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乐居汪曾祺老吕形象特点
安乐居,汪曾祺老吕形象的特点和幽默。
如何评价汪曾祺和他的文学作品
以及我个人认为,最关键的一点:不要着急。
但是汪先生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沉静自如的。
他早年,风格也华丽,也多变,也有杀意,有恨气,有悬疑。
比如《复仇》,比如《鸡鸭名家》,比如《落魄》。
实际上,汪先生早年相当华丽,也有恃才傲物、飞笔凌云的时节。
但我们看到的大多数文章,都是他老来所写了。
境界到了。
像《异禀》,即描述一个熏烤摊主和一个药店伙计各自命运的故事,有兴旺有惨淡,对比强烈。
这种故事,就是他早年写过,晚年再修改了的——他晚年很少写这么跌高落重的东西了。
他晚年的东西,尤其是小说,圆通融和了。
他的小说,有些是半揶揄的口吻,描述一些小人物的悲喜,但不算刻薄,有悲悯心。
比如《八千岁》,那个吝啬鬼米店主最后破了笔财;比如《金冬心》,小嘲弄了一把扬州八怪里的金农。
《岁寒三友》则是恻隐里带温情。
反而是《皮凤三楦房子》,需要用到刻薄口吻时,他反而不那么游刃有余了。
他也写在北京生活所见的东西,比如《云致秋行状》,比如《安乐林》,比如《讲用》。
他写这些,驾轻就熟,不需多表。
但真正见功力的,也是他明显投注心力的,是他那些谈不上有情节的,纯粹叙述生活的小说。
比如《茶干》,连万顺酱园的故事;比如《如意楼与得意楼》,简直就是把两个楼菜单讲完就结束了;比如《三姐妹出嫁》,就是把老人家和三个女婿家门说清就好了。
以及不朽的《受戒》——你去看,除了末尾那段,简直根本谈不上有故事情节。
1985年,汪曾祺先生如是说:我也愿意写写新的生活,新的人物。
但我以为小说是回忆。
必须把热腾腾的生活熟悉得像童年往事一样,生活和作者的感情都经过反复沉淀,除净火气,特别是除净感伤主义,这样才能形成小说。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
对于现实生活,我的感情是相当浮躁的。
这三篇也是短小说。
《詹大胖子》和《茶干》有人物无故事,《幽冥钟》则几乎连人物也没有,只有一点感情。
这样的小说打破了小说和散文的界限,简直近似随笔。
结构尤其随便,想到什么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这样做是有意的(也是经过苦心经营的)。
我要对“小说”这个概念进行一次冲决:小说是谈生活,不是编故事;小说要真诚,不能耍花招。
小说当然要讲技巧,但是:修辞立其诚。
所以,他的小说越到后来,越是返璞归真。
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跌宕起伏故事,只是呈现情景。
这样写看似容易,其实极难。
因为你要保证情节本身的自然,要保证文笔的动人,节奏的连贯。
汪曾祺先生是从明清小说笔记里找了许多灵感的,我感觉。
他一定很喜欢张岱。
作为一个写东西的人,我对一个人如何写出东西来的过程很感兴趣。
如果看得足够多,你能够感受到汪曾祺先生的变化。
像早年,还有点锋芒毕露;到《鸡鸭名家》,已经开始温厚平淡,但那种平淡里还有起承转合的迹象。
但到了《茶干》和《受戒》,斧凿痕迹没有了。
这不代表他就是信手写出来的,只是说,功力到了。
至于他那些随笔,真就是功力到了之后,自然而然流泻而出,不会显出用力痕迹了。
说汪曾祺先生这人。
他的经历,自己文章里陈述过多次。
祖上算读过书,后来入了西南联大。
建国后颇受老舍先生帮忙,又是沈从文先生的弟子。
从他对老舍先生、沈从文先生、赵树理先生、闻一多先生的回忆看,汪曾祺先生对天真质朴的才子有极大的喜好。
以我所见,他自己可能并非天生如沈先生那样,是星斗流水、天生如此的纯然散仙,他比沈先生更聪明,有点小狡猾,所以更通透(这里所写的一切都不是贬义词)。
也唯此,能够相对平安的,度过十年浩劫。
但通透并不代表全盘接受。
他写北京的那些文章,很好。
但最好的,是写云南,写扬州故里。
我是江苏人,所以汪先生写的情感,我大概能够明白。
骨子里,江浙读书人其实都是汪先生这样的。
不求显贵,不想刻薄人,只想平静温柔的享受生活,享受生活里的美好事物。
汪先生骨子里,还是这样一个人。
他不喜欢规矩,他喜欢自然纯净。
《受戒》里,和尚们并不守清规,小和尚也有了爱情,但没人会去指责他们,因为他们自然纯净。
最后还是说一下汪先生的”不着急“。
我在豆瓣和知乎写吃的,都遇到过有同学说我写字像汪先生。
其实他那境界,非我所能追逐,但我还是愿意现身说法,当个活解剖材料。
《金瓶梅》里,西门大官人能吃能喝,花样百出。
家常那些打卤面、闷猪头大油大腻之后,还炫耀“你做梦也梦不着的好东西”,所谓“衣梅”,杨梅用各种药料加蜜炼制过,薄荷橘叶包裹,大概清凉甜美吧。
《儒林外史》里,严贡生吃云片糕,还讹诈船夫。
后来喝问起来,船夫还老实报云片糕的配料,“瓜仁、核桃、洋糖、面粉”,可见那时候贩夫走卒也都吃得起这类小吃了。
当然,算不算甜品得两说。
似乎大多数甜点,都少不了面粉、鸡蛋、奶油,以及诸般香草。
逯耀东以为满、蒙人善做乳制品,所以连带着北方甜食都跟牛羊奶沾了边,花样百出。
