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心亭看雪赏析
1.文中开头说“湖心亭”,后来又写到“舟中人两三粒”,况且文尾舟子还出现这是不是矛盾
这里并不是作者行文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
在作者看来,芸芸众生不可为伍,比如舟子,虽然存在却犹如不存在,反映出他文人雅士式的孤傲。
2.写作方面,作为一篇游记,作者是怎样处理写景、叙事、抒情的关系的
叙事是行文的线索,须用俭省的笔墨交代,如文中写“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是日更定,余拿一小船,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到亭上”,“及下船”,交待了作者的游踪。
写景是游记的表现重点,要抓住景物的特点,把景物最打动人的地方表现出来,景中含情。
本文写雪景的一段,作者就抓住了夜色中雪景的特点,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正是茫茫雪境中的亮点,作者以他准确的感受体会到简单背后的震撼力,宇宙的空阔与人的渺小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景物因此有了内容。
湖心亭巧遇虽是叙事,但重在抒情。
因意外遇到两个赏雪人而惊喜,短暂的相遇都很畅快,随之而来的分别不免伤感,但遇到志趣相投的人又让他释然。
情绪的变化一波三折,但是都与“看雪”有关,是“看雪”行动的延伸。
由从景的角度写景转变为从人的角度写景,将人与景有机地结合起来。
人的参与,给有可能显得冷寂、单调的景物注入了生机。
而人与景的融合,正是本文的特色。
湖心亭看雪阅读课文,作者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看雪的作者观雪的心情怎样
作者说“独往湖心亭看雪”,结合整篇文章,一个“独”字表现了作者一开始孤独寂寞的心境和淡淡的愁绪。
突出了作者遗世独立、卓然不群的高雅情趣。
同时也表达作者痴于山水,痴于世俗之外的闲情雅致。
以看雪的愉悦化解心中淡淡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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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看雪重点句赏析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
两句点明时间、地点。
集子中凡纪昔游,标明朝纪年,以示不忘故国。
这里标“崇祯五年”,也是如此。
“十二月”,正当隆冬多雪之时,“余住西湖”,则点明所居邻西湖。
这开头的闲闲两句,却从时、地两个方面不着痕迹地引逗出下文的大雪和湖上看雪。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紧承开头,只此两句,大雪封湖之状就令人可想,读来如觉寒气逼人。
作者妙在不从视觉写大雪,而通过听觉来写,“湖中人鸟声俱绝”,写出大雪后一片静寂,湖山封冻,人、鸟都瑟缩着不敢外出,寒噤得不敢作声,连空气也仿佛冻结了。
一个“绝”字,传出冰天雪地、万籁无声的森然寒意。
这是高度的写意手法,巧妙地从人的听觉和心理感受上画出了大雪的威严。
它使我们联想起唐人柳宗元那首有名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柳宗元这幅江天大雪图是从视觉着眼的,江天茫茫,“人鸟无踪”,独有一个“钓雪”的渔翁。
张岱笔下则是“人鸟无声”,但这无声却正是人的听觉感受,因而无声中仍有人在。
柳诗仅二十字,最后才点出一个“雪”字,可谓即果溯因。
张岱则写“大雪三日”而致“湖中人鸟声俱绝”,可谓由因见果。
两者机杼不同,而同样达到写景传神的艺术效果。
如果说,《江雪》中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是为了渲染和衬托寒江独钓的渔翁;那么张岱则为下文有人冒寒看雪作映照。
是日更定,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是日”者,“大雪三日”后,祁寒之日也;“更定”者,凌晨时分,寒气倍增之时也。
“拥毳衣炉火”一句,则以御寒之物反衬寒气砭骨。
试想,在“人鸟声俱绝”的冰天雪地里,竟有人夜深出门,“独往湖心亭看雪”,这是一种何等迥绝流俗的孤怀雅兴啊!“独往湖心亭看雪”的“独”字,正不妨与“独钓寒江雪”的“独”字互参。
在这里,作者那种独抱冰雪之操守和孤高自赏的情调,不是溢于言外了吗
其所以要夜深独往,大约是既不欲人见,也不欲见人;那么,这种孤寂的情怀中,不也蕴含着避世的幽愤吗
请看作者以何等空灵之笔来写湖中雪景: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中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这真是一幅水墨模糊的湖山夜雪图!“雾凇沆砀”是形容湖上雪光水气,一片弥漫。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迭用三个“与”字,生动地写出天空、云层、湖水之间白茫茫浑然难辨的景象。
作者先总写一句,犹如摄取了一个“上下皆白”的全景,从看雪来说,很符合第一眼的总感觉、总印象。
接着变换视角,化为一个个诗意盎然的特写镜头:“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等等。
这是简约的画,梦幻般的诗,给人一种似有若无、依稀恍惚之感。
作者对数量词的锤炼功夫,不得不使我们惊叹。
你看,“上下一白”之“一”字,是状其混茫难辨,使人惟觉其大;而“一痕”“一点”“一芥”之“一”字,则是状其依稀可辨,使人惟觉其小。
此真可谓着“一”字而境界出矣。
同时由“长堤一痕”到“湖心亭一点”,到“余舟一芥”,到“舟中人两三粒”,其镜头则是从小而更小,直至微乎其微。
这“痕”“点”“芥”“粒”等量词,一个小似一个,写出视线的移动,景物的变化,使人觉得天造地设,生定在那儿,丝毫也撼动它不得。
这一段是写景,却又不止于写景;我们从这个混沌一片的冰雪世界中,不难感受到作者那种人生天地间茫茫如“太仓米”的深沉感慨。
