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平凹 《孤独地走向未来》读后感
要忙于家务,想上网看文友的文章,有时也和网友侃侃,半月之久终于看完了“贾平凹作品集”。
看贾平凹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因为有个网友说我写的东西有点象贾平凹的风格,听了这话,有点受宠若惊,有点兴奋,所以赶紧找了“贾平凹作品集”,其中内容包括了三篇长篇小说,五篇小说,十七篇散文。
应该说我的看文章是在进了“红袖”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看,看和看是有很大的不同,为了看个红火热闹也就马马乎乎,一目十行的看,囫囵吞枣的,就好象猪八戒吃人生果。
看后没有任何的感想,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充其量也就是喜欢,再就是娱乐,但静下心看文章,象是在品尝一道美味,品一杯茶,品一杯酒,细细的嚼,慢慢的咽,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乐在其中,此时此刻和作品融为一体,一会哑然失笑,一会凄凄然落泪,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人物的喜怒哀乐,同喜同悲可以说是最贴切不过了,我看“贾平凹作品集”就是这种体会。
贾平凹的文章内容浩瀚,五彩缤纷,个人内心的情绪变化,偶然感悟的哲理都会让我赞叹,文章中即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
不炫耀,不张扬,贴近生活,既幽默又平实,最让我深刻记忆的是他写给他妹妹生日的一篇散文,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既有条件,读书万万不可狭窄,文学书要读,政治书要读,哲学,历史,美学,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凡能找到的书都要读读,真正的本事掌握,全在与精读。
世上好书,浩如烟海,…………这么多年,兄并不敢奢侈,只是简朴,惟恐忘了往昔的困顿,也是不忘了往昔,方将所得数钱尽买了书籍,所以,小妹生日什么也不送,仅买一套名著十册给你寄来,乞妹快活。
”文章中表达了父母之爱,兄妹之情。
让人为有同感的同时产生敬佩之情。
贾平凹是农民的儿子,是黄土地的儿子,他的作品包含了他对故乡和母土的深切爱意,也是那黄土地,贫穷的黄土地酝酿和滋润了他的文章,文章中西北的地域特色,风俗人情,格调清新,明丽自然,他的文章和人格不愧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看了他的文章就好象认识了一位好老师。
受益非浅。
追问我说的读后感 是贾平凹作品集里的一篇散文来做读后感 不是贾平凹作品集全部。
二:贾平凹散文 读后感活无诗,总这么庸常着、无奈着。
回到家,是琐屑零碎一地鸡毛;去上班,是鸡毛蒜皮到处是非,聪明的钻营家极尽摇尾溜须之能事,老实的实干家牢骚满腹一肚子苦水,为一句话争个面红耳赤,为几块钱的奖金上跳下窜,是是非非来来往往尔虞我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只有你,痛苦着,迷惘着,梦想着一块净土,作为灵魂的休憩之所。
而举目四顾心驰八荒,所到之处无非是一派茫然。
你反复地问着自己:我呢
我在哪
我该去向何方
……没有人能给你答案。
你才发现自己的追求显得空茫,要作好文,你先要找回自己,然后给自己一个定位。
这滚滚红尘芸芸众生都为功利奔忙,你非圣贤,又该如何克服自己的浮躁和不安
于是不免想起那句偈语:不是风动,不是旗动,是你们的心动。
