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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韩愈读后感

时间:2017-10-04 09:10

梁衡散文集笔下韩愈的读后感

山无言,水无语,千古神话梦里依稀。

梁祝化蝶双双去,终究是沧海桑田梦一场。

彼岸花,繁华似锦,年华豆蔻,光阴一去催人老,转眼鬓染霜花,淡却芳华。

暮色深,秋残,月清冷,难以上弦。

西楼梦断独凭栏,残夜风寒,天涯留牵念,海角亦无缘,君生伴我老,我遇君已迟,一曲常相思,两两相望心自知,相逢太迟

兰芽短,玉蕊长,淡雅一枝秋风里。

一卷诗心,几点烟雨。

红尘一曲,卿知否

孤芳自赏月徘徊,顾影自怜心难平。

月有长恨意,云有沧桑情,姹紫嫣红昨日事,秋色如画和泪染。

淡墨难描远山韵,朱砂一点更销魂。

九疑月如钩,珠江烟雨浓,马蹄声碎,琵琶声咽。

无限潇湘意,空添亘古愁

清风白云两相逐,日月星辰劳相挂。

亿君安,万水千山情意牵,百转回肠落花叹。

十里长街九曲弯,八月荷塘月色翩,七夕银河难相聚,六月如火心亦寒,五湖四海遇知己,三生石畔情凄凄,两心相知情空负,一帘幽梦伴残生

半轮明月上碧峰,一个野僧卧溪云。

两河环抱是潇湘,三山飞去到蓬莱,四五只寒鸦啼黄昏。

莫叹那六宫粉黛无颜色,休论那七窍玲珑心长愠。

笑东坡八风吹不动,待到九九归一日,十面埋伏,西楚霸王也会晕。

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回首,原来是,千山万水皆风韵。

亿卿意氤氲。

关于梁衡的《读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这是文章开篇的话。

《古文观止》在这句后面批云,“一篇大纲领,具在于此。

”好象这话就是本文的文眼。

但在文末的总案里,吴家的这哥俩又说,“通篇只是吾师道也一句”,好象文眼又不是这句了。

从后文来看,似乎还是该以总案里的看法为是。

对于为什么老师的职责就是传道受业解惑,还有老师是怎样来传道受业解惑的,韩昌黎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分析,文章的重心放在要勇于拜师学习上。

《师说》不是驳论文,但驳论的意味相当明显。

我读韩文时有两个地方感受最强烈。

一是写到感士不遇的题材的时候,作者激动于中,不平则鸣,或愤激,或解嘲,都有非凡动人之处,从这点上说,《师说》不算是韩愈最能感人的文字。

二就是韩愈非凡善写驳论,《进学解》、《送穷文》都是辩难,《张中丞传后叙》挥斥“自比于逆乱”者,《讳辩》反驳讥讽流俗的繁琐忌讳,至于《论佛骨表》这样的辟佛文字更不消说,力拔千钧,气势迫人。

而即使不是明摆的以驳论的形式出现,作者也喜欢树个对立的靶此文来源于文秘写作网。

因此读韩文你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韩愈的话不是平空说的,每一句话话锋所向,都是冲着某个对手要害去的,——《师说》就是这一类。

大约写论文要出色就不能自己单练,要找个对手跟自己对掐才能写出味来,用韩愈自己的话说,这叫“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吾师道也”是文章的主旨。

话当然不错,到今天也很难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见来。

不过前面说了,韩愈写这篇文章是有和人对掐的意思的,因此对于“师道”的含义,这篇文章主要只谈了一面,那就是只要对你学习“道”有好处,任何人你都是可以以他为师的。

至于从这句话里还可以引出的另外一个意思:你要信仰的是“道”本身,而对于那个作为老师的人,实际上没有必要过分迷信和盲从,文章就只是隐约提及了,——当然,这个见识在中国其实也是“古已有之”的,那就是《论语》里讲的:“当仁不让于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此文来源于文秘写作网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韩愈说这句话,是从切身感受而发的。

他自己就是“曰师曰弟此文来源于文秘写作网云者”的典型,当时“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此文来源于文秘写作网”(《新唐书?韩愈传》)。

谈到《师说》的写作背景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文章都会引用柳宗元的这段话:“今之世不闻有师,……独韩愈不顾流俗,犯笑侮,收招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

……愈以是得狂名。

”(《答韦中立书》)则当时写这样的文章,表达这样的见解,需要相当的勇气,自不待言。

不过我倒更注重柳宗元的另一句话,他在《报严厚与书》里说:“仆才能勇敢不如韩退之,故不为人师。

”  柳说自己不如韩愈,大约是谦抑之辞。

韩愈的文章的优点,在于骨力气势,情理交融,不论结构文字,都能苦心经营而不露斧凿痕迹,相比之下,柳宗元最精致的文字(如《永州八记》),反而显出有点“做”。

可以说,韩文有一种厚势,确实为柳宗元所不及。

但是细究下来你会感到,这种厚势极非来自学问修养,也非来自玄想哲思,多半是从文字章法里直接体现出来的。

简单的说,就是韩愈的优势首先是文学技巧要更高明些。

但是你得知道,这两位可都不是首先以文学家自居的,那么再比比别的东西,也就不能说是我多事。

为人这里先不谈,单说思想。

韩愈虽然标榜“文以载道”,但他的《五原》不过是儒家平常的见识,和柳氏的《贞符》、《天说》一比,高下立判。

当然,另一个意义上说,见识平常不是坏事,因为正好利于普及。

  说到底,为不为师主要还是跟性格有关。

韩愈好为人师,自然在提携后进上颇有功绩,但是他一方面固然因此承担了压力,另一方面,这样做也给他带来极大的成就感,——他是很向往一个宗师的身份的。

看韩文我总不免有这种感受,他最好的文章里,都多少有些顾影自怜的意思,看似自责,实则炫耀的内容甚多。

他的发言率真,无所避忌里,有忠正刚直的成分,却也有不知天高地厚一时冲动的成分,甚至多少还有点好出风头的意思。

他的性格过于外露,以上是一端,“不善处穷,哀号之语,见与文字”也是一端。

他的怨气经常过盛,但又有幽默感,有自我解嘲的本事,这就是韩愈文章的“狡狯”处。

尽管并非韩愈的本愿,但是这种作文时的“狡狯”最终还是不免流露到做人上来。

犯颜极谏的时候,他确有为了心中的“道”而不惜代价的决心,可是对于这个代价他其实并没有很清醒的熟悉,因此事后往往后怕。

《论佛骨表》,一封朝奏,夕贬潮阳,但一到贬所,又马上上表请罪。

也正是因此,柳宗元的命运是一贬再贬,而韩愈两次获罪,却都在不久后又回到了长安。

  表面上看,柳宗元是比较典型的中国文人的儒道二元的性格,“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古之著书者皆是也,宗元近欲务此”,可进可退,伸缩的余地较大。

