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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格非读后感

时间:2020-07-14 14:54

请推荐介绍格非的书籍。

去看看《人面桃花》吧今天看了一天《人面桃花》,觉得格非真是有非凡的叙述能力。

他用并不全知的全知视角为我们制造叙事空白。

悬念以及隐晦的叙述使阅读探索的兴趣激增,然而随着叙述的流动,你会发现,悬念与解释并非是对称的,所以有些问题你根本找不到答案,这就是格非,读者不得不和他一起思考。

面对格非的文本,思考是不能缺席的,而且格非具备这样的能力,他能够把你拉进某种思考。

在文本中,梦境与幻境的出现,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

不同的是,在警幻仙子的太虚幻境中,诗歌文本是对文中人物命运走向的一种隐喻,是解读人物命运的线索和密码,他统摄了整个文本。

红楼梦的草蛇灰线,是有迹可寻,文本前后是一种没有缝隙的对称。

而格非的《人面桃花》,梦境与幻境虽然也是对人物走向的某种隐喻,但这种隐喻不是针对整个文本,只是人物行动的阶段性走向。

另外,作者所设置的悬念和后面的解答也不能形成一种对称,而是一种非对称,很多悬念被悬置了。

比如说饥荒时那一带米从何而来

梅芸和张季元如何相识

金蟾、金蝉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等等,都是无法解开的谜团,这种悬置使文本变成了一个开放性的结构,对文本的阅读结束了,但是后阅读马上就会开始,读者会陷入一种持续的沉思,这也许是格非的意图,正如他在新浪网上与网友聊天时所说,他希望自己的文本能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会,我想效果的实现有赖于叙事空缺手段的使用吧。

长篇小说 《敌人》花城出版社1991年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边缘》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欲望的旗帜》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 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年春风文艺出版社2005年《人面桃花》春风文艺出版社2004年 春风文艺出版社2005年作家出版社 2008年《山河入梦》作家出版社2007年 天津人民出版社 2011年  《春尽江南》上海文艺出版社2011年中短篇小说篇目:《相遇》 ( 大家) 《傻瓜的是诗篇》 (1989钟山) 《锦瑟》 (1990花城) 《雨季的感觉》 (1991钟山) 《镶嵌》 (1992花城) 《赝品》 (1994收获) 《时间的炼金术》 (1996钟山) 《推背图》(武则天)(1994江南) 《湮灭》 (1994收获) 《打秋千》 (1995收获) 《不过是垃圾》 (2005长城)《蒙娜丽莎的微笑》《追忆乌攸先生》 《陷阱》 《迷舟》 《大年》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青黄》 《风琴》 《蚌壳》 《褐色鸟群》 《背景》 《夜郎之行》 《唿哨》 《凉州词》 《初恋》 《去罕达之路》 《紫竹院的约会》 《解决》 《沉默》 《马玉兰的生日礼物》 《半夜鸡叫》 《谜语》 《失踪》 《喜悦无限》 《未来》 《苏醒》 《让他去》 《月亮花》 《戒指花》《公案》《黎明之轨》《窗前》《暗示》《废墟仪式》中短篇小说:《迷舟》作家出版社1988年 《追忆乌攸先生》 《陷阱》 《褐色鸟群》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迷舟》 《大年》 《青黄》 《风琴》 《蚌壳》《唿哨》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 《大年》 《背景》 《青黄》 《风琴》 《蚌壳》 《褐色鸟群》 《夜郎之行》 《傻瓜的诗篇》 《唿哨》 《雨季的感觉》新世界出版社1994年 《相遇》 《湮灭》 《傻瓜的诗篇》 《背景》 《锦瑟》 《夜郎之行》 《雨季的感觉》《格非文集》(三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 1、树与石 :《追忆乌攸先生》 《陷阱》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迷舟》 《大年》 《背景》 《青黄》 《风琴》 《蚌壳》 《褐色鸟群》 《夜郎之行》 《唿哨》 《凉州词》 《初恋》 《去罕达之路》 2、眺望: 《相遇》 《锦瑟》 《雨季的感觉》 《傻瓜的诗篇》 《湮灭》3、寂静的声音: 《敌人》 《边缘》《当代作家文库•格非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年 《格非小说自选集》时代文艺出版社1998年 《傻瓜的诗篇:中国当代小说50家》时代文艺出版社1999年 《未来》 《让它去》 《月亮花》 《解决》 《锦瑟》 《时间的炼金术》 《半夜鸡叫》《紫竹院的约会》 《傻瓜的诗篇》 《苏醒》 《沉默》 《谜语》 《凉州词》 《初恋》 《镶嵌》 《失踪》 《喜悦无限》 《打秋千》 《赝品》 《相遇》 《湮灭》 《马玉兰的生日礼物》《格非卷 中国当代作家选集》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追忆乌攸先生》 《凉州词》 《初恋》 《紫竹院的约会》 《解决》 《沉默》《迷舟》 《褐色鸟群》 《蚌壳》 《青黄》 《背景》 《唿哨》 《傻瓜的诗篇》 《锦瑟》《雨季的感觉》 《相遇》 《镶嵌》 《时间的炼金术》 《赝品》《格非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 《青黄》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年 《迷舟》 《大年》 《青黄》 《风琴》 《雨季的感觉》 《马玉兰的生日礼物》 《推背图》《走向诺贝尔:当代中国小说名家珍藏版•格非卷》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年 《边缘》 《相遇》 《雨季的感觉》 《傻瓜的诗篇》 《湮灭》 《打秋千》 《赝品》 《苏醒》 《紫竹院的约会》 《解决》 《月亮花》 《谜语》 《马玉兰的生日礼物》 《沉默》《格非作品精选》 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年 《迷舟》 《褐色鸟群》 《青黄》 《紫竹院的约会》 《锦瑟》 《雨季的感觉》《傻瓜的诗篇》 《相遇》 《打秋千》 《赝品》《戒指花》(短篇小说集) 春风文艺出版社2007年 《追忆乌攸先生》 《迷舟》 《褐色鸟群》 《青黄》 《蚌壳》 《背景》 《唿哨》 《凉州词》 《初恋》 《紫竹院的约会》 《解决》 《沉默》 《马玉兰的生日礼物》 《戒指花》 《夜郞之行》 《风琴》 《苏醒》《不过是垃圾》(中篇小说集)春风文艺出版社2007年《相遇》 《傻瓜的诗篇》 《锦瑟》 《雨季的感觉》 《镶嵌》 《时间的炼金术》《赝品》 《推背图》 《不过是垃圾》   专著 《小说艺术面面观》 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 第一章 小说与现实第二章 作者与读者第三章 故事第四章 结构第五章 语言第六章 小说的未来《小说叙事研究》 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年 第一章 小说与现实 第二章 作者与读者 第三章 故事 第四章 结构 第五章 语言 第六章小说的未来 下编:叙事分析 第七章 卡夫卡的钟摆 第八章 麦尔维尔:《白鲸》 第九章 福楼拜:《包法利夫人》 第十章 詹姆斯•乔伊斯:《都柏林人》 第十一章 废名小说的叙事研究:树 《塞壬的歌声》 上海文艺出版社2001年第一辑 写作的恩惠第二辑 十年一日第三辑 塞壬的歌声第四辑 废名的意义《卡夫卡的钟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 《文学的邀约》 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0年导言: 现代文学的终结第一章:经验与想象第二章:作者及其意图第三章:时间与空间第四章:语言与修辞 关于长篇小说:以上应该是比较完整的信息,这6部长篇都很喜欢。

