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白华和朱光潜的美学观点主要有哪些
对美的本质的研究从柏拉图开始,几千年来许多哲学家、美学家及文艺理论家都进行了不懈的探讨和研究。
由于美的问题本身有着不可测度的奥秘,所以对美的本质的回答还是莫衷一是。
朱光潜认为美的本质的探讨应该是一种历史性的研究,美必须以客观的自然事物作为条件,再加上主观意识形态的作用,这时才有美,所以美的本质就是主客观的统一。
朱光潜(1897~1986),现代美学家、文艺理论家。
笔名孟实、孟石。
安徽桐城人。
1897年 9月19日生。
1916年考入武昌高等师范学校中文系,次年进香港大学,主攻教育学。
1922年毕业后,在上海中国公学和浙江上虞春晖中学执教,并与匡互生、朱自清、夏丐尊、叶圣陶、丰子恺等人在上海成立立达学园,筹办开明书店和杂志(后改名)。
1925年入英国爱丁堡大学学习,1929年毕业,转入伦敦大学,同时在法国巴黎大学注册,后又入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以论文获文学博士学位。
1933年秋回国,先后在北京大学、四川大学、武汉大学任教,并曾任四川大学文学院院长、武汉大学教务长、北京大学文学院代理院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朱光潜一直是北京大学教授,历任二、三、四、五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民主同盟三、四届中央委员,中国美学学会会长,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香港名誉教授等职。
朱光潜出身书香世家,幼承庭训,熟读经书。
后来偶然得读梁启超的,这部书给朱光潜启示了一个新天地。
他“开始向往‘新学’”,并“对于小说戏剧发生兴趣”()。
在国外留学期间,他又广泛接触西方现代文化,主要兴趣在文学、心理学和哲学。
当他发觉美学是这几门学科的共同联络线索后,终于走上了美学研究的道路。
和是朱光潜1933年回国以前的代表作。
前者是中国第一部系统介绍和阐述文艺心理学的专门著作,在这一领域具有开拓性的意义。
书中除了提供大量西方美学史上的思想资料,介绍克罗齐的直觉说、布洛的距离说、立普斯的移情说、谷鲁斯的内摹仿说等各派学说外,还从中归纳出一些文艺批评的原理,运用于分析文学现象,从而开阔了文学研究的视野和思路,在当时学术、文艺界有较大影响。
根据改作的通俗读本,曾在青年读者中广为传播。
从建立诗学的角度着眼,广泛涉及诗的起源、诗的性质、诗的特征等诗学基本理论问题;又从分析具体诗歌作品入手,着重研究了中国诗歌的节奏和声韵;并从汉赋的影响和佛经的翻译、梵音的输入,探讨了中国诗何以走上律的路。
的写作包含着推动新诗创作的目的。
朱光潜认为当时迫切需要研究两个问题:“一是固有的传统究竟有几分可以沿袭,一是外来的影响究竟有几分可以接受”。
这两个问题的正确解决,对于推动新诗的发展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因此他采用了比较文学的研究方法,既从历史的角度进行纵向比较,又以中外诗歌进行横向比较,即用西方诗论来解释中国古典诗歌,用中国诗论来印证西方诗论。
1933年朱光潜回国之后,在执教之余,继续从事美学和文学研究工作。
主要是结合新文学运动的实际,撰写论文和书评,文章分别收入(后略作增删,改名为)和《谈文学》中。
同时,他还加强了和作家们的联系。
约在1936年初,邀集北平的一些诗人学者梁宗岱、朱自清、冯至、俞平伯、卞之琳、何其芳、沈从文、李健吾、曹葆华等,组成“读诗会”;同年5月,又与胡适、顾颉刚、罗常培、吴世昌、沈从文等发起成立“中国风谣学会”。
1937年5月,《文学杂志》创刊,朱光潜任主编。
他在发刊词中提出了“自由生发,自由讨论”的口号。
这个刊物成为“京派”作家的主要阵地,在当时文艺界有过较大影响。
这一阶段,朱光潜在文学理论研究中一方面明确表示反对文学创作以侦探、色情、黑幕、风花雪月、口号教条为内容,反对作家抱“无病呻吟”、“油腔滑调”、“党同伐异”、 “道学冬烘”、“涂脂抹粉”的创作态度;另一方面又主张文艺要与生活保持“距离”,提倡“冷静超脱”,推崇“静穆”。
他过去美学著作中的“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能做入世的事业”的“无所为而为”的思想,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朱光潜主要从事美学研究工作,试图以马克思主义指导自己的学术研究,在一系列重大美学理论问题上,提出了独到的见解,成为美学界一个重要流派的代表。
此外还致力于翻译西方美学名著,在批判继承美学遗产方面,作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
他的《西方美学史》,是中国第一部系统论述西方美学历史的著作。
朱光潜的治学精神:一、自我解剖,不断批评。
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学批判和美学辩论中,朱光潜勇于解剖自己,严肃批判了唯 心主义美学思想,特别是他自己曾经宣扬过的唯心主义。
作为一位成就斐然的名教授,他的这一行为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以后,他不断地批判自己,不断提出新的 观点和新的问题,堪称学者的楷模。
