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爱玲《花凋》梗概
我个人觉得张爱玲的悲剧艺术不是受到了某个文学流派的影响 而是由其本身的经历而形成的 张爱玲的母亲是李鸿章的女儿 不满包办的婚姻与张爱玲的父亲离婚后出国留学了 在张爱玲的童年里 没有普通意义的父爱与母爱我记得有一篇大概叫花凋吧 说的是一个女孩的几个姐姐都很美 她虽然也好看但是比不上姐姐 但也快要嫁个医生了 可是得了肺病一命呜呼 那里面的父母 只把几个女儿当成是与富人攀亲 依附富人生活的工具 其实读多了张爱玲的作品不难发现他笔下的父母或多或少都很失败 但没有特别丧尽天良的父母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表现一种她对自己父母的评价 沉香屑第一炉香里的女主的 阿姨吧 培养女主做了妓女 第二炉香里的母亲是个悲哀的寡妇 甚至没有告诉女儿 性为何物 金锁记里的父母还是哥哥来着记不清了 几乎是将其卖入大户的 金锁自己也是个非常失败的母亲 倾城之恋里流苏的家人 都看不起她是个弃妇 至于女性的悲哀结局我觉得 其一是张爱玲的单亲家庭导致她很难相信风花雪月的爱情 朴实的悲情的对她来说更真实 其二 张爱玲自身的爱情也是个悲剧 爱上一个汉奸 汉奸竟还问她要分手费 如果要找个根本原因 我觉得是哪个动乱不安的时代 造就了张爱玲 刚才有个用hi说张的祖母才是李鸿章的女儿 我不是电脑 要我记住这些与我生活无关紧要滴事情实在是难为我 举例说她和李鸿章的关系 只是为了说明她的家族渊源 当然我也不能误导别人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张爱玲)”是什么意思
《吴老太爷与他的儿女们》 茅盾先生写的这一部小说-《子夜》,心思很深。
《子夜》裏头的很多故事,并不是读一二囬,就能够让人读明白的。
比如小说一开始,才让人领略过了外白渡桥、外滩、大马路上那些熙熙攘攘男男女女的热闹景致,甫一抵达庭院深深的吴公馆,他就打发吴老太爷走了。
吴老太爷的这一走,也骤然乱了全局,整个吴公馆乱得是一个四脚朝天。
於是乎,读者们也跟著瞎忙乎,可是忙了半天,却连这一个吴老太爷的大名、表字、享年都不晓得,真是什麼事儿哟。
关於这一个吴老太爷,小说裏头交代得最多一段文字,也就这麼三四百个字儿: 「三十年前,吴老太爷却还是顶括括的『维新党』。
祖若父两代侍郎,皇家的恩泽不可谓不厚,然而吴老太爷那时却是满腔子的『革命』思想。
普遍於那时候的父与子的冲突,少年的吴老太爷也是一个主角。
如果不是二十五年前习武骑马跌伤了腿,又不幸而渐渐成为半身不遂的毛病,更不幸而接著又赋悼亡,那麼现在吴老太爷也许不至於整天捧著《太上感应篇》罢
然而自从伤腿以後,吴老太爷的英年浩气就好像是整个儿跌丢了;二十五年来,他就不曾跨出他的书斋半步
二十五年来,除了《太上感应篇》,他就不曾看过任何书报
二十五年来,他不曾经验过书斋以外的人生
第二代的『父与子的冲突』又在他自己和荪甫中间不可挽救地发生。
而且如果说上一代的侍郎可算得又怪僻,又执拗,那麼,吴老太爷正亦不弱於乃翁;书斋便是他的堡寨,《太上感应篇》便是他的护身法宝,他坚决的拒绝了和儿子妥协,亦既有十年之久了
」 读完了这三四百字,吴老太爷究竟享年几何啊
可有人晓得了嚒
似乎真是祗有天晓得了。
念书的时候曾经读过一遍《子夜》,那还是在中学裏头,自然是读得很起劲。
可是那已经是上一个世纪的事情了,後来又翻阅过几次,可以说是困顿有些个了,问题究竟在哪里,还是不甚明确。
