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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汁儿》读后感

时间:2020-03-20 20:21

小学生汪曾祺读本豆汁儿读后感

读了好几本关于写美食方面的书,觉得写得好的有梁实秋、汪曾祺、邓云乡、唐鲁孙,看完让人有垂涎欲滴之感,色香味跃然纸上。

不过却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单从食品档次上说,唐鲁孙当列第一,毕竟是贵族出身,吃的好东西多,自然品味高人一头,食品的历史流传变化、做法等等说得头头是道。

梁实秋位居中档,他的文章文人气质多,精炼而又幽默,让人回味的时候不禁莞尔,自成一家风格。

汪曾祺和邓云乡乡土气息较厚,这和他们的经历有关,汪曾祺少年在家乡高邮,青年求学云南,一个穷学生自然没有多少机会吃得太精,而且他又喜好家常菜和家乡菜,尤其是第一次吃过的食物,多年后仍恋恋难忘,显得富于生活趣味;邓云乡成长与北京,与街头平民食物有不解之缘,吃得多吃的熟,感情深,同样的食物,在别的人眼里感觉一般,在他那里却是无上美味。

上面四个人在北京待得时间都不少,他们的文章中关于北京的食物比重很大,由菜及人及事,娓娓道来,让人仿佛看到当年的风物,感慨历史沧桑变化,有京派传统。

还有一个写食物的大家是周作人,不过我读过之后,对他写的食物并没有太多感觉,反而觉得他的文字平淡之中多有韵味,好比一杯绿茶,淡淡涩涩。

他的文章重点在文字而不在食品本身,文人气质最浓……五味:汪曾祺谈吃散文32篇的读后感,来自国美网上书店的网友:汪曾祺的文章我都喜欢,转贴一篇别人的评论吧。

亦雅亦俗汪曾祺  买到汪曾祺的两本小书,都是山东画报出版社在汪氏逝后出版的,一为《文与画》,收录其关于国画的文字,并配有自作的画;二为《五味》,均为谈吃的美文。

其实汪氏小说集散文集舍中均有购藏,这次再度解囊,实在是这两本小书装帧精致,开本小巧,也便于把玩。

在开始回暖的阳光下,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地随便翻翻,我突然想起,汪先生的诞辰(3月5日)就要到了。

我不懂文学,当代作家作品寓目者极少,而汪曾祺是这极少数中我最喜欢的一个。

可是说到喜欢的理由,一时又无从置答。

喜欢其文字的清和雅

喜欢他于文字中透露的那种仿佛不经意的淡淡的情致

……好像是,又好像不完全是。

这回重读的汪曾祺,均非其专攻所在,不过是其创作之余事,居然对上面这个连自己也茫然的问题若有所悟。

汪曾祺谈吃,一点儿也不气派。

拌菠菜、干丝、豆汁儿、芸豆……都是家常物什。

他自己婉辞“美食家”的桂冠时,即以此为谦谢的理由,说“大菜,我做不了。

我到海南岛去,东道主送了我好些鱼翅,我放在那里一直没有动,因为不知道怎么做。

”不喜“大菜”,只好“小菜”,这本系文人故习,犹如作诗不能露出富贵气一样。

著有《随园食单》的清代诗人袁枚在一封书信中就说:“饮食之道不可以随众,尤不可以务名。

燕窝、海参,虚名之士也,盗他味以为己味。

”他讥讽为世人所艳称的“燕窝、海参”为“虚名之士”,正和汪曾祺把“鱼翅”轻轻抛在一边如出一辙。

不过,文人的这种习性也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否则,过犹不及,容易显出几分矫饰的味道,像袁枚就多少有一点,因为我们很难想象,时不时要在显贵府上打秋风的他,会一心把那张馋嘴放在家常小菜上。

而汪曾祺不同,他一下笔,我们就知道……

小学生名家文学读本,汪曾祺读本读后感

打开史雷的新作长篇小说《将军胡同》,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北京味”———故事在戏班与胡同中慢慢展开。

2015 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 周年,各类抗日战争题材的影视作品、书籍等相继展播、出版,缅怀先烈、追求和平。