二、寻求真理、学风端正。
朱光潜通过批判唯心主义认识到以往自己是在“迷径里使力绕圈子”,以后开始学习马列主义原著。
他在近六十岁时开始自学俄语,并用各种文本(中、德、俄、法、英)进行比较研究,取得一系列新的成果。
他提倡独立思考,从不人云亦云,晚年的《谈美书简》和《美学拾穗集》就是他治学精神的具体表现。
三、“三此主义”,忘我精神。
朱光潜信奉“三此主义”,即此身,此时,此地:“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 由此身担当起,不推诿给旁人”。
“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时做,不拖延到未来。
”“此地(我的地位、我的环境)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地做,不推诿到想象中另一地位去做。
”这是朱光潜不尚空谈,着眼现在,脚踏实地的治学精神的体现。
宗白华(1897一1986)原名之木魁字伯华。
哲学家、美学家、诗人。
江苏常熟虞山镇人。
1916年入同济大学医科预科学习。
1919年被五四时期很有影响的文化团体少年中国学会选为评议员,并成为《少年中国》月刊的主要撰稿人,积极投身于新文化运动。
同年8月受聘上海《时事新报》副刊《学灯》,任编辑、主编。
将哲学、美学和新文艺的新鲜血液注入《学灯》,使之成为“五四”时期著名四大副刊之一。
就在此时,他发现和扶植了诗人郭沫若。
1920年赴德国留学,在法兰克福大学、柏林大学学习哲学 、美学等课程。
1925年回国后在南京、北京等地大学任教。
曾任中华美学学会顾问和中国哲学学会理事。
宗白华是我国现代美学的先行者和开拓者,被誉为“融贯中西艺术理论的一代美学大师”。
著有《宗自华全集》及美学论文集《美学散步》、《艺境》等。
宗自华于1986年12月20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0岁。
任何一个爱美的中国人,任何一个热爱中国艺术的人,都应该读这部书--《美学散步》。
本书是已故一代美学宗师宗白华先生的代表作,也是他生前惟一一部美学著作,几乎汇集了其一生最精要的美学篇章,其词句典雅优美、充满诗意,是中国美学经典之作和必读之书。
阅读这本书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的享受,作者用他抒情的笔触、爱美的心灵引领读者去体味中国和西方那些伟大艺术家的心灵,去体味那些风流潇洒的人们的心灵,待得我们散步归来,就会发觉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升华与净化。
宗白华先生以艺术家的态度感受着世间万物,并用那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将其形诸笔端。
这样写成的书绝不只是艺术理论,还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这样一位源生于传统文化、洋溢着艺术灵性和诗情、深得中国美学精髓的大师以及他散步时低低的脚步声,在日益强大的现代化的机器轰鸣声中,也许再也难以再现了。
然而,如何在愈益紧张的异化世界里,保持住人间的诗意和生命的憧憬,不正是现代人所要关注的一个世界性问题吗
而《美学散步》正好能给我们以这方面的启迪。
中国美学经典之作 美学入门必读书 《美学散步》是宗白华美学论文的第一次结集出版。
这个集子里的文章,最早写于1920年,最晚作于1979年,实在是宗白华一生关于艺术论述的较为详备的文集。
他没有构建什么美学体系,只是教我们如何欣赏艺术作品,教我们如何建立一种审美的态度,直至形成艺术的人格,而这正是中国艺术美的精神所在。
宗白华曾在《蒙娜丽莎》原作前默坐领略了一小时,他常常兴致勃勃地参观国内的各种艺术品展览会,即使高龄仍不辞劳苦。
这位欣赏家的集子里的文章相当准确地把握住了那属于艺术本质的东西,特别是有关中国艺术的特征。
作者用他一以贯之的看法引导我们去欣赏中国的诗歌、绘画、音乐,尤其是中国的书法。
中国人哀乐的情感能在书法里表现出来,像在诗歌、音乐里那样,别的民族写字还没有能达到这种境地的。
作者认为,写西方美术史,应拿西方各时代建筑风格的变化来贯穿,中国建筑风格的变迁不大,不能用来区别各时代绘画雕塑风格的变迁。
而书法却自殷代以来,风格的变迁很显著,可以代替建筑在西方美术史中的地位,凭借它来窥探各个时代艺术的特征。
关于中国民族美学体系的建构,宗白华先生是最具开拓性的,我们可以从其大量的概念和话语的使用中获得诠释,为此冯友兰就曾指出,宗白华是最早建立中国美学体系的人。
--邹其昌 散步者的灵光 初识宗白华先生,是在刚进大学的那一个月,当时买到了一本赵士林的《当代中国美学研究概述》,从中得知宗白华是与朱光潜、李泽厚、蔡仪、高尔泰并称的中国当代五大美学家之一,并知道了宗白华的治学特点:不建体系,而是注重对艺术的直接感悟,充满灵气与睿智。
再后来了解稍多一些,对宗白华的学品、人品更为敬佩。
但随着自己学习兴趣的西移,好奇感也减弱了许多。
待到三年前读了刘小枫的《这一代人的怕与爱》中的《湖畔漫步者的身影》,这个身影才又亲切起来。
《美学散步》所收录的论美文章,生动地凸现的是一个在艺术中遨游的精灵,一种追求生活艺术化的姿态。
文章并未按写作发表时间排列,而是按几个大的专题来编排:自述治学之道、中国美学诸问题以及中国艺术的特色和西方美学的几个专论。