这一囬的读,是为了系统梳理一下近代文人笔下所写的上海滩,才顿时恍然大悟了。
原来是心思很深的作者,祗是为了说明一个道理:「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小说裏头布了一个局。
「仓卒成书,未遑细细推敲。
」对於《子夜》这一部小说,作者一九三二年在【後记】裏头是这麼说的,这实在也是一句客气话了。
後来,大概也因为当时对於这一部已经既成事实的小说-《子夜》的评论,将社会写实本身就蕴涵著的社会批判,倾向性的剥离了创作年代的局限性去评论,甚至於也因为一部分情节的写实,个别评论也趋於情色围观了。
因此,对於《子夜》细腻的写实,作者的心思,作者的布局,反而被逐渐淡化了,甚至於连作者自己本人也都不想谈及了。
的确,在那一个时代,既然作品的思想境界,已经被人为的意图伦理化了。
那麼,对於作者文字的基本底蕴,不谈也就罢了。
对作品往高大抬举,或则往低俗推落,有时候成了一部份文学评论的偏好。
其实,围绕著吴老太爷究竟享年几何的这一个问题,我们大可以仔细推敲。
因为,我们不仅仅是学过语文而且还是学过数学的。
我们应当相信《子夜》是一部深思熟虑的作品,作者想揭示的社会现实,是经过仔细推敲之後再构思布局的。
的确,吴老太爷是留下了一摊子的问题。
不过,吴老太爷的子女还有几个活动在故事的大舞台裏头,我们大可以仔细地梳理一下,以便问一个究竟。
吴老太爷的年龄问题不清楚,但是,他的子女的年龄,我们还是读得到的。
《子夜》裏头,吴府的二小姐吴芙芳、三少爷吴荪甫、四小姐吴惠芳、七少爷吴萱甫-七少爷阿萱的大名应当是明白无误的,这不仅可以从他二姐四姐的名字上,也可以从他的三嫂吴少奶奶林佩瑶与其妹林佩珊的名字上推断,三哥呌吴荪甫那麼他自然呌吴萱甫喽,中国人的姓氏字辈嚒。
-这四个人的年龄都是有明白文字记载的: 二小姐吴芙芳的年龄大概是四十一二岁-「这时三老爷的车子已经开过去了,第二辆汽车补了缺,从车厢裏下来一男一女,也进来了。
男的是五短身材,微胖,满面和气的一张白脸。
女的却高得多,也是方脸,和三老爷有几分相像,但颇白嫩光泽。
两个都是四十开外的年纪了,但女的因为装饰入时,看来至多不过三十左右。
」 三少爷吴荪甫年龄大概是四十来岁-「『云飞轮船快到了麼
』紫酱脸的人傲然问,声音宏亮而清晰。
他大概有四十岁了,身材魁梧,举止威严,一望而知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亨』。
」 四小姐吴惠芳是的年龄大概是二十来岁-「她到现在还记得很明白的是五六年前在土地庙的香市中看见一只常常会笑的猴子,一口的牙齿多麼白
但这也是她最後一次快乐的纪念,此後就因为十四岁的她已经发育得和『妇人』一样,吴老太爷不许她再到香市那样的男女混杂的地方。
」 七少爷吴萱甫的年龄和他这一个人一样麻烦,大概是在十七岁到十九岁之间,先说是十九岁-「这位七少爷今年虽已十九岁,虽然长的极漂亮,却因为一向就做吴老太爷的『金童』,很有几分傻。
」後说是十七八岁-「不许走
什麼镖不镖的
丢了
丢在池子裏
十七八岁的孩子,还干这些没出息的玩意儿
都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太宠惯了你
」看来傻也是能气傻人。
不过,作者在这裏却是想气傻了吴荪甫来说明一个问题的,眼下,大概还没有到达真相大白的时候,暂且先按下不表吧。
