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充的论衡的论字怎么读
你好:论衡的普通话汉语拼音这样读:论(lùn)衡(héng)王充的论衡的论字读法如下:论(lùn)
古文王充《论衡.书虚篇》
【原文】 16·1世信虚妄之书,以为载于竹帛上者,皆贤圣所传,无不然之事,故信而是之,讽而读之。
睹真是之传与虚妄之书相违,则并谓短书,不可信用。
夫幽冥之实尚可知,沉隐之情尚可定,显文露书,是非易见,笼总并传非实事,用精不专,无思于事也。
【原文】 16·2夫世间传书诸子之语,多欲立奇造异,作惊目之论,以骇世俗之人,为谲诡之书。
以著殊异之名。
【原文】 16·3传书言:延陵季子出游,见路有遗金。
当夏五月,有披裘而薪者。
季子呼薪者曰:“取彼地金来
”薪者投镰于地,瞋目拂手而言曰:“何子居之高,视之下,仪貌之壮,语言之野也
吾当夏五月披裘而薪,岂取金者哉
”季子谢之,请问姓字。
薪者曰:“子皮相之士也,何足语姓名
”遂去不顾。
世以为然,殆虚言也。
【原文】 16·4夫季子耻吴之乱,吴欲共立以为主,终不肯受,去之延陵,终身不还,廉让之行终始若一。
许由让天下,不嫌贪封侯。
伯夷委国饥死,不嫌贪刀钩。
廉让之行,大可以况小,小难以况大。
季子能让吴位,何嫌贪地遗金
季子使于上国,道过徐。
徐君好其宝剑,未之即予。
还而徐君死,解剑带冢树而去。
廉让之心,耻负其前志也。
季子不负死者,弃其宝剑,何嫌一叱生人取金于地
季子未去吴乎,公子也;已去吴乎,延陵君也。
公子与君,出有前后,车有附从,不能空行于涂,明矣。
既不耻取金,何难使左右,而烦披裘者
世称柳下惠之行,言其能以幽冥自修洁也。
贤者同操,故千岁交志。
置季子于冥昧之处,尚不取金,况以白日,前后备具。
取金于路,非季子之操也。
或时季子实见遗金,怜披裘薪者,欲以益之;或时言取彼地金,欲以予薪者,不自取也。
世俗传言,则言季子取遗金也。
【原文】 16·5传书或言:颜渊与孔子俱上鲁太山。
孔子东南望,吴阊门外有系白马,引颜渊指以示之,曰:“若见吴昌门乎
”颜渊曰:“见之。
”孔子曰:“门外何有
”曰:“有如系练之状。
”孔子抚其目而正之,因与俱下。
下而颜渊发白齿落,遂以病死。
盖以精神不能若孔子,强力自极,精华竭尽。
故早夭死。
世俗闻之,皆以为然。
如实论之,殆虚言也。
【原文】 16·6案《论语》之文,不见此言。
考六经之传,亦无此语。
夫颜渊能见千里之外,与圣人同,孔子、诸子,何讳不言
盖人目之所见,不过十里,过此不见,非所明察,远也。
传曰:“太山之高巍然,去之百里,不见■螺,远也。
”案鲁去吴,千有余里,使离朱望之,终不能见,况使颜渊,何能审之
如才庶几者,明目异于人,则世宜称亚圣,不宜言离朱。
人目之视也,物大者易察,小者难审。
使颜渊处昌门之外,望太山之形,终不能见。
况从太山之上,察白马之色,色不能见,明矣。
非颜渊不能见,孔子亦不能见也。
何以验之
耳目之用均也。
目不能见百里,则耳亦不能闻也。
陆贾曰:“离娄之明,不能察帷薄之内;师旷之聪,不能闻百里之外。
”昌门之与太山,非直帷薄之内、百里之外也。
秦武王与孟说举鼎,不任,绝脉而死。
举鼎用力,力由筋脉,筋脉不堪,绝伤而死,道理宜也。
今颜渊用目望远,望远目睛不任,宜盲眇,发白齿落,非其致也。
发白齿落,用精于学,勤力不休,气力竭尽,故至于死。
伯奇放流,首发早白。
《诗》云:“惟忧用老”。
伯奇用忧,而颜渊用睛,暂望仓卒,安能致此
【原文】 16·7儒书言:“舜葬于苍梧,禹葬于会稽者,巡狩年老,道死边土。