从中也许不太容易把握宗白华美学思想的流变轨迹,但还是能够较为完整地理解他治学中所专注的方面,以及他处理这些学术问题的方法。
不过,在我心中仍然有这样一个疑团:为什么早年深受德国生命哲学影响的宗白华在旅欧回来后竟会专注于中国古代美学精神
这种转变的契机是什么
又是怎么发生的
--也许只有亲聆教诲者才能体会到转变后面的选择的迫切感与压力。
中国古代美学与西欧古代以来的美学相较而言是零散的、不够体系化、也不够哲学化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美学就没有自己的特色,而是意味着凭借某种特殊方式的介入才能将其挖掘出来而不至于隔靴挠痒,这种特殊方式其实正是一种召唤:生命的灵光。
宗白华的美学散步也许正是这种生命对学术的感应。
学术有两个层次,一个是知,即能广涉多方而显得博,这个层次也可以成为大家,但终会显得薄;第二个层次是信,即把学术上升为可引领实践的信仰,这时的学问已不再是学问,而是人生,这才会显得厚,这种学术里出的大家已是艺术家,如尼采等。
就像刘小枫总结的:作为美学家,宗白华的基本立场是探寻使人生的生活成为艺术品似的创造……在宗白华那里,艺术问题首先是人生问题,艺术是一种人生观,'艺术式的人生'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人生。
宗白华的《美学散步》中出现的频率最多的词就是:宇宙、人生、艺术、美、心灵、节奏、旋律、飞舞、音乐化、体验。
这些词语既解释了中国艺术的至境,也显现出揭示者的人生至境。
维特根斯坦说:想像一种语言就是想像一种生活形式。
同样,想像一种艺术(更何况还是体认这种艺术,再者,艺术也是一种语言形式),也就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
所以宗白华选择了一种纯粹的中国艺术,也就塑造了一种淡泊、灵启式的生活方式。
也许,要想体验到中国艺术至境的乐趣,宗白华的选择是惟一的,但是,世界上的艺术是多姿多彩的,因此人生也应是多元化的,何况,人生的至境也还有其他几种。
中国古代美学遇到宗白华真可谓是一种幸运,因为他学贯中西,跳出来又扎进去,这猛子才扎得深。
也正是在宗白华的文章里,中国美学的各方特色被熔炼出来并被标举到了极致。
也许在他之前也曾有人发掘过,但都不可能像他那样贯入一种极其深沉挚厚的生命意识,这一点或许是得益于他曾深究过以叔本华、尼采为代表的生命哲学。
中国哲学、中国诗画中的空间意识和中国艺术中的典型精神,被宗白华融成了一个三位一体的问题:一阴一阳谓之道趋向音乐境界,渗透时间节奏书法中的飞舞;其实都体现着一种精神:人的悟道、道合人生,个体生命与无穷宇宙的相应相生。
可以说,宗白华把中国体验美学推向了极致,后人很难再出其右,他作为一个审美悟道者本身已成为一种道显而美的象征。
但我们还应藉着散步者的灵光走进茫茫天地之间去不断求索。
我们 宗白华 赏析
《我们》宗白华 我们并立在天河下。
人间已落沉睡里。
天上的双星 映在我们的两心里。
我们握着手,看着天,不语。
神秘的微颤, 经过我们的两心深处。
(《我们》宗白华) 赏析一 宗白华是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美学家、诗人。
是“五四”时期“小诗”这一自由诗体的首创者。
他善于利用小诗写景、抒情、议论(通过形象表达哲理)。
《我们》这首小诗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这首小诗是一幅美丽的画。
星光下的静夜,一对痴情的青年男女手握着手,他们一会儿仰望灿烂的星空,想那古老、美丽的牛郎、织女的传说;一会儿含羞对视,用眼睛交流。
宏观的天地与微观的“我们”,具体的“我们”与无限的神思……构成了一幅含蓄隽永、意境优美的画面。
更令人赞叹不已的是这首小诗写景抒情的技巧。
(一)部分与总体并称,另创一个天地。
“我们并立天河下,人间已落沉睡里。
”“我们”本是“人间”的组成部分,但诗中的主人公似乎更喜欢这个“人间”皆睡,“我们”独醒的时刻,因而把“我们”与“人间”并称。
这样,此时的世界就似乎成了“我们”的世界。
此情此景,令人不禁想到“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情景。
但“我们握着手,看着天,不语。
”--这是多么美妙、神秘的意境,“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主观”与“客观”倒置,别有一番意味。
本来是“我们”仰望“星空”而看到“双星”(牛郎、织女)。
但是诗人以奇妙的想象写道:“天上的双星,映在我们的两心里。
”这“反客为主”的一招,把“双星”写成有情的“主体”,“我们”成为“被动”的“客体”。
这就勾勒出一对情人的痴情,忘我、深沉,从而完成了形象的创造。
(三)含蓄隽永的收束,令人回味无穷。
“一个神秘的微颤,经过我们的两心深处。
”——小诗结束两句,是“天上的双星,映在我们的两心里”而荡起的微波。
这“神秘的微颤”到底是什么呢
给人留下了巨大的想像空间:或许是为牛郎,织女的痴情而激动
或许是为他们只有每年一度的鹊桥会而遗憾
或许对制造牛郎、织女悲剧的“王母娘娘”而想到现实人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包含在这“神秘的微颤”里,令人回味无穷。
“小诗”不小。
短短七句,有形象,有诗意美;借景抒情,情景交融。
若非美学家诗人的手笔断难写出。
赏析二 二、《我们》 宗白华是著名的美学家,他的美学理念主张“意境”。
