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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古代市井繁华的句子合计100句

时间:2019-04-30 02:02

永远的鹳雀楼

浩如烟海的中国古典文学作品里,咏唱名山胜川、雄关塞楼的篇章不知有多少。唐诗宋词汉文章,铺天盖地,让后辈一代代的读书人青灯黄卷,寒窗苦读,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真正能够令人吟咏不厌、永远留在人们记忆里的还是那些名作佳构、华彩篇章.人们在那里认识了惟见天际流的长江,认识了从天上而来的黄河,认识了“春风不度’的玉门关、“飞阁流丹”的滕王阁……一首仅有20字的小诗,也让天下人知晓了黄河岸畔有一座很有名气的鹳雀楼。

人世沧桑,时代嬗变,几千年过去了。多少曾经是显赫一时的历史胜迹,随着岁月的风尘已经湮没了。但有的却可以随着诗词和文章的流传而名垂千古。即如鹳雀楼,它虽然沉没在黄河的厚厚的泥沙里已近800年,它的名字却是鲜鲜亮亮地活着,活在千古绝唱的唐诗名句里,活在莘莘学子朗朗的诵读中。不仅时间难以消蚀它,泥沙难以掩埋它,反而更会激起人们对它的深深怀念与向往.

谁不知道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现今的小学生没有背不出这首唐诗的。在当今看重学前教育的父母们的传授下,孩子们学的第一首诗大概就是它;多少孩子还在刚刚咿呀学语时,就在摇头晃脑不知所云地念诵着它。我深信不疑:只要这个世界存在,就有我们的中华民族存在,这首绝唱也必将千秋万世、生生不息地流传下去,诵唱下去: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登鹳雀楼》,是再浅显不过的一首唐诗了。它明白如话,无雕无饰,却能够历代传颂,以至永远。何也?就在于它昂扬着一种继承前人、超越前人的强烈的奋发自强精神,不管你理解了多少,你感受了多少,都会被这种精神所深深地激励和感染。

诗的作者王之涣,字季陵。生于唐武后垂拱四年(公元688年),死于玄宗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原籍晋阳(今山西太原)人,后迁居绛郡(今山西绛县)。开元初,任冀州衡水县主簿,因遭诬陷,弃官而去。此后15年漫游,足迹遍黄河南北。晚年出任文安县尉,病死于任上。

这就是王之涣的生平。如果要像现今动辄就要去填那些繁琐的个人履历之类的话,王之涣的填表就要简单多了。古人追求功名,追求仕途,王之涣可说没有多高的科举功名,没有“文凭”,故而官也作得不大,一生也只是弄了个“副县团”,在职的时间还不长。他生前坎坷不遇,“官一尉而卑栖”,所以在新、旧《唐书》上都没有他的传。但王之涣却以他的诗名让历朝历代的人尊着、敬着,后人只有仰视他的份儿。或问:同是唐朝诗人,王之涣也像李白、杜甫、白居易那样诗如潮涌、著作丰厚吗?这个问题一时却是很难回答的。王之涣一生到底写过多少诗,无人知晓,因为他的诗大都已遗失了,仅仅只存下了6首诗传世。你会想像得到吗?也就是这6首诗,竟然能成就和支撑起一位名世千秋的伟大诗人。

前几年我到古称蒲州的永济市,当时鹳雀楼正在修复之中,我没有去看。我怕看那埋在泥沼中的废墟,怕看那种残破和缺失,因为鹳雀楼的名气太大了,生怕会损害我心目中的鹳雀楼的形象。

如今,我就要去一睹修复竣工后的鹳雀楼风采了。这是去和古人与名楼相会,还有我的跃跃欲试的写作欲望。

在面前铺展开来的是永济市区西边的一片无垠沃野。这里是古蒲州的老地方。永济早些年迁到了过去的赵伊镇,原先繁华的蒲州虽然还留有一个名儿,且有一个叫作蒲州的镇子,但那已是被黄河水逼着一迁再迁的蒲州,而“城围二十里”的老蒲州,早已沉埋在厚重的黄河泥沙里了。

但这老蒲州却是一个很值得说道的地方。

蒲州,古称蒲坂。“尧都平阳,舜都蒲坂,禹都安邑”,这蒲坂即蒲州,就曾是古舜帝的都城所在。到了我国封建社会的前期,几个朝代都建都在陕西长安或中原洛阳,而蒲州正处于长安和洛阳之间,均属京畿之地。唐李吉甫道:“河中之地,左右王都,黄河北来,太华南倚,总水陆之形胜,郁关河之气色。”这里边所说的 “河中”,也指蒲州。

蒲州披山带河,它西临黄河天堑,东倚巍巍中条,南有潼关之险,不仅是京都长安或洛阳的屏障,而且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位置。

唐代时的河中府曾为中都,这里历史悠久,经济发达,既有盐池之利,又是棉麦产区,市井繁华,人文荟萃。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说,三河是“天下之中’,“土地小狭,民人众”。三河即河东、河南、河内三郡,河东郡即指唐代河中府一带。可见这里在汉代时已是地狭人稠,经济文化都比较发达。隋初,文帝巡幸蒲州,赞叹说:“此间人物,衣服鲜丽,容止闲雅,良由仕宦之乡,陶染成俗也。”

河中府交通便利,它既处于西京长安与东都洛阳之间,可以控扼通往长安的漕运路线,又处于太原与长安之间,是秦晋联系的交通要冲。河中府位于这样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经济和军事上的位置自然很高。还因为这里拥有众多的风景名胜,诸如蒲津关、鹳雀楼、逍遥楼、普救寺、万固寺等,唐代的许多著名文人如李商隐、温庭筠、岑参、韩愈、卢纶等都在蒲州留下了他们的瑰丽诗篇。

说起蒲州城,它的选址并不在塬上,而是在濒临黄河的阶地上,楼堞完固,城池周长有20余里。城西就是闻名的“黄河第一桥”蒲津桥。据陕西《朝邑县志》载,这座特大型浮桥建于秦昭王二十年(公元前287年),到了唐开元十二年(公元724年),唐玄宗李隆基命兵部尚书张说重建蒲津桥,将蒲津桥原先的“竹缆连舟’改为“铁缆连舟”,河上用七八十条大船支撑,然后在黄河两边各铸铁牛四只,下铸铁山,以铁牛、铁山作地锚与铁缆连接,以固定舟桥,一座规模宏大的蒲津桥建成了。