与众不同的是,北京作家史雷选择以儿童的视角, 描述了抗战时期老北京百姓的铮铮民族气节, 将老北京的风物、节令、人情、习俗等与人民的抗战情怀,别出心裁地融于一体。

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位个性鲜明、别具一格的主人公———八旗后代 “图将军”。

他的祖上跟随康熙皇帝打过仗,曾授封“奉国将军”爵位。

图将军生活在民国时代,朝廷更替,家道衰落,他什么都不会,却又喜欢看戏、玩摔跤、养鸟、斗蛐蛐等,玩得精通,开销又大,只好靠典当、变卖家里的宝贝度日,家产卖光后,他不得不去当车夫。

说白了,他是纨绔子弟、败家子。

  当日军入侵北京,在大是大非面前,图将军的言行凸现出其骨子里的民族气节、义气、侠气和爱国精神。

他把家传宝贝卖给商人刘家姥爷的原因, 是不想它“漂洋过海,不归咱中国人了”;他帮助“我”与小海子斗赢蛐蛐, 原因是小海子的父亲和爷爷都是汉奸;他收养了流浪獾狗“铁苍狼”,最终,獾狗为了救“我”的大舅而被日军打死,他虽然心痛却舍得, 原因是我的大舅是抗日志士。

将军意外救了日本小姑娘美香的性命,与美香的父亲横泽成为朋友,他恨日本侵略者,但不仅没有恨横泽父女,反而向横泽学习怎样养金鱼。

作者借助这些故事情节, 衬托出图将军爱憎分明的鲜明个性。

小说并没有从正面描写北京人的抗战斗争, 却从另一个角度描写了日本侵略者在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

日军在北京郊外的石景山建制铁所造枪造炮,那儿发生了霍乱,许多中国劳工相继感染,日军不给治疗,将病死的劳工扔进石灰坑埋掉,对外封锁消息。

秀儿的父亲也死于石景山,图将军怜悯秀儿成为孤儿,便将她收为养女。

使人感到意外的是, 图将军的死有点偶然———两个日本便衣在胡同追赶革命者,他看不过眼,使出摔跤技艺先后摔死他俩,但自己也被对方开枪打死。

图将军的死本来可以避免———只要他放过日本便衣就行,但这个结局,却是图将军性格发展的必然结果:他对日本侵略者的恨,一点点累积起来,当满腔的怒火不可遏制,便似火山爆发,烈焰喷射而出! 图将军的心中并没有明确的革命理想, 但他的潜意识具有强烈的正义感与民族感,他的言行举止,缘于其本性的爱憎观念。

小说通过一系列事件的铺垫,一步步将图将军对家国、民族的忠烈气概衬托、展现出来,并不会显得脸谱化、突兀,反而真实、可信、丰满。

故事发生在北京, 作品中便随处可见北京方言和特色物产,比如:拍花子、抹不开面儿、光屁溜儿、掌掌眼、老帮菜、糊塌子、豆汁儿、沙燕儿、嘟噜幡等;同时,还有不少北方常见的“玩意儿”与玩法,如碧玉鸟、铁弹子、淡白青、红兰寿、紫狮头、铁背苍狼、赏虫会、掌茨等,更是南方人极少见甚至闻所未闻,那些相关的细节,读起来有声有色,令人宛若身临其境,也犹如欣赏一幅内容与形式都十分丰富精彩的北方民俗画卷,颇有吸引力。

小说的主人公虽然是将军, 但通过“我”站在儿童的视角来描述,对图将军形象的塑造、演绎,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同时,“我”对怎样养金鱼、对美香和秀儿的友谊,对自己父母不得不随学校南迁昆明、两个舅舅参加抗日活动的解读等, 由于与大人不同,读起来更显出其童心、童性、童趣,使这本小说既适合儿童阅读,也适合大人阅读。

作品还有一个特点, 除了对图将军作精准的描写之外, 作者对其他人物形象的描写、刻画,按照其身份逐步展开,去脸谱化。

小子海的父亲和爷爷虽然当汉奸,但是他骨子里还有正义感; 秀儿的父亲石唐山以前靠表演皮影戏谋生,后来皮影戏没落,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去日本的兵工厂干活赚钱;横泽虽然是日本人,但他对姥爷一家和图将军等人都友善。

芸芸众生,皆因人生角色的差异,在生活这个大舞台,粉墨登场,演绎本色人生。

寻常胡同, 讲述不寻常的百姓精彩故事,那一幕幕情景,仿佛浮现在眼前。

作品在故事情节、语言运用、人物描写、形象塑造等方面,宛然一体,气韵悠然,娓娓道来,亲切自然。

一书在手,静心翻阅,仿佛那些事发生在自己身边。

2015 年3 月,首届“青铜葵花儿童小说奖”揭晓,《将军胡同》脱颖而出,获得最高的“青铜奖”,实至名归!