不过,读到此处,已经可以晓得了,吴老太爷统共有过七个儿女,直至他走了还没有出现的那几个:老大老五老六,也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吴荪甫给双桥镇上的舅舅曾沧海都是发了电报有请的,不见他另有吩咐通知,那麼,老大老五老六的不出现应该是与留学远嫁甚至於去黄埔军校深造无涉的了。
那年代,医学不甚发达,家裏头儿女依序排行却是不变的规矩,留著一个名分,也算是作为长辈的一个念想。
这样,我们就晓得了吴府儿女前面俩的年龄比较接近,相差一二岁:後面俩的年龄也比较凑拢,也是相差一二岁。
然而,那前俩与後俩的年龄却又相差了一大截-之间整整相隔了二十来岁,那又是怎麼囬事呢
吴老太爷二十五年前从「习武骑马跌伤了腿」发展到「半身不遂」深居不出,是他人生的一个痛苦阶段,读到这裏,看得出吴芙芳与吴荪甫这前俩的出生是在此以前,而吴惠芳与吴萱甫这後俩的出生是在此以後。
读到这裏,困惑也许越来越大了。
不得已,还是来请教一下熟稔那个年代社会世俗的张爱玲吧。
张爱玲在1944年写过一篇小说-《花凋》,裏头有这麼一段文字: 「孩子多,负担重,郑先生常弄得一屁股的债,他夫人一肚子的心事。
可是郑先生究竟是个带点名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裏生孩子。
没钱的时候居多,因此家裏的儿女生之不已,生下来也还是一样的疼。
」 看出来了没有,吴老太爷与郑先生可是一个腔调。
而且,相比之下,吴老太爷更厉害些个,瘸了甚至於半身不遂了,还要四五六七的弄个乐此不疲,真是厉害哪
也难怪他会特别宠爱四小姐吴惠芳与七少爷吴萱甫,得来甚费功夫,蛮辛苦的哦。
这张爱玲到底是张爱玲啊,读《子夜》为难的问题,到了她笔下,就立马迎刃而解了。
不过茅盾先生的心思实在太深了,一个密码破译了,他立马又搁了一个问题在读者面前。
既然,老二老三俩与老四老七俩的年龄相差著有那麼整整二十来岁,那麼,在这二十来年裏头他又在干啥呢
因为,这二十来年中,至少有十五年的时光,吴老太爷还是精神极其充沛的。
应该读得出,吴老太爷是断弦过的,那老大老二老三是曾沧海的大姊所生的,曾沧海管吴老太爷是呌老姊丈的。
那麼时隔二十年以後的续弦,生了老四老五老六老七的又是谁呢
记得四小姐吴惠芳闹著要离开上海的时候,吴荪甫问她囬到双桥镇乡下准备住到哪里去
吴惠芳先是回答道:「家裏也好住的
」後来又说:「那麼,四姨家裏也好住
」 四姨
让人不由会联想,原来是这样子哦。
原来是这样子,曾家的大小姐是吴芙芳与吴荪甫的母亲,二爷就是曾沧海,三小姐应该是吴惠芳与吴萱甫的母亲-接替了她姐姐的位子以後也未久在人世,曾家还剩下一个四小姐-就是吴惠芳管她呌四姨的-倒是无独有偶,吴惠芳自己也曾经被杜竹斋的儿子杜新箨呌过一囬四姨-这让吴惠芳觉得还有一点儿亲情。
吴芙芳、吴荪甫的母亲与吴惠芳、吴萱甫的母亲原来就是亲姊妹。
小叔子娶寡居的嫂子,大姐夫娶未婚的小姨子,这在当时的社会并不稀奇。
不过,大概由於这是吴荪甫的忌讳,也是他与吴老太爷多年不对付的缘由之一。
你看看,吴荪甫不是连吴萱甫究竟是十七八岁还十九岁都记不清楚吗
所以,茅盾先生也就不去挑明了说了。
当然,写归写,读归读,也许这呌纸包不住火。
诚然,後来对於四小姐吴惠芳要离开上海滩的那一番折腾,「大亨」作派的吴荪甫还是体现了一个作为兄长的关切。
事实上,吴惠芳也感觉到了那一份虽则同父异母然而在血脉上偏离得还不算太远的亲情。
不过,吴荪甫更多的还是要维系吴氏家族的面子,因为,他已经由事实上的掌门人正式即位为吴氏首席了。