圣人以天下为家,不别远近,不殊内外,故遂止。
夫言舜、禹,实也;言其巡狩,虚也。
【原文】 16·8舜之与尧俱帝者也,共五千里之境,同四海之内。
二帝之道,相因不殊。
《尧典》之,舜巡狩东至岱宗,南至霍山,西至太华,此至恒山。
以为四岳者,四方之中,诸侯之来,并会岳下,幽深远近,无不见者。
圣人举事求其宜适也。
禹王如舜,事无所改,巡狩所至,以复如舜。
舜至苍梧,禹到会稽,非其实也。
实舜、禹之时,鸿水未治。
尧传于舜。
舜受为帝,与禹分部,行治鸿水。
尧崩之后,舜老,亦以传于禹。
舜南治水,死于苍梧;禹东治水,死于会稽。
贤圣家天下,故因葬焉。
【原文】 16·9吴君高说:“会稽本山名,夏禹巡守,会计于此山,因以名郡,故曰会稽。
”夫言因山名郡,可也,言禹巡狩会计于此山,虚也。
巡狩本不至会稽,安得会计于此山
宜听君高之说,诚会稽为会计,禹到南方,何所会计
如禹始东死于会稽,舜迹巡狩至于苍梧,安所会计
百王治定则出巡,巡则辄会计,是则四方之山皆会计也。
百王太平,升封太山。
太山之上,封可见者七十有二。
纷纶湮灭者,不可胜数。
如审帝王巡狩则辄会计,会计之地如太山封者,四方宜多。
夫郡国成名,犹万物之名,不可说也,独为会稽立欤
周时旧名吴越也,为吴越立名,从何往哉
六国立名,状当如何
天下郡国且百余,县邑出万,乡亭聚里,皆有号名,贤圣之才莫能说。
君高能说会稽,不能辨定方名,会计之说,未可从也。
巡狩考正法度,禹时,吴为裸国,断发文身,考之无用,会计如何
【原文】 16·10传书言:舜葬于苍梧,象为之耕;禹葬会稽,乌为之。
盖以圣德所致,天使鸟鲁报祐之也。
世莫不然。
考实 【原文】 16.11夫舜、禹之德不能过尧。
尧葬于冀州,或言葬于崇山。
冀州鸟鲁不耕,而鸟兽独为舜、禹耕,何天恩之偏驳也
或曰:“舜、禹治水,不得宁处,故舜死于苍梧,禹死于会稽。
勤苦有功,故天报之;远离中国,故天痛之”。
夫天报舜、禹,使鸟田象耕,何益舜、禹
天欲报舜、禹,宜使苍梧,会稽常祭祀之。
使鸟兽田耕,不能使人祭。
祭加舜、禹之墓,田施人民之家,天之报祐圣人,何其拙也,且无益哉
由此言之,鸟田象耕,报祐舜、禹,非其实也。
实者,苍梧多象之地,会稽众鸟所居。
《禹贡》曰:“彭蠡既潴,阳鸟攸居。
”天地之情,鸟兽之行也。
象自蹈土,鸟自食苹,土蹶草尽,若耕田状。
壤靡泥易,人随种之,世俗则谓为舜、禹田。
海陵麋田,若象耕状,何尝帝王葬海陵者邪
【原文】 16·12传书言:吴王夫差杀伍子胥,煮之于镬(1),乃以鸱夷橐投之于江(2)。
子胥恚恨(3),驱水为涛(4),以溺杀人(5)。
今时会稽、丹徒大江(6),钱唐浙江(7),皆立子胥之庙。
盖欲慰其恨心,止其猛涛也。
夫言吴王杀子胥,投之于江,实也;言其恨恚驱水为涛者,虚也。
【原文】 16·13屈原怀恨,自投湘江(1),湘江不为涛;申徒狄蹈河而死(2),河水不为涛。
世人必曰屈原、申徒狄不能勇猛,力怒不如子胥。
夫卫菹子路而汉烹彭越(3),子胥勇猛不过子路、彭越,然二士不能发怒于鼎镬之中,以烹汤菹汁渖漎旁人(4)。
子胥亦自先入镬,乃入江(5)。
在镬中之时,其神安居(6)
岂怯于镬汤,勇于江水哉
何其怒气前后不相副也
且投于江中,何江也
有丹徒大江,有钱唐浙江,有吴通陵江(7)。
或言投于丹徒大江,无涛;欲言投于钱唐浙江,浙江、山阴江、上虞江皆有涛(8)。
三江有涛,岂分橐中之体,散置三江中乎
人若恨恚也,仇雠未死(9),子孙遗在,可也。
今吴国已灭,夫差无类(10),吴为会稽,立置太守,子胥之神,复何怨苦
为涛不止,欲何求索
