨到八点,这就上班了,开始借书。

这个图书馆的藏书室在楼上。

楼板上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洞,从洞里用绳子吊下一个长方形的木盘。

借书人开好借书单——管理员把借书单叫做“飞子”,昆明人把一切不大的纸片都叫做“飞子”,买米的发票、包裹单、汽车票,都叫做“飞子”,——这位管理员看一看,放在木盘里,一拽旁边的铃铛,“当啷啷”,木盘就从洞里吊上去了。

——上面大概有个滑车。

不一会,上面拽一下铃铛,木盘又系了下来,你要的书来了。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1948年3月,香港出了一本《大众文艺丛刊》,撰稿人为党内外的理论家。

其中有一篇郭沫若写的《斥反动文艺》,文中说沈从文“一直是有意识地作为反动派而活动着”。

这对沈先生是致命的一击。

可以说,是郭沫若的这篇文章,把沈从文从一个作家骂成了一个文物研究者。

事隔30年,沈先生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却由前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写了序。

人事变幻,云水悠悠,逝者如斯,谁能逆料

这也是历史。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国子监,现在已经作为首都图书馆的馆址了。

首都图书馆的老底子是头发胡同的北京市图书馆,即原先的通俗图书馆--由于鲁迅先生的倡议而成立,鲁迅先生曾经襄赞其事,并捐赠过书籍的图书馆;前曾移到天坛,因为天坛地点逼仄,又挪到这里了。

首都图书馆藏书除原头发胡同的和建国后新买的以外,主要为原来孔德学校和法文图书馆的藏书。

就中最具特色,在国内搜藏较富的,是鼓词俗曲。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新校舍大门东边的围墙是“民主墙”。

墙上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壁报,左、中、右都有。

有时也有激烈的论战。

有一次三青团办的壁报有一篇宣传国民党观点的文章,另一张群社编的壁报上很快就贴出一篇反驳的文章,批评三青团壁报上的文章是“咬着尾巴兜圈子”。

这批评很尖刻,也很形象。

“咬着尾巴兜圈子”是狗。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

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

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

它不至被晒得那么多粉。

固然报春花在我们那儿很少见,也许没有,不像昆明。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国子监,就是从前的大学。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

小学生汪曾祺读本豆汁儿读后感

读了好几本关于写美食方面的书,觉得写得好的有梁实秋、汪曾祺、邓云乡、唐鲁孙,看完让人有垂涎欲滴之感,色香味跃然纸上。

不过却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单从食品档次上说,唐鲁孙当列第一,毕竟是贵族出身,吃的好东西多,自然品味高人一头,食品的历史流传变化、做法等等说得头头是道。

梁实秋位居中档,他的文章文人气质多,精炼而又幽默,让人回味的时候不禁莞尔,自成一家风格。

汪曾祺和邓云乡乡土气息较厚,这和他们的经历有关,汪曾祺少年在家乡高邮,青年求学云南,一个穷学生自然没有多少机会吃得太精,而且他又喜好家常菜和家乡菜,尤其是第一次吃过的食物,多年后仍恋恋难忘,显得富于生活趣味;邓云乡成长与北京,与街头平民食物有不解之缘,吃得多吃的熟,感情深,同样的食物,在别的人眼里感觉一般,在他那里却是无上美味。

上面四个人在北京待得时间都不少,他们的文章中关于北京的食物比重很大,由菜及人及事,娓娓道来,让人仿佛看到当年的风物,感慨历史沧桑变化,有京派传统。

还有一个写食物的大家是周作人,不过我读过之后,对他写的食物并没有太多感觉,反而觉得他的文字平淡之中多有韵味,好比一杯绿茶,淡淡涩涩。

他的文章重点在文字而不在食品本身,文人气质最浓……五味:汪曾祺谈吃散文32篇的读后感,来自国美网上书店的网友:汪曾祺的文章我都喜欢,转贴一篇别人的评论吧。

亦雅亦俗汪曾祺  买到汪曾祺的两本小书,都是山东画报出版社在汪氏逝后出版的,一为《文与画》,收录其关于国画的文字,并配有自作的画;二为《五味》,均为谈吃的美文。

其实汪氏小说集散文集舍中均有购藏,这次再度解囊,实在是这两本小书装帧精致,开本小巧,也便于把玩。

在开始回暖的阳光下,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地随便翻翻,我突然想起,汪先生的诞辰(3月5日)就要到了。