唐鲁孙说北京东来顺有道菜叫做“炸假羊尾”,蛋白打起泡来,裹细豆沙和面再炸,想起来大概取炸面的酥脆、细豆沙的沙感,以及蛋白之嫩吧。
这就算是甜品发展到高端的境界了:单是甜润适口不够,要口感纷繁华丽,吃的就是个变幻莫测。
比较天然的是老北京马连良们吃的河鲜冰碗,据说是一大碗里有藕有莲子有鸡头加冰汇总,实属天然,可惜如今这世道没处觅去。
我小时候,流行些顺口溜。
意思可东摆西扭,只要押韵。
比如,“周扒皮,皮扒周,周扒皮的老婆在杭州。
”周扒皮的老婆干嘛要和老公分居去杭州呢
不知道。
比如,“鸡蛋鹅蛋咸鸭蛋,打死鬼子王八蛋。
”我一直觉得这句唱错了,很可能原话是“手榴弹”。
因为你给对手扔咸鸭蛋,简直是包子打狗。
高邮产咸鸭蛋,大大有名。
我认识许多人,不知道高邮出过秦观和吴三桂,只知道“啊哟,咸鸭蛋
”可见传奇远而粥饭近。
高邮是水乡,鸭子肥,蛋也就多,高邮人本身又善于腌咸鸭蛋,遂海内知名。
咸鸭蛋家腌起来并不难,但腌得蛋白不沙、蛋黄油酥,很靠手艺的。
这和晒酱、做泡菜、腌萝卜干一样,瞧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们这里腌鸭蛋,多是用黄泥河沙,有谁腌得不好,被人指责手臭了,就恼羞成怒,抱怨水土不好鸭子差,沙子不好不吃盐。
吃咸蛋分蛋白蛋黄。
好咸鸭蛋,蛋白柔嫩,咸味重;蛋黄多油,色彩鲜红。
正经的吃法是咸蛋切开两半,挖着吃,但没几个爸妈有这等闲心。
一碗粥,一个咸蛋,扔给孩子:自己剥去。
咸蛋一边常是空头的,敲破了,有个小窝;剥一些壳,开始拿筷子挖里头的蛋白蛋黄。
因为蛋白偏咸,不配粥或泡饭吃不下,许多孩子耍小聪明,挖通了,只吃蛋黄,蛋白和壳扔掉。
家长看到,一定生气,用我们这里的话: 真是作孽啊
这两篇其实都是我写的,后一篇有人提过,有些像汪先生,前一篇就没有。
具体哪儿像呢
汪先生也写过咸鸭蛋,但我与他并无一字重复。
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后一篇比前一篇,词藻运用更朴实,短句更多,有民间俗谚,有对小时候的细节回忆。
所谓现在写字像汪先生的,其实大多都逃不过这几天:朴实字句、大量短句、对民间生活的平静陈述,这已经成为一种”汪曾祺符号“了。
以及——这是我唯一用的小技巧:第二篇里有这么句:周扒皮的老婆干嘛要和老公分居去杭州呢
不知道。
汪先生也用过类似的套路:闲说着话,自问自答,然后过去了。
这样的方式,很容易让人有”确实像在聊天“的氛围,以及调节文本节奏之用。
最重要的就是,这句话一说,你就知道汪先生不着急,真的在跟人聊天。
这就是他的节奏,这就是他的文气,这就是他跟其他人最不同的所在。
汪曾祺散文的语言具有什么特色
没有,目录自序:小说技巧常谈复仇鸡鸭名家冬天翠子老鲁受戒异秉故里三陈大淖记事八千岁侯银匠徙昙花、鹤和鬼火鸡毛日规黄油烙饼七里茶坊八月骄阳讲用云致秋行状天鹅之死安乐居子孙万代祁茂顺金冬心瑞云——聊斋新义双灯——聊斋新义樟柳神
汪曾祺创作的剧本有什么深远意义
作者:汪曾祺 汪曾祺作品精选ISBN:9787535429858 页数:464 定价:23.0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装帧:平装 出版年:2005-2-1 目录 汪曾祺的生平及其创作 小说 复仇 羊舍一夕 黄油烙饼 异秉 受戒 岁寒三友 寂寞的温暖 天鹅之死 大淖记事 七里茶坊 鸡毛 徙 晚饭花 鉴赏家 职业 八千岁 陈小手 日规 桥边小说三篇 安乐居 瑞云 蛐蛐 陆判 仁慧 露水 散文 我的家乡 文游台 多年父子成兄弟 泡茶馆 路警报 随遇而安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金岳霖先生 老舍先生 …… 诗歌 书信 作者 汪曾祺 作者 陆建华 isbn 7535429858 书名 汪曾祺作品精选 页数 464 字数 332000 版次 1 重量 450克 用纸 胶版纸 定价 23.0 语言 中文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简介 本书以选编汪曾祺的脍灸人口的小说、散文代表作为主,还适当选编了他的诗歌和书信。
在汪曾祺的新诗与旧诗中,他对人生的感悟和对生活美的发现,与他的小说散文是一脉相承的;而他的书信,则让我们从一个独特的角度略窥汪曾祺的真实的心灵轨迹,和他的一些作品的酝酿创作过程。
这些,相信读者会感兴趣并喜爱的。
作家汪曾祺的散文的特点是什么
先做简要回答 也有具体的能帮助你了解他的特点 特点是: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 字里行间有书香味,有江南的泥土芳香 ——浅谈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 详细的 内容提要:本文以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为研究对象,论述其作品的语言特色.。
笔者认为,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
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