《流云小诗》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他的一次美学实践。
《我们》就是一首很有意境的小诗。
诗歌的意境是通过形象、画面来表现的。
《我们》一诗,将地上的“我们”和“天上的双星”相对照,展开了一幅静谧、和谐的图画。
夜是安静的,而此时的夜已是“人间已落沉睡中”,惟“我们”还“并立天河下”,望“天上的双星”。
在这安静的夜里,沉静如“我们”,看到“天上的双星”会想到什么
会不会想到地上并立的我们宛如天上的双星一般
会不会更因此感到一种相知的默契
感到一种温暖的情谊流过心田
于是,“天上的双星”便像“我们”的影子一般“映在我们的两心里”。
“我们握着手,看着天,不语。
”应该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因为心灵相通,一切便都可以在不言中传递了。
在握手和看天的时候,“我们”交换着彼此间的相知相契,也和大自然,和天空,和天上如“我们”一般的双星交换着一种和谐的默契。
于是,“一个神秘的微颤”便在这时,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里,“经过我们的两心深处”,这是怎样“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微颤!这“神秘的微颤”虽然只是瞬间来临的刹那感受,却因为“我们”的心有灵犀,而成为了永恒的一瞬。
整首小诗语言简洁,并无惊人之语,描绘出的画面却有层次,有情节,表现出的意境是丰富的,意味深长的。
宗白华先生对魏晋南北朝的评价
我认为不仅魏晋是,先秦、两宋这样,这些不似汉唐那样强大是政权的松散必然导致思想的自由,民国也是如此。
宗白华: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摘自《美学散步》 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
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
王羲之父子的字,顾恺之和陆探微的画,戴逵和戴颙的雕塑,嵇康的广陵散(琴曲),曹植、阮籍、陶潜、谢灵运、鲍照、谢朓的诗,郦道元、杨炫之的写景文,云岗、龙门壮伟的造像,洛阳和南朝的闳丽的寺院,无不是光芒万丈,前无古人,奠定了后代文学艺术的根基与趋向。
这时代以前——汉代——在艺术上过于质朴,在思想上定于一尊,统治于儒教;这时代以后——唐代——在艺术上过于成熟,在思想上又入于儒、佛、道三教的支配。
只有这几百年间是精神上的大解放,人格上思想上的大自由。
人心里面的美与丑。
高贵与残忍、圣洁与恶魔,同样发挥到了极致。
这也是中国周秦诸子以后第二度的哲学时代,一些卓超的哲学天才——佛教的大师,也是生在这个时代。
这是中国人生活史里点缀着最多的悲剧,富于命运的罗曼司的一个时期,八王之乱、五胡乱华、南北朝分裂,酿成社会秩序的大解体,旧礼教的总崩溃、思想和信仰的自由、艺术创造精神的勃发,使我们联想到西欧十六世纪的“文艺复兴”。
这是强烈、矛盾、热情、浓于生命彩色的一个时代。
但是西洋“文艺复兴”的艺术(建筑、绘画、雕刻)所表现的美是秾郁的、华贵的、壮硕的;魏晋人则倾向简约玄澹,超然绝俗的哲学的美,晋人的书法是这美底最具体的表现。
这晋人的美,是这全时代的最高峰。
《世说新语》一书记述得挺生动,能以简劲的笔墨画出它的精神面貌、若干人物的性格、时代的色彩和空气。
文笔的简约玄澹尤能传神。
撰述人刘义庆生于晋末,注释者刘孝标也是梁人;当时晋人的流风余韵犹未泯灭,所述的内容,至少在精神的传模方面,离真象不远(唐修晋书也多取材于它)。
要研究中国人的美感和艺术精神的特性,《世说新语》一书里有不少重要的资料和启示,是不可忽略的。
今就个人读书札记粗略举出数点,以供读者参考,详细而有系统的发挥,则有待于将来。
(一)魏晋人生活上人格上的自然主义和个性主义,解脱了汉代儒教统治下的礼法束缚,在政治上先已表现于曹操那种超道德观念的用人标准。
一般知识分子多半超脱礼法观点直接欣赏人格个性之美,尊重个性价值。
桓温问殷浩曰:”卿何如我
”殷答曰:“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这种自我价值的发现和肯定,在西洋是文艺复兴以来的事。
而《世说新语》上第六篇《雅量》、第七篇《识鉴》、第八篇《赏誉》、第九篇《品藻》、第十篇《容止》,都系鉴赏和形容“人格个性之美”的。
而美学上的评赏,所谓“品藻”的对象乃在“人物”。
中国美学竟是出发于“人物品藻”之美学。
美的概念、范畴、形容词,发源于人格美的评赏。
“君子比德于玉”,中国人对于人格美的爱赏渊源极早,而品藻人物的空气,已盛行于汉末。
到“世说新语时代”则登峰造极了(《世说》载“温太真是过扛第二流之高者。
时名辈共说人物,第一将尽之间,温常失色。
”即此可见当时人物品藻在社会上的势力)。
中国艺术和文学批评的名著,谢赫的《画品》,袁昂、庾肩吾的《画品》、钟嵘的《诗品》、刘勰的《文心雕龙》,都产生在这热闹的品藻人物的空气中。
后来唐代司空图的《二十四品》,乃集我国美感范畴之大成。
(二)山水美的发现和晋人的艺术心灵。
《世说》载东晋画家顾恺之从会稽还,人问山水之美,顾云:“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
”这几句话不是后来五代北宋荆(浩)、关(同)、董(源)、巨(然)等山水画境界的绝妙写照么
