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从文的一生是怎样的呢
沈从文,生于1902年,卒于1988年,现代小说家、散文家、文物研究家。
原名沈岳焕,笔名小兵、懋琳、炯之、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等。
湖南凤凰人。
苗族,15岁离家到地方部队当文书。
1922年他到北京,经过自学,在“五四”新文学运动影响下,1924年开始写小说。
自20年代末到抗战爆发的七八年间,出版了小说集《好管闲事的人》、《石子船》、《旅店及其他》、《老实人》、《月下小景》、《八骏图》等20多部小说集,成为当时新文学领域中小说创作数量最多的作家之一。
沈从文的小说取材范围很广,有描写旧军队生活的,如《入伍后》、《会明》、《传事兵》等;有描绘城市世态人情的,如《绅士的太太》、《八骏图》、《某夫妇》等;而最有特色的作品,则是反映湘黔边境少数民族地区的风土民情,如《旅店》、《夜》、《还乡》、《边城》等。
写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边城》以川湘边境的小山城人们及附近乡村为背景,描写一个撑渡船的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的生活,以及外孙女与当地掌水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
老人性格淳朴忠厚,在这条川湘来往孔道的小溪上摆渡50年,从来没有误过一次工,从来不多收一文钱。
和他形影不离的是他的16岁外孙女翠翠,美丽、热情、单纯。
翠翠对两个年轻人都有好感,但心里却爱老二。
哥哥明知自己不能得到翠翠的爱情,驾船沉没于激流中。
老二因哥哥之死与翠翠有关,不敢公开向翠翠求婚,但心中仍然恋着翠翠,宁愿要渡船而不要富家女陪嫁的磨坊。
小说围绕着老船夫和他的外孙女的故事,对这个僻远边城的自然景致、生活风习和人物性情作了有声有色的描绘,地方色彩极为浓厚。
小说的细节描写,从日常生活到节日活动,从平凡无奇的摆渡到引人入胜的龙舟竞赛,都写得逼真而生动。
沈从文在小说中描绘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有官僚、军阀、资本家、政客、土豪,也有士兵、船夫、渔夫、小贩、娼妓以及工人、学生等,组成当时社会广阔的世态画。
作者集中笔力加以刻画的人物形象,大多写得栩栩如生。
如《会明》中那个体魄魁梧、心地忠厚、坚持职守30年如一日的伙夫会明,《灯》中那个勤勤恳恳、细密周到、对主人无比忠诚的老司务长,《连长》中那个爱上边境旅店里一个寡妇而宁愿丢弃差事的连长,《萧萧》中抱着小丈夫长大而有曲折生活遭遇终于化险为夷的童养媳萧萧,都能给读者以鲜明的印象。
但作者往往孤立地描写人物,而不是把人物放到社会矛盾中加以刻画,时代色彩淡薄,对各种人物形象所体现的社会意义挖掘不深。
在他的小说中反映生活面的广阔和作者视野的狭窄形成了明显的矛盾,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社会变化既异常剧烈,我的生活工作方式却极其窄狭少变化,加之思想又保守凝固,自然使得我这个工作越来越落后于社会现实。
”但他也曾努力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写于1934年下半年的《过岭者》和1935年的《顾问官》、《大小阮》、《失业》以及1936年的《生存》等短篇,较有社会意义。
《过岭者》描写了一个往来于山岭间的红军通讯员的辛勤跋涉和英勇牺牲,从侧面反映了红军与国民党军队的斗争。
《大小阮》描写“在辈分上是叔侄,在年龄上像兄弟,在生活上是朋友,在思想上又似乎是仇敌”的两个青年大阮和小阮的不同生活道路。
小阮的积极进取、勇往直前和大阮的顽固自私、投机钻营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顾问官》、《失业》从不同侧面暴露旧军队的腐败。
《生存》通过一个贫困失业青年的遭遇,提出“死的让他死去,活着的要好好活下去”的题旨。
这些作品写得比较真实。
沈从文最初的作品,受到“五四”时期以回忆故土为内容和主题的“乡土文学”的启发,在表现手法上则带有郁达夫、废名等人抒情笔调的影响。
但他在勤奋多产的创作过程中,对于小说创作的写法和结构,进行过多种多样的试验,还因此被人称为“文体作家”。
他的小说,语言新鲜活泼,句法短峭简练,忧郁的情调与诙谐的风致结合一起。
在描写人物和事件时,往往渗入来自民情风俗的联想,读来饶有余味,从而逐步形成自己独特鲜明的艺术风格。
应如何评价沈从文小说的人性观
沈从人性观 作者:谢浮名 一 沈从文是中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作家,他创作的巅峰时期是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
沈从文在三十年代就被鲁迅称为新文学运动以来所出现的最好的作家之一。
1928年,沈从文发表了短篇小说《柏子》,开始了他独具特色的“湘西小说”的写作,以人性作为文化视角的切入点,采用独特的玲珑剔透的牧歌式文体,描绘了一幅幅自然美和人性美紧密结合的生活画卷。
同时,沈从文用《绅士的太太》、《八骏图》等“都市小说”,深刻揭露、无情鞭挞对摧残、破坏人性美的种种社会阴暗面或罪恶势力,从而造就了沈从文独特的创作特点。
沈从文看多了由达官贵人、旧家子弟、名媛、大学教授等构成的上流社会的虚伪、病态,便有意构建了一个神庙即湘西社会,来与这个都市社会相抗衡。
在这个“精致、结实、匀称的小庙”里,“供奉的是人性”〔5〕。
这中间没有任何现代文明浸染,没有生命的迷失及异化,每个人物的爱憎悲伤都体现着自然向上的生命活力。
沈从文的人性观源于他独特的苗民身份和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
他出生的湖南省凤凰县,是一座位于湘西的小城。
湘西民族崇尚祖先、敬奉鬼神、神人合一、信神守法、知足长乐,他们挚爱故土、善良勤劳、朴实单纯,同时,又具有强旺的生命意识,自强不息、不畏强暴、敢于反抗。
他家是一个军人世家,祖父沈宏富曾一度做过云南昭通镇守使和贵州总督,官居二品。
祖父因无子女,就将其弟沈宏芳的第二个儿子,苗妇所生的沈宗嗣承继过来,这便是沈从文的父亲。
在他童年时代,家境不错,用他自己的话说,“家中那时经济情形还好,我在物质方面所享受到的,比起一般亲戚小孩好得多”〔6〕。