下面移步换形,又开出一个境界: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
余强饮三大白而别。
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独往湖心亭看雪”,却不意亭上已有人先我而至;这意外之笔,写出了作者意外的惊喜,也引起读者意外的惊异。
但作者并不说自己惊喜,反写二客“见余大喜”;背面敷粉,反客为主,足见其用笔之夭矫善变。
“湖中焉得更有此人!”这一惊叹虽发之于二客,实为作者的心声。
作者妙在不发一语,而“尽得风流”。
二客“拉余同饮”,鼎足而三,颇有幸逢知己之乐,似乎给冷寂的湖山增添了一分暖色,然而骨子里依然不改其凄清的基调。
这有如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慰藉罢了。
“焉得更有”者,正言其人之不可多得。
“强饮三大白”,是为了酬谢知己。
“强饮”者,本不能饮,但对此景,当此时,逢此人,却不可不饮。
饮罢相别,始“问其姓氏”,却又妙在语焉不详,只说:“是金陵人,客此。
”可见这二位湖上知己,原是他乡游子,言外有后约难期之慨。
这一补叙之笔,透露出作者的无限怅惘:茫茫六合,知己难逢,人生如雪泥鸿爪,转眼各复西东。
言念及此,岂不怆神!文章做到这里,在我们看来,也算得神完意足、毫发无憾了。
但作者意犹未尽,复笔写了这样几句: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读至此,真使人拍案叫绝!前人论词,有点、染之说,这个尾声,可谓融点、染于一体。
借舟子之口,点出一个“痴”字;又以相公之“痴”与“痴似相公者”相比较、相浸染,把一个“痴”字写透。
所谓“痴似相公”,并非减损相公之“痴”,而是以同调来映衬相公之“痴”。
“喃喃”二字,形容舟子自言自语、大惑不解之状,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这种地方,也正是作者的得意处和感慨处。
文情荡漾,余味无穷。
痴字表明特有的感受,来展示他钟情山水,淡泊孤寂的独特个性。
这一篇小品,融叙事、写景、抒情于一炉,偶写人物,亦口吻如生。
淡淡写来,情致深长,而全文连标点在内还不到二百字。
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当然,它所流露的孤高自赏和消极避世的情调,我们不应盲目欣赏,而必须批判地对待和历史地分析。
湖心亭看雪
张岱往往以清淡天真之笔,写国破家亡之痛。
[1],把一个“痴”字写透,解读本文,笔者试透过痴行痴景来触摸张岱这位痴人之痴心。
文章的题目就很美。
标题为什么是“看雪”而不是“赏雪”呢
透过“看”字,破析文字,才能体察到作者的内心。
作者做此篇的目的为的是追忆往昔的梦,故国的梦,寄寓对故国的一种幽深的眷恋,同时抒发隐逸与感伤的情怀。
“赏”好像有备而来,显得自命清高似的,而“看”则显得更随意,也就更符合作者当时的心境。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
】 张岱在回忆录中说:“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
……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
”[2] 作者写作本文的时候是在明亡后,为什么开篇所写的时间依然是“崇祯五年十二月”
这是作者对如梦如烟的往事的追忆,作者心系故国,字里行间传达着自己对明朝的无限哀思和对往事的无限怀恋。
“崇祯”是明朝的年号,开篇就敷上了一层怀旧的色彩。
提及“崇祯”,心中不免隐隐作痛,作者不甘承认明亡,还不能从这一情感中走出,在作者的心中明朝始终是没有灭亡的。
作者仍旧使用明代的纪年,以示不忘故国,作者借用这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心声,同时也用于警醒自己:我大明未亡人誓与清朝不共戴天。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 作者看雪有太多的不寻常:不寻常的天气,不寻常的时间,不寻常的行踪,还有后面不寻常的际遇。
这些不寻常正是张岱遗世独立高洁傲岸不随波逐流的精神体现,不寻常的行为塑造了一个不寻常的张岱。
张岱这种奇异的行为实际上是由于他当时的“悠闲”,他见证了明朝的灭亡,也由此引发了许多感慨,此时的他已毫无牵挂,心如止水。
作者冒寒深夜赏雪是对自己情怀的一种释放,释放自己于自然之中,使自己的感情找到寄托,以此来掩埋一切的悲哀。
作者说“独往湖心亭看雪”,可事实上还有舟子相随,为什么说是“独往”呢
一个“独”字映衬出环境的幽静、空旷,同时更写出了作者与众不同的心态与情趣。
一方面,封建社会等级森严,舟子之类的仆人佣人自然是算不得人的。
古代文人如张岱者更是独来独往,孤傲清高,舟子是进不了作者的内心的,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心,舟子对“相公”的行为和心中所想是不理解的,也是不可能理解的。
作者眼中无人,视舟子而不见,并无轻视之意,不过是的孤傲罢了。
作者去赏雪,带着去了,在作者心里,这里只有他自己,他忘乎所以,忘记一切俗念,只想着赏雪,这是一种脱俗的想法,当然会有人为他撑船,所以“舟中人两三粒”。
另一方面,“独往湖心亭看雪”是就情感而言,是说除了我张岱之外,没有有心赏雪的人或者说没有一个理解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
“独”是指张岱内心很孤独,而不是独自一个人的意思。
“独往湖心亭看雪”,一个“独”字表达了作者内心深处漂泊无根的孤独、茫然无奈的伤感和孤芳自赏的情怀,暗示了作者的“痴”。
此字似画龙点睛般,一个字点出了一个人的个性节操,一个字体现了一个人的内心情怀。
可是张岱为什么选择在晚上看雪呢
张岱还活在自己过去的世界中。
作者所以要夜深独往,大约是他不想见人,也不希望被人看到,这其中包含了作者避世的幽愤和孤傲的情怀,这是不被世俗凡人所理解的高雅情调和对故国的一颗痴心,一颗赤心。
流传下来的一文有不同的版本: “是日更定(矣),余挐(拿)一小舟(船)……” 有人认为这个“矣”字多余,理由是不用“矣”字,句子干净利落,意思也一样表达得很清楚。
其实不然,由言揣意,读“是日更定矣”给我们的感觉好像比“是日更定”夜更深了似的,并且“矣”字还有舒缓语气的作用。
舟(船)怎么“拿”得动呢
“拿”字看似不通,然而细加品味,却又有说不尽的妙处。