中国伟大的山水画的意境,已包具于晋人对自然美的发现中了
而《世说》载简文帝入华林园,顾谓左右曰:“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也。
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
”这不又是元人山水花鸟小幅,黄大痴、倪云林、钱舜举、王若水的画境吗
(中国南宗画派的精意在于表现一种潇洒胸襟,这也是晋人的流风余韵。
) 晋宋人欣赏山水,由实入虚,即实即虚,超入玄境。
当时画家宗炳云:“山水质有而趣灵。
”诗人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谢灵运的“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以及袁彦伯的“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王右军与谢太傅共登冶城,谢悠然远想,有高世之志。
荀中郎登北固望海云:“虽未睹三山,便自使人有凌云意。
”晋宋人欣赏自然,有“目送归鸿,手挥五弦”,超然玄远的意趣。
这使中国山水画自始即是一种“意境中的山水”。
宗炳画所游山水悬于室中,对之云:“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
”郭景纯有诗句曰:“林无静树,川无停流”,阮孚评之云:“泓峥萧瑟,实不可言,每读此文,辄觉神超形越。
”这玄远幽深的哲学意味深透在当时人的美感和自然欣赏中。
晋人以虚灵的胸襟、玄学的意昧体会自然,乃能表里澄澈,一片空明,建立最高的晶莹的美的意境
司空图《诗品》里曾形容艺术心灵为“空潭写春,古镜照神”,此境晋人有之: 王羲之曰:“从山阴道上行,如在镜中游
” 心情的朗澄,使山川影映在光明净体中
王司州(修龄)至吴兴印渚中看,叹曰:“非唯使人情开涤,亦觉日月清朗
” 司马太傅(道子)斋中夜坐,于时天月明净,都无纤翳,太傅叹以为佳,谢景重在坐,答曰:“意渭乃不如微云点缀。
”太傅因戏谢曰:“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邪
” 这样高洁爱赏自然的胸襟,才能够在中国山水画的演进中产生元人倪云林那样“洗尽尘滓,独存孤迥”,“潜移造化而与天游”,“乘云御风,以游于尘■(土+盖)之表”(皆恽南田评倪画语),创立一个玉洁冰清,宇宙般幽深的山水灵境。
晋人的美的理想,很可以注意的,是显著的追慕着光明鲜洁,晶莹发亮的意象。
他们赞赏人格美的形容词象:“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清风朗月”,“玉山”,“玉树”,“磊砢而英多”,“爽朗清举”,都是一片光亮意象。
甚至于殷仲堪死后,殷仲文称他“虽不能休明一世,足以映彻九泉”。
形容自然界的如:“清露晨流,新桐初引”。
形容建筑的如:“遥望层城,丹楼如霞”。
庄子的理想人格“藐姑射仙人,绰约若处于,肌肤若冰雪”,不是这晋人的美的意象的源泉么
桓温谓谢尚“企脚北窗下,弹琵琶,故自有天际真人想”。
天际真人是晋人理想的人格,也是理想的美。
晋人风神潇洒,不滞于物,这优美的自由的心灵找到一种最适宜于表现他自己的艺术,这就是书法中的行草。
行草艺术纯系一片神机,无法而有法,全在于下笔时点画自如,一点一拂皆有情趣,从头至尾,一气呵成,如天马行空,游行自在。
又如庖丁之中肯棨,神行于虚。
这种超妙的艺术,只有晋人萧散超脱的心灵,才能心手相应,登峰造极。
魏晋书法的特色,是能尽各字的真态。
“钟繇每点多异,羲之万字不同”。
“晋人结字用理,用理则从心所欲不逾矩”。
唐张怀瓘《书议》评王献之书云:“子敬之法,非草非行,流便于行草;又处于其中间,无藉因循,宁拘制则,挺然秀出,务于简易。
情驰神纵,超逸优游,临事制宜,从意适便。
有若风行雨散,润色开花,笔法体势之中,最为风流者也
逸少秉真行之要,子敬执行草之权,父之灵和,子之神俊,皆古今之独绝也。
”他这一段话不但传出行草艺术的真精神,且将晋人这自由潇洒的艺术人格形容尽致。
中国独有的美术书法——这书法也是中国绘画艺术的灵魂——是从晋人的风韵中产生的。
魏晋的玄学使晋人得到空前绝后的精神解放,晋人的书法是这自由的精神人格最具体最适当的艺术表现。
这抽象的音乐似的艺术才能表达出晋人的空灵的玄学精神和个性主义的自我价值。
欧阳修云:“余尝喜览魏晋以来笔墨遗迹,而想前人之高致也
所谓法帖者,其事率皆吊哀候病,叙睽离,通讯问,施于家人朋友之间,不过数行而已。
盖其初非用意,而逸笔余兴,淋漓挥洒,或妍或丑,百态横生,披卷发函,烂然在目,使骤见惊绝,徐而视之,其意态如无穷尽,使后世得之,以为奇玩,而想见其为人也
”个性价值之发现,是“世说新语时代”的最大贡献,而晋人的书法是这个性主义的代表艺术。
到了隋唐,晋人书艺中的“神理”凝成了“法”,于是“智永精熟过人,惜无奇态矣”。
(三)晋人艺术境界造诣的高,不仅是基于他们的意趣超越,深入玄境,尊重个性,生机活泼,更主要的还是他们的“一往情深”
无论对于自然,对探求哲理,对于友谊,都有可述: 王子敬云:“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
若秋冬之际,尤难为怀
” 好一个“秋冬之际尤难为怀
” 卫玠总角时问乐令“梦”。
乐云:“是想”。
卫曰:“形神所不接而梦,岂是想邪
”乐云:“因也。
未尝梦乘车入鼠穴,捣齑噉铁杵,皆无想无因故也。
”卫思因经日不得,遂成病。
乐闻,故命驾为剖析之。
卫即小差。
