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著“小妇人”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结局:梅格与与约翰结乔嫁给了巴尔,贝猩红热身体虚弱后来去世了,艾米嫁给了劳里。
你看的小是纯粹的小妇因为路易莎写的三本:小妇人,长大了的小妇人,子。
最后结局在好妻子那里。
如果有兴趣阅读后来2本,请看:小妇人中文 小妇人英文版:
有关徐志摩的资料
自己的房弗吉利亚·伍尔夫 1928奉,弗吉利亚·伍尔夫(18821941)在剑桥大学做了关于女性和小说的系列讲座出的观点成了后来里程碑式作品《自己的房间》的基础。
下面的选文里,伍尔夫寻找文艺复兴时期有关英国女性的信息。
假设莎士比亚有个妹妹叫朱迪亚,描述她在伊丽莎白时期英国的不幸处境。
于是,我来到陈列历史书籍的书架前,取下最新出版的一本书,特里维廉教授所著的《英国史》。
我再一次查找“女性”找到了“其地位”,然后再翻到标明的页数。
“打老婆,”我读到,“是男人得到认可 的权力,上等人亦或下等人皆可以堂堂正正地进行……同样,”历史学家继续说道,“女儿拒绝嫁给父母选定的男人,就可能被关起来,在房间里挨揍,不会引起公众舆论稍稍的震惊。
婚姻不和个人情感相关,而和家族对财富的贪婪相关,在“有骑士风度”的上流社会尤其是这样……定婚往往是其中之一或两个人都还在襁褓之中时操办,而结婚通常在他们尚未脱离保姆照看时就进行了。
“这大约是在1470年,离乔叟的时代很近。
再次提到女性的地位大约是在两百年之后,即斯图亚特时期。
”中上层社会的女性依然不能够选择自己的丈夫,一旦丈夫被指定,丈夫就是君主和主宰,至少法律和习俗可以让他如此。
即便这样,·特里维廉下结论说,“莎士比亚笔下的女人和17世纪那些可信的传记中的女人一样,……,不缺乏个性和特点。
……的确,如果女性除了在男性写的小说之外就不存在,人们就会把她想象成极为重要的人物;变化多端;既崇高又卑鄙;既光彩照人又邋遢贪婪,既美丽绝伦又丑恶至极;如男人一般伟大,有人甚至认为比男人更伟大。
但这只是虚构作品中的女性。
实际上,正如特里维廉教授指出的,她被关了起来,在房间里被拳打脚踢。
一种非常独特而复杂的生物就这样出现了。
在想象中,她无比重要;而实际上,她根本无足轻重。
她遍布于诗歌的扉页;她无处不在,但就是不在历史中露面。
她在小说中控制着国王和征服者的生活;而实际上,只要他的父母强行把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她就是任何一个男孩子的奴隶。
文学中一些最具灵感的言辞、最深刻的思想由她的唇中吐出;而在真实生活中,她几乎不识字,几乎不能拼写,而且是她丈夫的财产。
先读历史学家的书,再读诗人的书,人们构想出来的肯定是一种奇特的怪物——一只长着鹰一样翅膀的小虫;在厨房里剁着板油的生命与美的精灵。
但是这些怪物,无论想起来多么可笑,实际上并不存在。
要让她栩栩如生,必须得同时诗意而又实际地思考,从而既联系实际——她是马丁太太,36岁,身穿蓝色衣服,头戴黑帽子,脚穿棕色鞋子;又不忘虚构——她是一个容器,各种各样的精神和力量不停地在其中追逐闪烁。
不过,一旦人们试图在伊丽莎白时期女性身上用这种方法,就无法得到某种启示;由于缺乏事实而无法进行下去。
她,人们不知道任何细节、任何确实和实质性的事情。
历史难得提及她。
……偶尔也提及某位女性,某位伊丽莎白,或者某位玛丽;某位女王或者某位了不起的夫人。
然而,中产阶级的女性除了脑力和品德之外不能支配任何东西,她们绝没有可能参加任何一场伟大的运动,而那些运动汇集起来,就构成了历史学家对于过去的见解。
我们也不会在任何轶事集中寻觅到她。
奥布里几乎没有提到她。
她从来不描写自己的生活,也几乎不记日记;现存的只有她的几封书信。
她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我们对她作出判断的戏剧或诗歌。
我想,人们所需要的是大量的信息(为什么纽纳姆学院或格顿学院就没有某个才华横溢的学生提供这样的信息呢):她在多大年纪结婚;一般说来有几个孩子;她的房子是什么样的;有没有自己的房间;她烧饭做菜吗;她有仆人吗?所有这些事实都在某个地方,或许在教区的记事册和帐本上;伊丽莎白时期普通女性的传记必定散落在某处,倘若有人能把它收集起来,就可以写成一本书。
