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啼血不如归去
——浅析古典诗歌中的杜鹃
【诗歌回放】
送人归京师①
陈与义②
门外子规啼未休，
山村落日梦悠悠。
故园便是无兵马，
犹有归时一段愁。
注：①京师：指北宋都城汴梁。②陈与义：南宋初年爱国诗人，河南洛阳人。
【意象解读】
“天地间的愁种子”是诗人词客对杜鹃的雅称。杜鹃，又名子规、杜宇，是古典诗歌中的传统意象之一。古典诗歌中，意象杜鹃大致包含了三层意蕴：一是声音——其鸣若曰不如归去；二是身份——指亡国的冤屈帝王；三是行为——指啼血化魂。
1．游子的羁旅之愁。
杜鹃“不如归去”的'叫声，道出了千百年来游子的共同心声，最容易触动游子内心深处脆弱的情弦。于是，杜鹃就成了身处天涯充满乡愁的游子的象征物。比如，晏几道就在《鹧鸪天》中借杜鹃写尽了羁旅生活的无奈：“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春天，在百花盛开的深处，远离家乡的词人听见杜鹃“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的啼叫，触发了思家之念与作客之愁，道出了词人对浪迹天涯、有家难归的生活叹息。
2．君主的亡国之痛。
古人常用杜鹃喻人君寄兴亡之事。胡曾在《成都》中就抒写了亡国之痛：“杜宇曾为蜀帝王，化禽飞去旧城荒。年年来叫桃花月，似向春风诉国亡。”杜宇虽禅位退隐，国亡身死，却魂化为鸟，暮春苦啼，似有不甘。杜鹃哀怨凄悲、动人肺腑的叫声，怎能不让人警醒呢？这也正是诗人咏史的目的。
3．志士的报国之情。
杜鹃鸣叫时昼夜不停，一直到啼血为止。这种飞蛾扑火一般的壮烈情怀很容易引发忧心报国志士的共鸣。例如，文天祥的《金陵驿》中有“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再如，陆游的《三月三十夜闻杜宇》：“斗转春归不自由，韶华已逐水东流。子规独抱区区意，血泪交零晓未休。”这些诗词都不约而同地给杜鹃着上了个人的主观色彩，从而表现了诗人的故国之思、家国之痛，使本已凄清感人的情思愈发沉郁悲凉、幽怨邈远。
4．佳人的春闺之怨。
自然界的声声鸟鸣会引发许多联想和想象，杜鹃的鸣叫也不例外。于是，在闺中佳人听来，杜鹃声声中包含的就是他们内心抑郁、寒凄的伤感。例如，宋代朱淑真的《蝶恋花》中就有“绿满山川闻杜宇，便做无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语，黄昏却下潇潇雨”。这是诗人借助杜鹃表达惜春、伤春之情。再如，李重元在《忆王孙》里也用“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渲染了一个冷清的环境：一个幽怨的女子，在杜鹃声声中，游荡在千里之外的芳心却不得不深锁到常日紧闭的心扉中。显然，杜鹃负载了思妇的无穷哀怨。
5．离人的怀人之意。
古人常借杜鹃怀人。例如，白居易《江上送客》中的“杜鹃声似哭，湘竹斑如血”——杜鹃声声鸣啭，哀怨而凄凉，似哭且如水，送别的凄苦便因此表达得无以复加；李白《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中的“杨花落尽子规啼”，则借子规一声声“不如归去”的凄厉鸣声，表达了飘零之感和离别之痛，抒发了对友人的无限怀念与深切同情。总之，古典诗歌中的意象杜鹃或喻游子，或喻君王，或喻志士，或喻佳人，或喻离人……都寄托了诗人的伤感和哀怨。
这个校园很小，占地50亩，它是我所任教学校的东校区。只有一栋三层高容纳十八个小班的教学楼，一栋每层只有九间房屋的办公楼。一条主干道，主干道的一侧是一个小型的塑胶操场，操场的周围是几十棵尚处年幼的广玉兰树和中年的柳树。一侧是小型的蔷薇花园、栀子花园。最惹眼的是教学楼前那十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耸入云霄，遮天蔽日。
早春的风从窗外非常轻柔，轻柔地拂来，混合着青草味。我捧着书本情不自禁地靠近窗户慢慢品读。简嫃摇曳恣纵的语言让我陶醉，更美妙的是，耳畔飘来阵阵清脆的鸟鸣。这婉转动听的声音，让我顿感校园环境的美好，大自然的美好，有书香浸润的岁月的美好。
读着读着，陡然觉得心悸、胸闷。放下书，仰望高大的梧桐树，深深地吸一口气，像一个从昏迷中慢慢苏醒的人。我渐渐明白过来，让我胸闷、心悸的，不是繁华街道的一声声汽笛，也不是轻柔清风里裹着的一丝丝春寒料峭。是有一只鸟，有一只鸟，它的叫声是不和谐音符，像是在啼哭。
校园的上空，是一片虚空。在这片虚空里，太阳表演着喷薄而出，黄昏时晚霞的绚丽燃烧，白云不断地向远方飘然而去，灰色的雨突然落下来，闪电和雷声壮观地交织……
可是这整个空间像万仞天谷。在这万仞天谷中，有一只鸟，孤孤单单的一只鸟，啼声出奇的响亮，充满整个天谷。一声比一声紧迫，一声比一声凄厉。我索性放下书本，仔细谛听，听得凄神寒骨，听得眼眶潮湿，怎么听，都像是一个遇难的孩童在奔走相告：
