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轼词选读后感
苏轼对词的贡献很突出。
苏轼出现前,词的内容受传统念束缚,局限于旖旎温柔的艳情腻语的范围之内;苏轼则吊古伤今、述电咏怀、感叹时政,描绘山川景色、农村风光,以至谈论哲理等题材都进入了词中,大大开拓了词的题材与意境,为宋词的民展打开了新的局面。
在风格上,苏轼开创了豪放一派。
《念奴娇·赤壁怀古》就是苏轼豪放派的代表作。
此外苏轼也有一些抒写“逸怀浩气”,具有清朗疏宕、平淡高逸境界的词,如《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还有不少风格婉约的词如《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表现了苏轼以豪放为主、风格多样的特点。
苏轼的词是宋词发展的一座里程碑,“词为艳科”在当时可以说是一种牢固的传统,苏轼成功地转为了这种风气。
他冲破了晚唐五代以来专写男女恋情、离愁别绪的旧框子,扩大了词的题材,提高了词的意境。
怀古、感旧、记游、说理等向来诗人所惯用的题材,他都可以用词来表达,这就使词摆脱了仅仅作为乐曲的歌词而存在的状态,成为可以独立发展的新诗体。
这便是苏轼对宋词的最大贡献。
而这种新的词风显示出其强大的生命力,对同时代的和后世的作家形成深远的影响。
以苏轼为中心的元佑词林,代表着北宋词坛的鼎盛气象,一时名家辈出,如秦观、黄庭坚、陈师道、王安石、谢逸等,都写出了很多优秀的词作品。
苏轼改变了晚唐五代词家婉约的作风,成为后来豪放词派的开创者。
在词的语言上,苏轼也做了演进,一改花间词人镂金错采的作风,多方面吸融陶潜、李白、杜甫、韩愈等人的诗句入词,偶然也运用当时的口语,给人一种清新朴素的感觉。
因此,苏轼词在宋词发展中的作用不仅是开了一派词风,而且是将词从狭小的范围中解放出来,扩大了它所表达感情的天地,促成了词内容和风格的多样化。
从这个意义上讲,苏轼是令宋词成为一代代表性文体的关键性人物。
苏轼的词现存三百四十多首,冲破了专写男女恋情和离愁别绪的狭窄题材,具有广阔的社会内容。
苏轼在我国词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
他将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精神,扩大到词的领域,扫除了晚唐五代以来的传统词风,开创了与婉约派并立的豪放词派,扩大了词的题材,丰富了词的意境,冲破了诗庄词媚的界限,对词的革新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名作有《念奴娇》、《水调歌头》等,开豪放词派的先河,与辛弃疾并称“苏辛”。
刘辰翁《辛稼轩词序》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
” 苏词在词史上占有特殊地位,为词的的开拓了新天地。
苏轼以其奔放的才情,将词笔深入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诸如怀古记游、写景咏物、亲情友谊、田园风光以及参禅说理等等,突破词“艳科的”定见,把词的社会功用提到与诗同等的地位,全方位地表现了士大夫文人的生活与精神面貌。
苏轼有意突破“诗庄词媚”的界限,以自由挥洒的文笔,定了大量风格豪放之作,开一代新词风。
他以诗境、诗语入词,形成了苏词“以诗为词”的特点,同时也改变了词完全从司于音乐的地位,使词向独立的抒情诗体方向发展。
豪放是苏词的主体风格,而在豪放中时有旷达情怀的流露。
代表作如《江城子 密州出猎》、《念妈娇 赤壁怀古》。
抒发追求理想、热爱人生的美好感情。
如《水调歌头 怀子由》。
爱情词与咏物词的风格则以婉约见长。
如《江城子?掉亡》、《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辛弃疾词选读后感,随笔感受
辛弃疾(1140年5月28日-1207年10月3日),字幼安,号稼轩,山东东路济南府历城县(今济南市历城区遥墙镇四凤闸村)人,中国南宋豪放派词人,人称词中之龙,与苏轼合称“苏辛”,与李清照并称“济南二安”。
[1] 辛弃疾生于金国,少年抗金归宋,曾任江西安抚使、福建安抚使等职。
追赠少师,谥忠敏。
有词集《稼轩长短句》,现存词600多首,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战斗精神是他词的基本思想内容。
著名词作《水调歌头》(带湖吾甚爱)、《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满江红(家住江南)》、《沁园春》(杯汝来前)、《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等。
