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秋雨《文化苦旅》中的寺庙到底什么内涵,谁有读后感四百字左右
读《文化苦旅》有感 匆匆地读过一遍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心情有些沉重.前些时候舆论对该书及作者争端颇多,如今看过并粗略地研究了一下,觉得议论是理所当然的.这书里写的,有历史上的匆匆过客,有漂泊一生的落魄文人,有空守着古老文化遗产的范钦的后代们,有淳朴善良但又愚昧无知地剥夺美的人.深刻地刻画了一个又一个文化的侧面,令人为之汗颜.让我印象最深的便是对于“废墟文化”的描写.余先生似乎对此情有独钟.他好多次都写到了坟,并在叙述中多次插入对坟的描写.无论什么坟,都标志着一个人的死去,这个人的一生也许凄惨黯淡,也许风流千古为万人景仰,抑或是背负沉重的情愁在这个世上走上这么一遭.即使没有名垂千古,至少也该有“一堆黄土掩风流”吧.或许他认为死亡比活着更美好些吧.有些东西留有回忆就够了,至少蝴蝶来过这世界.他说:“只要历史不阻断,时间不倒退,一切都会衰老.老了就老了吧,安详地交给世界一副慈祥美.假饰天真是最残酷的自我糟践.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还历史以真实,还生命以过程.——这就是人类的大明智.”没有周遭的闲言碎语,走向比现实更高的殿堂,继续新的轮回.
余秋雨 散文《庙宇》全文是什么
自幼能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当然不懂其义,完全是从乡间老妪们的口中听熟的。
柴门之内,她们虔诚端坐,执佛珠一串,朗声念完《心经》一遍,即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
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了,才拿起一枚桃木小梗,蘸一蘸朱砂,在黄纸关牒上点上一点。
黄纸关牒上印着佛像,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圈,要用朱砂点遍这些小圈,真不知需多少时日。
夏日午间,蝉声如潮,老太太们念佛的声音渐渐含糊,脑袋耷拉下来,猛然惊醒,深觉罪过,于是重新抖擞,再发朗声。
冬日雪朝,四野坚冰,佛珠在冻僵的手指间抖动,衣履又是单薄,只得吐出大声佛号,呵出口中热气,暖暖手指。
年轻的媳妇正在隔壁纺纱、做饭。
婆婆是过来人,从纺车的呜呜声中可以辨出纺纱的进度,从灶火的呼呼声中可推知用柴的费俭。
念佛声突然中断,一声咳嗽,以作儆示,媳妇立即领悟,于是,念佛声重又平和。
媳妇偶尔走过门边,看一眼婆婆。
只等儿子长大成家,有了媳妇,自己也就离了纺车、灶台,拿起佛珠。
不知几个月后,庙中有一节典,四村妇人,皆背黄袋,衣衫干净,向庙中赶去。
庙中沸沸扬扬,佛号如雷,香烟如雾。
庄严佛像下,缁衣和尚手敲木鱼,巍然端然。
这儿是人的山,人的海,一人之于众人,如雨入湖,如枝在林,全然失却了自身。
左顾右盼,便生信赖,便知皈依。
两膝发软,跪向那布包的蒲团。
邻家有一帮会中人,一日缺钱,闯入我家,抱我而走,充作人质,以便逼索。
家人哀求追赶,无济于事。
村间一二叔伯大声呼叫,只换得他大步逃奔。
他抱我躲进了庙会的人群,挤挤挨挨,东张西望。
他从未进过庙宇,从未见过如此拥挤的人群。
他的步子不得不放慢,渐渐端详起四周的奇景。
佛号浩荡而悠扬,调节着他的鼻息,众人低眉垂目,懈弛了他的对抗。
他怀抱我的手势开始变得舒适,宛若一个携婴朝拜的信士。
当他挤出庙门,就像成了另一个人,笑咧咧的,走进我家,把我轻轻放回摇篮,扬长而去。
我的嘴里,衔着一支土制棒糖。
他再也没有回来。
听人说,就在几天之后,他在路上,被先前的仇人砸死。
二 我家近处的庙宇很小,只有两个和尚,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老的庙祝。
瘦和尚是住持,严峻冷漠;胖和尚是云游僧人,落脚于此,脸面颇为活络。
两个和尚坐在一起念经,由瘦和尚敲木鱼,的的笃笃,呜呜唉唉。
孩子们去了,围着他们嘻闹,瘦和尚把眉头紧蹙,胖和尚则瞟眼过来,牵牵嘴角,算是给孩子们打了招呼。
孩子们追逐到殿前院子里了,胖和尚就会缓缓起身,穿过院子走向茅房,回来时在青石水斗里净净手,用宽袖擦干,在孩子们面前蹲下身来,摸摸他们的头发和脸蛋,然后把手伸进深深的口袋,取出几枚供果,塞在那些小手里。
耽搁时间一长,瘦和尚的木鱼声就会变响,胖和尚随即起身,走回经座。
他们不念经的时候,孩子们敢到胖和尚的禅房里去。
胖和尚满脸笑容,躬身相迎,问孩子们的名字,然后拿起毛笔,握住软软的小手掌,把各人的名字一一写上。
他的字写得极好,比学校的女老师写的好多了。
不忍心洗掉,照着它,一遍遍临摹。
第二天写字课,老师看见黑糊糊的手掌,笑了:“怎么把手都涂脏了
”还没说完,竟一步上前,紧紧握住,急问:“谁写的,这么好
”她知道,这些村庄,几乎没有识字的人。
说是和尚,老师像被烫着了一般,连忙放手,转身走开。
放了学,少不了告诉胖和尚,老师称赞了他的字。
胖和尚[口堂]声一笑,说:“我们住持写得才好
”随即领孩子到后院,指了指菜园南端的一堵粉墙。
那里,满墙都是乌亮活灵的字,比字帖上的还好。
深深嗬了一声,小步走去,依偎着粉墙仰望。
难怪瘦和尚一脸端庄。
一天,两个和尚仍在念经,孩子们唱起了老师新教的一首歌,像与和尚比赛。
歌词是: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 和尚们念完一段经,站起身来。
走向孩子们的,不是胖和尚而是瘦和尚。
孩子们惊恐地要逃开,瘦和尚说:“等一等,你们刚才唱的是什么
”孩子们嗫嚅地复述了一遍,瘦和尚说:“来,到我的禅房里来。
” 瘦和尚的禅房在楼上,孩子们从来没有上去过,心跳得厉害。
这个禅房太整洁了,油亮的藏经箱成排壁立,地板油漆过,一尘不染。
瘦和尚走到桌边举笔展纸,说:“你们再念一遍。
”孩子们边念,他边写,写完自个儿咿唔一阵,点头说:“写得好。
是你们老师写的
”他打开桌上的锡罐,取出一把供果,分给孩子们。
比胖和尚平日分的,多得多了。
第二天当然又去转告老师,说和尚称赞她的歌写得好。
老师立即脸红,说:“我怎么写得出来
那是李叔同写的。
”几天之后,瘦和尚又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叔同。
学校离小庙不远,只隔着一条大路,但和尚和老师从来没有见过面。
终于有一天,老师正在小小的操场上与孩子们玩,突然停住,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墙外。
那里是一个倾倒学校垃圾的瓦砾堆,瘦和尚正在弯腰拣着废纸。
拣了一大堆,用长长的衣服兜着,走到庙门边,抖进墙上一个洞口,点火焚烧。
洞口上有四个暗暗的字迹:敬惜字纸。
孩子们疑惑地仰脸看老师,老师也在发呆。
又有一次,轮到和尚们发呆了。
两个和尚在路边看到一头羊被石头一绊,差点跌进水池。
他们惜生护生,立即牵起羊颈上的绳子,栓在路旁一棵小树上。
当时,大路旁已种下两排小树,直伸远方。
两位和尚笑眯眯地正待走开,从校门里急急地奔出我们的老师,胸脯起伏着,气喘吁吁地解开栓在树上的绳子,对孩子们说:“羊要把小树挣断的,快把羊送还给主人
”平下气息后她又说:“等你们毕业,这树就遮成了林荫道。
那时正是大热天,你们阴阴凉凉地走到县城去考中学。
” 两位和尚在几步之外,呆呆站着。
他们万没想到,学校老师竟是如此一位丽人。
不敢正视,直耳听着,眼睛只盯着孩子们看。
他们惜生护生,好像并不包括植物,而老师起伏的胸脯中,却藏着一个绿色的天地。
夜间,整个乡村一片漆黑,只有小庙禅房的灯和老师宿舍的灯还亮着,遥遥相对。
禅房里点的是蜡烛头,老师点的是玻璃罩煤油灯。
村里老人说,他们都在“做课”。
孩子们每夜都抓蟋蟀,连乱坟岗子也不怕。
这里已是村边,村外是无边无际的荒原。
于是,两道灯光,宛如黑海渔火。
三 吾乡东去6里许,有一座辉煌大庙,名曰金仙寺。
寺门面对宽阔的白洋湖。
寺庙前半部在平地上,后半部则沿山而上,路人只见其黄墙耸天,延绵无际,不知其大几何。
进得寺门,立即自觉矮小,连跨过一条门坎也得使劲搬腿。
谁也走不完它的殿阁和曲廊,数不尽它的佛像与石阶。
曾扒窗偷看过它的一个厨房,其锅之大,几若圆池。
老人说,兴盛之时,此寺和尚上千,一睹此锅,大体可信。
记得此寺一个院落,有洒金木雕的全本西游记连环故事,刻工之精,无与伦比。
乡间儿童,隔些时日便蹑脚进去,低声指认,悄声争辩,读完了一部浪漫巨著。
也读完了一门雕刻美学。
金仙寺东侧,便是小镇鸣鹤场。
走完狭长的街道,再走完一道长堤,又有一座小庙,土名石湫头。
该地石湫处处,故而得名。
石湫头小庙只是通向一座比金仙寺更为宏大的庙宇的起点。
由它向南,翻过五座山头,即见远近闻名的五磊寺。
在乡人心中,金仙寺和五磊寺,无异于神秘天国。
那里也该有住持或首领吧,他们会是何等样的超迈人物
如此浩大的排场,开支来自何处
这些问题,连小庙里的两位胖瘦和尚也完全不知。
一天又一天,只听山那边传来的晨钟暮鼓,堂皇而又沉着。
大概是从30年代起始罢,两寺渐渐有了新的动向。
山薯出土季节,常见田埂阡陌间,有两寺和尚挑担来往。
他们把山薯送给有过施舍的人家,说是答谢,实则提醒,请施主赶紧再结善缘。
看着汗渍涔涔的和尚,看着沾满黄泥的山薯,乡人们终于知道,两寺的财脉已经枯竭。
黄泥山薯确是佳品,浓甜嫩脆,比平地红薯好得远了。
年长之后翻阅史料,看到一段记载惊了一跳。
我离开座位,伫立南窗遥望家乡。
岂能想到,和尚们挑着山薯走出庙门,五磊寺里住着的,竟然正是--写歌词的李叔同
李叔同,留学日本首演《茶花女》,揭开中国话剧史。
又以音乐绘画,刷新故国视听。
英姿翩翩,文采风流,从者如云,才名四播。
现代中国文化,正待从他脚下走出婉约清丽一途。
突然晴天霹雳,一代俊彦转眼变为苦行佛陀。
娇妻幼子,弃之不见,琴弦俱断,彩色尽倾,只换得芒鞋破钵、黄卷青灯。
李叔同失落了,飘然走出一位弘一法师,千古佛门又一传人。
我们唱着他的歌,与和尚比赛,而他自己却成了和尚。
他在挣脱,他在躲避。
他已耗散多时,突然间不耐烦嚣。
他不再苦恼于艺术与功利的重重抵牾,纵身一跃,去冥求性灵的完好。
松涛阵阵,山雨淋淋,这里已没有一个现代的颤音。
法师自杭州出家,历十余年,由净土而皈南山律宗,在五磊寺受菩萨戒,发愿弘扬律宗,创建道场。
五磊寺住持栖莲,金仙寺住持亦幻积极响应。
一所“南山律学院”正酝酿建起。
法师只提倡议,不管实务。
两寺住持,只得到上海募钱。
上海名士得知法师倡议,慨然解囊,两寺住持随即办置化缘簿,请法师写序。
法师一见簿册,突然大怒,严责两寺住持“藉名敛财”。
但无财何从建院
法师也是进退维谷。
重去招惹早已诀别了的世界,是他所忌讳。
