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乡人》的读后感
我这里有一篇汪曾祺的读后感,不知道算不算好,我不想把它放到网上,你留下个邮箱吧,我给你发过去。
汪曾祺散文读后感300字就够
2个小时才找到三篇 : 我有一束温暖的光
——与林非、肖凤三十年风雨师生情 也许是我将到“天命”之年,忽然发现,自己一生要走的路,要遇的人,好像都是命运中早早地排定。
很多年过去,我蓦然回头,岁月斑驳的脚印上,正有一束温暖的光,无论黑夜还是白昼,无论就近还是走远,一直在我的前方导航照耀着。
人生如歌,但世上有一种歌是埋在心里的,每天都想唱,却不敢开口,就怕唱错了那神圣而温暖的调子。
世上也有一种雨,只要下过,那贫瘠的土地就会发亮,就会发芽开花结果。
夏日北京的一个傍晚,我站在长安街边,等一个人。
浪迹天涯十多年,北京,感觉就是一个藏梦的地方,风里有歌,云中有雨。
我爱的北京,不是繁华与喧嚣,而是隐居在这座城市里的人。
就是喜欢长安街上那种潮热的熟悉味道,还有被自行车包围的铃声。
台基厂大街的入口上,脚下的砖瓦地似乎埋藏着我与生俱来的前世记忆,我痴痴地站着,张望着,盼着那熟悉的身影。
这座梦里千回的京城,因为有我想见的人,从而血脉相依。
一辆出租车果断地停在我面前,下来一位短发的女人。
“肖凤师母
”我奔上前去,与她拥抱。
二十多年,我就是喜欢看见她那短得出奇的头发,还有她浓郁的北京口音,朗朗得如同金属。
她的脸是圆圆的那种,笑溢着母亲般的慈爱。
她应该不年轻了,但动作总是精干麻利。
这次是她怕我找不到那家聚会的餐馆,大老远地亲自搭了车来接我。
“辛苦你了
”上了车,我把手放在她软软厚厚的手掌心里,温热的感觉使我想起了母亲。
说来这世间有一种特殊的缘,不是血缘,却胜似血缘;世间也有一种师生的恩情,未曾入门,却总是心依魂牵。
想到此,心里一沸,往事历历重现。
这位笔名叫作“肖凤”的人,冥冥之中曾经是我少年读书时最重要的启蒙老师。
而我知道肖风老师的时候,还不认识林非先生,更不知道他们竟是一家人。
回到1978年,早春的二月,母亲提着她早年上学的棕榈箱,送我到古长安城墙下西北大学的门口。
那天很冷,但我穿着母亲刚刚织好的毛线裤,外面还罩着灯芯绒的长裤,上身是母亲新缝的法兰绒格子外套。
我暖暖地站着,母亲胖胖的手就放在我的肩头上:“好了,妈的任务完成了,以后的路就自己走吧
”冬日的阳光下,我看着母亲挤进公共汽车的窄门里,在窗里向我挥手。
还要再过几个月,我才16岁,但我已早就不是少年,命运似乎注定了我必须早早地独自前行。
一直都觉得惭愧,我竟然混在了中文系七七级的老大哥老大姐中念书。
也是因为年龄小,古典文学就总不能吸引我。
记得那位讲《诗经》的老师叫大家分析《氓》,看看我直发愁,最后说:“你怎么能理解弃妇的哀怨呢
你就分析《硕鼠》吧
”到了外国文学课,我怎么也想不通“安娜卡列琳娜”为什么要卧轨,还有,那个鲁庄的“包法利夫人”干嘛要痛不欲生。
就在大学的最后一年,要写毕业论文。
我忽然在书店里发现了两本小书,一本是《萧红传》,一本是《庐隐传》,作者竟是同一个人:“肖凤”。
我与“肖凤”一见钟情,从她的书里,明白了文学原本是与人生的痛苦和不幸相连
萧红,一个不幸的弱女子,却用笔写出了自己的新生命。
庐隐,命运虽然摧残了她的爱情,但是她的文字却将爱情变为了永恒。
因为爱“肖凤”,继而又爱上了现代文学。
“五四”,是中国的启蒙,也是我的启蒙。
1982年春,我的大学毕业论文《论庐隐》获得了文科优秀奖,随后的一篇《论萧红小说的语言艺术风格》刊登在1983年东北辽宁的《社会科学辑刊》上。
《辑刊》的主编来信夸我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解,我告诉他:“是因为有肖凤老师的指引
” 渴望见到肖凤老师是我大学时代最重要的心愿,但那只是一个心愿而已。
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数年后,我不仅见到她,而且成为她家的常客。
更想不到,后来的她竟成为这世上最惦记我的师母。
这样的奇缘却是因为林非先生,而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了现代文学。
1982年的春天,刚刚毕业的我要求分在一所新建的大学里教授中国现代文学,校长看我不满二十岁,先就警告我:“你的学生有的年龄比你大,你要好好教
”到了夏天,脸色渐渐柔和的校长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校里要送你去大连参加一个全国现代文学的暑期讲习班
” 八十年代初的中国,每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人也特别容易激动,所有的人都好像如梦初醒,突然间张大了眼睛,连路边的树木都努力伸展了叶子。
我感觉自己年轻的心就如那厚软的海绵,随时渴望汲取着雨露阳光。
东去大连的列车上,我把头伸出窗外,风景如梭,变幻得几乎来不及回眸。
人生就是突然,就是惊喜,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大连,将带给我一个崭新的世界。
第一次看见大连,第一次看见大海,第一次看见那么多学界的师友
辽宁师范大学的阶梯教室,上百位来自中国各地的年轻教师人头攒动,兴奋的空气中似乎饱满到几要爆炸。
短短的一个月里,我几乎见到了当时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最顶级的专家学者的强大阵容,唐弢,王瑶,马良春,林非,钱谷融,陆耀东,樊骏,严家炎等等等等,那些宝贵的日子,成为我后来一生取之不尽的精神源泉。
时隔27年,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林非先生那天登台的情景。
他比其他学者都高大,语音中有浓郁南方口音,却相当清澈洪亮。
他讲的题目是中国现代散文史和他精心研究的现代散文大家。
在他的探索下,散文,这一古老中国最正宗的文体,在“五四“之后所散发的绚烂光芒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重要的收获。
那一刻,我才恍然,小小的散文,承载的却是一个时代最真实的激流,并推动着人类精神前进的航船。
直到今天,我都坚信中国现代散文的成就远在现代小说之上,即便是在当代,散文的成就也还是无法与“五四”以来的作家比肩。
仲夏夜的大连,我第一次拜访了林非先生,羞怯的我由年长的同窗学超兄陪着,心里充满了喜悦和不安。
温馨的夜色里,林非先生如数家珍地谈起现代的散文大家,从鲁迅到周作人,从胡适到林语堂,从梁实秋到徐志摩。
我的警醒是他的论文总是与作家的身世人格相关。
林先生告诉我:“小说可以虚构,但散文却是赤子,水管里流出来的是水,血管里流出来的是血。
