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先生是安
1928年至1929年间,有一天,胡先生特别高兴,请努生、光旦和我到一家
我们一进门,老板一眼望到胡先生,便从柜台后面站起来笑脸相迎,满口的
吾妻季淑是绩溪程氏,我在胡先生座中如遇有
胡先生酒量不大,但很喜欢喝酒。有一次他的朋友结婚,请他证婚,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筵席只预备了两桌,礼毕入席,每桌备酒一壶,不到一巡而酒已告
事实上胡先生从不闹酒。1931年春,胡先生由沪赴平,道出青岛,我们请他到青岛大学演讲,他下榻万国疗养院。讲题是“山东在中国文化里的地位”,就地取材,实在高明之至,对于齐鲁文化的'变迁、儒道思想的递
胡先生交游广,应酬多,几乎天天有人邀饮,家里可以无需开伙。徐志
胡先生住上海极司菲尔路的时候,有一回请“新月社”一些朋友到他家里吃饭,菜是胡太太亲自做的
胡先生不以书法名,但是求他写字的人太多,他也喜欢写。他做中国公学校长的时候,每星期到吴淞三两次,我每次遇见他都是看到他被学生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密密围绕着。学生要他写字,学生需要自己备纸和研好的墨。他未到校之前,桌上已按次序排好一卷一卷的宣纸,一盘一盘的墨汁。他进屋之后就伸
胡先生最爱写的对联是:“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认真地做事,严肃地做人。”我常惋惜,大家都注意上联,而不注意下联。这一联有如双翼,上联教人求学,下联教人做人,我不知道胡先生这一联产生了多少效果。这一联教训的意味很浓,胡先生自己亦不讳言他喜欢用教训的口吻。他常说:“说话而教人相信,必须斩钉截铁,咬牙切齿,
胡先生从来不在人背后说人的坏话,而且也不喜欢听人在他面前说别人的坏话。有一次他听了许多不相干的闲话之后喟然而叹曰:“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相反的,人有一善,胡先生辄津津乐道,真是口角春风。徐志
导语:《胡适传》总共十二章,比较详尽地介绍了胡适先生的一生。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在写这篇
纪念胡适读后感(1)
读罗志田新版胡适传,上载胡适初到美国留学时,享受的是美国归还的庚款补贴,数额不菲,除接济家中外,甚至还雇了一个佣人。胡适常对人言,吾等留学生,在外代表炎黄子孙,不可只图省钱,而须处处注意吾等形象,免为西人歧视也!自己留学在外,对胡适当年此言有直接的体会。身边的一些中国学生,千方百计地省钱,自己衣食节省无可厚非,但寻机贪图小便宜,遭外人背后议论,实在令人为之汗颜!我是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会挥金如土,但因对自己的生活质量有一定要求,而且相信千金散尽还复来,决志不做金钱的奴隶,所以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只求称心,不图省钱,由此虽落下个“懂得享受”的恶名,也不以为意。但即便是如我这般消费,每个月的奖学金还是能颇有结余,而一些中国学生想着靠省下的奖学金将来买房买车,实在令人不解。且不说现在房价已涨,省下的钱实在杯水车薪,买不了几平米,就算高瞻远瞩,未雨绸缪,也应该是在学业上用功,将来谋个好差使,拿高工资,那才是真正的治本之道。——胡适当年回国到北大任教的时候,也没听说兜里带了多少钱回来啊。活着应该享受每一天,年轻的时光更是弥足珍贵,为了三十岁之后的事情,亏待自己大好的年华不说,还养成个小器爱占便宜的毛病,甚至于有失国人脸面。两相衡量,实在觉得不值。
胡适被后人誉为一代大儒,社会导师,大学问家,学贯中西,但其实他的国学功底一部分是在出国前奠定的,另一部分则是回北大后“补课”的。在美国的几年,据罗织田推测,可能并没有认真读多少书。先是在康奈尔,书没读好,倒是成了校内小有名气的演说家。后来转学到哥大,应酬不减反增,平均每天要写好几封信。记得以前读胡适的留学
纪念胡适读后感(2)
最近在单位整理东西,无意间看到了多年前《光明日报》连载的白吉庵先生著的《胡适传》,便再次拜读了一遍。
记得当时每天拿到报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连载的《胡适传》剪下来。今天许多人对胡适可能比较陌生了,因为他生活的年代已经离我们比较久远了。但是,在中国近、现代史上,胡适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和陈独秀一道,是中国五四运动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发起人,也是中国现代白话文学第一人。
我十分敬佩胡适的人品!敬佩他的清正廉洁!敬佩他的骨气!敬佩他的.才学!