桥修成后,喜欢铺派的“风流皇帝”唐玄宗少不了要来蒲州看看。他也正是在他的“开元之治”大见成效的年月到蒲州来的。看过了蒲津桥,他随后又登上了蒲州城头的逍遥楼。兴之所至,颇有才气又能舞文弄墨来两下的李隆基,就要写诗了。《晓渡蒲关》和《登蒲州逍遥楼》就是他这次来蒲州的两篇“圣制”。前者是写蒲津桥的,后者是他登临逍遥楼的即兴之作。他在《登蒲州逍遥楼》一诗中写道:“……昔是潜龙地,今为上理辰。时平乘道泰,迈赏遇年春。”说是蒲州这地方他过去就曾来过,故为“潜龙”之地,今天正是治理的大好时期。志满意得的欢悦之情,溢于言表。

逍遥楼在蒲州的北城上,此楼的创建年代和毁圯年代无考,想来一定是建造得十分华美的,唐代时就多有名人在此登楼赋诗。从“飞观接天津”的高峻的逍遥楼向西南方向望去,也就可望到黄河岸畔的那座鹳雀楼了。

逍遥楼――鹳雀楼,一北一南,双楼相映,曾经是古老蒲州的标志和方位座标。

鹳雀楼,故址在古蒲州城西南的黄河洲渚之上。为北周时蒲州守将宇文护所建造。楼高三层,凭山临河。关于鹳雀楼的楼名,清《永济县志》上说:鹳雀楼“在郡城西南黄河高阜处,时有鹳雀栖其上,遂名。”说是黄河岸边的白色的鹳鸟和苇丛中的候鸟野雀,常飞来在楼上栖息,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楼名,竟原来出自于俚俗!但就是这个原始于俚俗叫法的鹳雀楼,因文人墨客的频频造访,登楼赋诗题咏而声名大噪,从而也变得格外高雅和尊贵起来。

我们还是来看看唐代诗人李翰在《鹳雀楼序》中描述的当时的盛况吧!

后(北)周大冢宰宇文护镇河外之地,筑为层楼,遐标碧空,倒影洪流。二百余载,独立乎中洲。以其佳气在下,代为胜概。四方隽秀有登临者,悠然远心,如悬龙门,如望昆仑。河南尹赵公受帝新命,宣风三晋,古贤好士,游人若归。小子承连帅之誊,列在下客。八月天高,获登兹楼,乃复俯视舜城,旁窥秦塞,紫气度关而西入,黄河触华而东汇,龙踞虎视,下临八晋。前辈畅当题诗上层,名播前后。山川景象,备于一言。上客有前美原尉宇文邈,前栎阳郡郑鲲,文行光远,名重当时;吴兴姚系,长乐冯曾,清河崔颁,鸿笔佳什,声闻远方。将刷雨看天,追飞太清,相与言诗,以继畅生之作。命余记事,书于前轩。

这里就可知鹳雀楼是“独立乎中洲”的,当时已历经了“二百余载”。上推200年,它的始建当在南北朝时的北周时代无疑。历经隋、唐、五代,到了北宋时,鹳雀楼依旧巍然耸立,沈括的《梦溪笔谈》卷十五云:“河中府鹳雀楼三层,前瞻中条,下瞰大河。”这和李翰“独立乎中洲”的记述,又可互为印证,说明最早鹳雀楼的楼址,确乎是在黄河洲渚上的。

读上面这段文字我们看得出来,李翰在这里分明又记叙的是在鹳雀楼上举行的一次以文会友的盛会。“遐标碧空,倒影洪流”,说的是鹳雀楼的高峻,高大的楼影倒映在滚滚的黄河水中,使登临者有了一种“如悬龙门,如望昆仑”之感。站在楼上东望可俯视河东大地,西边远眺可见关中平原,紫气通过潼关而西入长安,黄河遇阻华山而折向东流。鹳雀楼虎踞龙盘在八晋大地,气势宏伟。这是远景的描绘。

接下来是近景,再叙“八月天高”文人在鹳雀楼举行“笔会”的现场。这里不仅有宇文邈、郑鲲等“文行光远,名重当时”的上宾贤达,也有姚系、冯曾、崔颁等“鸿笔佳什,声闻远方”的名士俊秀。文友们来自各地,有来自北方的,有来自南方的。大家谈诗论文,放歌抒怀,这是何等相融相洽的欢聚。谁说“文人相轻”,看看这种场面,真令今世的文人羡煞也!

这里还值得注意的,是文中有“前辈畅当题诗上层”的句子,说明此次盛会又是“继畅生之作”的,这就限定了所作的诗文须以写鹳雀楼为题材。畅当的诗当时已是题在鹳雀楼壁上了,是畅当的哪首诗呢?当然是他的名作《登鹅雀楼》。

沈括在《梦溪笔谈》卷十五中说:河中府鹳雀楼“唐人留诗者甚多,唯李益、王之涣、畅当三篇能状其景。”沈括从唐人题咏鹳雀楼的众多诗篇中,拈出的他所赞赏的三首诗,是同为《登鹳雀楼》的“同题诗”。

李益的诗云:

鹳雀楼西百尺樯,汀洲云树共茫茫。

汉家萧鼓随流水,魏国山河半夕阳。

事去千年犹恨速,愁来一日即为长。

风烟并起思乡望,远目非春亦自伤。

畅当的诗云:

迥临飞鸟上,高出世尘间。

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李益,为陇西姑臧(今甘肃武威)人。唐大历元年(公元766年)进士,任郑县(今陕西华县)县尉,久不得升迁,郁郁不得志,遂弃官而去,后漫游燕赵之间,颇有点与王之涣相似的经历。后来他又回到了他的故乡一带,在军中作幕僚,过了十多年的军旅生活,成为著名的边塞诗人。想来这首《登鹳雀楼》当写于他在郑县(华县)县尉任上之时,那里与蒲州仅一河之隔,来去十分便当,