其词艺术风格多样,以豪放为主,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
其词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
著有《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
由于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山居,公元1207年秋季,辛弃疾逝世,享年68岁。
苏轼的才华横溢
苏轼的才华横溢表现在哪里
苏轼的文学观点和欧阳修一脉相承,但更强调文学的独创性、表现力和艺术价值。
他的文学思想强调“有为而作”,崇尚自然,摆脱束缚,“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他认为作文应达到“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
文理自然,姿态横生”(《答谢民师书》)的艺术境界。
苏轼散文著述宏富,与韩愈、柳宗元和欧阳修三家并称。
文章风格平易流畅,豪放自如。
释德洪《跋东坡(左忄(xīn)右允)池录》说:“其文涣然如水之质,漫衍浩荡,则其波亦自然成文。
”苏轼与欧阳修并称“欧苏”,是“唐宋八大家”之一。
苏轼是继欧阳修之后主持北宋文坛的领袖人物,在当时的作家中间享有巨大的声誉,一时与之交游或接受他的指导者甚多,北宋文学家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和张耒都曾得到他的培养、奖掖和荐拔。
故称苏门四学士。
苏诗现存约四千首,其诗内容广阔,风格多样,而以豪放为主,笔力纵横,穷极变幻,具有浪漫主义色彩,为宋诗发展开辟了新的道路。
燮星期《原诗》说:“苏轼之诗,其境界皆开辟古今之所未有,天地万物,嬉笑怒骂,无不鼓舞于笔端。
”赵翼《瓯北诗话》说:“以文为诗,自昌黎始,至东坡益大放厥词,别开生面,成一代之大观。
……尤其不可及者,天生健笔一枝,爽如哀梨,快为并剪,有必达之隐,无难显之情,此所以继李、杜后为一大家也,而其不如李、杜处亦在此。
”其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在艺术表现方面独具风格。
少数诗篇也 能反映民间疾苦,指责统治者的奢侈骄纵。
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代很有影响。
《念奴娇·赤壁怀古》、《水调歌头·丙辰中秋》传诵甚广。
诗文有《东坡七集》等。
苏轼的词现存三百四十多首,冲破了专写男女恋情和离愁别绪的狭窄题材,具有广阔的社会内容。
苏轼在我国词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
他将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精神,扩大到词的领域,扫除了晚唐五代以来的传统词风,开创了与婉约派并立的豪放词派,扩大了词的题材,丰富了词的意境,冲破了诗庄词媚的界限,对词的革新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名作有《念奴娇》、《水调歌头》等,开豪放词派的先河,与辛弃疾并称“苏辛”。
刘辰翁在《辛稼轩词序》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
” 苏轼还擅长行、楷书,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
他曾遍学晋、唐、五代名家,得力于王僧虔、李邕、徐浩、颜真卿、杨凝式,而自成一家 ,自创新意。
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
自云:“我书造意本无法”;又云:“自出新意,不践古人。
” 黄庭坚说他:“早年用笔精到,不及老大渐近自然”;又云:“到黄州后掣笔极有力。
”晚年又挟有海外风涛之势,加之学问、胸襟、识见处处过人,而一生又屡经坎坷,其书法风格丰腴跌宕,天真浩瀚,观其书法即可想象其为人。
人书并尊,在当时其弟兄子侄子由、迈、过,友人王定国、赵令畤均向他学习;其后历史名人如李纲、韩世忠、陆游,以及的吴宽,清代的张之洞,亦均向他学习,可见影响之大。
黄庭坚在《山谷集》里说:“本朝善书者,自当推(苏)为第一。
” 苏轼在绘画方面画墨竹,师文同(即文与可),比文更加简劲,且具掀舞之势。
米芾说他“作墨竹,从地一直起至顶。
余问:何不逐节分
曰:竹生时,何尝逐节生
”亦善作枯木怪石。
米芾又云:“作枯木枝干,虬曲无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无端,如其胸中盘郁也。