这样的家境使得他自小进入私塾习读《论语》、《尚书》一类章句。
私塾呆板的教育方法和严厉惩罚学生的制度与他的天性发生了冲突,不久他就开始逃学,去看豆腐坊做豆腐,学会爬树、斗鸡,在农村的自然社会里摸爬滚打,也让这方土地上淳朴的生活习性牢牢印在心里。
1917年,他父亲由于谋刺袁世凯未遂而隐姓埋名,家庭败落,沈从文不得不参军谋生。
此后5年的从军生涯,一方面使他看到了家乡人们的单纯,家乡山水的清丽,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杀人与杀人者被杀。
生与死的猝然使理智正处于昏睡状态的他感到茫然。
1922年,他为了能够支配自己的命运,他到北京求学。
但社会剥夺了他进校读书的权利,生存处境十分艰难。
沈从文的社会地位使他与同当时上流社会完全割断了联系,获得了下层人民的感情和立场。
在北京,他目睹了上层统治者对人民冷酷无情,都市大小商人趋利若蝇,文人们“东食西宿” 〔7〕以求名利,也看透社会上的人们在小小恩怨中滚爬的自私与庸俗。
诸如此类的病态人性与沈从文心中湘西淳朴、宽容、诚实、充满爱的人性形成巨大的反差,在两种对立的人生世界中,沈从文确立起他的真善美的人性观。
二 沈从文是现代中国作家中自觉将艺术触角延伸到中国城乡两大社会区域两类文化板块中的小说家。
他在描绘优美的“湘西世界”时,就用绚丽、纤巧的语言把读者引入一个离奇、神秘、浪漫的原始神话般的艺术世界。
表现知识分子和都市人生时,则因“新作家中契诃夫和莫泊桑短篇正介绍进来” ,“明白十九世纪旧俄几个大作家的身世遭遇,以及后来他们的作品对于本国和世界做出的贡献”〔8〕,而吸取了十九世纪西方现实主义小说手法,以精细委婉的笔调,刻画人物曲折复杂的心理,在揭露旧社会种种堕落劣根和绅士道貌岸然的虚伪言行时,又多用讽刺于平易的章法,使作品闪烁批判锋芒。
(一)沈从文的湘西系列小说以其自然、清新、隽永的风格赢得人们的称赞。
他从人性出发,给世人描绘出了一个独特的湘西世界,构建了一个人性的神庙。
如果把沈从文的湘西小说分为两类,一类可称为“乐园小说”系列,表现的是湘西原始生命形态;另一类可称为“失乐园小说”系列,表现的是处于历史衰变过程的湘西生命形态。
1、充满传奇、神秘色彩的 “乐园小说”。
这类作品以少数民族传奇和民间故事为题材,描绘了极度神奇的梦幻世界和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环境,展现了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生类型。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民俗世界,最扣人心弦的是大批在湘西神未解体的文化土壤里尚存的,表现人类童年时代自然文化现象的作品,如《龙朱》、《媚金、豹子与那羊》、《神巫之爱》、《月下小景》等等。
这类作品往往根据少数民族某些生活习俗点染而成,有的通过尚处于自然时代的湘西土地上乡村小儿女的自然人生形态和晶莹的美好人性来构思。
自然时代中的自然人生形态和生命形式,一直是沈从文追求和探索的理想人生的基础和雏形。
生存于古老、原始封闭的湘西大地上的众多少数民族部落,其原始生活习俗往往带有人类远古时期原始文化的残存,因而在其作品中,往往通过创作民俗故事和民间传奇来展现少数民族的民俗风情,目的不是猎奇,而是通过对原始生命形态的悬想,呈现一种美好的人生境界。
这类作品往往是作者人生理想和主观情感的载体,是诗化的浪漫主义作品,作品极度夸张,人物和情节全面虚构和想象,人物形象极度完美。
《媚金、豹子与那羊》和《月下小景》两篇小说讲述的是青年男女因为爱情不能实现而双双徇情的故事。
无论是媚金、豹子或者是傩佑及其恋人,都折射着远古湘西深沉旷远的文化背景中“自然人”的特征。
在这里,男女爱情、两性关系还没有受到等级观念和社会经济关系的干预和制约,更没有从物质财富关系引出人身依附观念,两性关系呈现着人类爱情尚处于童年时代的某些特征。
在爱与被爱、偷生与死亡之间,他们“不要牛,不要马,不要果园,不要田地”,不要物质的一切,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切,“是光、是热、是泉水、是果子、是宇宙的万有”。
他们秉承自然的造化,也如自然万物那样遵从自然神性的安排。
这样的人物类型就是作者所追溯的古老湘西最原初的,尚未被物质、虚荣玷污的人性的原型。
2、展示人生形态的“失乐园小说”。
近现代社会带给湘西的变化是巨大的。
1934年冬和1937年冬的二次故乡之行,作者看到了“‘现代’二字已到了湘西”,“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9〕,为了控诉现代文明对湘西形成的罪恶,沈从文一改过去对湘西社会田园牧歌式的抒情,而以极度冷静的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来表现湘西社会的溃烂。
这类作品以沅水流域的乡村人事为描写内容,从近现代社会湘西古老民俗的转型和变异以及非原生态下的民俗现象为视角,揭示古怪离奇的现实社会,从一个侧面再现二十世纪初至三十年代湘西社会的现实。
他在“失乐园小说”中,为我们展示了乡村小人物的几种不同的人生形态。
“落伍者”的人生形态。
他们其实就是老湘西的儿子,他们所信守的都与过去相联系而与变化了的现实脱节,他们的人生就像从疾驰的汽车后窗望出去的道路,可以看得见,却在飞速后退。
《会明》和《灯》刻画了两个“守旧”而不自知的旧军人形象。
“伟人”情结和“守疆”情结成为会明十年战乱中观念和行动的无声号令与指南。
老司务长顽固而忍耐地做着的则是一个“义仆”寄托在主人身上功成名就“荣归”故里的梦。
两个老兵的悲剧道出了作者对于浸淫在朴素社会理想和生活信念中的美好人性的怀念。
“懵懂者”的人生形态。
他们的精神世界还是一片原始的荒原,没有主见,生命处于被动的自在、随机状态。
《萧萧》中的萧萧十二岁做了童养媳,小丈夫不到三岁。
她被帮工花狗引诱怀孕,最初的惊慌和随之而来的惩罚过后,萧萧因生下一个健壮的男孩仍留在夫家,最终与小丈夫圆房了。
萧萧的儿子牛儿十二岁也成了亲。
在一九二九年的原作中,沈从文还交代了一句:“这一天,萧萧抱了自己新生的小毛毛,却在屋前榆蜡树篱笆看热闹,同十年前抱丈夫一个样子。
”懵懂的人生在这里周而复始。
面对这种“懵懂”的人生形态,沈从文心理也是矛盾的,他认为这种人生一方面单纯庄严,一派天真,另一方面却是来者如斯,单调沉闷,虽与自然贴近,却与文明疏远。
“反抗者”的人生形态。
这里的反抗是指在现实的沉重打击和灵魂极度震动后产生的一种本能、直觉的反应,不是理性的思考。