吴、越在时,分会稽郡,越治山阴(11),吴都今吴,余暨以南属越(12),钱唐以北属吴。
钱唐之江,两国界也。
山阴、上虞在越界中(13),子胥入吴之江,为涛当自上吴界中(14),何为入越之地
怨恚吴王,发怒越江,违失道理,无神之验也。
且夫水难驱而人易从也。
生任筋力,死用精魂。
子胥之生,不能从生人营卫其身,自令身死,筋力消绝,精魂飞散,安能为涛
使子胥之类数百千人,乘船渡江,不能越水。
一子胥之身,煮汤镬之中,骨肉糜烂,成为羹菹,何能有害也
【原文】 16·14周宣王杀其臣杜伯(1),赵简子杀其臣庄子义(2)。
其后杜伯射宣王(3),庄子义害简子(4)。
事理似然,犹为虚言。
今子胥不能完体,为杜伯、子义之事以报吴王,而驱水往来,岂报仇之义,有知之验哉
俗语不实,成为丹青(5)。
丹青之文,贤圣惑焉。
夫地之有百川也,犹人之有血脉也。
血脉流行,泛扬动静(6),自有节度。
百川亦然,其朝夕往来(7),犹人之呼吸气出入也。
天地之性,上古有之。
经曰(8):“江、汉朝宗于海(9)。
”唐、虞之前也,其发海中之时,漾驰而已(10);入三江之中(11),殆小浅狭,水激沸起,故腾为涛。
广陵曲江有涛(12),文人赋之(13)。
大江浩洋(14),曲江有涛,竟以隘狭也。
吴杀其身,为涛广陵,子胥之神,竟无知也。
溪谷之深,流者安洋(15),浅多沙石,激扬为濑(16)。
夫涛、濑,一也,谓子胥为涛,谁居溪谷为濑者乎
案涛入三江,岸沸踊(17),中央无声。
必以子胥为涛,子胥之身聚岸漼也(18)。
涛之起也,随月盛衰(19),大小满损不齐同。
如子胥为涛,子胥之怒,以月为节也。
三江时风,扬疾之波亦溺杀人(20)。
子胥之神,复为风也。
秦始皇渡湘水,遭风,问湘山何祠(21)。
左右对曰:“尧之女(22),舜之妻也(23)。
”始皇太怒(24),使刑徒三千人斩湘山之树而履之。
夫谓子胥之神为涛,犹谓二女之精为风也。
【原文】 16·15传书言:孔子当泗水之葬(1),泗水为之却流。
此言孔子之德,能使水却,不湍其墓也(2)。
世人信之。
是故儒者称论,皆言孔子之后当封,以泗水却流为证。
如原省之(3),殆虚言也。
【原文】 16·16夫孔子死,孰与其生
生能操行,慎道应天,死操行绝。
天祐至德(1),故五帝、三王招致瑞应,皆以生存,不以死亡。
孔子生时推排不容,故叹曰:“凤鸟不至(2),河不出图(3),吾已矣夫
(4)”生时无祐,死反有报乎
孔子之死,五帝、三王之死也。
五帝、三王无祐,孔子之死独有天报,是孔子之魂圣,五帝之精不能神也(5)。
泗水无知,为孔子却流,天神使之。
然则孔子生时,天神不使人尊敬(6)
如泗水却流,天欲封孔子之后,孔子生时,功德应天,天不封其身,乃欲封其后乎
是盖水偶自却流。
江河之流,有回复之处;百川之行,或易道更路,与却流无以异。
则泗水却流,不为神怪也。
【原文】 16·18夫鹯物也,情心不同,音语不通。
圣人不能使鸟鲁为义理之行,公子何人,能使鹯低头自责
鸟为鹯者以千万数,向击鸠蜚去(1),安可复得
能低头自责,是圣鸟也。
晓公子之言,则知公子之行矣。
知公子之行,则不击鸠于其前。
人犹不能改过,鸟与人异,谓之能悔。
世俗之语,失物类之实也。
或时公子实捕鹯,鹯得,人持其头,变折其颈,疾痛低垂,不能仰视,缘公子惠义之人,则因褒称,言鹯服过。
盖言语之次(2),空生虚妄之美;功名之下,常有非实之加。
【原文】 16·19传书言:齐桓公妻姑姊妹七人(1)。
此言虚也。
。
【原文】 16·20夫乱骨肉,犯亲戚,无上下之序者(1),禽兽之性,则乱不知伦理(2)。