于是律学院停办,法师不久也云游别处,留下尴尬的庙宇两座。
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
我由此想到小庙与学校间相对的灯光。
两道灯光间,法师的袈裟如云如雾,飘荡隐约。
四 金仙寺旁,土木工程正忙。
和尚们念经完毕,或挑山薯回来,成群结队傻傻地观看。
那是一位叫吴锦堂的华侨在重建家乡。
吴氏不知何许人也,据传,乃近乡一普通农孩,长大流落上海,被雇于一家日本餐厅,如此这般,到了日本,竟日渐发达,成高官巨贾。
然后倾其资产,投于桑梓。
金仙寺面临的白洋湖,由他筑岸建堤,光洁坚致,气势恢宏。
沿湖民房,悉数重造,皆若层层别墅。
由东到西,长几里许,竟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更为甚者,还在北面东山头,耗巨资兴建一所学校,曰锦堂师范。
占地之大,建房之多,令乡间财神咋舌。
不久他便去世,金仙寺西侧,筑豪华墓道,成一名胜,供人凭吊。
墓体为白石,正如湖岸为白石,长堤为白石,荡荡展开,白得晃眼。
圈圈白光围住了金仙寺,金仙寺依旧黄墙高耸,藤葛缠绕,暮鸦回翔。
和尚们洗涤打水,也享用着平臻臻的洋灰河埠。
葛麻芒鞋,踏在上面,总觉得过于挺滑,不大自在。
不知弘一法师可曾在这条长堤上漫步,估量他不会喜欢。
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天长日久,无人修葺,吴锦堂的种种建筑,也渐渐污损,与四周萧索的村落悄悄扯平。
唯有你到浙江的所所中学,遇到几名老教师,一问之下,常答曰出身锦堂师范。
我在京沪两地,遇到一些浙籍知名学者,叙完同乡之谊,总能发现,竟也是锦堂师范的人才。
抗日战争时期,曾有几名日本兵,为吴锦堂墓站岗。
乡民疑惑了,不再对他感恩戴德。
他的坟墓,一度成了晒谷场。
数月前在报上读得一条新闻:全国青少年珠算比赛,前面一批名次竟然全部属于浙江一座小镇。
记者用惶惑不解的笔调写道,神童荟萃一处,实是奇迹。
这座小镇,便是金仙寺旁侧的鸣鹤场,吴锦堂修建世外桃源的所在。
我是理解的,自豪地一笑。
耳边响起哗哗的珠算声,如白洋湖的夜潮。
听说两大寺庙又在重新修复,款项甚巨。
工棚里,应有锦堂师范的毕业生,指挥着算盘的交响乐。
注:此文发表后,收到从家乡寄来的《慈溪修志通讯》,其中有一段文字介绍吴锦堂: 吴锦堂(1855-1926),名作莫,东山头乡西房村人。
出身农家,少时随父耕作,及壮东渡日本,经商致富,名重中外,素以桑梓为重,先后捐银数十万两,兴修水利,创办学校,泽被乡里。
本世纪初,与陈嘉庚、聂云台并称全国“办学三贤”。
又积极支持孙中山先生从事辛亥革命,是我国近代著名爱国华侨。
文化苦旅寺庙读后感
1.或许可说,法师出家,是新文化在中国的尴尬;法师发怒,是佛教在新时代的尴尬。
2.他逃避着现代,而现代却莽莽撞撞,闯到了庙门跟前。
这是文章摘出的两处,想来能够帮助你写读后感的。
余秋雨老师的这本书写的基本上无外乎是旧时代的文化碰撞在各个地区中所呈现的矛盾与其变化。
《庙宇》这一篇也是如此,李叔同成于新文化,却也在新文化中迷失了自我,最终选择了回归传统,这也是那个时代所特有的奇景。
写好他写的文章的读后感不容易,需要把握住文化冲突与矛盾在那个特殊的时代的特征,给你找点百度百科里关于李叔同的东西,读后感还是自己写比较真实。
卒于福建省泉州市。
原籍浙江平湖,从祖辈起移居天津。
李筱楼是同治四年(1865年)乙丑科的进士,当过吏部主事,后辞官经商,先后创办了“桐达”等几家钱铺,挣得偌大一份家业,被人称为“桐达李家”。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乐善好施,设立义塾(提供免费教育),创立“备济社”,专事赈恤贫寒孤寡之人,施舍衣食棺木,有“李善人” 的口碑。
李筱楼晚年喜好内典(佛经),尤其耽爱禅。
很显然,他的言传身教对儿辈(尤其是李叔同)影响极大。
童年时,李叔同常见僧人来家中诵经和拜忏,即与年纪相仿的侄儿李圣章以床罩做袈裟,扮成和尚,口诵佛号。
他儿时的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一位姓刘的乳母,她常教李叔同背诵《名贤集》中的格言诗,如“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
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虽只有八九岁光景,他居然能理解荣华尽头是悲哀的意思,悟性已赶上了二十岁的贾宝玉。
李叔同五岁失怙(父亲去世),十八岁时遵奉母命与俞氏(津门茶商之女)结婚。
百日维新时,他赞同康、梁“老大中华非变法无以图存”的主张,曾私刻一印:“南海康君是吾师”。
因此在当局者眼中李叔同乃是不折不扣的逆党中人,他被迫携眷奉母,避祸于沪上。
1901年入南洋公学,受业于蔡元培。
但由于校内新旧思想相争激烈,校方禁止学生阅读莫部分杂志、报纸,激起学生的愤怒,与校方发生了冲突,蔡元培先生站在学生一边据理力争,但无效果,于是带领学生和积极教师毅然离开南洋公学,李叔同也在离开的学生之中。
1905年东渡日本留学,在东京美术学校攻油画,同时学习音乐,并与留日的曾孝谷、欧阳予倩、谢杭白等创办《春柳剧社》,演出话剧《茶花女》、《黑奴吁天录》、《新蝶梦》等,是中国话剧运动创始人之一。
1910年李叔同回国,任天津北洋高等工业专门学校图案科主任教员。
翌年任上海城东女学音乐教员。
1912年任《太平洋报》文艺编辑,兼管副刊及广告,并同柳亚子发起组织文美会,主编《文美杂志》。
同年10月《太平洋报》停刊,应聘任浙江两级师范学校音乐图画教师。
1915年任南京高等师范美术主任教习。
在教学中他提倡写生,开始使用人体模特,并在学生中组织洋画研究会、乐石社、宁社,倡导美育。
1918年8月19日,在杭州虎跑寺剃度为僧,云游温州、新城贝山、普陀、厦门、泉州、漳州等地讲律,并从事佛学南山律的撰著,另据余秋雨《庙宇》,李叔同曾经居于五磊寺。
抗日战争爆发后,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
余秋雨 洞庭一角 读后感或赏析
赏析“贬官文化”出自余秋雨先生《文化苦旅》中《洞庭一角》篇章。
该词也许非余先生首创,但作为中国文化历史的一种特有现象,“贬官文化”倒是很值得研究的。
其价值可以用余先生的一句话来概括:中国文化中极其夺目的一个部位。
“贬官文化”首先与当官入仕有关,因为只有做官才可能受贬。
有趣的是,我们看到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大文人都做官,也几乎都遭贬罢诎。
“贬官文化”的产生似乎是“士”与“仕”撞击的必然结果。
而读雨转来余先生此文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为朋友们开启一扇窗,引伸介绍“贬官文化”……临窗读雨花园精灵如歌的行板UID 4650精华 39积分 2835帖子 723威望 2835 点现金 718 花币阅读权限 80注册 2005-4-23来自 星星海状态 离线 #3 大 中 小 使用道具 发表于 2007-5-15 09:31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延伸阅读:浅析中国古代的“贬官文化”古制中国,宦海沉浮,稍不留意,就要受到被贬的惩罚,而这群被皇帝老儿随意拆卸的玩具中,常常有许多饱读诗书之人。
在有着两千多年封建思想的中国古代社会,文人墨客总是脱不了与政治的干系。
所以当政治一旦与文学挂钩,便衍生出带有中国特色的一系列文化现象。
这其中当属“贬官文化”最为奇特最为有趣
一、何谓“贬官文化”那么什么是“贬官文化”呢
余秋雨先生在《文化苦旅·洞庭一角》中首先提到,他说:“中国文化中极其夺目的一个部位可称之为‘贬官文化’。
随之而来,许多文化遗迹也就是贬官行迹。
贬官失了宠,摔了跤,孤零零的,悲剧意识也就爬上了心头,贬到了外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只好与山水亲热。
这样一来,文章有了,诗词也有了,而且往往写的不坏。
过了一个时候,或过了一个朝代,事过境迁,连朝廷也觉得此人不错,恢复了名誉。
于是,人品和文品双全,传之史册,诵之后人。
他们亲热过的山水亭阁,也便成了遗迹。
”那么由此我们可以简单地解释:“贬官文化”就是文人被官场放逐,便寄情于山水,写下了千古名篇。
冷清山水变成名胜古迹,酒后小诗酿成千古佳作。
读书人在那个时代,寒窗苦读数十年,呕心沥血破万卷,为得是什么
为得是在科举考试中破茧而出,赢得个半职,效力于朝廷,为国家为百姓做点有用之事,死后留下芳名,后人也不必恨之入骨地掘坟鞭尸就可以了。
实际从这条入世之道可以看出中国文人的特点。
他们信奉儒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级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更何况当时整个封建社会
我一直认为中国古代没有一个真正的隐士,只要他们还心系朝廷并且写出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之类的诗句。
那么他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隐士。
也许有人不同意我的观点,会说,只要是文学大家,寄情山水,安贫乐道,归隐山林,那他还是一位隐士。
如果就这样简单的妄加评论的话,给那些酸腐的文人戴上隐士的帽子的话,那么这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为何这样理直气壮,因为我有强有力的证据,那就是——“贬官文化”。
从一种文化现象的角度去深层次挖掘中国知识分子的特点,或者直接地说批判他们的缺憾。
二、举例说明,典型陈述从先秦到明清,文人墨客升官再被贬的例子不胜枚举,但属于“贬官文化”范畴的名家们,可就具有相当的典型性了。
柳宗元的典型性就颇能突出“贬官文化”。
公元805年柳宗元被贬至永州任司马,心情极为抑郁,面对永州那荒凉无人赏识的山水时,柳却把自己的痛苦心情融入其中,化做了美妙绝伦的文章,自然山水对于他,不是一种冷漠的存在,而是变成了灵气四溢的知己:“佳目立,美竹露,奇石显。
由其中以望,则山之高,云之浮,溪之流,鸟兽之遨游,举熙熙然回巧献技,以效兹丘之下……”细细品味,柳宗元似乎忘记了被贬,而是以主人的态度审视自然的灵动。
其实不然,我们既可以读到他“独钓寒江雪”的大孤独,旷凄凉,也可以感受到他“欲采萍花不自由”的悲凉含义。
那《永州八记》正是贬官们的灵魂。
跋涉艰难的真实写照。