北京的风 读后感

寒风,卷着黄沙,鬼哭神号地吹来,天昏地昏,日月无光。

青天变成黄天,降落着黄沙。

地上,含有马尿驴粪的黑土与鸡毛蒜皮一齐得意地飞向天空。

半空中,黑黄上下,渐渐混合,结成一片深灰的沙雾,遮住阳光。

太阳所在的地方,黄中透出红来,象凝固了的血块。

风来了,铺户外的冲天牌楼唧唧吱吱地乱响,布幌子吹碎,带来不知多少里外的马嘶牛鸣。

大树把梢头低得不能再低,干枝子与干槐豆纷纷降落,树杈上的鸦巢七零八散。

甬路与便道上所有的灰土似乎都飞起来,对面不见人。

不能不出门的人们,象鱼在惊涛骇浪中挣扎,顺着风走的身不自主地向前飞奔;逆着风走的两腿向前,而身子后退。

他们的身上、脸上落满了黑土,象刚由地下钻出来;发红的眼睛不断流出泪来,给鼻子两旁冲出两条小泥沟。

那在屋中的苦人们,觉得山墙在摇动,屋瓦被揭开,不知哪一会儿就连房带人一齐被刮到什么地方去。

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把一点点暖气都排挤出去,水缸里白天就冻了冰。

桌上、炕上,落满了腥臭的灰土,连正在熬开了的豆汁,也中间翻着白浪,而锅边上是黑黑的一圈。

我的事情曝光以后,家乡很多人见了我就对我吐口水。

这让我很恼火也很无奈。

十步之内 掞其芬芳关于梁实秋《雅舍小品》文:吴方一九八七年秋季,梁实秋先生在台北病逝。

在这之前,从海峡那边偶尔传过来老人怀乡的文字,“度马恋旧秣,羁禽思故栖”,闻之愀然。

“月是故乡明”,还有故土故人、北方的栗子、白菜、……犹绕心头。

他说过:“自从离开北平,想念豆汁儿不得自已。

”惟老乡能体会他梦里那碗豆汁儿的滋味。

然而此情可待已成追忆,今读逝者遗文,莫不泣然。

梁先生逝后,其女自千里奔丧,中道受阻,犹为天下不合情理之事添了一条不幸的注脚。

若干年间,梁实秋居海隅而身遭谤议,其人其文难以平心论之。

其生也晚的一辈人,大约只能从鲁迅文集中知其“漫画”像,也不过一鳞半爪而已,未知古来几多人和事,多有苍黄反覆,遽难定论。

昔《吕氏春秋·察传》云:“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是非之经,不可不分,此圣人之所慎。

然则何以慎

缘物之情及人之情,以为所闻,则得之矣。

”做到这一层实在并不容易,十数年前尤甚,在一味偏左的眼光下,既不能缘情慎察以为所闻,梁实秋之被摒斥,并不奇怪。

梁氏八十余年生业,撮其要者,不过读书、教书、译书、著文几样可述,立于朝或鸣于是谈不到的。

粉笔生涯之余,耽于书卷,隐于文艺,历三十年不舍之功,翻译莎士比亚全集,已令人馨香祷祝了;尚有不少小品文字,其言侃侃,虽以为斯文如敝帚,多有可会心者,可摩挲者。

我于闲暇间曾搜集之,朝夕启扉,齿颊留香,亦有一时难以况说之体味。

细想,也不过如促膝抵掌,闲话家常,虽星斗之光未必掩天,怕是自己的偏爱罢。

梁氏的散文小品结集后多以“雅舍”名之,雅舍虽为作者抗战时客居重庆北碚的二间简陋瓦屋,但在它主人心里恐怕有着永怀的亲切——“纵然不能蔽风雨,雅舍还是自有它的个性,有个性就可爱。