畅当,则是河东蒲州本地人,与李益是同时代,为大历七年(公元772年) 进士,他曾被召从军,参加过平息淮西叛乱的战争。唐德宗贞元年初为太常博士,官终果州刺史。《全唐诗》录有畅当的诗一卷。李益、畅当、王之涣三人的官职比较起来,畅当的职位最高,又是蒲州“乡党”,何况他的诗意境开阔,气势不凡,据于鹳雀楼的显要位置,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君不见,当今的一些风景名胜区不是把本地官员和本乡籍在外高官的不伦不类的题字,都赫然雕凿在那里吗?可见是历代的流风使然。

王之涣生活在盛唐年代,比李益和畅当要早得多了,何以中唐时的鹳雀楼上没有他的题诗在上面,以让李益、畅当也发出“眼前有景道不得,之涣有诗在上头”的感叹呢?这一方面是因那时的诗文出版条件所限,文学作品的流播不易;再就是一篇作品的优劣,需要有一定的时间磨洗和淘漉,不是你一时“炒”得很红就可以流传下去的。不息的时光流水在披沙拣金,而真正的金子是永远会闪光的。

有考证说,王之涣是在赴京赶考途中,过河中府登鹳雀楼而赋此诗的。

唐都在长安,想那王之涣从河东绛郡(今山西绛县)出发去京,因龙门那边无桥可过,因而他取道蒲州,从蒲津桥那里过黄河。从绛郡到河中府,百十来里,赴京已走了一半的路程,在此歇歇脚,逗留小住数日也是情理中的事。《西厢记》里的张生不就是赴京赶考途中,在蒲州的普救寺里小住,才有了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吗?

王之涣来到了蒲州。一个晴朗的傍晚,他信步出城,登上了鹳雀楼。大自然的森严万象顿时扑面而来――

巍峨的中条山绵延起伏,从东北向西南逶迤而去,在山的尽头处正与徐徐下降的太阳会合,晚霞似火,落日熔金。

此时,鹳雀楼下的黄河仿佛也流得更为急切了。那冰崖转石的怒涛,正掀起滔天的巨浪,呼啸着,翻卷着,往南奔腾流淌,向着预定的目标,向着远方的大海……

诗的开头两句构思出来了。高山、大川多么令人胸襟开阔,白日、大海何等引人无限遐想!王之涣望着那落日衔山、水天相接的瑰丽景象,不觉已陶醉其中了。是的,太阳就将要渐渐收去它的余晖,落到大山后面去了,但一泻千里的黄河,还将以她的雷鸣般的轰响和一往无前的力量,滚滚向前,奔流到海不复回。

此刻,诗人的开阔的胸臆,激荡的诗情,犹如盘马弯弓,呼之欲出了!王之涣登上鹳雀楼,面对如此胜景,万千气象,涌出了开头的两句诗。鹳雀楼楼高三层,这两句诗他是在第几层楼写的呢?王之涣没有说过,后人也无人考证,我们当不必过份较真。但接下来的诗的后两句,却一定是在楼的最高层即第三层写下或构思而成的。即使他写前两句时身在二层,此时他也必定健步登上了三层。登上了最高层第三层,视野已达到了天的尽头,当然也就是“千里目”了;然而,诗人却意犹未尽,还要“穷”其目而登其“楼”,还要登楼外之楼,拓出一片更加高远的天地,追寻和领略一个更加理想的境界。

我们可以猜度一下,诗人此刻是怎样想的呢?我王之涣登上了前人建造的鹳雀楼的最高层,纵目远眺,落日,黄河,一派多么充满生机的天地!但大千世界,万类霜天,如何使它尽收眼底,尽入吾人之彀中呢?只有再上更高的层楼,登临远眺。而那更高的第四层、第五层,却是要我自己去建造的。我王之涣是赴京赶考去的,当朝以诗取仕,我王之涣能诗,是因为有李(白)、杜(甫)等前辈的引导,一如前人建造了这座鹳雀楼我才能登高而见白日、黄河那样。我若是不能“更上一层楼”,别说对不起前辈,也对不起我多年的寒窗苦吟了……王之涣可能想到了很多,也可能此刻他什么也没有想,而是久宿的大志、不息的奋发精神,在此时喷涌而发,诗句抖擞而出,一挥而就……

于是,《登鹳雀楼》这首千古名作就这样诞生了。

现在我们可以把沈括所推祟的三首同题诗作一比较了。这三首诗,都可堪称杰作。但如果稍作深一些的比较,仍不难有高下之分。畅当的诗也和王之涣的诗一样,同为五绝,气魄不可谓不大,然而通篇写景,缺乏了王诗那种深邃而高远的意境;李益的诗是一首七律,在写景之外,寄寓了作者吊古伤时的感怀,立意也不可谓不深,但和王诗相比,一低沉牢落,一奋发昂扬。这里,两诗的风华神采则已有轩轾可分了。

今天我们所知的盛唐的边塞诗派,其重要作家有高适、岑参、王之涣、王昌龄、李颀等,他们多采用七言歌行和七绝的形式,描写将士们从戎报国的英雄气慨,不畏塞漠艰苦的乐观精神,并描绘了奇特壮丽、寥廓广漠的边地风光。笔势豪健,雄浑奔放,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王之涣以盛唐著名的边塞诗人名世,只可惜他的作品大都散佚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这是脍炙人口的王之涣的《凉州词》。

凉州,即今甘肃武威。这首诗描绘了唐代西北边塞壮阔的自然风光,抒发了征人久戌不归的哀怨。诗的境界阔大,意蕴丰富,格高调逸,可称是唐代绝句的珍品,有人甚至称它是唐代七言绝句的压卷之作。

王之涣的诗气势雄浑,意境阔大,语言凝炼优美,音调和谐,所以他的诗即使在当时也多被乐工谱曲歌唱,“传乎乐章,布在人口”,名动一时。

薛用弱《集异记》载:开元中,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齐名。一次三人到旗亭饮酒,亭中有歌伎十多人。三人相约说:“我辈均有诗名,今天看歌伎们唱谁的诗多,就算谁赢。”一位歌伎先唱王昌龄的“寒雨连江夜入吴”,昌龄高兴地在墙上画个圈,口中说道:“一绝句。”接着第二个歌伎唱的是高适的“开箧泪沾臆’,高适也得意地在墙上画个圈,说道:“一绝句。”第三个歌伎唱起了“奉帚平明金殿开”,这又是王昌龄的诗,昌龄眉飞色舞,一边画圈,一边说道:“二绝句。”这时王之涣指着歌伎中最俏丽的一位说道:“如果这一位不唱我的诗,我今生甘拜下风了。”话音刚落,只见那位打着双鬟的美丽歌伎唱起了“黄河远上白云间”,果真是之涣的《凉州词》。三人乐得相对大笑,痛痛快快地畅饮了一天。