”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时任社科院文学所的副所长马良春先生,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一副激动的样子,鼓励我:“你以后的学术生命就献给散文学吧
”也正是从那时起,我真正进入了散文的世界,同时迷上了几乎所有的现代文学史上的散文作家。
林先生的知人论文的学术思想,从此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生命。
就在大连的那个夏天,迎着海风,我们到棒槌岛去看望了休养中的丁玲和陈明。
走过了现代风雨沧桑的丁玲,坐过国民党和共产党的监狱,从“文小姐”的《莎菲女士的日记》,再到“武将军”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她豁然明白的是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朵在时代激流中沉浮的小小浪花。
她的脸上依然是布满了笑容,心里有的依旧是对爱的信任和执着。
握着丁玲的手,感觉就是握着历史的手。
大连过后,我回到了西北大学读现代文学的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是鲁迅。
导师张华先生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1957年分到西北大学任教,第一堂课后即被打成右派,之后度过整整二十多年的沉默岁月。
我大学毕业前夕,他重返讲坛,给我们开“鲁迅思想研究”的选修课。
张先生上课的第一句话是“这是我一生中所讲的第二堂课
”我们的眼泪立刻都在眼眶里打转。
课间,张先生对我说:“你只要把鲁迅弄明白了,就能明白中国。
明白了中国,才能研究中国的文学
” 研究生的日子,导师叫我们一边读书,一边带我们撰写《中国现代杂文》一书。
那时,就常常得到林非先生的许多指导。
有一天,我到北京拜师查资料,在建国门内的社科院大楼里,因为没见到林非老师,马良春副所长就引着我去见了刘再复先生。
两位前辈一路关照,不时耳提面命,让我诚惶诚恐。
《中国现代杂文》一书后来获了图书大奖,林非先生与我的导师也成了终生莫逆的好友。
硕士毕业,我要求去父亲的母校陕西师范大学教授现当代文学。
此间的欢喜是参与了两部书稿:《中国当代文学》和《神秘黑箱的窥视》。
开心的事还有去西北五省挥鞭讲学。
某日,与一同事讨论现代文学及当代文学的孰优孰劣,他忽然说出他在北京念书的导师就是肖凤,让我的眼睛突地瞪大。
他再说:“肖凤老师的先生就是林非啊
”我完全呆了,他们两位正是我心仪多年的恩师
那一刻,我让自己有了一个奇妙的决定,就是要去北京报考林非先生的博士。
1991年,一个不寻常的年头。
学校里派我赴京参加纪念鲁迅诞辰110周年的大会。
那时候,“鲁学”是中国真正的“显学”,大有引导时代新思潮之势。
早晨,我们在怀仁堂里谒见党和国家领导人。
下午,在宾馆大厅里争论陈涌与王富仁理论的孰是孰非,即鲁迅的意义究竟在“政治革命”还是在“思想启蒙”。
京都的夜晚,一群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年轻学子,竟然横排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记得队伍中有南京大学的朱寿桐,浙江大学的黄健,吉林大学的靳丛林、张富贵,上海的杨剑龙,武汉大学的龙泉民,山东大学的高旭东等等。
我们不是去散步,而是步行去探望被这次大会排斥在外的汪晖先生。
那时候的汪晖,刚刚出版《反抗绝望》,俨然是学界青年领袖。
他的住处非常狭小,我们好像是坐在床上,说了什么完全不记得,只记得那个夜晚群情激愤,汪晖就一直陪着我们温和地、温暖地笑着。
翌日,在京的好友特约王富仁先生喝酒,我是他西大学妹,得以坐在他手边。
富仁先生当年在西北大学读硕士时我正在读本科,所以常能看见他拿着烟蒂苦苦思索的样子。
他是山东人,满脸憨厚,但能精读俄文原版著作,只要开口讲话,立刻迷倒一片。
可惜我水土不服,不胜酒力,恍恍之间,看见他穿着一件花衬衫,眼睛里闪烁着年轻人的光彩。
喝到最后,富仁先生对我说:“小妹,你若要研究学问,应该到北京来
” 到了1992年的春天,成都召开鲁迅研究会的年会。
站在都江堰的堤坝上,江山如画,满目苍翠。
会长林非老师就站在身边,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对他正式说:“我想考你的博士
”林非老师笑盈盈看着我,好像他早已知道了我的心思:“好啊,欢迎你来北京
最重要是必须把成绩考好
”我真想告诉他:这一天我已等了很久很久。
西望长安,我的家园,你的历史背负太重,你的爬行太慢,我真的想要走了,我也必须走了。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东去北京的列车上,我的行囊里装满了赴京赶考的书本,但是却再无心打开。
坐在我身旁的丈夫,一面研究着美国大学刚刚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一面对我说:“你想改变生活,我也想改变生活。
可我的目标不是北京,却是美国。
如果我签证成功,希望你跟着我走
”列车徐徐向前,我的心忽然迷茫起来,前方的命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中
大考之前,为了坚定信心,我特别跑去拜访汪晖。
还是那间狭小的屋子,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容。
九二年成都会之后,我们一群人曾同游九寨沟,黄龙顶上留下了灿烂的合影。
看我心事重重,汪晖拉我去楼下的菜市场买菜,然后回来在更狭小的厨房里做饭。
那日吃的什么也是完全不记得,却记得告别时他哼了一个曲子,一个远行的曲子。
暑热的北京,回到令人窒息的考场。
我深知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报考博士的机会,更让我焦虑的是这也许是林非先生最后一次招考他的关门弟子。
多年的心愿在煎熬着我,但是,也只有我知道,就在同时同刻,我的先生正在美国领事馆的大门前申请签证,窗外乱云翻渡,是吉是凶,我心如麻。
那年的考试,专业课的分数还好。
但最后复试的当天,先生告知我已拿到签证,我顿时完全乱了方寸。
林非老师端坐在面前,和蔼可亲地问我:“你说说散文的创作最难在哪里
写好散文的关键又是什么
”我的状态几乎是神驰八荒,灵魂出窍,简直就是胡乱作答。
直到走出大楼,自己才回过神来,刚才恩师问的题目其实就是想要我回答一个“情”字
羞愧之下,我知道自己的博士之路从此梦断。
许是天命,野性的我终于还是走上了远游的路。
踏出国门前与林非老师告别,他殷殷相告:“你不要忘记写作,将来定在散文上有作为。