《丈夫》与《贵生》都是表现男主人公的本能反抗的。
《丈夫》叙述一个乡下丈夫和到码头上做船妓的妻子的一天一夜的遭遇。
丈夫从一天一夜的屈辱中看清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地位,第二天在将要离开河船时,把妻子给的钱撒到地上,用粗大的手掌捂住脸哭了起来,并转而决然带着妻子回家了。
这类“反抗者”的人生形态表现出了湘西乡下人生命中“力”的一面,由于他们毕竟有别于逆来顺受者,因而多少为作者所欣赏。
“挣扎者”的人生形态。
这是失乐园时代湘西芸芸众生生活常态的反映,他们已没有乐园时代天人合一、自得其乐的状态,而是生活在变化莫测的时世中。
《菜园》中的玉家母子本来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富裕生活,母亲“有教养又能自食其力,富有林下风度”,儿子也“把诚实这一件事看作人生美德”。
后儿子去北平读书,三年过后带回一个新媳妇,却在某一天为县里来人“请去”,一对年轻人因为“共产党”罪名陈尸校场,宁静的玉家菜园为一团恐怖的血雾所弥漫。
又一个三年过去,到儿子生日的那个下雪天,隐忍独活的母亲自缢而死。
这类小说最能体现沈从文小说创作中的现实主义思想,表现了湘西世界黑暗、血腥以及下层人民的痛苦。
此外,作者还为我们描写了“坚守者”和“腐败者”的人生形态。
“坚守者”指的是在失乐园时代仍然坚持乐园时代人格品性、价值观念的人,如《小砦》中的憨子。
“腐败者”是对湘西统治者面目的揭露,如《失业》、《顾问军》。
可以说,沈从文的“乐园小说”表现的是湘西的单纯性,流露出沈从文对牧歌情致的神往倾心;而在他的“失乐园小说”中,表现的则是湘西的复杂性,流露出沈从文对田园牧歌的命运已经不无忧虑和信心不足,这使得沈从文产生了一种深广的幻灭感,一种近乎宿命的感叹在“失乐园小说”中屡见不鲜。
令人遗憾的是,具有“湘西全息图”气势的《长河》未能真正完成,它是沈从文“乐园小说”和“失乐园小说”的综合体,是沈从文小说艺术追求的集大成者。
(二)沈从文的都市系列小说写的是城市知识阶级,着重表现在现代文明冲击下上层社会道德的堕落与人性的丧失。
他说:“禁律益多,社会益复杂,禁律益严,人性即因之丧失净尽。
许多所谓场面上人,事实上说来,不过如花园中盆景,被人事强制曲折成为各种小巧而丑恶的形式罢了。
一切所为,所成就,无一不表示对于自然之违反,见出社会的拙象和人的愚心” 〔10〕。
始终自认“乡下人”的沈从文,当他将小说创作视点由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湘西世界”转移到现在生活在其间的都市社会时,沈从文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对都市的情感厌恶和道德批判。
沈从文对于都市文明与都市人性的批判性描写始终围绕下列三个方面进行: 1、病态的生理。
沈从文都市小说的主人公, 大多是生理病态者。
肺病、精神病、失眠病、神经衰弱、心衰气短, 是沈从文都市小说人物常见的生理疾病。
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目光吊滞、咳嗽哮喘, 是沈从文小说人物的肖像与面色。
小说《三三》中那位极有钱财的城里青年,“白裤白鞋”,“白白的脸”是一位痨病第三期患者; 寄居青岛的那位都市青年, 却是整日神情忧郁的怀乡病者(《凤子》) ; 到青岛海滨休养的教授, 不是失眠病患者就是肾功能衰弱者或性功能退化者(《八骏图》)。
沈从文频繁地分析指认都市人“生物学上的退化现象”,他把患有各种生理病症的都市人, 称为“阉寺似的人格”〔11〕, 从而体现出作家对都市病态人生的厌恶, 甚至是某种贱视。
2、病态的心理。
沈从文深感都市文化对都市人性的扭曲或异化。
沈从文对“丑陋”的都市人性描写, 集中在都市“上等人”,“绅士淑女”们和都市知识者身上。
《八骏图》、《绅士的太太》、《王谢子弟》、《某夫妇》等作品活画出都市“上流社会”绅士淑女们的虚伪人性。
《绅士的太太》叙述一位身为国会议员的绅士、绅士的太太及另一绅士家庭的三姨太和留学归来的少爷之间复杂微妙的感情冲突与纠葛。
绅士瞒着妻子与别的女人偷情,太太出于对丈夫“负心”报复的心理支配,复与另一绅士家的少爷通奸,而这又是少爷与三姨太为隐瞒他们之间“乱伦”关系的必然结果,不久,少爷又宣布与另一名媛订婚。
在这群男女之间发生的只是一种无爱的情感与性游戏,人的两性关系蜕变为纯粹的动物行为,人之为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丧失。
这个家庭表面一派温情脉脉, 一派上等人家的风度修养,实质里, 充溢着毫无愧色的相互欺骗和放浪堕落。
沈从文撕开绅士淑女虚伪的道德面具, 凸现出都市“道德”的虚伪与病态, 并以一种“类型化”方式扩大到都市人生界面。
于是,沈从文的都市小说与他的乡土小说相反, 不对人物作个性化细节化描写, 而多以匿名方式, 用代码和符号 (如“甲乙丙丁”如“或人”) 去指称人物,以类型化符号化方式抹去都市人的个体特征而显现出他所理解的都市人的本质。
3、庸俗的人性。
除了对“高等人”道德虚伪的揭示, 沈从文小说经由一般都市男女的婚姻日常生活的描写路径, 展示着都市男女人性的庸俗。
在小说《或人的家庭》中, 丈夫背着妻子美美与同事有染, 面对不依不饶的妻子,“或人”只用虚伪的辩解和赔礼, 只花费少许钱为妻子美美买一副廉价的项链, 便平息了美美的愤怒。
面对夫妻不忠的现实, 都市男子只花费一点点金钱一点点廉价的“诚意”, 便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都市女子, 在丈夫这“诚意”与“项链”面前, 早已消除了愤怒与悲哀。
在沈从文都市小说里, 丈夫多是虚情假义移情别恋的伪君子,女人则是轻易被金钱俘虏的性动物。
沈从文把都市妓女与时髦女郎同视为金钱的动物,“她们要活, 要精致的享用, 又无力去平空攫得钱, 就把性欲装饰到爱情上来换取。
娼妓是如此, 一般妇女也全是如此”。
三 综观沈从文的小说,人性是他表现的中心。
他笔下的乡村世界,是在与都市社会对立互参的总体格局里获得表现的,他的湘西人性也是在与都市人性相对照中获得表现的。
沈从文一方面批判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对都市人的人性的压抑与扭曲:另一方面又建构了一个理想的湘西世界,既揭出了病苦,又施以疗救。
他的作品从美学的、历史的原则出发,远离政治,超越时空,具有永恒的审美价值。
