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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名言什么华洋之间

时间:2019-01-01 05:38

有没有鲁迅《准风月谈》的读后感或者赏析什么的

谢谢了

关于鲁迅最后十年的写作生活,他的儿子海婴有这样的回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写作习惯是晚睡迟起。

以小孩的眼光判断,父亲这样的生活是正常的。

…… “整个下午,父亲的时间往往被来访的客人所占据,一般都倾谈很久…… “如果哪天的下午没有客,父亲便翻阅报纸和书籍。

有时眯起眼睛靠着藤椅打腹稿,这时大家走路说话都轻轻地,尽量不打扰他。

……”也有类似的回忆:鲁迅于看书读报中有所感,又经反复酝酿,就在客人散尽之后,深夜提笔成文,遇有重要的长文,往往通宵达旦。

她还提供这样一个细节:鲁迅看报看得很快,“略略过目一下就完了”,但过了几天忽然要找某一材料,要向旧报翻,如翻不到,必能提示约在某天某一个角头处找,这才找到,足见早已留心。

鲁迅自己也说,他是因报刊所载“时事的刺戟”,有了“个人的感触”,才写成短评,发表在报刊上,以便“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刻给以反响或抗争”,算是“感应的神经”、“攻守的手足”。

而每年年终,鲁迅也必定用剪刀、浆糊,将报刊上自己的,以及相关的文章,一起剪贴成书,“借此存留一点遗闻逸事”,以免“怪事随时袭来,我们也随时忘却”。

鲁迅因此颇为自得地说自己的杂文,“当然不敢说是诗史,其中(却)有着时代的眉目”, 而且,“‘中国的大众的灵魂’,现在是反映在我的杂文里了”。

从亲人的回忆与鲁迅的自述里,都可以看出,报刊对于最后十年的鲁迅的特殊重要意义。

他正是通过报刊与他所生活的时代,中国(以及世界)的社会、思想、文化现实发生有机联系:他通过报刊最迅速地接纳瞬息万变的时代信息,并迅速作出政治的,社会历史的,伦理道德的,审美的评价与判断;用杂文的形式作出自己的反应,借助于传媒的影响而伸入现代生活的各个领域;并最及时地得到生活的回响与社会的反馈。

报刊写作,不仅使鲁迅最终找到了最适合于他自己的写作方式,创造了属于他的文体——杂文(鲁迅的杂文正是在这最后十年成熟的),而且,在一定的意义上,甚至成为他的生命存在方式。

我们在前一讲里,曾经说到,鲁迅在最后十年,特别关注于以上海为代表的1930年代的中国现代都市文明。

那么,他是怎样通过报刊的媒介,作出他的观察,审视,反应,并且演化为他的文体——杂文的呢

在他的这些杂文里,呈现了怎样一种“社会相”与“人的灵魂”,描绘出怎样的“时代眉目”

这都是我们所感兴趣的。

(一) 我们还是先来读他的杂文。

里有一组杂文,都是由报纸上的某条而引发联想,并概括出上海摊上的人的某种生存状态。

这是“两三月前”的一条:一个卖报的孩子,误踹住了一个下来的客人的衣角,那人大怒,用力一“推”,孩子跌入车下,被碾死了。

——这在中国都市街头是极常见的,类似的新闻至今也还时有所闻。

人们司空见惯,谁也不去细想。

但鲁迅却念念不忘,想了几个月,而且想得很深,很广。

被推倒碾死的是一个孩子,而且是穷苦的卖报的孩子,这是鲁迅最不能忍受的。

因此,他要追问:推倒孩子的是什么人

——他的考察结论是:穿的是长衫,“总该是属于上等(人)”。

于是,鲁迅由此而联想起上海路上经常遇到的两种“横冲直撞”的人:“一种是不用两手,却只将直直的长脚,如无人之境似的踏过来”,“这是洋大人”;“一种就是弯上他两条臂膊,手掌向外,像蝎子的两个钳一样,一路推过去”,“这就是我们的同胞,然而‘上等’的”。

——这一段联想,极具形象性,无论是“踏”与“推”的动作的描摹,还是骄横神态的刻画,都十分传神,充分显示了鲁迅作为文学家的形象记忆与描写能力。

但已有了某一程度的概括,由具体的个别人变成了某一类人(“洋大人”、“上等华人”),而且具有某种象征意味。

由上等华人又产生了“推”的联想,或者说幻觉:“上车,进门,买票,寄信,他推;下车,避祸,逃难,他又推”。

——这似乎是一连串的蒙太奇动作,极富画面感。

“推得女人孩子都踉踉跄跄,跌倒了,他就从活人上踏过,跌死了,他就从死尸上踏过,走出外面,用舌头舔舔自己的厚嘴唇,什么也不觉得”。

——这是典型的鲁迅的“吃人”幻觉,是小说家的笔法:既有象征意义,又有生动的细节(“舔厚嘴唇”)。

然后又联想起更可怕的场面:十多个力量未足的少年被踏死,“死尸摆在空地上,据说去看的又有万余人,人山人海,又是推”。

——这又是典型的鲁迅的“看客”恐惧,“又有……又是……”,语气十分沉重。

“推了的结果,是嘻开嘴巴,说道:‘阿唷,好白相来希呀

’”——这是鲁迅的“看戏”主题的再现:轻佻的语气与前文的沉重形成强烈对比。

行文至此,就自然产生一个飞跃——“住在上海,想不遇到推与踏,是不能的,而且这推与踏还要廓大开去。

要推倒一切下等华人中的幼弱者,要踏倒一切下等华人。

这时就只剩了高等华人颂祝着——‘阿唷,真好白相来希呀。

为保全文化起见,是虽然牺牲任何物质,也不应该顾惜的——这物质有什么重要性呢

’” 鲁迅以其特有的思想穿透力,赋予“推”的现象以某种隐喻性,揭示了上海社会结构的不平等:“下等华人”,尤其是“下等华人中的幼弱者”被任意“推倒”践“踏”;而“高等华人”却在以“保全文化”的名义下大加“颂祝”。