”均可见其作画很有奇想远寄。
其论书画均有卓见,论画影响更为深远。
如重视神似,认为“论 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主张画外有情,画要有寄托,反对形似,反对程式束缚,提倡“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并明确提出“士人画”的概念等,高度评价“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 造诣。
为其后“文人画”的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
存世书迹有《黄州寒食诗》、《赤壁赋》、《答谢民师论文》与《祭黄几道文》、《前赤壁赋》等。
存世画迹有《古木怪石图卷》、《竹石图》;又近年发现的《潇湘竹石图卷》也是他的作品。
苏轼在才俊辈出的宋代,在诗、文、词、书、画等方面均取得了登峰造极的成就。
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文学和艺术天才。
苏幕遮—苏轼
上阕写景,景中含情。
“碧云天叶地”,俯仰生姿,白云满天,黄叶遍地。
天”一“地”,一“碧”一“黄”,总括秋色,展现了际天极地的万千气象,给人心胸开阔之状。
《词苑》引《历代诗余》:范文正公《苏幕遮》“碧云天”云云,公之正气塞天地,而情语入妙至此。
元代王实甫《西厢记》 “长亭送别”一折中有“碧云天,黄花地”即由此句化出,此句已成为描写秋景的千古名句。
接着,作者平视远眺——“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此二句,浓郁的秋色和绵邈秋波尽融其中,就在秋色与秋波相连的天涯尽头则是空翠而略带寒意的秋烟。
这里,碧云,黄叶,绿波,翠烟,在作者的笔下入木三分,淋漓尽致,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黄昏秋色图”。
“山映斜阳”句复将青山摄入画面,并使天、地、山、水融为一体,交相辉映。
同时,“斜阳”又点出所状者乃是薄幕时分的秋景。
“芳草无情”二句,由眼中实景转为意中虚景,而离情别绪则隐寓其中。
“芳草”历来也是诗歌中写“别离”赖以生发的意象之一,如唐代诗人刘禹锡《春日抒怀寄东洛白二十二杨八二庶子》:“野草芳菲红锦地,游丝撩拨碧罗天。
”又传为蔡邕所作的《饮马长城窟行》:“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宋代谢逸《蝶恋花》:“独依栏杆凝望远,一川烟草平如剪。
”李煜的《清平乐》:“离恨恰如草,更行更远还生。
”以草的缠绵,喻情思不断;埋怨“芳草”无情,正见作者多情、重情。
用来映衬出触景生情、夜不能寐的客子离恨。
如张惠言说:“此去国之情”。
许昂霄《词综偶评》:“铁石心肠人亦作此消魂语。
” 正如唐圭璋《唐宋词简释》:“上片写天连水,水连山,山连芳草;天带碧云,水带寒烟,山带斜阳。
自上及下,自近及远,纯是一片空灵境界,即画亦难到。
”前辈道出的正是借景传达心声的名言经典。
下阕抒情,情融。
“黯乡魂”二句,径直托出作者心头萦绕不去、纠缠不已的怀乡之情和羁旅之思。
“黯”,意为心情忧郁;“追”本意是“追随”,这里为“纠缠”,这是羁旅之思的缠绕。
“夜夜除非”两句写出天涯孤旅,乡愁之深,无时不在,“好梦”难得,无计可消。
下句“休独倚”更可见词人夜间为乡愁所扰而好梦难成,便想登楼远眺,以遣愁怀;但明月团圆,反衬出词人身在异乡,倍感孤独寂寞。
最后两句是由李白诗“举杯消愁愁更愁”化出,借饮酒来消释胸中块垒,谁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作者突发奇想,“用一段‘愁肠’把‘泪’ 与‘酒’巧妙联系起来,弥漫着苍凉之悲,读起来令人回肠荡气。
”(引自《宋词鉴赏大典》第15页)又正如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下片触景生情。
“黯乡魂”四句,写在外淹滞之久与乡思之深。
“明月”一句陡提,“酒入”两句拍合,“楼高”点明上片之景为楼上所见。
酒入肠化泪亦新。
足见公之真情流露也。
”总之,让我们借用前人的话来评价这首词:全词低徊婉转,而又不失沉雄清刚之气,《谭献评词辨卷二》称之:“大笔振迅。
” 邹祇谟《远志斋词衷》:“范希文《苏幕遮》一阕,前段多入丽语,后段纯写柔情,遂成绝唱。
” 继昌《左庵词话》:“希文宋一代名臣,词笔婉丽乃尔,比之宋广平赋梅花,才人何所不可,不似世之头巾气重,无与风雅也。
”此种评价道出了欧阳修为宋诗的发展开拓了广阔的道路。
苏轼在黄州时期的作品