然而我们也应该看到,沈从文凭籍一种乡村道德理性来解剖繁复的都市人生,价值观的单向度势必损耗都市文化丰富内涵的多维性。
人类文明在前进中总会善恶是非并存,好中有坏,坏中有好,都市自有它存在的理由,而沈从文却予以全盘否定,这使他的人性批判难以获得整体的哲学文化理性眼光,这不能不算是一个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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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有一个写湘西风土人情的小说,叫什么,谁有
《八骏图》、《都市一妇人》、《第二个狒狒》、《泥涂》、《或人的太太》、《好管闲事的人》、《焕乎先生》、《岚生和岚生太太》.:《绅士的太太》、《某夫妇》、《大小阮》、《有学问的人》等作品展现的是病态的都市人生。
顺风顺水 什么意思
打量 从上到下, 仔仔细细地观察,不疏忽地看;观察(人的衣着外貌),并对其做出评价。
中文名:打量 同义:端详 观察 反义:无视 造句:老师严肃地打量着我 基本解释 ①仔细看;端详:对他打量了一番。
②估量:我打量他不敢去。
分开解释 打 : 打 dǎ 击,敲,攻击:打击。
殴打。
打杀。
放出,发出,注入,扎入:打炮。
打雷。
打信号。
打电报。
边城体现出什么的语言特点
爱情美;亲情美;乡情美;心灵美;人性美。
` 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独运匠心结撰至思之作。
在这部中篇小说里,不仅由衷地缅怀了边地过去民风的淳朴,如画地描绘了川湘边境那个苍崖翠竹、白塔与碧溪和往返的渡船交相辉映之美的风景,而且如歌似泣刻画出了生活在那小山城附近劳动人民之间的人性美。
本篇论文,意在通过初探之艺术风貌,来展现那穿越斗转星移的时间之流,而冲淡不了的不朽的艺术魅力。
从小生活在湘西边远地区的,有他自己独特的,往往带着传奇色彩的生活经验。
这种由斑斓瑰丽而且也多为外地人所不熟知的生活所积淀而出的作品,往往叫人称奇而不忍释手。
《边城》就是这样一部好作品。
沈从文的弟子汪曾祺曾说:《边城》既是现实主义的,又是的,《边城》的生活是真实的,同时又是理想化了的,这是一种理想化了的现实。
我以为,这部作品是沈从文凭籍小说的形式,以真实自然而美丽的文字,来剖白自己对人生对性灵对社会的感悟。
他把对淳朴自然、古风犹存的湘西的爱和思考,俨然化作了摆渡人那一滴滴醇酒,融进了字里行间,融进了有血有肉有情爱有死亡的《边城》。
“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
我只想造希腊小庙。
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
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的理想的建筑。
这庙里供奉的是人性。
”崇楼杰阁,给人的印象都是伟大而华丽的,然而,沈从文却只希望选取山地石头作为基础,建造希腊小庙------即最原始最基本的材料作为对象,那就是“人性”。
《边城》的主题也就是要表现人性。
中,沈从问表示: 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 的人生形式。
() 健康、自然、优美,《边城》中的角色翠翠、老船夫、天保、以至过度河的乘客,都是充满人性之美。
在作者心中,人格理应是“正直、真诚”的,而这些人格,正是作者的理想人性。
沈从文的《边城》以湘西小山城茶垌及附近乡村为背景,描写一个撑渡船的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翠翠的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保、滩送之间曲折、动人的。
作品通过对男女之间的爱情、祖孙之间淳浓的亲情、友爱互助、和睦相处的乡情的细腻刻画,生动的展现了边城人民健康、优美、质朴的民风和人情。
读了沈从文的《边城》,最震撼人心的就是作品中所展现的人性美。
这种力量使人对“爱”和“美”的人性更加珍惜,更加向往。
在《边城》中,作者赋予他笔下的所有人以一种淳厚、质朴的人性。
一、《边城》通过主人公翠翠与傩送的悲壮爱情来体现了人性中最自然、最纯朴、最真切的爱情美。
主人公翠翠是一个迷人的形象,是全书之魂。
她是人之子,更是大自然的女儿。
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湘西的清风、丽日给了她一个壮健的躯体;茶峒的青山、绿水给了她一双碧玉般清澈透明的眸子;碧溪岨的竹篁、白塔又给了她一颗绝不世故的赤心;酉水、小船载满了她那少女的悠悠岁月。
祖孙俩在这古老而又清澈的溪水边、小船上、白塔下相依为命。
一不贪财,二不羡贵,三不嫌贫,四不偷懒,愿守清贫,甘于助人,体现了中国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勤劳、善良、淡泊。
幼小的翠翠正是在这种祥和而又古朴的小屋里,从爷爷那里继承了自己应该继承的东西,弘扬了本该弘扬的内容。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性格也便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一点乖巧,多了一些沉思;少了一些欢笑,多了一份羞涩。
由少时争着坐渡船夫渡新娘子的花轿,学小羊、小牛叫,摘一把野花缚在头上,装扮新娘子到站在小山头听那迷人的鼓声,想那迷人的夜晚,到后来便有了青春期少女们同有的心事。
面对着那突如其来的分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年青、稚嫩的翠翠不知道是应该快乐,还是应该忧愁。
为此她便常常坐在山头上,站在渡船上沉静地慢慢地咀嚼着人生的酸涩苦甜,吞咽着自己为自己酿造的人生苦酒。
后来,翠翠路遇了刚刚在划船比赛中中了头奖的傩送,两颗年轻的心灵撞击在一起,那种朦胧的爱意便在翠翠心中萌发。
从此她觉得自己感情上有了一种新的需要,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当别人“无意中提到什么时”,她会脸红,在内心深处却又在盼望着听到与之有关的内容,等到这种盼望日久天长在心中扎下根之后,她那少女的纯情便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两年后端午节前夕她又见到了傩送,情不自禁地对爷爷说:“那个人很好。