一个“拿”字,流露出作者去看雪的迫不及待如痴如醉的急切心情。
而且,“拿”还给人一种随意的自然而然的感觉,张岱去湖心亭看雪没有刻意准备,是突然涌现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的冲动。
“船”和“舟”哪个字更好呢
“船”给人一种很庞大很笨重的感觉,而“舟”小巧玲珑,给人轻松、悠闲和洒脱的感觉,正可以衬托出张岱深夜泛舟西湖的闲情逸致。
“船”多别扭啊,在语音上就没有美感,“船”还给人一种很热闹的感觉,与文意也不谐调,如果乘船去看雪,那还是失意的张岱吗
而“舟”更有一种象征意义,茫茫天地间一叶扁舟正是作者孤寂的心。
而且“舟”这个字眼在中国文学中有独特的内涵,它给人的感觉有点风雨飘摇的味道,和作者当时的孤独寂寞正相称,而“船”则没有这样的审美感觉。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 张岱乘一叶小舟夜访西湖,映入作者眼界的是怎样的一派景观呢
作者先是站在天地无我的角度,极写上下一白恢弘壮阔的全景,然后以我的视野来看远处的长堤和湖心亭,又寄眼身外以天地的视野来看“我”,来看舟看舟上的人。
这是作者观察大自然后从心里出来的大自然。
“而已”一词用得好,美丽的西湖仅几个痴人而已,足见当时看雪的环境、时间是多么的不寻常,同时也和前文“独”相照应,把作者不随波逐流遗世独立的高洁傲岸和对西湖美景的“痴”充分展示了出来。
作者随意挥洒几笔,就点染出西湖雪景的神采,天与云与山与水,湖与堤与亭与舟,共同构成了一幅恬淡的山水画卷,给我们以清新雅致之感,悠远脱俗是这幅画的精神,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格品质。
先来看前一句,去掉这三个“与”字,行不行
叠用三个“与”字,使四种景物一下子全都活动了起来,营造了一种天人合一的痴迷的境界,给人天地之间茫茫一片浑然一体的感受,更能衬托出上下一白水天一色磅礴浩渺的壮观之美和天地苍茫的浩大气象。
而且浑然天成,衔接更自然,语气更连贯,有一种音韵之美。
如果去掉这三个“与”字,“天云山水”就好像有了明显的界限似的,读起来也一顿一顿的,语气生硬,不如原句读起来顺畅。
可见,这三个“与”字并不多余。
也有人这样标点: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这显然不妥。
“天云山水”是浑然一体的,若加顿号,则成了四幅分开的画面,破坏了水天一色苍茫迷朦的整体画面,表现不出磅礴浩渺宏阔的气势。
(古人的文章本是没有标点的。
文中涉及的标点和断句,这只是后人“读”的问题,并不是作者“文意”的问题。
) 再看看后句话,我们把文中的量词换一下,看看上有什么不同。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条、湖心亭一座、与余舟一艘、舟中人两三个而已。
在“更定”时分“”的“湖上影子”自然是模糊的,此种场景似有若无,依稀恍惚,将人带到一个。
而改句景物过于清楚,画面过于清晰,不符合西湖夜雪的实际情景。
“一痕”写出了作者视野的开阔,“一点”显得亭子在湖中小巧玲珑,“一芥”让人耳目一新,“粒”字更让人眼前一亮。
这些夸张之语显得贴切自然,形象生动地写出了天地的空旷,人物的渺小。
而改了之后则显得意境散乱,了无新意,读来平淡无味。
而且,最主要的,原句那种好像作者要把自己融进苍茫天地的味道也没有了。
这一句除了描写景致的蒙眬之美外,也似另有意义,以“一痕”“一点”“一芥”突出西湖乃至天地之大,进而又以西湖乃至天地之大来衬托“堤”“亭”“舟”的“小而孤”“孤而独”,这样“独”的意境又表现出来。
真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那么,改变一下句序,行不行
湖上影子,惟舟中人两三粒、余舟一芥、与湖心亭一点、长堤一痕而已。
原句镜头是由远及近,由大到小,把顺序这样一改,镜头就变成了由近及远,由小到大了。
作者的视角好像在高处在远处。
由“痕”到“点”到“芥”到“粒”,量词一个小似一个,给人一种天地之大,人物之小,茫茫如沧海一粟的深沉感慨。
缩小夸张,以细小反衬阔大,使两者构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能突出天空云层山峦湖水举目皆白宏阔雄浑的气势,同时也使人体会到简单语言背后的震撼力。
也有人这样标点: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逗号使得景物给人一种孤立感平面感,它改变了上下一白天山共色的立体画面,破坏了若有若无依稀恍惚如梦如幻的境界。
把顿号改成逗号,好像拉大了长堤、湖心亭、舟与人之间的距离,而用顿号则有一种浑然一体混沌难辨的意味。
而且,从句法上看,全句为单句,“而已”总束之,句中并列成分也不应用逗号。
“一白”“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作者用字实在是奇妙,我们丝毫撼动不得。
可是,这样的语言华丽吗
相反,文字简练朴素,不加渲染,不事雕琢,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幅绝妙的湖山夜雪图,这种写作手法就是白描。
对于简练而凝重的语言,常规的品味方式并不能开掘它所蕴涵的意义和价值,而通过增、删、移、换等手段,先颠覆语言,通过对语言的比较和揣摩,可以使语言内在的韵味充分凸现出来,“辨字句于毫发之间,析义理于精微之蕴”[3],从而感知到经典文本在用语用词上不可替换的精妙。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拉余同饮。
余强饮三大白而别。
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 “独往湖心亭看雪”,却不意“湖中焉得更有此人
”“焉得更有”者,正言其人之不可多得。
在这冰天雪地里,铺毡对坐的金陵人,正沸的酒炉,让作者感到了一丝的暖意。
然而,天涯遇知音的愉悦并没有化解作者心中的淡淡愁绪。
作者的心中寒冰一片,举杯销愁愁更愁。
“强饮”者,本不能饮,但对此景,当此时,逢此人,却不可不饮。
作者饮酒并没有多少欢欣愉悦之意,从“拉”字就可以看出,是情非所愿,身不由己,只是碍于情面才勉强而饮。
“问其姓氏”,却又妙在语焉不详,只说“是金陵人,客此”,便戛然而止,简练之极,却又意蕴隽永,给我们留下了想象的空间。
他乡遇知音,似乎给冷寂的湖山增添了一分暖色,然而骨子里依然不改其凄清的基调,这是易代之际前朝血性文人被主流社会与自我意识抛向边缘时心底的悲凉。