关于版本,《敌人》收的是2001年,91年的版本不好买啊,《边缘》只有一个版本(当然边缘也可以在他的文集寂静的声音里找到),已经收了,《欲望的旗帜》收的是春风文艺的,《人面桃花》肯定是春风文艺的好,但是送人了,现在手里补了个作家出版社的,这个版本加个共和国作家文库,还鲜明的五星,看着很虐。

《山河入梦》应该要作家出版社的版本比较好,《春尽江南》今年刚出。

关于中短篇小说与散文集:格非的成名作应该是 迷舟 青黄那一批,而且他的中短篇一样是值得反复品读的。

如上所列,如果不是为收藏版本而言,倒觉得07年春风文艺的两本中篇加短篇小说选集就比较全了,像88年的作家出版社的迷舟,孔夫子上基本都卖150元左右了。

但是那些早期的版本,每篇的序言倒是有意义的多了,因为篇目在07年的春风文艺基本都能找到。

还有觉得格非散文那篇里的篇目不常见,值得收阅,电子版也能找的到。

倒是觉得格非散文那篇里的篇目不常见,值得收阅,电子版也能找的到。

专著方面:小说艺术面面观就没必要了,有《小说叙事研究》就行(我只有扫描版),孔夫子上卖的也比较多。

最近一本是《文学的邀约》。

可惜被清华大学出版社装帧的太差劲了。

书是好书。

6本长篇:《边缘》《敌人》《欲望的旗帜》《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中篇选:《不过是垃圾》短篇选:《戒指花》《树与石》《文学的邀约》虽说早前的很多书的装帧设计,以现在的标准来看也许惨不忍睹,但是也正是那样,现在拿在手里才能感受一种时间的真实感,甚至有时隐隐觉得审美因一种对主流的反抗而有了偏向,当然前提绝对是格非的书是值得收藏的,反复阅读的。

所以那些早期的版本,能收到的话,除了爱书人的一种成就感(越难的就越有种成就感),而且在细节上,让我们这个年龄对那个时代有些隔膜的人,能更加扩大阅读的深度和广度。

《迷舟》的序言作者是吴洪森。

《唿哨》附录里张旭东评格非的文字,还有格非很多的自序,都可以看看。

还有关于仲月楼,一直想了解,资料也很少。

格非自己讲解小说很吸引人,其实他的作品本身也是当代文学非常值得解读的以上是格非所有版权书

格非迷舟赏析

《迷舟》是格非的代表作。

格非善于在平实冷静的叙述中剔发命运变幻莫测的微妙精义,使写实的笔触也平添了神秘的恐怖气势。

“迷舟”这标题便是人生不可知的主题象征。

大战在即,两军对峙。

萧旅长为不祥的预感所缠绕。

他原以为灾难将来自恶战,却哪知道阴错阳差中的偶然艳遇竟在冥冥中引导他走向了毁灭——他本是为恋人而去的榆关,却在鬼使神差中与上司的猜疑偶然契合,从而被当作奸细处决……人生如迷舟。

一切的偶然、一切微不足道的琐事乍看起来都平平常常:萧当年在榆关的初恋、后来又投入孙传芳部队中,……可随着命运之神的编织,一切琐事都织成了一张致人死命的网

一切都太巧了:萧为什么偏偏在大战前与杏重逢

萧的对手为什么正好是他的哥哥

一切似乎都纯属偶然。

但一切又不能不使人联想到是某种神秘力量在编排着人的命运。

至于马三大婶是如何进入军事重地、又是如何知道萧与杏的隐秘恋情的

这谜团始终没有解开。

作家留下的“空白”又足以引发读者的想象:当故事的结局把萧的迷舟引入深渊时,再回首这个细节,便不由使人对马三大婶、甚至杏的真实身份产生不难理解的怀疑——萧的艳遇是否是一个预先精心设置的圈套

还有一个“空白”:萧追随杏去了榆关,那一夜除了爱的抚慰,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没有

萧对自己部队的忠诚是无可怀疑的,但这并不能保证他无意中泄露军机、铸成大错呀……这样的“空白”设置是新潮小说家们的拿手好戏。

显然,生活中永远充满着许多是难解之谜、许多无法填充、至多只能猜测的“空白”。

新潮小说家有意放弃“全知”的叙述角度,而通过设置“空白”还原生活的神秘面目,同时也为激发读者的想象力、思考力提供了广阔的天地。

《迷舟》是一部情节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

这又是它异于马原等人的“现代派”小说的特色所在。

格非本人也写过标准的、寓意晦涩、叙述风格扑朔迷离的“现代派”作品(如有名的《褐色鸟群》便是典型的博尔赫斯式的“智慧小说”),但他更擅长写的,还是《迷舟》这样的作品——在写实的风格中通过设置“空白”、通过写人的预感与悲剧的巧合、写偶然中突发的一系列误会改变人的命运、写人心的变幻莫测揭示命运的神秘,进而表达作者对神秘人生的感悟,《大年》、《风琴》、《青黄》、《敌人》等篇都是从这个路子走过来的。

这样,格非便似乎具有了双重的身分:既是个写买功力深厚的小说家(他在塑造人物、经营氛围、描摹景物方面毫不逊色于一些优秀的写实小说家)、善于吸引读者的讲故事者,又是个善于超越写实层面、故事层面而升华到对人的命运进行深沉思考的“现代派”。