南乡子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晚景落琼杯。
照眼云山翠作堆。
认得岷峨春雪浪,初来。
万顷蒲萄涨渌醅。
暮雨暗阳台。
乱洒高楼湿粉腮。
一阵东风来卷地,吹回。
落照江天一半开。
注释: 此词作于元丰四年(1081 ),系作者在黄州临皋亭所作。
浣溪沙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游蕲水清泉寺,寺临兰溪,溪水西流。
山下兰芽短浸溪, 松间沙路净无泥, 萧萧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
休将白发唱黄鸡。
注释: 该词是苏轼1082年春任黄州团练副使时作的一首记游词。
念奴娇 赤壁怀古 年代:【宋】 作者:【苏轼】 大江东去,浪淘尽。
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注释:这首词写于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七月,是苏轼贬居黄州时游黄风城外的赤壁矶时所作。
少年游 重九涵辉楼呈徐君猷 年代:【宋】 作者:【苏轼】 霜降水痕收。
浅碧鳞鳞露远洲。
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
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
但把清尊断送秋。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
明日黄花蝶也愁。
注释: 这首词是苏轼贬谪黄州期间,于元丰五年(1082)重阳日在郡中涵辉楼宴席上为黄州知州徐君猷而作。
卜算子 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年代:【宋】 作者:【苏轼】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注释: 这首词是元丰五年(1082)十二月苏轼初贬黄州寓居定慧院时所作。
浣溪沙 年代:【宋】 作者:【苏轼】 万顷风涛不记苏。
雪晴江上麦千车。
但令人饱我愁无。
翠袖倚风萦柳絮,绛唇得酒烂樱珠。
尊前呵手镊霜须。
注释:此词作于元丰五年(1082)冬。
定风波 年代:【宋】 作者:【苏轼】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注释: 此词作于元丰七年(1084)苏轼被贬黄州的第三个春天。
虞美人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波声拍枕长淮晓。
隙月窥人小。
无情汴水自东流。
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
酒味多於泪。
谁教风鉴在尘埃。
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
注释: 此词为元丰七年(1084)十一月作者至高邮与秦观相会后,于淮上饮别之词。
词中反映了苏、秦两人的深挚情谊。
临江仙 年代:【宋】 作者:【苏轼】 夜饮东坡醒复醉, 归来仿佛已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 敲门都不应, 倚帐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 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彀纹平, 小舟从此逝, 江海寄余生。
注释: 这首词作于神宗元丰五年,即东坡黄州之贬的第三年。
水调歌头 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 年代:【宋】 作者:【苏轼】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注释: 本词作于东坡贬居黄州的第四年 。
鹧鸪天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林断山明竹隐墙, 乱蝉衰草小池塘。
翻空白鸟时时见, 照水红蕖细细香。
村舍外, 古城旁, 杖藜徐步转斜阳。
殷勤昨夜三更雨, 又得浮生一日凉。
注释: 此词为东坡贬谪黄州时所作 水龙吟 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年代:【宋】 作者:【苏轼】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萦损柔肠,困酣妖眼,欲开还闭。