案桓公九合诸侯(3),一正天下(4),道之以德,将之以威,以故诸侯服从,莫敢不率(5),非内乱怀鸟兽之性者所能为也。
夫率诸侯朝事王室,耻上无势而下无礼也。
外耻礼之不存,内何犯礼而自坏
外内不相副,则功无成而威不立矣。
世称桀、纣之恶,不言淫于亲戚,实论者谓夫桀、纣恶微于亡秦,亡秦过泊于王莽(6),无yín乱之言。
桓公妻姑姊七人(7),恶浮于桀、纣,而过重于秦、莽也。
《春秋》(8)“采毫毛之美(9),贬纤芥之恶(10)。
”桓公恶大,不贬何哉
鲁文姜(11),齐襄公之妹也(12),襄公通焉。
《春秋》经曰:“庄二年冬(13),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郜(14)。
”《春秋》何尤于襄公(15),而书其奸;何宥于桓公,隐而不讥
如经失之(16),传家左丘明、公羊、谷梁何讳不言(17)
案桓公之过多内宠,内嬖如夫人者六(18),有五公子争立,齐乱,公薨三月乃讣(19)。
世闻内嬖六人,嫡庶无别,则言乱于姑姊妹七人矣。
【原文】 16·21传书言:齐桓公负妇人而朝诸侯(1)。
此言桓公之yín乱无礼甚也。
16·22夫桓公大朝之时,负妇人于背,其游宴之时,何以加此
方修士礼(1),崇厉肃敬(2),负妇人于背,何以能率诸侯朝事王室
葵丘之会(3),桓公骄矜,当时诸侯畔者九国(4)。
眶眦不得(5),九国畔去,况负妇人yín乱之行,何以肯留
【原文】 16·23或曰:“管仲告诸侯(1),吾君背有疽创(2),不得妇人,疮不衰愈。
诸侯信管仲,故无畔者。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若孔子。
当时诸侯千人以上,必知方术(3),治疽不用妇人,管仲为君讳也。
诸侯知仲为君讳而欺己(4),必恚怒而畔去,何以能久统会诸侯,成功于霸
【原文】 16·24或曰:“桓公实无道,任贤相管仲,故能霸天下。
”夫无道之人,与狂无异,信谗远贤,反害仁义,安能任管仲,能养人令之
成事: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无道之君,莫能用贤。
使管仲贤,桓公不能用;用管仲,故知桓公无乱行也。
有贤明之君,故有贞良之臣。
臣贤、君明之验,奈何谓之有乱
【原文】 16·25难曰:“卫灵公无道之君(1),时知贤臣。
管仲为辅,何明桓公不为乱也
”夫灵公无道,任用三臣(2),仅以不丧,非有功行也。
桓公尊九九之人(3),拔宁戚于车下(4),责苞茅不贡运兵攻楚(5),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千世一出之主也,而云负妇人于背,虚矣。
【原文】 16·26说《尚书》者曰:“周公居摄(1),带天子之绶(2),戴天子之冠,负扆南面而朝诸侯(3)”。
户牖之间曰“扆”,南面之坐位也。
负扆南面乡坐(4),扆在后也。
桓公朝诸侯之时,或南面坐,妇人立于后也。
世谷传云,则曰负妇人于背矣。
此则夔一足、宋丁公凿井得一人之语也(5)。
唐虞时,夔为大夫,性知音乐,调声悲善(6)。
当时人曰:“调乐如夔,一足矣。
”世俗传言:“夔一足。
”案秩宗官缺(7),帝舜博求,众称伯夷(8),伯夷稽首让于夔、龙(9)。
秩宗卿官,汉之宗正也(10)。
断足,足非其理也(11)。
且一足之人,何用行也
夏后孔甲田于东蓂山(12),天雨晦冥,入于民家,主人方乳。
或曰:“后来,之子必贵。
”或曰:“不胜,之子必贱。
”孔甲曰:“为余子,孰能贱之
”遂载以归。
析橑(13),斧斩其足,卒为守者(14)。