这就是被传为美谈的“旗亭画壁”的故事。

从《登鹳雀楼》到《凉州词》,就王之涣个人来说,他是没有辜负自己在鹳雀楼上许下的壮志和诺言的,他终于“更上一层楼”,登上了他所追求的诗歌创作的高峰,成为被后人誉为“四十八字压倒李(白)、杜(甫)”的著名诗人。所谓“四十八字”,其中的“二十字”是指《登鹳雀楼》诗,另外“二十八字”就是指他的《凉州词》了。

当然,这种说法恐有失其偏颇的地方。“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李、杜的诗确是我国诗歌创作的峰巅,但仅从王之涣留存的6首诗来看,他所达到的高度也是当世和后来的许多诗人所难以企及的。

人们游赏山水风景,都喜爱登高远眺。远眺能使局部的风景空间无限地引伸出去,将山水林泉之景尽收眼底。

“山楼凭远,纵目自然”,廓外青山的楼观,一般都建在高地上,或滨临大河大江,或耸立于高地山巅,其视野之广阔,景观之多样,庶乎可称得上是“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了。

宋人秦观有词:“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古代时,楼和台常组合在一起,称为楼台。追溯其渊源大概要追到秦汉时的高台建筑。不过那时建高楼的主要功能还是观望,尤其是军事上的观望,观赏风景还不是它的主要目的。汉武帝只因听信了“仙人好居楼”的说法,在上林苑建成了许多高楼,当时称之为 “观”,也完全是为了满足他企求“长生不老”的奢望。不过到了汉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楼的观赏作用就渐渐占了主导。像“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就写过一篇有名的《登楼赋》,抒发了他游子思乡的缕缕情丝。到了南北朝,更兴起了一股石窟凿造热和山水风景开发热,在一片纷纷乱乱的斧凿瓦刀叮当声中,不仅建起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石窟,还兴建了许多作为名胜景区景观的楼房,著名的武昌黄鹤楼、蒲州鹳雀楼等就是在这一时期创建的。

多年来我国有四大“历史文化名楼”的说法,其中有三大名楼在长江上,那就是洞庭湖的岳阳楼、武昌的黄鹤楼和南昌的滕王阁,还有一座在黄河上的名楼,那就是蒲州的鹳雀楼。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自宋庆历五年(1045年)滕子京谪守巴陵郡,重修岳阳楼并请范仲淹作记之后,岳阳楼的名声大噪。其实,岳阳楼早在唐代时就已负盛名了,包括李白、杜甫、白居易在内的大诗文家都曾来过岳阳楼,并留下了诗文,不过都没有像范仲淹的《岳阳楼记》那样脍炙人口罢了。谁人不知道那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绝唱。

洞庭湖岳阳楼确实是瑰丽和壮美的,但历史上的岳阳楼又是个什么样子呢?这也不难,今天我们在山西芮城的永乐宫壁画上就可找到它,壁画是元代的作品,我们在那里就可以看到元代时的岳阳楼:大江之上,高檐雄峙,楼前高台,气象万千……

雄立于武昌长江边的黄鹤楼,亦因诗人的名句和轶事而名闻天下。

诗是唐代诗人崔颢的诗,故事却发生在大诗人李白身上,且有李白的诗为证。说是李白来游黄鹤楼,被眼前的美景所陶醉而诗兴大发,正要往楼壁上题诗,猛抬头看到了已有崔颢的诗题在上面:“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李白深深为诗中描写的情景所折服,随口说道: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遂弃笔而去。

但李白后来还是在黄鹤楼留下了他的诗篇,也同样是名诗,还不止一首。像“黄鹤西楼月,长江万里情”,“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都是千古传诵的名句。一代伟人也曾在黄鹤楼故址,吟成了《菩萨蛮黄鹤楼》那首著名的词。

武昌黄鹤楼兴兴衰衰,一千多年来不知毁过多少次,修过多少次,据说仅明清两代就修过八、九次。如果今天我们再去武昌看看1985年重新修造的黄鹤楼,仍可重温她昔日的姿影。

每当提起江西南昌的滕王阁,人们随之就会想起王勃的“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名句。那“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的华瞻雄伟的建筑美,那“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的秀丽风光,怎能不叫人对这滕王阁心向往之。有资料说,这座楼阁在13O0多年的时间里竟重新修建了29次,这第29次修建是在上世纪80年代。这又不能不说是唐代大诗人王勃的《滕王阁序》的魅力。

“初唐四杰”之一的山西绛州龙门(今山西河津市)人王勃,是去探望远贬在海南交趾的父亲,路过南昌,才写下他的千古名篇《滕王阁序》的。然而,也就是在这次省亲途中,王勃从广州渡海赴交趾时,不幸堕海而死。他的年仅 27岁的生命,就这样与“披绣闼,俯雕甍”的华美的滕王阁相依相偎以至永远了。

同样,鹳雀楼因王之涣的诗而千古,王之涣的诗也因鹳雀楼而永恒!