在书架上查找那些不在架上的书时,我想,向名牌大学的学生建议重写历史,这未免期望过高,超出我的胆量。
尽管我承认这要求常常显得有点古怪,不切实际,有失偏颇,但是为什么他们不能为历史稍做补遗?当然,这补遗得用不引人注目的名称,让女性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其中,他们为何不这样做?人们常常在伟人的传记中瞥见她们,一闪而过地消失在背景中,有时我想,藏起来的是一个眼色,一声大笑,或许还有一滴眼泪。
……我发现可悲的是,我们竟然对18世纪以前女性的情况一无所知。
在我脑海中没有一种这样或那样可供我反复思考的例子。
在此我想问一问为什么在伊丽莎白时期没有女性写诗,而且我不大清楚她们是如何受的教育;她们是否学过写字;是否有自己的起居室;有多少女性在21岁之前就有了孩子;筒而言之,她们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到底做了些什么。
显然她们没有钱;据特里维廉教授说,不管愿意不愿意,她们还未走出儿童房就嫁人了,很可能是在十五、六岁时结的婚。
仅凭这,我就断定,倘若她们之中有人突然写出了莎士比亚的戏剧,那倒真是咄咄怪事。
我又想起一位老绅士,他已经过世了,我想他曾经做过主教,他宣称任何女性,无论是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具备莎士比亚的天才。
他曾就此问题向报纸撰过稿。
他还对一位向他咨询的夫人说,猫实际上进不了天堂,他又补充道,尽管它们也算有某种灵魂。
这些老绅士们花了多少心思来拯救人们啊!用他们的方式,无知的边界是怎样地退缩了啊!猫进不了天堂。
女性写不出莎士比亚的戏剧。
不管怎样,在翻阅架上的莎士比亚著作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位主教至少在这点上是对的:让莎士比亚时期的任何女性写出莎士比亚的戏剧,是不可能的,完完全全不可能的。
让我想象一下吧,既然如此地难以得到事情真相,如果莎士比亚有一个天赋惊人的妹妹,就让我们称她为朱迪斯吧,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莎士比亚本人,很有可能去上了文法学校(他的母亲是位女继承人呢),在学校里他可能学了拉丁文——读过奥维德、维吉尔和贺拉斯,还学习过语法和逻辑的基础知识。
众所周知,他是个野性难驯的孩子,偷打过兔子,或许还射过鹿,而且,不得不过于仓促地娶了街坊的一名女子,不到十个月她就为他生了个娃娃。
这种越轨行为迫使他到伦敦去撞运气。
似乎,他对戏剧很感兴趣;一开始,他在剧场门口给人牵马。
很快,他就在剧院里得到工作,成为一名有成就的演员,生活在宇宙的中心,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都认识,在舞台上实践着他的艺术,在街道上施展着他的机智,甚至得以出入女王宫殿。
而同时,我们不妨推想一下,他那有非凡天赋的妹妹却留在了家里。
她和他一样乐于冒险、想象力丰富、一样渴望着见识世界。
但是却没有送她去上学。
她没有机会学习语法和逻辑,更不用说阅读贺拉斯和维吉尔了。
她偶尔拣着一本书,可能是她哥哥的,就读上几页。
但接着她的父母进来了,叫她去补袜子,要么去看着炖肉,就是不要对着书刊报纸胡思乱想。
他们说话很尖刻却也很慈祥,因为他们是家道殷实的人,知道女人的生活状况而且爱自己的女儿——真的,她很有可能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或许,她偷偷地在存放苹果的阁楼上匆匆地涂写过几页纸,不过她很小心地把它们藏了起来,要不就把它们烧掉。
没多久,不管怎样,在她还只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被许配给街坊的一位羊毛商的儿子。
她强烈地反对,说她讨厌结婚,但却因此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
后来,父亲不再责骂她。
他反过来请求她不要伤害他,不要在婚事上让他蒙羞受辱。
他说,他会给她一串珠饰,或者一条精制的裙子;而且他的眼里还含着泪水。