鲁迅说,他每读报刊上的文章,特别是那些妙文,总不免“拉扯牵连”,胡乱想开去,于是就产生了许多“若即若离的思想,自己也觉得近乎刻薄”。

此篇即是如此,通篇以报纸报导的日常生活现象为思考的出发点,引发联想,由个别到普遍,由具体到抽象,提升、概括出一种社会典型现象或社会类型。

但又与作为出发点的生活现象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既有概括、提升,当然有所超越(“若离”),但仍保留现象形态的生动性与丰富性,以及情感性特征(“若即”),这里正是体现了小说家与思想家的统一,诗与哲学的统一:这正是鲁迅的杂文思维的特点。

之后,鲁迅又连续写了、、、诸篇,以类似的联想方式,论及了“第三种人”的“推”,中国人被外国巡捕“踢”引起的民族逃路问题, 在“自由竞争”美名掩盖下的“爬”和“撞”, 以及现代的“婴儿杀戮”, 都是开口小而挖掘深,所揭示的问题都有极大的概括力,至今仍不失其震撼力。

这都是几乎每时每刻发生在中国城市街头的,甚至成了生活常态,但一经鲁迅的思想烛照,就露出了惊心动魄的“那一面”。

“假如你常在租界的路上走,有时总会遇见几个穿制服的同胞和一位异胞(也往往没有这一位),用手枪指住你,搜查全身和所拿的物件。

倘是白种,是不会指住的;黄种呢,如果被指的说是日本人,就放下手枪,请他走过去;独有文明最古的皇帝子孙,可就‘则不得免焉了。

这摘香港,叫作‘搜身’,倒也还不算很失了体统,然而上海则竟谓之‘抄靶子’”。

就这样一个1930年代上海的新俗语“抄靶子”,引起了鲁迅的许多联想。

他想起,中国传统中凡有“凌辱诛戮”,必先将被诛戮者宣布为“不是人”:“皇帝所诛者,‘逆’也,官军所剿者,‘匪’也,刽子手所杀者,‘犯’也”,这样改换一下名目,杀戮就成了维护“人道”之义举。

而现在,“洋大人的下属”“赐”中国人以“靶子”的新“谥”,其民族歧视与凌辱也就符合“人道”了。

而“靶子是该用枪打的东西”,于是,鲁迅联想起“前年九月”即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幻景:“四万万靶子,都排在文明最古的地方……”——又排开了吃人筵席,这回被吃的是整个中华民族

由民族的外部危机,鲁迅又联想起在民族内部也即“我们这些“靶子””们“互相推举起来”又是怎样称呼的:鲁迅说,上海滩上“相骂”时彼此的“赐谥”是:“曲辫子”(即乡愚),“阿木林”(即傻子),还有“寿头码子”,就“已经是‘猪’的隐语”;“若夫现在,则只要被他认为对于他不大恭顺,他便圆睁了绽着红筋的两眼,挤尖喉咙,和口角的白沫同时喷出两个字道:猪猡

”——依然是不把别人当作人

这里还表现了鲁迅对街头流行的民间方言、土语的敏感:他看到了背后的一个时代的文化、心理,以至社会关系。

这里还有一篇妙文:。

这也是人们司空见惯的:电车上的卖票人经常“付钱而不给票”,这种行为而且还有一种说法,叫作“揩油”。

且看鲁迅的观察与描写:“纯熟之后,他一面留心着可揩的客人,一面留心着突然来的查票,眼光都练得像老鼠和老鹰的混合物一样”。

——如此传神的外形刻画与心理揭示,就是我们前面说过的小说家笔法。

人们经常为鲁迅后来不写或少写小说而感到遗憾,鲁迅杂文中其实有许多这样的小说的“片断”,辑录下来是非常有意思的:不过这已是题外话。

而鲁迅并不停留在外部的观察与描写上,他要追索这现象背后更深层次的东西,这又显示了思想家的特色。

于是,就引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话题:“揩油,是说明这奴才的品行全部的”。

而鲁迅的剖析则极为透彻:“这不是‘取回扣’或‘取佣钱’,因为这是一种秘密;但也不是偷窃,因为在原则上,所取的实在是微乎其微。

因此也不能说是‘分肥’;至多,或者可以谓之‘舞弊’罢。

然而这又是光明正大的‘舞弊’,因为所取的是豪家,富翁,阔人,洋商的东西,而且所取又不过一点点,恰如从油水汪洋的处所,揩了一下,于人无损,于揩者却有益的,并且也不失为损富济贫的正道”。

——“微乎其微”,正是我们在第十二讲讨论过的“仅因目前的极小的自利”的奴才的破坏;而“光明正大”,则是因为“揩的是洋商的油”,且打着“损富济贫”的旗帜,因此,明知是揩油,也是不可索取的,“一索取,就变成帮助洋商了”。

但还有另一面:“如果三等客中有时偶缺一个铜元,你却只好在目的地以前下车,这时他就不肯通融,变成洋商的忠仆了”。

——这是极其重要的一笔:“忠仆”才是奴才的本质,无论怎样“揩”洋主子的“油”,也不会改变其“忠”于洋主子的本性:在现代中国都市的新的等级结构里,奴才是始终忠于他充当洋主子的警犬的职责的。