”以至在看划船时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傩送婚事时,一向沉稳的翠翠心中也便乱作一团,甚至傩送和她说话也忘了应答。
后来,傩送在月下为翠翠唱歌,酣梦中的翠翠竟被傩送的情歌所吸引,灵魂也浮了起来。
可惜的是她却不知道这月下唱歌的年轻后生就是自己爱着的傩送。
不久,天保为爱离家出走落水而死,傩送寻兄归来过溪时,又得不到翠翠的一点暗示,便赌气远走他乡。
老船夫也溘然长逝。
翠翠忍受着亲人离去之痛、爱人负气出走之苦,仍决定留在渡船上翘首期盼心上人的归来。
??翠翠与傩送这对深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山盟海誓的,也没有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礼”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
作者着重表现了他们行为的高尚和灵魂的美。
在作者的笔下,翠翠是个天真无邪的山区女孩,她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
傩送是个童稚无欺的乡下小伙,他勇敢、英俊、豪爽、热情、勤劳。
在这人杰地灵的偏僻之地,两颗年青的心靠拢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标准同时选择了对方。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在这自然之中却显示了“人性”在这块尚不开化的山村的永久魅力。
作者正是通过这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反映了人性美。
二、《边城》通过翠翠与老船夫祖孙俩体现了人性中最古老、最纯朴的亲情美。
作品细腻地描绘了主人公翠翠的美丽、热情、纯真,心怀美好的憧憬与期待的内心世界,及到长大,便起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一点乖巧和欢笑,多了一份深思和羞涩。
有时心里完全充塞一种不分明的心绪,但体味到许多原未想到过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应该快乐的还是应该忧愁的,即使愁绪袭来,她也沉静地咀嚼它,仿佛连愁绪也是生命所必需的。
翠翠是自由的,又是惘然的。
她是湘西那古老生活下的姑娘,她只是依着古老的法则和既有的节奏安分的生活。
如作品中描写到: 在风日清和的日子里,无人过渡,翠翠陪着祖父坐在溪边大石头上静静地晒 太阳,或把木头丢在溪中,唆使够下水把它衔起来,或缠着爷爷用竹管吹迎亲送 女的曲子。
(《边城》) 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哪一个方位来欣赏,这都是一副绝妙的祖孙同乐图,一副洋溢着诗情画意的祖孙同乐图。
这些细节的描写,无不体现的人物心灵的美好与纯真。
老船夫是作者在小说中尽力刻画的另一个人物。
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
他善良、勤劳、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
“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大,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
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从不贪心;乐善好施,却从不索取,“凡事求个心安理得”。
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
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痛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
十七年前,当他的独生女背着自己与驻防的一名绿营兵恋爱,有了小孩子后,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只作为并不听到过这事情一样,仍然把日子很平静地过下去”。
后来,士兵死于暴病,女儿为之殉情,他又毫不犹豫地负起了抚养外孙女的责任。
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外孙女已出落成了一个如她母亲一样。
从此,在老船夫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
为此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天保、傩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
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酿成了傩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
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老船夫慈祥、敦厚、善良、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良好品德仿佛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化身;他对女儿、外孙女无私的爱仿佛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
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
三、《边城》通过的互爱体现了人性中最宝贵的乡情美。
《边城》中的人性美还表现在的互爱中。
船总顺顺便是这一类的总代表。
他“大方洒脱”“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