而韩愈则儒家得很纯粹,甚至只讲兼济天下,连独善其身都恨不得要否定掉。

但实际上他积极入世,却不脱文人常见的毛病,对世事人情的熟悉过于简单。

愈了,就不免退之,性格上的不甘退缩,最终往往是以人格上的更大的退缩为代价的。

终于,柳宗元写信给担任史官的韩愈说:“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卒无可托乎

……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惧怕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以云行且谋也

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矣  可以自己往下减么 好象没人看过哦

读韩愈 读书笔记800字

不耻下问 ——《师说》读后感 所谓老师,那他某方面学问肯定比学生高,才称得上老师。

人肯定会有不懂的问题要问,而如果不向老师学习,那岂不是始终不能解答这些问题了

老师不一定要比学生年纪大,难道年纪小的人就不能懂大道理呢

就像文中写的,“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只要是有道理的地方,就一定有老师存在。

孔夫子被称为圣人,但他还是不耻下问,他曾以郯子、苌弘等人为师,他的学问绝对不比他们差,只是想学到其他他不会的知识罢了。

他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民间俗语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的确是这样,不管是谁,都会有不懂的地方,例如,小学生做的数学智力题,有些连博士生都做不出来,就算你是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也不会熟悉到字典里的每个字。

人们的学问远远不如圣人,可他们也不肯向老师学习。

这样的话,人又会有什么进步呢

老师无处不在,却往往被忽略,甚至耻笑。

巫医、乐师和那些工匠们,经常互相学习。

而那些士大夫们,自己没有学问,一听到有人称“老师”称“弟子”等等,就许多人聚在一块儿讥笑人家,还说:“他和他年龄差不多,道德学问也差不多啊,以地位低的人为师,就可羞耻,以官职高的人为师,就近乎谄媚

”听起来好像老师的标准都是他们定的

老师,可以是各个方面的传授者,却有人以向那些人学习为耻

第二篇:韩愈的《师说》---读后感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  这文章开篇话《古文观止》在这句后面批云“一篇大纲领具在于此”好象这话就本文文眼但在文末总案里吴家这哥俩又说“通篇只吾师道也一句”好象文眼又不这句了从后文来看似乎还该以总案里看法为对于为什么老师职责就传道受业解惑还有老师怎样来传道受业解惑韩昌黎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分析文章重心放在要勇于拜师学习上《师说》不驳论文但驳论意味相当明显我读韩文时有两个地方感受最强烈一写到感士不遇题材时候作者激动于中不平则鸣或愤激或解嘲都有特别动人之处从这点上说《师说》不算韩愈最能感人文字二就韩愈特别善写驳论《进学解》、《送穷文》都辩难《张中丞传后叙》挥斥“自比于逆乱”者《讳辩》反驳挖苦流俗繁琐忌讳至于《论佛骨表》这样辟佛文字更不消说力拔千钧气势迫人而即使不明摆以驳论形式出现作者也喜欢树个对立靶.因此读韩文你能很清楚感受到韩愈话不平空说每一句话话锋所向都冲着某个对手要害去——《师说》就这一类大约写论文要精彩就不能自己单练要找个对手跟自己对掐才能写出味来用韩愈自己话说这叫“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吾师道也”文章主旨话当然不错到今天也很难提出什么不同意见来不过前面说了韩愈写这篇文章有和人对掐意思因此对于“师道”含义这篇文章主要只谈了一面那就只要对你学习“道”有好处任何人你都可以以为师至于从这句话里还可以引出另外一个意思:你要信奉“道”本身而对于那个作为老师人实际上没有必要过分迷信和盲从文章就只隐约提及了——当然这个见识在中国其实也“古已有之”那就《论语》里讲:“当仁不让于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韩愈说这句话从切身感受而发自己就“曰师曰弟.云者”典型当时“经愈指授皆称韩门弟.”(《新唐书?韩愈传》)谈到《师说》写作背景时候几乎所有文章都会引用柳宗元这段话:“今之世不闻有师……独韩愈不顾流俗犯笑侮收招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愈以得狂名”(《答韦中立书》)则当时写这样文章表达这样见解需要相当勇气自不待言不过我倒更注意柳宗元另一句话在《报严厚与书》里说:“仆才能勇敢不如韩退之故不为人师”  柳说自己不如韩愈大约谦抑之辞韩愈文章长处在于骨力气势情理交融不论结构文字都能苦心经营而不露斧凿痕迹相比之下柳宗元最精致文字(如《永州八记》)反而显出有点“做”可以说韩文有一种厚势确实为柳宗元所不及但细究下来你会感到这种厚势极非来自学问修养也非来自玄想哲思多半从文字章法里直接体现出来简单说就韩愈优势首先文学技巧要更高明些但你得知道这两位可都不首先以文学家自居那么再比比别东西也就不能说我多事为人这里先不谈单说思想韩愈虽然标榜“文以载道”但《五原》不过儒家寻常见识和柳氏《贞符》、《天说》一比高下立判当然另一个意义上说见识寻常不坏事因为正好利于普及  说到底为不为师主要还跟性格有关韩愈好为人师自然在提携后进上颇有功绩但一方面固然因此承担了压力另一方面这样做也给带来极大成就感——很向往一个宗师身份看韩文我总不免有这种感受最好文章里都多少有些顾影自怜意思看似自责实则炫耀内容甚多发言率真无所避忌里有忠正刚直成分却也有不知天高地厚一时冲动成分甚至多少还有点好出风头意思性格过于外露以上一端“不善处穷哀号之语见与文字”也一端怨气常常过盛但又有幽默感有自我解嘲本事这就韩愈文章“狡狯”处尽管并非韩愈本愿但这种作文时“狡狯”最终还不免流露到做人上来犯颜极谏时候确有为了心中“道”而不惜代价决心可对于这个代价其实并没有很清醒认识因此事后往往后怕《论佛骨表》一封朝奏夕贬潮阳但一到贬所又立刻上表请罪也正因此柳宗元命运一贬再贬而韩愈两次获罪却都在不久后又回到了长安  表面上看柳宗元比较典型中国文人儒道二元性格“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古之著书者皆也宗元近欲务此”可进可退伸缩余地较大而韩愈则儒家得很纯粹甚至只讲兼济天下连独善其身都恨不得要否定掉但实际上积极入世却不脱文人常见毛病对世事人情认识过于简单愈了就不免退之性格上不甘退缩最终往往以人格上更大退缩为代价终于柳宗元写信给担任史官韩愈说:“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则唐之史述卒无可托乎