于是,鲁迅谈到了上海滩上的“巡捕,门丁,西崽之类”,这是中国都市文明中的新类型:一面似乎是“憎恶洋鬼子的,他们多是爱国主义者”,另一面“也像洋鬼子一样,看不起中国人,棍棒和拳头和轻蔑的眼光,专注在中国人的身上”,这就是我们在第十三讲里说到的“倚徙华洋之间,往来主奴之界”的“现在洋场上的西崽相”。

而且鲁迅预言,这样的西崽式的“揩油”将在中国“更加展开”,“这品格将变成高尚,这行为将认为正当,这将算是国民的本领,和对帝国主义的复仇”。

而且还有更严厉的判断:“其实,所谓‘高等华人’也者,也何尝逃得出这摸子”——“高等华人”也是“西崽”。

“揩油”这一话题开掘到这里,已经相当深入。

但鲁迅却又把文章拉回到作为讨论引发点的“卖票人”那里,而且作了这样一番必要的补充:“但是,也如‘吃白相饭’朋友那样,卖票人是还有他的道德的。

倘被查票的查出他收钱而不给票来了,他就默然认罚,决不说没有收过钱,将罪案推到客人身上去”。

——这就是所谓“盗也有道”,是自有一个底线的;如果连这样的道德底线也轻易越过了,那将是怎样一个状况,鲁迅没有明说,但也许这一暗示更加惊心动魄。

鲁迅这里提到了“吃白相饭”朋友;在此之前,他写过一篇杂文,题目就叫:《“吃白相饭”》。

这也是从讨论上海的方言入手的:“要将上海的所谓‘白相’,改作普通话,只好是‘玩耍’;至于‘吃白相饭’,那恐怕还是用文言译作‘不务正业,游荡为生’,对于外乡人可以比较的明白些”。

然后,鲁迅开始追问:“游荡可以为生,这是很奇怪的”;而且“在上海(还)是这么一种光明正大的职业”——这也很“奇怪”。

那么,这样的“吃白相饭”“职业”,其特点,或者说“功绩”是什么呢

鲁迅归纳为“三段”:一“欺骗”二“威压”二“溜走”——十足的流氓而已。

问题是,“有这样的职业,明明白白,然而人们是不以为奇的”——这本身就构成了一种“奇怪”。

问题还在于:“‘白相’可以吃饭,劳动的自然就要饿肚”——这样一种反向的思考正是鲁迅的特点,是一般人所难以想到的。

这本身又是一种“奇怪”:如此“明明白白,然而人们也不以为奇”。

这样从“吃白相饭”本身及人们见怪不怪的态度这两方面反复质疑,就将“吃白相饭”的流氓与上海滩的内在联系揭示得十分深刻:它是附着于上海都市文明社会的一个毒瘤,而且是不可或缺,永远摆脱不掉的。

所以鲁迅说:“我们在上海的报章上所看见的,几乎常是这些人物的功绩;没有他们,本埠新闻是决不会热闹的”。

文章的结尾却出人意料:“但‘吃白相饭’朋友倒自有其可敬的地方,因为他还直直落落的告诉人们说,‘吃白相饭的

’”——这就是说,现实生活中,还有“做而不说”或“做而不承认”或打着相反旗号,自称“正人君子”的“吃白相饭”者。

和这些遮遮掩掩、瞒和骗的流氓相比,“直直落落的”“吃白相饭”朋友,还是“可敬”的。

对后者鲁迅还愿意写文章来谈论他们,前者就根本不屑于谈及。

鲁迅有言:“世间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的人”,杂文大概也是如此;“譬如画家,他画蛇,画鳄鱼,画果子壳,画垃圾堆,但没有谁画毛毛虫,画癞头疮,画鼻涕,画大便,就是一样的道理”。

我们跟随鲁迅在上海街头已经闲逛很久了,但还有“一景”是不可不看的,即“变戏法”。

鲁迅说他是“常常看”的,而且“爱看”,而且爱想,爱写,单是杂文就写了两篇,对照起来读,看同一现象怎样引发出鲁迅的多种联想,是很有意思的。

一篇就叫《看变戏法》,鲁迅关注的是走江湖的变戏法者,“为了敛钱,一定要有两种必要的东西:一只黑熊,一个小孩子”,但“训练”的方法与内容不一样,对黑熊,是“打”和“饿”,逼它表演,不惜虐待至死;对小孩,却训练他如何假装痛苦,和大人“串通”一气骗观众的钱。

鲁迅说:“每当散场,我一面走,一面想:两种生财家伙,一种是要虐待至死的,再寻幼小的来;一种是大了以后,另寻一个小孩子和一只小熊,仍旧来变照样的戏法”。

在鲁迅看来,“事情真是简单得很,想一下,就好像令人索然无味”;但掩不住的是背后的沉重:“虐待至死”固然是残酷的,而将这样的“戏法”一代代地传下去,却是更为可怕的——而鲁迅的隐忧自然不只是限于街头的“变戏法”,但他没有明说,要我们读者去想。

结尾一句:“此外叫我看什么呢,诸君

”更是逼我们深长思之。

另一篇更几乎全是白描:猴子如何“戴上假面,穿上衣服,耍一通刀枪”;“已经饿得皮包骨头的狗熊”怎样“玩一些把戏”,“末后是向大家要钱”。

又如何“将一块石头放在空盒子里,用手巾左盖右盖,变出一只白鸽来”,又怎样“装腔作势的不肯变了”,最后还是“要钱”……。

“在家靠父母,出家靠朋友……Huazaa

Huazaa

” 变戏法的又“装出撒钱的手势,严肃而悲哀地说”。

“果然有许多人Huazaa了。

待到数目和预料的差不多,他们就检起钱来,收拾家伙,死孩子也爬起来,一同走掉了”,“看客们也就呆头呆脑的走散”,“这空地上,暂时是沉寂了。

过了些时,就又来这一套。

俗语说,‘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其实是许多年间,总是这一套,也总有人看,总有人Huazaa……”。