她如何能不听他的话}她如何能伤他的心?可是,单是她自己天赋的力量就驱使她走到这一步。
她把自己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在某个夏天的晚上拽着一根绳子溜下楼,取道往伦敦而去.她还不到十七岁。
树篱间歌唱的鸟儿也不比她唱得动听。
她对话的声调有最为敏捷的想象力,这和她哥哥的天赋相似。
和他一样,她对戏剧也颇感兴趣。
她站在戏院门,J她想演戏,她说。
男人们当着她的面大笑起来。
戏院经理——一个胖墩墩、爱饶舌的男人——发出了狂笑。
他大放厥词,什么女人演戏就像鬈毛狗跳舞一他说,没有女人可能成为演员。
他暗示说——你能想象到他暗示什么。
她在技艺上无法得到训练。
她能在客栈里找到饭吃,或者半夜在街头徘徊吗?然而她的天分是虚构,并渴望着从男人女人的生活以及对他们生活方式的研究中获取丰富的滋养。
终于——因为她非常年轻,脸长得和诗人莎士比亚出奇地像,同样的灰色眼睛和弯弯的眉毛——终于演员经纪人尼克·格林对她动了怜悯心。
她发现自己怀上了那位绅士的孩子,因此——当诗人的心困在女人的身体内不能挣脱时,又有谁知道那颗诗人的心会变得怎样的灼热与狂烈?——某个冬夜她自杀了,被埋在某个十字路口,就在’大象与城堡·客栈外面公共马车停靠的地方。
我想,倘若在莎士比亚时期的某个女性具备了莎士比亚的天才,她的故事大约就是这样发展的。
但就我而言,我还是赞同那位过世的主教的说法,如果他真是主教的话——难以想象莎士比亚时期任何一名女子能够具有莎士比亚的天才。
因为像莎士比亚这样的天才不是从进行体力劳动、未受过教育、做奴仆的人当中产生的。
天才过去不会从英格兰的撒克逊人和布立吞人当中产生,现在也不会从工人阶级中产生。
那么,它又怎能从那些女人们中产生?根据特里维廉教授的说法,她们几乎尚未走出儿童房就开始干活了她们的父母强迫她们,法律和习俗的力量又牢牢地束缚住她们。
然而正如这种或那种的天才必然在工人阶级中存在着,它也必然同样地存在于女性当中。
不时地,一位艾米莉·勃朗特、或者罗伯特·彭斯大放光芒,证明这种天才的存在。
但是,当然了,天才从没有写到纸上。
不过,当读到某个女巫被按在水中,或者某个女人魔鬼附身,或者某个聪明的女人在卖草药,甚至某位有母亲的非常出类拔萃的男人时,我想,我们有望找到一位消失了的小说家,一位受到压抑的诗人,某位不声不响而默默无闻的筒·奥斯丁,某位艾米莉·勃朗特,她被自己的天才折磨得发了狂,在旷野中拼命拉扯自己的脑袋,要不就在大路边洗盘子割草。
的确,我愿意进一步揣测,那个写了这么多诗歌而没有署名的阿侬,多半是个女性。
我想,爱德华·菲茨杰拉德认为,是一位女性创作了那些民谣和民歌,低声为她的孩子吟唱,在那冬日的漫漫长夜,唱着歌谣纺线。
这也许符合事实,也许不符合事实——有谁能说得清?——但是,回头看看我编的莎士比亚妹妹的故事,我倒觉得,其中符合事实的地方是,任何生于16世纪而且具有伟大天才的女性,必定都会发疯、自杀,要不就在村外一座孤零零的茅舍里度过余生,一半像女巫,一半像术士,让人害怕,遭人耻笑。
因为无需多少心理学的技能就能肯定地说,一个天赋很高的女性试图把天赋用于诗歌,会这样地遭他人反对和阻挠,还要被自己自相矛盾的本能折磨和撕扯,她必定会因此丧失健康和神智。
第一次给人回答问题,希望你会满意哦,亲。
《边城》中翠翠是怎么样个女孩
翠翠是沈从文《边城》中的女主人公,是作者倾注着“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
沈从文在《老伴》《水云》等文中说过,翠翠是由“绒线铺的小女孩”、青岛崂山的“一个乡村女子”以及“身边新妇”(即夫人张兆和)三个原型“合成”的。
“但这不是三个印象的简单的拼合,形成的过程要复杂得多。
沈先生见过很多这样明慧温柔的乡村女孩子,也写过很多,他的记忆里储存了很多印象,原来是散放着的,崂山那个女孩子只有一个触机,使这些散放印象聚合起来,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形象,栩栩如生,什么都不缺。
含蕴既久,一朝得之。
这是沈先生的长时期的‘思乡情结’茹养出来的一颗明珠。
”② 一 《边城》开篇便将读者引领到湘西的一片旖旎风光中。
边城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和平安详,如世外之境。