我不懂文学,当代作家作品寓目者极少,而汪曾祺是这极少数中我最喜欢的一个。

可是说到喜欢的理由,一时又无从置答。

喜欢其文字的清和雅

喜欢他于文字中透露的那种仿佛不经意的淡淡的情致

……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

这回重读的汪曾祺,均非其专攻所在,不过是其创作之余事,居然对上面这个连自己也茫然的问题若有所悟。

汪曾祺谈吃,一点儿也不气派。

拌菠菜、干丝、豆汁儿、芸豆……都是家常物什。

他自己婉辞“美食家”的桂冠时,即以此为谦谢的理由,说“大菜,我做不了。

我到海南岛去,东道主送了我好些鱼翅,我放在那里一直没有动,因为不知道怎么做。

”不喜“大菜”,只好“小菜”,这本系文人故习,犹如作诗不能露出富贵气一样。

著有《随园食单》的清代诗人袁枚在一封书信中就说:“饮食之道不可以随众,尤不可以务名。

燕窝、海参,虚名之士也,盗他味以为己味。

”他讥讽为世人所艳称的“燕窝、海参”为“虚名之士”,正和汪曾祺把“鱼翅”轻轻抛在一边如出一辙。

不过,文人的这种习性也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否则,过犹不及,容易显出几分矫饰的味道,像袁枚就多少有一点,因为我们很难想象,时不时要在显贵府上打秋风的他,会一心把那张馋嘴放在家常小菜上。

而汪曾祺不同,他一下笔,我们就知道……

汪曾祺经典散文选读后感500字

我不生,我想生活有幸领到老先生的《生活家》,看了以后,感觉平水,意蕴无穷。

上大学时,瑛老师讲的《受戒》,感觉汪老先生的文章淡淡的,水水的,同时也暖暖的。

后来看了他其他的小说和散文,才知道他喜欢吃,也会吃,而且会做吃食。

我就觉得他真的很会生活,而不仅仅是活着。

在《四方食事》中,各种各样的口味,各种各样的调味品,各种各样的食品都有他的看法和吃法。

有些美味有的人不喜欢,但吃着吃着就爱上了。

如同生活,我们不尝试,不体验,怎么会知道生活的多样性呢

还有你不喜欢的东西,自己可以不吃,但也不要反对其他人吃。

是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求同存异,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

生活,应该多种体验,就如作者说的,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要杂一点。

对食物,对文化,对生活都如此。

《五味》一文中,讲到了山西的酸醋。

我们家喜欢吃恒顺的陈醋。

另外就是我喜欢吃酸菜鱼。

而甜食则是南方人的最爱。

记得舌尖上的中国里讲过无锡人爱吃甜食。

我爱吃甜品,吃菜却不喜欢太过甜。

苦味则想到苦瓜,我不爱吃,也不明白为何有水爱吃,好像苦味可以降火。

喝过苦丁茶,居然喝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提神醒脑。

咖啡美味,不觉得苦,只觉浓香。

臭则很奇特,皖南臭鳜鱼是徽菜代表,算是拿得出手的硬菜了,而臭豆腐也是路边摊小吃了。

臭味也能这么普及到大众吃食。

辣曾经也是最爱,最近三年因为怀孕加哺乳期,不吃辣,现在也习惯了,不能吃辣了,也不能吃咸了。

口味接近孩子的辅食,基本上吃食物本身的原味。

《故乡的食物》一文中,我有共鸣的是鸭蛋和荠菜。

高邮的鸭蛋的确很有名气,我们这里也爱吃咸鸭蛋,只是我们称之为青皮。

小时候记得家里人会像随园食单上说的,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我们家也是这种切法,基本上配白粥或馒头一起吃。