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
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注释:这首咏物词,当作于苏轼贬黄州时期。
满庭芳 年代:【宋】 作者:【苏轼】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乾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
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
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锺美酒,一曲满庭芳。
注释: 这首词以议论为主,具有浓厚的哲理意味,同时也有强烈的抒情色彩。
从词中所表现的内容来看,它的写作年代当为苏轼谪贬黄州之后 。
满庭芳 年代:【宋】 作者:【苏轼】 三十三年,今谁存者,算只君与长江。
凛然苍桧,霜干苦难双。
闻道司州古县,云溪上、竹坞松窗。
江南岸,不因送子,宁肯过吾邦。
摐摐。
疏雨过,风林舞破,烟盖云幢。
愿持此邀君,一饮空缸。
居士先生老矣,真梦里、相对残釭。
歌舞断,行人未起,船鼓已逄逄。
注释: 原序:有王长官者,弃官黄州三十三年 ,黄人谓之王先生。
因送陈慥来过余,因为赋此。
这首词是苏轼发配黄州时的作品。
满江红 寄鄂州朱使君寿昌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
犹自带、岷峨云浪,锦江春色。
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
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
江表传,君休读。
狂处士,真堪惜。
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
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
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注释: 此词是作者贬居黄州期间寄给时任鄂州太守的友人朱守昌的。
西江月 年代:【宋】 作者:【苏轼】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暧暧微霄。
障泥未解玉骢骄。
我欲醉眠芳草。
可惜一溪明月,莫教踏破琼瑶。
解鞍敧枕绿杨桥。
杜宇一声春晓。
注释: 原序:顷在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 ,解鞍,由肱醉卧少休 。
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
书此语桥柱上。
这首寄情山水的词,作于苏轼贬谪黄州期间。
定风波 红梅 年代:【宋】 作者:【苏轼】 好睡慵开莫厌迟。
自怜冰脸不时宜。
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馀孤瘦雪霜姿。
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
诗老不知梅格在,吟咏,更看绿叶与青枝。
注释: 此词是作者贬谪黄州期间,因读北宋诗人石延年《红梅》一诗有感而作。
江神子\\\/江城子 年代:【宋】 作者:【苏轼】 梦中了了醉中醒。
只渊明。
是前生。
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
昨夜东坡春雨足,乌鹊喜,报新晴。
雪堂西畔暗泉鸣。
北山倾。
小溪横。
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
都是斜川当日境,吾老矣,寄馀龄。
注释: 这首词作于苏轼贬谪黄州期间。
去岁九月二十七日在黄州生子名遁小名干儿颀 年代:【宋】 作者:【苏轼】 吾年四十九,羁旅失幼子。
幼子真吾儿,眉角生已似。
未期观所好,蹁跹逐书史。
摇头却梨栗,似识非分耻。
吾老常鲜欢,赖此一笑喜。
忽然遭夺去,恶业我累尔。
衣薪那免俗,变灭须臾耳。
归来怀抱空,老泪如泻水。
我泪犹可拭,日远当日忘。
母哭不可闻,欲与汝俱亡。
故衣尚悬架,涨乳已流床。
感此欲忘生,一卧终日僵。
中年忝闻道,梦幻讲已详。
储药如丘山,临病更求方。
仍将恩爱刃,割此衰老肠。
知迷欲自反,一恸送余伤。
如何看待 苏轼的 以诗为词
柳永的词,音律谐婉,宜於歌唱;语言通俗,易於瞭解。
然而,以文人词的审美标准来衡量,有些内容显得浮浅淫俗,格调不高。
张舜民《画墁录》卷一载:“柳三变既以词忤仁庙[1],吏部不敢放官,三变不能堪,诣政府。