茫茫世界,知己难逢,人生如梦,聚散无常,有缘相聚实非易事,此刻一别也许就难以再见,岂不令人怆神
张岱深夜独往,悄怆幽邃,不知能将这凄神寒骨的冰雪西湖消解成几般滋味。
去湖心亭看雪,张岱的心醉了。
吴战垒先生说:“张岱出身于官宦之家,明亡以前未曾出仕,一直过着布衣优游的生活。
明亡以后,他曾参加过抗清斗争,后来消极避居浙江剡溪山中,专心从事著述。
和即写于他明亡入山以后。
书中缅怀往昔风月繁华,追忆前尘影事,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沉的故国之思和沧桑之感。
”[4] 作者一直背负着对故国的难解之思。
“问其姓氏,是金陵人”,作者为什么只写“是金陵人”,而不写是别的什么地方的人
作者心中有波澜啊,同开篇的“崇祯”一样,这里也表现了他幽幽的故国之思,金陵是故国之都,故国不堪回首,我何曾不是客居之人
明亡后张岱立誓不仕,只愿入山著书以终。
故国在张岱的生命意识里,是永远的痛。
,,他梦故国,梦故园,梦故人,梦故事,痴情说梦,成了经挤压扭曲的未亡人精神上最终的皈依。
“湖中焉得更有此人”,好像也有一丝疑问在里面,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人,客人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别人。
教科书上为什么用感叹号而不用问号呢
“独往湖心亭看雪”,却没想到亭上已有人先我而至,“湖中焉得更有此人”,这一声惊叹虽发之于客人之口,其实这也正是作者的心声。
用感叹号有一种知音难觅的感慨,表现了他们相互之间的赏识,用问号则显得有些鄙夷,体现不出作者见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的那种惊喜。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 相公的痴在舟子看来是不可理解的,但更有人早煮酒赏雪于湖心亭上,这在舟子看来,更是“痴”。
兴尽须归之时,将离开仙境之地,步入凡尘,所以又用舟子的一句话作结,回到现实世界。
“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只此一句,就令张岱和金陵客的痴态跃然纸上。
“喃喃”两字,把舟子和作者情感上的隔膜,把作者孤高冷寂的性情生动地表现了出来。
文章结尾作者借舟子的话点出了一个“痴”字,这个“痴”字似贬实褒,对作者这一不寻常的行为给予了肯定和赞扬。
“痴”字乃一篇之骨。
那么,“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一句,教科书上为什么要用感叹号而不用句号呢
用句号就好像舟子对相公之痴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似的,文中显无此意;而用感叹号,则包含了舟子对相公痴行的惊异和感慨,显露出他们心灵的距离。
如果说“独钓寒江雪”是寄情于山水的话,那么张岱“独往湖心亭看雪”则是痴情于山水。
与张岱同时代的名家祁彪佳这样评价张岱的文章:“余友张陶庵,笔具化工。
其所记游,有郦道元之博奥,有刘同人之生辣,有袁中郎之倩丽,有王季重之诙谐,无所不有;其一种空灵晶映之气,寻其笔墨,又一无所有。
为西湖传神写照,正在阿堵矣。
”[5] 作者以恬淡的笔触融入了山水小品,得意处、感慨处相互交融,文情荡漾,余味无穷,颇有诸多可赏玩之处。
读罢《湖心亭看雪》,只感到胸口好像被悄然敷上了晶莹的寒冰。
孤舟一寒士,独品满湖冰。
曹雪芹在《红楼梦》写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张岱,这位天仙才子,他幻化无方,意出尘外。
他总在一些地方吓着我们,而等我们惊魂甫定,便会发现,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雾淞沆砀,上下一白。
我们的视界为之一开,我们的俗情为之一扫。
痴行痴景,他永远有着我们不懂的地方,深杳朦胧,清高拔俗;痴人痴心,他永远有着我们不曾企及的境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仿写湖心亭看雪现代文
编辑词条 湖心亭看雪目录 原文 译文 赏析 作者简介 名家点评 课文研讨 有关资料 [编辑本段]原文 崇祯五年②十二月,余住西湖。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是日更定③矣,余挐④一小舟,拥毳衣炉火⑤,独往湖心亭看雪。
雾凇沆砀⑥,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⑦。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⑧
”拉余同饮。
余强饮三大白⑨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⑩。
及下船,舟子⑩①喃喃曰:“莫说相公⑩②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 ②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
崇祯,明思宗朱由检年号(1628-1644)。
③更定:指初更以后,晚上8点左右。
更:旧时一夜分为五更,每更的大约2小时。
④挐:通“桡”,撑船。
一作“拏”。
⑤拥毳衣炉火:穿着皮毛衣,带着火炉乘船。
毳衣,用皮毛制成的衣服。
毳,鸟兽的细毛。
⑥雾凇沆砀:形容雪夜寒气弥漫。
雾松,云、水气;雾是从天空下罩湖面的云气,凇是从湖面上蒸发的水汽;。
沆砀,晃漾、晃荡。
⑦一白:全白。
⑧焉得更有此人:意思是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人。
⑨大白:白:古人罚酒时用的酒杯,这里指酒杯。
⑩客此:在此地客居。
⑩①:舟子:船夫。
⑩②相公:旧时对士人的尊称。
喃:象声词 芥:芥菜 堤:沿河或沿海的防水建筑物 沆:形容大水 [编辑本段]译文 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十二月,我住在西湖。
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雪,湖中行人、飞鸟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一天初更(晚上八点左右)后,我穿着毛皮衣服、带着火炉,撑着船独自前往湖心亭看雪。