……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以云行且谋也

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人及后生者此大惑矣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曰师曰弟.云者”本不可笑但有时却又似乎终于不免可悲不免可笑  位卑则足羞官胜则近谀  这句话韩愈竖靶.相当于钱玄同假托出来王敬轩但客观点看来至少后面一句颇有些道理后世以门生故吏之名拉帮结派成群作党谋私祸国纵横不法事至今仍不见衰减势头韩昌黎地下有知恐怕不能无恨不耻相师自然好事但理论上善举落到实处往往变了味道而在行为性质只能依靠当事人个人品质来保障社会里这样事永远最平常不过事情

梁衡《读韩愈》原文

《读韩愈》梁衡韩愈为唐宋八大家之首,其文章写得好是真的。

所以,我读韩愈其人是从读韩愈其文开始的,因为中学课本上就有他的《师说》、《进学解》。

课外阅读,各种选本上韩文也随处可见。

他的许多警句,如:“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等,跨越了一千多年,仍在指导我们的行为。

但由文而读其人却是因一件事引起的。

去年,到潮州出差,潮州有韩公祠,祠依山临水而建,气势雄伟。

祠后有山曰韩山,祠前有水名韩江。

当地人说此皆因韩愈而名。

我大惑不解,韩愈一介书生,怎么会在这天涯海角霸得一块山水,享千秋之祀呢

原来有这样一段故事。

唐代有个宪宗皇帝十分迷信佛教,在他的倡导下国内佛事大盛,公元八一九年,又搞了一次大规模的迎佛骨活动,就是将据称是佛祖的一块朽骨迎到长安,修路盖庙,人山人海,官商民等舍物捐款,劳民伤财,一场闹剧。

韩愈对这件事有看法,他当过监察御史,有随时向上面提出诚实意见的习惯。

这种官职的第一素质就是不怕得罪人,因提意见获死罪都在所不辞。

所谓“文死谏,武死战”。

韩愈在上书前思想好一番斗争,最后还是大义战胜了私心,终于实现了勇敢的“一递”,谁知奏折一递,就惹来了大祸;而大祸又引来了一连串的的故事,成就了他的身后名。

韩愈是个文章家,写奏折自然比一般为官者也要讲究些。

于理、于情都特别动人,文字铿锵有力。

他说那所谓佛骨不过是一块脏兮兮的枯骨,皇帝您“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

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岂不盛哉,岂不快哉

”这佛如果真的有灵,有什么祸殃,就让他来找我吧。

(“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

”)这真有一股不怕鬼,不信邪的凛然大气和献身精神。

但是,这正应了我们现时说的,立场不同,感情不同这句话。

韩愈越是肝脑涂地,陈利害,表忠心,宪宗越觉得他是在抗龙颜,揭龙鳞,大逆不道。

于是,大喝一声把他赶出京城,贬到八千里外的海边潮州去当地方小官。

韩愈这一贬,是他人生的一大挫折。

因为这不同于一般的逆境,一般的不顺,比之李白的怀才不遇,柳永的屡试不第要严重得多,他们不过是登山无路,韩愈是已登山顶,又一下子被推到无底深渊。

其心情之坏可想而知。

他被押送出京不久,家眷也被赶出长安,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儿也惨死在驿道旁。

韩愈自己觉得实在活得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在过蓝关时写了那首著名的诗。

我向来觉得韩愈文好,诗却一般,只有这首,胸中块垒,笔底波涛,确是不一样: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

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瘅江边。

这是给前来看他的侄儿写的,其心境之冷可见一斑。

但是,当他到了潮州后,发现当地的情况比他的心境还要坏。

就气候水土而言这里条件不坏,但由于地处偏僻,文化落后,弊政陋习极多极重。

农耕方式原始,乡村学校不兴。

当时在北方早已告别了奴隶制,唐律明确规定了不准没良为奴,这里却还在买卖人口,有钱人养奴成风。

“岭南以口为货,其荒阻处,父子相缚为奴。

”其习俗又多崇鬼神,有病不求药,杀鸡杀狗,求神显灵。

人们长年在浑浑噩噩中生活。

见此情景韩愈大吃一惊,比之于北方的先进文明,这里简直就是茹毛饮血,同为大唐圣土,同为大唐子民,何忍遗此一隅,视而不救呢

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同在一片蓝天下,人人都该享有爱。

按照当时的规矩,贬臣如罪人服刑,老老实实磨时间,等机会便是,决不会主动参政。

但韩愈还是忍不住,他觉得自己的知识、能力还能为地方百姓做点事,觉得比之百姓之苦,自己的这点冤、这点苦反倒算不了什么。

于是他到任之后,就如新官上任一般,连续干了四件事。

一是驱除鳄鱼。

当时鳄鱼为害甚烈,当地人又迷信,只知投牲畜以祭,韩愈“选材技吏民,操强弓毒矢”,大除其害。

二是兴修水利,推广北方先进耕作技术。

三是赎放奴婢。

他下令奴婢可以工钱抵债,钱债相抵就给人自由,不抵者可用钱赎,以后不得蓄奴。

四是兴办教育,请先生,建学校,甚至还“以正音为潮人语”,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推广普通话。

不可想象,从他贬潮州到再离潮而贬袁州,八个月就干了这四件事。

我们且不说这事的大小,只说他那片诚心。

我在祠内仔细看着题刻碑文和有关资料。

韩愈的确是个文人,干什么都要用文章来表现,也正是这一点为我们留下了如日记一样珍贵的史料。

比如,除鳄之前,他先写了一篇《祭鳄鱼文》,这简直就是一篇讨鳄檄文。

他说我受天子之命来守此土,而鳄鱼悍然在这里争食民畜,“与刺史亢拒,争为长雄。

刺史虽驽弱,亦安肯为鳄鱼低首下心。

”他限鳄鱼三日内远徙于海,三日不行五日,五日不行七日,再不行就是傲天子之命吏,“必尽杀乃止”