白塔下的老人、女孩和黄狗居住在一条小溪边,“溪流如弓背……清澈透明……”。
这座小小的山城,鸟语花香,青山翠竹;古朴的吊脚楼,耸立的小白塔,一脉清流相伴随……花自开来水自流,自然的生命季节循环不息。
浸染在这如小说中描绘的山水之中的沈从文也有了他如水的生命品格,正如他自己所言:“水的德性为兼容并包……水的性格似乎特别脆弱,且极容易就范。
其实则柔弱中有强韧,如集中一点,即涓涓细流,滴水穿石,却无坚不催。
……水教给我黏合卑微人生的平凡哀乐,并作横海扬帆的美梦,刺激我对于工作永远的渴望,以及超越普通个人功利得失,追求理想的热情洋溢。
” ③ 二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
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
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作者在此没有浓墨重彩地描写她的外貌,而是用“小兽物”,“山头黄麂”几个简单的比喻烘托出翠翠惊人的生动与活泼,展现出她身上弃绝了世俗尘埃的纯真与清新。
她成长于重义轻利、安信自约的淳朴风气中,又得山川灵秀,秀外慧中,自然分外绰约动人。
她沐浴着自然的雨露,和着自然的节奏生长。
她是大自然的女儿,是快乐无忧的天使。
翠翠的成长固然与她所处的边地环境是分不开的,她深受其朴实民风的熏陶,更深受其朝夕相处的爷爷的为人处世影响。
我们不妨给这位老者一个镜头:他,忠厚老实,重义轻利,一副古道热肠。
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渡船,不计报酬,不贪图便宜,“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以给人方便为乐。
真诚的老船夫同时得了人们对他的厚爱。
卖肉的不肯收他的肉钱,水手们送红枣给他,小商贩们送粽子给他。
正因为爷爷的影响,翠翠身上流淌着淳朴善良的血液。
“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 三 翠翠和傩送初遇是在小镇看龙船,傩送邀翠翠到他家等爷爷,翠翠误以为要她到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心里觉得受到侮辱,就轻生地骂他:“你这个悖时砍脑壳的!”傩送不但不恼她,还打发家里的伙计举火把送她回家。
后来知道那是二老,想起先前骂人的那句话,心里又吃惊又害羞。
到家见着祖父,“另一件事,属于自己不关祖父的,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爱情的种子就这样在少女的心里悄无声息地萌芽、生发。
翠翠与傩送的相逢似乎是不期而遇,但又是早已心仪。
两年后的端午节翠翠又与爷爷进城看龙船,她人长大了,傩送一直在她心里隐现、鼓荡。
从祖父与长年的谈话里,听说傩送在六百里外的“青浪滩”,她恍然如梦地问:“爷爷,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滩呢
”,此时其心已随傩送而去,爱情的湖面已不再平静,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觉醒。
在摆渡送傩送时,见傩送正盯着自已看,她“便把脸背过去,不声不响,抿着嘴儿,很自负地拉着那条横缆”,乡村女孩特有的那种腼腆、羞涩、矜持,以及恋爱期女孩的温柔、娇气显现得淋漓尽致。
她在爱上傩送之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天保也爱上了她,她对天保的“车路”托媒求亲,先是默不出声,到最后“痴着,忽地站起,半簸箕豌豆便倾倒到水中去了”到第二天,爷爷再次问及此事时,“仍然心儿忡忡的跳着,把头低下不作理会,只顾用手去掐葱。
”默默中翠翠表现出了对爱情的忠贞专一,流露出对天保这份爱的拒绝;心里老想着送鸭子的傩送,早将天保求亲的事“忘掉”了。
傩送为她唱歌传情,她虽在睡梦中不知歌的内容,但在睡梦中,“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像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