实际上如果没有他不被贬的经历,那也许我们也看不到他身处逆境的绝世佳作,也许他的后半生就在殿书院里为皇帝效力致死了。
显然这份灾难使他宁静,使得他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我对话。
本来,被贬后他可以心满意足,不再顾虑仕途枯荣了,可他偏偏就是个中国人,一个中国文人,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
“他早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却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
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但灵魂的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余秋雨)十年之后,一纸诏书命他返回长安,虽平时对被贬的事情颇有微词,但他听到消息后还是按奈不住,欣喜万状急忙赶去。
从永州到长安,经过了汩罗江,这时屈原的灵魂便像是“附身”在了柳大师身上。
大师立马触景伤情,道“南来不做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期。
为报春风汩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看此诗不知是叹服屈原的悲壮境遇还是对自己回长安的怀疑,柳宗元还是没料到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春风而是寒风阵阵。
兴高采烈的柳宗元回到长安后,皇帝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并告诉他,诏你回来是为了让你听朕的圣旨,把你贬到比永州更远的柳州
柳宗元当头一棒,凄楚南回,这时与他同路的还有刘禹锡,刘被贬至连州。
两位大文豪有着同样的命运,自然感同身受。
当柳宗元与刘禹锡同路走到衡阳时,二人分道扬镳。
柳含泪题诗赠别刘禹锡:“今朝不同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
”这年他已是四十三岁,正当盛年。
他料到朝廷也许再也不会让他会长安,万里之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吧。
于是凭着一腔热血和一肚子墨水,利用赏赐下来的官职,为百姓造福办实事,放到现在,他可是一位坚持“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不动摇的好干部啊。
柳宗元挖了井,办了学,种了树,修了寺庙,还放了许多奴婢。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创作了许多优秀的诗篇。
真正的好文学是来源于真实的生活。
可能由于过度劳累,年仅四十七岁就客死在了柳州。
因柳建设开拓了柳州这片荒蛮之地,所以日后各等官员均受大师影响,自强不息,继续发扬老革命分子的光荣风格。
而那些被贬的文人官员们在南下的路途中,每次一想到大文豪柳宗元,心情就会舒适一些。
他因为自己独有的人格和文化魅力影响着日后各代官员。
有人在他修建的罗池庙上改造成为“柳侯祠”,供奉千年之久。
正是他被贬,才会有人光临和关注柳州,影响着柳州人民
在《文化苦旅》中余秋雨采访了当时的柳州副市长,说这两年柳州的开放和崛起,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的贬官。
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
从他这句话就可以知道“贬官文化”的影响力之大,范围之广,思想之深了。
除了柳宗元,还有一位“贬官文化”的继承者,那就是范仲淹。
1046年范仲淹因倡导变革被贬,恰逢另一位贬在岳阳的朋友,滕子京重修岳阳楼,腾要求范仲淹写一篇楼记,他便借楼写湖,凭湖抒怀,结果写出了千古名篇《岳阳楼记》。
有好多中国人从这篇文章中知道了这座名胜,的确是功不可没。
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谓妇孺皆知,深入人心。
早已是一般人能随口吐出的熟语,更何况文章本身整体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不知哪年哪月,岳阳楼因文章而重新构建。
文章开头曾称颂此楼“北通巫峡,南极潇湘”,于是,人们在楼的南北两方各立一个门坊,上刻这两句话。
进得楼内,巨幅木刻显中堂,即刻的是这篇文章。
洞庭湖因它出名,岳阳楼因它荣耀,凡是有些名气的文人墨客,无不对《岳阳楼记》顶礼膜拜,并时不时赋诗一首。
于是渐渐参观的多了,膜拜的人多了,冷清之地也就自然变成了供奉热地。
根据上述我们了解到“贬官文化”的特点,“先是景观被写入了文章,在是文章化作了景观,借之现代汉语,或许可以说成是文化和自然的相互生成罢。
”看柳宗元与范仲淹的事例后,难免会发现是否文人贬官都是因贬而抑郁做些牢骚文章,亲亲山水,悲愤朝廷之余才会有所成就。
但只能说大多数,其中也有些异类分子。
譬如说宋代大文豪—苏轼。
柳宗元如果说被贬经历很惨,那他与苏轼比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柳被贬两次,最远贬至柳州,而苏轼就像个皮球,被皇帝赦了贬,贬了赦,反反复复可谓是一生坎坷。
但他就被贬之事不是很绝望悲愤,而是“得意时淡然,失意时泰然”真可谓一代文学宗师,“贬官文化”的集大成者。
苏轼第一次被贬就是因为耿直的性格得罪了权臣,写了些与新法有关的诗文,被何正臣等人弹劾为“保藏窝心”,在湖州任上突然逮捕,送交御使台论罪。
在狱中备受诟辱,几置死地。
在被贬至黄州五年时,一面把继续关心国家大事,一面闭门思过寻求出路。
但这几年却是苏轼创作上的丰收时期,雄伟的江山,淳厚的民风,温暖的友情,不能忘却现实的壮心,促使他写出了许多著名的诗文。
初贬黄州,他就写下了“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例作水曹郎”(《初到黄州》)的诗句,借此开解自我封闭的境地。
而在黄州,苏轼写下了光耀中国文化史的辞章,将“贬官文化”演绎到大气磅礴。
在《前赤壁赋》中,我们看到的是“渔樵江渚之上,侣鱼虾友麋鹿”的苏轼,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苏轼。
是“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苏轼。
在被贬惠州时,如果要是常人早已撕心裂肺,终日郁闷不已。
而苏大学士则不然,他且是“非常得意”,并作诗到“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食荔枝》)而更为吃惊的是苏轼在被贬到中国当时最南端的海南岛后,还是那么豪迈豁达,时年已六十有余阿。
可想苏轼是怎样一个心胸豁达之人。
当时海南岛地处天涯海角,境况极其荒凉,生活艰苦,有诗为证:“食无肉,病无药,居无室。
出无友,冬无炭,夏无寒泉”(《与程天俟书》)。
但苏轼不戚于个人忧患,积极为当地土族人民做好事,奖励农业生产,传播文化知识,破除陋习,培养人才,一直工作到赦还。
这时他不但没有被困难压倒,而且表现出一种大家风范,思想旷达,随遇而安。
苏轼越是危难之际越能看到他的魅力所在,“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
”(《六月二十日夜渡海》)试问天下,这样的豪迈气概何人之有
苏轼一生都在积极入世,却因封建朝廷的黑暗总是让他与政治无缘,可悲可叹。
但一路被贬的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他一个又一个的文学创作高峰。
留给后人的不仅是他豪迈的思想,丰硕的文学果实,还有造福百姓的地方资源。
也就是说文学化作了景观。
比如西湖有著名的苏堤,海南也在他的励精图治下不再荒蛮,而《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等文章更是让赤壁之地长久辉煌
后人每到他被贬之处便会被他的故事他的精神所感染鼓舞。
在这里“贬官文化”就代表着一种豁达与宽容了,使之内涵延伸。
三、深层挖掘,浅谈分析“贬官文化”之所以称其为一种文化,必定其中有一定内涵,深层次挖掘必定有其“宝藏”,透过现象看出其中本质是我的论文根本所在。
我就上述事例从各方面浅谈分析一下。
(一)“贬官文化”产生的原因一是外因,即当时的整个社会所造成的。
如果没有封建社会长期的黑暗统治,怎么会把个文弱书生搞得那么狼狈不堪。
中央集权的作用就是要镇压人民,不让人民起来反抗,让其安于现状,不管是从武力还是从思想上镇压,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是不让任何人有反动思想的,所以要不择手段。
人们也许看到的是一种假象,盛事太平真地可以让百姓衣食无忧吗
正像张养浩《潼关怀古》所说“峰峦如怒,波涛入聚,山河表里通关路。
望西都,意踯躅,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在这众多的手段里,针对知识分子就要用一定智慧的攻击策略了,书生文人进入官场后往往是政治,军事与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在封建社会官场的惨无人性的斗争中,充斥着机诈、残忍、嫉妒、仇恨和愚昧,一味正直前行的书生们往往会在这台恶魔般的机器里被碾成粉末。
这里面没有刀光剑影血雨仇杀,但却比这些更加残酷,折磨的都是精神
自秦始皇“焚书坑儒”,到清朝“戊戌变法”的失败,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对官僚文人的迫害始终没有停止过,不管是宦官外戚还是正统的皇权势力,大多对文人是没什么好感的,所以不仅思想上抵触而且还要进行人身迫害。
方法有时露骨残忍有时却设计的“巧妙”,比如风行两千多年的文字狱。
只要你读书人为“朕”服务,就保住了一条性命。
所以中国文人如果其人格与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的话,那么只有失意于仕途,一路被贬了。
于是与山水亲近与自然齐舞了,把自己一肚子墨水洒向了它们,流传千古。
正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所形成的外部原因,促使了“贬官文化”的产生。