阴雨连绵不断,他连写祭文,祭于湖,祭于城隍,祭于石,请求天晴。

他说天啊,老这么下雨,稻不得熟,蚕不得成,百姓吃什么,穿什么呢

要是我为官的不好,就降我以罪吧,百姓是无辜的,请降福给他们。

(“刺史不仁,可以坐罪;惟彼无辜,惠以福也。

”)一片拳拳之心。

韩愈在潮州任上共有十三篇文章,除三篇短信,两篇上表外,余皆是驱鳄祭天,请设乡校,为民请命祈福之作。

文如其人,文如其心。

当其获罪海隅,家破人亡之时,尚能心系百姓,真是难能可贵了。

一个人为文不说空话,为官不说假话,为政务求实绩,这在封建时代难能可贵。

应该说韩愈是言行一致的。

他在政治上高举儒家旗帜,是个封建传统思想道德的维护者。

传统这个东西有两面性,当它面对革命新潮时,表现出一副可憎的顽固面孔;而当它面对逆流邪说时,又表现出撼山易、撼传统难的威严。

韩愈也是这样,他一方面反对宰相王叔文的改革,一方面又对当时最尖锐的两个社会问题,即藩镇割据和佛道泛滥,深恶痛绝,坚决抨击。

他亲自参加平定叛乱。

到晚年时还以衰朽之身一人一马到叛军营中去劝敌投诚,其英雄气概不亚于关云长单刀赴会。

他出身小户,考进士三次落第,第四次才中进士,在考官时又三次碰壁,乌纱帽得来不易,按说他该惜官如命,但是他两次犯上直言,被贬后又继续尽其所能为民办事。

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以国为任,以民为本,不违心,不费时,不浪费生命。

他又倡导古文运动,领导了一场文章革命,他要求“文以载道”、“陈言务去”,开一代文章先河,砍掉了骈文这个重形式求华丽的节外之枝,而直承秦汉。

所以苏东坡说他:“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

”他既立业又立言,全面实践了儒家道德。

当我手倚韩祠石栏,远眺滚滚韩江时,我就想,宪宗佞佛,满朝文武,就是韩愈敢出来说话,如果有人在韩愈之前上书直谏呢

如果在韩愈被贬时又有人出来为之抗争呢

历史会怎样改写

还有在韩愈到来之前潮州买卖人口、教育荒废等四个问题早已存在,地方官吏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任又一任,其任职超过八个月的也大有人在,为什么没有谁去解决呢

如果有人在韩愈之前解决了这些问题,历史又将怎样写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长安大殿上的雕梁玉砌在如钩晓月下静静地等待,秦岭驿道上的风雪,南海丛林中的雾瘅在悄悄地徘徊。

历史终于等来了一个衰朽的书生,他长须弓背双手托着一封奏折,一步一颤地走上大殿,然后又单人瘦马,形影相吊地走向海角天涯。

人生的逆境大约可分四种。

一曰生活之苦,饥寒交迫;二曰心境之苦,怀才不遇;三曰事业受阻,功败垂成;四曰存亡之危,身处绝境。

处逆境之心也分四种。

一是心灰意冷,逆来顺受;二是怨天尤人,牢骚满腹;三是见心明志,直言疾呼;四是泰然处之,尽力有为。

韩愈是处在第二、第三种逆境,而选择了后两种心态,既见心明志,著文倡道,又脚踏实地,尽力去为。

只这一点他比屈原、李白就要多一层高明,没有只停留在蜀道叹难,江畔沉吟上。

他不辞海隅之小,不求其功之显,只是奉献于民,求成于心。

有人研究,韩愈之前,潮州只有进士三名,韩愈之后,到南宋时,登第进士就达一百七十二名。

是他大开教育之功。

所以韩祠中有诗曰:“文章随代起,烟瘅几时开。

不有韩夫子,人心尚草莱

”这倒使我想到现代的一件实事。

一九五七年反右扩大化中,京城不少知识分子被错划为右派,并发配到基层。

当时王震同志主持新疆开发,就主动收容了一批。

想不到这倒促成了春风渡玉门,戈壁绽绿荫。

那年我在石河子采访,亲身感受到充边文人的功劳。

一个人不管你有多大的委屈,历史绝不会陪你哭泣,而它只认你的贡献。

悲壮二字,无壮便无以言悲。

这宏伟的韩公祠,还有这韩山韩水,不是纪念韩愈的冤屈,而是纪念他的功绩。

李渊父子虽然得了天下,大唐河山也没有听说哪山哪河易姓为李,倒是韩愈一个罪臣,在海边一块蛮夷之地施政八月,这里就忽然山河易姓了。

历朝历代有多少人希望不朽,或刻碑勒石,或建庙建祠,但哪一块碑哪一座庙能大过高山,永如江河呢

这是人民对办了好事的人永久的纪念。

一个人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当他与百姓利益,与社会进步连在一起时就价值无穷,就被社会所承认。

我遍读祠内凭吊之作,诗、词、文、联,上自唐宋下迄当今,刻于匾,勒于石,大约不下百十来件。

一千三百多年了,各种人物在这里奖韩公不知读了多少遍。

我心中也渐渐泛起这样的四句诗: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八月为民兴四利,一片江山尽姓韩。

作者简介: 梁衡,著名学者、新闻理论家、作家。

山西霍州人。

1946年出生,1968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

历任《内蒙古日报》记者、《光明日报》记者、国家新闻出版署副署长,著名的新闻理论家、散文家、科普作家和政论家。

曾荣获全国青年文学奖、赵树理文学奖、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和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等多种荣誉称号。

现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中国记者协会全委会常务理事、人教版中小学教材总顾问。

韩愈诗歌特色

人们常以“奇崛险怪“来评价韩愈及其周围诗人的诗风。

  韩愈(768—824)字退之,河阳(今河南孟县)人,郡望昌黎,自称昌黎韩愈,所以后人又称他为韩昌黎。

贞元八年(792)中进士后,过了四年才被宣武节度使任命为观察推官,贞元十八年(802)授四门博士,历迁监察御史,因上书言关中灾情被贬为阳山(今属广东)县令,元和初任江陵府法曹参军,国子监博士,后随宰相裴度平淮西之乱,迁刑部侍郎,又因上表谏宪宗迎佛骨被贬潮州刺史,穆宗时,任国子监祭酒,兵部、吏部侍郎等。

有《昌黎先生集》。

  在中唐,韩愈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文学家。

一方面他有大量杰出的诗文作品,另一方面,他作为文坛诗坛的领袖,广交文友,提携奖掖,不遗余力,在他周围聚集了不少志趣相投,风格相近的文人。

他不仅大力称赞比他年长的孟郊,还奖拔比他年轻的贾岛,又鼓励李贺这位天才诗人,并为他因避父讳而不得参加科举而大声疾呼;此外,他还与皇甫湜、卢仝、樊宗师、刘叉、李翱等有密切交往。