这真可谓是“名楼和名篇齐飞,诗文共古建一色”了。

“文因楼成,楼借文传’。中国的四大名楼以其奇美的景色,雄伟的形胜,引来了无数的文人雅士为之歌吟,为之诵唱,而这些诗文名篇的流传,更使名楼的声名远播,使它们能在千年的历史风雨里,一次次地修葺重建,以至留存到今。这种文学名篇与风景建筑之间互相依存、互为映衬的关系,可以说是我国建筑文化的一大特色,也是世界上独有的,令人艳羡的。

河东这片古老的土地,也是一块名楼荟萃的土地。除了蒲州的鹳雀楼和逍遥楼外,在离此不远的万荣县,还有古今闻名的飞云楼和秋风楼。

提到万荣的飞云楼,你不能不惊叹古代楼阁构制的奇巧。飞云楼所处的位置不能与其它名楼相比的,是它既不在大江大河之滨,也不在名篇名诗之中。凭楼所见也不过是“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田园风光。但飞云楼却以它巧构奇筑,精美造型,在我国木构建筑中占有―席独特的地位。

飞云楼始建于唐代贞观年间,楼高约40多米,巍峨高峻,当地有民谣曰:“万荣有座飞云楼,半截插在天里头”。你会知晓吗?它是由底层的扎地通天的四根大柱和周围的32根木柱,共同支撑着这高耸而硕大的楼体。现楼虽为清乾隆年间重建,却保留了较多的唐宋建筑风格。楼高四层,斗拱重叠密致,翘角凌空,飘然欲飞;楼顶用彩色琉璃瓦覆盖,颇有叠彩流霞之势。

与飞云楼相比,秋风楼就更有名气了。秋风楼是建在万荣县宝井乡后土庙里的一座楼阁。后土庙的所在,是汾河汇入黄河的合河处的一道漫漫土塬上,是历史上盛称的“汾阴睢地”。后土庙始建于汉武帝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从汉代开始,这里便成为历代帝王祭祀土地神、祈谷佑民的胜地。汉武帝刘彻曾先后5次来此祭土。西汉时的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和东汉的光武帝照例来这里搞祭祀活动,达11次之多。唐玄宗于开元年间3 次来这里祭土。宋真宗还在此留下了巨型的亲笔御碑。

也就是在这后土庙,汉武帝刘彻留下了一首有名的《秋风辞》:“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清人沈德潜赞誉《秋风辞》有“《离骚》遗响”;鲁迅先生对此诗的评价是:“缠绵流丽,虽词人不能过也”。应当说“秦皇汉武”中的“汉武”,还是很有文采的。后土庙的最后面就是高高的秋风楼,以内存汉武帝的《秋风辞》石刻而得名。秋风楼已经过修缮,楼高三层,建造华美。登临其上,晋地秦川尽收眼帘。

与飞云楼和秋风楼相比,曾被誉为中国四大名楼之首的鹳雀楼却是命运多舛的。

这座建于北周时期(公元557年――581年)的名楼,由于历代黄河河道淤泥壅增,河床抬高,到元代,毁于洪水之中。

我们今天还可以找到元代著名文学家王恽的《登鹳雀楼记》,此文正写于元“至元壬申春三月”,即1272年的春天。王恽等一行来到鹳雀楼时,“杰观委地,昔人己非”,说是鹳雀楼已部分坍塌倒地,来人也不是唐时的人了。但他们一行还是“徙倚盘桓,情逸云上。于是俯洪流,面太华,揖首阳……而河山之伟,风烟之胜,不殊于往古矣。”说他们还是扶着楼梯,盘旋而上登到了楼顶,看到了雄伟壮观的景色。这说明元初时的鹳雀楼也只是部分毁圯,它的主体建筑还在。

到了明代,明篡修的《蒲州志》“鹳雀楼”条云:明初时,“故址尚可按,后尽泯灭。或欲存其迹,以西城楼寄名曰‘鹳雀楼’。”也就是说,鹳雀楼在元代被冲毁之后,明代时遗迹尚存,为使鹳雀楼象征性地存在,遂在蒲州城的西城楼上悬挂起了一块鹳雀楼的榜匾。

鹳雀楼的完全毁圯是在明世宗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明代《重修黄河石堤记》载,那一年黄河发大水,冲垮河堤,侵入蒲州城内,城外西南的鹳雀楼遗址,此次完全被洪水冲没,被泥沙壅塞,沉入了漫漫滩涂之中。这一埋,就是400多年。

所幸《蒲州府志》里保存有鹳雀楼的附图,这就为后来鹳雀楼的重建留下了极其珍贵的资料。

改革开放,旅游事业大发展,挖掘和开发具有历史文化价值的旅游胜景鹳雀楼成为当务之急。

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的四大历史文化名楼黄鹤楼、岳阳楼、滕王阁相继修缮或修复,惟有鹳雀楼仍沉埋在历史的泥沼之中。1991年,在全国旅游地学术研讨会上,近百名专家发出了“关于重建全国历史文化名楼鹳雀楼的倡议”,专家们一致认为,三大历史文化名楼(阁)的修复重建,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远远超出人们的预料,惟独居于四大名楼之首的鹳雀楼的修复尚在议论之中。无论是从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角度,还是适应改革开放和旅游事业的发展,重建鹳雀楼已势在必行。

90年代初,永济市为振兴地方经济,发展旅游事业,提出了建设蒲州古城旅游经济开发区和重建鹳雀楼的构想。1992年春,在柴泽俊等古建专家的主持下,完成了鹳雀楼重建方案的规划设计和可行性研究报告。同年7月,由国家建设部顾问、著名建筑学家郑孝燮、国家文物局专家组组长、著名古建筑学家罗哲文主持,在水济召开了鹳雀楼复建方案论证会,肯定了设计方案,井初步确定了复建楼址。

鹳雀楼原址,按历史记载应在蒲州古城西南的黄河岸畔。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历史上黄河多次倒岸,如今的黄河水已西迁到离鹳雀楼原址7华里之外的地方。由于治理黄河的需要,这里修建了小北干流域工程,砌筑固定石堤数十华里。经专家论证和实地勘察,确定了鹳雀楼的新址在原址地向西5华里的地方。这里不仅“前瞻中条,下临大河”,符合历史文献所描写的景观特点,富于诗情和画意,而且堤内有大片滩涂,具有良好的开发条件。

鹳雀楼的重建于1997年12月开工,经过了近5年的建设和后期工程,于2002年10月竣工,对外开放。复建后的鹳雀楼景区占地1700多亩,并初步建成了黄河文化游览区、休闲度假区和水上公园三大景区。

鹳雀楼到了!