二是内因,即千百年来中国文人独有的心态所决定。
中国的文化是被认为“伦理型”的文化,是与西方“科学型”的文化相对应的。
我们一直过的是“晨起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可以每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是愿意“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
总有些消极的思想。
所以时间长了自然就安于现状,忠君忠国的思想也便牢牢扎根于中国文人的意识中。
真正的读书人永远成不了到家的权谋家,因为在他们内心深处,总有一丝正义和善良不绝如缕,就是这一丝善良和正义,就足以使他们从封建官场上败退下来。
文人本是一个道德形象,传统的社会心理对着这种道德给予了过多地希望和要求,仿佛社会上的一切事情都应该由他们去包揽,一旦有做不到的地方,社会就会不满,文人自己也会有强烈的失落感。
人们把文人当作了为整个社会抱打不平的侠客了,文人的使命如此之大,几千年来被压得喘不过来气,要么感叹,要么退缩,要么改行,所谓真正以“文”为职业的文人,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多见。
其实,“文人的作用仅限于‘吏之师’而已,说得好听一点是‘帝王师’,至于老师说的话学生听不听,无权无钱的老师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一点与侠客相比,实在大有的不如之处。
侠客一怒之下,可以取人首级,如果老师惹怒了学生,不仅没有饭碗,甚恐有性命之虞。
所以文人往往一肚子美政理想,却总是无所施其计……”(《读史有学问》冷成金)即使做了官,也往往不得志,更别说实现理想了,那只有把这些理想抱负寄托在了字里行间。
正因为如此,作为“帝之师”的中国文人,几千年下来,这种独有的心态决定着他们必定要受封建社会的制约,有了这层内因才导致了“贬官文化”的产生。
内外因的结合,致使“贬官文化” 产生并存在。
二者谁也离不开谁,相互影响相互碰撞,产生火花。
(二)“贬官文化”所折射出的问题1.“贬官文化”所暴露出中国文人的缺陷(1)文人的自作聪明。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写到西湖时似乎看出了贬官们的心态,:“……这种自卫和自慰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机智,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狡黠,不能把志向实现于社会,便躲进一个自然小天地自娱自耗了,他们消除了志向,渐渐对把这种消除当作了志向。
安贫乐道的达观修养,成了中国文化人格结构中一个宽大的地窖,尽管有浓重的霉味,却是要安全而宁静。
于是寒窗十年博览文史,走到了民族文化的高峰前,与社会交不了几个回合,便把一切埋进一座座孤山。
”这话实际上在说中国文人耍的小聪明。
为什么他们总斗不过政客呢
原因就在这。
留下了几篇反动政府的诗篇剧作,又影响了几代人怎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因不得宠,被贬了官职,为了面皮上那点虚荣而发点牢骚。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性烈刚强,像一匹野马蹬了政治一蹄子,撒花一样拥抱大自然了,号称“天人合一”。
隐居起来再也不向往什么狗屁仕途了,开垦两块田自食其力,自产自销。
可怎么就写出了“邢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读山海经》)许多文人睁着眼睛说要与政治划清界线,却要“心系百姓”,用文人特有的笔舌与朝廷拼命。
儒家哲学告诉他们,不要动不动就拿笔杆子反 政 府,我们都是天子的臣民,是有文化有教养的好臣民,所以要忠君爱国。
(2)中国文人独立人格的缺失。
一位学者就其“贬官文化”谈了一下自己的感想“……有天人合一的儒家哲学所开启的对个体人格自足性——人格的完善毋需外求而自足于内,所谓‘反身而诚’是也——他们的遭遇正是这种心态的最终根据,无论外部条件如何,都不影响人格的自我完善,所以一旦在社会历史领域受挫,顺脚一滑便走向自然山水——即个体人格不能与社会、历史统一,那就与非社会、非历史的自然同一,因为那是一种在容易不过的自我实现;何况山水也早已被先贤加以道德人格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这山水岂不是就是一条早已铺好的修身养性的退路。
”这里谈到了文人的人格问题,对于中国文人人格的理解到底是趋向“大义凛然”还是“小家碧玉”,相信一百个人中有不同的答案。
受外界刺激,文人的虚荣心才渐渐浮出水面。
他们自以为了不起,可还是被皇帝一指弹翻在地。
皇帝说给你们个机会从政吧,于是科举制度上市了,它使中国知识分子成了政治和文化之间的骑墙派,两头都有瓜葛,两头都有期许,但两头都有些不牢实,两头都难落地。
这到底是文人还是官吏呢,很难定位,都无所谓政治品格和文化良知。
所以皇帝老儿的招数管用了,一下子就把文人的个性给弄糊涂了,没有了纯粹的独立人格。
余秋雨曾说:“本该健全而响亮的文化人格越来越趋向于群体性的互渗和耗散。
互渗于空间便成了一种社会性的认同,互渗于时间变成一种传承性定势。
个体人格在这两种力量的拉扯中步履维艰,生命的发射多多少少屈从于群体惰性的熏染,刚直的灵魂被华丽的重担渐渐压弯……”从中我们可以得知传统中的文人们的独立人格的缺失,没有独立人格,无论为官还是为文人,都只是“依附在社会政治这张皮上的毛,毛与皮的关系决定了毛必须以皮的需要为需要。
”说到底就是文人得活下去,他们也是人。
而如苟活着,勉强活着,那么必定人格尽失。
所以联系到贬官文化时,想想那些被贬的官僚文人们,大多已被朝廷“折磨”的没有了自己的独立人格。
像苏轼这样的伟大人物也有时难逃此劫。
这等缺失完全是当时的社会造就的。
2、文人与政治的关系为什么贬官中有许多精彩的文章
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都与政治有一定关系。
一旦在社会历史领域内的要求得到满足,文人与政治的关系便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一方面,政治始终在影响着他们的创作、人生、前途,甚至生死。
有学者称中国的文化人大抵可分为以下五种:入仕途而发济者(比如各代状元)、入仕途而困惑着(所谓的隐士们)、入仕途而遭贬者(柳宗元等人)、入仕途而遁入空门者(比如骆宾王)、不入仕途者。
从以上分类可以看出“仕途”是一条主线,没有它中国文人难以划分,想是参照物,文人寸步不离政治的影子。
另一方面,文人在一定程度上还影响着政治,虽然文人们经常也调侃政治,但也不是还曾说过“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万言不值一杯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他们还是想投笔从戎的。
当权者看在眼里,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维护统治。
如汉武帝派司马迁编写《史记》,康熙下令修《明史》,乾隆下令编撰《四库全书》,明朝永乐年间修订的《永乐大典》等等,几乎历代都有一部自己朝代的史记,而这些都得让博览通史的文人巨匠去干。
当权者想通过借鉴之书把自己的统治达到不败之地,而后代子民还得感谢他们留给世上这么多的鸿篇巨制,却忘记了劳心疾苦呕心沥血的编写者们,可怜的文人们结尾总是很惨。
也就是说文人与政治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包括今天也是一样,文人们拿着笔杆子为政治服务,政治又影响着他们的创作。
四、归纳总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就是对“贬官文化”的总体解释。
面对过去的光荣和冤屈,悠然情上,被贬之后对清远山水感叹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综上所述,现总结归纳如下:(一)明白什么是“贬官文化”。
通过余秋雨先生的解释和所归纳的几个要点,我们知道了什么是“贬官文化”。
提出从这种文化现象去研究深层次的内涵,挖掘中国知识分子的特点,或者直接地说批判他们的缺憾。
(二)“贬官文化”的特点。
通过柳宗元、范仲淹和苏轼的典型事例来引出“贬官文化”的特点。
特点即“先是景观被写入了文章,在是文章化作了景观,借之现代汉语,或许可以说成是文化和自然的相互生成罢。
”(三)“贬官文化”的深层含义。
首先分析并交待了“贬官文化”产生的原因,由内外两个因素构成。
当在挖掘内因时,发现了两个问题,一是中国文人的缺陷,二是文人与政治的关系。
以上就是本人对“贬官文化”的愚见,当一步步论述趋向明朗时,我们也许不难发现,“贬官文化”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文化现象,而是一种既有深度又沉重的文化。
表面说来道去挺轻松,可揭开盖子往里看才知是一口颇有深度的老井。
最后用一首词来结束本论文,希望本人的愚见能够起到警世之用。
“美人自刎乌江岸,烽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灵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卖花声怀古》张可久)。
文化苦旅的每章读后感
1.《道士塔》 余秋雨在这篇充满了个人臆想、近似小说化了的散文中所写和表达的内容只消三个字即可说明,便是那带着琼瑶阿姨的粉泪声腔而仿佛在几卷线装古书前,对着死朽者的尸骨却竟把无缚鸡之力的臃肿全身绷紧,举轻若重、绘声绘色的泣涕道:“我好恨
” 他的“恨”一如他结尾处的虽说“默默地”但实际仍“好激动”一样,都对我够不成任何透彻肺腑的情感冲击力和感染力。
他的“恨”实在恨得肤浅,竟能把几乎所有毁损敦煌文物的罪过和仇恨的矛头都加诸于这个“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的道士身上
余秋雨在百年之后裹着一身“文化学者”的知识优越感,坐在茶香四溢的书案前遥遥对视着世纪之初的暗夜里那焚尽生灵的硝尘,像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公子哥儿申斥着他从未真正了解、认识过的看门老仆——你为何如此败家