乐叹曰:“此儿胸中,当必无膏盲之疾
”卫玠姿容极美,风度翩翩,而因思索玄理不得,竟至成病,这不是柏拉图所说的富有“爱智的热情”么
晋人虽超,未能忘情,所谓“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王戎语)
是哀乐过人,不同流俗。
尤以对于朋友之爱,里面富有人格美的倾慕。
《世说》中《伤逝》一篇记述颇为动人。
庾亮死,何扬州临葬云:“埋玉树著土中,使人情何能已已
”伤逝中犹具悼惜美之幻灭的意思。
顾恺之拜桓温墓,作诗云:“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
”人问之曰:“卿凭重桓乃尔,哭之状其可见乎
”顾曰:“鼻如广莫长风,眼如悬河决溜
” 顾彦先平生好琴,及丧,家人常以琴置灵床上,张季鹰往哭之,不胜其恸,遂径上床,鼓琴,作数曲竟,抚琴曰:“顾彦先颇复赏此否
”因又大恸,遂不执孝子手而出。
桓子野每闻清歌,辄唤奈何,谢公闻之,曰:“子野可谓一往有深情。
” 王长史登茅山,大恸哭曰:“琅琊王伯舆,终当为情死
” 阮籍时率意独驾,不由路径,车迹所穷,辄痛哭而返。
深于情者,不仅对宇宙人生体会到至深的无名的哀感,扩而充之,可以成为耶稣、释迦的悲天悯人;就是快乐的体验也是深入肺腑,惊心动魄;浅俗薄情的人,不仅不能深哀,且不知所谓真乐: 王右军既去官,与东土人士营山水弋钓之乐。
游名山,泛沧海,叹曰,“我卒当以乐死
” 晋人富于这种宇宙的深情,所以在艺术文学上有那样不可企及的成就。
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才绝、痴绝。
其痴尤不可及
陶渊明的纯厚天真与侠情,也是后人不能到处。
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
山水虚灵化了,也情致化了。
陶渊明、谢灵运这般人的山水诗那样的好,是由于他们对于自然有那一股新鲜发现时身入化境浓酣忘我的趣味;他们随手写来,都成妙谛,境与神会,真气扑人。
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也只是新鲜自然而已。
然而扩丽大之,体而深之,就能构成一种泛神论宇宙观,作为艺术文学的基础。
孙绰《天台山赋》云:“恣语乐以终日,等寂默于不言,浑万象以冥观,兀同体于自然。
”又云:“游览既周,体静心闲,害马已去,世事都捐,投刃皆虚,目牛无全,凝想幽岩,朗咏长川。
”在这种深厚的自然体验下,产生了王羲之的《兰亭序》,鲍照《登大雷岸寄妹书》,陶宏景、吴均的《叙景短札》,郦道元的《水经注》;这些都是最优美的写景文学。
(四)我说魏晋时代人的精神是最哲学的,因为是最解放的、最自由的。
支道林好鹤,往郯东■(山+卯)山,有人遗其双鹤。
少时翅长欲飞。
支意惜之,乃铩其翮。
鹤轩翥不复能飞,乃反顾翅垂头,视之如有懊丧之意。
林曰:“既有凌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
”养令翮成,置使飞去。
晋人酷爱自己精神的自由,才能推己及物,有这意义伟大的动作。
这种精神上的真自由、真解放,才能把我们的胸襟象一朵花似地展开,接受宇宙和人生的全景,了解它的意义,体会它的深沉的境地。
近代哲学上所谓“生命情调”、“宇宙意识”,遂在晋人这超脱的胸襟里萌芽起来(使这时代容易接受和了解佛教大乘思想)。
卫玠初欲过江,形神惨悴,语左右曰:“见此茫茫,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
”后来初唐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不是从这里脱化出来
而卫玠的一往情深,更令人心恸神伤,寄慨无穷。
(然而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则觉更哲学,更超然,气象更大。
) 谢太傅与王右军曰:“中年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
” 人到中年才能深切的体会到人生的意义、责任和问题,反省到人生的究竟,所以哀乐之感得以深沉。
但丁的《神曲》起始于中年韵徘徊歧路,是具有深意的。
桓温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琊时种柳皆己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攀条执枝,泫然流泪。
桓温武人,情致如此
庾子山著《枯树赋》,末尾引桓大司马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逢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深感到桓温这话的凄美,把它敷演成一首四言的抒情小诗了。
然而王羲之的《兰亭》诗:“仰视碧天际,俯瞰渌水滨。
寥阒无涯观,寓目理自陈。
大哉造化工,万殊莫不均。
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真能代表晋人这纯净的胸襟和深厚的感觉所启示的宇宙观。
“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两句尤能写出晋人以新鲜活泼自由自在的心灵领悟这世界,使触着的一切呈露新的灵魂、新的生命。
于是“寓目理自陈”,这理不是机械的陈腐的理,乃是活泼泼的宇宙生机中所含至深的理。