他善于运用隐喻、暗示传神描绘人物感觉的笔法和不动声色、滤去主观情感的叙述风格,也显然得益于“现代派”。

这样,评论家们在议论格非时,常常既把他归入“现代派”又把他列入“新写实”的阵营,也就是都说得过去的了。

空缺结构是指在“类后现代叙事”文本中事件的发展史往往由于人为作用造成某个链条的缺失,从而使整个事件的统一性被瓦解,历史就这样变得不可靠起来。

格非的许多作品都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特殊的空缺结构。

以《迷舟》为例,在这部精心打造的短篇里,格非是以战争与爱情的双线来营造其小说结构的,但无论我们从哪能一个角度去看,这个故事的结构总是不完整的。

而究其原因就在于小说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给读者留下了空缺。

“萧旅长去榆关”无论从战争线索还是爱情线索上都对整个故事的展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它被省略了。

萧去榆关是去看望“杏”还是去传递情报,警卫员并没有考虑是哪种可能就武断地以六发子弹打死了萧作为对空缺的填充,正是他的这种行为使这个空缺永远被悬置起来而无法弥合。

在这里,对空缺的填充与解释是无效的,无论是萧的爱情填充方式,还是警卫员六发子弹的枪杀填充方式,都造成了整个故事的不完整。

然而,结构上的空缺对读者的诱惑又是巨大的,我们完全在阅读时对此空缺进行再度随意的填充。

格非的《唿哨》全文

真正地喜欢上一类事一件物或一个人,应该成为病态。

文学领域,现代作家我最喜欢的是鲁迅与施蛰存,一个洞若观火,一个探幽入微,让我激愤难抑,令我抨然心动,一阳一阴,一正一反,可谓之道。

当代作家,则是格非与王小波。

然而,令我尴尬的是,这两组人物,相互之间却是互不恭维的。

至少我知道,鲁迅骂过施蛰存是“洋场恶少”,大约施也有过令鲁迅愤怒的行径,才招此痛斥的口水。

对此,我不愿接受,凭施在作品里的所作所为,我宁愿相信他有委屈。

作品是无法遮掩人格的。

无论作者多么聪明或奸滑。

正因如此,我对高高在上洋洋自得指点江山的王蒙同志,一直满怀警惕心存芥蒂,一直视他的所有文字为行为艺术,不可信不可近。

尤其是那本《我的人生哲学》,更是圆滑得近乎真诚,不相信它都是一种痛苦。

为什么这样看呢

我的逻辑是,一个从来不用文字来咀嚼痛苦的人,一个一味展示热情而不暴露隐私的家伙,令人怀疑而恐怖。

格非在他的小说《苏醒》中,有这样一段文字:“我看过王小波先生的文章,虽说不上喜欢,但也决不反感。

”看到这句话,我如遭暗夜中的一闷棒,被打得晕头转向,非常不服劲。

最早读到格非,是因为他的名字与余非、苏童和北村连在一起,并列为先锋派,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有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诗人,在他开的《三味书屋》,我买到了格非小说集《唿哨》,读完一片震惊,像阿里巴巴发现了财富的大门,差点变痴变傻。

一个春节的阅读,我都在恍恍惚惚。

先是在《收获》)读到他的《迷舟》,一阵惊喜,马上记住了他的名字。

然后,在学校图书室的文学杂志大肆搜索,又找到1989年发在《收获》上的《敌人》。

这是一部长篇,但与我接触过的所有长篇都迥然不同,若干个章节,相互联系又各自独立,几乎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切入阅读。

作者叙述的是一个村庄的隐私(我姑且这样看),但又不是线性直达,而是运用貌似漫不经心的散点透视,移步为景,轻勾勒人物重渲染氛围。

又像是一幅幅蒙太奇剪影,在光阴的背景下时凸时凹,亦真亦假。

语言空蒙奇异,古典气息与现代暧昧水乳交融。

作品的主题闪闪烁烁,游移不定,很难概括,但格非用一个“敌人”为题,就把全文零碎的章节贯穿一气了。

就像音乐中的变奏体,一个主题用不同的旋律和织体来反复呈现;又像绘画中的印象派,光线是动态跳跃的,画面是瞬间的暴光,刹那留永恒。

在《敌人》里,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在把天空映红照亮的同时,也把人的内心烧成灰烬,每个人都是劫后余生,都被窥视,像一具具木偶,被看不见的手在操纵戏弄,在焦灼和紧张之中苟且偷生,等待命运残酷的摆布和宰割。

我叹服不已,如果换一个标题,这部长篇就行尸走肉了,好的标题,岂止是画龙点睛,甚至能气沉丹田,点死为生。

当时,我算了一下格非的年龄,他1964年出生,写出此作,才25岁,竟苍桑诡谲如斯,不是鬼才就是疯子了。

不承认天才哪行。

后来,又读到《欲望的旗帜》,冲动之余,又有些失望,作品缺乏厚重,雕琢痕迹过重,逊色同时期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

当然,我不会认为格非是江郎才尽,像他这种人,除非心灰意冷,才气是从来不缺的。

我认为,《欲望的旗帜》是他的高级练习曲,是一座分水岭,其后必有出彩之作。

这三本刊有格非作品的杂志,我舍不得退还图书室,就干脆赔钱结账了事。

品质出众的艺术,都有象征的意味。

如果说很多的小说,都是一目了然一听即懂的东西,那么,格非的作品,只是在试图摆出接近事实的姿式姿态。

知他者,认同他是在无可奈何,不知他者,以为他是在用心良苦。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破破碎碎,闪闪烁烁的,像一地玻璃,踩上去,总会流血,但不一定会出现昭然若揭的凶器。