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文人墨客”,“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
在他的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与世故,少了奸侫小人的阴险奸诈;多了一副两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
正是这种美德影响着乡邻,从而在这块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僻小地保留了一份大都市里想都不曾想到的民俗淳风,而且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故事。
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
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
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
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
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
四、《边城》中人物的行为切合个性,从描写生活细节中来体现人物的心灵美。
首先,主人公翠翠的行为是那么地切合她的个性,翠翠有着对爷爷的那一份深深的依恋之情,所以她不愿意离开爷爷,就连上一里路远的茶垌城看热闹,也要和爷爷一起去。
她不愿意让小船来陪爷爷,她要和爷爷一同撑渡船,一同歇息,一同看热闹。
她是那么地毫无心机,甚至于超出了一切利害关系之上,她拉着摆渡客衣角说:“不许走,不许走
”要别人收回钱去,引来一阵阵的欢笑。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喜欢听新嫁娘的故事;喜欢把野花戴在头上。
有时过渡的是从川东过茶垌的小牛,是羊群,是新娘子的花轿,翠翠必争着作渡船夫,站在船头,懒懒地攀引缆索,让船缓缓地过去。
牛、羊、花娇上岸后,翠翠必跟着走,送队伍上山,站到小山头,目送这些东西走去很远了,方回转船上,把船牵靠近家的岸边;有时采把野花缚在头上,独自装扮新娘子,她喜欢听人唱歌,能领会歌声的缠绵处。
睡梦中,她的灵魂为一种美妙的歌声浮起来,仿佛轻轻地在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摘虎耳草。
可是,当二老把老船夫的酒芦送来时,翠翠被二老望着,翠翠有点不好意思,溪边有人喊过渡,翠翠却借故走开了。
随着她一天一天地长大,她热切地希望着幸福,盼望着爱情的来临,但是当爱情悄然来临时,她又似一只受惊的小兔,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是依着古老的法则和既有的节奏安分地生活着。
李掖平说:“她把自己爱情的心埋藏得极深,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达到了美丽的令人忧愁的境界 其次,老船夫的语言行为都体现了这个“乡下老人”善良、淳朴的心灵美。
文学作品中老船夫形象的塑造是近于白描手法的,他憨厚,质朴而厚道。
他的语言简捷,三、五个字,切让人回味无穷。
他的语言精练,却从不同的侧面描绘了他丰富的内心世界。
老船夫渡船将拢岸时,老人一面口中嚷着“慢点,慢点”,自己却霍的跃上了岸,拉着铁环,于是人、货、牛、马全上了岸,翻过山头不见了。
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人不必出钱,有的人心中过意不去,抓把钱掷到船板上时,老人就一一拾起来,塞回那人手上去,俨然吵嘴的样子:“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
谁要你这个
”。
不管如何,还是有人要给钱的,老人却情不过,就把这些钱托人到茶垌去买茶叶和烟草。
茶叶则在六月里放进大缸去,用开水泡好,给过路人随意解渴,草烟则被一扎一扎挂在老人腰带边,过渡人谁要这东西必慷慨奉赠。
有时估计过渡人中有注意到草烟的,老人总把一小束草烟扎到那人包袱上,一面说:“大哥,不吸这个吗
这好的、这妙的,看样子不成材,巴掌大叶子,味道蛮好,送人也很合式
”。
老人质朴,厚道的性格为所有过渡人称赞。
对于翠翠、老人总是那么迁就,不折不扣地让小孙女体验到父爱,通过老船夫,作者讴歌的是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
在碧溪咀,船是老人的劳动工具,几十年如一日,过往的行人随叫随到,把凡是要过渡的人总是热情地迎来送往。
老人是桥的化身,从老人的身上体现了一种宽宏,搏大的美。
老人用自己一双老茧的手建起了一座桥,这桥联结了碧溪两岸,增进了两岸人民的情谊。
同时,老人用自己的双肩承起生活的重担,让可怜的孤雏“奇迹”般地长大,老人创造的是另一种美。
老人是渺小的,然而老人是最伟大的,他把自己的本质力量对象人化,使人化的自然更合乎人们的理念。
再次,顺顺是掌水码头的龙头大哥。
由于脚疯痛,他回到家乡后,把所积蓄的一点钱,买了一条船,租给其他人运货。
后来又与一个略有产业的白脸黑发小寡妇结了婚,生下了两个儿子,大的叫天保,小的叫傩送。
他大方洒脱,喜欢交结朋友,慷慨大方,乐于助人。
他年青时就是一个泅水高手,下河捉鸭子,在任何情况下总不会落空,再加之他处事公正无私,正直平和,又不贪财,所以大家公推他作了码头的执事。
他的两个儿子,大老天保性情豪放豁达,不拘小节,二老傩送聪明而富于感情。
兄弟俩结实得如小公牛,能驾船,能泅水,能走远路。
父亲顺顺对俩人的管教相当严厉。
轮流派遣他们二人到各处旅行。
向下行船时,多跟着自己的船只充当伙计,落桨时挑最重的,拉纤时选头纤二纤。
吃干鱼、辣子、臭酸菜、睡硬邦邦的舱板。
向上行就跟着川东客货,走南闯北做生意。
不论严寒酷热,一定穿了草鞋按站赶路,并佩带短刀,准备交战或自卫。
让他们融入社会、体验生活。
大老天保、二老傩送在父亲的言传身教、悉心指导下,成长为健壮、豁达的年青一代。
两人都仰慕老船夫的为人正直、爽快。
大老天保真心喜欢翠翠,但羞于开口,希望通过媒人的介绍来获取翠翠的欢心。
而翠翠的心中早已有了傩送。
后来,兄弟俩为公平起见,约定每夜轮流为翠翠唱歌,由胜者娶翠翠。
后来大老天保不幸遇险,二老不再到碧溪咀对岸高崖上唱歌。