据说“境由心造”,那么,用心给自己营造出一个诗的王国,生活无诗,你得用自己的心灵绘出诗来。
然后你才能理解贾平凹先生笔下那优美的生活和质朴的人了。
从静虚村到五味巷,你看到的是多么富于诗意、多么温情脉脉的生活呵,但事实上你错了,这其实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你要知道,这时候他其实正处在生活的困境中呢。
他的太太是家乡县里的,他们婚后到西安,在那个户藉管理森严的年代,要想把她的户口迁进城多么困难,更何况他本是一个不会溜须拍马的书生,在城里分不到房子,他们才租住城郊的。
如果你的眼睛只盯着这个现实,你当然会内心充满了牢骚和抱怨。
而他,却在这样的困境中沉静了下来,他把这个村命名为静虚村。
静者,宁静致远,“心静乃生神”;虚者,虚怀若谷,才能海纳百川。
他说,“要虚,虚怀天下风雨,你便有源于高度的自觉,而不沦于就事论事;要静,静观自然万象,你便有精于道的自信,而不溺于俗艳浮华。
”他没有跟在当时依然流行的“假、大、空”的政治文学的屁股后模仿学步,却把心灵转向中国古典传统哲学和文学的精华中汲取养份,转而思索人生的意义和哲理。
《丑石》、《地平线》、《观沙砾记》、《桌面》,他的目光投射到这些个微小的事物上苦苦的思索人生的意义。
从建国以来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学始终以政治的传声筒的形式存在,文学以图解政策为己任,杨朔式“为文造情”的散文被尊为经典,这种散文形式单调,内容空泛,人物苍白,却始终占据着文坛的主流。
贾平凹没有随波逐流,他的散文最突出的是:自我。
要作我文,首先是个人对于生命的体察,对人生的感悟。
一块长期被人歧视认为无用的石头,却是一块陨石,原来有着大用的价值。
(《丑石》)一块小沙砾,在自然界中闪烁着美丽的光,捡到手却没黯然失色。
(《观沙砾记》)人生的路总在无尽延伸,你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无尽的路
我们读过这些,会感到很亲切,因为我们也常有这样的困惑,我们看到的这个人原来和我们一样,他没有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而是和我们一样面对着人生的困境,他如此坦诚、率真。
我们无法不喜欢这样真诚地表达自我的散文。
第二个问题,散文应该表现怎样的人
不妨将杨朔笔下的老梁、普之仁(由“普通的人”生造出来的名字)和《商州初录》中屠夫刘川海、石头沟里的那位退伍军人作个比较,无疑初录中的人物也在虚构,可为什么这些人物会让我们感到如此亲切
他们真实得象就在我们眼前一样。
只因为这样人物是基于现实的虚构,其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有现实中人的影子,而不是作家从政治概念里生造出来的人。
然后我们读《白浪街》对三省民性的描写,《秦腔》中对民俗风情的展现,我们会惊叹作家如此敏锐的观察、如此深刻的感受、如此精确的笔触,他行走在人间,混迹于这庸庸众生中,努力从这平庸得近乎无趣的生活中提炼出如此美好的生活图景、如此亲切的人性。
我们会想起五、六十年代中国文坛的一个口号,“体验生活”,生活还需要去刻意去体验吗
他们实际上是带着已有的现成的模子去找往进套的泥土去了,然后他们捏造出一个个“人”来。
这样的文学必然很快被时光淹没。
读贾平凹的散文,我们会对美文的概念有个初步的了解,对大散文的走向有所领悟。
一切美文,第一是真实的表现自我,第二须是以俗世的人的身份进入俗世生活,去表现这世俗的人和生活,去从庸常中发现美。
这是一个痛苦的生命蜕变的过程,是化蛹为蝶的过程。
谁能彻底克服功利心,那不成禅师、圣人或者得道成仙了