”“客里似家家似寄”,雅舍之间正不妨以亦家亦寄的人生咏叹寓之。

小品文字也可与万籁清音、一己性情相徘徊,于月下寒窗清晖满地或兴阑人散细雨蒙蒙之际,一吐对这个世界的观感。

“雅舍”小品给人涉猎广泛、信手拾掇的印象,却还算不上吟风弄雅,仅看其题目,诸如《洗澡》、《孩子》、《敬老》、《吃相》、《》、《麻将》、《下棋》、《理发》之类,便可见近俗近俚。

归拢了看,无非把种种人们熟悉的际遇和自迷的状态给略略“曝光”,也像是一面面镜子,虽没有特别庄重的事情让人尴尬,品品人情的微妙、世态的纷纭或者有意无意的小把戏,也是特别的一格,见出“有个性就可爱”。

历来小品文章或主风流飘逸,或呈膏腴精巧,或只是平实散淡罢了。

“雅舍”属于后者,且有以幽默来助谈兴的意思。

这种风格好像很平淡,是在从容迂缓里包藏了犀利的。

响远不在音高,酒好不必醉人,原是一个道理。

象“谦让”这样一个小题目,我不知道作论文如何能做得,却私许“雅舍”的举重若轻。

它先从“指事”切入,那情形在交际场中几乎是必演的保留节目:“一群客人挤在客厅里,谁也不肯先坐,谁也不肯坐首座,好象‘常常登上座,渐渐入祠堂’的道理是人人所不能忘的。

于是你推我让,人声鼎沸。

辈份小的,官职低的,垂着手远远的立在屋角,听候调遣。

自以为有占首座或次座资格的,无不攘臂而前,拉拉扯扯,不肯放过他们表现谦让的美德的机会。

有的说:‘我们叙齿,你年长

’有的说:‘我常来,你是稀客

’有的说:‘今天非你上座不可

’事实固然是为让座,但当时的声浪和唾沫星子却都表示像在争座。

主人着一张笑脸,偶然插一两句嘴,作鹭鸶笑。

这场纷扰,要直到大家的兴致均已低落,该说的话差不多都已说完,然后急转直下,突然平息,本就该坐上座的人便去就了上座,并无苦恼之象,而往往是显着踌躇满志顾盼自雄的样子。

”举一反三,这种无意识虚伪,国人可说乐此不疲见怪不怪。

然而这里边的微妙,我们大多又不遑深究的。

梁先生却还要说“怪之不怪”有它“类情”的一面:“考让座之风所以如此地盛行,其故有二。

第一,让来让去,每人总有一个位置,所以一面谦让,一面稳有把握……第二,所让者是个虚荣,本来无关宏旨……我从不曾看见,在长途公共汽车站售票的地方,如果没有木制的长栅栏而还能够保留一点谦让之风

因此我发现了一般人处世的一条道理,那便是:可以无需让的时候,则无妨谦让一番,于人无利于已无损;在该让的时候,则不谦让,以免损己;在应该不让的时候,则必定谦让,于己有利,于人无损。

”倒也不用痛心疾首,就这么一副心肠,可怕的是还要作上国君子的模样。

谁能说小品不算一把庖丁解牛式的刀子呢

刀不刀原不一定要杀伐见血不可。

然而“雅舍”的文字还不免会被当作“小摆设”的。

即或在“五四”以后,小品文在中土也未至消歇,虽然在有的时候,小品的存在竟成了问题。

尤其是不够战斗不够载道的小品文字最受掊击。

然而小品的惊悚萎顿既无益于“平天下”、“铲恶秽”,倒是可以使种种“新八股”驰骋于文化沙漠之上,使文化更其粗鄙,生活更其缺少温润,以至于旷日持久,心灵随着语言一道板结,小品的品格之失其本色,已无待于外力的翦伐了。