”我心里发热,但我的心愿是研究散文,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要去创作散文
林非老师一眼看透我直言:“散文,对你来说已经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如何实践的问题。
” 初到美国的那些日子,心里很苦,身体又累。
远离了学术,远离了文学,暗夜中我常常蹉叹:这样的生活难道就是我想要的吗
就在我痛苦徘徊之际,林非和肖风老师不断写信来关心我,信中最激励我的一句话是:“生活之树常青,只要你写下来就能成为作家
”是呀,痛苦也是生活,体验就是财富
我要写,写下异域的冲击,写出新一代移民的甘苦
直到1998年,我在海外的第一部散文集《走天涯——我在美国的日子》出版了。
这本蓝色封面的小书几乎是与我的孩子一起孕育而成,里面的很多篇章都是在夜里打工回来后完成的。
欣慰的是那些初临新大陆睁眼看世界的故事,不仅发表在美国的华文报刊上,也同时发表在故乡的《西安晚报》上。
感激我可爱的母亲,每每如获至宝地替我从报上剪贴下来再寄给我。
这部简陋的小书是我海外散文创作的初试锋芒,也是我写给母亲的他乡报告。
显然,《走天涯》不是一部成熟的作品,但远在北京的林非老师毅然为此书执笔写序。
他的呕心沥血的长序,不仅充分地肯定了我在天赋和气质上更善于在情感和形象的天空里飞翔,而且还仔细地分析其中的篇章,并殷殷地期盼:“随着瑞琳在美国的土地上继续深入地观察体验和感悟,相信她一定会告诉自己同胞更多充满人生况味的异国他乡的故事。
” 这篇序言,每每捧读,心热眼热。
我明白,他在期望我向着更高的目标和境界冲刺。
写作,更带给我人生的神奇。
因为《走天涯》中所写的休斯敦华人故事,休斯敦市长特别颁发我“荣誉市民”和“文化亲善大使”证书。
也是在1998年,中国作家协会外联部开始关注海外华文作家,领馆推荐我前往福建泉州参加首届海外作家笔会,可惜因为小儿不满两岁,未能成行。
但他们后来出版的《美国华文作家作品百人集》一书,选入了我的《休斯敦的中国女人》。
2000年,我首次参加海外最大华文报纸《世界日报》暨洛杉矶作协联合举办的全球征文大赛,初赛决赛均一路领先,最后获得第二名。
因为第一名从缺,所以各界的文友们都恭喜我夺得了头奖。
我把这篇获奖作品《他乡望月》寄给了林非老师,他为我写了一句话:“这篇文字,是你八年海外生活的思考结晶。
” 最难忘2003年,林非老师以恢弘之气主编《二十世纪名家经典海外游记》。
书中首选的第一位是康有为,“五四”时期的作家还有梁启超,林语堂,郭沫若,茅盾,郁达夫,徐志摩,朱自清,冰心,梁实秋等,当代的作家有季羡林,陈荒煤,杨朔,秦牧,汪曾祺,宗璞,王蒙,邓友梅,余光中,董桥,另外还有冯骥才,陈忠实,余秋雨,张抗抗,赵丽宏,舒婷,铁凝,韩小惠等。
我想他是为了鼓励我,在书的尾篇收入了我的《雪鸟飞翔的地方》。
后来我们见面,他送给我样书,打趣说:“这本书可是从康有为到陈瑞琳啊
” 2003年,也是我散文创作的又一个丰收年。
自《走天涯》出版后,我希望自己走出北美山川的近距离地描述,而能够在更广阔的地理背景下探索中西文化的深层感受。
于是,我的足迹从加拿大到墨西哥,从西欧到北欧,精神的开阔带来了文字的改变。
记得那篇《英伦秋行》还是手写的,首发在中国文联白舒荣老师当时主编的《世界华文文学》上,并由此正式进入了海外华文学的研究视野。
油墨纸香的《“蜜月”巴黎——走在地球经纬线上》刚刚在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我就急不可待地呈送给林非老师。
每次回北京,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驱车到静淑苑,快速登上五楼敲门,然后是笑语声声。
肖凤老师曾给我做她最拿手的红烧肉,满满的一盘,烧得油亮,真是好吃极了。
他们说唯一的宝贝儿子之所以长得那么高,就是来自这两个法宝,一是红烧肉,二是睡足觉。
饭桌上,林非老师还送给我他的新作,一部《读书心态录》理性深邃,一部《火似的激情》驰骋飞扬。
看着他满头岁月的华发,研究和创作的热情依如年轻人的奔放,一束温暖的光照进我心里,感觉血液里融进了一股永不衰竭的力量。
回到美国,我收到了林非老师创作的一篇亲情美文《离别》,是送他们的儿子去美国读书。
文章的最后一段写肖凤回家,摸着儿子睡过的空床,我的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
后来看到好多评论,比较《送别》与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两种背影,两个时代,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久,他们夫妇就携手来美国看儿子,顺途也来看我。
我怎么也没想到,肖凤老师进门,立刻拿出一样东西,是她自带的围裙,说要给我烧饭,简直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
她烹调的一道绝活是煮排骨汤,其奥妙是多放料酒,汤和肉都香极了。
就在那年春节,我给林非老师写信:“在海外,从事华文文学评论的人少而又少,我应该担当起这个使命。
”林非老师回我:“天降大任,你的心其实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学术,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吧
”那些日子,我竟如孤雁,有些含辛茹苦,在北美,也很少有人像我这样,不为职称,毫无报酬,破天荒地发掘和评论着一个个默默写作的人,为我的同代作家写碑立传。
2005年的9月,由我和西雅图作家融融共同主编的《一代飞鸿——北美中国大陆新移民作家小说精选与点评》一书在美国轻舟出版社隆重出版。
这一年的10月,纽约的天空到处飘洒着驾风而舞的缤纷彩叶,来自加拿大,美国及中国的各路作家和学者纷纷飞向纽约,共同庆祝第一本北美新移民作家的作品文集《一代飞鸿》的问世。
让我尤其动容的是来自台湾的一代文学前辈如王鼎钧,董鼎山,郑愁予,赵淑侠,赵淑敏,张凤,丛苏等都慨然前来,与我们共襄盛举。
北美华文作家协会会长马克任先生特别在发言中指出北美华文创作的五个重要年代,第五个重要的里程碑就是《一代飞鸿》为标志的大陆新移民作家的崛起和成熟。
我的更深感动是老先生并指出:“在他们身上,寄托着北美华文学的希望和未来。
” 就在同一年,我应邀去哈佛大学参加两岸作家的对谈。
到了年底,国内的《文艺报》评选我“理论创新奖”,颁奖就在12月的人民大会堂。
2006年,成都时代出版社隆重推出“北美经典五重奏”,我的《横看成岭侧成峰——北美新移民文学散论》列在其中。
春种秋收,生命的耕耘有了金色的景象。
我把这一切告诉林非先生,他是那样的喜悦和安慰
归去来兮,每年的回国成了我生命的一种必须的方式。
而每次回到北京,叩见林非老师,也成为我归途的一个重要典礼。