从古色古香的游区大门进入,过拱桥鱼沼,过宽阔的广场,前面就是耸入云天、气度非凡的鹳雀楼。它建成在一座10余米高的台基之上,总体高度创四大名楼之最,达73.9米。从外观看,巧构奇筑,斗拱飞檐,但据导游介绍,它实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现代的科技工艺将钢筋水泥构件漆以木色木香,达到了“修旧如旧” 的效果。

我们一行人来时已是大半下午的时辰,游人已显稀疏。登楼既可沿梯阶攀援,又可乘电梯而上。我虽然登楼心切,但还是一层一层,次第而上,登上了楼的最高层。顶层四边是宽阔的远望台,台的西南角有王之涣的铜像,他衣带飘逸,目视远方,左手展纸,右手举笔,纸上的洋洋洒洒的《登鹳雀楼》诗,分明在1300年前就已写就。

此时,太阳已圆圆地斜挂在西天,富于壮美的诗意,凭栏眺望,西面脚下的黄河滩涂,是一片绿色蓊郁的林木和庄田,为它粗线条压边的就是汹涌的大河了。粼粼波光中,可见河上有几条船,在橹摇歌呼中联翩下驰。黄河西岸那边,村落、烟树,历历在目。远天远地,天高地阔,在这里,你果真可以领略到“千里目穷”的壮阔境界!

登斯楼也,望着黄河,望着落霞熔金的远天,你会想很多很多。想古人,想今人,想到你曾经奋斗过的日子,欢欣的和失意的,向往的和憧憬的……

同行人在咔喳咔喳地争相拍照,笑语连连,喧声盈耳。

鹳去雀来,楼废楼兴。时光亦如眼前的黄河流水,日夜汩汩流淌而去。而鹳雀楼和《登鹳雀楼》诗所凝聚的中华民族的人文精神,却是永远地“定格”在这里了,并将同滚滚的黄河水一同奔腾不息,千古回响……

(第一首)

携手重阳旧地游,一街文化有来头。

青砖彩面连商铺,绿女红男似水流。

庙宇云烟供天后,坊间山水画神州。

新潮古意交相映,真假琳琅放眼收。

第二首)

古巷长街尽店家,步移景换显繁华。

泥人张塑芸芸像,杨柳青描美美花。

万物琳琅连市井,千头涌动若流霞。

谁知故里沧桑事,只把闲情趁酒茶。

(第三首)

元日城头社鼓扬,操瓠糖翁正作场。

纵横涂作龙蛇步,辗转翻为鸾凤翔。

忆旧还寻阿童木,趋时更添喜羊羊。

儿童尽与相亲近,愧我鬓添两痕霜。

(第四首)

天河九曲到渔家,万竖漕帆锁日华。

人主渡津封海女,村姑拜庙洗泥娃。

轻舟踏板呼鸬鸟,暖轿牵绳放纸鸦。

古镇寻踪观老瓦,木楼听戏品新茶。

(第五首)

津门故里一条街,文化繁荣靓店牌。

绝艺传承兴百业,游人赞叹梦中怀。

(第六首)

古街走马穿行观,民俗风情就是摊。

煎饼果子不分切,逗你玩到马家欢。

《戚氏·晚秋天》是柳永自制的新调之一,共三片,长达212字,是宋词中仅次于南宋吴文英《莺啼序》(240字)的最长的慢词。我们为大家整理了《戚氏·晚秋天》翻译及赏析,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戚氏·晚秋天

朝代:宋代

作者:柳永

原文:

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间。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湲。正蝉吟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

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名利,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戚氏·晚秋天》翻译

时值深秋,短促的细雨飘洒在院落庭中。栏边的秋菊已谢,天井旁的梧桐也已然凋残。被似雾的残烟笼罩。多么凄然的景象,远望江河关山,黯然的晚霞在落日余晖里浮动。想当年,多愁善感的宋玉看到这晚秋是多么悲凉,曾经临水登山。千万里路途艰险,行路者是那么的凄惨哀楚,特别厌恶听到陇水潺潺的水声。这个时候,正在落叶中哀鸣的秋蝉和枯草中不停鸣叫的蟋蟀,此起彼伏地相互喧闹着。

在驿馆里形影单只,度日如年。秋风和露水都开始变得寒冷,在深夜时刻,胸中愁苦更甚。浩瀚的苍穹万里无云,清浅的银河中一轮皓月明亮。绵绵相思,长夜里对着如此的景色不堪忍受,掐指细算,回忆往昔。那时功名未就,却在歌楼妓院等游乐之所出入,一年年时光耗费。

美景无限的京城,让我想起了年少时光,每天只想着寻欢作乐。况且那时还有很多狂怪的朋友相伴,遇到对酒当歌的场景就流连忘返。然而别离后,时光如梭,那些曾经的玩乐寻欢情景就好似梦境,前方一片烟雾渺茫。什么时候才能到岸?都是那些功名利禄害的我如此憔悴,将我羁绊。追忆过去,空留下残容愁颜。滴漏的箭头轻移,寒意微微,画角的呜咽之声从远方徐徐飘来,余音袅袅。静对着窗户,把青灯熄灭等候黎明,形影单只彻夜难眠。

《戚氏·晚秋天》词语解释

⑴戚氏:词牌名,为柳永所创,长调慢词,《乐章集》收入“中吕调”。全词三叠,计212字,为北宋长调慢词之最,亦堪称柳词压轴之作。

⑵一霎:一阵。庭轩:庭院里有敞窗的厅阁。

⑶槛菊:栏杆外的菊花。井梧:井旁挺拔的梧桐古树。源自唐薛涛《井梧吟》:"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⑷江关:疑即指荆门,荆门、虎牙二山(分别在今湖北省枝城市和宜昌市)夹江对峙,古称江关,战国时为楚地。

⑸宋玉悲感:战国·楚宋玉作《九辩》,曾以悲秋起兴,抒孤身逆旅之寂寞,发生不逢时之感慨。

⑹迢递:遥不可及貌。迢:高貌

⑺陇水:疑非河流名,实为陇头流水之意。北朝乐府有《陇头歌辞》,词曰:“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⑻潺湲(音婵媛):水流貌。