这样,他与他周围的这些文人便形成了一个文学集团,并以他本人为主将,掀起了一个很有影响的新诗潮。

  韩愈诗歌的特点之一,用晚唐诗论家司空图的话说,就是“驱驾气势,若掀雷挟电,奋腾于天地之间”(《题柳柳州集后》),简单地说,就是以气势见长。

大历、贞元以来,诗人局限于抒写个人狭小的伤感与惆怅,他们笔下的自然景物也多染上了这种情感色彩;他们观察细致、体验入微,但想象力不足,气势单薄。

而韩愈的诗则以宏大的气魄、丰富的想象,改变了诗坛上的这种纤巧卑弱现象。

他的诗大都气势磅礴,如《南山诗》扫描终南山的全貌,春夏秋冬、外势内景,连用五十一个“或”字,把终南山写得奇伟雄壮,气象万千。

《卢郎中云夫寄示送盘谷子诗两章歌以和之》中有四句写瀑布:  是时新晴天井溢,谁把长剑倚太行。

冲风吹破落天外,飞雨白日洒洛阳。

  把一处瀑布想象得如横空出世,颇有李白《望庐山瀑布》的意味,而力度则有以过之。

又如《忽忽》写对于人生幻变的感受,“安得长翮大翼如云生我身,乘风振奋出六合”,竟然也把这种平常流于哀愁的情绪写得雄壮悲怆。

《陆浑山火和皇甫湜用其韵》描绘一场山火:  ……天跳地踔颠乾坤,赫赫上照穷崖垠,截然高周烧四垣,神焦鬼烂无逃门。

三光驰隳不复暾,虎熊麋猪逮猴猿,水龙鼍龟鱼与鼋,鸦鸱雕鹰雉鹄鹍,燖炰煨爊孰飞奔,祝融告休酌卑尊。

……  写得奇奇怪怪,气势逼人。

韩愈在写诗时,有意采用了汉赋的铺陈手法,博喻的排比句式和游仙诗的超越现实的想象,在诗中烘托出一种浓烈的气氛和强大的力度。

  韩愈诗歌的特点之二,是有意避开前代的烂熟套数,语言和意象力求奇特、新颖,甚至不避生涩拗口、突兀怪诞。

如《永贞行》中“狐鸣枭噪”、“晹睒跳踉”、“火齐磊落”、“盅虫群飞”、“雄虺毒螫”《送无本师归范阳》中“众鬼囚大幽”、“鲸鹏相摩窣”、“奸穷怪变得”这一类描写,以及“夬夬”、“訚訚”、“兀兀”、“喁喁”等叠字,都有些匪夷所思,光怪陆离;过去人们认为可怖的(如“鬼”、“妖”、“阴风”、“毒螫”)、丑陋的(如腹疼肚泄、打呼噜、牙齿脱落)、惨淡的(如荒蛮、死亡、黑暗)事物和景象,在韩愈手里都成了诗的素材,甚至主要以这一类素材构造诗的意境,这无疑引起了诗歌的变革。

  韩愈诗歌的特点之三,是把过去逐渐变得规范整齐、追求节奏和谐、句式工稳的诗歌外在形式加以破坏,使之松动变形。

他常常把散文、骈赋的句法引进诗歌,使诗句可长可短、跌宕跳跃、变化多端。

像《忽忽》采用十一、六、十一、七、三、七、七的句式,开头就是一句“忽忽乎余未知生之为乐也,愿脱去而无因”完全是散文的句法,却又给人以一声发自肺腑的叹息似的震撼。

又如《南山诗》连用五十多个“或”和“若”,如“或连若相从,或蹙若相斗,或妥若弭伏,或竦若惊雊”,在五言古诗中开创了赋体式的长篇排比句法,构成满目琳琅、多姿多彩的风景图。

再如《寄卢仝》、《谁氏子》等,则大量在诗句中羼用散文的虚词,如“破屋数间而已矣”、“忽此来告良有以”、“放纵是谁之过欤”、“不从而诛未晚耳”等等,使诗的平稳和谐节奏与意脉发生了曲折变化,令人感到惊讶、陌生,也令人感到新奇而注目。

  对韩诗历来也有不同评价,贬斥者说它“虽健美富赡,然终不是诗”(《冷斋夜话》引沈括语),赞扬者说它“曲尽其妙”(欧阳修《六一诗话》),都有各自的道理。

公正地说,韩愈无疑是唐代、也是中国古代一个有独特风格的大诗人。

他以宏大的气势、丰富的想象、新颖的语言所写的诗歌,表现了一种过去从未曾有过的风格,虽然他着意求变,翻新出奇,但绝不是一味地在语言形式上下功夫,而是既有新的意象、新的形式,又有独特的个性与深入的体验熔铸在其中,所以他的诗常常很有韵味,也很传神,像《游青龙寺赠崔大补阙》写寺院壁画:  光华闪壁见神鬼,赫赫炎官张火伞。

然云烧树火实骈,金乌下啄赪虬卵。

魂翻眼倒忘处所,赤气冲融无间断。

有如流传上古时,九轮照烛乾坤旱。

  ……  虽然写来奇奇怪怪,但也确实传达了壁画惊天地动鬼神的气势,呈露了诗人在壁画前心灵所受到的强烈震撼。

又如著名的《山石》一诗,采用一般山水游记散文的叙述顺序,从行至山寺、山寺所见、夜看壁画、铺床吃饭、夜卧所闻、夜卧所见、清晨离寺一直写到下山所见,娓娓道来,让人如历其境。

在这一夜到晨的所见所闻中,又选用了色彩浓淡明暗变化的若干图景,错落交叠,如“山石荦确行径微,黄昏到寺蝙蝠飞”,写出暮色苍茫中的“暗”;下两句写芭蕉与栀子花,又是暗色中的一“亮”;下写以火把观壁画,是明中有暗;而夜卧无声时“清月出岭光入扉”,又是暗中来明;“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霖”,则是天色蒙蒙亮时的山岚弥漫;  而下接“山红涧碧纷烂漫”,则又豁然一明。

这样,就在读者脑际留下了视感极强的连续图景。

全诗流畅中见奇崛,有精心的雕琢但又显得很自然。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韩愈诗歌也给后世开启了弊端。

一是他逞奇矜博,喜用生僻字和冷涩词,虽有其出奇制胜的效果,但过分使用则会破坏诗歌阅读的连贯性,造成整体意境的割裂支离。

像《山南郑相公樊员外酬答为诗……》的“呀豁疚掊掘”《征蜀联句》的“爇堞熇歊熺,抉门呀拗阎”之类,不仅“徒聱牙馎舌,而实无意义”(赵翼《瓯北诗话》),而且也影响了后世诗人把诗当炫耀奥博的工具而忽视表达情感的功能,形成以学问为诗的陋习。

二是由于他太过分地刻意求新,用一些丑恶怪诞的意象,这毕竟与人们长期养成的审美习惯相去太远,有时会引起人的厌恶感。

像写拉肚子、写牙齿豁落等,又如写寒冷以“气寒鼻莫齅,血冻指不拈”(《苦寒》),写月亮以“兔入臼藏蛙缩肚,桂树枯枝女闭户”(《昼月》),想象是很奇特,但并不美,这对宋代一些诗人(如梅尧臣)也曾带来不好的影响。

三是由于他有意变化句式,好发议论,以文为诗,有时便忽略了诗歌本身的韵味、格律。

死守格律固然是作茧自缚,但完全不顾语言的节奏却会使诗失去音乐性的美;诗里不是不能融入哲理议论,但哲理太多,缺乏形象,则会使诗没有诗味。

宋代有的诗人“以文为诗”,写得干瘪枯燥,这不能说没有韩愈的影响。

  当然,韩愈的诗中也有自然流畅、平易明白的,如《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但这不是韩诗的主要特色,韩愈诗歌的主要特色就是气势宏大,尚险好奇,瑰丽奇崛,在这一方面,他使唐诗乃至宋以后的诗歌发生了很大变化,正如叶燮《原诗》所说:  韩愈为唐诗之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