晏公曰:‘贤俊作曲子麼
’三变曰:‘祇如相公亦作曲子。
’公曰:‘殊虽作曲子,不曾道“彩线慵拈伴伊坐”。
’柳遂退。
”晏殊固守著五代词的典雅,对柳永的通俗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虽然柳词风行天下,但真正被文人士大夫所欣赏的,只是那些符合典雅规范的部分。
也就是说,晏殊的观念代表了当时社会上层的审美趣味,而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偏好。
宋代黄升《唐宋诸贤绝妙词选》卷二蘇轼《永遇乐》词末载:“少游自会稽入都,见东坡,东坡曰:‘不意别後,公却学柳七作词。
’少游曰:‘某虽无学,亦不如是。
先生之言,无乃过乎
’东坡曰:‘“销魂,当此际”(《满庭芳》),非柳词句法乎
’秦惭服。
”秦观的长调,如《满庭芳》(见第二讲)等,明显是受柳永影响。
可是,这在蘇轼和秦观自己眼裏,却是一个弱点。
叶梦得《避暑诗话》卷下亦载,蘇轼“于四学士(黄庭坚、晁补之、秦观、张耒)中最善少游,故他文未尝不极口称善,岂特乐府。
然犹以气格为病。
故常戏云:‘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
’”在蘇轼看来,秦观和柳永之词,不可谓不精美,但终究气格不高,难以在格调上与前人争胜。
而蘇轼自己正是在这一点上推动了词风的转变,将词的境界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在蘇轼之前,就已经有一些词人表现出既不同于晏、欧,也不同于张、柳的艺术选择。
如范仲淹虽然与晏、欧同为朝廷重臣,但他曾于仁宗康定元年(1040)出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兼知延州(治今陕西延安),抗击西夏。
四年的军旅生活,拓展了他的艺术视野,丰富了他的人生感受,因而他的词风呈现出多面性。
碧云天,黄叶地。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蘇幕遮》)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裏,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渔家傲》) 《蘇幕遮》上阕写景,下阕抒情。
在外淹留之人,见秋景而顿生思乡之念,愁思则随酒而成泪,伤情之处,尽在无声中。
情思缠绵而细密,意境清丽而浑厚,语言婉转而流畅。
《渔家傲》则是守边之作。
苍茫萧瑟的塞外景象,艰苦孤寂的边塞生活,将士们的久戍思乡之情,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不加雕琢,沉郁悲壮(P48)。
从这两首词可以看出,范词有婉约和豪迈两种风格,尤其是《渔家傲》所表现出来的边塞风光和征战劳苦,慷慨悲凉,凝重浑厚,对後代词风的发展,有相当重要的影响。
也可以说,范词已经超越南唐的藩篱,启示著词境新的开拓。
尤其是那种沉郁苍凉的风格,成为後来豪放词的滥觞。
王安石更具开创性,他的词以抒发自我的情性与怀抱为主,进一步由表现个体人生的感受转向对历史和社会现实的反思,使词具有了一定的历史感和现实感。
登临送目。
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归帆去棹残阳裏,背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
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漫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後庭遗曲。
(《桂枝香》) 这首乃金陵怀古之词,笔力劲峭,意境高远。
上阕写金陵之景,美不胜收;下阕抒发盛衰之感,清空一气。
通过对六朝历史兴亡的反思,表现出对现实社会的忧虑(P78)。
这首词透露的资讯是,词的表现功能已经由应歌娱乐转为言志自娱,标志著词风正向诗风靠近。
范仲淹、王安石词中所透露出来的新变,到蘇轼才真正汇聚成一股影响诗坛的重要力量。
从五代到柳永,词的生命是音乐,词的内容大都是恋情别恨,因此协律是填词的重要条件,婉约是词风的正宗。
而蘇轼以他天才式的开拓性,突破了这种传统精神,推动了宋代词风的又一次重大转变,在词坛上开辟了一种新境界。
这种新变,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2]: 第一,词与音乐的初步分离。
词本来就是合乐而产生的,因此在词的最初阶段,音乐性重于文学性。
在蘇轼之前,词必须协律而成为可唱的曲。