王羲之另有两句诗云:“争先非吾事,静照在忘求。
”“静照”是一切艺术及审美生活的起点。
这里,哲学彻悟的生活和审美生活,源头上是一致的。
晋人的文学艺术都浸润着这新鲜活泼的“静照在忘求”和“适我无非新”的哲学精神。
大诗人陶渊明的“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即事多所欣”,“良辰入奇怀”,写出这丰厚的心灵“触着每秒光阴都成了黄金”。
(五)晋人的“人格的唯美主义”和友谊的重视,培养成为一种高级社交文化如“竹林之游,兰亭禊集”等。
玄理的辩论和人物的品藻是这社交的主要内容。
因此谈吐措词的隽妙,空前绝后。
晋人书札和小品文中隽句天成,俯拾即是。
陶渊明的诗句和文句的隽妙,也是这“世说新语时代”底产物。
陶渊明散文化的诗句又遥遥地影响着宋代散文化的诗派。
苏、黄、米、蔡等人们的书法也力追晋人萧散的风致。
但总嫌做作夸张,没有晋人的自然。
(不够地方了,换一楼)
志存高远 身体力行全文
5月4日,温家宝总理与北大学子共度“五四”青年节。
在北大校园里,学生蘸墨写下总理一首诗的题目“仰望星空”,赠送总理。
总理沉思片刻,挥毫相和,写下“脚踏实地”四个大字,寄托了总理对广大青年学子的殷殷期盼之情——既要仰望星空,志存高远,树立远大的报国之心、爱国之志;又要脚踏实地,身体力行,积极投身到社会实践中去,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要多读书、多实践,根本是要有正确的世界观和远大的理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人民。
”温总理的叮咛犹在耳畔,仰望星空,志存高远,新一代的青年人具有蓬勃的朝气、律动的激情、建功立业的雄心,民族的复兴、国家的强大需要我们接下接力棒继续前行。
有一位哲人说:“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
”而当代的大学生就应是那些关注天空的人,那些具有报效祖国之志的人。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以国家昌盛为己任,有担当、有抱负,有高尚的道德、渊博的知识,做到人比山高、志比天高。
然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志存高远的同时,也要身体力行,从脚下的路开始走起。
以爱国之志为强大的精神动力,脚踏实地的走好人生中的每一步,不倦怠每一天的韶华光阴,不辜负前辈创下的和平、美好生活。
怀揣报国之志,刻苦学习,努力实践,到社会中去,到基层中去,到祖国需要我们的地方去,用实际行动锤炼工作能力,用务实的态度担当起祖国复兴的重任。
懂得国情,了解国家需要,在广阔的农村,正需要青年人施展自己的智慧和汗水。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仰望星空之后,青年人更应该俯下身子,将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转化为实际行动,用火热的青春、活跃的思想、辛勤的汗水浇灌理想之花。
留白不白,意境无穷
称“余玉”,原是中国画中一个重要的艺现手法致可理解为预留空白,但留白不空,留白不白,不能将它视作完全等同于空白。
空白似是有意或无意为之,留白却是有意为之的苦心经营,是“计白”之白。
所谓“无画处皆成妙境”“行得之于形外”,事实上,恰是无风景处风光无限,妙处尽得。
留有空白,意境方可向外延伸得无穷无尽,绵延不绝。
之所以能产生这样一种艺术审美的效果,与“留白”的巧妙运用有着很大的关系。
宗白华在《艺境》中说:“中国画最重空白处。
空白处并非真空,乃灵气往来生命流动之处。
且空而后能简,简而练,则理趣横溢,而脱略形迹。
然此境不易到也,必画家人格高尚,秉性坚贞,不以世俗利害营于胸中,不以时代好尚惑其心志:乃能沉潜深入万物核心,得其理趣,胸怀洒落,庄子所谓能与天地精神往来者,乃能随手拈来都成妙谛。
” 画面上适当的留白,使画面不阻塞、不凝滞,仿佛天地间之灵气自由往来其中,充溢着画家无尽的空灵的风神气韵,以及广阔无垠的宇宙空间感。
同时,中国画中的留白,又绝不仅仅寄予画家个人的有限的“风神”“意趣”。
其中的留白,既能有效地衬托出画面主体,表现画家的意旨,又能衍生到画外,使整幅画具有很大的张力,因而产生所谓的“韵外之致”“、境外之情”,使观者生出无尽的遐思妙想。
这相当于与观者形成了一种无言的互动,观者在无形中,也参与了画图意境的再创造。
这种留白的艺术方法,在哲学上,契合中国古代的“有无观”“虚实论”。
如老子就主张“有无相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有无相互映衬,虚实相互结合,才能真正产生“超乎其外,得乎其中”的意境美。
怎么写自然风景的作文啊
写景记叙文以描写自然景观为主,例如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春》等。
自然景物是丰富多采的:江河湖海、日月星辰、峰峦峡谷、春兰秋菊各有特点。
描写自然景物,要注意对自然景物进行细致深入的观察,掌握它们的特征,这样才能把山水风景写得有声有色,各具形态,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比如同样写海,可以写出“月夜的海、星夜的海、狂风怒涛的海、清晨晓雾的海、落照里几点遥远的白帆掩映着一望无尽的金碧的海。