——写到这里,都是小说家的街头速写;到结尾处才显出杂文笔法:“到这里我才记得写错了题目”,读者回过头来看题目:《现代史》,这才恍然大悟:作者写的是一篇现代寓言,再重读前面的种种描写,就读出了背后的种种隐喻,并联想其现代史上的种种事情来。

这是典型的鲁迅式的“荒谬联想”:骗人的“变戏法”与庄严的“现代史”,一边是最被人瞧不上的游戏场所,一边是神圣的历史殿堂,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却被鲁迅妙笔牵连,拉在一起,成了一篇奇文。

初初一读,觉得荒唐,仔细想想,却不能不承认其观察的深刻:鲁迅在外在的“形”的大不同中发现了内在的“神似”,这里确实有鲁迅对现代中国历史的独特体认。

我们终于可以跟随鲁迅进入著名的“夜上海”:这是《准风月谈》的首篇《夜颂》,一篇《野草》式的散文,融入了鲁迅所独有的上海都市体验。

首先提出的是“爱夜的人”的概念。

我们可以把这看作是鲁迅的自我命名。

这不仅是因为他喜欢并习惯于夜间写作,更因为他正是与“夜”紧密连结在一起的“孤独者”,“有闲者”——不是早就有人把他打入“有闲阶级”吗

“不能战斗者”——“战士”的美名已被某些人垄断,鲁迅哪里感言“战斗”

“怕光明者”——鲁迅早已拒绝了被许多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光明”。

于是,他爱夜。

因为只有在“夜”这个“造化所织的幽玄的大衣”的“普覆”下,才感到“温暖,安心”。

因为只有在“夜”里才“不知不觉的自己渐渐脱去人造的面具和衣裳,赤条条地裹在这无边无际的黑絮似的大块里”。

——鲁迅早在《影的告别》里就说过,他“愿意只是黑暗”,“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并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了。

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

鲁迅是属于夜的,夜的黑暗也只属于他,“赤条条地裹在这无边无际的黑絮似的大块里”,鲁迅感到分外的自由,自在与自适。

“爱夜的人要有听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

于是,他看见——“君子们从电灯下走入暗室中,伸开了他的懒腰;“爱侣们从月光下走进树荫里,突变了他的眼色。

“夜的降临,抹杀了一切文人学士们当光天化日之下,写在耀眼的白纸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粲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怜,讨好,撒谎,骗人,吹牛,捣鬼的夜气,形成一个灿烂的金色的光圈,像见于佛面上面似的,笼罩在学识不凡的头脑上”。

于是,鲁迅拥有了一个真实的上海,真实的中国,一个“夜气”笼罩的鬼气森森的世界,这正是那些“学识不凡的头脑”所要竭力掩饰的。

鲁迅说,“爱夜的人于是领受了夜所给与的光明”。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高跟鞋的摩登女郎”出现了,这是夜间写作的鲁迅经常可以看见的。

且看鲁迅的观察:“在马路边的电光灯下,阁阁的走得很起劲,但鼻尖也闪烁着一点油汗,在证明着她是初学的时髦”,这是初出茅庐的上海妓女,但这“初学的时髦”又未尝不可看作是上海自身的象征。

此时她正躲在“一大排关着的店铺的昏暗”掩饰下,“吐一口气”,感受片刻“沁人心脾的夜里的拂拂的凉风”。

鲁迅说,“爱夜的人和摩登女郎,于是同时领受了夜所给与的恩惠”。

这夜是属于他(她)们——孤独者与受凌辱者的。

但夜终会有“尽”,白天于是到来,人们又开始遮盖自己的真实“面目”,“从此就是热闹,喧嚣”。

但鲁迅却看到,“高墙后面,大厦中间,深闺里,客室里,秘密机关里,却依然弥漫着惊人的真的大黑暗”。

——在“白天”的“热闹,喧嚣”中,看见“惊人的真的大黑暗”,这是鲁迅的大发现,是鲁迅才有的都市体验:人们早已被上海滩的五光十色弄得目眩神迷,有谁会注意到繁华背后的罪恶,有谁能够听到“高墙后面,大厦中间,深闺里,客室里,秘密机关里”的冤魂的呻吟

而且鲁迅还发现了所谓“现代都市文明”的实质:“现在的光天化日,熙来攘往,就是这黑暗的装饰,是人肉酱缸上的金盖,是鬼脸上的雪花膏”。

——这发现也许是更加“惊人”的。

“只有夜还算是诚实的。

我爱夜,在夜间作《夜颂》”。

——我猜想,鲁迅于深夜写下这一句时,也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的。

鲁迅写到西仔那篇文章是什么?