“雅舍”的本色大抵在于“小”、也在于可“品”,也是承认在体性、格局上有限制,正不出前人委婉的批评:“虽小却好,虽好却小。

”但小有小的价值,且不妨小中见大,不是说“萧萧数叶”可以“满堂风雨”么

倘小嗓儿硬派作大花脸,也很难让人消受。

以往文坛有“假大空”之弊,可见偏执于“大”,结果并不美妙。

其实,“雅舍”诸篇虽然不够大模大样,不尽合于某种“主义”,却并不乏对社会现象、心态的贴切观察与批判。

所谓“指事类情,见仁见智”,所谓“谈言微中亦可以解纷”。

不似某些大路杂感文字的意有余味不足,扬道理而屈性情,如同一撮盐冲一锅汤,一盘难啃的鸡肋。

多识于草木虫鱼、笔札翰墨、衣食住行,惟其寻常,也惟其可品味,虽然味性温淡,却宜于心会神契。

这里边有寄托有旨趣,不过扫却了痕迹,如杯茶盏酒灯花静落。

所谓“花看半开, 酒饮微醺”,最令人低徊。

毕竟,小品不是廊庙里的供器。

我读“雅舍”,愿意了解一些我不知道或知之却不曾体会到深一层的人情世态,在这一点兴味上它真能使读它的人不腻。

看起来小品忌直露,同时又忌隔膜。

虽然挑不起高头讲章的分量来,入木三分却一点儿不省气力。

常常我们所说的“透辟”,在“雅舍”就是搔到生活的痒处,发人一噱,也见出事象的性格来。

如写“下棋”——“观棋不语是一种痛苦,喉间硬是痒得出奇,思一吐为快,看见一个人要入陷阱而不作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得中肯,其中一个人要厌恨你,暗暗的骂一声‘多嘴驴’,另一个人也不感激你,心想‘难道我还不晓得这样走

’如果说得不中肯,两个人要一齐嗤之以鼻:‘无见识奴

’如果根本不说,憋在心里难受,受病。

”——确实,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谈“写字”——“写字的人有瘾,瘾大了就非要替人写字不可,看着人家的白扇面,就觉得上面缺点什么,至少该有‘精气神’三个字。

相传有人爱写字,尤其爱写扇子,后来腿坏,以至无扇可写,人问其故,原来大家见了他就跑,他追赶不上了。

如果字真写到好处,当然不需健腿,但写字的人究竟是健腿者居多。

”——我倒是觉得,情形也不尽然,现在你如其在公共场合为“俗墨”所苦,可能知道爱写字的人怕是比“健腿”还多了一种本事。

诸如此类的小品文字,不便一一。

我自然并不觉得好在吐唾珠玑,其实不过是减少废话,言之有物而不见执缚。

这也许会使人想到现今散文废墨之多,絮叨不休。

正是“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雅舍”中有一则《沉默》,写到一位沉默的朋友无言造访,二人默对,不交一语,茶尽三碗,烟罄半听……主人从这位有六朝遗风的朋友联想到沉默也是一种境界——“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

”可能是一种更高的境界,无言独化,一种超脱。

“一般的仁人君子,没有不愤世忧时的,其中大部分悯默无言,但间或也有‘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人,这样的人可使当世的人为之感喟,为之击节,他不能全名养寿,他只能在将来历史上享受他应得的清誉罢。

……在如今这个时代,沉默是最后一项。

”此所谓“可与智者道,难与俗人言”,雅舍主人也许还未想到——当这最后一项也会被剥夺时,便只有死能保持这了。

他曾隔海相忆的老舍,莫不正是如此令人唏嘘的命运

写文章也是说话。

但一种心的语言乃是近于沉默的,所谓“大音希声”,文学语言的根性乃是在那深湛的灵府,所以说得很少也许倒会显出很多,在时间和空间中,也许“诗”正出自一种神秘。

正如雅舍主人经岁月之旅消磨而且沉积,仍望飘渺乡关,情怀寂寞。

苏东坡诗云:“非人磨墨墨磨人”,“雅舍”的乡愁也已在“不言愁”里了,他可以就谈谈“吃”,让旧时风物水流云在,谈谈“东安场”、“北平年景”、“水木清华”………作者偶然提到五十多年前一次在清华听梁启超演讲,说他“风神潇散,声如洪钟”,“讲起《桃花扇》,诵到‘高皇帝,在九天,也不管他孝子贤孙,变成了飘篷断梗’,竟涔涔泪下,听者愀然危坐,那景况感人极了。