湖上冰花一片弥漫,天、云、山、水,浑然一体,白茫茫一片。
湖上有比较清晰的影子,只有西湖长堤在雪中隐隐露出的一道痕迹,湖心亭的一点轮廓,和我的一叶小舟,舟中的两三点人影罢了。
到了亭子里,有两个人铺好了毛毡相对而坐,一个童子正在烧酒,酒炉里的酒烧得滚沸。
他们看见我,非常高兴地说:“在湖中怎么还能碰上您这样的人呢!”拉着我一同饮酒。
我痛快地喝了三大杯后和他们道别。
问他们的姓氏,得知他们是金陵人,在此地客居。
下船的时候,船夫小声说到:“不要说相公您痴情于这雪景,还有像您一样对这雪景痴情的人呢!” [编辑本段]赏析 本文是张岱小品的传世之作。
作者通过追忆在西湖乘舟看雪的一次经历,表现了深挚的隐逸之思,寄寓了幽深的眷恋和感伤的情怀。
作者在大雪三日、夜深人静之后,小舟独往。
不期亭中遇客,三人对酌,临别才互道名姓。
舟子喃喃,以三人为痴,殊不知这三人正是性情中人。
本文最大的特点是文笔简练,全文不足二百字,却融叙事、写景、抒情于一体,尤其令人惊叹的是作者对数量词的锤炼功夫,“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一组合,竟将天长水远的阔大境界,甚至万籁无声的寂静气氛,全都传达出来,令人拍案叫绝。
作者善用对比手法,大与小、冷与热、孤独与知己,对比鲜明,有力地抒发了人生渺茫的深沉感慨和挥之不去的故国之思。
[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张岱(1597-1679年),又名维城,字宗子、石公,号陶庵、蝶庵居士,山阴(今浙江绍兴)人,侨寓杭州。
张岱是明末清初的一位散文家、史学家,还是一位精于茶艺鉴赏的行家。
张岱出身于累代仁宦之家,早年曾漫游苏、浙、鲁、皖等省,阅历广泛。
他家经三代积累,聚集有大量明朝史料,读书颇丰,他32岁那年起就得用家藏资料编写记传体的明史。
明亡后披发入山,安贫著书。
张岱的兴趣广泛,平时非常注意社会上的各种人物、动态、人民生活、风俗习惯,以至饮食、蔬果等许多方面。
这些往往为旧时代正宗文人所不屑,而他却偏有欣赏、记录的兴趣与勇气。
他写过一篇《自为墓志铭》,非常坦率的承认自己少为“纫子弟,极爱繁华”, 称自己为“茶淫桔虐”。
张岱品茶鉴水之精到,《陶庵梦忆》中“闵老子茶”一节赢余得极为生动:余曰:“香朴烈,味甚浑厚,此春茶耶
向瀹者的是秋采。
”汶水大笑曰:“予年七十,精赏鉴者无客比。
”遂定交。
张岱不愧为辨茶识水的行家。
张岱精于品茶,还悉心改制家乡的日铸茶,创制出一种“兰雪茶”。
“日铸雪芽”在宋朝已列为贡品,有“越州日铸茶,为江南第一”之誉。
然而到了明代,由于安徽休宁松萝茶,制法精妙,名噪一时,盖过一时,美国过日铸。
张岱“遂募歙人入日铸”,一如松萝制法,采用法、掏法、挪法、撒法、扇法、炒法、焙法、藏法。
进而他又探究泉水,发现“他泉瀹之,香气不出,煮禊泉,投以小罐,则香太浓服,杂入茉莉,再三较量,用敞口瓷瓯淡放之,候其冷,以旋滚汤冲泻之,色如竹箨方解,绿粉初匀,又如山窗初曙,透纸黎光。
取清妃白,倾向素瓷,真如百茎素兰同雪涛并泻也。
雪芽得其矣,未得其气。
余戏呼之兰雪。
”(《陶庵梦忆·兰雪茶》)如此四五年后,兰雪茶风磨茶市,绍兴之饮茶者一改往日饮松萝的习惯,反倒非兰雪不饮。
后来,连松萝茶亦改名“兰雪”了。
兰雪茶有此名声,功归张岱。
明时,绍兴已开出游少茶馆,其中有一家煮水烹茶尤其考究:“泉实玉带,茶实兰雪,汤以旋煮,无老汤,器以时涤,无秽器,其火候汤候,亦时有天合之者。
”张岱对这家茶馆特别喜爱,并亲为其取馆名“露兄”,是承米芾“茶甘露有兄”之意。
还为其作《斗茶檄》:“水淫茶癖,爰有古风,瑞草雪芽,素称越绝,特以烹煮非法,向来葛灶生尘,更兼赏鉴无人,致使羽经积蠹。
迩者择有胜地,复举汤盟,水符递自玉泉,茗战争来兰雪,瓜子炒豆,何须瑞草桥边,桔柚查梨,出自促山圃内,八功德水,无过甘滑香洁清凉。
七家常事,不管柴米油盐酱醋,一日何可少此,子猷竹庶可齐名。
七碗吃不得了,庐仝茶不算知味,一壶挥尘,用畅清谈,凌晨榻焚香,共期白醉。
” 曾声名远播,一时名重虎跑、惠泉的绍兴名泉枣禊泉,一度掩没,已不为人知了,是张岱重又发现的。
他在《禊泉》一文中记述其经过: 甲寅夏,过斑竹阉,取水啜之,磷磷有圭角。
异之。
走看其色,如秋月霜空, 天为白,又如轻岚出岫,缭松迷石,淡淡欲散。
余仓卒见井口有字画,用帚刷之,禊泉字出,书法大似右军。
益异之。
试茶,茶香发。
新汲少有石腥,宿三日,气方尽。
辨禊泉者无他法,取水入口,第挢舌舐腭,过颊即空,若无水可咽者,是为禊泉。
好事者信之,汲日至,或取以酿酒,或开禊泉茶馆,或瓮而卖,及馈送有司。
董方伯守越,饮其水,甘之,恐不给,封锁禊泉,禊泉名日益重。
茶事、茶理、茶人,在张岱的文集中记述甚多。
张岱以茶公友,其茶友中有“非大风雨,非至不得已事,必日至其家,啜茗焚香,剧谈谑笑,十三年于此“的会稽鲁云谷;有每与他嗓茶“辄道白门闵汶水”的周又新。
他那嗜好“米颠石,子奠竹,桑茶,东坡肉”的季弟山民和与他茗战“并驱中原,未知鹿死谁手”的胞兄,也都是“茶痴”。
岱还好玩赏茶具。
他弟弟山民获得一瓷壶,款式高古,他把玩一年,很一壶铭:“沐日浴月也其色泽,哥窑汉玉也其呼吸,青山白去也其饮食。
”还有一只宣窑茶碗,张岱有铭曰:“秋月初,翠梧下。
出素瓷,传静夜。
”另有一把紫砂壶,未镌制作者印,张岱确认出于龚春之手,特作壶铭:“古来名画,多不落款。
此壶望而各为龚春也,使大彬骨认,敢也不敢
” [编辑本段]名家点评 祁彪佳:余友张陶庵,笔具化工。
其所记游,有郦道元之博奥,有刘同人之生辣,有袁中郎之倩丽,有王季重之诙谐,无所不有;其一种空灵晶映之气,寻其笔墨,又一无所有。
为西湖传神写照,政在阿堵矣。
《西湖梦寻序》 张 岱:陶庵国破家亡,无所归止,披发入山……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
……偶拈一则,如游旧径,如见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谓痴人前不得说梦矣。
《陶庵梦忆自序》 [编辑本段]课文研讨 整体把握 《湖心亭看雪》是张岱的代表作,出自回忆录《陶庵梦忆》,写于明王朝灭亡以后。
对故国往事的怀恋都以浅淡的笔触融入了山水小品,看似不着痕迹,但作者的心态可从中窥知一二。
文章首先交代看雪的时间、目的地、天气状况。
时间是“崇祯五年十二月”,作者仍旧使用明代的纪年,说明在他心目中明代始终是没有灭亡的。
西湖经历三天大雪后,人声鸟声俱绝,空阔的雪景使天地间呈现出一股肃杀的冷寂来。