《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二》:“倚徙华洋之间,往来主奴之界,这就是现在洋场上的‘西崽相’。

鲁迅爬和撞。

语文题,急啊高手来帮忙

爬 在封建制度的压迫下,百姓的抗争撞 按照封建礼教生活的愚人

有关朱自清有气节的故事最简短

朱自年身患严重的胃病,他每月的薪水仅够买3袋面粉,全家12口人不够,更无钱治病。

当时,党勾结美国,发动内战,美国又执行扶助日本的政策。

一天,吴晗请朱自清在“抗议美国扶日政策并拒绝领美援面粉”的宣言书上签字,他毅然签了名并说:“宁可贫病而死,也不接受这种侮辱性的施舍。

”这年(1948年)8月12日,朱自清贫困交加,在北京逝世。

临终前,他嘱咐夫人:“我是在拒绝美援面粉的文件上签过名的,我们家以后不买国民党配给的美国面粉。

”简单说就是:朱自清一身重病,宁可饿死也不领美国的“救济粮”,表现了中国人的骨气。

武松绰号的由来 尽量说的简单集体点 谢谢

行者 武松,绰号行者。

行者是那时对游方道人的一种称呼。

本是打虎英雄,但因其大哥被人毒害,怒而杀人。

逃跑后,遇到结拜兄弟菜园子张青和其妻母夜叉孙二娘,为掩人耳目,使武松不被官府捉拿,便把武松乔装打扮为一个行者的模样,头戴金箍,披发遮刺字,浑身道人装束,持一双戒刀,身带度牒文书(就是那时候的证件),继续上路。

后来除恶道,上了二龙山,与鲁智深会合,最后一起上了梁山,继续以此装束形象替天行道。

自此之后,武松便形成了行者的绰号。

关于责任的名人事例100字概括

1.,经过艰难的努力,积蓄了一笔钱开办了一家小银行。

但一次银行抢劫导致了他不平凡的经历。

他破产了,储户失去了存款。

当他带着妻子和四个儿女时,他决定偿还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存款。

所有的人都劝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件事你是没有责任的。

”但他回答:“是的,在法律上也许我没有,但在道义上,我有责任,我应该还钱。

”偿还的代价是39年的艰苦生活,寄出最后一笔“债务”时,他感叹道:“我终于一身轻了。

”他用一生的辛劳和血汗完成了自己的责任,而给世界留下了一笔真正的财富。

2.的故事3.想姑妈道歉的故事4.一个11岁的美国男孩在踢足球时,不小心将邻居家的玻璃打碎,邻居愤怒不已,向他索赔12美元。

这12。

5美元在当时可谓是天文数字,足够买下125只生蛋的母鸡了。

男孩儿把闯祸的事告诉了父亲,并且忏悔。

见儿子为难的样子,父亲拿出了12美元,说:“这笔钱是我借给你的,一年后要分毫不差的还给我。

”男孩赔了钱之后,便开始艰苦地打工。

终于,经过半年的努力,他把这“天文数字”分毫不差地还给了父亲。

这个男孩就是后来的美国总统。

他还回忆说:“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承担过失,使我懂得了到底什么是责任。

” 5.武汉市鄱阳街有一座建于1917年的6层楼房,该楼的设计者是英国的一家事务所。

20世纪末,也即那座叫做的楼宇在漫漫岁月中度过了80个春秋后的某一天,它的设计者远隔万里,给这一大楼的业主寄来一份函件。

函件告知:为本事务所在1917年所设计,设计年限为80年,现已超期服役,敬请业主注意。

80年前盖的楼房,不要说设计者,连当年施工的人,也不会有一个在世了吧

然而,至今竟然还有人为它的安危操心

操这份心的,竟然是它的最初设计者,一个异国的事务所

6.2008年被评为年度人物的,和妻子照顾初恋女友20多年。

7.照顾妹妹,上大学带着妹妹,尽可能给妹妹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8那些的人物 基本上都是这种类型的人

鲁迅的作品有什么样的写作特点

具体表达了些什么

反应什么样的背景

鲁迅的杂文是有烈的性的,这种战斗性借助于的思想内容和强烈术魅力而表现出来,它是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通过具体材料的和谐统一。

鲁迅说,杂文必须“生动,泼辣,有益,而且也能移人情。

”①又说:杂文必须“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但自然,它也能给人愉快和休息”②。

鲁迅总是在首先强调杂文的思想性、战斗性的同时,也强调它的艺术感染力,强调它必须通过生活的形象和语言的魅力给读者以艺术的享受。

自然,它给人的愉快和休息,决不是抚慰和麻痹,而“是休养,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它是统一于战斗也是为了战斗的。

所以这跟艺术至上主义者强调的所谓艺术,存在着根本的区别。

鲁迅对杂文提出了卓越的观点,这是他长期的创作实践的概括,他的全部杂文完美地体现了这些观点。

下面,我们将着重分析鲁迅杂文的艺术特色和表现方法。

\ 杂文是政论的一种艺术的表现,它要求一种逻辑力量。

但鲁迅的杂文却具有高度的说服力,长篇的论证严密,短篇的一针见血,都能在有限的篇幅里,把道理说得清楚、充分、深刻。

这是因为它总是在最要害的地方揭示问题的本质,表现出鲜明、肯定、无可反驳的逻辑力量。

这是鲁迅杂文的一个首要的特征。

\ 鲁迅杂文的论辩的过程,它的达到结论的过程,常常是集中力量揭露事物本身的内在矛盾,使问题得到异常彻底的解决。

同志说:“分析的方法就是辩证的方法。

所谓分析,就是分析事物的矛盾。

”①鲁迅正是擅长这种分析的高手,因此他的论辩就能制强敌于死命。

如梁实秋曾经狡称自己不知道“主子是谁”,说他不是资本家的走狗。

鲁迅从阶级论的思想出发,深刻地认识走狗行为的实质,是为整个阶级效劳的,而不是为个别的资本家,所以梁实秋不知“主子是谁”的哀鸣,正是一个可以抓取的要害。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正是‘资本家的走狗’的活写真。

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他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

……即使无人豢养,饿得精瘦,……但还是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的,不过这时他就愈不明白谁是主子了。