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
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
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
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语言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
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
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
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
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
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
豪华落尽见真淳。
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
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
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
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
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
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
本文即尝试从语言的角度对汪曾祺作品进行分析。
一、 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王安忆说“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
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 (1)确实如此。
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 (2)我认为汪曾祺小说散文的语言特色重要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
举个例子,“我家后园有一棵紫薇。
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
一到放暑假,它开起花来,真是‘紫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
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
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
真是乱。
乱红成阵,乱成一团。
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囔囔。
”(《紫薇》)汪曾祺的白话文给人一种解放感——原来白话文可以这么写
又如他的《虎头鲨、昂嗤鱼、阵鳌、螺蛳、蚬子》这篇专讲吃的散文,其中有这样一段:“苏州人特重塘鳢鱼。
上海人也是,一提起塘鳢鱼,眉飞色舞。
塘鳢鱼是什么鱼
我向往之久矣。
到苏州,曾想尝尝塘鳢鱼未能如愿,后来我知道:塘鳢鱼就是虎头鲨,瞎
”一声“瞎”韵味无穷,意境高远。
自五四以来,尝试把口语溶入写作的人当然绝不只是汪曾祺一个。
老舍也热中于此。
但是倘若拿这两个人相比,我认为汪曾祺更胜一筹。
这是因为老舍的口语因素多半构成一定的语言特色,小说的总体框架还是相当欧化的。
汪曾祺与此不同,他的小说往往在大的叙述框架上,就有意顺从现代汉语中口语叙事的规则。
王安忆说“汪曾祺的小说写得很天真,很古老很愚钝地讲一个闲来无事的故事,从头说起地,‘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地开了头。
比如‘西南联大有个文嫂’(《鸡毛》);比如‘北门有一条承志河’(《故里杂记》);比如‘全县第一个大画家季陶民,第一个鉴赏家是叶三’(《鉴赏家》)然后顺着开头徐徐往下说,从不虚晃一枪,弄的扑朔迷离。
他很负责地说完一件事,在由一件事引出另一件事来”(3)我认为王安忆对汪曾祺的小说的叙述和语言的特征,描写得相当准确。
读汪曾祺的小说确乎如此,什么都平平淡淡,但读完之后,你却不能平静,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种隐隐地激动。
汪曾祺小说散文中大量采用了地道的方言,文章读来琅琅上口,倍感亲切。
汪曾祺对吴语非常稔熟,颇知其传神妙处。
他在小说《星期天》、散文《安乐居》中,恰到好处地运用了上海方言。