但写作无疑是一种寂寞的事业,它需要人禁绝浮躁、虚荣和尘嚣,“安贫乐潜”,是写作者必先经历的一道难关,是化蝶之前先用厚厚的茧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蛹的阶段,耐得寂寞,沉静下心去,于名著中,于不断的写作锻炼中,终有一日会化蛹为蝶,从此栩栩然翩飞于这美丽的世界中,同时,以自己的美丽使世界生辉。
贾平凹先生论散文,首先第一点强调的是:要作我文。
不走流行的道路,不重复别人的老调,我想这应该包括三个方面的意思:一是当有自己的思想,用自己的头脑思考,不盲从既有的观念,文章展示的是个人独到的生命体验;二是观察和想象,要体察生活中最细微的细节,文学作品对于人的性格的塑造,正是在这细微处的差别,而想象则是一个写作者必具的功力。
而这种功力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是只能自己从实践中锻炼出来的,这如同习武一样,“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博观约取,厚积薄发。
三是语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通过语言来表现内容,这一点无需置疑。
所以他论散文的重点集中在语言上。
对于语言来说,高度的技巧是无技巧,但“文无定法,大体须有”,这个“有”强调的是基本规律,大致可以总结三条:一用长短句交错变幻来表现情绪;二活用动词;三巧妙搭配虚词。
这样的美的语言来源于向传统古典文学的继承、学习,更源自于向民间俗语的采集和揉合。
其语言,古朴、拙厚、旷远,“忠实着生活,又突破生活的极限,工笔而写意,含蓄而夸张。
”读贾平凹的散文,最能读出这种化俗为雅、亦俗亦雅、雅俗共赏的特点。
他的散文,没有那种装腔作势故作深奥的姿态,“真正的艺术来得这么的单纯、朴素、自然、真切
”(贾平凹语)纯熟的语言技巧使得他的散文收放自如、得心应手,“大抵如行云流水,随物赋形,常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
”(苏东坡语)第三当是突破文体的界限,将散文、小说和诗歌三者的特点互相借鉴、彼此融合,形成独特的文风。
形成重精神,重情感,重气韵的个性化特点。
成功不远,重要的是你要付出辛勤的劳动。
三:读一贾平凹散文集浅言 12月2日,手中的书已经读到尽头,便去了图书馆。
不觉找到了一本《世界华文散文精品贾平凹卷》,于是就借了带回宿舍。
我读书是很毛糙的,可竟然对这本没有再如以前般粗心大意了,并且很想深究其境界。
自以为怪哉,便想写下几笔浅言了,是以为读后感吧。
——题记 我是很爱很爱散文的一儒书生,甚至看哲学也要看散文文体样式的本子。
当然,从图书馆中借来的几点零星书本,也大多为散文集子。
这里,于2003年12月2日得借一本《世界华文散文精品贾平凹卷》,读后很是惊异,感慨万千
而我是很不会写读后感的(从小学写到现在总计也不超脱出个位数),请允许我浅言几句,决非勉强做作。
先谈目录,这本集子共收录了八十七篇散文,是贾平凹不同时期的作品。
编者很照顾读者,把文章按出世时间的先后排了序。
其实,看完目录后,我就开始惊奇了,为什么大部分的文章名都这样地平朴无华
完全不同于以前我读过的很多文章有着华丽神化般地名字。
于是,我是带着些须迷惑去翻开第一篇文章《月迹》的。
第一篇《月迹》,我就读的很陶醉,这是很少见的情形。
后来,记得第一口气就一家伙读到了第二十一篇《黄陵柏》,搞的我那天晚上跑到食堂也没有赶上晚餐。
不过,通过这二十一篇的文章,我大致地猜测了一下贾平凹其身份。
再第二次阅读的首先,我便又去直接看那四十一篇《自传》以图验证,竟然八九不离十
顿时深感其文章性情坦荡无边,直至肺腑。
后来的八十六篇越读越慢,几乎有了点品茶的小样。
至于直到今天才全部读完,也决不是我恭维任何,只是读着有些甜,不忍心一次性享用完。
现在,首先有点空空的感觉,因为文章已经全部读完。
大多数的文章从头到脚都是极为朴质的,其中典型的段落及句子是数不胜数的。