当然,蘇轼也未必完全废弃词的音乐性,他的许多词都可以入歌,如《蝶恋花》的“花褪残红青杏小”,为朝云所歌;《贺新郎》的“乳燕飞华屋”为秀兰所歌。
因为蘇轼本人是懂音律的,《苕溪渔隐丛话》说蘇轼改《归去来辞》为《哨遍》,使入音律;章质夫家善琵琶者乞歌词,他取韩愈的《听颖师弹琴》稍加改动,使就声律,作《水调歌头》。
然而,他的大部分作品,却并不注意歌唱。
因此,前人多以蘇词不协音律为病,晁补之说:“蘇东坡词,人谓多不谐音律,然居士词横放杰出,自是曲子中缚不住者。
”(吴曾《能改斋漫录》)李清照在《词论》中也说,蘇词“往往不协音律。
”如此看来,蘇词虽然没有完全否认词的音乐效能,但的确有摆脱音乐性的趋势。
蘇轼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不懂音乐,也不是不能作可歌的词,而是在为文学而作词,不完全是为歌唱而作词。
这一转变,就使得词的文学性重於音乐性。
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说:“世言东坡不能歌,故所作乐诗,多不协律。
晁以道云:‘绍圣初与东坡别於汴上,东坡酒酣,自歌《古阳关》,则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裁剪以就声律耳。
’”也就是说,蘇轼仗气使才而作词,不喜欢被音律所束缚,故将音乐性置於文学性之下。
第二,词的诗化。
词与诗的区分,在形式上容易识别,但在句法和风格上却不容易说明。
前人在诗词个性的界定上,一般将“诗庄词媚”作为两者分野的基本界限。
洪亮吉《北江诗话》说:“诗词之界甚严,北宋之词,类可入诗,以清新雅正故也;南宋之诗,类可入词,以流豔巧侧故也。
”这说明诗与词界线分明,最要紧的地方在於风格上的清新雅正与流豔巧侧,也就是所谓的庄与媚。
然而,蘇轼却不遵守这种正统的理论与因袭的精神,以清新雅正的字句,纵横奇逸的气象,形成了诗化的词风。
李清照《词论》说:“蘇子瞻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耳。
”李清照主张“词别是一家”,自然对蘇轼的这种作派不满。
陈师道《後山诗话》也说:“退之以文为诗,子瞻以诗为词,如教坊雷大使之舞,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
”将蘇轼在词史上的地位与韩愈在诗史上的地位相提并论,倒也恰当。
只不过陈师道批评他们都“非本色”,这反过来说明韩诗蘇词的新变的确偏离了正统的轨道。
因此,前人一般将蘇词归入别格而不算作正宗。
但是,不容否认的是,蘇词的开拓,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提升了词的品味和格调。
第三,词境的扩大。
在蘇轼之前,词的内容以恋情别恨为主,范围狭小。
蘇轼不受此种束缚,不管什麼题材、思想和感情,都可以用词来表现。
同时,他还以豪放飘逸的作风,代替了以前婉约柔靡的格调,扩展了词的意境。
在蘇轼的作品裏,他无所不写,或吊古伤时,或悼亡送别,或说理咏史,或写山水田园,内容广泛,情感复杂。
而且,他以其杰出的才能和丰富的学问,形成了前所未有的豪放飘逸的词风。
蘇词所取得的成就,从内容与形式上突破了词原有的狭窄传统,也替南宋的爱国词人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可以说,蘇词是对词史的极大丰富和提高,它推动了词的积极发展,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第四,个性分明。
蘇轼以前的词,因为内容表达、语气句法、格律情调的相近,虽然在艺术水准上有工拙优劣之分,但作者和作品的个性却极不分明。
因此,冯延巳、晏殊、欧阳修的词,经常混杂,有许多作品,到现在仍无法辨明。
蘇轼的词,都有具体内容,因为他经常在调下加题,事实分明。
而且,蘇轼在词中表现出自己的性格和生活情感,运用自己的语调句法,於是鲜明地呈现出作者和作品的个性。
因此,蘇词决不会与冯延巳的词相混淆。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一作崩云),惊涛拍(一作裂)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一作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念奴娇·赤壁怀古》)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以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惟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卜运算元·黄州定惠院寓居作》) 《赤壁怀古》和《赤壁赋》,情文并茂,同称杰作,也同样充满豪放飘逸的精神。