况且,对於吴荪甫来说,二小姐吴芙芳也会随著她丈夫杜竹斋-他昔日的合作者的叛逆而逐渐疏远,也是不争的现实。
写到这裏,吴老太爷与他的儿女们的问题全都解决了吗
还没有呢,吴老太爷精神充沛的那十五年裏很安份吗
张爱玲说的那种「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裏生孩子。
」吴老太爷到底有没有呢
再次细读了《子夜》之後,感觉到似乎是有一点的,这裏就略微置疑上一两个,点到为止吧。
吴荪甫的码头上不是有一个呌福生的人吗: 「呌做福生的那个瘦长男子听得姑太太称赞他,快活得什麼似的,一面急口囬答,一面转身又拖了两把椅子来放在姑老爷和姑太太的背後,又是献茶,又是敬烟。
他是荪甫三老爷家裏一个老仆的儿子,从小就伶俐,所以荪甫的父亲——吴老太爷特嘱荪甫安插他到这戴生昌轮船局。
」 吴荪甫的丝厂裏头不是有一个呌屠维岳的人吗: 「『你是哪裏人
』 『和三先生是同乡。
』 『哦——也是双桥镇麼
谁是你的保人
』 『我没有保人
』 吴荪甫愕然,右手就去翻开桌子上那本职员名册,可是屠维岳接著又说下去:『也许三先生还记得,当初我是拿了府上老太爷的一封信来的。
以後就派我在厂裏帐房间办庶务,直到现在,没有对我说过要保人。
』」 这麼披露吴老太爷的私生活,并不无端。
因为,福生与屠维岳都是吴老太爷亲自出面吩咐老三吴荪甫的,旨意要他替这两位妥善生计。
然而,吴老太爷「他坚决的拒绝了和儿子妥协,亦既有十年之久了
」即使是十年之後,在戴生昌轮船公司的码头上父子相见的那一幕,相互也是漠然无语,而祗是张望了一眼而已。
翻开吴老太爷虔奉的那一部黄绫套子的《太上感应篇》,朱丝栏夹贡纸上是端端正正的楷书。
卷後有吴老太爷在「甲子年仲春」写的跋文: 「余既镌印文昌帝君《太上感应篇》十万部,广布善缘,又手录全文……」 吴老太爷念念不忘文昌帝君的「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的诰诫,究竟是他虔诚的信仰呢
还是聊以慰藉的忏悔呢
不得而知了。
不过读到这裏,吴老太爷的享年是可以揭示了,「甲子年」是公元1924年,对於吴老太爷来说应该也是一个花甲之年,他之所以镌印文昌帝君《太上感应篇》十万部,是事出有因的。
所以,截至到1930年5月,吴老太爷的享年应该是六十六岁。
在这一部小说《子夜》裏头,作者的伏笔、隐喻、暗示,比比皆是。
就像去戴生昌码头接吴老太爷的那一辆雪铁龙新车的牌号-「1889」一样,不仅仅是告诉了读者,在当时三百万人口的上海滩,私家车的大概拥有量。
还告诉了读者,1889年,是吴荪甫的出生之年,所以小说开头「他大概有四十岁了」-1930年,吴荪甫四十一岁了。
看得出,茅盾先生对於文学创作的兴趣,还是非常浓厚的。
他构思著,如何给读者们留下一部读了之後,对於小说裏头任何的主要角色都会无动於衷的作品,无论那些人物有多折腾。
这相对於大多数立歌泣为本意的文学创作来说,可并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需要作者心思的极端冷静。
不过,就《子夜》这一部小说而言,茅盾先生确实是做到了,并以此来写实1930年上海滩的那一段社会变革: 「这是半间房子大小的铁条棚,许多大小不等的猴子在那裏蹦跳。
」 在让人不太经意的段落裏,借用四小姐吴惠芳的眼光-这可是小说裏头唯一想立刻摆脱当时的上海滩的人物了-茅盾先生这麼写道。
写实,本身就寓意著批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