非要选出个典型中的典型的话,那我认为要数自传中的这样一些文字:“我们家庭很穷,人却旺,父辈为四,我们有十,再加七个姐妹,乱哄哄在一个补了七个铜钉的大环锅里搅勺把……添两桶水熬成的稀饭里煮一碗黄豆,那黄豆在第一遍盛饭中就被捞的一颗不剩。
”当然,我不是看笑话,而文章真的读完了,却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坦荡词句了,于是有点空空的感觉。
其次有些欲试的蠢动,因为文章中短句用的极为精辟。
许多的文章是有着很后古文味道的。
譬如《白浪街》中的这样几句:“街中有一家陕西人,姓荆,六十三岁,长身长脸,女儿八个,八个女儿三个嫁河南,三个嫁湖北,两个留陕西,人称‘三省总督’。
”我这里不是想扬言去模仿,而是真的感慨其语句简单别致并实心想学习。
很多优美的散文,读起来是比较费力的。
因为作者会因为句子的优美,而妄取了长得要命地句子。
在贾平凹的这卷里,却不止有优美却也有另人舒服的别致和精细。
说到别致,也是有一处经典的值得一提的。
在读后面的《我的老师》之前,我猜想了半天身为贾平凹的老师会是何许样的人士时,文章的开头竟然是这样了:“我的老师孙涵泊,是朋友的孩子,今年三岁半。
”敢问这样的文章你能够不想一心细读吗
书读完了,终究是读完了,就象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而我,却很是得意于接触到贾平凹的文章,还有那文章中给我的启示及感悟,甚至或许还有多多少少的那点其中奥妙。
但,我真的希望贾平凹这样的作家再多起来些吧
看着那些没有铺张、没有装饰、没有造作、没有高傲,真真实实地人性十足的文字,就是情到深处有几点泪水也流的坦荡。
感谢你,《世界华文散文精品贾平凹卷》,你让我明白了散文不仅仅是形散神不散,不仅仅是优美华丽
更感谢贾平凹,您的笔迹让我体会到了作文章的人性真谛
四:贾平凹散文读后感当代有许多散文作家,我最喜欢贾平凹,因为他的作品一点也不做作。
语言极朴实精炼生动,作品大多数有十分浓郁的乡土气息,给人一中亲切之感。
贾平凹在作品中总写他自己身边的小事,写他的朋友,看似十分的肤浅。
实则作者从这些小事中,就洞察了当今人的思想与行为,也就可以了解当今的社会是怎样的社会。
他的语言清新自然,显然没有加工过的痕迹。
我认为,没有加工过的作品反而比进行加工的作品更可贵,因为这能让我们有最真,最深切的感受五:读贾平凹散文有感他的散文确实和三毛的文章有一种相似,每念几句必然有一个惊奇,或叹其想象的瑰丽和怪异,或叹其对生活的理解的独到,或被其乡言俚语所逗前仰后合的笑。
相比贾的作品更有余韵,最早读他的是一篇叫盼儿的散文,读后感叹其构思精巧叫绝,三毛自杀是在收到贾的来信的不几天,并透露烦恼来自于贾的文章,我想,台湾作家三毛的文章固然有一种浪漫旷远的味道,可是同贾相比,不论挖掘社会背景的深度还是思想领域的宽度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三毛见了贾的作品,如获至宝,可见台湾作家的眼量毕竟太狭隘了,视野相当局限,她的感觉,贾可作为大师了,看了那么多书后的三毛,仿佛又发现了自己的太多的无知和幼稚或者感叹自己天赋的不足,在贾的面前根本无法想起并论,所以在下了邀请拜见的约定后,又看到了贾的寄去的一大堆的沉重的作品,突遇一场大病,感觉前途迷茫,自我迷失,遂自杀,看着三毛的回信,内容相形见绌,感情真挚但是思想匮乏,深度不够,古文化功底显然不力,而且三毛的生活经历的深度和广度无法和贾相比,虚无主义,飘渺恍惚,境界美妙,但有很浓的悲观情绪和厌世倾向,自杀是一种荒谬的荒谬,在看到了非洲奴隶生活的三毛的眼里,世界的不公平和她的善良的本性发生着无时不在的冲突,软弱的她只能选择死来闭上这个世界的丑恶之门,她不信仰中国传统文化哲学思想,而系统学习了西方哲学,西方哲学是喜剧的悲剧,中国传统文化却是悲剧入手的终结的喜剧,学习西方哲学是她无法承