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蓬乱羽毛的寒鸦
在挂满树挂的枝头沐浴
着凛冽的北风。村庄
在严寒的膨胀声中惊醒。
鬼魅般的夜色如同
阴魂不散的幽灵与漫天的云朵
搅在一起,它们狼狈为奸
正密谋翻腾让欲望汹涌。
它们膨胀着掠上东南天际
那道白雪皑皑的丘陵,那里
浩瀚的长天曾在这里驻足远眺风景,
然后满心欢喜地奔赴旅程。
此刻,这里却成了
幽暗与迷蒙媾和交易的迷宫。
当一个阴谋诞生,昏暗与迷茫
变大逞淫威——让这里
成为混沌与雾霾的世界,
任风雪的狂飙荡涤
严寒的铁蹄肆虐。
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结果!
就在那条横亘的雪岭
刚刚还悬挂着雪雾遮羞布的迷宫,
一道澄明的晨光蓦然迸射纵横,
顷刻间天地被淡黄的光明分割
雪雾那不可一世的.前锋
戛然停止汹涌。在同时光
的博弈中,它们只能甘拜下风。
被晨光笼罩的阴霾急剧收缩卷曲
随着光明的升腾
它们溃逃如战栗的幽灵遭遇战神
杀伐的刀锋。顷刻间
阴霾的影子荡然无存,只有光明
在它的王国信步闲庭。就连那无边的雪原
也泛起耀眼的光明,如同层层叠叠
相互辉映的明星。
一切的苦难与艰辛都随夜幕消散,
希望快乐与晨光一同诞生。
太阳回家时留下一抹遗憾的晚霞,
他不愿离我而去我也不想离开她。
我们有个约定要经常到一起戏耍,
恋恋不舍时只好涂一道彩虹作罢。
知他不愿叫我扫兴也是没有办法,
用魔幻的手笔涂一幅迷人的漫画。
那灵性的`画面随时随意可以变化,
不同动物活灵活现在湛蓝的天涯。
一条金边镶嵌在山巅上灿烂光华,
红云像团团点亮天堂的巨型火把。
为这暗淡的黄昏擎起一盏盏神灯,
犹似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如诗如画。
瞬息万变的彩云是仙女变幻魔法,
出现了一匹匹奔腾在天庭的骏马。
在广阔无垠的蓝色草原自由驰骋,
不会有任何羁绊让四蹄任意潇洒。
当神马还未跑出蓝如玉原的天涯,
又飞来开屏展翅的凤凰艳丽如花。
离开遍布绿色如海的梧桐树家园,
逡巡到人间有何能够欣赏的变化。
当它们还未看够赏心悦目的华夏,
不敢违规就到了该飞回温馨的家。
凤飞凰舞还没有消失在天边尽头,
一群色彩斑斓的神鹿来奋蹄戏耍。
神鹿是天堂仙女们坐骑的吉祥马,
是带给人间吉祥如意和锦绣添花。
看到歌舞升平的九州似雄鸡鸣唱,
如镶在地上一个五彩缤纷的神话。
紧随其后是穿戴鲜丽艳裙的仙女,
骑上她们心爱的仙廘手捧着鲜花。
对地面象似摆手作别将情意留下,
驱赶着坐骑消失在黄昏后的天涯。
减字浣溪沙·楼角初销一缕霞
贺铸
楼角初销一缕霞,淡黄杨柳暗栖鸦。玉人和月摘梅花。
笑撚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
本词词牌题作《减字浣溪沙》。唐宋曲子词,本须按谱填写,词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格律非常严格。但也有一定的灵活性和自由度,字数上可稍作增减,声律上稍作变更。一般把按原来词牌填写的称正体,把有了变化的称别调。贺铸这首词,乃按《浣溪沙》正格填写,并未减字。另有《摊破浣溪沙》,上下片比正格均多三个字。
此词写一位纯静高洁、貌美如玉的年轻女子从傍晚到夜间的一些活动,充满了词人倾慕和爱恋的情感。
上片写户外,前两句专力写景。“楼角初销一缕霞”,首先出现在画上的是一座佳人居住的红楼,但词人并不描绘楼的全貌,而只勾勒出它的一角。时间是太阳落山的一瞬。起初,残阳斜射,楼角镕金,色彩极其艳丽;继而,阳光迅速消失,楼角变得暗淡,朦胧,以至被夜幕挂上了面纱。“淡黄杨柳暗栖鸦”,接着写红楼附近杨柳,这杨柳是“淡黄”色,说明抽叶不久,时间应是初春。在这嫩绿柳树的'枝叶间,栖卧着归林的乌鸦,在“栖鸦”前加一“暗”字,既显此处人静,又显此时夜深,“栖鸦”与“淡黄杨柳”已经溶为一体了。通过时间的推移,作者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幽静、朦胧的夜景,为下边人物的活动设置了一个适宜的环境。
“玉人和月摘梅花”,“玉人”,像美玉一样漂亮标致的人,既可指男子,又可喻女性。本词所写,应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这如花似玉的佳人,披着银白似水的月光,采摘“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梅花,月、花、人三美相映,这是何等的意境,何等的画面!令人拍案叫绝。
在上片景物描写中,还充分显示了色彩的多姿和变幻,红楼、金霞、淡黄杨柳,黑色乌鸦,银白月光,嫣红的梅花,织成了一幅斑烂绚丽的图画。人物在如此优美的环境中活动,犹如仙境一般。
下片写室内,“笑撚粉香归洞户”,写女子由院子回到了室内。年轻的佳人采罢梅花,她面含微笑,手指轻轻拈动花枝,迈动款款碎步,她要回房去了。“粉香”即指梅花,是以色彩和气味代指物体,这种借代手法,出自人们的体味和感触,很有点感情色彩。“洞户”,本是室与室之间相通的门户,这里作洞房用,即姑娘所居深邃的内室。这一句写得逼真细致,活灵活现,使人读之如见如闻。
“更垂帘幕护窗纱”,“更”即“又”,佳人入室之后,马上就把帘幕垂挂下来,用一“又”字,说明天天如此,已成生活定例。帘幕护住窗纱,严严实实,既遮挡风雨侵袭,又使人无缝窥伺,佳人很善于自我保护,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慎独高雅,孤芳不群。
“东风寒似夜来些”,“些”是宋、元时期语尾助词,读sā音。这句是说,虽然佳人刚刚放下帘幕,入夜不久,由于是初春季节,东风一吹,仍觉寒气浸浸,犹如深夜一般。不过佳人已“躲进小楼成一统”,自然便不“管他冬夏与春秋”了。
唐圭璋先生评这首词说:“此首全篇写景,无句不美。”从字面上看,此评固然精当,我们还应看到,词人写景的目的在于颂人,歌颂那位高洁美丽的少女,她超凡脱俗,一尘不染,独来独往,不受任何羁绊。贺铸的好友,另一著名词人张耒为《东山词》写的序中曾说贺词“幽洁如屈、宋”,有人认为这样评价过高,不过屈原那种美人香草的手法,他还是学来了,最为脍炙人口的《青玉案》,表面看虽是一首艳词,实则这位“凌波佳人”不仅有美艳绝伦的姿质,而且带着孤芳自赏,寂寞幽独的气息,从她身上曲折地表现了作者感伤身世、理想失落的悲观情绪。这首《减字浣溪沙》中的佳人,可否看成她即是贺铸理想和愿望的象征,或者说就是词人的自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