有了格非,无论其他作家怎样的做秀,我都无法保持长久的专注了,这一点,直到王小波的出现。

要我在此二人挑选冠军,我是痛苦而不愿意的。

他们的每一部作品,都让我喜欢,尤其是格非,好多让我如醉如痴,而王小波的,则非要有一部长篇《寻找无双》不可,这一部足矣。

人类的最大困惑,也许,就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罢。

幸福的人决不幻想,失意的人才无力追忆,妄图通过幻想来弥补或替换恶浊的现实,用诗意的栽种来荒芜世俗的疯长。

于是,“寻找”成了一个公共的情结。

最典型的,就是堂吉诃德的漫游。

作者的本意,大约是想借此谴责骑士文学,连疯疯癫癫的老绅士都醒悟了,可见骑士文学的毒害之深。

糟糕的是,这种幡然醒悟,也葬送了堂吉诃德的执着,尽管只是一仲虚幻的执着,有,总比没有好。

当然,如果该书只是谴责了骑士文学,那实在不足为道。

文学的任务,固然可以批判,但更要提供一种精神的尺度,越高不可及,越好。

功德圆满的归宿,总也不比上一直“在路上”让人牵肠挂肚。

寻找就是一切。

过程就是本质。

《寻找无双》,写于1993年7月,王小波41岁,距去世之前四年。

在《序》中,他自言,“本书就是一本关于智慧,更确切的说,关于智慧的遭遇的书。

” 我认为,这是一部奇书,与红得发紫的《尘埃落定》相比,它的价值,与现在人们对它的关注远远未成正比。

我深信,在文学的夜空,它的闪烁,指日可待。

主人公王仙客,千里寻情,去长安城寻表妹无双,却总也寻不着,在作者诡谲的叙述中,甚至连寻找本身都被无情地解构消解了,悬浮在历史与时间的雾障之中。

读罢,让人神情恍惚,连五魂六魄也游移开来。

最初知道,无双是王仙客的表妹,但随着叙述的推移,就演变成了模棱两可的符号,一会是两个同名丫环彩萍,一会是名妓鱼玄机,最后不知所终,弥漫满纸的氛围。

王仙客寻找无双的过程,就像蚂蚁通过迷宫。

昆德拉说,小说有三种表达方式: 讲述一个故事 描写一个故事 思考一个故事 毫无疑问,《寻找无双》属于“思考一个故事”。

其人物,不仅是小说主人公,也是文本之外的一切符号,就是你我他,就是戈多。

伟大的文学文本,就是一个杰出的象征。

〈堂吉诃德〉是,《西游记》也是,《阿Q正传》都是。

就事讲事的线性叙述,其母题几乎都是单一固定的,而具有了象征意味的文本,其母题多是多义歧义的,允许无数种解读与阐释。

在结构上,是一个圆环,终点又吻合了起点,意象是无穷动,N次方。

在这一点上,格非与王小波是异曲同二的。

比如。

格非的《褐色乌群》和《青黄》,在意义的追寻之中,落下的只是徒劳徒劳再徒劳。

如果把这视为先锋文学的技巧,实则低估了先锋的品质追求。

生活的纷繁复杂,不是文学的逻辑所能裁决了断的。

生活不按理出牌,文学只能暧昧。

从王小波的师承可以看出,他喜欢“无中生有”式的创造性文本,叙述像书法中的八面出锋,中宫收紧笔势外逸,放得开又收得紧,又像骑在野马上驰聘。

甚至,在讨伐别人的同时,他不惜肉身袒露,几近自残自虐,在让人惊心动魄的时刻,又有怪诞的感觉。

所以,他喜欢杜拉斯,尤瑟纳尔,不喜欢托尔斯泰,受不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教。

我以为,格非的师承,是传统古典主义加西方现代主义,他从《红楼梦》《金瓶梅》当中浸染出忧心忡忡的气质,又用博尔赫斯疑虑的目光来甄别处理,还有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的无尽忧伤追悼。

有意思的是,格非很推崇托尔斯泰,认为他有大象一般的威严和沉稳。

与王小波时隐时现的高雅痞气相比,格非更多的是压抑的书卷气,他无法容忍一切过度的玩笑,而王小波的玩笑则一个接一个,满口“驴***棒、屎撅子”的粗话肮话,他甚至让倾城倾国的一代名妓才女鱼玄机,当众灌肠放屁。

难得的是,这仍然无损我们的会心一笑。

也许,他是太爱表现聪明了,有点油滑,没有藏拙。

无论怎样,热爱做梦的人,都是神经衰弱者。

如果说常人的忧郁是灰色的,那么格非呈现出来的忧郁是蓝色的,而王小波的则是黑色。

所以,王小波患上致命的心脏病,辞别了人世;格非被焦虑的秋霜,染成了满头白发。

突然想起托尔斯泰对莎士比亚的评价来。

托翁讥笑莎翁不会描写对话,所有的戏剧都是诗化的风格,所有人物都用一种文绉绉的贵族腔说话,极尽夸张修饰,完全不符合生活的本质。

托翁的评价,准确到位。

但是,我们仍然不会因此而冷落抛弃莎剧。

就好象,喜欢了一个麻脸的女人,再有人挑唆,也没用。

何况,麻子也会因人而可贵可爱起来。

一切文化最终都沉淀为人格。

我相信格非与王小波的书写。

不知道,栖居天堂的王小波,会不会同意我在尘世的胡言乱语

是这篇文章吗

格非新作:人面桃花(连载完)txt全集下载

语境中的90年代文学转型  ⊙ 张 霖  90年代文学之所以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这与它处在中国社会转型的关口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1992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全面启动,「现代化」以丰富的物质形式进入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然而,发生在90年代的「现代化」现实却与80年代知识份子的想象之间存在巨大的偏差。

这个偏差迫使知识界开始重新思考许多在80年代已经提出的问题,同时,90年代文学也积极投入了对80年代文学乃至思想的重新认识,并由此发生了文学的转型。

  鉴于90年代文学转型与80年代文学间的密切关系,本文将以80年代文学作为参照系,通过比较的方法,从文学发生语境、作家身份和文学核心问题三个方面,展现90年代中国文学变化的路径。

为了能够体现这种变化的连续性,本文中所涉及的作家、作品和文学论争并不以1990年为上限,因为自80年代中后期以来,随着先锋小说形式试验的开始,文坛内部就已经传达出文学转型的信息。

  一 文学发生语境的变迁:从想象的「现代化」到现实的「现代化」  中国的「现代化」问题,与80、90年代文学的发生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然而,在这两个十年中,作家对这一问题的态度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在80年代初,「现代化」一词具有神圣的号召力,它不仅是彻底解决中国问题的整体性方案,又是中国人未来生活的理想形态,并且成为衡量中国社会生活,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进步程度的指标。

文学作为文化的重要领域,同样要搭上「现代化」的快车,当时的作家们都热衷于思考「文学与现代化」之间的关系,并认为由于现代化的推进,「文学的黄金时代已经来临」。

1 与此同时,流行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30年代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被作为「现代化」的美学代言引进了中国文坛,并借助「现代化」的光环占据了非常有利的理论高地。