”(宗白华《艺境》)。
同样写雾,可以写出“很痴情、很缠绵、很沉重”的太平山雾;“有七十三变”的庐山雾;“稳重、庄严、雄伟”的泰山雾。
(彦火《山中雾》)自然景物本来是无生命的,但写入作品中就会烙上作者感情的印记而获得生命。
描写自然景物要善于抒情,做到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这样才能产生情景交融的艺术效果。
怎样把写景与抒情结合起来呢
通常有触景生情、借景抒情、寄情于景等几种方法。
触景生情是指眼前的景物触动和引起了作者内在的思想感情。
作者由此展开联想,抒发出或温柔委婉,或雄壮豪迈的情思。
借景抒情是指作者借自然景物和生活场景的描绘来抒发自己的主观感情。
寄情于景是指作者在写景时带着某种主观感情(如欢乐、悲哀、苦闷、彷徨、恐惧、烦恼等)去观察和描写客观的自然景物,并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这种主观感情熔铸到客观景物的描写中,以客观之景来寄寓主观之情。
写景还由于作者立足点(又称观察点)的不同而有几种不同的写法。
⑴,定点换景描写法。
它的特点是立足点固定不变,描写的景物可以变换,也可以不变换。
这适用于表现某一个相对稳定、静止的风景画面。
定点换景法主要有两种:主观式描写。
主观式描写立足点虽然固定,观察者的视线却有很大的活动自由,并且带有明显的主观色彩。
如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描写的“月下的荷塘”、“荷塘的月色”就属这一类。
客观式描写。
客观式描写与主观式描写的不同之处在于对描写的对象只作如实的展示,客观的反映,不加入任何一点个人的感情。
如朱自清的《威尼斯》一文中关于圣马克教堂的描写。
⑵,移步换景描写法。
它的特点是立足点不断变化,描写的对象也不断变化。
这适用于表现不同空间位置的景物画面。
移步换景法主要有两种。
移动式描写。
其立足点始终在移动变化中,没有固定的点。
描写的对象有不断变化的,也有始终不变的。
如《红楼梦》第三回中关于宁、荣二府的景象描写。
选点式描写。
其立足点虽然不断变化,却有相对固定的点,其描写的对象有不断变化的,也有固定不变的。
如朱自清的《绿》从“山边”、“亭边”、“潭边”三个相对固定的点来描写梅雨瀑。
作品中的景物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而是与作品的主题密切相关的。
所以写景必须服从主题的需要,服从情节发展的需要,要避免为写景而写景。
写景作文 写景就是对自然风光或社会景观进行描述。
常见的文题有:《可爱的家乡》、《我爱家乡的 山山水水》、《家乡变了》、《我爱内蒙古》、《风景这边独好》、《我家的××》,以上 是写家乡的。
还有一些如《初夏的早晨》、《雨中》、《校门口的那条路》、《我第一次到 ××》等,也都可以看做写景的文题。
中学写景的作文主要由两种写法:一是定点观察式;一是分类描述式。
前者是作者站在一个 固定的地点,观察四周,依次向大家介绍。
如上述《家乡变了》的文题就可以采用这种写法 。
作者可以假定站在某个制高点俯瞰家乡,历数家乡的巨变,犹如向游客介绍。
后者是把相 同的景物进行一下分类,然后再按类记写。
如写黄山,可以把黄山的山泉、云雾、松树、奇石“四奇”分别集中描绘,这样便于对比,节省文字。
上例中《初夏的早晨》、《我爱家乡 的山和水》也可以采用这种写法。
〔例文〕《我的家乡》山是一座城,城是一座山,我的家乡——重庆市位于四川盆地东南,是一座非常美 丽的山城。
家乡到处是山,其中佼佼者首推缙云山,它在市区北郊,由九座山峰组成。
单听它们的名字 :朝日、香炉、狮子、聚云、猿啸……就挺富有诗意。
缙云山是山城一颗璀璨的明珠,而它 的最高峰——狮子峰,则是明珠上最夺目的闪光点。
狮子峰海拔九十五米。
清晨,沿公路上到半山腰,就只能步行了,漫长的石级向上延伸着, 仿佛是登天的云梯。
站在狮头上,鸟瞰嘉陵江,它象一条玉带,绕过缙云山脚。
江对面的山 峰,犹如刀砍斧劈。
陡峭的山岩,裸露着灰黄色的石灰石。
偶尔有几棵树,从岩缝中挤出来 ,骄傲地俯视着绿色的江面。
一层轻纱在山间飘动,说不清是云,是雾,还是炊烟。
收回目 光,环顾四周,我竟置身于绿色海洋之中:苍松翠竹,香梅葱柏,汇合起来,无私地把九峰 全抱在怀里;红墙金瓦,发结领巾、尼龙伞、旅行帽,似繁花点点,又似翻飞的彩蝶在万绿 丛中隐现。
真美呵,缙云山!怪不得人们用“川东小峨嵋”的美称来赞誉你哩! 我认为,山城最迷人的地方,不仅是壮丽的自然风光,而是依山而建,气势磅礴的城市建筑 。
单就市中区来说吧,你听说过吗,城市还分为上下两部分?不信,请看!下半城挨着江边, 沿着公路,顺着山势,象积木块一样的小楼栉比鳞次。
幽深的小巷和级级石阶互相连结,小 巷尽头是石阶,石阶尽头又是小巷。
爬上山脊就是上半城,这里地势开阔,幢幢大楼拔地而 起,建筑群比比皆是:人民礼堂雕龙描凤,富丽堂皇;百货大楼线条明快,朴实大方;市体 育馆金碧辉煌,庄严典雅;较场口布置精巧,别有情趣;会仙楼更象一把直刺蓝天的宝剑, 耸立在解放碑旁…… 夜幕笼罩山城,站在会仙楼的屋顶花园上,但见太阳灯明了,霓虹灯亮了。
街灯串串,车灯 闪闪,宛如天上的星星降落人间。
还时常可见一颗流星从江北的灯火中分离出来,慢慢划过 江面,又融进江南的万家灯光中,这就是山城人民引为自豪的嘉陵架空索道。
山城的今天是美丽的,明天呢?明天的山城还靠我们去建设得更加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