而作者偏偏选择此时去赏雪,可见他此时的心态及与众不同的情趣。
接着就记述了这次赏雪的具体经过。
这天凌晨,作者划一叶小舟,独自前往湖心亭。
一个“独”字,充分展示了作者遗世独立的高洁情怀和不随流俗的生活方式,而一人独行于茫茫的雪夜,顿生“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苏轼《赤壁赋》)的人生彻悟之感。
此时湖上冰花弥漫,天与云与山与水,一片混沌。
惟有雪光能带来亮色,映入作者眼帘的“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使用白描手法,宛如中国画中的写意山水,寥寥几笔,就包含了诸多变化,长与短,点与线,方与圆,多与少,大与小,动与静,简洁概括,人与自然共同构成富有意境的艺术画面,悠远脱俗是这幅画的精神,也是作者所推崇的人格品质,这就是人与自然在精神上的统一与和谐。
然后,作者笔锋一转,叙及在湖心亭的奇遇。
此时此地此景,能够遇见游人,不能不说是奇迹,那两人也都“大喜”,感叹“湖中焉得更有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几人痛饮而别,“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白居易《琵琶行》)!作者写“两人”“大喜”,即写自己大喜,写“余强饮三大白”,即写两人畅饮,此处使用互文手法,使行文有变化。
及写到“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才匆匆交代了友人的情况,这样写一方面是由于张岱是性情中人,最关注的是朋友之间在情致心灵方面的沟通,至于朋友的身份地位、官职爵里等世俗的问题并不在意;另一方面能够真实地体现作者喜极而悲的情绪变化,询问对方身份之时,也是彼此分别之时,有缘相聚实非易事,此刻一别也许就难以再见,这怎么能不叫人遗憾!最后,作者以舟子的话收束全文:“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舟子说作者“痴”,体现了俗人之见,但“痴”字又何尝不是对张岱最确切的评价呢
他痴迷于天人合一的山水之乐,痴迷于世俗之外的雅情雅致,作者引用舟子的话包含了对“痴”字的称赏,同时以天涯遇知音的愉悦化解了心中的淡淡愁绪。
全文笔调淡雅流畅,看似自然无奇,而又耐人寻味,西湖的奇景是因了游湖人的存在而彰显了它的魅力,写景与写人相映成趣。
问题研究 1.文中开头说“独往湖心亭看雪”,后来又写到“舟中人两三粒”,况且文章末尾舟子还出现了,这是不是矛盾
这里并不是作者行文的疏忽,而是有意为之。
在作者看来,芸芸众生不可为伍,比如舟子,虽然存在却犹如不存在,反映出他文人雅士式的孤傲。
2.写作方面,作为一篇游记,作者是怎样处理写景、叙事、抒情的关系的
叙事是行文的线索,须用俭省的笔墨交代,如文中写“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是日更定,余拿一小船,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到亭上”,“及下船”,交待了作者的游踪。
写景是游记的表现重点,要抓住景物的特点,把景物最打动人的地方表现出来,景中含情。
本文写雪景的一段,作者就抓住了夜色中雪景的特点,一痕、一点、一芥、两三粒,正是茫茫雪境中的亮点,作者以他准确的感受体会到简单背后的震撼力,宇宙的空阔与人的渺小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景物因此有了内容。
湖心亭巧遇虽是叙事,但重在抒情。
因意外遇到两个赏雪人而惊喜,短暂的相遇都很畅快,随之而来的分别不免伤感,但遇到志趣相投的人又让他释然。
情绪的变化一波三折,但是都与“看雪”有关,是“看雪”行动的延伸。
由从景的角度写景转变为从人的角度写景,将人与景有机地结合起来。
人的参与,给有可能显得冷寂、单调的景物注入了生机。
而人与景的融合,正是本文的特色。
写作背景 明亡之后,表达作者对故国浓浓的思念之情。
教学建议 一、本文用1课时完成。
可以用10分钟让学生自读和初步背诵课文,对课文有一个整体印象。
用15分钟和学生一起探讨文章内容,重点在于理解,不要讲解得过于琐碎。
用15分钟处理练习题,突出文章的思想内容、写作手法、语言风格。
用5分钟强化背诵。
二、本课的教学重点是在深入理解写景特点的基础上熟读成诵。
本文写景的特点是使用白描手法,这是一种基本的写作方法,可以写景,也可以写人,教师要结合课文中的描写“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把这种手法的特征讲清楚,为了便于理解,还可以和“渲染”手法对比说明。
三、本课的教学难点是理解作者的精神世界,把握写景与叙事、抒情的关系。
为了突破这一难点,教师可以对张岱的经历作简要介绍,这样学生才能够理解文中的淡淡哀愁,但不适宜讲得过深过细,点到为止即可。
叙事与写景的关系也不宜讲得过深,讲清楚文中西湖的奇景和游湖人的雅趣相互映衬就可以了。
四、课后第三题也可以作为预习内容,在讲课之前先作交流,以引起学生的兴趣。
[编辑本段]有关资料 不二斋 张岱 不二斋,高梧三丈,翠樾千重;墙西稍空,腊梅补之。
但有绿天,暑气不到。
后墙高于栅,方竹数竿,潇潇洒洒,郑子昭“满耳秋声”横披一幅。
天光下射,望空视之,晶沁如玻璃、云母,坐者恒在清凉世界。
图书四壁,充栋连墙,鼎彝尊,不移而具,余于左设石床竹几,帏之纱幕,以障蚊虻,绿暗侵纱,照面成碧。
夏日,建兰,茉莉芗泽侵入,沁入衣裾。
重阳前后,移菊北窗下,菊盆五层,高下列之,颜色空明,天光晶映,如沉秋水。
冬则梧落叶,腊梅开,暖日晒窗,红炉()毛氍(毛毯)。
以昆山石种水仙列阶趾。
春时,四壁下皆山兰,栅前芍药半亩,多有异木。
余解衣盘礴,寒暑未曾轻出,思之如在隔世。
——(《陶庵梦忆》) 评析:不二斋,思之如在隔世,却又如此清晰地呈现于眼前,可见作者对它用情之深。
作者怀念故国,思恋逝去的生活,却隐而不表,只以清淡笔墨细致地叙写书斋内外之景及四时之情趣,而恰在此字里行间,那种情绪隐隐流露。
结尾句“思之如在隔世”,看似淡淡一笔,实如重锤一击,作者的感伤情绪全于此喷发出来。
寻梦,寻梦!过去的生活如梦中,如画中,飘然而逝,现而有隐,作者只有靠“梦忆”来寻求心灵的慰藉,其情其景,令人感叹不已。
(《明清名家小品精华》第585页) 诗的小品小品的诗——读张岱《湖心亭看雪》(吴战垒) 晚明小品在中国散文史上虽然不如先秦诸子或唐宋八大家那样引人注目,却也占有一席之地。