以至于在80年代初,「现代派」、「现代主义」和「现代化」这几个概念往往被当作可以相互涵盖的术语来看待。

即使是对西方现代派的文艺主张持谨慎态度的学者也认为,「我们将实现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并且到时候将出现有我们现代派思想情感的文学艺术。

」也就是「建立在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的两结合基础上的现代派文艺。

」2而冯骥才就直接将「现代派」与「现代化」并举,他兴高采烈地呼吁:「社会要现代化,文学何妨出现『现代派』

」3  然而,这里要特别注意的是,80年代中国文坛对现代主义和现代化关系的理解存在严重的误读。

实际上,西方现代主义文艺思潮的发生是以人类对工业化(也就是现代化)进程的激烈反抗为前提的。

但在80年代,当人们在谈论「现代派」或「现代主义」时,往往单方面强调它是现代化的历史产物,却忽略了现代主义与现代化之间存在深刻的文化矛盾。

也就是说,80年代中国的现代主义文学非但无意于反抗现代化,反而是以现代化的名义取得其合法地位,并使文学摆脱了政治的束缚,开创了独立的审美空间。

  有趣的是,中国文坛虽然臣服于「现代化」的宏大叙事,但是它从现代主义思潮中吸取的怀疑精神却对包括「现代化」在内的一切具有神圣性的权威话语保持了某种直觉的警惕。

80年代后期,莫言创作了构思相当精巧的中篇小说《筑路》(1986年)和短篇小说《飞艇》(1987年)。

但它们却一直没有引起批评界足够的注意。

  《筑路》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文革中的故事,一群犯有过失的农民被集合在一起,以革命的名义日复一日地参加惩罚性的筑路劳动。

他们既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也不知道要修到何时。

终于,在小说的结尾,一辆轰鸣的压路机在厌烦与绝望的农民面前停下来,一个青年人跳下驾驶舱,带来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的消息,并宣布他将作为新一任队长领导他们继续筑路。

  《飞艇》是一个颇具荒诞色彩的作品。

它的内容很简单,是说一艘装载炸药的军用飞艇在一个以讨饭为生的村子里坠毁,这给贫穷的农民以强烈的心理震撼。

他们头一次见识了飞艇爆炸的威力,头一次吃到了空军的免费大餐,头一次为一颗未清理的炸弹而感到恐惧和亢奋。

莫言用一种激动的语调描写出农民内心的焦虑,「这一夜全村里都响着一种类似钟表跑动的 嚓声,大家都忐忑不安、又是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一声巨响。

」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作品被忽略并非偶然。

在《飞艇》中,作者让代表「现代文明」的飞艇突然从天而降,以绝对出人意料的方式闯入仍然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中国农民的日常生活。

在叫花子眼中,「飞艇爆炸」既给他们的卑微的讨饭生活带来了不同凡响的美感,也给他们的饥饿处境带来了切实的物质利益。

飞艇的巨大威力和空军的富足与村民的愚昧、贫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它将飞艇所象征的「现代文明」在前现代中国的异质性暴露无遗。

正如小说结尾所暗示的,「现代文明」就是那颗遗留在村子里的「美国定时炸弹」,中国人在内心深处始终对它怀有某种恐惧。

而《筑路》则是一篇寓意更为深刻的小说,在故事的结尾处,那几个农民的命运并没有因为历史的变革而发生根本的变化。

借助文学的隐喻,作家辨认出「现代化」与「革命」一样,不过是某种神话和想象,并以独特的文学方式向读者传达出他对「文化革命的金光大道」与「现代化的金光大道」的双重质疑。

因此,在80年代文学对现代化的热烈向往中,这种对「现代化」的恐惧和疑虑则很难引起评论家的重视和认同。

  直到90年代初,商品社会的残酷现实打破了知识份子关于「现代化」的美好幻想。

人们清楚地看到,市场经济并没有给社会带来公正和平等,反而引起了更多难以克服的社会矛盾。

面对想象与现实的严重偏差,启蒙知识份子开始意识到当代中国的精神危机不仅是传统文化的恶果,更是「现代化」的产物。

  「现代化」的危机对90年代文学的转型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在普遍失望的情绪下,90年代文学一扫乐观明朗的基调,不得不重新思考它所面对的现实。

和80年代蒋子龙在《乔厂长上任记》中厂长乔光朴从集体和国家利益出发对「现代化」的强烈渴望不同,90年代文学对「现代化」的质疑是从个人欲望的满足开始的。

在年轻的作家笔下,「现代化」的面目逐渐暧昧起来,它不再是国家昌盛和民族富强的代名词,反而指向对欲望的无止境的追求。

于是,以王朔为开路先锋,一批书写欲望的城市故事涌现出来,比如他的《顽主》、《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浮出海面》,刘恒的《黑的雪》,贾平凹的《废都》,格非的《欲望的旗帜》,何顿的《生活无罪》等等。

「欲望」作为「现代化」的代名词全面进入文学和生活,成为90年代中国最普遍的梦想。

在此类欲望追逐的作品中,丘华栋和他雄心勃勃的城市奋斗故事逐渐凸现出来。

他喜欢把他的人物比作巴尔扎克小说中的外省青年。

他们和乔厂长一样对未来充满焦虑,但是,这焦虑与国家的远大目标毫无关系,它只和个人奋斗的成败紧密相连。

在邱华栋的叙事中,「城市」是欲望的真实载体,对他充满强烈诱惑和震撼。

因此,壮丽的城市景观在他的小说中几乎俯拾皆是:  有时候我们驱车从长安街向建国门外方向飞驰,那一座座雄伟的大厦,国际饭店、海关大厦、凯来大酒店、国际大厦、长富宫饭店、贵友商城、赛特购物中心、国际贸易中心、中国大饭店,一一闪过眼帘,汽车旋即又拐入东三环高速路,随即,那幢类似于一个巨大的幽蓝色三面体多棱镜的京城最高的大厦京广中心,以及长城饭店、昆仑饭店、京城大厦、发展大厦、渔阳饭店、亮马河大厦、燕莎购物中心、京信大厦、东方艺术大厦和希尔顿大酒店等再次一一在身边掠过,你会疑心自己在这一刻置身于美国的底特律、休斯敦或纽约的某个局部地区,从而在一阵惊叹中暂时忘却了自己。