那时侯余先生从这老奴身上是颇找回了些道德优越感的自我满足的。
《道士塔》的实质作用也仅限于此。
聪明的作者没有忘记在最后借某个日本学者的话“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
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来挽回中国的民族自尊和自信来,而以往那些他刚刚咬牙切齿描写的中国的愚昧、荒蛮、落后、病态都集中处理算在了王道士一个“个人”的身上,并且这本应该切入审思、深思中国各种根深蒂固之病态与愚劣以及展开对影响产生了像王道士这样“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的深层文化传统的批判之可能,都在“过去时”与“现在时”的泾渭分明的割裂式划分中被完完全全的消解掉了;于是,中国只要一有了坏事,便据说总是因为某几个“小人”作乱的缘故,而中国一旦有了好事,便肯定是证明了整个中华民族“向来优秀”的集体荣耀,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上之“自尊”与“自信”便是这样得以实现和得到满足的。
正是这种阿Q式的毫无自我批判、解剖与忏悔的“胜利法”,让余秋雨笔下的中国文人与文化在矫柔造作的“痛楚”和自我麻醉式的超脱中无往而不胜,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是一副貌似自信的“胜利在握”的模样。
但我知道,他心虚得紧。
但是中国的某些知识分子都愿意退回进所谓“灿烂文明五千年”的故纸堆里重拣起传统士人情怀的人格面具戴上,何况“到处可以遇见的中国平民”则更需要从尚未捂无热乎的“我们的文化”中找回鲁迅先生所讽刺的那种“合群的自大”式的“自尊”与“自信”来。
余秋雨很好的为庸众们做成了此事,所以我认为他的散文本质上是一种“媚俗”,并不冤枉他,只不过他这回所卖的,乃是“文化”这剂高雅体面的春药。
2.《莫高窟》 《莫高窟》所运的文字是唯美而稍显绮靡多姿的,辞藻富繁而无雕琢的赘感,将静态的敦煌壁画用活的线条和气势舞动起来,既合人与背景的内容,又能赋予横亘时空的强烈的生命与美学意义,人随画动,画从心转,幻境与当下交织,历史与色彩共升,细腻入微又磅礴挥洒,悄然无语而乐章交响。
作者的立意很清楚:想要追求一种超越了宗教、道德的敦煌艺术之“美”来。
你可以取别的视角,但“美”这个视角是合适的,同时又兼顾到了莫高窟的多层意蕴,也就是“层次丰富的景深(depth of field)”,像敦煌的意义与价值显然是“说不能尽”的经典,余秋雨是在“美”的艺术心理观照下截取他想要和欣享的敦煌片段,从这一层面来讲,应该说作者的眼界不乏大气、开阔、高远,这是其独到的地方。
但问题是,伴随着“多方面生命”的呈现、聚会、狂欢、释放,余秋雨渐渐走入了他实则认知较浅薄的“历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的叙述之中,“人性”“生命”“人格”都成了反复歌咏却苍白空泛的符号,我们看到了浓墨重彩的一幅幅曼妙醉神的画,却见不着更深厚的对生命或人性本身的诠释与穿越,最终,又是顶礼膜拜式的表达了对盛唐这一个时代的无限憧憬与自豪,于是说“我们的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一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个体的生命艺术之美被宏大的历史主题与廉价的民族自尊遮蔽了,于是“我们曾经拥有”“我们一千多年层层累聚”,这中间只有机械的堆叠,大失立体多维度的穿越审思,所以余秋雨的审美只能浮在表面的装修上,却无法扣问灵魂,力透出生命的本色来。
莫高窟的“美”,也因此减色不少,单薄不少。
3.《阳关雪》 阳关“终成废墟,终成荒原”。
那么这原因何在呢
作者极其隐晦的表达出这样一个观点,即:当权的统治者似乎没有给艺术家们以足够的地位和尊重,所以限制了艺术家们的创作,然而艺术家们可是足够优秀足够天才足够好的。
“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这句话很有意味,很能够透视出余秋雨在拿着古代知识分子暗中自比的同时,他的双眼始终没离开过“长安的宫殿”为其所开的“门”,余秋雨性格中深刻烙印着对“权力”的心理依附,在此文中已有较深隐的体现。
他通过对古代文化名人的悲叹、哀痛、伤悼乃至鸣不平,甚至常常要挤出几滴酸度超强的枯泪来,其实正是欲寄托他自己希望当权者能施舍给像他这样的文化人以生存的空间甚或重用之的企望,这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士人的情结,是没有或缺乏独立人格,始终活在权力话语的阴影下谋求自我的定位,余秋雨借此将他作为这种知识分子的虚荣表现得淋漓尽致,荒原
千万别侮辱艾略特的经典大作,那不过是无奈的看着自身终入尘土的垒起的坟而已。
余秋雨仍没忘了拿唐代的造像去向文艺复兴时的西方艺术大师那里寻回一点可怜的“骄傲与自豪”,但他却不愿也不肯再继续追问:为什么如此辉煌的唐朝艺术却无法避免走向退步衰落的宿命
而西方的文艺复兴为什么却偏偏能开出一个史无前例的近现代人类文明呢
那些至今依然坐在“四大发明”之类国故上高唱凯歌颂谣的孝子贤孙们,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4.《沙原隐泉》 此文的文笔流畅,余秋雨的文字工夫确是很强很吸引人的,其叙事往往带有鲜明的戏剧性,这是他行文的优点。
有论者因此批评他在散文里“编故事”,走金庸小说的套路,已经偏离了散文“真我”“写实”的文体要求等等,我以为这种局限性很大的批评并没有多高的价值,文学艺术上的打破文体自身或先前的定义要求与局限而进行创新、开拓、尝试是一件更应该注目和鼓励的事情,在形式上我对余文没有多少批评,尽管他自己后来把自己的拓展写作给模式化了,为人所诟病。
但是艺术上你可以做不到或者不去做“事实上”的真实(其实我们传统所谓“真实”也并不真的真实,也只是心理认识的结果),但我一直认为写作的主观“态度”必须是真诚的,失却了真诚则一切休论。
努力攀爬着才刚刚自比“高加索山头上的普罗米修斯”,旋即“哑然失笑”,竟以所谓“康德所说的滑稽”作评价,康德讲了那么多精深的哲学,他偏要选用这个“滑稽”。
我的感觉是,余秋雨不具备真正的悲剧精神和意识,虽然他最会煽情掉泪。
述老尼处简直是文人式的矫情造作,一个老人几十年的生存经过和精神情感历程竟被“眼光又转向这脉静池。
答案应该都在这里。
”一句轻轻作结带过,那这是怎样“神奇”的一脉泉啊,竟然超过涵盖了一个衰老生命的丰富与厚度
“老尼的孤守不无道理”,但不知余秋雨本人愿不愿意也这样“很有道理”的活着,尊重不应只是一种浅薄的认同,更需要一种穿透人生苦难的愿力与慧力。
5.《柳侯祠》 倘若读懂了作者“借古人的尸,还自己的魂”的深隐之意,便会觉得这是一篇作呕指数很高的“文化散文”,与其说通篇都在兜售着“文化”这个已被其弄得俗得不能再俗的空泛概念,倒不如说是一个文化人急于想做官的心灵告白,整篇文字都流露出作者浓厚的“官本位”的思想意识,甚至十分露骨的用“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
”这样肉麻的话来直接会通今古,就差从棺椁中拉出柳宗元来现场讲几句了,并且说“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的乃是因了“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柳州当代的开放和崛起是否真是“从根子上”靠了千年之前的南下贬官们的文化遗产,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余秋雨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忘记格外强调了这位副市长“也是个文人”,那么我们可以说他余秋雨也是个“文人”,而且是级别更高的大文人,那么中国若想“从根子上”好起来,实在只有起用这群大文人、小文人们来做大官、小官这一条不二法门了
可以说透过此文,我们完全看得出余秋雨骨子里几乎全然未消化现代法治社会、宪政民主的政治理念,他或许知道一些理论,但他接受的却是比当代新儒家还要保守的政治文化意识,这样的结果,是做官的附庸风雅操控着文化,文化人附势权力卖弄着文化,可笑的是余在文中竟还哀叹柳宗元失去了“个人的意义”,在官本位的专制体制下,个体当然无法独立或倍受压制,余既然看到了这点,却不向制度问责,而把希望寄托在“文人作官”的“人治”上,殊不知他岂是真在替古人鸣冤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6.《白莲洞》 “桃花源”千百年来竟成中国人时时梦寐以求的人间乐土之所在,“桃源”所乐者何
无战乱与征赋,平等而富足,如是而已矣,并无精神之超越,无对人性本具之罪恶与生命本有之苦难的复杂性之认识,“桃源”人也是人,就算避世再远,也逃不开罪的钳制。
所以中国的传统文化要么向王权低头,要么就隐遁超脱,并无为爱为公义为超越性之真理而独立奋争的精神。
不是遮与盖,就是逃与避,在苦与乐之间徘徊不止,走向“桃源”的同时,也走向了精神价值的虚无,难道这竟是陶渊明和千百士人所向往的乐土
7.《都江堰》 这依然是一篇借着都江堰写李冰,借着李冰写“官本位”的文章,我在《柳侯祠》的评述中已有所论,只不过此番他给“官本位”注入的不是碑文诗赋而是专业的科学技术,都江堰的伟大被浓缩在了“李冰的精魂”里,作者所盼望的乃是这样的人可以子子孙孙无穷尽,于是对李冰的充满民间宗教色彩的膜拜和人而神的民间戏剧中很作了一番文章,颇为赞赏,并且说“轰鸣的江水”便因此成了“至圣至善的遗言”。
余文惯于在对山水的膜拜式夸大定位和抒写中行矫情与煽情,但他肯定不是真的要跪倒在山水文物前,他不过是做这么一个虚假的姿态而已,他的重点仍是利用这种情感的煽动去消弭理性的冷峻思考,从而使读者认同他、跟着他的观点走。
此文对“能臣干吏”的崇拜与对“清官”的崇拜一样,都是“人治”思路的认识,要知道仅凭“清官”“能臣”是无法帮助中国摆脱“人治”带来的历史循环的,但这种理性认知在作者故意营造的宏大主题与取媚民众的民粹主义气氛下,被抽空殆尽了。
余秋雨在文中说:“在这里,我突然产生了对中国历史的某种乐观”,我虽不知道这是否为其真心话,但通览整部《文化苦旅》,你都能感受得到这种甜腻腻的肤浅的“乐”观,而书名竟贯之以一“苦”字,什么叫做惺惺作态
什么又是矫情
看罢。