”然后,又添一闲笔:“他讲得认真吃力,渴了便喝一口水,掏出大块毛巾揩脸上的汗,不时呼唤他坐在前排的儿子:‘思成,黑板擦擦

’梁思成便跳上台去把黑板擦干净………”当年盎然生气,至今俱成广陵散,读“雅舍”谈往的笔墨,依然不胜遥想。

以往的“文学史”,常常像一本本算不清的账。

然而到现在,总该渐渐淡化那种褊狭的斗争清算意识了。

一个开明的社会,总该宽容思想与艺术表达的。

小品的生命尤在于。

文人的不以及写作的矫情,固然常由于异己力量的勒控驾驭,也在于他有意无意地要把平常的自我换成一个反常的戏剧化的自我。

于是一篇文字也会有什么背景、来头,有粉饰,有阿谀,有“瞒和骗”,他的心灵已经早已不了。

“雅舍”不过以平常心写了些平常事,不强说硬说,以为世事都在这里洞明了。

这倒成了它可贵之处。

读书、体察、阅历,用具体的人生作成平凡的文字,原也不太计较功利。

你可以消闲解颐,也不妨有关于文化的琢磨,至于海内外仁人那一份文化的乡愁更可能令人动容怃叹。

梁实秋始终是个普通的人,同时又是两脚踏中西文化、一身处新旧之间的一个学者。

惟其他从平心而论而不喜笼统偏执的判断,他会喜欢和怀念许多旧的事物,因为那是有内容的能唤起人回忆的东西,正如北平上的爆肚儿,腊八的那一锅粥, 平生快意,总归难以忘怀。

同时他又说:“人生之应该日新又日新的地方亦复不少”。

“雅舍”中于是亦复不少对迷恋骸骨或唯新是鹜的批评。

“雅舍”给人一种观世的眼光,然而在我看,具体的褒贬并不重要,如许文字小品也不是人们一服即效的良药。

它的风神乃是在借某种语言的表达,执守着个体精神的,或者说体现着良知的精神家园。

“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

”确实,这是我们在沉溺于群体意识时所该注意到的。

对个人主义的长久批判是否一并引出了扼杀个性创造力、想象力的魔鬼

梁实秋说得不错:“我们对于一件事或一个问题,要想理解它或批评它,便应该自己好好想一下,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想过之后,如果认为应该跟着别人走,便堂堂的去一同走。

这不是被人牵着鼻子,当然更不是被人抽着鞭子。

”一种作为前提的个体的价值,当然不能同存在的社会性、选择的功利性混在一起来谈。

如果混为一谈,就会抹煞选择的权利,还不仅是选择这还是选择那的权利。

在这个意义上,说“大河无水小河干”,恰恰是一种颠倒。

长久的颠倒,使人习惯于消除个性的安全感,习惯于戴上面具,说话用舞台腔,生活在一场可悲可笑的戏剧里。

回到被称为“千古事”的文章,梁实秋曾在札记中引用一位英国批评家的话说:“任何人都可以用戏剧的腔调念出一段剧词,或是踩上高跷来发表自己的思想;但是用简单而适当的语文来说话写作便比较困难了。

”“雅舍小品”的风格大概也正在这番话的意思里,它不是“踩高跷”的。

据说,剑拔弩张读小说,茶余饭后话散文。

有这样的认识,论到小品怕是要更闲一些。

“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这话也不算全错。

然而“闲”里的意味,或可申写性灵而不悖于风雅,进而“意在破人执缚”,不也是无“益”之益吗

 一九年三月,槐树庄

张光直的往事略集

我小时候并不特别喜欢过年,除夕要守岁,不过十二点不能睡觉,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孩子是一种煎熬。

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又是宫灯,又是纱灯,烛光辉煌,地上铺了芝麻秸儿,踩上去咯咯吱吱响,这一切当然有趣,可是寒风凛冽,吹得小脸儿通红,也就很不舒服。