如“操那起来”、“斜其盎赛”等,既有地方色彩,又写活了人物,吴地读者赏来自有动人情趣。
在上海,卖糖炒热白果的小贩在街头吆喝道:“阿要吃糖炒热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
”那句中的“糯”字,使汪曾祺竟“嚼”出细腻柔软而有弹性的韵味来,他在形容女作家铁凝的小说《孕妇和牛》的语言风格时,便油然想起吴语里的这个字:糯。
他怕这位北方作家不能体会这种语感,就说:“什么时候我们到上海去,我买一把烤白果让你尝尝。
”再如《岁寒三友》中一段“早
早
吃过了
偏过了,偏过了
”极富情趣。
运用方言实际是用了老百姓自己的语言贴近生活,象这样的语言在汪曾祺的小说、散文中是唾手可得的。
汪曾祺热爱甚至可以说迷恋民间文化,1950年在北京做过《说说唱唱》和《民间文学》的编辑,这段经历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不只是民间的戏曲、歌谣让他着迷,甚至连北京一派出所墙上写的一条宣传夏令卫生的标语“残菜剩饭,必须回锅见开在吃
”;八面糟附近的一家接生婆的门口的“广告”:“轻车快马,吉祥姥姥”;做竹藤活的写的:“出售新藤椅,修理旧棕绷 ”。
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由衷地赞美说,“这都是很好的语言,真是可以悬之国门,不能增减一字。
”(4)在《说说唱唱》当编辑的那几年,汪曾祺更从赵树理身上看到民间文学对一个作家的巨大影响,或者说,一个作家要想有所成就,就应该下功夫从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和诗情。
本来就对民间文学有浓厚兴趣的汪曾祺在赵树理为人及作品影响下,更加明确地认识到:“一个作家读一点民间文学------首先是涵泳其中,从群众那里汲取甘美的诗的乳汁,取得美感经验,接受民族的审美教育。
”(5)多年以后,当汪曾祺在短篇小说创作上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后,在谈及创作经验时,他总不忘记强调民间文学对自己的影响。
汪曾祺八十年代重出文坛时有人惊呼“原来小说也可以这么写
”我想人们惊叹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汪曾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风格吧
二、 吸取古典文学营养 汪曾祺除了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寻找资源外,同时还非常重视从古典文学中取得营养。
汪曾祺的语言传承了唐宋散文流风,他喜爱《世说新语》和宋人笔记,继承明清散文传统。
他一再提到明代作家归有光的几篇散文《先妣事略》、《项脊轩志》、《寒花葬志》诸篇,由于归有光“无意为文”,写得像谈家常话似的,叙述语言与人物语言衔接处若无痕迹,汪曾祺的小说创作从中得益匪浅。
“我受营养最深的是明朝大散文家归有光的几篇代表作。
归有光以轻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物,亲切而凄婉。
这和我的气质相近,我现在的小说里还时时回响着归有光的余韵。
”(6)有了这些“余韵”,汪曾祺的语言就在现代汉语和古代文言文之间建立了一种内在的联系。
为什么那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日常口语一溶入汪曾祺的笔下,就有了一种特别的韵味
秘密就在其中。
举《受戒》起头的一段为例:“这个地方的老名有点怪,叫庵赵庄。
赵,是因为庄上大都姓赵。
叫做庄,可是人家住得很分散,这里两三家,那里两三家。
一出门,远远就可以看到,走起来得走一会,因为没有大路,都是弯弯曲曲的田埂。
庵,是因为有一个庵。
庵叫菩提庵,可是大家叫讹了,叫成荸荠庵。
连庵里的和尚也这样叫。
宝刹何处
------荸荠庵。
”这是一段大白话,白得几乎连形容词都没有,但读起来如长短句,白得有一种风情。
倘我们读一读归有光的《寒花葬志》,我以为不难发现《受戒》这段大白话的节奏、韵律与《寒花葬志》有自然相通之处。
很明显,文言写作对“文气”的讲求被汪曾祺移入了白话写作中,且了无痕迹。
反过来,痕迹非常明显地以文言直接入白话文的做法,他也不忌讳,不但不忌讳,相反,大张旗鼓。
举《端午的鸭蛋》一文中的一段:“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沙多。
蛋白柔软,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
油多尤为别处所不及。
鸭蛋的吃法,如袁子才所说,带壳切开,是一种,那是席间待客的办法。
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
筷子头一札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这里文言成分和白话成分水乳交融,自自然然,一点不勉强。
再如《观音寺》中这样的行文:“我们在联大新校舍住了四年,窗户上没有玻璃。