虽然我最终未能成为他的入室弟子,但在他心里,我好像早就是他的学生,他为我付出的心血和期望甚至比别人更多。
最难忘的一天,是林非先生在京的弟子为他庆生,大家邀我同乐,看大家捧上一大盆美得让人心颤的兰花献给林非老师,我亦温暖到幸福。
2009年,新书《家住墨西哥湾》刚刚出版,就荣获了全球“中山杯”华侨文学奖的散文类优秀奖。
走下颁奖台,我就一路飞奔到邮局,将新书寄往北京。
因为我可以想象,林非先生肯定会把这部《家住墨西哥湾》摆放在他的案头,然后微笑着说:“瑞琳的散文真是越写越好了
” 近三十年过去,我没有为林非老师写过一篇文章。
身为晚辈,评论恩师的作品,我一直没有这个勇气。
我只是把深深的感激埋在心里,化作动力,一路奋力前行。
我期望着将来有一天,真的无愧恩师,然后对自己说:“我努力过了
” 生命如画,但需要一束光照耀。
那光是明亮的,也是温暖的,不仅穿透了一幅 油彩的风景,而且穿透了历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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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汪曾祺选集读后感,1000字
读书感:(摘抄在后面)(一)在现当代作家里,我最喜欢的是汪曾祺。
在寒假我把他的自选集认真地读了完了。
汪曾祺不同于同时代的作家。
他有两个创作高峰期,一个是四十年代,一个是八十年代。
这两个时代都有很强烈的政治意味,四十年代在歌颂革命歌颂党,八十年代又是对文革的反省,“伤痕”遍地。
在这样强的政治语境下,很多有个人特色的作家作品只能潜伏暗沉。
而汪曾祺的作品却有十分鲜明的个人特色。
在他的小说里我们看不到明显的政治色彩,更多的是他对于生活的描绘。
他描绘的人和事都很活,虽然没有太大的崇高意义,却浓缩了许多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在他笔下的生活是真实生动的,鲜活的。
他笔下的人物大多是有风骨的,像《岁寒三友》里的三位挚友。
“陶虎臣坏了一只眼睛,还看不出太大的破相,不像一般有残疾的人往往显得凶狠。
他依然随时是和颜悦色的,带着宽厚而慈祥的笑容。
这种笑容,只有与世无争,生活上容易满足的人才会有。
”(《岁寒三友》)还有《鉴赏家》里的季陶民和叶三之间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我还十分惊讶于汪老对民间风俗事物的了解程度。
很多准备远离我们的食物、器物他都能准确地写出,而且写得饶有兴味。
尤其民间的传统美食,写得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立春前后,卖青萝卜。
‘棒打萝卜’,摔在地上就裂开了。
杏子、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白得一团雪,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一线红’蜜桃。
再下来是樱桃,红的像珊瑚,白的像玛瑙。
端午前后,枇杷。
夏天卖瓜。
七八月卖河鲜:鲜菱、鸡头、莲蓬、花下藕。
卖马牙枣、卖葡萄。
重阳近了,卖梨:河间府的鸭梨、莱阳的半斤酥,还有一种叫做‘黄金坠子’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
菊花开过了,卖金橘,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
入冬以后,卖栗子、卖山药(粗如小儿臂)、卖百合(大如拳)、卖碧绿生鲜的檀香橄榄。
”看着他的文字,真的好想吃啊
他的语言十分流畅,口语化,虽然辞藻不华丽,却能够把活生生的生活图景呈现在读者面前。
“像一只饥饿的鸟,到处飞,想给儿女们找一口食。
回来时总带着满身的草屑灰尘:人,越来越瘦。
”(《岁寒三友》)这寥寥几句就把王瘦吾想发财维持一家生活的强烈愿望给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
活、生动,便是最大的文采。
我同时也很佩服汪老对人世的洞察,世故得天真有趣。
他的文章也因此像一股清风,给伤痕累累的文坛带来了欢愉。
读他的文章时,内心是清透的,它们刮去了疲惫和烦恼,让人欣赏到生活的美。
(二)旅行人长途跋涉,他走到一个庙里借宿。
这是一座怎样的庙宇
“多少日子以来,他向上,又向上;升高,降低一点,又升得更高。
他爬的山太多了。
山越来越高,山头和山头挤得越来越紧。
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人,向前倾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在苍青赭赤之间的一条微微的白道上走。
低头,又抬头。
看看天,又看看路。
路像一条长线,无穷无尽地向前面画过去。
云过来,他在影子里;云过去,他亮了。
他的衣裾上沾了蒲公英的绒絮,他带它们到远方去。
有时一开眼,一只鹰掠过他的视野。
山把所有变化都留在身上,于是显得亘古不变。
他想:山呀,你们走得越来越快,我可是只能一个劲这样走。
及至走进那个村子,他向上一看,决定上山借宿一宿,明天该折回去了。
这是一条线的尽头了,再往前没有路了。
”旅行人走过很多路,他几乎用一生寻找他的仇人,一个从没见过的仇人。
他有些累了,有些疲倦了,但有些不想走了:“山呀,你们走得越来越快,我可是只能一个劲这样走。
”于是,他走到山路尽头的庙宇。
其实,也是他人生路的一个归宿。
在这里,旅行人见到住在庙里的和尚。
“蜂蜜和尚”。
庙里只是一个和尚吗
“但是我知道我并不想在这里出家
”旅行人突然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为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们也被吓了一跳。
这一刻,我们才知道,庙宇不是一个和尚,这里有另一个和尚。
“这和尚好怪
和尚是一个,蒲团是两个。
一个蒲团是和尚自己的,那一个呢
佛案上的经卷也有两份。
而他现在住的禅房,分明也不是和尚住的。
”一切仿佛有着冥冥的注定。
然后,我们带着这一个声音向上或往下回溯。
“他在心里画不出和尚的样子。
他想和尚如果不是把头剃光,他该有已投多好的白发。
一头亮亮的白发在他的心里闪耀着。
”那一刻,旅行人以为那一头白发,是母亲的。
但是,他不知道,那一头白发也是他的。
另一个和尚,是他。
这是神秘的预兆。
文章结尾有一句话映照了这个预兆:“两滴眼泪闪在庙里白发的和尚的眼睛里。
”为什么流泪
谁流泪
旅行人。
或许他为心中放下没有恨的仇恨流泪。
或许他为仇恨放过他而流泪。
全文涌动着非常强烈的意识流。
疲倦,仇恨,解脱,三者意识相互交织,非常完整地交代了一个故事。