炕桌上呼卢喝雉,没有孩子的份。

压岁钱不是白拿,要叩头如捣蒜。

大厅上供着祖先的影像,长辈指点曰:“这是你的曾祖父,曾祖母,高祖父,高祖母……”虽然都是岸然道貌微露慈祥,我尚不能领略慎终追远的意义。

“姑娘爱花小子要炮……”我却怕那大麻雷子、二踢脚子。

别人放鞭炮,我躲在屋里捂着耳朵。

每人分一包杂拌儿,哼,看那桃脯、蜜枣沾上的一层灰尘,怎好往嘴里送

年夜饭照例是特别丰盛的。

大年初几不动刀,大家歇工,所以年菜事实上即是大锅菜。

大锅的炖肉,加上粉丝是一味,加上蘑菇又是一味;大锅的炖鸡,加上冬笋是一味,加上番薯又是一味,都放在特大号的锅、罐子、盆子里,此后随取随吃,大概历十余日不得罄,事实上是天天打扫剩菜。

满缸的馒头,满缸的腌白菜,满缸的咸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底。

芥末堆儿、素面筋、十香菜比较地受欢迎。

除夕夜,一交子时,煮饽饽端上来了。

我困得低枝倒挂,哪有胃口去吃

胡乱吃两个,倒头便睡,不知东方之既白。

  初一特别起得早,梳小辫儿,换新衣裳,大棉袄加上一件新蓝布罩袍、黑马褂、灰鼠绒绿鼻脸儿的靴子。

见人就得请安,口说:“新喜。

”日上三竿,骡子轿车已经套好,跟班的捧着拜匣,奉命到几家最亲近的人家拜年去也。

如果运气好,人家“挡驾”,最好不过,递进一张帖子,掉头就走。

否则一声“请”,便得升堂入室,至少要朝上磕三个头,才算礼成。

这个差事我当过好几次,从心坎儿觉得窝囊。

  民国前一两年,我的祖父母相继去世,家里由我父亲领导,在家庭生活方式上作维新运动,革除了许多旧习,包括过年的仪式在内。

我不再奉派出去挨门磕头拜年。

我从此不再是磕头虫儿。

过年不再做年菜,而向致美斋定做八道大菜及若干小菜,分装四个圆笼,除日挑到家中,自己家里也购备一些新鲜菜蔬以为辅佐。

一连若干天顿顿吃煮饽饽的怪事,也不再在我家出现。

我父亲说:“我愿在哪一天过年就在哪一天过年,何必跟着大家起哄

”逛厂甸,我们是一定要去的,不是为了喝豆汁儿、吃煮豌豆,或是那大糖葫芦,是为了要到海王村和火神庙去买旧书。

白云观我们也去过一次,一路上吃尘土,庙里面人挤人,哪里有神仙可会,我再也不作第二次想。

过年时,我最难忘的娱乐之一是放风筝,风和日丽的时候,独自在院子里挑起一根长竹竿,一手扶竿,一手持线桄子,看着风筝冉冉上升,御风而起,一霎时遇到罡风,稳稳地停在半天空,这时候虽然冻得涕泗横流,而我心滋乐。

  民国元年初,大总统袁世凯唆使曹锟驻禄米仓部队兵变,大掠平津,那一天正是阴历正月十二,给万民欢腾的新年假期做了一个悲惨而荒谬的结束,从此每个新年我心里就有一个驱不散的阴影。

大家都说恭贺新喜,我不知喜从何来。

  “养不教,父之过。

”现在时代不同了。

父母年纪大了,子女也负有教育父母的义务。

话说起来好像有一点刺耳,而事实往往确是这样。

  “吃到老,学到老。

”前半句人人皆优为之,后半句却不易做到。

人到七老八十,面如冻梨,痴呆黄耈,步履维艰,还教他学什么

只合含饴弄孙(如果他被准许做这样的事),或只坐在公园木椅上晒太阳。

这时候做子女的就要因材施教,教他的父母不可自暴自弃,应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人生七十才开始”。