”梁实秋既然不知道“主子是谁”,那是属于“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了。

鲁迅思想的深刻性,还在于他发现梁实秋这条“文艺”走狗,在论战中已经理屈词穷,只能借国民党的反动暴力,以济其“文艺批评”之穷,所以,“就还得在‘走狗’之上,加上一个形容字:‘乏’。

”②又如,有人曾比较“这一个学生或是那一个学生”和“此生或彼生”两个句子,证明文言简明“省力”,优于白话。

鲁迅即以同一例子反驳说:此生或彼生“至少还可以有两种解释:一,这一个秀才或是那一个秀才(生员);二,这一世或是未来的别一世。

”因此白话虽然用字较多,但意思准确,一看就清楚,“其省力为何如

”①\ 事物的矛盾是普遍存在的,有时它就是一种生活现象,为人们所耳闻目见,但不为人们所重视。

鲁迅善于捕捉这种现象,加以点染、剖析,使它格外鲜明,引人注意。

比方,有这么一种人,天天口里说着白话,运用自如,并不觉得鄙俗可笑,现在却以“白话鄙俚浅陋,不值识者一晒”为理由,来反对白话文。

这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现象,鲁迅把它写出来,加以描绘,提高,立刻显出这种人的真面目:“现在的屠杀者”。

因为他们不要现在,却抱住僵尸呻吟。

有些人对国民党的不抵抗主义不置一词,却拼命在少年刊物上宣传岳飞、文天祥的故事。

鲁迅抓住这个矛盾,尖锐地指出,这两位对于少年未免迂远一点,因为大敌正当头。

“我疑心那些故事,原是为办给大人老爷们看的刊物而作的文字,不知怎么一来,却错登在少年读物上面了”②。

并以“登错的文章”作为题目,有力地讽刺了这种现象。

\ 矛盾的社会现象,有时并不集中在一个事物上,而是以分散的形式表现出来,很容易为人们所忽视,这就特别需要作家的集中和概括。

鲁迅善于发现这种现象,从它们的对照中来揭露社会生活的矛盾。

在《不知肉味和不知水味》里,他概括了两种对立的现象。

一方面是统治者在宣扬孔教,演奏孔子听了“三月不知肉味”的韶乐,意在粉饰升平;另一方面则是干旱成灾,乡民争汲井水,有人竟遭殴毙。

鲁迅抓住了这两种现象,对它进行了深刻的剖析:“闻韶,是一个世界,口渴,是一个世界。

食肉而不知味,是一个世界,口渴而争水,又是一个世界。

自然,这中间大有君子小人之分,但‘非小人,无以养君子’,到底还不可任凭他们互相打死,渴死的。

”这就深刻地揭露了阶级压迫的残酷现实,有力地撕下了统治者粉饰升平的幕布。

在前节提到的《新秋杂识(二)》里,鲁迅也抓住了当时社会不救活人救鬼魂,不救国土救月亮的怪现象,深刻地揭露产生这种矛盾的根源,是国民党反动派不准人民抗日救国。

由于作者所抓取的是尖锐对立的现象,在表现方法上又特别强调它的对立面,这就赋予它以十分鲜明、强烈的逻辑力量,使读者感到由衷的信服。

\ 揭露事物矛盾,是逻辑思维的重要任务,也是有关杂文说服力的关键问题。

鲁迅在这方面的劳动是十分辛勤的,他揭露矛盾的方法多种多样,莫不随对象的不同而变化。

对于一些隐秘而复杂的矛盾,他有时并不急于作出结论,而是经过细致的思考、分析、描述来达到结论;有时则用层层深入地解剖事物真象的方法,让读者从论辩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领会到一个结论,而自己并不在字面上明白写出。

如《论秦理斋夫人事》一文,论述自杀者为什么自杀,就是后一种情况的例子。

\ 鲁迅前期的杂文,具有朴素的辩证法。

当他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以后,情况就不同了。

同志说:“鲁迅后期的杂文最深刻有力,并没有片面性,就是因为这时候他学会了辩证法。

”①这是鲁迅后期杂文精髓之所在。

比如,关于旧形式的采用,这是一个曾经多次讨论过的问题,但却聚讼纷纭,莫衷一是。

鲁迅是主张采用,主张推陈出新的。

他说:“旧形式是采取,必有所删除,既有删除,必有所增益,这结果是新形式的出现,也就是变革。

”这“恰如吃用牛羊,弃去蹄毛,留其精粹,以滋养及发达新的生体,决不因此就会‘类乎’牛羊的。

”②这反对了两种片面性,即全盘否定和全盘照搬,而坚持了唯物辩证法——从新旧形式的对立统一中,来科学地阐明问题。

上面举过的“此生或彼生”等例子,同样是辩证法的胜利,它有力地反驳了片面性的观点。

\ 鲁迅的运用逻辑思维来揭露事物的矛盾时,经常通过艺术形象来表现。

正像同志所说的:他用那枝又泼辣,又幽默,又有力的笔,去画出了黑暗势力的鬼脸,他简直是一个高等画家。

同志在赞扬鲁迅杂文的战斗性的同时,也精确地指出它的形象性的特点。

尽管他写的是一时一地的事情,画的是一人一物的面貌,但却具有普遍的意义,这是由于他“砭锢弊常取类型”,他所描绘的形象,不仅生动、鲜明,而且概括性强。

这是鲁迅杂文的另一特色。

\ 比起其他文学形式来,杂文的形象创造不是通过行动和对话来刻画完整的人物性格,它“所写的常是一鼻,一嘴,一毛”,它的方法是多样化的,可以利用比喻、故事,也可以根据对象特点直接描绘。