8.《三峡》 李白的诗飘逸灵动、超拔纵横、吞吐山河有余,而沉郁练达、忧患深情、悲心苦难不足,读其作品如阅其人,羽化超脱而心向隐遁的仙道气始终伴随着这位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在世事的艰辛、恶劣和仕途的坎坷不顺中他选择了以桀骜不逊的风骨出入自我精神的狂欢,这与杜甫的始终不弃不舍,执著当下,痛入心髓而犹深怀抱负与忧悲进入民众、国家的苦难大有不同。
中国的多数人可能大抵都更爱读李白,因为从李白那儿能读出一种速度和快感来,但我却偏爱老杜,老杜的字句不止是用灵气泼洒的音符,更是一种血泪沉淀的生命的精魂。
他不超脱,所以他超越了那时代的每一个神往超脱的诗人。
9.《洞庭一角》 “贬官文化”的确是中国文化中很重的一笔,贬官们仕途兴隆、官运亨通时不见有特别优异的文章出世,只是被贬外放了,才“只好与山水亲热”,有了悲戚哀愤的常情,文采竟也飞扬起来,“事过境迁,连朝廷也觉得此人不错,恢复名誉。
”可见贬官们的写作与抒情岂能不暗怀着盼主上查阅而重起用之的功利心思
既被“贬”了,就无奈的写写东西,这写出的东西便恰好印证了贬官的“文品”,既是别有深意和目的而写,则这制造出的“文品”确也和其“人品”相映成趣——都虚伪得紧。
那么,倘若中国文化“极其夺目”的一笔竟是如此被文化官员们弄出来的,就不晓得到底是中国的贬官们太有才了,还是中国文学创作的自我评价“太有才”了。
不过文学在此文只是装裱,重要的是“地因人传,人因地传,两相帮衬,俱著声名”的“声名”效应,贬官们都化了灰,山水亭阁也仍是这样的山水亭阁,还理会他什么“文学”作甚
重要的是靠文章赚得的“声名”才是眼睁睁的取之不竭的实利,文学既“帮衬”了贬官的官运又“帮衬”了旅游景点的声名,大约可以名垂青史,不朽于后人了。
读懂了余秋雨的“帮衬”,也就读懂了中国古典文学的一半。
10.《庐山》 文人因其对山水景致的吟咏而招引来世俗的拥挤,从而失去了此山此水,于是“文人似乎注定要与苦旅连在一起”。
但中国文人真的有叙述的这么高尚超拔吗
“苦旅”之“苦”会因为“世俗的拥挤”而消失飘散
其实,恰恰是世俗的打破山水原貌才能使精神贵族们感到苦涩,而文人在面对山水世俗化后反觉其“不苦了”,欲别寻苦境,这说明无论“苦”或是“乐”实际都未进入文人的精神深处,皆非精神加工品味后沉积转变成的苦与乐,而停留在感官层面;倘若不是这样,进入了精神层面而犹言世俗化的“不苦”与原貌之“苦”,则说明中国文人的精神较之我等俗辈凡夫实也无特异超绝之处,可以不必扬起文化优越感的架子,要独占这山那景观的,而且非得和“大官人”“大商贾”站成一线凑这很抬身价也很势利很虚荣的热闹。
11.《贵池傩》 “迷信”这个词本身充浸着一种粗暴的判断情绪,也交织着从中古甚至原始文化向祛魅的现代理性文化过度的激烈挣扎和矛盾心理。
尊重一种哪怕是荒蛮的文化是否就真的可取呢
谈尊重的大抵都是置身于其外的人,而为此荒蛮文化所深深影响的族人的生存困境与精神困境也许才是更大更需要思索的问题。
价值真的可以是多元的
诚如文中所言,今日乡民的重演傩戏究竟还保留几分诚意
或许内里都怀着现代商业功利的心思罢。
而这种“诚意”的保留真的需要吗
传统文化在现代性中的融解是一个大智慧的疑难问题,我个人相信真理一元,“多元”只能是形而下的多元,无论如何,“迷信”的文化不该是用强制暴力去推倒砸烂的,因为只有在“自由”的前提下才能谈尊重人的权利与尊严。
何况人类尚有太多的未知,尚需更广阔的胸襟,透过一个傩戏,可以窥视当下整个中华民族转捩期的文化困境。
12.《青云谱随想》 徐渭诸人的“狂”和后来“扬州八怪”的“怪”都是中国历史和文化中所特有的。
鲁迅先生曾谈到魏晋时的“竹林七贤”大抵并非出于对儒家礼教的不满,乃恰恰是出于对儒家礼教被当权者虚伪利用而导致的名存实毁的现状的愤懑。
像“狂”与“怪”的文人究竟是欲反叛主流统治的文化还是变相的守护文化“真义”而仅针对当权者呢
倘若“狂”与“怪”之士果真超越了传统儒、道、释文化,则他们所藉靠的精神资源是什么
还是走向了更为肤浅颓废的虚无主义
在我看来,这些“狂”“怪”之士就像拔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离开大地飞天一样,仅仅是做出了一种姿态而已,他们的无力被掩饰起来了,其实“狂”“怪”们并未真正超越甚至割断他们表示憎恶、鄙夷、轻蔑的东西,他们的血液里何尝不流淌着文化传统的因子
而且恰恰可能因为他们的资质而更深的植入。
“狂”“怪”们走入了一个他们跳不出的文化怪圈,就像如来手掌心的孙大圣,到头来反而因其独异、新奇的个性和渊博的学养而被传统文化掩埋得更深,最终却可能熔炼成了文化传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被数百年后的“文化学者”们反复玩味、擦拭,然后借以大作文化保守主义的文章。
“狂”“怪”们是在轮回里寻找精神突围,事实证明他们失败了,又走了回来。
对于一个没有神也没有救赎的古老民族来说,精神突围只能是又一次的“以自我为义”的自以为是。
27.《老屋窗口》 老屋只属于作者个人,何必要自命不凡的加诸自负的渲染呢
作者太爱慕虚荣了,此文可与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集做对比,鲁迅的怀旧散文从来没有这些自命不凡的虚饰之笔,先生所写的乃是切切实实的人和人生,却不是名和声名。
余文实在相形见拙,品低一等。
28.《废墟》 并非所有的废墟都能体现“悲剧精神”,也并非所有的悲剧都讲化为废墟。
废墟是一种常态,废墟中走出的人才值得关注。
29.《夜雨诗意》 夜雨未必与安逸水火不容,安逸在夜雨中顾影自怜,自哀自叹,于诗意中逍遥自适,甘愿被夜雨包围、吞噬,再无冲出的生命力和欲望,夜雨也便完成了摧毁行旅者前进的目的。
30.《笔墨祭》 一个“祭”字,保守的心态流露笔间,笔墨书法是文化艺术的载体,也有情感融入,但笔墨何尝不在千年里时时更新着内容
拒绝更新就等于自毁生命的延续。
31.《藏书忧》 藏书之“忧”实则出于读书人对“物化”了的知识的吝啬与自负上,文人相轻也相妒,慢条斯理、徐徐道来自己的藏书之富之精之珍贵,那种文人式的自得与虚荣表露无遗,这本也是人之常情,文人并非格外的鄙弃钱财,出手大方,当他像孔已己似的穷得排出几文铜钱买酒吃时便也一样要灰头土脸,最多不过吟几句“君子固穷”的圣言以备精神上对自我“文化优越”的文人身份制造几分超乎众群的幻觉,聊作麻醉而已。
所以文人的爱藏书,我认为无须上升到很“崇高”的境界位置,藏书的确一定程度的体现出藏书人特异的精神世界、治学面貌甚至是性情格调,但也仅此而已。
文人仍需将自身回归到平常心态中去,这是我的观点。
32.《腊梅》 腊梅大约真的可以给人启迪、激励的情感萌发罢,也只有人才可存有这认识,或者耳耳相传,便给了某自然界之植物以特定的性格或象征,所以后人一定要从腊梅中看出生命力的坚韧、顽强的这面来,却见不到万物的复杂性和生命中许多悖论。
腊梅固然可以御寒,但未知是否也能御热呢
33.《家住龙华》 禅味在历史的叙述和古老庙堂式建筑的烟尘中愈发显得泛黄脆软,凝固成衰朽的气色浸透在文人怀旧和超然自适的情感颓废中,家住龙华的人有很多,到头来,云在天空水在瓶,纵使老僧裁得布匹几十,喝破了柏树子的佛性有无,亦不过是家住龙华而已矣。
34.《三十年的重量》 曾经仰慕以为高大而伟岸的长辈老师若干年后却被自己带着施舍般可疑的悲悯目光俯视,并且变现成了貌似感慨命运无常却实则是在某种自得的深隐心理驱动下揣摩掂量着别人的暗疮,虚弱的喟叹声掩饰不住欲在对比中满足虚荣的潜意识。
曾经的“仰慕”是否真的仅仅是仰慕而非“出乎意料”的获奖后产生的虚荣心与感激提拔心理的结合品
一个孩子他对那位他之前从不知晓但现在却号称“仰慕”“崇拜”的老师能了解多少
倘若没有光灿灿的奖,会有这一系列的情感与心理的化学反应、物理变动吗
曾经的影子其实是假的,那些溢美之辞同样建筑在自我膨胀的幻象里,然而几十年后的身影就“真实”了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因为对于一个把无论是人是物,是山水亦或事件,都拿来为我所用、为我服务、为我注脚的作者来说,这世界何劳庄禅般若的消解
本来就从未存在过深究真实的诚意。
35.《漂泊者们》 漂泊者是否都如垂死者拼命抓牢救命稻草一般顾念着早已离去远逝的精神故乡
漂泊者又如何确信自己的旅程不再是新生的行脚而重返故乡会不让自己陷入更深刻的失望乃至绝望
漂泊,是出于无奈的选择还是意志坚强凭着信心开始的
希望不是因为有可料定和可见得着的目标才出现的,希望是在前程一片虚无中才迸射出的心地之光,于无所希望的希望中行路,才真得救。
中国的老人大都沉浸在用旧袋装新酒的双重麻醉和快慰中不愿睁眼,结果酒与袋都得不着,他们老了,死了,就是一堆供人凭吊、抒情的朽骨,他们永远也无法体验《老人与海》中那个生命如基督般始终竖起、坚忍、炽烈、无法击败的老人的魂灵,他的信念带着他伸开双臂拥抱一切困境,慢慢走向新的精神彼岸,他死时,是一种救赎式的涅盘。
36.《华语情结》 语言是文化强有力的载体,人类文明正属于语言性的存在,但人言异于神言(Word),人言存在的有限性、欠缺性、虚假性被一次次证明,或者不证自明。
人言不应该被过分迷恋、执著和沉陷,运用它并超越它,而不是戴着所谓“母语”的镣铐跳舞,应不为其所累所操控,才是现在文化人的使命和人言发展的方向。
华语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古老民族接受西方文明的脚步,过去是表现为白话文同文言文的空间争夺,现下却呈现出更趋复杂、深刻的民族性文化心理的彷徨、挣扎与整合之中。
37.《这里真安静》 文章写到最后,也仅剩“安静”而已。
“军人、妓女、文人”这个模式被拔高起来赋予莫名其妙的涵义,人全都成了符号,包括那个被作者浓墨强调渲染的日本文人。
文人格外重要,仅仅因为是“文人”
历史的悲惨历程最终走向的是碑文的安静,草木的安静,一切重返自然的安静,当懦弱者不肯直面个体生命的深重罪苦和百病缠身的灵魂时,他就会一厢情愿的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说:安静罢,一切都回归清净了。
无声而黑暗的东方就是这样在麻木的自醉中失掉了旷野里为拯救的光呐喊的嘴巴。
苦旅,便如是安静的化为恒久的无味和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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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出处
1.《道士塔》 余秋雨在这篇充满了个人臆想、近似小说化了的散文中所写和表达的内容只消三个字即可说明,便是那带着琼瑶阿姨的粉泪声腔而仿佛在几卷线装古书前,对着死朽者的尸骨却竟把无缚鸡之力的臃肿全身绷紧,举轻若重、绘声绘色的泣涕道:“我好恨
” 他的“恨”一如他结尾处的虽说“默默地”但实际仍“好激动”一样,都对我够不成任何透彻肺腑的情感冲击力和感染力。