⑼蛩(音穷):蟋蟀也。

⑽更(音耕)阑:五更将近,天快要亮了。犹言夜深。

⑾绛河:即银河。天空称为绛霄,银河称为绛河。

⑿婵娟:美好貌。

⒀夜永:夜长也。

⒁绮陌红楼:犹言花街青楼。绮陌:繁华的道路。

⒂经岁:经年,以年为期。

⒃迁延:羁留也。

⒄帝里:京城。

⒅狂朋怪侣:狂放狷傲的朋友。

⒆竞:竞相也。

⒇迅景:岁月也,光阴易逝,故称。

(21)程:即路程。

(22)萦绊:犹言纠缠。

(23)漏箭:古时以漏壶滴水计时,漏箭移即光阴动也。

(24)画角:古时军用管乐器,以竹木或皮革制成,发声哀厉高亢,多用于晨昏报时或报警,因表面有彩绘,故称画角。

(25)停灯:即吹灭灯火。

(26)抱影无眠:守着自己的孤影,一夜没有睡着。

《戚氏·晚秋天》原文鉴赏

作为词史上颇负传奇色彩的“才子词人”柳永,其词一向以一“创”字为挈领。他自创词牌,不拘一格,如《迎新春》、《黄莺儿》、《戚氏》等等;他擅改词格,大大丰富了词作为一种抒怀文体的内涵,并成为以“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著称的苏轼词的先导;他万事随心恣性,是世俗礼教为无物,敢为人所不敢为,能言人所不能言,如他的《鹤冲天》、《凤归云》、《定风波》、《宣清》、《尉迟杯》等等。故有人认为,柳词之所以为柳词,只在一“创”字耳。而若言“创”却不提《戚氏》者,必为孤陋之辈也。

据前人考证,《戚氏》当为柳永独创,且仅见于其《乐章集》之中。全词分为上、中、下三叠,共212字,为词史上第二长词。仅次于南宋时吴文英之《莺啼序》。其价值为何余虽不敢妄断,然宋时“《离骚》寂寞千年后,《戚氏》凄凉一曲终”的评价也必非空穴来风。故今以此苍白笔墨,粗评《戚氏》,亦只当学柳永的“为人所不敢为”罢了。

从词中“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来看,当写于湖北江陵,当时柳永外放荆南,已经年过五十,只做个相当于县令的小官,心情自然十分苦闷。这种情绪在这首词里得到充分的体现。

全词共分三片:头一片写景,写作者白天的所见所闻第二片写情,写作者“更阑”的所见所感第三片写意,写作者对往事的追忆,抒发自己的感慨。

上片开头描写微雨过后的薄暮景色。只用“晚秋天”一句点明时令,先写景前驿馆内之衰残景色,也初步构画出了全词的凄凉基调。柳永其人,向来对春、秋二季尤为敏感,然不同处却在于,他写春,只是代人伤春,而晚秋的悲凉,向来是他留给自己的伤感。而今又逢暮秋,“一霎微雨”带着薄凉的情态洒于庭轩。所以这位才子词人,又开始思绪飘渺了。他首先看见的,是庭轩中的“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柳永不愧是融情入景、以景写情的高手,接下来的一个“惹”字竟真把那秋的萧索写活了。那淡薄的“残烟”,非关天气,不是雾气,竟是这庭轩中的“零乱”、“萧疏”给“惹”来的!园中景物正渐至精彩处,词人却笔锋一转,“望”向远处的“江关”,由近及远却丝毫不显突兀。那他究竟望见了什么呢?“飞云黯淡夕阳闲”。云正憔悴,夕阳又西坠,也难怪词人想到了那个一句“悲哉!秋之为气也!”而得来悲秋之名的宋玉。“临水与登山”,向来是古代文人念远伤别离的悲情时刻,作者由今怀古,也无非是感叹一句:逢秋而悲感,千古一辙啊!这笔锋已转得太远,又该如何继文呢?柳永不愧自封的“才子词人”,这稍一调转,便是一个柳永式的大回圜:“远道迢递”,忆及“宋玉悲感”之后,如此轻松地就有回到了眼前的景况,不着痕迹,天衣无缝。面对长路漫漫,作为“凄楚”“行人”的他,正走在自己无限厌恶却又不能不会不舍放弃的仕途之路上,一面痛恨“名牵利惹”,一面甘之如饴。行文至此,那贯穿于词人一生的矛盾开始在这“驱驱行役”上初露端倪。内心挣扎如柳永,对与自己心境相仿的“陇水潺湲”自然也就“倦听”了。下文又略嫌不合拍地以一“正”字引出了那让词人心情更加烦躁的“蝉吟败叶,蛩响衰草”一句,不合拍的同时,又与首句中的“晚秋天”大为契合,实乃绝妙。这等怪词妙语,必非柳永不能为也。心绪烦乱无以抒怀的柳永,在“相应喧喧”的蝉嘶蛩鸣中,结束了上阙的叙景描情。

无论时间还是空间上的转合映衬,这浓浓的衰秋哀情,在内容上甚至词调上,都为后文的抒情做足了铺垫。而观这首阕,若为一般词人,在叙景已足,多一笔即为画蛇添足的叙述之后,又该续写些什么呢?此处足见柳永的流水行文。

中片时间上紧承上片,由傍晚而入深夜。先景后情。“孤馆度日如年”。次叠一开词人就是这般自述身世的一句。“馆”是“孤馆”,就连上文所言之“庭轩”也不过是他柳永羁旅之途上的一方借宿之地。独在异地,独望江关,不由让读者对上片中的“凄然”二字有了更真切的实感。而此时,“凄然”的他正在“孤馆”中“度日如年”。词人终是不堪寂寞的,失了“针线闲拈伴伊坐”的知己,他也只能寄望于与知己红颜共沐同一片夜空了。这孤索之夜,竟已渐深,“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了。只一失神间,词人再次凝望起那片空有亮白色温馨却又无情至极的“绛河”了。“绛河”,这样一个冰冷的词,难耐凄凉如柳永者,该是怎样的孤凄心情读者也就可想了。这时的他,却偏故作坚强与无所谓的坚持自己的固执:寂寞只是表象,那“婵娟”的“皓月”却不正是代表团圆么?至此,那柳永式的矛盾已暴露的更深。对月而不怀人,又怎是白衣卿相之本色?“思绵绵”三字,一字一韵,引出了词人如泄洪般的情感,字字句句都是他对命运的质问。此时的他,已到了风中之烛的残年,没了少时的轻狂不羁,所以这怨世的情感,他也只从自身写起。“那堪屈指,暗想从前”。这样一句,几乎让读者也茫然了。在柳永眼中,在此时的柳永心里,不堪他回首的,究竟是“小楼深巷狂游遍”的“恣狂踪迹”,还是为那“蝇头利禄,蜗角功名”的“恁驱驱”呢?他没说。下文却有如似检讨的一句:“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这一句,是含了极大的怨气的。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为,正是因了他一生缠绵于“绮陌红楼”,才导致了他终老而“未名未禄”的。这也可以说,他对自己一生的“恣狂心性”后悔了。可让读者综观词人的一生,也不免失笑:他柳永若真有这般“觉悟”,又怎会落得这“未名未禄”的凄凉呢?对于此时怨气极重的`柳永,读者何不把这样的检讨当做气极怒极的他的“正话反说”呢?当然,这也可以是词人对自己一生徘徊于仕途与红颜之间的优柔寡断的一种怨恨。一家之言,有让名家嗤之以鼻处,权当玩笑耳。