在窗格上糊了桑皮纸,抹一点青桐油,亮堂堂的,挺有意境。
教员一人一间宿舍,室内床一、桌一、椅一。
还要什么呢
挺好。
”也是白话,但有股文人气。
这种带股文人气的白话又和五四之后的“旧白话”不同,没有那种半文半白带来的遗老遗少味儿。
记得《陌上桑》中描写罗敷的形象有这么一段“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
少者见罗敷,脱帽著绡头。
耕者见罗敷,锄者忘其锄。
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把罗敷之美通过侧面烘托出来,读到《大淖记事》中描写“巧云”的一段“她在门外的两棵树杈之间结网,在淖边平地上织席,就有一些少年装着有事的样子来来去去,她上街买东西,甭管是买肉,买菜,打油,打酒,撕布,量头绳,买头油、雪花膏,买石碱、浆快,同样的钱,她买回来,份量比一般人多,东西都比别人好。
这个奥秘早被大娘、大婶们发现,她们就托她买东西,只要巧云一上街,都挎了好几个竹篮,回来时压得两个胳膊酸痛酸痛。
泰山庙唱戏,人家都是自己扛了板凳去,巧云散着手就去了。
一去了,总有人给她找一个得看的好的座。
台上的戏唱得正热闹,但是没有多少人叫好。
因为好些人不是在看戏,是看她。
”你会发现两者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在文学创作中尝试文白相亲,文白相融的作家当然并不仅是汪曾祺一个,但是我认为能在一种写作中,把白话“白”到了家,然后又能把充满文人雅气的文言因素融化其中,使二者在强烈的张力中得以如此和谐,好象本来就是一家子,这大概只有汪曾祺能吧。
三、 突破了诗歌、散文、小说界限的语言 汪曾祺作品打破了诗、散文、小说的界限,去除了诸般文体间的话语禁忌,以其浓酽的意象化和诗化特征,体现出东方美学之风神雅韵。
“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
”(《故人往事》)“来了一船瓜、一船颜色和欲望。
一船是石头,比赛着棱角。
也许——一船鸟,一船百合花。
深巷卖杏花。
骆驼。
骆驼的铃声在柳烟中摇荡,鸭子叫,一只通红的蜻蜓。
”(《复仇》)“青浮萍,紫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受戒》)这不是小说,这是诗,是韵文,是行云流水。
“正街上有家豆腐店,有一头牵磨的驴。
每天下午,豆腐店的一个孩子总牵着驴到侉奶奶的榆树下打滚。
驴乏了,一滚,再滚,总是翻不过去。
滚了四五回,哎,翻过去了。
驴打着响鼻,浑身都轻松了。
侉奶奶原来直替这驴在心里攒劲,驴翻过去了,侉奶奶也替它觉得轻松。
”(《榆树》)。
看“驴打滚”,这叫小说吗
不叫。
“李小龙每天放学,都经过王玉英家的门外。
他都看见王玉英。
晚饭花开得很旺盛,它们使劲地往外开,发疯一样,喊叫着,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
浓绿的,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殷红的,胭脂一样的,多得不得了的红花;非常热闹,但又很凄清,没有一点声音。
在浓绿浓绿的叶子和乱乱纷纷的红花之前,坐着一个王玉英。
”(《晚饭花》)。
一个小小子,看见一个姑娘,后来这个姑娘嫁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原来的王玉英了”,这叫小说吗
不叫。
小说照例是故事为纲,可是看完了,我满脑子里只有人,没有故事。
这种顺其自然的闲话文本表面上看来不象小说笔法,却尽到了小说叙事话语的功能,有一种清新自然美。
汪曾祺在《桥边小说三篇后记》中说:“这样的小说打破了小说和散文的界限,简直近似随笔。
结构尤其随便,想到什么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这样做是有意的(也是经过苦心经营的)。
我要对‘小说’这个概念进行一次冲决,小说是谈生活不是编故事;小说要真诚,不能耍花招。
小说当然要讲技巧,但是:修辞立其诚。
”(7) “一月,下大雪。
------二月里刮着风。
------三月,葡萄上架。
------四月,浇水。
五月------十二月上旬,葡萄入窖。
------”(《葡萄月令》)散文《葡萄月令》更象是一首一往情深的劳动赞美诗。
洋溢在字里行间的是一种对人生、对生活的挚爱之情。
汪曾祺的小说散文如同简洁疏朗的水墨画,更如同朦胧幻美的成人童话,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审美对象。
四、 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
《受戒》、《大淖记事》开八十年代中国小说新格局。
在这类作品里,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以玄远清丽的真淳飘逸之气,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