宋之苏(舜钦)、梅(尧臣)、欧(阳修)、苏(轼)、王(安石)、黄(庭坚),皆愈为之发其端。

  当时,在韩愈周围有一批诗人,除了张籍与他们诗风不同外,其他如卢仝、樊宗师、皇甫湜,刘叉、贾岛、李贺等,都在诗歌语言、形式、风格上与韩愈、孟郊有一定的相同或相近之处,他们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在当时颇有影响。

其中除贾岛开晚唐之风、李贺独树一帜外,卢仝、樊宗师、皇甫湜、刘叉等人的诗都是以怪异艰涩著称的。

卢仝的诗,句式参差,好像古文,而想象比喻又怪怪奇奇。

如《观放鱼歌》中有“故仁人用心,刺史尽合符,昔鲁公观棠距箴,遂被孔子贬而书”等等,完全不像诗歌;《月蚀诗》想象尧帝决水沃九日,使“万国赤子鱡鱡生鱼头”,《与马异结交诗》想象女娲补天,说是“补了三日不肯归婿家,走向日中放老鸦,月里栽桂养虾蟆”,都是很怪特的。

虽然卢仝有的想象颇有味,如《月蚀诗》写夜色“天色绀滑凝不流,冰光交贯寒朣胧”;有的诗句也很生动,如《白鹭鸶》写鹭鸶捕食“翘足沙头不得时,傍人不知谓闲立”,但是他更主要的是把韩愈那种以文为诗、艰深晦涩、怪异诡谲的弊病推向了极端。

另一位樊宗师,则更是艰深晦涩的代表。

据说他原有七百六十九篇诗作,但最后只存世一篇《蜀绵州越王楼诗》。

诗还勉强可以读通,那序文古往今来几乎无人读通,更谈不上欣赏了。

皇甫湜所擅长的是古文而不是诗。

从他仅存的几首诗来看,《题浯溪石》、《出世篇》的文字都如散文,缺乏节奏感。

刘叉的诗很像韩愈,传说他曾把《冰柱》、《雪车》呈给韩愈看,这两首诗句式就长短不一,想象也很奇特。

如《冰柱》一开始就是五、七、八、五、五、四、六字句,在想象冰雪景观时,写道:  始疑玉龙下界来人世,齐向茅檐布爪牙,又疑汉高帝西方来斩蛇,人不识,谁为当风杖莫邪。

  比上述几个诗人都稍好些。

他在《答孟东野》中写道:“酸寒孟夫子,苦爱老叉诗,生涩有百篇,谓是琼瑶辞。

”自称“生涩”,这倒是符合他的诗风的。

在这些诗人中,他算是较有成就的,像下面这首《偶书》,就写得豪迈雄健而不晦涩:  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

野夫怒见不平处,磨损胸中万古刀。

  在韩愈周围诗人中,对后世有较大影响的诗人之一是贾岛。

  贾岛(779—843)字浪仙,范阳(今河北涿县)人,早年为僧,法名无本,后还俗应进士试,但一直未中。

做过长江主簿、普州司仓参军等低级官职。

有《长江集》。

  贾岛有两个故事。

一是他曾在京城骑驴苦吟,为琢磨“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敲”字是用“推”好还是用“敲”好,不觉冲撞了韩愈的节仗队伍。

这当然是传说,却说明了贾岛爱好苦吟的习惯。

在《送无可上人》诗中“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二句下,他特意作注说:“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

知音若不赏,归卧故山秋。

”更说明他作诗是极用心刻苦的。

二是据说他屡试不中,因而写了几首愤激的讽刺诗,如《病蝉》说病蝉“拆翼犹能薄,酸吟尚极清”,但“黄雀并鸢鸟,俱怀害尔情”,对怀才不遇大发感慨并讥斥当权者不公,结果在考试时被主司指为“挠扰贡院”而逐出,并落了个举场“十恶”的坏名声(何光远《鉴戒录》)。

这也是传说之事,但他一辈子很不得志却是事实,所以张籍《赠贾岛》以“拄杖傍田寻野菜,封书乞米趁朝炊”这样的诗句来描绘他的潦倒。

  因此,苦吟与苦境,是形成他诗歌内容和语言特色的两大原因。

  贫困不得志,使他的诗时时透出一种萧瑟之气来,悲愁苦闷之辞比比皆是。

像《朝饥》叹无烟无米,《斋中》怨“所餐类病马,动影似移狱”,《下第》叹“泪落故山远,病来春草长。

知音逢岂易、孤棹负三湘”,都显得很衰飒。

又如《上谷旅夜》:  世难那堪恨族游,龙钟更是对穷秋。

故园千里数行泪,邻杵一声终夜愁。

月到寒窗空皓晶,风翻落叶更飕飀。

此心不向常人说,倚识平津万户侯。

  一首诗,连用了“恨”、“穷”、“泪”、“愁”和“龙钟”、“寒窗”、“落叶”、“飕飀”,给人的感觉只是一派衰飒愁闷。

  另一方面,他毕竟当过和尚,当和尚就得在清寒的生活中保持空寂宁静的心灵境界,并以此为高雅,不宜过分怨怼讥讽。

所以,贾岛的诗在叹息愁穷困顿之余,又不免要寻找精神的寄托与安慰,于是要借山水来顾影自怜;而这山水林泉在他悲愁的主观心境的投射观照中,也变得寂寞、衰飒与清冷。

诸如“几蜩嘿凉叶,数蛩思阴壁”(《感秋》),“柴门掩寒雨,虫响出秋蔬”(《酬姚少府》),“空巢霜叶落,疏牖水萤穿”(《旅游》)。

残叶枯木、孤蝉寒蛩、落日黄昏,这些意象表现了贾岛凄清的内心世界,也构成了他的诗歌的衰飒境界。

当然,贾岛也有像《剑客》那样显示豪气的诗,但那是极少数。

  苦吟决定了他诗歌的第二个特点,即对语言、形式的讲究。

贾岛是受韩愈赏识的诗人,在这一点上他们有共通之处;  但贾岛努力的方向和韩愈不同,他有些像大历、贞元诗人,主要是在定型的格律形式内精雕细琢,尤其喜欢写五言律诗。

他总是极细心地在有限的格律形式内安排最能表现内在情感与外在景色合一的意象,并精心选择具有音声、色彩、情感效果的动词或形容词,来构成对仗工巧、韵律和谐的诗句。

韩愈曾称赞贾岛的诗“往往造平淡”(《送无本师归范阳》),相对韩愈一派的怪异诗风而言,可以说是如此。

但严格地说,贾岛的诗还是有尖新奇巧的特点,只是锤炼得妥帖,不显得那末生硬。

在他的笔下,五言律诗有了新的发展,在意象的选用、节奏的安排等方面,都不再有粗糙的成份;尤其中间对仗的两联,更成为精心锤炼的重点,总是力图写得精巧而优美。

这一点,比大历、贞元诗人更高明了些。

如贾岛自己感叹“两句三年得”的诗句:  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

  前一句五字中写了茕茕孑立的孤独者、清澈的潭水及潭水中映出的身影,在形影相吊的意境中给人以一种寂寞感;后一句五字中则写了人的疲惫,而疲惫的孤独者倚树小憩,又在寂寞之中增添了无家可依的气氛。