这一阙,是词人对内外远近的大转合之后回到自身的慨叹。自然而然地由反衬自身凄凉的美好夜景转向对自己“一生赢得是凄凉”的感慨。极尽柳词“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的词风,这又是柳祠的又一奇异处。白描,铺叙,字字入情入理而毫无穿凿之意。上片的寥廓之中而见苍凉,中片的凄婉之中而不失条理。词的末阙,又能给读者的感官以怎样的冲击与震撼呢?

下片继续写狂放不羁的少年生活,与前片衔接细密,有陇断云连之妙。“帝里风光好”。好一个“风流才子”柳三变!在词已尽,意已歇之际,这一句又给了全词多大的空间!接下来,就该是忆旧了吧。可众所周知,市井词人柳七的一生都与“绮陌红楼”、红颜脂粉脱不了关系,他又该忆哪个呢?“堪人属意”的虫娘?“家住桃花径”的秀香?还是与其“四个打成一个”的师师、香香、冬冬呢?让读者试想,如果此处他只忆起其中的“某一个”的话,全词会收到怎样的效果?哪怕他的前二叠写得再如何精彩,这《戚氏》一首的词调都只能算作低下了吧。词人此时大概已近花甲之年,他忆起的该是他的一生,而不仅仅是与其“浅斟低唱”的某一个。所以此处的他忆起的是“当年少日”的“狂朋怪侣”,是他少时的奢靡生活。都说年少轻狂,更何况这年少之人还是他柳永,又加那许多志趣相投的“狂朋怪侣”,怎不让人心醉?柳永不是圣人,那样的生活,他曾经陶醉过。并且此时忆起,也并非悔恨自己当年的颓堕,而只是慨叹时光易逝、年华似水之意而已。“遇当歌、对酒竞留连”。这样的词句,词人写下时的心境何为,连读者也是不忍想象的。也无需读者想象,下句“别来”二字就已足足道出了作者空忆当年的痛楚了。那样的生活,早已随时光远去了呀!“迅景如梭,旧游似梦”。以往日之欢娱,衬今日之落寞。很通俗的比喻,却让读者眼前出现了词人那再清晰不过的痛苦面容。逝去的日子如云烟,被岁月这柔沐温和却又狰狞至极的风吹得一丝不剩了。往昔再不会回返,又怎能不让作者长叹呢?接下来的一句引出“念利名、憔悴长萦绊”这一痛苦的根源,作者并未有明确的态度。重又回到现实,是作者的自问,也是作者的茫然。这是全词中作者矛盾心理的第三次深化。让读者看这全词中作者唯一一次以第一人称的发问:“烟水程何限?”这样的碌碌奔忙,到底何时才是尽头啊?这样的笔力,是没有切身经历之人万万难及的。这一瞬间的情感爆发之后,又转入了议论:“念名利、憔悴长萦绊”。这可以说是议论,也可以说是收束,是对上文的种种心境的一种慰藉:他一生不曾放弃对名利的追逐,那么如何地憔悴也自是命里该着的,又何必在此枉叹呢?因此作者为强调自己的“无事觅闲愁”,又以感情更加强烈的方式加了一句:“追往事、空惨愁颜”。至此,议论结束。不知不觉间,已是一夜的辗转。而“稍觉轻寒”之后,才蓦然惊觉“漏箭移”了。时间已是接近拂晓,又听闻远处“渐呜咽、画角数声残”的乐声,那“轻寒”,想来也是入情、入心地难以承受了。而此时的词人,此时抱臂“对闲窗畔”的词人,已是渐趋于平静了。无论有再多的不甘,无论有再多的憾恨,他也只能继续上路了。“驱驱行役,苒苒光阴”早已注定了他一生的奔碌不平。而这“停灯向晓,抱影无眠”的一夜,也只是他万千千万个难眠之夜的一个剪影吧。

最末一叠并不能算作全词的高潮部分,可这由此及彼、由今忆昔又由昔论今的一波三折,也无疑是给此文的情调注入了更新鲜的血液,一代才子词人于这诗余曲源的词上的功力也可见一斑。“孤馆”中独自伤今的词人本已有孤凄苍凉之态,再加上“年少日”“暮宴朝欢”的神来一笔,真真是让这一阙《戚氏》同时有了不逊于诗的含蓄不亚于曲的直率。于蕴秀之中见真切,于深惋之中显淋漓,正是柳永本色!

这首《戚氏》说是词人一生的总括也是不为过的。全词由近及远、由远至近挥洒自如;抚今忆昔、由昔感今一气呵成;由傍晚到深夜、由深夜至黎明一丝不乱;由眼前望江关、由孤馆怀帝京自然运转。描情叙景、铺叙怀旧、旷古达今,真正是独属于柳永的悱恻动情与荡气回肠。在词的内容上更是大开大阖、毫无避忌、一气贯穿。长达212字的长词一韵到底,与平常之中显其非同寻常,却无一丝险韵,自然而然。莫说是这词上,便是今人作文,又能有几个如《戚氏》般细针密线,平稳中而字字嵌插不失作者个性的奇异之处、棱角之笔?今人自知。

尤其是词的最后,这白衣卿相留给读者的最后一个镜头:天上一颗白亮的启明星遥挂,星下一袭长衣及地“对闲窗畔”的词人被定格的身形,孤索,凄凉。宋人将之与《离骚》媲美,认为是前后辉映之作,可见其时誉之盛。宋王灼《碧鸡漫志》:“离骚寂寞千载后,戚氏凄凉一曲终。”宋人的评价,让这首冠古绝今之词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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