西谚有云:“没有狗老得不能学新把戏。

”岂可人不如狗

并且可以很容易地举出许多榜样,例如:  一、摩西老祖母一百岁时还在画画。

  二、罗素九十四岁时还在奔走世界和平。

  三、萧伯纳九十二岁还在编戏。

  四、史怀泽八十九岁还在非洲行医。

  五、歌德写完他的《浮士德》时是八十三岁。

  旁敲侧击,教他见贤思齐,争上游,不可以自甘老朽,饱食终日。

游手好闲,耗吃等死,就是没出息。

年轻人没出息,犹有指望,指望他有朝一日悛悔自新。

上了年纪的人没出息,还有什么指望

二辈子

  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已经生男育女,在父母眼中他还是孩子。

所以老莱子彩衣娱亲,仆地作儿啼,算是孝行。

那时候他已经行年七十,他的父母该是九十以上的人了。

这种孝行如今不可能发生。

如今的孩子,翅膀一硬,就要远走高飞,此后男婚女嫁,小两口子自成一个独立的单位,五世同堂乃成为一种幻想,或竟是梦魇。

现代子女应该早早提醒父母,老境如何打发,宜早为之计,告诉他们如何储蓄以为养老之资,如何锻炼身体以免百病丛生。

最重要的是要他们心理有所准备,需要自求多福。

颐养天年,与儿女无涉。

俗语说:“一个人可以养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养不活一个爸爸。

”那就是因为儿子本身也要养活儿子,自顾不暇,既要承上,又要启下,忙不过来。

十个儿子互相推诿,爸爸就没人管了。

  代沟之说,有相当的道理。

不过这条沟如何沟通,只好潜移默化,子女对父母来便耳提面命。

上一代的人有许多怪习惯,例如:父母对于用钱的方式,就常不为子女所了解。

年轻人心里常嘀咕,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一个钱也带不了棺材里去

一个钱看得像斗大,一串串地穿在肋骨上,就是舍不得摘下来。

眼瞧着钱财越积越多,而生活水准不见提高。

嘀咕没有用,要事实上逐步提示新的生活模式。

看他的一把坐椅缺了一只脚,垫着一块砖,勉强凑和,你便不妨给他买一张转椅躺椅之类,看他肯不肯坐。

看他的衣服捉襟见肘,污渍斑斑,你便不妨给他买一件松松大大的夹克,看他肯不肯穿。

这当然不免要破费几文,然而这是个案研究的教学法,教具是免不了的。

终极目的是要父母懂得如何过现代的生活,要让他知道消费未必就是浪费。

  勤俭起家的人无不爱惜物资。

一颗饭粒都不可剩在碗里,更不可以落在地上。

一张纸,一根绳,都不能委弃,以至家家都有一屋子的破铜烂铁。

陶侃竹头木屑的故事一直传为美谈,须知陶侃至少有储存那些竹头木屑的地方。

如今三房两厅的逼仄的局面,如何容得下那一大堆的东西

所以作子女的在家里要不时地负起清除家里陈年垃圾的责任。

要教导父母,莫要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们中国人一般没有立遗嘱的习惯,尽管死后子女打得头破血出,或是把一张楠木桌锯成两半以便平分,或是缠讼经年丢人现眼,就是不肯早一点安排清楚。

其原因在于讳言死。

人活着的时候称死为“不讳”或“不可讳”,那意思就是说能讳时则讳,直到翘了辫子才不再讳。

逼父母立遗嘱,这当然使不得。

劝父母立遗嘱,也很难启齿。

究竟如何使父母早立遗嘱,就要相机行事,趁父母心情开朗的时候,婉转进言,善为说词,以不伤感情为主。

等到父母病革,快到易箦的时候才请他口授遗言,似乎是太晚了一些。

  教育的方法多端,言教不如身教。

父母设非低能,大抵也会知道模仿。

在公共场所,如果年轻人都知道不可喧哗,他们的父母大概也会不大声说话。

如果年轻人都知道鱼贯排队,他们的父母也会不再攘臂抢先。

如果年轻人不牵着狗在人行道上遗矢,他们的父母也许不好意思到处吐痰。

种种无言之教,影响很大,父母教育儿女,儿女也教育父母,有些事情是需要解释的,例如:中年发福不是好现象,要防止血压高,要注意胆固醇等。

  有些父母在行为上犯有错误,甚至恶性重大不堪造就,为人子者也负有教育的责任。

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而不违,劳而不怨。

”这就是说,父母有错,要委婉劝告,不可不管;他不听,也不可放弃不管,更不可怨恨。

当然,更不可以体罚。

看父母那副孱弱的样子,不足以当尊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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