它如开放在深山石隙间的一丛幽兰,疏花续蕊,迎风吐馨,虽无灼灼之艳,却自有一段清高拔俗的风韵。
张岱(1597—1689)继公安三袁之后,以清淡天真之笔,写国破家亡之痛,寓情于境,意趣深远,算得晚明散文作家中一位成就较高的“殿军”。
他的代表作是小品集《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
张岱出身于官宦之家,明亡以前未曾出仕,一直过着布衣优游的生活。
明亡以后,他曾参加过抗清斗争,后来消极避居浙江剡溪山中,专心从事著述。
《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即写于他明亡入山以后。
书中缅怀往昔风月繁华,追忆前尘影事,字里行间流露出深沉的故国之思和沧桑之感。
他在《陶庵梦忆·序》中说:“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
今当黍熟黄粱,车旅螳穴,当作如何消受
遥思往事,忆即书之,持向佛前,一一忏悔。
”于此可见其著书旨趣及以“梦”名书之由。
我们读《陶庵梦忆》和《西湖梦寻》,在欣赏其雅洁优美的散文形象的同时,常常感到有一层梦幻般的轻纱笼罩其上,使意境显得深杳而朦胧。
这是历史投下的阴影,它反映了这位明末遗民作家的思想弱点,也赋予他的文风以特有的色彩。
张岱的小品可谓名副其实的小品,长者不过千把字,短者仅一二百字,笔墨精练,风神绰约,洋溢着诗的意趣。
人们常说散文贵有诗意,这是很对的;如果拿诗来作比,我觉得张岱的小品颇似唐人绝句。
它以隽永见长,寥寥几笔,意在言外,有一唱三叹之致,无捉襟见肘之窘。
取饮一勺,当能知味;我们不妨择一短章——《湖心亭看雪》(见《陶庵梦忆》卷三),试作一点粗浅的品尝。
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
开头两句点明时间、地点。
集子中凡纪昔游之作,大多标明朝纪年,以示不忘故国。
这里标“崇祯五年”,也是如此。
“十二月”,正当隆冬多雪之时,“余住西湖”,则点明所居邻西湖。
这开头的闲闲两句,却从时、地两个方面不着痕迹地引逗出下文的大雪和湖上看雪。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
紧承开头,只此两句,大雪封湖之状就令人可想,读来如觉寒气逼人。
作者妙在不从视觉写大雪,而通过听觉来写,“湖中人鸟声俱绝”,写出大雪后一片静寂,湖山封冻,人、鸟都瑟缩着不敢外出,寒噤得不敢作声,连空气也仿佛冻结了。
一个“绝”字,传出冰天雪地、万籁无声的森然寒意。
这是高度的写意手法,巧妙地从人的听觉和心理感受上画出了大雪的威严。
它使我们联想起唐人柳宗元那首有名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柳宗元这幅江天大雪图是从视觉着眼的,江天茫茫,“人鸟无踪”,独有一个“钓雪”的渔翁。
张岱笔下则是“人鸟无声”,但这无声却正是人的听觉感受,因而无声中仍有人在。
柳诗仅二十字,最后才点出一个“雪”字,可谓即果溯因。
张岱则写“大雪三日”而致“湖中人鸟声俱绝”,可谓由因见果。
两者机杼不同,而同样达到写景传神的艺术效果。
如果说,《江雪》中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是为了渲染和衬托寒江独钓的渔翁;那么张岱则为下文有人冒寒看雪作映照。
是日更定,余拿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是日”者,“大雪三日”后,祁寒之日也;“更定”者,凌晨时分,寒气倍增之时也。
“拥毳衣炉火”一句,则以御寒之物反衬寒气砭骨。
试想,在“人鸟声俱绝”的冰天雪地里,竟有人夜深出门,“独往湖心亭看雪”,这是一种何等迥绝流俗的孤怀雅兴啊!“独往湖心亭看雪”的“独”字,正不妨与“独钓寒江雪”的“独”字互参。
在这里,作者那种独抱冰雪之操守和孤高自赏的情调,不是溢于言外了吗
其所以要夜深独往,大约是既不欲人见,也不欲见人;那么,这种孤寂的情怀中,不也蕴含着避世的幽愤吗
请看作者以何等空灵之笔来写湖中雪景: 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中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这真是一幅水墨模糊的湖山夜雪图!“雾凇沆砀”是形容湖上雪光水气,一片弥漫。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迭用三个“与”字,生动地写出天空、云层、湖水之间白茫茫浑然难辨的景象。
作者先总写一句,犹如摄取了一个“上下皆白”的全景,从看雪来说,很符合第一眼的总感觉、总印象。
接着变换视角,化为一个个诗意盎然的特写镜头:“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等等。
这是简约的画,梦幻般的诗,给人一种似有若无、依稀恍惚之感。
作者对数量词的锤炼功夫,不得不使我们惊叹。
你看,“上下一白”之“一”字,是状其混茫难辨,使人惟觉其大;而“一痕”“一点”“一芥”之“一”字,则是状其依稀可辨,使人惟觉其小。
此真可谓着“一”字而境界出矣。
同时由“长堤一痕”到“湖心亭一点”,到“余舟一芥”,到“舟中人两三粒”,其镜头则是从小而更小,直至微乎其微。
这“痕”“点”“芥”“粒”等量词,一个小似一个,写出视线的移动,景物的变化,使人觉得天造地设,生定在那儿,丝毫也撼动它不得。
这一段是写景,却又不止于写景;我们从这个混沌一片的冰雪世界中,不难感受到作者那种人生天地间茫茫如“太仓米”的深沉感慨。
下面移步换形,又开出一个境界: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
余强饮三大白而别。
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
“独往湖心亭看雪”,却不意亭上已有人先我而至;这意外之笔,写出了作者意外的惊喜,也引起读者意外的惊异。
但作者并不说自己惊喜,反写二客“见余大喜”;背面敷粉,反客为主,足见其用笔之夭矫善变。
“湖中焉得更有此人!”这一惊叹虽发之于二客,实为作者的心声。
作者妙在不发一语,而“尽得风流”。
二客“拉余同饮”,鼎足而三,颇有幸逢知己之乐,似乎给冷寂的湖山增添了一分暖色,然而骨子里依然不改其凄清的基调。
这有如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慰藉罢了。