不过孩子们总喜欢吃蛋黄,蛋白总是大人吃。

让我想到了有的家长能力有限,但她们总是在能力所及的地方,给我们提供最好的。

还有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是淮安人,她就教我用筷子敲破空头,用筷子挖出来吃。

或许都是南方人的吃法,竟有相同之处。

她还给我寄过咸鸭蛋和烧卖,这又让我想起了我的好朋友。

荠菜我们这也有,基本上做包子饺子吃,香味奇特,却很好吃。

有了荠菜馅,其他我都不会选。

不过好像只有清明前可以吃。

我爱吃,却不认识。

有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和桃桃妈妈曾带着孩子一起去挖荠菜,可是一直不认识。

像我们又不去菜市场,超市又不卖,今年我们又没有认识荠菜。

生活中总是有着小美好,小期待,小确幸,我们不仅仅为了活着,不必辛苦恣睢的谋生,而要有趣的活着,做一个能感受温暖美好的生活家。

汪曾祺为什么写张仲陶这个人

人人都爱汪曾祺,这个可爱的妙人。

在众多作家中,看不出汪曾祺的奇异之处,他有一篇小说叫《异秉》,其实他这人,有异秉。

“就是与众不同,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汪曾祺之所以在新时期文坛独树一帜,靠的就是“与众不同”。

汪曾祺是一个达观主义者,乐生,洒脱。

吃地方小吃,品四方美食。

兴之所致,亲自下厨,做两个小炒,美滋滋地喝上几杯,然后铺上宣纸,随意画两笔。

汪曾祺是性情中人,和父亲、和儿子的关系都很融洽,不像传统伦理的严肃,倒像朋友,恰如他所写的文章《多年父子成兄弟》。

求学自由见散漫1920年3月5日,汪曾祺出生在江苏高邮,一个大运河畔的水城,故乡的风物滋养了汪曾祺的精神。

在他出神入化的散文中,可见小城的咸鸭蛋、野菜、寺庙、手工业者,散淡的文字,让人细细回味。

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汪曾祺先后跟祖父聘请的张仲陶、韦子廉两位先生学《史记》和桐城派古文,获益匪浅。

可以说,桐城派的古文风格影响了汪曾祺终身。

汪曾祺爱书画,也是受家庭的影响。

1939年8月,汪曾祺顺利考入西南联合大学中国文学系。

在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时期,汪曾祺曾随沈从文学写作。

沈从文曾经对人说过,汪曾祺的文章写得比他自己还要好。

由此可见他多么赏识汪曾祺。

汪曾祺的《课堂习作》,沈从文先生还给过120分。

在何兆武的《上学记》中,这样描述汪曾祺:“他和我同级,年级差不多,都十八九岁,只能算小青年,可那时候他头发留得很长,穿一件破的蓝布长衫,扣子只扣两个,拖拉着一双布鞋不提后跟,经常说笑话,还抽烟,很颓废的那种样子,完全是中国旧知识分子的派头。

”巫宁坤回忆汪曾祺的文章中说,3人(巫、汪、赵全章)同住一栋宿舍,又都爱好文艺,“臭气相投”。

每天课后,3人带着两三本书、钢笔、稿纸,一起上附近的文林街泡茶馆,一边喝茶,一边看书,聊天儿,或是写点儿什么。

和其他用功苦读的学生不同,汪曾祺是个“异类”。

他在联大生活自由散漫,甚至吊儿郎当,高兴时就上课,不高兴就睡觉,晚上泡茶馆或上图书馆,把黑夜当白天。

杨毓珉在《汪曾祺的编剧生涯》一文中回忆:他们几个爱好文艺的同学组织“山海云剧社”(社长是哲学系周大奎),1942年暑假,演出了曹禺的《北京人》,杨毓珉负责舞台设计,汪曾祺专门管化妆。