孔甲之欲贵之子,有余力矣,断是无宜,故为守者。
今夔一足,无因趋步(15),坐调音乐,可也。
秩宗之官,不宜一足,犹守者断足,不可贵也。
孔甲不得贵之子,伯夷不得让于夔焉。
宋丁公者,宋人也。
未凿井时,常有寄汲(16),计之,日去一人作。
自凿井后,不复寄汲,计之,日得一人之作,故曰:“宋丁公凿井得一人。
”俗传言曰:“丁公凿井得一人于井中(17)。
夫人生于人,非生于土也。
穿土凿井,无为得人。
推此以论,负妇人之语,犹此类也,负妇人而坐,则云妇人在背。
知妇人在背非道,则生管仲以妇人治疽之言矣。
使桓公用妇人彻胤服(18),妇人于背,女气疮(19),可去以妇人治疽(20)。
方朝诸侯,桓公重衣,妇人袭裳(21),女气分隔,负之何益
桓公思士,作庭燎而夜坐(22),以思致士,反以白日负妇人见诸侯乎
【原文】 16·28传书又言:燕太子丹使刺客荆轲刺秦王不得(1),诛死(2)。
后高渐丽复以击筑见秦王(3),秦王说之(4),知燕太子之客,乃冒其眼(5),使之击筑。
渐丽乃置铅于筑中以为重(6)。
当击筑,秦王膝进(7),不能自禁。
渐丽以筑击秦王颡,秦王病伤三月而死。
夫言高渐丽以筑击秦王,实也;言中秦王病伤三月而死,虚也。
【原文】 16·29夫秦王者,秦始皇帝也。
始皇二十年,燕太子丹使荆轲刺始皇,始皇杀轲,明矣。
二十一年,使将军王翦攻燕(1),得太子首。
二十五年,遂伐燕而虏燕王嘉(2)。
后不审何年,高渐丽以筑击始皇不中,诛渐丽。
当二十七年(3),游天下,到会稽,至琅邪(4),北至劳、盛山(5),并海(6),西至平原津而病(7),到沙丘平台(8),始皇崩(9)。
夫谶书言始皇还,到沙丘而亡;传书又言病筑疮三月而死于秦(10)。
一始皇之身,世或言死于沙丘,或言死于秦,其死言恒病疮。
传书之言多失其实,世俗之人不能定也。
王充写《论衡》是怎样的典故
《论衡?艺增》(节录)译文 世上一般人所具有的毛病,在于说事情夸大了事实;写文章表达言辞超出了真实情况:赞扬美好的事物超过了其实际的好,记载恶行超过了其实际罪状。
为什么这样呢
人们好奇,不奇特,说话就没有人听。
所以称赞人不夸大他的美行,那么听的人就会觉得不舒服;诋毁人不夸大他的罪行,听的人就觉得不满足。
(人们)听到一就会将其夸饰为十,看到一百就夸饰为千。
致使纯朴简单的事情,割裂为几十上百种(而面目俱非);本来明明白白的话,变成了千万种背离原话的话(越来越失真)。
墨子见到白丝而哭,扬子因歧路而泣,大概都是感伤事物失去了本性,悲悯它们背离了自己的本质呀。
蜚语流言,千百人辗转传说的话,出自小人的嘴巴,流传于街巷之间,也是这样的。
诸子的文章以及对经书作阐述的文字,是贤人所写,是才思高妙的结晶,应当说是实事求是的吧,然而有的地方还是夸大了。
也许经书上的话符合实际吧
言辞谨慎没有谁比得上圣贤,经书万代而不更改,然而有的地方还是过了头,夸饰超过了事实。
夸饰超过了事实,但都是有目的的,不会胡乱地把少说成多。
但是(我)一定要论述它们的原因,是为了说明经书上的夸饰和那些流言传闻的夸饰是有区别的。
《论衡?超奇》(节录)译文 通读书文千篇以上,万篇以下,广博通达,熟习各种典籍,透彻了解文义,并能够用以教授别人作别人老师,这样的人就是通人。
发挥古书的义旨,灵活运用它的文句,能够上书奏记或兴论立说,写出有体系的文章,这样的人是文人、鸿儒。
勤奋努力好学,博闻强记的,世间有很多;而著书写文章,论说古今的,一万人里面难得一个。
能著书写文章的,是那些知识渊博而又会运用的人。
入山见木,对长短没有不知的;在原野见草,对大小没有不认识的。