两句对偶工巧,经过苦思冥想而又显得比较自然。

又如以“推敲“闻名的《题李凝幽居》: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全诗写来幽冷清寂。

中四句的动词用得尤其精巧,颔联的“宿”与“敲”在第二字,颈联的“分”与“动”在第三字,错落开来,使节奏有了变化;而一联中一动一静、一虚一实的搭配,也使感觉有一种起伏。

尤其是“敲”字的使用,不在意时会觉得平淡,但与鸟宿树上的静态相配,一静一响、一暗一明,这“敲”字就很有味道,比起“推”字来,不仅突出了夜深人静时清脆的叩门声,还暗示了对前句出现的宿鸟的惊动,更增添夜的静谧感。

  苏轼曾用一个“瘦”字评价贾岛(《祭柳子玉文》)。

所谓“瘦”,在形式上来说,是拘谨而不开阖;在气势上来讲,是收敛而不恣肆;在美感上来讲,是清寒而不瑰丽;在内容上来讲,是狭窄而不宽广。

  说到贾岛,就应该提到姚合,他们都是中唐诗风向晚唐诗风转化中的枢纽人物,后人常以“姚贾”并称。

  姚合(约775—约846),陕州(今河南陕县)人,元和十一年(816)进士,曾任武功主簿,所以人称“姚武功”,其实他后来还当过金州、杭州的刺史和秘书少监等高职。

有《姚少监诗集》。

  姚合编过一本《极玄集》,选了王维、祖咏及大历、贞元诗人、诗僧的一些诗,并称他们都是“诗家射雕手”。

他自己的诗作也正是继承了王维、大历十才子及一些诗僧的家数,以清幽淡远的内容和精巧工细的语言及格式化的五律为特色的。

如他的《闲居遣怀》十首,写的是一种闲恬的生活情趣,“优游随本性,甘被弃慵疏”(其四),“世间多少事,无事可关心”(其五),“野性多疏惰,幽栖更称情”(其八),看来仰慕的是随分安乐的情怀;《武功县中作》三十首,写的是对当官入仕的满不在乎,“微官如马足,只是在泥涂”(其三),“养生宜县僻,说品喜官微”(其二十二),看来厌恶的是世间的俗务。

所以他诗中的景,多是恬淡清静的小景;笔下的人,多是闲适萧散的人,诸如“漏声林下静,萤色月中微”(《寄友人》),“秋灯照树色,寒雨落池声”(《武功县中作》其十六),“晓来山鸟散,雨过杏花稀。

天远云空积,溪深水自微”(《山中述怀》)。

  但是,他心里依然想着利禄爵位,满肚子牢骚,如《送王求》中说:“我身与子同,日被饥寒迫。

侧望卿相门,难入坚如石。

”可见他还是不能真正淡泊的。

在他与贾岛的寄赠酬唱中,也你应我和,大叹苦经,如“家贫唯我并,诗好复谁知”(《寄贾岛》),“衣巾半僧施,蔬药常自拾。

凛凛寝席单,翳翳灶烟湿。

颓篱里人度,败壁邻灯入”(《寄贾岛浪仙》),于是,诗中常常带着一重伤感、悲愁。

这种真实的伤感悲愁和极力追求的闲恬平和,映射到山水意象中,构成了姚合诗歌的两个主调。

  贾岛、姚合的诗歌,已经偏离了元和时代韩愈等人力图以新气格、新意象、新形式改造诗风的主流诗潮,在内容上走向了抒发个人的孤寂凄清心境、表现闲适淡泊情趣的狭窄道路,在艺术上走向了以五言律体为主,迁就格律并且偏重中两联字句的工巧、精警、清丽的狭窄道路。

这种诗风影响了晚唐甚至宋代的不少诗人。

  在韩愈周围的诗人中,艺术成就最高的是李贺。

  李贺(790—816)字长吉,生于福昌(今河南宜阳),是个早熟的天才,也是个不幸的诗人。

《新唐书》说他“系出郑王后”,算是皇家宗室,但谱系已远,沾不上皇恩了。

他父亲当过县令,而他却由于父名“晋肃”,与“进士”谐音,便不能参加进士考试,只当上个从九品的奉礼郎,二十七岁就怏怏而死。

有《李长吉歌诗》。

  李贺仕途不顺,但很早便在诗坛扬名。

传说宪宗元和二年(807),十八岁的李贺以一首《雁门太守行》使大诗人韩愈刮目相看(见张固《幽闲鼓吹》),诗如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诗中色彩瑰丽而不凝滞,气势悲壮而不衰凉,节奏沉郁而不纷乱,无怪乎韩愈一见而惊起,大为赞赏。

  早熟的天赋曾使李贺心中充满浪漫的理想,《南园》诗中说: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可是,冷酷的现实却给他一次次打击,使李贺的理想被击得粉碎,心头充满悲凉。

《赠陈商》中说:“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

《楞伽》堆案前,《楚辞》系肘后。

人生有穷拙,日暮聊饮酒。

只今道已塞,何必须白首。

”因此,浪漫的理想和困顿的现实之间的冲突,使李贺心中充满忧郁,这种忧郁又转化为一种深沉的生命意识。

人生短促,光阴易逝,乃是诗歌的一大主题,李贺羸弱多病,对这一主题便尤其敏感。

怀才不遇,是诗歌的又一主题,谁的理想与现实条件之间的差距越大,谁的痛苦就越深。

而人在现实中屡遭挫折之后,又会更强烈地感受到生命短促、时光易逝的悲哀。

因而这生命与理想的两重主题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李贺诗的主旋律,他常把对生命与理想的忧郁和痛苦放在心中反复咀嚼,写在诗中,如《秋来》: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

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这种忧郁与激愤的情绪,渗透了李贺的大部分诗歌。

  李贺有时把解脱痛苦的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神鬼世界,著名的《天上谣》、《梦天》及《瑶华乐》、《上云乐》中,都曾描绘了他心中虚构的欢乐、神奇、美丽的世界。

但当他面对现实,睁开眼睛时,他更多地看到了丑恶、黑暗。

这现实世界中有贪官污吏的横行暴敛、横行霸道,如《感讽五首》之一写到县官逼迫越妇纳绢;有统治者奢侈淫佚而劳动者饥寒苦辛的不平,如《老夫采玉歌》写到为统治者采玉的老人的心境与遭遇,等等。