后来演出成功,还挣到不少钱。

朱德熙的夫人何孔敬在《长相思:朱德熙其人》一书中回忆,朱德熙最欣赏汪曾祺,不止一次对何孔敬说,曾祺将来一定是了不起的作家。

书中还多次写到朱德熙在大观楼茶店教何孔敬唱昆曲。

可见,唱昆曲、演话剧、看电影,是当时联大师生的重要文娱活动。

感情朴素见风流有人这样评价汪曾祺的作品,每于朴素见风流,传神极了,也可用此语来关照汪曾祺的爱情。

施松卿,生于1918年3月15日,比汪曾祺还大两岁。

祖籍福建长乐,是一位生长在马来西爱国华侨家中的闺秀,为了读书报效祖国,她在家人的支持下,只身飘洋过海进入西南联大。

施松卿在联大先读物理系(和杨振宁同学),后转念生物系,最后转到了外文系。

施松卿为何嫁给了汪曾祺,他们的女儿汪明说:“一次,爸爸妈妈聊起联大的事情,妈妈对我们说:‘中文系的人土死了,穿着长衫,一点样子也没有,外文系的女生谁看得上

’”我们问:“那你怎么看上爸爸了

”妈妈很得意地说:“有才

一眼就能看出来。

”汪曾祺原本应于1943年毕业的,因体育和英语不及格而留级到1944班。

偏巧又遇上政府当局为适应战争需要,征调1944班的学生全部上前线当译员,不服从命令者,一律不予毕业。

汪曾祺不愿去,这样,他就只能拿到西南联大的肄业证书。

为维持生计,汪曾祺去了昆明郊区的“中国建设中学”任教。

这所私立的学校是周大奎和几个联大毕业的同学心血来潮的产物。

在这所学校,汪曾祺认识了同事施松卿。

施松卿爱好文学,上高中时还曾获得过香港国文比赛的第一名。

她喜欢汪曾祺凭借厚实的古文基础,把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他的创作之中,读来只觉得上下妥帖、顺畅,没有常见的那种诘屈聱牙的寸骨。

施松卿觉得,这种功夫决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

当她把这些读后感当面说给汪曾祺听时,汪曾祺迅即产生了喜遇知音之感。

他没有想到,一个专攻英文的女子居然能有这一番不俗的见地。

两人相见恨晚,随着接触的增多,爱情也于不知不觉中悄悄滋生。

教学之余,同事们常见到他俩结伴而行。

1945年8月,一个闲暇的午后,汪曾祺在昆明陪伴好友新婚的朱德熙、何孔敬夫妇,在昆明最好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片名是《翠堤春晓》。

汪曾祺为两人的婚事,付出了不少精力,两人过意不去,想留他吃夜饭。

汪曾祺说夜饭不吃了,“我得回去看看松卿了”。

那时,汪曾祺和施松卿已经是热恋之中了,两人挂念着对方,难舍难离。

施松卿和汪曾祺携手在中国建设中学一直呆到1946年7月,然后才结伴离开了昆明。

汪曾祺去了上海,经李健吾先生介绍到私立致远中学做了国文教员;施松卿则回福建小住了一个时期,之后她来到北平在北京大学西语系冯至先生处当助教。

等施松卿在北平安顿下来后,远在上海的汪曾祺匆匆辞职于次年也来到了北平。

由于没有找到工作,生活和住处都成了问题。

他只好在北大红楼一个同学的宿舍里搭了一个铺,每晚去挤着睡,吃饭则全靠施松卿接济,汪曾祺在这儿度过了半年散漫而无着落的生活。

后来还是他的老师沈从文先生为他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在午门楼上的历史博物馆任职员。