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了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
汪曾祺纤笔一枝,将人的自然情欲写得如此美绝人寰,一尘不染。
如《受戒》结尾两段:“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浆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
芦花才吐新穗。
紫灰色的芦穗,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
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
青浮萍。
长脚蚊子,水蜘蛛。
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
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明海与英子划着小船进入了理想的圣地,也驶进了汪曾祺情感中的理想境界,在碧波芦荡中,美丽的景色孕育了健康的人性。
写出了朦胧的爱,迷离的情,写出了特有的纯洁、烂漫与天真,不事雕琢而明明如画,醉人心田。
澎湃的灵性,盎然的诗趣,一尘不染的情思,使人如读安徒生童话,成为人性美灿烂的圣歌,拔动万千心弦。
《大淖记事》则写十一子和巧云那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情恋,美如秋月,韧如蒲苇,透明似水晶。
汪曾祺的小说不仅善于写风景,时时也写些民俗。
《岁寒三友》中就有这样一段:“这天天气特别好。
万里无云,一天皓月。
阴城的正中,立起一个四丈多高的架子。
有人早早地吃了晚饭,就扛了板凳来等着了。
各种买小吃的都来了。
买牛肉高粱酒的,卖回卤豆腐干的,卖五香花生米的、芝麻灌香糖的,卖豆腐脑的,卖煮荸荠的,还有卖河鲜——卖紫——卖紫皮菱角和新剥鸡头米的------到处都是白蒙蒙的热气、香喷喷的茴香八角气味。
人们寻亲访友,说长道短,来来往往,亲亲热热。
阴城的草地被踏倒了,人们的鞋底也叫秋草的浓汁磨得滑溜溜的。
忽然,上万双眼睛一齐朝着一个方向看。
人们的眼睛一会儿眯着;人们的嘴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又合上;一阵阵叫喊,一阵阵欢笑,一阵阵掌声。
——陶虎臣点着了焰火了。
”汪曾祺笔下的民俗描写,人称风俗画写法,在写时,往往是不知觉的,表面写的是风俗,实质以风俗为依托,渲染了氛围,也从侧面表现了人物形象,人们在看焰火时的欢乐气氛中,陶虎臣体会到了欢乐,别人在欢快之余感受到他善良的品格。
这种特有的气氛与韵味的营造,在很大程度上力于作品的语言。
读汪曾祺的小说,仿佛是漫步春之原野,又如置身一片泱泱水气,神清气爽。
在以故乡为背景的小说里,汪曾祺描绘出了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风俗画,令人神往。
为我们提供了原汁原味的田园风光活化石,提供了民间风俗那鲜活流动的精神实体。
语言的美不管是华丽或朴实,是铺排或是简洁,它的魅力关键在于能否深深打动一个人的内心。
就如同一个女子,长得令人惊艳固然是容易极具魅力的,却并不绝对,而眉目长得普通清爽,也可以抓住别人的眼和心,因为她的魅力并在一处,而在于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之种种,这份魅力其实比前者更亲切和更令人喜欢,而且更持久。
汪曾祺的作品属于后者一型。
汪曾祺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都是一些朴素很常见的句子,在他的作品中,你甚至很难找到一个生僻的字和词,但就是这些平平常常的句子,一经他组合,便仿佛有了生命有了灵气,让人读起来可亲可感可敬可爱。
就像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村姑,经她梳洗打扮以后,人还是那个人,衣裳还是那件衣裳,却有了一种风致,有了一种韵味,有了一种美。
这种境界的确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佛门一句话叫作:高僧只说平常话。
也就是说真正得道的高僧是不会动不动就给你搬高头讲章的,也不会动不动就给你背两句谁也听不懂的经卷来证明自己的深刻和与众不同,他只用最平常最通俗的语言来讲述佛理,但这平常并不意味着浅薄,而是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大智慧。
在汪曾祺的文章中,没有那种耳提面命的道学家面孔,没有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也没有自命不凡的名士习俗,他有的是从容和平和。
他有的是娓娓道来和细细评说,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所以他的文章让人读起来轻松愉快如坐春风,是一种真正的艺术享受。