但二老的心中仍然深深地爱着翠翠。
他只身下了了桃源。
马兵,翠翠父亲昔日的战友,早先他深爱着翠翠的母亲。
在一个近似戏剧性故事中的主要人物。
而如今,他又成了这可怜的孤雏唯一可信托的人,陪伴着翠翠,一同生活在碧溪咀。
这一切成全了碧溪咀,使它成了人们心中的一方净土,一块圣地。
《边城》正是从翠翠、爷爷、船总、大老、二老等众多的人物的言行、心理等方面体现出了人性美,包含着人的潜意识和共同性,这种美朴实纯真,令人向往,有着陶渊明似的“世外桃源”之美。
这种在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所体现出的“人性美”,实际上就是作家所追求的理想的美与善,是作家内心对理想社会和理想人生的执着追求,同时也是作者与现实社会的隔膜的反映。
《边城》不愧是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篇章。
从以上四方面的陈述中,我们可看见作者那“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的“希腊小庙”中所供奉的“人性”之美。
看完边城后有什么感想吗
围城呢
想表达什么呢
中篇小说《边城》自问世以来,就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赞者认为这是“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田园诗的杰作”;贬者说它是“掏空了人物的阶级属性”“有意无意地回避尖锐的社会矛盾”;还有人认为文坛“总有一天会对沈从文作出公正的评价:把沈从文、福楼拜、斯特恩、普罗斯特看成成就相等的作家”。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倘若我们抛开社会政治经济的因素,从文学本身的自然魅力(即伦理道德)来审视沈从文的作品,就能明白人们盛赞沈氏的根由了。
他的作品“以其独到的思想认识和艺术表现方式,绘制了一部本世纪第二个十年中国社会生活的恢宏画卷”。
作品中那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促使作者以特异的湘西边陲,作为构筑善与美的“神庙”的地基。
人性,作为文学创作的永恒主题在沈从文笔下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因为在沈从文看来:“一部伟大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真切的欲望。
”故表现人性便是他创作的中心。
沈从文神往于不受“近代文明”玷污更不受其拘牵的原始古朴的人性,他创作时往往去除现实生活中严酷的政治经济关系,而在古老的生活节奏与情调中塑造一系列不带社会阶级烙印的自然化的人,讴歌一种自在、自得的人生,追求一种“优美、健康”的生活。
故而,他的作品游离于当时的社会背景,在文学的大道上另辟蹊径,以抒写自然的人性为题材,从而寄托作者对社会、人生的反思。
在他众多的作品中,中篇小说《边城》就是这类内容的代表。
小说《边城》以撑渡老人的外孙女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表达了作者内心的追求以及与这追求相呼应的田园牧歌情调。
这种情调若和当时由卑鄙的人渣组成的动荡社会相对比,简直就是一块脱离尘寰的“世外桃源”。
在这块世外桃源中生活的人们充满了原始的内在的“爱”。
正因为这“爱”才使得湘西小城、酉水岸边茶峒里的“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
小说《边城》正是通过抒写青年男女之间的情爱、祖孙之间的亲爱、邻里之间的互爱来表现人性之美的。
主人公翠翠是一个迷人的形象,是全书之魂。
她是人之子,更是大自然的女儿。
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湘西的清风、丽日给了她一个壮健的躯体;茶峒的青山、绿水给了她一双碧玉般清澈透明的眸子;碧溪岨的竹篁、白塔又给了她一颗绝不世故的赤心;酉水、小船载满了她那少女的悠悠岁月。
祖孙俩在这古老而又清澈的溪水边、小船上、白塔下相依为命。
一不贪财,二不羡贵,三不嫌贫,四不偷懒,愿守清贫,甘于助人,体现了中国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勤劳、善良、淡泊。
幼小的翠翠正是在这种祥和而又古朴的小屋里,从爷爷那里继承了自己应该继承的东西,弘扬了本该弘扬的内容。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性格也便有了微妙的变化:少了一点乖巧,多了一些沉思;少了一些欢笑,多了一份羞涩。
由少时争着坐渡船夫渡新娘子的花轿,学小羊、小牛叫,摘一把野花缚在头上,装扮新娘子到站在小山头听那迷人的鼓声,想那迷人的夜晚,到后来便有了青春期少女们同有的心事。
面对着那突如其来的分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年青、稚嫩的翠翠不知道是应该快乐,还是应该忧愁。
为此她便常常坐在山头上,站在渡船上沉静地慢慢地咀嚼着人生的酸涩苦甜,吞咽着自己为自己酿造的人生苦酒。
后来,翠翠路遇了刚刚在划船比赛中中了头奖的傩送,两颗年轻的心灵撞击在一起,那种朦胧的爱意便在翠翠心中萌发。
从此她觉得自己感情上有了一种新的需要,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当别人“无意中提到什么时”,她会脸红,在内心深处却又在盼望着听到与之有关的内容,等到这种盼望日久天长在心中扎下根之后,她那少女的纯情便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来。
两年后端午节前夕她又见到了傩送,情不自禁地对爷爷说:“那个人很好。
”以至在看划船时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傩送婚事时,一向沉稳的翠翠心中也便乱作一团,甚至傩送和她说话也忘了应答。
后来,傩送在月下为翠翠唱歌,酣梦中的翠翠竟被傩送的情歌所吸引,灵魂也浮了起来。
可惜的是她却不知道这月下唱歌的年轻后生就是自己爱着的傩送。
不久,天保为爱离家出走落水而死,傩送寻兄归来过溪时,又得不到翠翠的一点暗示,便赌气远走他乡。
老船夫也溘然长逝。