更巧妙地,汪老也用一个镜头的语言,交代了仇人的赎罪。
“好了,到了头:一堆长发。
长发盖着一个人。
匍匐着,一手錾子,一手铁锤,低着头,正在开凿膝前的方寸。
他一定是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了,他不回头,继续开凿。
錾子从下向上移动着。
一个又一个火花。
他的手举起,举起。
旅行人看见两只僧衣的袖子。
他的披到腰下的长发摇动着。
他举起,举起,旅行人看见他的手。
这双手!奇瘦,瘦到露骨,都是筋。
旅行人后退了一步。
和尚回了一下头。
一双炽热的眼睛,从披纷的长发后面闪了出来。
旅行人木然。
举起,举起,火花,火花。
再来一个,火花!他差一点晕过去:和尚的手臂上赫然有三个字,针刺的,涂了蓝的,是他的父亲的名字
……”过去与现在交织,复仇者与被仇恨者相遇,仇人与和尚形象重合,执迷者被渡,仇恨情绪终归于虚无,正应和了卷首的庄子之语:“复仇者不折镆干。
虽有忮心,不怨飘瓦。
”(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暗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这是陆放翁的诗,与他广为人知的表达报国雪耻之志的诗歌不同,这首诗给我们看到了一个士大夫的日常生活情趣,闲适的心情有一种不被尘世所染的脱俗,就如汪曾祺先生的散文。
汪老是喜爱这首诗的,不如说是他喜爱这种心情,这种心情是具有生活气息的,他想展现给我们的就是他的带着心情的生活。
他对生活的感觉,似乎略有逃学孩子的清闲,世界也就这么大:嘴里叼着的微甜的草根、为了捉“都溜”沾惹了一身的臭芝麻、苗族女孩子娇嗔柔和的“卖杨梅——”声、在窗台上悄悄“吸着水”的绣球花,这就是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艺术,他真实地、切身地享受这种艺术。
他是个别样的作家,他与当今坐在家里或办公室里眼珠牢牢盯住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神经几近被络绎不绝的电话摧毁的作家不一样。
他的文章、他的书像是被他本人抚摩过千万遍的,字里行间散发出的是木头铅笔的味道,而不是机器的硬冷,我能看到一个健朗的老人用他骨骼突出的手握住铅笔,面带淡定从容的微笑,他细腻动情的笔触时不时地给自己和我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小小的感动,为了一小盘带着雨珠的洁白的缅桂花,抑或是为了一条从湖心突然一跃而起的大鱼,还是堂倌颇具京腔的一声“收茶钱——”,它们以滋润人心的方式诠释了“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东方古训,《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
平平淡淡才是真,平淡是一种生活状态、一种境界、一种认识,大多数人为了摆脱平庸而奋斗,但是那些成功的人在经历了暴风雨也见过了彩虹后,往往不再好高骛远,而是理解平淡、用这种平淡的心境热爱着平淡甚至“平庸”的日常生活。
其实从他的文章里得以体现的闲适之美正是他经历了人事浮沉后所潜心追求的,大美之美固然可畏,但是他给我们看到的是那种能令人会心一笑的小美,美在身边,美在本分。
可惜现在人们大多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关注这些看似琐碎的美,他们大多脚步匆匆,厚重的镜片竟把人们的心与社会、与自然隔离,太多的金属制品竟把人们的心层层包裹,作者在极力让我们感受美的同时,我分明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在对忙着赶路的世人们说:“孩子们,慢点走,你们看这朵海棠的颜色,像是哪个大家闺秀的胭脂水不小心从指尖滑落,浸进了花瓣里。
真美。
真美。
”(四)汪曾祺的作品中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他的语言文风。
汪曾祺的作品是可以读出生活的。
这是源于作家对生活的真诚吧。
他所写的都是自己熟悉的生活:旧时代的高邮小城、西南边城昆明、文化界的故旧师友、西南联大的师生、北京京剧团的戏曲演员;故乡的大淖、荸荠庵,昆明的白马庙等。
他的作品中总有他自己过去生活的影子,所以写起来有真切的认知,有感情。
汪曾祺的作品,我看得较多的是散文。
下面我将从他的散文中举几个例子,分析一下语言,表达我的感受和观点。
那棵龙爪槐是我一个人的。
我熟悉他的一切好处,知道那个枝子适合哪种姿势。
云从树叶中间过去。
壁虎在葡萄上爬。
杏子熟了。
何首乌的藤爬上石笋了,石笋那么黑。
蜘蛛网上一只苍蝇。
蜘蛛呢?花天牛半天吃了一片叶子,这叶子有点甜么,那么嫩。
金雀花哪儿好热闹,多少蜜蜂!波——金鱼吐出一个泡,破了,下午我们去捞金鱼虫。
香橼花蒂的黄色仿佛有点犹豫,别的是花飘下,香橼花时掉下的,花落在草叶上,草稍微低头又弹起。
——《花园》 《花园》这篇散文读起来颇有趣味,语言十分的生动活泼。
对景物的刻画很好,文字虽是印在纸上,纸虽是平面的,但眼前看到的是立体的,是鲜活的,是有生命的。
感觉手是可以触摸到它们的,《花园》中所塑造的景物那样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唤起了心灵最柔软的那部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汪曾祺的作品是有生命的,在于他的语言平实、生活,它所描写的东西也是如此,平凡渺小,但却凝聚着巨大的能够打动人心灵的力量。
汪曾祺用心感受生活中的快乐和温馨,贴近的观察生活。
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胡同是贯穿大街的网络。
它居闹市很近,大哥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似有很远。
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
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片,摇动做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
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
——《胡同文化》 汪曾祺描写的胡同中的场景很生活、真切。
人物的特点很鲜明,虽描写每个人物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他抓住了人物的细节,抓住了人物的魂。