他的“恨”实在恨得肤浅,竟能把几乎所有毁损敦煌文物的罪过和仇恨的矛头都加诸于这个“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的道士身上
余秋雨在百年之后裹着一身“文化学者”的知识优越感,坐在茶香四溢的书案前遥遥对视着世纪之初的暗夜里那焚尽生灵的硝尘,像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公子哥儿申斥着他从未真正了解、认识过的看门老仆——你为何如此败家
那时侯余先生从这老奴身上是颇找回了些道德优越感的自我满足的。
《道士塔》的实质作用也仅限于此。
聪明的作者没有忘记在最后借某个日本学者的话“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
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来挽回中国的民族自尊和自信来,而以往那些他刚刚咬牙切齿描写的中国的愚昧、荒蛮、落后、病态都集中处理算在了王道士一个“个人”的身上,并且这本应该切入审思、深思中国各种根深蒂固之病态与愚劣以及展开对影响产生了像王道士这样“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的深层文化传统的批判之可能,都在“过去时”与“现在时”的泾渭分明的割裂式划分中被完完全全的消解掉了;于是,中国只要一有了坏事,便据说总是因为某几个“小人”作乱的缘故,而中国一旦有了好事,便肯定是证明了整个中华民族“向来优秀”的集体荣耀,我们的民族和文化上之“自尊”与“自信”便是这样得以实现和得到满足的。
正是这种阿Q式的毫无自我批判、解剖与忏悔的“胜利法”,让余秋雨笔下的中国文人与文化在矫柔造作的“痛楚”和自我麻醉式的超脱中无往而不胜,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是一副貌似自信的“胜利在握”的模样。
但我知道,他心虚得紧。
但是中国的某些知识分子都愿意退回进所谓“灿烂文明五千年”的故纸堆里重拣起传统士人情怀的人格面具戴上,何况“到处可以遇见的中国平民”则更需要从尚未捂无热乎的“我们的文化”中找回鲁迅先生所讽刺的那种“合群的自大”式的“自尊”与“自信”来。
余秋雨很好的为庸众们做成了此事,所以我认为他的散文本质上是一种“媚俗”,并不冤枉他,只不过他这回所卖的,乃是“文化”这剂高雅体面的春药。
2.《莫高窟》 《莫高窟》所运的文字是唯美而稍显绮靡多姿的,辞藻富繁而无雕琢的赘感,将静态的敦煌壁画用活的线条和气势舞动起来,既合人与背景的内容,又能赋予横亘时空的强烈的生命与美学意义,人随画动,画从心转,幻境与当下交织,历史与色彩共升,细腻入微又磅礴挥洒,悄然无语而乐章交响。
作者的立意很清楚:想要追求一种超越了宗教、道德的敦煌艺术之“美”来。
你可以取别的视角,但“美”这个视角是合适的,同时又兼顾到了莫高窟的多层意蕴,也就是“层次丰富的景深(depth of field)”,像敦煌的意义与价值显然是“说不能尽”的经典,余秋雨是在“美”的艺术心理观照下截取他想要和欣享的敦煌片段,从这一层面来讲,应该说作者的眼界不乏大气、开阔、高远,这是其独到的地方。
但问题是,伴随着“多方面生命”的呈现、聚会、狂欢、释放,余秋雨渐渐走入了他实则认知较浅薄的“历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的叙述之中,“人性”“生命”“人格”都成了反复歌咏却苍白空泛的符号,我们看到了浓墨重彩的一幅幅曼妙醉神的画,却见不着更深厚的对生命或人性本身的诠释与穿越,最终,又是顶礼膜拜式的表达了对盛唐这一个时代的无限憧憬与自豪,于是说“我们的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一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个体的生命艺术之美被宏大的历史主题与廉价的民族自尊遮蔽了,于是“我们曾经拥有”“我们一千多年层层累聚”,这中间只有机械的堆叠,大失立体多维度的穿越审思,所以余秋雨的审美只能浮在表面的装修上,却无法扣问灵魂,力透出生命的本色来。
莫高窟的“美”,也因此减色不少,单薄不少。
3.《阳关雪》 阳关“终成废墟,终成荒原”。
那么这原因何在呢
作者极其隐晦的表达出这样一个观点,即:当权的统治者似乎没有给艺术家们以足够的地位和尊重,所以限制了艺术家们的创作,然而艺术家们可是足够优秀足够天才足够好的。
“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这句话很有意味,很能够透视出余秋雨在拿着古代知识分子暗中自比的同时,他的双眼始终没离开过“长安的宫殿”为其所开的“门”,余秋雨性格中深刻烙印着对“权力”的心理依附,在此文中已有较深隐的体现。
他通过对古代文化名人的悲叹、哀痛、伤悼乃至鸣不平,甚至常常要挤出几滴酸度超强的枯泪来,其实正是欲寄托他自己希望当权者能施舍给像他这样的文化人以生存的空间甚或重用之的企望,这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士人的情结,是没有或缺乏独立人格,始终活在权力话语的阴影下谋求自我的定位,余秋雨借此将他作为这种知识分子的虚荣表现得淋漓尽致,荒原
千万别侮辱艾略特的经典大作,那不过是无奈的看着自身终入尘土的垒起的坟而已。
余秋雨仍没忘了拿唐代的造像去向文艺复兴时的西方艺术大师那里寻回一点可怜的“骄傲与自豪”,但他却不愿也不肯再继续追问:为什么如此辉煌的唐朝艺术却无法避免走向退步衰落的宿命
而西方的文艺复兴为什么却偏偏能开出一个史无前例的近现代人类文明呢
那些至今依然坐在“四大发明”之类国故上高唱凯歌颂谣的孝子贤孙们,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4.《沙原隐泉》 此文的文笔流畅,余秋雨的文字工夫确是很强很吸引人的,其叙事往往带有鲜明的戏剧性,这是他行文的优点。
有论者因此批评他在散文里“编故事”,走金庸小说的套路,已经偏离了散文“真我”“写实”的文体要求等等,我以为这种局限性很大的批评并没有多高的价值,文学艺术上的打破文体自身或先前的定义要求与局限而进行创新、开拓、尝试是一件更应该注目和鼓励的事情,在形式上我对余文没有多少批评,尽管他自己后来把自己的拓展写作给模式化了,为人所诟病。
但是艺术上你可以做不到或者不去做“事实上”的真实(其实我们传统所谓“真实”也并不真的真实,也只是心理认识的结果),但我一直认为写作的主观“态度”必须是真诚的,失却了真诚则一切休论。
努力攀爬着才刚刚自比“高加索山头上的普罗米修斯”,旋即“哑然失笑”,竟以所谓“康德所说的滑稽”作评价,康德讲了那么多精深的哲学,他偏要选用这个“滑稽”。
我的感觉是,余秋雨不具备真正的悲剧精神和意识,虽然他最会煽情掉泪。
述老尼处简直是文人式的矫情造作,一个老人几十年的生存经过和精神情感历程竟被“眼光又转向这脉静池。
答案应该都在这里。
”一句轻轻作结带过,那这是怎样“神奇”的一脉泉啊,竟然超过涵盖了一个衰老生命的丰富与厚度
“老尼的孤守不无道理”,但不知余秋雨本人愿不愿意也这样“很有道理”的活着,尊重不应只是一种浅薄的认同,更需要一种穿透人生苦难的愿力与慧力。
5.《柳侯祠》 倘若读懂了作者“借古人的尸,还自己的魂”的深隐之意,便会觉得这是一篇作呕指数很高的“文化散文”,与其说通篇都在兜售着“文化”这个已被其弄得俗得不能再俗的空泛概念,倒不如说是一个文化人急于想做官的心灵告白,整篇文字都流露出作者浓厚的“官本位”的思想意识,甚至十分露骨的用“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
”这样肉麻的话来直接会通今古,就差从棺椁中拉出柳宗元来现场讲几句了,并且说“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的乃是因了“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柳州当代的开放和崛起是否真是“从根子上”靠了千年之前的南下贬官们的文化遗产,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余秋雨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忘记格外强调了这位副市长“也是个文人”,那么我们可以说他余秋雨也是个“文人”,而且是级别更高的大文人,那么中国若想“从根子上”好起来,实在只有起用这群大文人、小文人们来做大官、小官这一条不二法门了
可以说透过此文,我们完全看得出余秋雨骨子里几乎全然未消化现代法治社会、宪政民主的政治理念,他或许知道一些理论,但他接受的却是比当代新儒家还要保守的政治文化意识,这样的结果,是做官的附庸风雅操控着文化,文化人附势权力卖弄着文化,可笑的是余在文中竟还哀叹柳宗元失去了“个人的意义”,在官本位的专制体制下,个体当然无法独立或倍受压制,余既然看到了这点,却不向制度问责,而把希望寄托在“文人作官”的“人治”上,殊不知他岂是真在替古人鸣冤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6.《白莲洞》 “桃花源”千百年来竟成中国人时时梦寐以求的人间乐土之所在,“桃源”所乐者何
无战乱与征赋,平等而富足,如是而已矣,并无精神之超越,无对人性本具之罪恶与生命本有之苦难的复杂性之认识,“桃源”人也是人,就算避世再远,也逃不开罪的钳制。
所以中国的传统文化要么向王权低头,要么就隐遁超脱,并无为爱为公义为超越性之真理而独立奋争的精神。
不是遮与盖,就是逃与避,在苦与乐之间徘徊不止,走向“桃源”的同时,也走向了精神价值的虚无,难道这竟是陶渊明和千百士人所向往的乐土
7.《都江堰》 这依然是一篇借着都江堰写李冰,借着李冰写“官本位”的文章,我在《柳侯祠》的评述中已有所论,只不过此番他给“官本位”注入的不是碑文诗赋而是专业的科学技术,都江堰的伟大被浓缩在了“李冰的精魂”里,作者所盼望的乃是这样的人可以子子孙孙无穷尽,于是对李冰的充满民间宗教色彩的膜拜和人而神的民间戏剧中很作了一番文章,颇为赞赏,并且说“轰鸣的江水”便因此成了“至圣至善的遗言”。
余文惯于在对山水的膜拜式夸大定位和抒写中行矫情与煽情,但他肯定不是真的要跪倒在山水文物前,他不过是做这么一个虚假的姿态而已,他的重点仍是利用这种情感的煽动去消弭理性的冷峻思考,从而使读者认同他、跟着他的观点走。
此文对“能臣干吏”的崇拜与对“清官”的崇拜一样,都是“人治”思路的认识,要知道仅凭“清官”“能臣”是无法帮助中国摆脱“人治”带来的历史循环的,但这种理性认知在作者故意营造的宏大主题与取媚民众的民粹主义气氛下,被抽空殆尽了。