注释: (1)(3)王安忆:《故事和讲故事》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84页。
(2)王安忆:《故事和讲故事》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86页。
(4)陆建华:《汪曾祺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第246页。
(5)陆建华:《汪曾祺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7月第1版,第121页。
(6)汪曾祺:《蒲桥集》作家出版社,1992年版,第358页。
(7)汪曾祺:《桥边小说三篇后记》,《汪曾祺文集小说卷》陆建华主编,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第一版,第559页。
参考文献: 1.《汪曾祺传》陆建华著,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第一版 2.《汪曾祺文集小说卷》陆建华主编,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第一版 3、《汪曾祺散文选集》徐柏容、郑法清主编,百花文艺出版社,1996年第12月 4、《中国当代名人随笔 汪曾祺卷》汪曾祺著 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第一版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
我国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戏剧家。
他的小说《受戒》和《大淖记事》都曾获奖,一些作品还被翻译到国外。
他还曾创作和改编了京剧《范进中举》、《王昭君》及现代京剧《沙家浜》等。
如今,汪曾祺平中显奇,淡中有味的作品,备受众多读者的真心喜爱,并在海外产生越来越广泛的影响。
剧作家沙叶新评价他的作品是“字里行间有书香味,有江南的泥土芳香”,可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了解扬州过年的一个传统习俗
扬州有句俗话叫“有钱没钱,干干净净过年”,可见扬州人迎接新年,并不在于多么富有,第一件事是要洗衣扫尘,清洁卫生。
扬州人家新年前的清洁卫生多数在腊月十七、十八前后进行,所以民众中有“十七十八,越扫越发”的谚语。
每家每户都有炉灶,在民间信仰中,有灶就有灶神,人们称这尊神为“司命菩萨”或“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负责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为一家的保护神而受到崇拜。
送灶,民间俗称为“过小年”,多在黄昏入夜之时举行,一家人先到灶房,摆上桌子,向设在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糖瓜、糯米饭等食物,再供上竹篾扎成的纸马和喂牲口的草料,用糖瓜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这种灶糖是一种麦芽糖,粘性很大,因被拉成扁圆型,所以叫做“糖瓜”。
冬天把它放在屋外,因为天气严寒,糖瓜凝固得坚实而里边又有些微小的气泡,吃起来脆甜香酥,别有风味,而糯米饭里则掺上松子、花生、栗子等干果,象征着聚宝盆或者摇钱树,这么香甜的糯米饭送灶时是吃不到的,要放到正月初七才能吃,寓意着不瞎眼睛。
于是一家人围着灶王爷祷告: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
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
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
旧时新年初一子时一过,便有人带上猪头三牲、香烛、鞭炮,赶到土地庙去烧头香。
烧完香回家不再睡觉,等待天亮。
天刚一放亮便天”财门”(大门),点燃香烛、鸣放鞭炮”接年”。
接着晚辈起床给长辈拜年,长辈给晚辈吃桔子和云片糕,叫”走大局”、”步步高”。
然后吃早饭”汤圆和面条。
早饭后,中青年人出门向街坊邻居拜年,家中备有香烟、瓜子、糖果、糕点等食物,由老年人接待来拜年的客人。
中午不做新饭菜,吃除夕晚餐余下的饭菜,叫”隔年陈”(”隔年陈”有的一直吃到正月初四)。
初一这天,不用刀剪等利器,以图避凶;不洗晒衣物,以示闲暇;不扫地,以求”聚宝”。
正月初五日叫”财神日子”,人们一起床就”挑财神水”。
然后到家门外附近路去烧钱化纸,叫”烧利市”。
早饭有的吃圆宵,有的吃面条,有的煎食腊月二十四煮的糯米饭。
这天,还有穿戴财神衣帽、戴着面具的上门贺财神者,叫做” 跳财神”,主人施以糕馒,表示”谢财神”。
扬州春节的风俗 元旦至正月十五 (最好是农村风俗)