汪曾祺对风俗的关注体现了他对民族集体生活和文化的喜爱。
汪曾祺在《咸菜和文化》说:我们要在小说里表现的文化,首先是现在的,活着的;其次是昨天的,消逝不久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出,想得透。
汪曾祺写的《胡同文化》语言平实,贴近生活,也是希望把这种文化以最简单真实的方式传递给更多人,让这文化更好的延续下去。
正如汪曾祺所说的:他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他用朴素着实的语言记录生活。
归有光的“以清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事”也尤其受他推崇。
汪曾的文学作品展示了现代汉语写作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活的传统和活的生活中汲取营养。
(五)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夏天》 如此平淡质朴,如话家常的文笔有几人写得如此惬意?惟恐只有汪曾祺能做到了。
品读汪曾祺的散文,虽然话语平常,但饶有趣味。
如《葡萄月令》 “然后,请葡萄上架。
把在土里趴了一冬的老藤扛起来,得费一点劲。
大的,得四五个人一起来。
“起!——起!”哎,它起来了。
把它放在葡萄架上,把枝条向三面伸开,像五个指头一样的伸开,扇面似的伸开。
然后,用马筋在小棍上固定祝葡萄藤舒舒展展、凉凉快快地在上面呆着。
读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似乎看到了葡萄藤老爷般呆在架子上。
这便是汪曾祺的散文所带来的感觉享受。
读汪曾祺的散文处处可见这样的文笔,行文中透着淡泊宁静,即使人生的酸甜苦辣也能被他写出不同的韵味。
如自1938年9月,日军飞机濒临昆明进行空袭,狂轰乱炸,西南联大教职员宿舍亦有被炸毁的,造成人员伤亡。
汪曾祺正在西南联大学习,当时师从沈从文,后来写得小说受其影响,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西南联大当时集中了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的著名教授和专家学者,如对魏晋南北朝史和隋唐史颇有研究的陈寅恪,对中国哲学史研究卓有贡献的冯友兰,新文学运动的重要人物朱子清,以及各有专长的闻一多、钱钟书、沈从文、柳无忌、叶公超、吴晗、钱穆、钱端升、张奚若、费孝通、罗隆基、潘光旦、贺麟、陈岱孙、王力、吴宓、闻家驷等。
在很多名人的回忆录中,这段时间是惨淡动荡的。
然而在汪曾祺关于这段时间回忆的散文中,却透着生活的情趣。
如《跑警报》: 跑警报大都没有准地点,漫山遍野。
说是漫山遍野,但也有几个比较集中的“点”。
古驿道的一侧,靠近语言研究所资料馆不远,有一片马尾松林,就是一个点。
这地方除了离学校近,有一片碧绿的马尾松,树下一层厚厚的干了的松毛,很软和,空气好,——马尾松挥发出很重的松脂气味,晒着从松枝间漏下的阳光,或仰面看松树上面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都极舒适外,是因为这里还可以买到各种零吃。
昆明做小买卖的,有了警报,就把担子挑到郊外来了。
五味俱全,什么都有。
最常见的是“丁丁糖”既麦芽糖,也就是北京人祭灶用的关东糖,不过做成一个直径一尺多,厚可一寸许的大糖饼,放在四方的木盘上,有人掏钱要买,糖贩即用一个刨刃形的铁片揳入糖边,然后用一个小小的铁锤,一击铁片,丁的一声,一块糖就震裂下来了……….. 在极度动荡恐慌中,居然能感受到松脂气味、阳光、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
这让我感叹汪的心境何其淡定。
汪曾祺经历过人生的大波大浪。
文-革中,汪曾祺在被打为右派下放劳动的日子里,他认为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是“神仙过的日子”,画完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
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全国盖无二人。
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质朴,不事雕琢,缘于他心地的淡泊和对人情世物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境释然。
正因为有这份超然,他的所作所为便不难理解了。
他是唯一敢于在江-青面前翘着二郎腿、抽烟的人。
其中脍炙人口的“人一走,茶便凉。
”便出自汪曾祺之手。
汪曾祺渊博多识,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 我对于汪曾祺的了解,始于读他的一篇文章《多年父子成兄弟》,其中:“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设计。
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这话让我深受触动,父子之间能做到这样少见。
这让我对汪曾祺的文章有了兴趣,于是到书店去搜寻,遗憾而归。
只好在网上断断续续的看。
学校读书协会买了一批书,其中便有《汪曾祺散文集》,书拿到手中,如获珍宝,细读之后,忍不住想写感想。
没有想到,动手写时,却顿顿卡卡总是词不达意,意犹未荆看到极美的风景时,我们总是会感叹词汇的缺乏,似乎任何词语也表达不出此时的美。
读到一本好书,也是这样的感受:任何评价都是多余的,任何词语都不能精确表达自己读后的感受。
微尘见世界,我只能这样说。
(六)这一两个月来,很多很多我仰慕已久却绝不能得见的老人会偶然出现在我的梦里,好奇特,以至于让我觉得如果没有几句话记下我的梦会让我遗恨。
读《汪曾祺文集》后,我梦见那位“可爱”的汪曾祺。
之所以用“可爱”来形容汪曾祺,是因为他的笔触里没有华丽、没有异想不到,即便在生活贫困的年月他也能保持那种特有的风度,用一种几近调侃的调调述说他在抗日战征时期的西南联大读书生涯,每次读及他大学时代的那些小故事,你会产生错觉,会误以为抗日战争时期是昆明城在演习娃娃过家家,不是吗
你看汪曾祺的那些同学,人家忙里偷着乐呢——许多许多的男生在跑警报的时候会手拿着女生喜欢的花生、瓜子,在女生的宿舍门口等候,所以跑警报的时期也是他们谈恋爱的绝佳时候,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于是在这千百次的警报中,有些女生发现只有一个是真情的,有的女生则发生多个真情实意的男生,当然他们也会在防空洞里写对联、写诗,好玩吧