我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
” “这是极美的电影慢镜头,伴以歌声。
”④在梦中她摘到了“虎耳草”,爱情之草。
然而,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却没有如此完美,他们不断受到严重挫折。
先是爱情的逃难者天保驾油船下辰州,在茨滩漩水中淹坏了,傩送也同船总吵了一阵去了桃源;后来爷爷在天保死后,摸清翠翠的心事,又撮合她与傩送的婚事, 心急火热地进城去船总家探听船总顺顺是否答应傩送与王团总女儿联姻;在碰壁之后他郁郁猝死在暴风雨之夜。
爷爷的溘然长逝使她在一夜之间“长成大人”。
她痛苦悲伤,但没有在訇然倒塌的生活大厦前崩溃,她谢绝了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以为名分既不定妥,到一个生人家里去也不大方便,还是不如在碧溪岨等,等到二老回来时,再看二老意思,说不定二老要来碧溪岨驾渡船”她要像爷爷那样守住了摆渡的岗位,苦恋着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 剩下的或许只是绵绵无绝期的守望。
四 翠翠的爱情故事,作者所表现出的似乎是一个“谁也没有错”的爱情悲剧,作者只是有意识的在人性层面上叙述故事,无意发掘悲剧产生的人为的、社会等方面的因素。
我们不妨来看看在这篇小说中天保和傩送所选择的求爱方式:天保所选择的车路—托人做媒,这种婚配方式是汉族人的传统,在天保的婚俗观念中还是汉人的“父母之命”,因此在他一厢情愿地托媒求婚失败后,他反而怨恨老船夫:“鬼知道那老的存心是要把孙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还是预备规规矩矩地嫁个人
”可见他把老船夫看成是翠翠婚事的主权人。
而且他的弦外之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就不是“规规矩矩”的了。
傩送所选择的马路—站在山头唱歌,这是苗族人的传统。
苗族人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成婚。
然而自清雍正年间在湘西这边实施“改土归流”以来,伴随着对苗民反抗的武力剿灭,一种无形的东西正慢慢渗透到这片准乎自然的人生天地里,古朴的民风也在日渐消失。
沈先生在《长河·题记》中说:“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
去乡已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
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的堕落趋势。
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惟实惟利的人生观。
”《边城》所反映的世界还是美好的,但这里也正日益受到封建宗法制度的影响,人们受到物质利益的诱惑。
正因为此,两种婚俗观念的冲突使热恋中的翠翠与傩送生生分离。
作者借此对汉族传统婚姻观念表示深恶痛绝,并给以深刻的批判。
这其中包含着他个人的经验与痛苦。
“美国学者金介甫当面问及沈从文1922年离乡赴京地原因,他曾明确表示当时不愿作姨父的“女婿”,并为此逃离以联姻方式建立、巩固起来地湘西上层盘根错节的统治网络。
他说:‘我早就对于这种关系十分厌恶,所以一离开就不至于重新进入这个富贵囚笼’”⑤文中不愿做王团总女婿而追求自由婚姻的傩送,似乎依稀可以见到当年沈从文的影子。
当傩送和翠翠被生生分离后,读者最不情愿看到的是在翠翠身上再次重复着母亲的悲剧。
令人们欣慰的是翠翠与傩送没有像母亲与军人那样双双殉情而死,傩送也没有放弃这份爱情,“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中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活,你就答应了。