(《手上的星光》)  在当代中国,从未有作家像丘华栋这样如此准确详实地复现城市的街道。

当他把北京真实的地名和建筑罗列在纸上的时候,读者和作者一样感到激动和震惊,那曾经鞭策过乔厂长的现代化之梦已然变成现实。

面对可怕而伟大的城市,面对陌生而真实的现代化,丘华栋并没有崇高的胜利感,物质的强烈刺激使他激动万分,而严重的贫富悬殊又让他感到自己极端的无助和渺小。

因此,他的人物与莫言笔下惊恐的农民有几分相似:「我们俩多少都有些担心和恐惧,害怕被这座像老虎机般的城市吞吃了我们,把我们变成硬币一般更为简单的物质,然后无情地消耗。

」很显然, 80、90年代作家对现代化的焦虑并不相同。

这充分说明,以国家利益为终极目标的「现代化」已经被以个人幸福为最终价值的「现代化」所取代。

  二 作家身份的改变:从启蒙知识份子到民间人物  随着中国「现代化」神圣性的瓦解,中国知识份子不得不反思自己依托于这一进程的「启蒙者」和「代言人」角色的合法性。

早在1988年王蒙就看到,文学热的降温并非坏事,这种变化说明「我们的国家正在发生巨大的、历史的变化。

社会心态也在变,……不喜欢目前的种种文学现象是可以的,但谁也无法不让它变化。

」4正如他指出,政治乌托邦不再是中国社会的核心问题,而发展经济、追求利益则成为驱动社会运转的第一推动力。

正是在此历史情境中,文学对社会、人生的指导意义和训诫作用土崩瓦解了,90年代文学开始发生历史的转型。

  当学术界还在为商业大潮对人文精神的冲击而大发感慨的时候,作家已经将批评的矛头指向了知识份子内部。

1990年,王安忆连续发表了《叔叔的故事》、《歌星日本来》和《乌托邦诗篇》三部中篇小说,深入思考80、90年代知识份子身份转变的问题。

其中最有影响的是《叔叔的故事》。

在这个文本中,王安忆首次站在个人立场,对80年代知识份子的群体身份认同提出质询。

她用集体记忆中「叔叔的故事」与「我」的个人记忆中的「叔叔的故事」相互冲撞,最终完成历史与现实的相互质疑。

王安忆反复使用两个同样的句式强调她所感受到现实与想象之间的根本矛盾:「叔叔」的警句是,「原先我以为自己是幸运者,如今却发现不是。

」而「我」从「叔叔」的感慨里联想到自己,「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快乐的孩子,却忽然明白其实不是。

」这里,王安忆已经向读者暗示出她写作的主题:这是一个关于失败和幻灭的故事。

为了进一步证明这种挫折感,作者又安排了一个「叔叔」试图征服德国女孩的故事。

当女孩用德语喊叫着拒绝「叔叔」的要求的一瞬间,她恢复了第一世界的身份;而恼羞成怒的「叔叔」也操着小镇的粗话俚语破口大骂。

国际化的旅行和演讲既没有改变「叔叔」的第三世界身份,也没有使他成为真正的启蒙者。

王安忆将《叔叔的故事》看作「对一个时代的总结与检讨」,「它使我发现,我重新又回到了我的个人经验世界里,这个经验世界是比以前更深层的,所以,其中有一些疼痛。

」5而她的疼痛正是对80年代的集体幻觉的严肃质疑。

  在文学转型的过程中,随着启蒙知识份子的退场,作家的身份迅速分化。

相当一部分作家放弃了发言权,向小市民价值观靠拢。

「新写实小说」 正是在此风气下异军突起,赢得文坛的广泛注意。

无论是自命清高的「小林」(《一地鸡毛》)、勤勤恳恳的「印家厚」(《烦恼人生》)、还是野心勃勃的「七哥」(《风景》),他们的愤懑和反抗终究归于驯服和顺从。

主人公的无奈和叙述人的沉默传达出「新写实」作家的世界观。

方方认为,「一个人面对一个庞大的社会,他是一个极小极小的生物。

他十分地软弱,十分地卑微。

……你唯一要做的便是:人家怎么活,你便怎么活;叫你怎么过,你就怎么过。

」6很显然,在90年代初,生存重压超过了80年代形而上的哲思。

先锋作家余华的论调与方方并无二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一时间「苟活」成为中国人生存状况的基本写照,甚至被称为「高尚」7。

  由于作家对下层民众生活图景的重新关注,作家以甚么身份进行写作的问题再次提出。

对此,莫言有一个非常简明的提法。

他将为人民的写作分为「为老百姓写作」和「作为老百姓写作」两个方面。

他认为,前者是作家把自己摆在比老百姓高明、也比人物高明的位置上来写作,这实质上是一种伪民间的写作、一种准庙堂的写作;而后者才是「真正的民间写作」,因为作家与老百姓和人物间是一种平等关系的写作。

8莫言的话表明,「民间人物」的身份代替了知识份子的启蒙者、代言人的角色,得到了相当广泛的认可。

而正是「民间」这个相当宽泛的概念,及时地缓解了知识份子的失落感,帮助他们在体制之外,在意识形态之外重新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随着学术界对「白洋淀诗歌群」和《今天》等民间刊物的重提,大批体制外的青年诗人、作家开始自觉地区别于王朔轻松而投机的小市民写作方式,有意识地承担起与中国固有的文学体制(杂志、出版、组织等)相对抗的历史使命。

1998年5月,南京的三位青年作家朱文、韩东和鲁羊共同策划,并以朱文的名义发起了「断裂」行为。

这一旨在挑战文学秩序的问卷调查活动引起了评论界的广泛关注。

韩东声明他们的动机:「我们想做的只是放弃权力。

」9然而,他却很难找到实践其文学主张的「民间人物」。

虽然他认为食指、王小波可以充当这一代表,但是,有留学背景的王小波素以信仰「理性」、爱读翻译小说著称,让他来对抗西方话语显然不甚恰当;而用食指朴素的真诚来抵抗强大的意识形态则显得过分孱弱。

尽管如此,仍然有人认为「断裂是带有某种革命性的行为」10。

因为,「断裂」行为至少表明了知识份子拒绝不合理的利益的良知和勇气。

韩东发现,正是现行的文学秩序和原有的计划经济体制的残留形式——比如权威杂志、各级作协——控制和异化了中坚知识份子。

只有冲破这一物质罗网,知识份子才有可能保持精神独立。

当然,韩东的「民间」设想和他的「断裂」行为有着相当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这使得「断裂」的精神很难在现实中得以实现,因而它对体制的对抗力量也就非常有限。