苦啊！苦啊！苦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鸟，巨大的声音，布满了整个天空，好像家中突遭横祸，满村子哀告：苦啊，苦啊，苦啊。
它的哀啼，大到盖住了汽车行驶的声音，盖住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校园的树冠很高，我努力地看，却怎么也看不见它。窗外一片树林深处，它总是在叫苦啊，苦啊。这是什么鸟，问及同事，大家都摇头。有一位姐妹竟然跟我讲起她家乡的一种鸟，叫声楚楚可怜，好像是“哥哥，等等我”“哥哥，等等我”，她娓娓道来这种鸟的神话传说。看来，这苦儿也一定有一个神话传说。
我一直在找它，我不知道它的名字，更不知道它的长相，怎么从“苦啊，苦啊”的叫声，上网去查看它。
两个月后，初夏的傍晚，和先生一起去郊外的震雷山听鸟鸣。我看见这座山，从山脚到山顶都长满高大茂密的树林，迂回曲折的峡谷都覆盖着可爱的绿荫。轻柔的'晚风吹动着天空中冉冉飘动的白云，群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又一次陶醉于这天籁之音中。暮然间，一声晴天霹雳的“苦啊，苦啊”，从树林间响起。我惊跳起来，一个学者模样的游客说：“哇，怎么这豫南小城的山上，也有杜鹃啊？”话音刚落，先生也说，早知道这是杜鹃鸟，年轻在乡下工作时，深夜常听到这种鸟啼，难以入眠。唉，苦苦寻找，自己最亲的人竟然知道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工夫”！
近来给孩子们讲诗句“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教科书上说子规鸟就是杜鹃鸟。太白先生用子规啼叫，点明在暮春时节送别，渲染离别的凄凉气氛，也表达对好友王昌龄贬谪到荒凉之地的关切和同情。我就想，这杜鹃啼鸣，到底怎么个凄凉呢？想必当年两位挚友分别时，在凄苦的鸣叫中，他们是何等的悲痛啊。成语“杜鹃啼血”，到底怎么个啼出个血来？
带着这些疑问，上网查资料，这一查，心里释然。
宋人贺铸《忆秦娥》：“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三更月光照在庭院里雪白的梨花上，杜鹃鸟在凄厉地鸣叫着，使人禁不住倍加思念亲人，伤心欲绝。
秦观《踏莎行》“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宋代诗人王令《送春》“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等，都以杜鹃鸟的哀鸣，来表达哀怨、凄凉或思归的情思。
看来杜鹃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是个凄苦的意象，诗人们在它的悲啼中愈加悲苦。
研究医学的李时珍又是怎么说这种鸟的呢？
“杜鹃，出蜀中，今南方亦有之，状如雀鹞，而色惨黑，赤口有小冠。春暮即啼，夜啼达旦，鸣必向北，至夏尤甚，昼夜不止，其声哀切”。
难怪，我办公室的窗外，今春不断的传来这凄苦的哀鸣。遥想李时珍也曾因为这杜鹃的哀啼而彻夜难眠呢。
其声凄苦，必定含冤。《蜀志》里记载，杜鹃是望帝化身的。他把王位让给了能治水的鳖灵，后来想要回时，却不可得，于是化为“冤”鸟，整日哀啼。远古的蜀人，听了凄厉的啼鸣觉得痛苦，非要找个理由解释。有了解释，所有难以理解的事情，也都能以平常心来看待了。
有一天，校园里的泣声又从高高的树冠响起。我冲到窗台，希望看见那“状如雀鹞，而色惨黑”的苦主。无奈树叶摇曳，光影迷离，任凭我怎么定睛凝视，还是看不见它的踪影。
1、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李贺《开愁歌》
2、悲欢离合总无情。——蒋捷《虞美人·听雨》
3、为当时曾写榴裙，伤心红绡褪萼。——吴文英《澡兰香·林钟羽淮安重午》
4、回首中原泪满巾。——朱敦儒《采桑子·彭浪矶》
5、泪珠阁定空相觑。——周紫芝《踏莎行·情似游丝》
6、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纳兰性德《菩萨蛮·萧萧几叶风兼雨》
7、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李商隐《端居》
8、离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施耐庵《念奴娇·天南地北》
9、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杜甫《月夜》
10、弟妹萧条各何在，干戈衰谢两相催！——杜甫《九日五首·其一》