但也有不怕死的不跑警报的个例,如一个女生总是趁别人跑警报的时候洗澡,等那些人从防空洞里出来,人人排队洗澡时,她却好逍遥。
还有另一个男生,警报响了他也跑,可他不进防空洞,他来回在路上看,看有没有跑得急跑掉的财物或手饰,当然也偶有所得。
当然,汪曾祺书中不仅仅是那些跑警报的人没有怨言,连十年文革的劳动改造也让他在文字中淡化了哀伤,不信你可以看看他是怎样写老舍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一个冬日如何被逼无耐投太平湖自尽的。
其实在大学里就老听爱好文学的舍友提起汪曾祺,在她的眼睛里,汪曾祺的书是通俗易懂的,没有我们所读的哲学书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汪曾祺的人是可爱的,尽管著书立学,可是没有学者的讲究,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一付除了课本其余都不读的懒散作风,让我与汪曾祺擦肩而过。
时至今日翻阅两遍《汪曾祺文集》后,才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想想,如若早在十年前我有幸拜读,会不会让我人生更积极、更乐观、更阳光些
是呀,日子就是这样的,愁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像他一样,每天整装待发时放下生活的重负,淡化郁闷与忧伤,快乐的、轻松的生活呢
其实我很爱汪曾祺的文章,还有另一重意思,我是一个爱臭美的小女子,不但爱美衫、美裙还酷爱美食,但凡我有机会外出,必会想方设法到当地的菜市逛逛,然后带回一堆的特色调味品或干货,比如从成都带回鹃城豆瓣、花椒、核桃花、虫草花,从重庆带回秦妈火锅料和桥头火锅料,从武夷山带回岩耳和红菇,从龙胜带回煲汤的三七根和油茶果子等,把这些个宝贝收集回来,细细研究煮法,用一道道小菜赢得品尝者的赞许和期待,即是我游玩回家对旅途的另一种回忆。
因此,对一个文章中也会提及美食的作者,我便如同面见了知己一般,汪曾祺,您说的家乡出产的高邮双黄咸鸭蛋,西湖糖醋鱼现在还是那时的味道吗
摘抄:我初学写小说时喜欢把人物的对话写得很漂亮,有诗意,有哲理,有时甚至很“玄”。
沈从文先生对我说:“你这是两个聪明的脑壳打架
”他的意思是说着不像真人说的话。
托尔斯泰说过:“人是不能用警句交谈的。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我以为语言具有内容性。
语言是小说的本体,不是外部的,不只是形式、是技巧。
探索一个作者的气质、他的思想(他的生活态度,不是理念)。
必须由语言入手,并始终浸在作者的语言里。
语言具有文化性。
作品的语言映照出作者的全部文化修养。
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句子,而在句与句之间的关系。
包世成论王羲之字,看来参差不齐,但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有关。
好的语言正当如此。
语言像树,枝干内部汁液流转,一枝摇,百枝摇。
语言像水,是不能切割的。
一篇作品的语言,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我每天醒在鸟声里。
我从梦里就听到鸟叫,直到我醒来。
我听得出几种极熟悉的叫声,那是每天都叫的,似乎每天都在那个固定的枝头。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她问了我一些问题。
其中一个是,为什么我的小说里总有水
即使没有水,也有水的感觉"——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一个妙人。
他没有准确的上下班时间。
有时我们去得早了,他还没有来,门没有开,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他来了,谁也不理,开了门,走进阅览室,把壁上一个不走的挂钟的时针“喀拉拉”一拨,拨到八点,这就上班了,开始借书。
这个图书馆的藏书室在楼上。
楼板上挖出一个长方形的洞,从洞里用绳子吊下一个长方形的木盘。
借书人开好借书单——管理员把借书单叫做“飞子”,昆明人把一切不大的纸片都叫做“飞子”,买米的发票、包裹单、汽车票,都叫做“飞子”,——这位管理员看一看,放在木盘里,一拽旁边的铃铛,“当啷啷”,木盘就从洞里吊上去了。
——上面大概有个滑车。
不一会,上面拽一下铃铛,木盘又系了下来,你要的书来了。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1948年3月,香港出了一本《大众文艺丛刊》,撰稿人为党内外的理论家。
其中有一篇郭沫若写的《斥反动文艺》,文中说沈从文“一直是有意识地作为反动派而活动着”。
这对沈先生是致命的一击。
可以说,是郭沫若的这篇文章,把沈从文从一个作家骂成了一个文物研究者。
事隔30年,沈先生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却由前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写了序。
人事变幻,云水悠悠,逝者如斯,谁能逆料
这也是历史。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国子监,现在已经作为首都图书馆的馆址了。
首都图书馆的老底子是头发胡同的北京市图书馆,即原先的通俗图书馆--由于鲁迅先生的倡议而成立,鲁迅先生曾经襄赞其事,并捐赠过书籍的图书馆;前曾移到天坛,因为天坛地点逼仄,又挪到这里了。
首都图书馆藏书除原头发胡同的和建国后新买的以外,主要为原来孔德学校和法文图书馆的藏书。
就中最具特色,在国内搜藏较富的,是鼓词俗曲。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新校舍大门东边的围墙是“民主墙”。
墙上贴满了各色各样的壁报,左、中、右都有。
有时也有激烈的论战。
有一次三青团办的壁报有一篇宣传国民党观点的文章,另一张群社编的壁报上很快就贴出一篇反驳的文章,批评三青团壁报上的文章是“咬着尾巴兜圈子”。
这批评很尖刻,也很形象。
“咬着尾巴兜圈子”是狗。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祖父年轻时建造的几进,是灰青色与褐色的。
我自小养育于这种安定与寂寞里。
报春花开放在这种背景前是好的。
它不至被晒得那么多粉。
固然报春花在我们那儿很少见,也许没有,不像昆明。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国子监,就是从前的大学。