  三 文学核心问题的转移:从形式实验到道德探险  前文提到, 80年代文学对「现代化」的推崇催生了中国现代主义的本土实践。

在80年代中后期,文学的现代化冲动表现为对文学独立性的不断探求。

一种对政治、历史和现实持疏离态度的「纯文学」观念逐渐形成,而先锋作家花样翻新的形式试验正是其典型代表。

早在1984年,马原发表了他的《拉萨河女神》,将「个人」从现实、历史、集体中分离出来,通过叙述人夸张地技巧表演来强调自我对世界的认识能力,冲决意识形态对文学的钳制。

而余华在《虚伪的作品》一文中声称,「生活是不真实的,只有人的精神才是真实」。

先锋作家对「真实」的质疑原本是要揭露历史决定论的虚妄,然而,无论是马原的《虚构》还是格非的《青黄》,他们不仅否定了「必然如何」的认识方式,而且连「真实」本身也化为乌有,个人对「意义」的探寻只剩下一个徘徊不前的踌躇姿态,而价值判断自然落入虚无。

既然「意义」和「价值」都不存在,那么,先锋作家标榜的个人经验的独特性也只能局限在天才的白日梦之内,它与现实失去了联系,二者之间的紧张关系遂不复存在。

  90年代初,不少作家仍然希望用80年代的「纯文学」理念抵御商业大潮的冲击。

然而,在意识形态真空的90年代,「纯文学」所标榜的疏离政治的态度已经逐渐失去了现实意义;而且,随着意识形态「不争论」理论的提出,文学对现实的解释功能被进一步限制。

在这个特殊的历史、经济环境中,「纯文学」退守艺术圣殿的自卫姿态非但没有加强文学的现实批判功能,反而使其不及物性空前加强,「文学危机」也就在所难免。

  90年代初的「文学危机」一方面表明以「现代化」为轴心的80年代文学秩序的解体,另一方面也意味着新的文学观念的生成。

特别要指出的是,90年代初关于文学危机的检讨是在「人文精神」大讨论的思路中进行的,因此,90年代对文学问题的思考不可避免地由回避价值判断转向了对知识份子道德责任的重新关注。

而那些曾经引起争论的作家,如王朔、陈染、朱文、卫慧、棉棉等人,他(她)们对文学观念的最大冲击都是从「道德问题」开始的。

  当然,80、90年代文学核心问题的转移并不是突然完成的。

在80年代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人与物质的矛盾」逐渐凸现出来,价值危机初露端倪。

苏童对「物欲对人的围困」这一主题有着相当的敏感,这使他成为80、90年代文学转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过渡性人物。

在苏童的小说中,「物欲」总是「恶」的代名词。

从他80年代的「枫杨树故事」到90年代的「香椿树街故事」,对于物欲的严厉谴责一直贯穿着苏童的文学世界。

他的人物总是因为极其简单的物质欲望而相互仇恨,或者是一双鞋(《回力牌球鞋》),或者是两片齿轮(《稻草人》),或者是一篮桂花(《桂花树之歌》、《桂花连锁集团》)。

在其作品中,富有者往往出身赤贫,他们对物质的占有欲也就特别难于满足。

在《罂粟之家》中,地主刘老侠的白痴儿子演义继承了饿鬼祖先的好胃口,不停的偷馍吃,一边吃一边说:「我饿我杀了你。

」在《米》的结尾处,苏童明确地表达出对物质的迷恋和仇恨。

对城市充满仇恨的五龙拖着残败之躯,带着整整一车皮的米,衣锦还乡。

「可是除了这些米我还剩下甚么

」这是五龙最后的感慨和疑问,也是农业中国对「商品社会」的价值批判。

  在前卫形式的包装下,苏童对物欲的否定并没有越过重义轻利的传统价值观。

然而,在90年代,这一价值体系受到了严重冲击。

「物欲」代替了终极关怀和意识形态的中心位置,一种以满足个人欲望、实现个人幸福为前提的实用主义价值观迅速形成。

  价值观的嬗替,正是80、90年代文学转型的重要部分。

而对社会道德和价值观的激烈否定始于王朔。

他以冷嘲热讽的方式揭露出革命、权威、知识、爱情、青春、人生、理想等等神圣概念的虚伪本质。

但是,靠通俗文学、大众文化起家的王朔既不会得罪老百姓,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挖苦老干部,与意识形态发生公开的正面冲突。