11、明月，明月，胡笳一声愁绝。——戴叔伦《转应曲·边草》
12、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牛希济《生查子·新月曲如眉》
13、须愁春漏短，莫诉金杯满。——韦庄《菩萨蛮·劝君今夜须沈醉》
14、黄昏寒立更披襟，露浥清香悦道心。——司空图《白菊杂书四首》
15、一枝红杏出墙头，墙外行人正独愁。——吴融《途中见杏花》
16、追亡事、今不见，但山川满目泪沾衣。——辛弃疾《木兰花慢·席上送张仲固帅兴元》
17、醉中浑不记，归路月黄昏。——辛弃疾《临江仙·探梅》
18、伏雨朝寒愁不胜，那能还傍杏花行。——纳兰性德《浣溪沙·伏雨朝寒愁不胜》
19、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龚自珍《己亥杂诗·其五》
20、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孟浩然《清明即事》
21、劝君频入醉乡来，此是无愁无恨处。——晏几道《玉楼春·雕鞍好为莺花住》
22、独上小搂春欲暮，愁望玉关芳草路。——韦庄《木兰花·独上小楼春欲暮》
23、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王琪《望江南·江南月》
24、不语含嚬深浦里，几回愁煞棹船郎，燕归帆尽水茫茫。——薛昭蕴《浣溪沙·红蓼渡头秋正雨》
25、佳人相对泣，泪下罗衣湿。——李师中《菩萨蛮·子规啼破城楼月》
26、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骆宾王《咏蝉》
27、若问二妃何处所，零陵芳草露中愁。——屈大均《潇湘神·零陵作》
28、梨花自寒食，进节只愁余。——杨万里《寒食上冢》
29、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张先《千秋岁·数声鶗鴂》
30、湘波如泪色漻漻，楚厉迷魂逐恨遥。——李商隐《楚宫》
31、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王昌龄《闺怨》
32、杜鹃再拜忧天泪，精卫无穷填海心。——黄遵宪《赠梁任父母同年》
33、秋雨晴时泪不晴。——苏轼《南乡子·送述古》
34、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王昌龄《送魏二》
35、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李白《与夏十二登岳阳楼》
36、正江令恨别，庾信愁赋。——刘辰翁《兰陵王·丙子送春》
37、槛菊愁烟兰泣露。——晏殊《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
38、知君惯度祁连城，岂能愁见轮台月。——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
39、临行愁见理征衣。——夏竦《鹧鸪天·镇日无心扫黛眉》
40、忍泪不能歌，试托哀弦语。——晏几道《生查子·坠雨已辞云》
41、江南江北愁思，分付酒螺红。——方岳《水调歌头·平山堂用东坡韵》
42、但凭阑无语，烟花三月春愁。——郑觉齐《扬州慢·琼花》
43、泪粉偷将红袖印。——欧阳修《玉楼春·去时梅萼初凝粉》
44、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倪瓒《人月圆·伤心莫问前朝事》
45、春无主！杜鹃啼处，泪洒胭脂雨。——陈子龙《点绛唇·春日风雨有感》
46、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纳兰性德《菩萨蛮·白日惊飚冬已半》
47、云山有意，轩裳无计，被西风吹断功名泪。——刘致《山坡羊·燕城述怀》
48、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曹丕《燕歌行》
49、渐红湿杏泥，愁燕无语。——吴文英《扫花游·西湖寒食》
50、人老去西风白发，蝶愁来明日黄花。——张可久《折桂令·九日》
51、似醉烟景凝，如愁月露泫。——崔护《五月水边柳》
52、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53、湘娥竹上泪痕浓。——辛弃疾《浪淘沙·赋虞美人草》
54、岁华向晚愁思，谁念玉关人老？太平也，且欢娱，莫惜金樽频倒。——蔡挺《喜迁莺·霜天秋晓》
55、别愁深夜雨，孤影小窗灯。——陈克《临江仙·四海十年兵不解》
56、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刘禹锡《西塞山怀古》