——汪曾祺《汪曾祺散文》
求生活家汪曾祺读后感
我不生,我想生活有幸领到老先生的《生活家》,看了以后,感觉平水,意蕴无穷。
上大学时,瑛老师讲的《受戒》,感觉汪老先生的文章淡淡的,水水的,同时也暖暖的。
后来看了他其他的小说和散文,才知道他喜欢吃,也会吃,而且会做吃食。
我就觉得他真的很会生活,而不仅仅是活着。
在《四方食事》中,各种各样的口味,各种各样的调味品,各种各样的食品都有他的看法和吃法。
有些美味有的人不喜欢,但吃着吃着就爱上了。
如同生活,我们不尝试,不体验,怎么会知道生活的多样性呢
还有你不喜欢的东西,自己可以不吃,但也不要反对其他人吃。
是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求同存异,不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
生活,应该多种体验,就如作者说的,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要杂一点。
对食物,对文化,对生活都如此。
《五味》一文中,讲到了山西的酸醋。
我们家喜欢吃恒顺的陈醋。
另外就是我喜欢吃酸菜鱼。
而甜食则是南方人的最爱。
记得舌尖上的中国里讲过无锡人爱吃甜食。
我爱吃甜品,吃菜却不喜欢太过甜。
苦味则想到苦瓜,我不爱吃,也不明白为何有水爱吃,好像苦味可以降火。
喝过苦丁茶,居然喝了很久,可能是因为提神醒脑。
咖啡美味,不觉得苦,只觉浓香。
臭则很奇特,皖南臭鳜鱼是徽菜代表,算是拿得出手的硬菜了,而臭豆腐也是路边摊小吃了。
臭味也能这么普及到大众吃食。
辣曾经也是最爱,最近三年因为怀孕加哺乳期,不吃辣,现在也习惯了,不能吃辣了,也不能吃咸了。
口味接近孩子的辅食,基本上吃食物本身的原味。
《故乡的食物》一文中,我有共鸣的是鸭蛋和荠菜。
高邮的鸭蛋的确很有名气,我们这里也爱吃咸鸭蛋,只是我们称之为青皮。
小时候记得家里人会像随园食单上说的,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
我们家也是这种切法,基本上配白粥或馒头一起吃。
不过孩子们总喜欢吃蛋黄,蛋白总是大人吃。
让我想到了有的家长能力有限,但她们总是在能力所及的地方,给我们提供最好的。
还有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是淮安人,她就教我用筷子敲破空头,用筷子挖出来吃。
或许都是南方人的吃法,竟有相同之处。
她还给我寄过咸鸭蛋和烧卖,这又让我想起了我的好朋友。
荠菜我们这也有,基本上做包子饺子吃,香味奇特,却很好吃。
有了荠菜馅,其他我都不会选。
不过好像只有清明前可以吃。
我爱吃,却不认识。
有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和桃桃妈妈曾带着孩子一起去挖荠菜,可是一直不认识。
像我们又不去菜市场,超市又不卖,今年我们又没有认识荠菜。
生活中总是有着小美好,小期待,小确幸,我们不仅仅为了活着,不必辛苦恣睢的谋生,而要有趣的活着,做一个能感受温暖美好的生活家。
汪曾祺散文《故乡的元宵》赏析
读完了汪曾祺的《故乡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情。
打鱼的夫妇每天一言不发的在水中打鱼,秋天,水是很冷的,但更冷的,是两个人的感情。
虽然是夫妻,但天天打鱼,却没有一句话,感觉像陌生人一样,各自干各自的工作。
不久,女的病死了,就像秋天里飘落了一片枯黄的树叶,没有人注意。
每天每天,男人打鱼依旧,唯一改变了的,就是女儿来赶鱼了。
读了这一段,让人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冷淡”二字贯穿了全段,天气冷淡,人心也冷淡。
后两段的基调轻松了许多。
金大力就像中国无数的农村人一样,质朴、单纯。
“干什么活,拿什么钱……”没有豪言壮语,却让人感到他非常可靠。
事实也的确如此,金大力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干活儿一丝不苟,却从没有得过一手钱的好处。
结尾处,说金大力老了,头发白了几根,但不变的,是那颗质朴的心。
那个医生更让人敬佩,闹大水时,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村子里救人,有人说他傻,拼了命换来一块匾。
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换来的不只是一块匾,还有全村人的性命。
那一条命换一个村子人的性命,他觉得值。
医生还帮助吸毒的朋友戒掉了毒瘾,那朋友的妻子问用的药值多少钱,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说:“没多少钱。
——我还有。
”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他叫王淡人。
希望能帮到你,满意望采纳哦
小学生汪曾祺读本的读后感怎么写
《汪曾祺读本》读后感 汪曾祺写的书有许多,小说有:《邂逅集》《羊舍的夜晚》《汪曾祺短篇小说选》……其中《小学生汪曾祺读本》里的《我的家乡》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我的家乡》中汪曾祺写了他的家乡高邮。
文章的大意是这样的:汪曾祺的家乡是个水乡,家乡在京杭大运河的下面,叫高邮。
运河里有着许多的大船;许多捕鱼的鱼鹰;许多造船修船情景;许多我在西堤上跟小朋友玩的趣事;还有许多那里的特产,例如:湖蟹、咸鸭蛋…… 我在看到用鱼鹰捕鱼这段描写的时候,不禁眼界大开,心里也在嘀咕着:竟然还有这种奇特捕鱼的方法。
人们一般都是两条船,一条船有八只左右的鱼鹰排成阵形,捕鱼人把篙子一挥鱼鹰就纷纷跃进水里,叼着一条鳜鱼上来,捕鱼人解开鱼鹰脖子上的金属扣子,奖励它们一条小鱼,它们就会心甘情愿地又跳进水里为人捕鱼。
这种捕鱼的方法真奇特呀! 汪曾祺把高邮的特产写得很有趣,字里行间还包含着深意呢
像这句:江浙一带人见面问起我的籍贯,答云高邮,多肃然起敬,曰:“你们那里出咸鸭蛋。
”好像我们那里只出咸鸭蛋似的
这句话写出了高邮不仅仅出咸鸭蛋,还出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如:秦少游,散曲作家王磐,经学大师王念孙、王引之父子…… 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哦,我妈妈的家乡也在高邮,下次我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去汪爷爷写到的地方游览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