余秋雨在文中说:“在这里,我突然产生了对中国历史的某种乐观”,我虽不知道这是否为其真心话,但通览整部《文化苦旅》,你都能感受得到这种甜腻腻的肤浅的“乐”观,而书名竟贯之以一“苦”字,什么叫做惺惺作态
什么又是矫情
看罢。
8.《三峡》 李白的诗飘逸灵动、超拔纵横、吞吐山河有余,而沉郁练达、忧患深情、悲心苦难不足,读其作品如阅其人,羽化超脱而心向隐遁的仙道气始终伴随着这位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在世事的艰辛、恶劣和仕途的坎坷不顺中他选择了以桀骜不逊的风骨出入自我精神的狂欢,这与杜甫的始终不弃不舍,执著当下,痛入心髓而犹深怀抱负与忧悲进入民众、国家的苦难大有不同。
中国的多数人可能大抵都更爱读李白,因为从李白那儿能读出一种速度和快感来,但我却偏爱老杜,老杜的字句不止是用灵气泼洒的音符,更是一种血泪沉淀的生命的精魂。
他不超脱,所以他超越了那时代的每一个神往超脱的诗人。
9.《洞庭一角》 “贬官文化”的确是中国文化中很重的一笔,贬官们仕途兴隆、官运亨通时不见有特别优异的文章出世,只是被贬外放了,才“只好与山水亲热”,有了悲戚哀愤的常情,文采竟也飞扬起来,“事过境迁,连朝廷也觉得此人不错,恢复名誉。
”可见贬官们的写作与抒情岂能不暗怀着盼主上查阅而重起用之的功利心思
既被“贬”了,就无奈的写写东西,这写出的东西便恰好印证了贬官的“文品”,既是别有深意和目的而写,则这制造出的“文品”确也和其“人品”相映成趣——都虚伪得紧。
那么,倘若中国文化“极其夺目”的一笔竟是如此被文化官员们弄出来的,就不晓得到底是中国的贬官们太有才了,还是中国文学创作的自我评价“太有才”了。
不过文学在此文只是装裱,重要的是“地因人传,人因地传,两相帮衬,俱著声名”的“声名”效应,贬官们都化了灰,山水亭阁也仍是这样的山水亭阁,还理会他什么“文学”作甚
重要的是靠文章赚得的“声名”才是眼睁睁的取之不竭的实利,文学既“帮衬”了贬官的官运又“帮衬”了旅游景点的声名,大约可以名垂青史,不朽于后人了。
读懂了余秋雨的“帮衬”,也就读懂了中国古典文学的一半。
10.《庐山》 文人因其对山水景致的吟咏而招引来世俗的拥挤,从而失去了此山此水,于是“文人似乎注定要与苦旅连在一起”。
但中国文人真的有叙述的这么高尚超拔吗
“苦旅”之“苦”会因为“世俗的拥挤”而消失飘散
其实,恰恰是世俗的打破山水原貌才能使精神贵族们感到苦涩,而文人在面对山水世俗化后反觉其“不苦了”,欲别寻苦境,这说明无论“苦”或是“乐”实际都未进入文人的精神深处,皆非精神加工品味后沉积转变成的苦与乐,而停留在感官层面;倘若不是这样,进入了精神层面而犹言世俗化的“不苦”与原貌之“苦”,则说明中国文人的精神较之我等俗辈凡夫实也无特异超绝之处,可以不必扬起文化优越感的架子,要独占这山那景观的,而且非得和“大官人”“大商贾”站成一线凑这很抬身价也很势利很虚荣的热闹。
11.《贵池傩》 “迷信”这个词本身充浸着一种粗暴的判断情绪,也交织着从中古甚至原始文化向祛魅的现代理性文化过度的激烈挣扎和矛盾心理。
尊重一种哪怕是荒蛮的文化是否就真的可取呢
谈尊重的大抵都是置身于其外的人,而为此荒蛮文化所深深影响的族人的生存困境与精神困境也许才是更大更需要思索的问题。
价值真的可以是多元的
诚如文中所言,今日乡民的重演傩戏究竟还保留几分诚意
或许内里都怀着现代商业功利的心思罢。
而这种“诚意”的保留真的需要吗
传统文化在现代性中的融解是一个大智慧的疑难问题,我个人相信真理一元,“多元”只能是形而下的多元,无论如何,“迷信”的文化不该是用强制暴力去推倒砸烂的,因为只有在“自由”的前提下才能谈尊重人的权利与尊严。
何况人类尚有太多的未知,尚需更广阔的胸襟,透过一个傩戏,可以窥视当下整个中华民族转捩期的文化困境。
12.《青云谱随想》 徐渭诸人的“狂”和后来“扬州八怪”的“怪”都是中国历史和文化中所特有的。
鲁迅先生曾谈到魏晋时的“竹林七贤”大抵并非出于对儒家礼教的不满,乃恰恰是出于对儒家礼教被当权者虚伪利用而导致的名存实毁的现状的愤懑。
像“狂”与“怪”的文人究竟是欲反叛主流统治的文化还是变相的守护文化“真义”而仅针对当权者呢
倘若“狂”与“怪”之士果真超越了传统儒、道、释文化,则他们所藉靠的精神资源是什么
还是走向了更为肤浅颓废的虚无主义
在我看来,这些“狂”“怪”之士就像拔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离开大地飞天一样,仅仅是做出了一种姿态而已,他们的无力被掩饰起来了,其实“狂”“怪”们并未真正超越甚至割断他们表示憎恶、鄙夷、轻蔑的东西,他们的血液里何尝不流淌着文化传统的因子
而且恰恰可能因为他们的资质而更深的植入。
“狂”“怪”们走入了一个他们跳不出的文化怪圈,就像如来手掌心的孙大圣,到头来反而因其独异、新奇的个性和渊博的学养而被传统文化掩埋得更深,最终却可能熔炼成了文化传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被数百年后的“文化学者”们反复玩味、擦拭,然后借以大作文化保守主义的文章。
“狂”“怪”们是在轮回里寻找精神突围,事实证明他们失败了,又走了回来。
对于一个没有神也没有救赎的古老民族来说,精神突围只能是又一次的“以自我为义”的自以为是。
27.《老屋窗口》 老屋只属于作者个人,何必要自命不凡的加诸自负的渲染呢
作者太爱慕虚荣了,此文可与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集做对比,鲁迅的怀旧散文从来没有这些自命不凡的虚饰之笔,先生所写的乃是切切实实的人和人生,却不是名和声名。
余文实在相形见拙,品低一等。
28.《废墟》 并非所有的废墟都能体现“悲剧精神”,也并非所有的悲剧都讲化为废墟。
废墟是一种常态,废墟中走出的人才值得关注。
29.《夜雨诗意》 夜雨未必与安逸水火不容,安逸在夜雨中顾影自怜,自哀自叹,于诗意中逍遥自适,甘愿被夜雨包围、吞噬,再无冲出的生命力和欲望,夜雨也便完成了摧毁行旅者前进的目的。
30.《笔墨祭》 一个“祭”字,保守的心态流露笔间,笔墨书法是文化艺术的载体,也有情感融入,但笔墨何尝不在千年里时时更新着内容
拒绝更新就等于自毁生命的延续。
31.《藏书忧》 藏书之“忧”实则出于读书人对“物化”了的知识的吝啬与自负上,文人相轻也相妒,慢条斯理、徐徐道来自己的藏书之富之精之珍贵,那种文人式的自得与虚荣表露无遗,这本也是人之常情,文人并非格外的鄙弃钱财,出手大方,当他像孔已己似的穷得排出几文铜钱买酒吃时便也一样要灰头土脸,最多不过吟几句“君子固穷”的圣言以备精神上对自我“文化优越”的文人身份制造几分超乎众群的幻觉,聊作麻醉而已。
所以文人的爱藏书,我认为无须上升到很“崇高”的境界位置,藏书的确一定程度的体现出藏书人特异的精神世界、治学面貌甚至是性情格调,但也仅此而已。
文人仍需将自身回归到平常心态中去,这是我的观点。
32.《腊梅》 腊梅大约真的可以给人启迪、激励的情感萌发罢,也只有人才可存有这认识,或者耳耳相传,便给了某自然界之植物以特定的性格或象征,所以后人一定要从腊梅中看出生命力的坚韧、顽强的这面来,却见不到万物的复杂性和生命中许多悖论。
腊梅固然可以御寒,但未知是否也能御热呢
33.《家住龙华》 禅味在历史的叙述和古老庙堂式建筑的烟尘中愈发显得泛黄脆软,凝固成衰朽的气色浸透在文人怀旧和超然自适的情感颓废中,家住龙华的人有很多,到头来,云在天空水在瓶,纵使老僧裁得布匹几十,喝破了柏树子的佛性有无,亦不过是家住龙华而已矣。
34.《三十年的重量》 曾经仰慕以为高大而伟岸的长辈老师若干年后却被自己带着施舍般可疑的悲悯目光俯视,并且变现成了貌似感慨命运无常却实则是在某种自得的深隐心理驱动下揣摩掂量着别人的暗疮,虚弱的喟叹声掩饰不住欲在对比中满足虚荣的潜意识。
曾经的“仰慕”是否真的仅仅是仰慕而非“出乎意料”的获奖后产生的虚荣心与感激提拔心理的结合品
一个孩子他对那位他之前从不知晓但现在却号称“仰慕”“崇拜”的老师能了解多少
倘若没有光灿灿的奖,会有这一系列的情感与心理的化学反应、物理变动吗
曾经的影子其实是假的,那些溢美之辞同样建筑在自我膨胀的幻象里,然而几十年后的身影就“真实”了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因为对于一个把无论是人是物,是山水亦或事件,都拿来为我所用、为我服务、为我注脚的作者来说,这世界何劳庄禅般若的消解
本来就从未存在过深究真实的诚意。
35.《漂泊者们》 漂泊者是否都如垂死者拼命抓牢救命稻草一般顾念着早已离去远逝的精神故乡
漂泊者又如何确信自己的旅程不再是新生的行脚而重返故乡会不让自己陷入更深刻的失望乃至绝望
漂泊,是出于无奈的选择还是意志坚强凭着信心开始的
希望不是因为有可料定和可见得着的目标才出现的,希望是在前程一片虚无中才迸射出的心地之光,于无所希望的希望中行路,才真得救。
中国的老人大都沉浸在用旧袋装新酒的双重麻醉和快慰中不愿睁眼,结果酒与袋都得不着,他们老了,死了,就是一堆供人凭吊、抒情的朽骨,他们永远也无法体验《老人与海》中那个生命如基督般始终竖起、坚忍、炽烈、无法击败的老人的魂灵,他的信念带着他伸开双臂拥抱一切困境,慢慢走向新的精神彼岸,他死时,是一种救赎式的涅盘。
36.《华语情结》 语言是文化强有力的载体,人类文明正属于语言性的存在,但人言异于神言(Word),人言存在的有限性、欠缺性、虚假性被一次次证明,或者不证自明。
人言不应该被过分迷恋、执著和沉陷,运用它并超越它,而不是戴着所谓“母语”的镣铐跳舞,应不为其所累所操控,才是现在文化人的使命和人言发展的方向。
华语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古老民族接受西方文明的脚步,过去是表现为白话文同文言文的空间争夺,现下却呈现出更趋复杂、深刻的民族性文化心理的彷徨、挣扎与整合之中。
37.《这里真安静》 文章写到最后,也仅剩“安静”而已。
“军人、妓女、文人”这个模式被拔高起来赋予莫名其妙的涵义,人全都成了符号,包括那个被作者浓墨强调渲染的日本文人。
文人格外重要,仅仅因为是“文人”
历史的悲惨历程最终走向的是碑文的安静,草木的安静,一切重返自然的安静,当懦弱者不肯直面个体生命的深重罪苦和百病缠身的灵魂时,他就会一厢情愿的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说:安静罢,一切都回归清净了。
无声而黑暗的东方就是这样在麻木的自醉中失掉了旷野里为拯救的光呐喊的嘴巴。
苦旅,便如是安静的化为恒久的无味和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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