翠翠忍受着亲人离去之痛、爱人负气出走之苦,仍决定留在渡船上翘首期盼心上人的归来。
??翠翠与傩送这对深深爱着对方的年轻人既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壮语,也没有离经叛道的骇世之举,更没有充满铜臭味的裙带交易,有的只是原始乡村孕育下的超乎自然的朴素纯情,有的只是“遵从古礼”的淳厚人性,有的只是含蕴的东方的传统美德。
作者着重表现了他们行为的高尚和灵魂的美。
在作者的笔下,翠翠是个天真无邪的山区女孩,她聪明、美丽、乖巧、纯朴、善良。
傩送是个童稚无欺的乡下小伙,他勇敢、英俊、豪爽、热情、勤劳。
在这人杰地灵的偏僻之地,两颗年青的心靠拢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标准同时选择了对方。
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在这自然之中却显示了“人性”在这块尚不开化的山村的永久魅力。
作者正是通过这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反映了人性美。
??作品展现人性美的第二个方面是通过老船夫对女儿、对孙女的挚爱来体现的。
??老船夫是作者在小说中尽力刻画的另一个人物。
在作者的笔下,他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
他善良、勤劳、朴实、憨厚、忠于职守、克尽本分。
“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大,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
他生活虽然清贫,但却从不贪心;乐善好施,却从不索取,“凡事求个心安理得”。
终生为别人服务,却不图别人的一丝报答。
对于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他痛爱有加,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给了她们。
十七年前,当他的独生女背着自己与驻防的一名绿营兵恋爱,有了小孩子后,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只作为并不听到过这事情一样,仍然把日子很平静地过下去”。
后来,士兵死于暴病,女儿为之殉情,他又毫不犹豫地负起了抚养外孙女的责任。
随着岁月的流逝,转眼间,外孙女已出落成了一个如她母亲一样美丽的少女。
从此,在老船夫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心事:为翠翠找一个如意郎君。
为此他不辞辛苦,竭尽全力周旋于翠翠、天保、傩送、船总顺顺和杨马兵之间。
无意中为孙女的婚事设置了一些障碍,导致了一系列的误会,最终酿成了傩送与翠翠的爱情悲剧。
他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无限的愧疚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老船夫慈祥、敦厚、善良、凡事但求心安理得的良好品德仿佛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化身;他对女儿、外孙女无私的爱仿佛就是我们炎黄子孙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
从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华民族那原始而又古老纯朴的人性之美。
??小说正是通过老船夫这个典型人物的描述展现亲子之爱的人情美。
??《边城》中的人性美还表现在邻里之间的互爱中。
船总顺顺便是这一类的总代表。
他“大方洒脱”“欢喜交朋结友,慷慨又能济人之急”。
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文人墨客”,“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
在他的身上少了都市人的自私和狭隘,少了商人聚敛钱财的贪婪与世故,少了奸侫小人的阴险奸诈;多了一副两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多了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多了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
正是这种美德影响着乡邻,从而在这块不显山不露水的偏僻小地保留了一份大都市里想都不曾想到的民俗淳风,而且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田园牧歌故事。
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
就连城中杨马兵也赶来帮忙,并重新担负起了老船夫的重任,照看那失去了一切的孤雏——翠翠。
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
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
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
??沈从文正是通过翠翠、傩送的爱情悲剧,去淡化现实的黑暗与痛苦,去讴歌一种古朴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生活方式。
??作者正是通过老船夫对子女的挚爱亲情,去和当时社会的你争我夺、弱肉强食形成对照,去呼唤那久已失去的“善良人性”,去追求那“无侮无忧”的远古社会,去保存那“遵从古礼”的美德。
??小说《边城》正是通过“邻里之爱”来展示这块净土上的人们是一群“未曾被近代文明污染了的”“善良的人”。
从而体现作者拒绝“现代”,厌恶“文明”,以此来寄托他重造民族品德的希望。
??管窥蠡测不足以道万一。
从以上三个方面的陈述,我们可看见作者那“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的“希腊小庙”中所供奉的“人性”之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