57、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黄孝迈《湘春夜月·近清明》
58、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辛弃疾《鹧鸪天·陌上柔桑破嫩芽》
59、才过斜阳，又是黄昏雨。——晏几道《蝶恋花·笑艳秋莲生绿浦》
60、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龚自珍《浪淘沙·写梦》
61、杏花无处避春愁，也傍野烟发。——韩元吉《好事近·汴京赐宴闻教坊乐有感》
62、风急桃花也似愁，点点飞红雨。——如晦《楚天遥过清江引·有意送春归》
63、愁里高歌梁父吟，犹如金玉戛商音。——郑思肖《二砺》
64、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晏几道《点绛唇·花信来时》
65、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周邦彦《琐窗寒·寒食》
66、年年负却花期！过春时，只合安排愁绪送春归。——张惠言《相见欢·年年负却花期》
67、燕子归来愁不语。——李好古《谒金门·花过雨》
68、为惜故人去，复怜嘶马愁。——高適《送魏八》
69、尊前只恐伤郎意，阁泪汪汪不敢垂。——夏竦《鹧鸪天·镇日无心扫黛眉》
70、阁道步行月，美人愁烟空。——李白《上之回》
71、日长篱落无人过，惟有蜻蜓蛱蝶飞。——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其二》
72、不知何日始工愁。——王国维《虞美人·弄梅骑竹嬉游日》
73、无情不似多情苦。——晏殊《玉楼春·春恨》
74、使君宏放，谈笑洗尽古今愁。——陆游《水调歌头·多景楼》
75、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韦庄《女冠子二首其一》
76、半死梧桐老病身，重泉一念一伤神。——白居易《为薛台悼亡》
77、山暝闻猿愁，沧江急夜流。——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78、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杜甫《对雪》
79、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80、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81、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李清照《行香子·天与秋光》
82、青苔满地初晴后，绿树无人昼梦余。——刘攽《新晴·青苔满地初晴后》
83、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李清照《点绛唇·闺思》
84、秋来愁更深，黛拂双蛾浅。——杨无咎《生查子·秋来愁更深》
85、愁望春归，春到更无绪。——文廷式《祝英台近·剪鲛绡》
86、贾生年少虚垂泪，王粲春来更远游。——李商隐《安定城楼》
87、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杜甫《月夜》
88、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秦观《江城子·西城杨柳弄春柔》
89、燕语如伤旧国春，宫花一落已成尘。——李益《隋宫燕》
90、这次第，算人间没个并刀，剪断心上愁痕。——黄孝迈《湘春夜月·近清明》
91、蜡泪恼东风，旧垒眠新燕。——纳兰性德《生查子·鞭影落春堤》
92、送君九月交河北，雪里题诗泪满衣。——岑参《送崔子还京》
93、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辛弃疾《西江月·遣兴》
94、无限伤心夕照中，故国凄凉，剩粉余红。——夏完淳《一剪梅·咏柳》
95、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辛弃疾《玉楼春·风前欲劝春光住》
96、绣帏人念远，暗垂珠泪，泣送征轮。——韩缜《凤箫吟·锁离愁》
97、使君怜小阮，应念倚门愁。——李嘉祐《送王牧往吉州谒王使君叔》
98、昨夜更阑酒醒，春愁过却病。——李璟《应天长·一钩初月临妆镜》
99、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苏幕遮·怀旧》
100、偷弹清泪寄烟波，见江头故人，为言憔悴如许。——袁去华《剑器近·夜来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