而他更多的是从自己坎坷的命运中感到世界的冷漠、残酷,他心中这个世界天昏地暗:“天迷迷,地密密。

熊虺食人魂,雪霜断人骨。

嗾犬狺狺相索索,舐掌偏宜佩兰客。

……毒虬相视振金环,狻猊猰猘吐馋涎。

”  (《公无出门》)就连山水自然也是阴森森的,他所看到的,是枯死的兰花芙蓉,是衰老的鱼马兔鸦,是残败的虹霓露珠,是朽腐的桐桂竹柏。

“老景沉重无惊飞,堕红残萼暗参差”,“离宫散萤天似水,竹黄池冷芙蓉死”(《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

  所以在他诗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青年诗人在命运面前的痛苦心灵。

从个人命运出发,感受、体验和对抗自然与社会对人的压抑,是李贺诗的主要内容。

  与韩愈一样,李贺是最富于想象力的,但两者之间又有明显不同。

韩愈的想象光怪陆离,富丽华瞻,但以人力追求的痕迹很明显,而李贺的想象,更近于一种病态的天才的幻想,是常人的思维很难进入的。

正如杜牧所说,“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李长吉歌诗叙》),这种奇异乃至荒诞的想象就构成了李贺诗的第一个艺术特点。

在他的诗中,曾想象时间是一种太阳的飞光,而太阳是衔烛龙拉着奔跑的,把龙杀死,时间就会凝固(《苦昼短》);而太阳是一个透明的玻璃体,敲起来会发出玻璃声(《秦王饮酒》);月亮像个车轮,轧过露珠遍布的草地会发出雾蒙蒙的柔光(《梦天》);他还能想象铜铸的人与驼会流泪,泪水像铅汁般沉重(《金铜仙人辞汉歌》及《铜驼悲》);瘦马的骨是铜的,敲一敲会发出金属声(《马诗》);鬼魂能点灯,而这灯则是漆般的光亮(《南山田中行》);而从箜篌声他能联想到昆山玉碎、凤凰鸣叫、芙蓉泣露、石破天惊,感觉这乐声能使空山凝云、江娥悲泣、老鱼跳波、瘦蛟飞舞(《李凭箜篌引》)。

  也与韩愈一样,李贺极注意语言、意象的新颖,这是他的诗歌艺术的第二个特点。

据说他作诗呕心沥血,他母亲因此而叹息说:“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

”(李商隐《李长吉小传》)但同样是辞必己出,决不蹈袭前人,韩愈多用古字、生僻字,李贺则用不寻常的组合来取得特殊效果;韩愈诗的意象给人以力量的震撼,李贺则给人以心理的刺激。

抑郁、痛苦的心境,使李贺搜寻新颖意象时,多偏重于枯寂幽僻的一类,“老”、“死”、“瘦”、“枯”、“硬”这种语汇是他常用的。

  然而李贺又是一个生命欲望极其强烈的诗人,他并不喜欢纯粹的空寂落寞,而是在荒凉中追寻斑斓的色彩,在死寂中表现生命的活动。

于是,浓暗与艳丽、衰残与惊耸、幽冷与华美,共同构成了李贺诗歌意象的特殊美感。

如“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白狐向月号山风,秋寒扫云留碧空”(《溪晚凉》),这样的句子在李贺诗中比比皆是。

再录一首完整的《南山田中行》为例:  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

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

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这种丰富奇特的想象与意象构成了李贺诗的主要素材,而李贺又以飘忽不定,跳跃跌宕的思路把它们串在一起。

构思的跳跃性极大,是李贺诗歌艺术的第三个特点。

常人的思路是连续而有脉络可寻的,而李贺诗却呈现出奇特的艺术思维特征。

他的诗中意绪变化无端,时而低沉,时而亢奋,忽而上天,忽而入地,反差格外大。

如《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二月》,前七句写仲春二月,花开草长,燕语喃呢,津头舞女长裙飘飞,末两句却转为凄厉之调:“津头送别唱流水,酒客背寒南山死”。

《天上谣》前十句写天上之乐,末两句突然一声长叹,又回到地上:“东指羲和能走马,海尘新生石山下。

”虚幻的乐被现实的悲一下子打得烟消云散。

再如《浩歌》,第一、二句写山谷平、海水移,第三、四句转写在王母桃花千度开落间,即使神仙也足够死上几回,五、六句又转来写人间游乐、风光明媚,第七到十句写筝人劝酒,说人未生时哪里知道此身为何物,不必借酒浇愁,人生本来就没有定数,第十一、十二句写慧眼识英雄的平原君令人怀想不已,十三、十四句再感叹时光流驶,人生易老,最后两句又转而高昂,勉励自己不要烦恼、不要蹉跎岁月,一事无成。

两句两句之间似断似连,跳跃跌宕,但整首诗又呈现出一种心境,即感叹岁华变迁、哀怨人生不得意和希冀能实现理想这双重主题在心中矛盾地扭结着。

这种跳跃拼合的方式与贯穿流畅的方式比起来,更有一番风味。

  以上三个特点又可以归结为一个总的特点,即李贺的诗较前人更注重表现内心的情绪、感觉乃至幻觉,而忽视客观事物的固有特征和理性逻辑,打乱了人们所习惯的思维程式。

  由此,他给中国诗歌开辟了一种新的境界。

当然,李贺的诗也有其缺陷,一是有些诗写得晦涩零乱,令人捉摸不清它的内涵;二是由于诗人往往沉湎在个人狭窄、扭曲的心境中,诗歌情绪因此显得低沉阴暗,缺乏昂扬向上的精神力量。

  从贞元后期孟郊、韩愈在诗坛上掀起新诗潮起,到大和年间,韩愈及其周围的诗人从诗的语言、内容、风格、体式等各方面进行创新,使中唐诗坛呈现了百花齐放的繁荣局面。

  但唐帝国的繁盛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一群诗人又大多遭遇坎坷,在社会中感受到沉重的压抑,他们的心态、情感往往显得扭曲甚至是变态。

他们的诗在表现个人内心世界方面是丰富而敏感的,却不可能再具有盛唐诗歌那种自然、开朗、宏放、刚健的气象。

在语言与形式的创新上,他们走的是矫激的偏锋,有意立异,从险怪、瑰奇、生涩等方向上变旧求新,这既丰富了中国古典诗歌的艺术传统,也留下了一系列弊病,这尤其表现在以文为诗、以学问为诗的倾向上。

但不管怎样说,这些诗人(特别是韩愈和李贺)所显示出的对于艺术独创性的热烈追求和他们的创造才能,是首先值得肯定的。

韩愈的作品

石鼓歌山石师说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答李翊书................作为之一,作品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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