然而不能伐木来盖房屋,采草来配药方,这是认识草木而不能运用。
通人见闻广博,但不能拿来论述问题,这是只收藏而不会使用的藏书家,是孔子所说的“熟读《诗》三百篇,交给他政务,却办不通达”的那种人,与那些虽然认识草木却不能伐采使用的认,实际上是一样的。
孔子得到鲁国的史书据以作《春秋》,他的立义创意,有点褒扬,有点批评,有的赞赏,有的责备,并不因袭鲁国的史书,而是妙思出自胸中。
大凡提倡通读的,是提倡能够运用它们。
如果仅仅只是熟读,不论是读诗还是读经学,虽然读了千篇以上,不过象鹦鹉学舌一样罢了。
(要)发挥经传的意义,写出文采丰富的文辞,没有卓异的才能,是不能担当的。
阅读广博的人,世间到处都有,而著文的人,历代都很稀少。
近代的刘向父子、扬雄、桓谭,他们好象文王、武王、周公并出于一时。
其余的人,就是很平常的了。
譬如珠玉不可多得,因而他们值得珍贵呀。
能讲解一种经的是儒生;博览古今的是通人;采选传、书以上书和奏记的是文人;能够思想精湛著文自成体系的人是鸿儒。
所以儒生超过俗人,通人胜过儒生,文人越过通人,鸿儒超过文人。
因而鸿儒,可以说是超而又超的人了。
以其超越的不平常,退而与诸生相衡量,(就好比)华美的车子相比于破旧的车子,锦绣之衣相比于旧袍子,他们间的差距可远了。
如将之与俗人衡量,(鸿儒)就如泰山之绝顶、长狄之全身一样高大,(俗人)不足以喻。
丘山是以土石为其形体,它有铜铁,是山的不平常。
铜铁已经不平常,有的山还出金玉。
那么鸿儒就是世上的金玉,是奇而又奇的了。
奇而又奇,才能相超越,他们都有高低之分。
儒生托名于儒门,超过俗人很远。
有的不能讲说一经,教诲学生;有的收徒聚众,论说很透彻,可称为精通经书;有的不能写公文,提出治理的主张;有的能陈述得失,进言适当建议,言论符合经传,文章如同星月。
其中高等的如谷永、唐林。
引述经书于公文奏章之上,不能写出自成系统的著作。
有的选列记述以往的事迹,如司马迁、刘向等人。
累积篇章,文以万计,超过谷永、唐林远多了。
然而只是因袭已有资料来记述过去,没有出自心中的创作。
至于陆贾、董仲书论说世事,由自己的心意而出,不借取他人的材料,然而道理浅露易见,阅读的人只能称为传记。
阳城衡作《乐经》,扬雄作《太玄经》,是思想精微的创作,由极深远的道理,不是贤才,是不能写成的。
孔子写《春秋》,(而)阳城衡、扬雄作二经,可以说象颜回一样踏着孔子的足迹,宏大精美,是仅次于圣人的大贤呀。
王公向桓谭了解扬雄是什么样的人。
桓谭回答说:“汉朝兴国以来,还没有过这样的人”。
桓谭评论人才的差别,可以说品评高下是符合实际的。
采玉人的心超过玉,钻龟卜者的智慧比龟高超。
能评断众儒的才能,序次他们的高下,自己则高出所序次的众儒之上。
桓谭又著《新论》,评论世间之事,辨明是非,凡是虚妄之言伪饰之辞,没有不被考证论定的。
在阳城衡、扬雄那些兴论立说之人中,桓谭算是第一了。
从桓谭以来的,都是具有博大精深的才智,所以才有美善的文章,笔能够写文章,心中则能谋划构思论述。
文章是由心里出来的,心里的东西用文章为其外表。
观看他们的文章,奇伟不凡而卓越超群,可以说是论述精辟了。
从这一点来说,文章作品丰富的人,是人中的俊杰。
下面有根与茎,上面有花与叶,里面有果肉果核,外面有果皮果壳。
文章著述,是士人的花叶和皮壳。
真情实意在心中,文墨写在竹简丝帛上。
外内表里,相互配合适当,心意激奋了文笔就流畅,因而文章写出了真情也就流露出来了。
人有文辞,就好象是鸟儿有羽毛;羽毛有五颜六色,都生长在躯体上。
如果有文而无实,那么飞禽五色的羽毛是凭空长出来的。