说起扬州的春节风许多民俗专提到春节拜年、吃、放鞭炮等民俗事可是在扬州民间还有些风俗曾经风行一时,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改善和居住环境的变化已经渐行渐远,不少古朴的风俗已经永远定格在老扬州的记忆中了。
关键词:爬门头大年三十晚上,吃过晚饭后,老扬州要点上香炉蜡烛守岁,大人小孩穿上新衣服,长辈们开始给晚辈发压岁钱。
这时候大人会关上大门,让家中个子小的孩子抓着门后的门闩往上爬,因为老式的大门是木制的,门后面从上到下有几根横木,中间还有门闩开关,这一风俗就是爬门头。
老年人说小个子三十晚上爬门头能长个头,爬得快长得快,爬得高长得高。
小孩多的人家孩子们还互相展开比赛,既锻炼了身体,又增加了节日的喜庆气氛。
关键词:走大局三十晚上,长辈们都要把云片糕、苹果、橘子等摆在每个人的床头供新年第一天早上起床吃,吃云片糕取其寓意“高高爽爽”,吃苹果取其寓意“平平安安”,这些风俗全国许多地方都有,但吃橘子却有着扬州独特的寓意。
因为在扬州话里,运气叫做“局气”,走运叫做“走局”,橘子的“橘”和局气的“局”谐音,所以赠人橘子,就含有把好的运气带给他人的美好寓意,扬州人新年请人吃橘子,就是祝福对方走大运,诸事顺利。
自称“我是扬州人”的现代著名散文大师朱自清先生那篇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背影》里就写到朱自清的父亲小坡公在办完老母亲丧事后,亲自到浦口车站送儿子去北京,拖着肥胖的身体艰难地爬上爬下特地为儿子买来橘子,深谙扬州民俗的父亲给儿子买橘子本身就饱含了父亲对儿子的美好祝福,他希望儿子能一帆风顺,处处走运。
小小的橘子竟也承载着一个屡遭不幸的父亲对儿子的一片深情厚意。
关键词:要糖大年初一早上,扬州民间有大人小孩出门到周围邻居家里给长辈拜年的风俗,这时候最忙的是小孩,他们成群结队挨家挨户去要糖,也就是挨家挨户去给长辈拜年。
长辈们看着满脸稚气的孩子,听着孩子们七嘴八舌喊着“大妈”“大大”“爹爹”“奶奶”,在一片“恭喜发财”“恭喜身体健康、精神力壮”祝福声中,他们捧出事先准备好的果盒给前来拜年的小孩散发各色糖果、云片糕、橘子、苹果等,也顺祝孩子们“上大学”“发财兴旺”“早点娶马马”等。
要糖这一风俗传承的是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
关键词:隔年陈大年初一早上吃圆子和面条,圆子寓意团圆,面条寓意长久,大年初一中午也不新做饭菜,而是把三十晚上的剩饭剩菜端出来热一热再吃,这叫做“隔年陈”,按老年人说法,大年初一到初五这五天年当中都不能新做饭菜,寓意年年粮食有余。
关键词:扫地聚财大年初一民间不作兴扫地,正月初二才可以扫地,这一天扫地也有讲究:扫帚要从大门口往屋里扫,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把灰尘垃圾朝门外扫,初二这样扫地就是要把大年初一聚集起来的财气往家里扫,先堆在一处然后才清扫出去。
关键词:挑财神水正月初五这一天,民间传说是财神菩萨生日,这一天天没亮,扬州民间有一个风俗:一家的男主人要起大早去附近的河边或井里去挑水,这个水叫做“财神水”,传说谁抢到第一名谁就能在新年发大财。
笔者曾问过熟知这一风俗的母亲:“谁能证明究竟是哪一个去得最早
深更半夜也没一个人在河边见证啊
”母亲说:“财神菩萨知道。
”关键词:七锥子八夹子九锥子十挖子扬州民间认为正月初七是火星菩萨的生日,这一天民间不作兴动针,怕针戳到菩萨的眼睛。
正月初八不能动剪子,初九不能动锥子,初十不能动锹,否则下田栽秧劳动时蛇虫等就会来夹人、咬人、蜇人。
扬州民间也有初十是“人初”的说法,也就是初十这一天人人都过生日。
关键词:好天正月里恰逢晴好天气,方便亲朋好友相互走动,老扬州有“七人八谷救豆十芝麻”一说,意思是好天对人有利,对国家有利,对种豆和种芝麻也有利,一句话,晴好天气能带来一年风调雨顺,是利国利民的好兆头。
关键词:小年正月十五扬州人称为过小年,这就是说老扬州说的过年,直到正月十五年才真正结束。
所谓的“小年”原本并不是什么“年”,而是具有其它特别意义的日子,各地过小年的日期也各不相同:老上海一些地方为腊月二十九,西北一些地方为腊月初八,全国大多数地方则为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
当然,也有不少地方根本就没有“小年”这一说。
曾有过专家在媒体上说扬州风俗时竟然称腊月二十四,扬州人过小年。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专家并不了解和熟悉真正的扬州风俗。
其实腊月二十四,扬州民间有送灶的习俗,这一天也开始掸尘,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这一天是祭灶日,又是除尘日。
据《吕氏春秋》记载,我国早在在尧舜时代就有春节扫尘的风俗。
按民间的说法:因“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
这一习俗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
扬州人所谓的小年,确切的时间是正月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