若果为的是我,我要好好想一想,过些日子再说吧。
我尚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因为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
”为了爱情,傩送坚决地抵御着物质的诱惑。
再看翠翠她远比绝望的母亲更勇敢更坚强,她怀着希望与自己坎坷的命运作持久的抗争。
接受种种磨难而等待傩送的归来,勇敢接受不幸命运的挑战。
在爱情挫折中翠翠的性格因此展现出了柔中有刚的美。
真有一种“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的境界。
这悲剧实则上是苗、汉两个民族婚俗的对立与矛盾造成的,同时也受着一点惟实惟利风气的浸染。
这儿我们也不难看出“《边城》是一个温暖的作品,但是后面隐伏着作者的很深的悲剧感。
”⑥写到这儿,不禁又让我想起了沈从文笔下另一个纯朴、天真的乡村小女子—萧萧,她十二岁就做了童养媳,丈夫只有三岁。
待她长大成人,被雇工花狗大用山歌唱开了心窍,成了一个妇人,并怀了孕。
发觉后要沉潭或发卖。
只是由于伯父说情,娘家婆家没有读“子曰”的人物,才被议诀发卖 ,又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事情被延搁了下来。
十月期满,萧萧生了一个儿子,“团头大眼,声音宏壮”。
萧萧不嫁到别处了。
十年后,与小丈夫圆了房,又生下第二个儿子,全家又忙着给大儿子迎取媳妇,又一个“萧萧”走进了这个家庭。
萧萧的生命在一种无法预料的人生浪涛里浮沉,任何一个偶然因素都可能使她的命运改观。
可是,在萧萧自己,精神世界还是一片荒原,生命处于被人支配的自在状态。
除一度曾朦朦胧胧要逃走外,没有任何影响自己命运安排的主观努力,生死祸福全凭人安排。
翠翠较之萧萧有了更多的生命自主权,但她较之《长河》里的夭夭相比又有着不同之处。
让我们给这位夭夭一个镜头来认识一下这位女孩:“夭夭呢,只觉得面前的一个唱的说的都不太高明,有点傻相,所以也从旁笑着。
意思恰恰像事不干己,乐得看水鸭子打架。
本乡人都怕这个保民官,她却不大怕他,人纵威风,老百姓不犯王法,管不着,没理由惧怕。
‘沙脑壳,沙脑壳,我总有一天要用斧头砍一两个!’”这是一段夭夭在察颜观色中机警地与虎视耽耽的保安队长周旋的场景 ,从中可清晰地看到夭夭刚中有柔、镇定自若,她已具有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自觉意识和反抗性。
夭夭的生命中已生长出一种抵抗战乱与灾难的力量。
而这点上翠翠显得比较弱小,反抗的力量还不够,似乎还缺少着对美好爱情的大胆追求。
她只有坚贞地等待,勇敢地接受,没能大胆地走出去,但她展现了她自己的“人生形式”,“一种优美,自然,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⑦我们不妨把目光从沈从文的乡村题材的作品中走出,走进他反映的大都市生活的小说世界里:《绅士的太太》里那些“绅士淑女”们玩着“爱”的游戏,在相互欺骗中进行“没有爱的接吻”,还居然混合了笑与泪;《八骏图》里的大学教授们,外表上的老成、庄严,满口的“道德名分”却“与人性有点冲突,不大自然”;《大小阮》中大阮一类人物,“自己活得很幸福”,“百事遂心,还是社会中坚”,也正是他们,泯灭了天良,丧失了做人的起码道德。
……在所有的这些场合,人变成了非人。
翠翠和这些上层人物相比,是这般的清纯与美丽,天真与善良。
她烛照着上流社会的腐朽生活,反衬着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
沈从文也借此揭露都市“现代文明”培育的虚伪、自私、怯懦…… 总之,翠翠是一位清纯可爱的乡村女孩,是美的化身。
她的爱情故事是一首凄美的歌,她是作者乡恋情感与怀旧思想孕育起来的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作者也通过翠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出了对“现代文明”的无情批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