北平和平解放后,汪曾祺参加了革命。

1950年初夏,汪曾祺即将随军南下之际,与施松卿结束了长达6年的恋爱关系,结成了百年之好。

生活轻松见乐趣1957年政治风暴开始了,汪曾祺在1958年被补划为“右派”,下放农村劳动。

汪曾祺成为“右派”,其实,纯粹是为了完成右派指标任务,有人批判他的一首诗《早春》,有一句“远树绿色的呼吸”。

笔者特意找到这首“诗歌”,很短的三两行,边看边想,那个时代真是荒谬。

汪曾祺下放到张家口地区的沽源马铃薯研究站,在这里劳动期间,他完成了一套《中国马铃薯图谱》。

白天画马铃薯,晚上看《容斋随笔》。

画一个整薯,还要切开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

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的,全国盖无第二人。

”上世纪80年代前,汪家住在甘家口,住房紧张,汪曾祺晚上急着写文章,没找到地方,“憋得满脸通红,到处乱转。

那模样,就像一只要下蛋的母鸡找不到窝一样”。

一见他这个样子,施松卿问:“老头儿,又憋什么蛋了

”汪郑重其事答:“瞎说,什么下蛋,是写文章。

”时间长了,汪曾祺也觉得这个比喻不错,常说:“别闹,别闹,我要下蛋了,这回下个大蛋。

”那大蛋就是《受戒》。

1987年,汪曾祺应聂华苓和安格尔主持的爱荷华大学的“国际作家写作计划( International Writing Program)”邀请,去美国访问和创作。

汪曾祺参观海明威农场,见到海明威夫人,“我抱了她一下。

她胖得像一座山。

”汪曾祺在美国处处受欢迎,他的演讲风趣幽默,绝妙之处在于简短。

汪曾祺在致施松卿的家信中写道:“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喜欢我。

真是怪事。

”作为戏曲编剧,汪曾祺碰上了20世纪的时代风云,他把自己的遭遇看淡了,把历史这部大戏也看透了。

于是入乎其内,也超然于外。

像《跑警报》这样的文章,明明是写战时的生活,一点也不觉得紧张,读起来轻松有趣。

汪曾祺说,是用“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战争,那就是“不在乎”,精神是征服不了的。

汪曾祺自己认为受儒家影响深,他欣赏宋儒的诗:“静观万物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

”笔者觉得,他的为人处世有儒家之风,审美趣味偏好道家。

他喜欢清净无为:“无事此静坐,一日当两日。

”然而,他写市井中生活的小人物,让人觉得温暖。

汪曾祺的写作是怀着一颗温柔敦厚的仁慈之心,持悲悯情怀来观照大千世界。

汪曾祺的小说《受戒》《大淖记事》《羊舍一夕》,散文《故乡的食物》《五味》《葡萄月令》,都清新自然,浑然天成。

汪曾祺在73岁生日时写下这样的联语:往事回思如细雨,旧书重读似春潮。

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忆儿时。

晚年汪曾祺画几笔,玩赏后落座时,一定会想起儿时的高邮时光,想起在昆明,那时年少春衫薄,他和施松卿结伴而行。

汪曾祺五味鉴赏

以前看汪曾祺的小说,知道他曾师从沈从文,也很推崇沈先生。

爱屋及乌,我就去看了沈从文最有名的小说《边城》,但当时对他那种乡土味的口语文字风格不太喜欢,小说也没有看完。

再次接触沈从文,是从他的短篇小说集开始,《鸭子集》、《蜜柑》、《老实人》、《入伍后》、《好管闲事的人》,集集好看,篇篇精彩。

这时候才开始领略沈先生的巨大魅力。

有人说过,沈先生的语言风格是独一无二的,只要看上几行就能辨认出。

我个人以为这种独特和魅力就在于沈先生将汉语口语的单字、古汉语的单字和当时正在形成的现代汉语书面语的双字词这几种语汇混合使用,并且构造出复杂绵延的长句。

句子的构成元素和结构的双重特性使得它不仅读起来富于变化而且表达出的意涵很有一般西方文学因为丰富的形容词副词嵌套和从句结构才具备的复杂精致的特点。

沈先生有着传奇的经历,出身于乱世中正在败落的士绅家族,童年时无拘无束地享受了乡村大自然的奇趣和快乐,远未成年时却又独身开始行伍生活,终于成为以创作谋生的作家。

一颗爱好自由感情丰沛的心灵体验生活的种种境遇,观察世间的万千人生,化作笔下源源不断的文字。

沈先生的笔有一种魔力,能让人穿越时空,身临其境,感受他和兄弟朋友童年的欢乐天真,以后所见所识长官、屠夫、兵士的五味人生,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颗心灵自身经历的丰富生活和留下的无羁思绪情感。