胡适和母亲包办的年龄比他大、且识不得几个字的原配夫人江冬秀(小脚,即缠足)白头偕老,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才华能力,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完全可以再娶第二、第三房姨太太,或抛弃原配,找个年轻貌美的。所以,从这一点看,他比鲁迅强。
胡适的清正廉洁、他的骨气更令人钦佩。在抗日战争期间,他任四年驻美大使,离职时银行存款只有1800美元。长期在美国生活,但不愿加入美国国籍,拒绝接受美国人在住宅等方面的馈赠。在他花甲之年,台湾当局送给他六万美元,被他全数退回。
我印象最深、也是我最欣赏的,是胡适曾经对年轻人常讲的一句话:你要想有益于社会,最好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胡适晚年在台湾某大学为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们进行的一次题目为《一个防身药方的三味药》的演讲也非常经典。他送给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们“三味药”:第一味药是“问题丹”,年轻人应总要寻找、思考几个麻烦而有趣的问题,并想方设法地研究解决;第二味药是“兴趣散”,每个人除了本职工作外,都应有几个业余爱好。他认为:这种非职业的玩艺儿,可以使你的生活更有趣、更快乐、更有意思。有时候,一个人的业余兴趣、爱好也许比他的职业还重要,还富有成果;第三味药是“信心汤”,年轻人必须自信,要坚信自己能够干成一些事。他说:努力是不会白费的!
我认识梁实秋先生,同他来往,前后也不过两三年,时间是很短的。但是,他留给我的回忆却是很长很长的。分别之后,到现在已经40年了。我仍然时常想到他。
1946年夏天,我在离开了祖国11年之后,受尽了千辛万苦,又回到了祖国怀抱,到了南京。当时刚刚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国民政府的“劫收”大员正在全国满天飞,搜刮金银财宝,兴高采烈。我这一介书生,“无条无理”,手里没有几个钱,北京大学还没有开学,拿不到工资,住不起旅馆,只好借住在我小学同学李长之在国立编译馆的办公室内。他们白天办公,我就出去游荡,晚上回来,睡在办公桌上。早晨一起床,赶快离开。国立编译馆地处台城下面,我多半在台城上云游。什么鸡鸣寺、胭脂井,我几乎天天都到。再走远一点,出城就到了玄武湖。山光水色,风物怡人。但是我并没有多少闲情逸致,观赏风景。我的处境颇像旧戏中的秦琼,我心里琢磨的是怎样卖掉黄骠马。
我这样天天游荡,梦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安定下来,有一间房子,有一张书桌。别的奢望,一点没有。我在台城上面看到郁郁葱葱的古柳,心头不由地涌出了古人的诗:
江雨霏霏江草齐
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
依旧烟笼十里堤
这里讲的仅仅是六朝。从六朝到现在,又不知道有多少朝多少代过去了。古柳依然是葱
又过了一些时候,有一天长之告诉我,梁实秋先生全家从重庆复员回到南京了。梁先生也在国立编译馆工作。我听了喜出望外。我不认识梁先生,论资排辈,他大我十几岁,应该算是我的老师。他的文章我在清华大学读书时就读过不少,很欣赏他的文才,对他潜怀崇敬之情。万万没有想到竟在南京能够见到他。见面之后,立刻对他的人品和谈吐十分倾倒。没有经过什么
解放前夕,实秋先生离开了北平,到了台湾,文茜和文骐留下没有走。在那极左的时代,有人把这一件事看得大得不得了。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人相信马克思主义,这当然很好,这说明他进步。一个人不相信,或者暂时不相信,他也完全有自由,这也绝非反革命。我自己过去不是也不相信马克思主义吗?从来就没有哪一个人一生下就是马克思主义者,连马克思本人也不是,
至于说梁实秋同鲁迅有过一些争论,这是事实。是非曲直,暂作别论。我们今天反对对任何人搞“凡是”,对鲁迅也不例外。鲁迅是一个伟大人物,这谁也否认不掉。但不能说凡是鲁迅说的都是正确的'。今天,事实已经证明,鲁迅也有一些话是不正确的,是形而上学的,是有偏见的。难道因为他对梁实秋有过批评意见,梁实秋这个人就应该永远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实秋先生活到
去年,他的女儿文茜和文蔷奉父命专门来看我。我非常感动,知道他还没有忘掉我。这勾引起我回忆往事。回忆虽然如云如烟,但是感情却是非常真实的。我原期望还能在大陆见他一面,不意他竟尔仙逝。我非常悲痛,想写点什么,终未果。去年,他的夫人从台湾来北京举行追思会。我正在南京开会,没能亲临参加,只能眼望台城,临风凭吊。我对他的回忆将永远保留在我的心中,直至我不能回忆为止。我的这一篇短文,他当然无法看到了。但是,我仿佛觉得,而且痴情希望,他能看到。四十年音问未通,这是仅有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通音问了。悲夫!
(注:本文选自“季羡林散文新编”之《怀念乔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