鲁迅在这方面的笔力,就像名画师的速写,寥寥几笔,然而逼真,传神。

他抓住对象特点描绘出来的形象,经常给予读者以永不磨灭的印象。

例如他根据帮闲文人的行径,维妙维肖地勾画了二丑的嘴脸。

这是一种扮演公子的拳师或清客的角色。

“他有点上等人模样,……倚靠的是权门,凌蔑的是百姓,有谁被压迫了,他就来冷笑几声,畅快一下,有谁被陷害了,他又去吓唬一下,吆喝几声。

不过他……一面又回过脸来,向台下的看客指出他公子的缺点,摇着头装起鬼脸道:你看这家伙,这回可要倒楣哩

”①鲁迅还深刻地指出,这最末的一手,是二丑的特色。

这是一种勾魂摄魄的艺术,不仅鲜明、深刻,而且具有典型的意义。

《爬和撞》描绘了这样的形象:人们在拚命地往上爬,然而爬的人多,拥挤不堪,于是就“撞”——投机冒险。

撞好了,自己就发财显贵。

撞不好,至多不过摔在地上,仍旧可以爬。

这样,爬了来撞,撞不好再爬。

鲁迅就是这样以活灵活现的形象,概括了当时一种重要的社会现象,概括了某些人的全部人生哲学和经历。

他描绘“西崽相”,是“倚徙华洋之间,往来主奴之界”,刻画生在阶级社会里而要做超阶级的作家,是“用自己的手拔着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都是形象逼真,语言凝炼而幽默。

\ 鲁迅还经常运用书本或自己创造的故事来构成形象,表达思想。

由于不是虚假的杜撰,而是从真实的生活感受出发,故事里渗透着个人深切的体验,所以莫不栩栩如生,发人深思。

《立论》②里描写一个人家生了男孩,满月时请客,有人说这孩子将来是要发财、做官的,有人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

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

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

这故事内容很简单,似乎是个笑话,它是这么生动、有趣,但却提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要“既不谎人,也不遭打”,该说些什么呢

这正是一个战斗的现实主义作家的隐痛,因为在自欺欺人的旧社会里,确实是难于说真话的。

\ 运用譬喻等手法,造成鲜明的形象,用形象来说明问题,这是杂文的评论性所决定的。

鲁迅的杂文有许多这类成功的范例。

如对保存“国粹”的批判,他先解释“国粹”,必是一国独有,他国所无的事物了,但这未必就是好。

接着就说:“譬如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瘤,额上肿出一颗疮,的确是与众不同,显出他特别的样子,可以算他的‘粹’。

然而据我看来,还不如将这‘粹’割去了,同别人一样的好。

”①有拟之于虫兽的,如叭儿狗,“虽然是狗,又很像猫,折中,公允,调和,平正之状可掬,悠悠然摆出别个无不偏激,惟独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脸来。

”②这个形象,由于它的高度概括性,已经走入生活,成为人们喜欢采用的普通名词。

此外如把脱离社会培养的天才,比作离开泥土的一碟子绿豆芽,把封建社会比作僵尸等,都是富有表现力的确切的譬喻。

\ 这种形象化手法,被用来表现复杂而深刻的思想,特别能够显示它的强大生命力,显示鲁迅的艺术创造性。

在《朋友》里,作者为我们讲述这样两件事:小朋友最喜欢看变戏法,待到自己学会时,便索然无味;类似的情况是看电影,等到明白了影片的制造法,知道千丈悬崖者,其实离地不过几尺,从此便不以电影为神奇,处处留心它的破绽,自己感到无聊,反而后悔去看说明隐秘的书。

这是十分平常、简单的事,作者让你思索它的含义,接着便把你引导去面向当时的一个生活真理:“暴露者揭发种种隐秘,自以为有益于人们,然而无聊的人,为消遣无聊计,是甘于受欺,并且安于自欺的,否则就更无聊赖。

”这样一个道理,如果要用概念推理的办法来写,那真不知要说多少话,恐怕也难于说清楚,现在从生活出发,只写了那么两件事,互相印证说明,读者便完全给说服了。

类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灯下漫笔》。

作者从钞票贬值折价换成现银,反而沾沾自喜的心情,一下子联想到人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以后,还万分喜欢,从而反映了有关中国人民历史命运的一个大主题。

这种表现方法平易近人,它使一个抽象深奥的思想,十分容易地为读者所接受。

\ 鲁迅的形象化手法,都表现了贴切、平易、新鲜的特点。

他的无论那一个形象,总是十分切合事物的真象,一丝也不走样。

贴切是形象化的生命,不贴切就失去了形象存在的价值。

而且他又善于就近取譬,使读者感到亲切。

如所周知,一切形象譬喻,都必须以浅近的、读者熟知的事物来喻深远的、读者不易了解的东西。

但是浅近而熟知的事物,如果处理不好,则容易成为陈词滥调,引不起读者的兴趣。

这就必须从新颖的角度去运用它,发现前人未曾发现的意境,使形象别具新意,不落俗套。

这才能使两者很好地结合起来,既平易而又新鲜,给读者以无穷的回味。

\ 形象的力量,是诉之于情,从而喻之于理。

所以有人认为:形象是感情的发酵素。

鲁迅善于把叙述和评论形象化,也善于寓感情于形象之中。

他的强烈的爱憎分明的感情,总是含蓄于字里行间,借形象而扣打人们的心灵。

浓厚的感情色彩,不仅突出地表现在他的一部分抒情散文里,而且也表现在他的许多偏重于叙述和评论的篇章中。

总之,与形象而俱在,鲁迅的杂文表现了浓烈的感情色彩的特点。

\ 鲁迅的杂文,有一部分是抒情散文。

在这些文章中,作者经常借形象以抒情,鲜明的形象与真切的情思合而为一,强烈地吸引着读者,激动着读者。

如《夜颂》这样描写了黑夜和白天:“夜是造化所织的幽玄的天衣,普复一切人,使他们温暖,安心,不知不觉的自己渐渐脱去人造的面具和衣裳,赤条条地裹在这无边际的黑絮似的大块里。