他将批评矛头对准启蒙知识份子,因为他和他们一样,都是现行制度的受制者。

尽管王朔严重地破坏了启蒙知识份子价值重建的努力,但他的出现毕竟却除去了笼罩在革命、现代化、启蒙等权威话语头上的道德面纱。

  在90年代文学中,女作家以更引人瞩目的方式加入到道德探险中来。

在陈染对女性私人生活的大胆剖白中,她试图通过「黑衣」、「秃头」、「隐居」、「同性恋」等等特立独行的行为摆脱公共道德对个人,特别是女性的控制。

在小说《私人生活》中,女主人公倪拗拗最终躲进了浴缸,她和镜子相伴,试图以自闭的方式达到肉体与精神的自由。

然而,由于放弃了女性对历史、政治的发言权,过度「私人化」的「女性写作」很快就耗尽了对公共道德的批判力,逐渐沦为商业的筹码。

  90年代后期,女性写作的商业化趋势被一批更为年轻的「美女作家」推向高潮。

卫慧、棉棉打着「身体写作」招牌,以别致的语言和放纵享乐的价值观迅速引起社会的广泛注意。

虽然卫慧、棉棉同样暴露了大量女性私生活的内容,但她们并不特别为某一性别抗争,而是为维护「新新人类」的生活方式抗争。

在她们笔下,除了代表道德秩序的「父亲」往往面目可憎之外,作为情爱对象的男人并不是压迫者的化身。

相反,男人是她们美好身体的伴侣、残酷青春的证人和进入世界的门票。

而且,她们对爱情、青春、和世界不抱任何幻想。

卫慧说:「日常生活就是毫无意义的繁琐。

」(《像卫慧那样疯狂》)棉棉说:「有人喜欢把青春和幸福混为一谈,那天我却把青春和失控混为一谈,我觉得我的青春是一场残酷的青春。

」她甚至表示「要用最无聊的方式操现在操未来。

」(《九个目标的愿望》)卫慧、棉棉希望通过冲破「性」禁忌来实现自我。

遗憾的是,写作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一件前卫的艳装,有明显的自我标榜意味。

因此,卫慧会经常提到她写作时的装扮:「很多时候我戴着我漂亮的墨镜坐在电脑前发呆。

」11尽管她们的写作在很大程度上被商业文化所吞噬,但是,和王朔、陈染一样,她们的叛逆行为反映出一个价值漂移的时代里青年人寻找新的道德基准的历险过程。

  对道德底线最具价值的探索来自一位年轻的作家——朱文。

他以一个拜金主义者的面目发出「我爱美元」的呼喊,第一次赤裸裸地表达出90年代中国人对金钱和性的热切渴望。

虽然我们已经在苏童的小说中见识过欲望的可怕力量,但它并没有破坏善、恶的二元对立,因此不会对伦理价值构成消解。

而朱文则不同,他公然宣称,「金钱」是纯洁的媒介,它帮助我们换取自由和尊严;「性」是生活的必需品,它让人们保持身、心的平静和健康。

而「物质的满足」是精神自由的基础阶段。

「欲望」是人的合理要求,我们必须诚实地面对它,积极地解决它,「压抑」只会导致疯狂和变态。

因此,在《我爱美元》中,作为儿子的「我」为父亲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希望他能够承认「性」的发生是自然合理的。

但是,无论儿子怎样唆使,父亲总能在关键时刻适可而止。

在这个故事中,「性」成为两代人不同价值观的检测器。

「我」和父亲都承认「性」是成人世界的现实,只不过在父亲看来那是罪恶,应该被严格限制;而「我」认为那是需要,应该被充分满足。

非常荒诞的是,最终「我」没有能够诚实地满足自己的欲望,父亲也没有真的破坏他的体面,并不是出于所谓的「善」的固执,而是因为贫穷的限制:「我」和父亲凑不够妓女的嫖资,只得选择放弃。

  朱文正是通过金钱对人的行为的控制揭露出公共道德背后所掩藏的谎言。

与王朔不同,朱文并不认为底层民众在道德上更优越,在《五毛钱的旅程》中,「贫穷」不再天然产生美德,乘客和售票员对车费的争夺只意味着贪婪;在《胡老师,今天下午打篮球吗》中,老实的教员对命运的「忍受」不再具有余华所谓的高尚感,欲望的压抑激发出的竟是乱伦的疯狂。

在90年代文学中,朱文对道德的否定真正触及了传统伦理道德的基石。

他不但承认「物欲」的合理性,而且撕毁了「穷人」的道德神话。

在他看来,「一个不正视性的人,是一个不诚实的人。

」12这就是朱文为我们的时代制定的道德底线。

急急急

《唿哨》的评论

这些都是1995年的作品,很多不成熟的观点和花哨的文笔,赫赫,不修改了。

格非是1995年的我所偏爱的几个当代小说家。

《唿哨》这本书选入他9部中篇近作,其中的《青黄》、《褐色鸟群》和《傻瓜的诗篇》更是那时候小说中少有的佳作。

格非是80年代中崛起的先锋派小说作家群的主将,深得阿根廷著名诗人和评论家博尔赫斯的精髓。

他的作品似乎不存在一个逐浙成熟的过程,从最初的《乌攸先生》到《没有人看见草生长》再到今年初的《锦瑟》,都充满了浓郁的诗意;重叠的视角,不断变换的叙事方式,想象的真实等后现代小说的创作技巧他都学会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而作品中比比皆是的空白与断裂则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思索与感悟。

格非的小说中最突出的无过于他的语言,优雅的文笔,独特的句式,词与词之间的神秘张力,有时我甚至怀疑格非已经将现代汉语所能达到的诗意全部显现出来了。

“在麦村的日子里,我在白天夜游一般四处飘荡,追索往昔的蛛迹,却把一个又一个的黑夜消耗在对遥远过去的想象中。

”“我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在过去的一个偶然的瞬间,我被时尚的潮流抛在了一边,象一条鱼被波浪掀在了河岸上。

我凭借回忆和想象生活在过去。

”“我的记忆衰竭了,我记不住昨天发生的事,但童年的事物,一堵市满蜂眼的土墙,盛开着油菜花的畦地,一片被麦穗覆盖的池塘塘······童年记忆是诗意的诺言······”必须强调的是,格非的小说最吸引人的是语言之间构建的想象空间。

他的每一部小说其实都是叙事者(并非作者)从容地、甚至可以说是刻意地在虚构的世界中游荡,从一个情节到另一个情节,从一个角色到另一个角色,过程和终结都被一种悄然的激情的叙事方式悬置起来。

普通的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可以随着作者的巧妙设计而一步步接近一个相对自足的内心境地,没有过去,没有将来,记忆的悔恨与猜测的恐慌都在此时此地的体验中变成富有美学意味的诱惑。

各篇小说中,扑朔迷离的《蚌壳》是典型的结构主义小说,七部分交错重叠的全文可读性很大。

《大年》和《风筝》则是作者惯用的手法,套用一个民国时期的故事,几个主角更象是被抽去自我的符号,共同演绎着作者漫不经心为他们安排的命运。

《青黄》和《夜郎之行》则是作者由几个词语引出的心中心路历程,却能用两个布局周全的情节为外壳。

至于《褐色鸟群》和《傻瓜的诗篇》则更是非看不可的。

同时我偶尔也从格非的小说中觉察到过于矫饰的隐忧。

但不管怎么说,格非已经凭藉自己的作品在当代文坛上碑立了自己巍峨卓立的身影。

吕新的创作年表

苏东坡突围 作者:余秋雨 鲁迅的文章真的值得一读,你还不错,现在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了,有空去地摊上面淘书,很多不错的史书,还有口语的锻炼能力,做人做到艺术等等,还有张爱玲的爱情观,还有各种人迹关系学,文学作品好多的,网上你也可一搜代表作品有刘索拉的《混沌那个哩登愣》《你别无选择》徐星《无主题变奏》陈染《世纪病》刘毅然《摇滚青年》等。

马原、格非、苏童、余华、孙甘露等的作品受后现代主义影响很深,创作思想与评议风格一的后现代特色鲜明。

《冈底斯的诱惑》《西海的天风船》《虚构》《青黄》《访问梦境》《信使之函》《褪色鸟群》《雨季之瓮》《黑手高悬》等都是代表之作

谁能提供当代文学一些作家的作品

我给你发过去吧,注意查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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