“焉得更有”者,正言其人之不可多得。
“强饮三大白”,是为了酬谢知己。
“强饮”者,本不能饮,但对此景,当此时,逢此人,却不可不饮。
饮罢相别,始“问其姓氏”,却又妙在语焉不详,只说:“是金陵人,客此。
”可见这二位湖上知己,原是他乡游子,言外有后约难期之慨。
这一补叙之笔,透露出作者的无限怅惘:茫茫六合,知己难逢,人生如雪泥鸿爪,转眼各复西东。
言念及此,岂不怆神!文章做到这里,在我们看来,也算得神完意足、毫发无憾了。
但作者意犹未尽,复笔写了这样几句: 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读至此,真使人拍案叫绝!前人论词,有点、染之说,这个尾声,可谓融点、染于一体。
借舟子之口,点出一个“痴”字;又以相公之“痴”与“痴似相公者”相比较、相浸染,把一个“痴”字写透。
所谓“痴似相公”,并非减损相公之“痴”,而是以同调来映衬相公之“痴”。
“喃喃”二字,形容舟子自言自语、大惑不解之状,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这种地方,也正是作者的得意处和感慨处。
文情荡漾,余味无穷。
这一篇小品,融叙事、写景、抒情于一炉,偶写人物,亦口吻如生。
淡淡写来,情致深长,而全文连标点在内还不到二百字。
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当然,它所流露的孤高自赏和消极避世的情调,我们不应盲目欣赏,而必须批判地对待和历史地分析。
本词条对我有帮助 757 参考资料: 1.见 人民教育出版社 八年级上次 语文 2.第29课《湖心亭看雪》 [我来完善]相关词条: 更
作文400字,那也是一种痴,如湖心亭看雪中张岱的痴情
读罢张岱的《湖心亭看雪》,眼前便浮现出一位特立独行的隐士于茫茫的的雪夜前往人迹罕至的湖心亭赏雪的情形,他以浅浅的笔触把自己对故国的怀恋融入157个字的山水小品文中,其中蕴含在字里行间的痴情意趣令人拍案叫绝。
让我们走进《湖心亭看雪》的字里行间,透过痴情痴景来触摸张岱这位痴人的痴心。
一、痴情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
文章的第一句交代了看雪的时间在崇祯五年,一位念念不忘故国的明末遗民立刻跃然纸上。
明朝已经灭亡,但他在文章中却依然延用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的年号,可见张岱对故国有着多么深厚的情感。
张岱对故国的深情与他的身世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张岱一生,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之前为纨绔子弟阶段,“极爱繁华。
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谲谑,书囊诗魔。
”之后为国亡家败阶段,清兵南下后,他“披发入山”,以自己的行动表达对清统治者的不满与抗议,尽管粗衣淡食,甚至到了“断炊”地步,也不后悔。
在他心中明朝的灭亡,不是普通的改朝换代,而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侵略与统治,这种想法使他有了超越时空的孤独和无法解脱的悲哀,他不能忘却故土,心中奔涌着强烈的民族之痴情。
张岱选择“十二月”前往湖心亭看雪,既然“余住西湖”,难道不知西湖应在何时去观赏
十二月正值天凝地闭的季节,更兼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此时游湖,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特立独行。
在《西湖七月半》他也有如此的表现,七月的西湖是人间的天堂,可他却不在最美的白天赏湖,偏偏选择人尽散去的二鼓以后去游览,张岱不入世俗,追求超然孤高的情怀在这里就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寒冬腊月,大雪之后,人鸟声俱绝。
而张岱偏偏选择此时去赏雪,可见他孤傲的心态与众不同的痴情。
这是情趣之痴,心态之痴。
二、痴景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中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介,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张岱用空灵之笔为我们描绘出一幅淡雅的西湖雪夜图,本来冷彻入骨却在他的笔下充满温暖的痴情。
“天与云与山与水”,三个“与”字的迭用,把雪后西湖宁静清绝的景象呈现在读者面前,天地上下好似为之一体,白雪似乎遮盖了这里的一切,所有的绚丽归于平淡,反而具有种震撼人心的美。
一个个诗意盎然的画面呈现在我们面前: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
这里展现给我们的一幅简约水墨画,简单的线条勾勒,缀以清雅的墨色,娴静而又高雅。
看似简单的画面却包含着很多深刻的内涵,张岱对大自然的痴情在此可窥见一斑。
张岱对数量词的锤炼,使我们不得不惊叹他用笔韵味的独特,一痕、一点、一芥,此真可谓“一”字而境界全出。
他想像自己站在西湖的最高点,从上到下描绘西湖的全景,连所乘的一叶小舟也成了观察的对象,因站得高远,所以长堤、小舟显得长而细,故用“一痕”、“一芥”来描绘;因湖心亭、舟中人圆而小,故用“一点”、“两三粒”来表达。
这里在写法上采用了白描的方式,不渲染不雕饰,如一幅写意山水画卷。
西湖的奇景和游人的雅趣相互映照,这是孤独者与天地的感通,把会于心的内涵流于言外,用旷达和幽静共同酿制了一种近乎纯美的意境。
作者痴迷于雪景,其实痴迷的的是不随流俗的闲情雅致和对故国的情思,在这里人与自然在精神上达到高度的统一与和谐。
这是人格之痴,(白描)手法之痴。
三、痴人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没想到湖心亭上早已有两人铺毡对坐,“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天涯遇知音给冷寂的湖心亭增添了几分暖色。
“强饮三大白”,这是三个性情之人遇到了知己,此情此景不可不饮。
奇遇知音,这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