……现在的光天化日,熙来攘往,就是这黑暗的装饰,是人肉酱缸上的金盖,是鬼脸上的雪花膏。

只有夜还算是诚实的。

”这两幅形象,寄托着作者深刻的感触,他对比黑夜和白天,憎恶光天化日之下的“真的大黑暗”,憎恶一切人造的面具和衣裳。

在一些纪念文章里,作者也经常运用这种手法来表达对于死者的感情,如《忆刘半农君》,写“五四”时期刘半农的战绩时,提到当时有些人批评他“浅”,但作者却赞美这“浅”:“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彻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

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不出它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

”最后又说:“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

……我愿以愤火照出他的战绩,免使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入烂泥的深渊。

”在这里,形象的描写,真挚的友情,严正的历史评判,取得了和谐的统一,给予读者以回味无穷的感受。

\ 鲁迅表达感情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并不限于形象和譬喻。

他善于运用排比等修辞手法,反复咏叹,以宣泄一种不可抑止的感情。

《记念刘和珍君》描述刘和珍等牺牲的事实之后,写道:“但段政府就有令,说他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

沉默呵,沉默呵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种排比复沓的句式,有力地倾吐了作者的翻江倒海的激情,强烈地激起了读者对于反动派的仇恨。

在《友邦惊诧论》等政治评论文章里,作者也经常运用这种手法来揭露反动派,表达鲜明的阶级感情。

\ 鲁迅杂文的抒情,有时并不借助于比喻、排比等手法,他只是按照事物的真象加以白描,在朴素无华的文辞中,寄托着一种真切的感情。

如关于柔石的一段描写:“柔石自己没有钱,他借了二百多块钱来做印本。

除买纸之外,大部分的稿子和杂务都是归他做,如跑印刷局、制图、校字之类。

可是往往不如意,说起来皱着眉头。

……他相信人们是好的。

我有时谈到人会怎样的骗人,怎样的卖友,怎样的吮血,他就前额亮晶晶的,惊疑地圆睁了近视的眼睛,抗议道,‘会这样的么

——不至于此罢

’……”①在这里,作者由衷的敬仰和怀念的感情,不是跟柔石的纯洁、善良、勤劳的品质同时写出,一样地感动着我们么

\ 鲁迅杂文的感情力量,特别表现在讽刺上。

他认为:“‘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

”“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但却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

”讽刺作者的本领,就是偏要提出这种“谁都不以为奇”的事,“而且加以精炼,甚至于夸张”②。

比如,上面所举的爬和撞的形象,《立论》中的故事,都属于这一类,都具有明显的讽刺性,包含着作者的善意和热情,让读者在不禁发笑中受到深刻的教育。

对于敌人,鲁迅也经常燃起讽刺的愤火,但为的是要把他们烧毁。

比如《“有名无实”的反驳》,从报上引述一位国民党排长的话,同现实生活相对照,进行无情的鞭挞,几乎通篇全用反语写成,造成十分强烈的讽刺效果。

鲁迅说:自己“好用反语,每遇辩论,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迎头一击”①。

好用反语,是鲁迅杂文讽刺艺术的一大特点。

在与论敌笔战中,尤其是这样。

\ 鲁迅还有一部分杂文,通过“曲笔”隐晦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如所周知,“曲笔”原是旧中国反动政治迫害的产物,鲁迅在《花边文学》的《序言》里,曾经这样说过:“那时可真厉害,这么说不可以,那么说又不成功……在这种明诛暗杀之下,能够苟延残喘,和读者相见的,那么,非奴隶文章是什么呢

”知道这个情况,我们就了解鲁迅的一部分杂文,所以采用“曲笔”,原是迫不得已的。

有人把“曲笔”当作鲁迅笔法,好像鲁迅一贯喜欢用这种方法写作似的,这是很大的误解。

实际上,只要有可能,鲁迅总是竭力把文章写得明白晓畅的。

“曲笔”既是政治迫害的产物,那么它就不是一种有成规可循的艺术手法,它需要适应不同的题材,对付不同的政治环境,采取不同的表现方法。

有全篇用隐喻的,如《现代史》。

内容写变戏法,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向观众榨钱,今日这班人走了,明日那班人又来。

全文没有一句话涉及当时的政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正是国民党反动政府的现代史。

有全篇用反语的,还有说故事,引古喻今等多种方法。

对于这类杂文,我们主要认识它的战斗作用和意义,而不必去学习它的隐晦曲折的形式,因为今天已经根本不同于鲁迅所处的时代。

\ 总之,鲁迅的杂文,形式丰富多彩,手法不拘一格,莫不清新独创,给予读者以隽永的艺术享受。

这除了思想内容的先进、深刻,有助于他在艺术上的发现以外,还因为他有丰富的生活经历和体验,有一座用之不竭的知识宝库。

此外,他在写作过程中的认真构思和锤炼,也是十分重要的条件。

“就算三五百字的短评,也不是摊开纸就动笔”。

他曾这样说:“人家说这些短文就值得如许花边,殊不知我这些文章虽然很短,是绞了许多脑汁,把它锻炼成极精锐的一击,又看过了许多书,这些购置参考书的物力,和自己的精力加起来,是并不随便的。

”①这种艰苦劳动、精益求精的态度,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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