沈先生是一位高产的作家,这就更使得新中国成立后他退出文坛令人扼腕和遗憾。

沈先生在他的那个时代是个异数,于革命文学的大潮中形单影只,没有被唤醒民族、推波革命这样大时代的理念浸没,因为他始终有对个人、情感、美好、不幸的敏感神经。

因为此,他才能写出让人向往,令人感动,使人唏嘘;也因为这颗心灵的敏感,他痛苦地放下了文学之笔。

沈从文先生两次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但是上天终究是公平的,他留下的不朽作品和情怀就是对他的最好褒奖和纪念。

江曾祺简介

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江苏高邮人,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

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历任中学教师、北京市文联干部、《北京文艺》编辑、北京京剧院编辑。

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颇有成就。

著有小说集《邂逅集》,小说《受戒》、《大淖记事》,散文集《蒲桥集》,大部分作品,收录在《汪曾祺全集》中。

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详细:

人间滋味读后感500字

读汪曾祺《人间滋味》有感这本书拿在手里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一如汪曾祺老先生的文字,连纸的味道都那么好。

君子之文如其人,也是淡如水,却香,香到让人无论何时看了都会觉得饿。

哪怕只是他信手拈来的绿豆、苋菜,都是令人神往的美食。

也许这就是心美便一切皆美,情深则万象皆深。

很惊叹汪曾祺老先生对生活有如此细致地观察,敏锐地体验。

娓娓道来有一点淡,汪曾祺老先生似乎更有味道,更有力度地讲述,不是炫耀,也没有说教,凭借的是那一种对生活的浓浓的兴趣和热爱。

汪曾祺不仅能写,而且还将其写得有滋有味,妙趣横生。

这主要得益于他对生活对美食的热爱和关注。

我们说一位作家的文章好,好在什么地方

是他对生活的体验、认识深刻,是我们所没有意识到的,再就是他写出了大家心里想到了,但却没有说出来的认识、道理和体会。

就拿对五味的爱好来说,山西人爱吃醋,四川、湖南、湖北人爱吃辣,广东人爱吃甜,我们都知道,比如,“山西老乡爱喝醋,缴枪不缴醋葫芦”啦;火车一开入娘子关,响声就变成“喝醋”“喝醋”啦,等等。

谁也没想到它们能成为写文章的素材。

看起来,对生活的热爱,应该包括它的方方面面,自然“吃”也是一项重要的方面,“民以食为天”,是很有道理的。

在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中关于饮食、地方描述的一些文字,读起来很有趣味。

既有人间的气息,又脱离了生活的俗气。

看他的作品,文字不急不火,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乐趣。

他体验生活记录下感受,通过他的文字我们回味出一种清新的生活。

他是江南人,是那块土地滋养了他的性灵。

那种细腻的、温和的生活艺术,多么有个性。

原来艺术中个性的保留是那么的重要。

就这样渐渐喜欢上了汪曾祺老先生写的文字,平平淡淡的,极细腻,又毫无雕琢痕迹,其实却蕴含着某些生活的小哲理。

“听”他平静地说着,不会乏味,亦不激昂,算不上大气却仿佛牙雕般精致,时代的痕迹很明显,似乎一打开书就走进了一段时光,字里行间的文化气息和温馨感让我很是留恋。

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位老先生打趣得紧,又会隐隐觉得他有种淡然,这种淡然,不是那种行文可以营造的淡然,而是他良好的家教和多年的博学所带来的骨子里的清雅。

他又似乎很低调,有着一个大隐隐于市的文人身上的干净与清澈。

他自己也说“我喜欢疏朗清淡的风格,不喜欢繁复浓重的风格,对画,对文学,都如此。

看汪老写的饮食书确实是一种享受,美食在笔下成了一种艺术品,其实都算不上美食,每一种都是极具风情的小吃,简单而入味,让人愿意一遍一遍地读,文化的气息从文字间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小日子的味道让人心生喜欢。

读起来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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