用射箭来选拔武士,射箭的人要心平体正,持弓箭要瞄准目标拉弓,然后才能射中。
发出论说,好象发出弓箭;论说合乎事理,就象箭射中目标。
射箭以箭射中验证射箭技巧,论说以文墨来表现不一般;奇和巧都发自于内心,其内涵都是一样的。
文章有深刻的主旨,治理天下的谋略,作者身不能行,口不能言,只能写出心意,以表明自己有条件一定能实行。
孔子作《春秋》,以表明君王的意旨谋略。
那么,孔子的《春秋》,就是有王者之道而无王者之位的功业;诸子的传和书,是没有相位而有相之功业的事情。
阅读《春秋》可以见到王者的心意;读诸子可以看到丞相的意图。
因此,陈平在乡里分割祭肉时,丞相才干的苗头就表现出来;孙叔敖疏通期思河水(灌溉农田),令尹才能的征兆就显露出来。
阅读传、书文章,(能学习)治国原理和行政事务,不能只是从割肉、疏河来验证的。
脚不强壮就走不远,刀锋不锐利就割不深,写出系统的篇章,必定要是具有非常才智的优秀的杰出人物。
王充的主要思想及历史意义
王充的哲学思想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1.天自然无为王充认为天和地都是无意志的自然的物质实体,宇宙万物的运动变化和事物的生成是自然无为的结果。
他认为万物是由于物质性的气,自然运动而生成的,天地合气,万物自生,生物间的相胜是因为各种生物筋力的强弱、气势的优劣和动作的巧便不同,并非天的有意安排,天不是什么有意志能祸福的人格神。
2.天不能故生人王充认为天是自然,而人也是自然的产物,人,物也;物,亦物也,这样就割断了天人之间的联系。
他发扬了荀子明于天人之分的唯物主义思想。
他说:人不能以行感天,天亦不能随行而应人。
他认为社会的政治、道德与自然界的灾异无关,所谓天人感应的说法只是人们以自己的想法去比拟天的结果。
3.神灭无鬼王充认为人有生即有死。
人所以能生,由于他有精气血脉,而人死血脉竭,竭而精气灭,灭而形体朽,朽而成灰土,何用为鬼?他认为人死犹如火灭,火灭为何还能有光?他对于人的精神现象给予了唯物的解释,从而否定鬼的存在,破除了善恶报应的迷信。
4.今胜于古王充反对奉天法古的思想,认为今人和古人相齐,今人与古人气禀相同,古今不异,没有根据说古人总是胜于今人,没有理由颂古非今。
他认为汉比过去进步,汉在百代之上,因为汉在百代之后。
这种见解与天不变道亦不变的思想是完全对立的。
历史意义:王充以道家的自然无为为立论宗旨,以“天”为天道观的最高范畴。
以“气”为核心范畴,由元气、精气、和气等自然气化构成了庞大的宇宙生成模式,与天人感应论形成对立之势。
其在主张生死自然、力倡薄葬,以及反叛神化儒学等方面彰显了道家的特质。
他以事实验证言论,弥补了道家空说无着的缺陷。
是汉代道家思想的重要传承者与发展者。
王充思想虽属于道家却与先秦的老庄思想有严格的区别,虽是汉代道家思想的主张者但却与汉初王朝所标榜的“黄老之学”以及西汉末叶民间流行的道教均不同。
《论衡》是王充的代表作品,也是中国历史上一部不朽的无神论著作。
人物简介:王充(27——约97),字任壬,会稽上虞人,他的祖先从魏郡元城迁徙到元称。
王充年少是就成了孤儿,乡里人都称赞他孝顺。
后来到京城,到太学(中央最高学府)里学习,拜扶风(地名)人班彪为师。
喜欢博览群书但是不死记章句。
家里穷没有书,经常去逛洛阳集市上的书店,阅读那里所卖的书,看一边就能够背诵,于是精通了百家之言。
后来回到乡里,住在家里教书。
会稽郡征聘他为功曹(官职名),因为多次和上级争论,和上级不合而辞职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