上阕写赤壁月夜如画的江山,起笔点出江流浩荡,高唱入云,无穷兴亡之感,已先揭出。
乱石惊涛,千堆雪浪,笔力雄劲,令人惊心骇目。
一面是怀古,一面是伤今。
下阕借历史人物的描写,表露自己因政治上的失败,贬谪江湖,事业无成,早生华发的感慨,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水调歌头》是中秋夜怀念弟弟蘇辙而作。
上阕因月而生天上之奇想,下阕因月而感人间之事实。
挥洒自如,不假雕琢,而浩荡之气,超绝尘凡。
起句破空而来,奇崛异常,而因问之不得其解,乃有乘风归去之愿,此愿既然无法实现,则唯有徘徊於月下。
上阕至此,一气呵成,自由奔放,有天风海雨逼人之势。
下阕写月光照人,无法成眠。
以下愈转愈深,自成妙境。
写月圆人不圆,颇有恼月之意,反思则人月无常,自古皆然,又有替月分解之意。
结尾更进一层,既然人月自古难全,唯有各自善保,籍月明心,永不相忘。
《江城子》是悼亡之作,真情郁勃,句句沉痛,音节凄婉。
起句言死别之久,相隔之远,然後设想相逢不相识的状态。
下阕忽然折到梦境,轩窗梳妆,犹是十年前的景象。
“相顾”两句写相逢之悲,与起句呼应。
结尾伤情“肠断”,无可复加。
《卜运算元》自比孤鸿,表现自己在贬谪中孤高傲世的品性,辞意极为深厚(P88)。
从蘇轼的这些代表作品来看,蘇词内容广泛,境界高远,打破了词的严格限制和因袭传统的精神,开拓出阔大纯清的新气象。
不过,蘇词的这种拓展,历来为正统词论家所批评,如徐师曾《文体明辨》认为词当以婉约为正宗,豪放是别格:“论词有婉约者,有豪放者。
婉约者欲其词情蕴藉,豪放者欲其气象恢宏。
盖虽各因其质,而词贵感人,要当以婉约为正。
否则虽极精工,终非本色,非有识者之所取也。
”“非本色”是批蘇词的重要理由,《四库提要》甚至明确将蘇词比拟为唐诗中的韩愈:“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
至柳永而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至蘇轼而又一变,如诗家之有韩愈,遂开南宋辛弃疾等一派。
寻源溯流,不能不谓之别格,然谓之不工则不可。
故至今日尚与《花间》一派并行而不能偏废。
”当然,也有人能纯粹从词史的学术立场出发,摒弃正宗与别格的价值判断,对蘇词的新变作历史的评价,如胡寅《题向子(
)〈酒边词〉》:“柳耆卿後出,掩众制而尽其妙,好之者以为不可复加。
及眉山蘇氏,一洗绮罗香泽之态,摆脱绸缪宛转之度,使人登高望远,举首高歌,而逸怀浩气,超然乎尘垢之外,於是《花间》为皂隶,而柳氏为舆台矣。
”王灼《碧鸡漫志》则具体指出了蘇词对宋代词风的革新意义和价值:“东坡先生非心醉于音律者,偶尔作歌,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
”总之,蘇轼是宋代词坛的革新者和开风气者,因为他的努力,为宋词开辟了一个新的局面。
在两宋词风的转变过程中,蘇轼是关键性人物之一。
当时如黄庭坚、晁补之、毛滂等人,词风受蘇轼影响较大。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
溪上桃花无数,枝上有黄鸝。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只恐花深裏,红露湿人衣。
坐玉石,倚玉枕。
拂金徽。
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
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
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黄庭坚《水调歌头》)曾唱牡丹留客饮,明年何处相逢。
忽惊鹊起落梧桐。
绿荷多少恨,回首背西风。
莫叹今宵身是客,一樽未晓犹同。
此身应似去来鸿。
江湖春水阔,归梦故园中。
(晁补之《临江仙·和韩求仁南都留别》)溪山不尽知多少,遥峰秀叠寒波渺。
携酒上高台,与君开壮怀。
枉做悲秋赋,醉後悲何处。
白发几黄花,官裘付酒家。
(毛滂《菩萨蛮》) 这些词,或得蘇词的豪放,或得蘇词的飘逸。
黄庭坚有一部分词接近柳永,有一部分受蘇轼影响。
晁补之、毛滂虽然没有蘇轼的气魄与风格,却深受蘇词的影响。
到了南宋,蘇派的词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张孝祥、陆游、辛弃疾、陈亮、刘过、刘克庄等人,将蘇轼的词风进一步发扬广大。
尤其是辛弃疾,成为蘇轼衣钵的继承者,领袖著南宋的蘇派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