载太多情感经历的原因,而贾是传统中国哲学的信徒,他基本上是一个佛道通,三毛思想深度的先天不足,生活婚姻经历的坎坷和日益沉重的阅读量,使其像得了积食难以消化一样,思想和身体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贾经常手握道德经和诸葛神算,他的视野是多么的开阔,思想深沉又嬉笑怒骂,正像大西北的戈壁风光一样,辽阔、深旷,贾对三玄的钟爱和中国书法绘画、陶瓷的感悟很深,又能从自己的亲身生活体验来由小见大的观测和推测世界的变化规律,喜欢预测,这很明显是一个旷世的天才,贾的文笔和鲁迅和巴金也视乎相近,明显的受到了红楼梦和水浒传等传统著作的影响,三毛在发现一位超乎寻常的大师后,原本很感情的本性受到了某种感染和触动,感叹山外青山之余,产生了人生疲劳和厌世的冲动,贾的作品的深厚和复杂使之望洋兴叹,无地自容,百般矛盾的心情和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碍,导致了一个悲剧的结束,这个结束是那样的令贾为之震撼和叹服,它深深的打动了贾,在行为艺术上,三毛占了上风,三毛的一生可以说是艺术的成功的一生,她的自杀达到了艺术的完美
达到了一种奇特的人生和艺术境界
贾平凹80年代改革小说的艺术特点是什么
在70年代末崛起的新时期作家中,贾平凹是从未中断过文学创作与艺术追求的唯一一个。
其斐然坚实的文学劳绩与勤奋执著的进取精神让文坛同样瞩目。
这位以独特姿态默守于西北一隅的“独行侠”,虽然从不扯旗拉派、追风赶潮,也从未参与喧喧攘攘的文化论争,却在批评界引爆了多次大大小小的争鸣风波,时毁时誉,或贬或褒,这种现象存在的本身就值得学界深思。
另外,贾平凹的创作及研究贯穿至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时代大潮冲洗下的历史印痕、文化印痕。
因而,从新的历史高度去回顾、反思贾平凹小说研究20年来的曲折历程,具有不可忽视的现实意义。
鲁迅说:“编年有利于明白时势。
”[1](P3)贾平凹既坚守自己的艺术信念又不断追求创新、整整穿越了三个年代的小说创作,使其研究也相应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点。
据此,我们可以界划出三个历史时期,以方便在历时性的考察分析中,对贾平凹小说研究进行共时性的概括与归纳。
这三个研究时期一是1978-1984年,二是1985-1989年,三是90年代以来至今。
一纵观第一时期的贾平凹小说研究,从肯定到否定、再到肯定,基本上呈“之”字状发展。
这一时期大略又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1.草创、发端期(1978-1981年)贾平凹是追求“有自己声音”的作家。
新时期伊始,文学界普遍还在“救救孩子”的呼喊中抚摸伤痛、控诉罪恶时,贾平凹却以一个山地青年天真的眼睛发现了爱和美。
他的《满月儿》、《果林里》宛如林中月下吹奏着一支清新动人的柳笛,因而引起评论界的注意。
发表于1978年5月《文艺报》上的《生活之路:读贾平凹的短篇小说》是最早一篇研究贾平凹小说的评论文章。
老诗人邹获帆以诗人特有的敏感,最早发现了这颗文坛新星的光芒。
从贾平凹的近30篇小说里,他欣喜地嗅到了一种新鲜、别样的气息。
他认为作品的语言、描写、人物“都是有生活气的、生动的”。
同时也诚恳地指出了艺术表现过于单纯的问题。
这篇评论虽然还只是一种简单的印象介绍,还有点意识形态批评的痕迹,但诗人以自己敏锐的艺术良知,已开始触摸到研究对象的核心,比较准确地把握住了贾平凹小说的艺术特质。
更深一层看,新时期的思想解放之风无形中垫高了研究的起点,它标示着学术研究“解冻”的春天已经到来。
此后,更能代表这一时期批评观念与水平的是王愚、肖云儒的《生活美的追求——贾平凹创作漫评》(载《文艺报》1981年第12期)与丁帆的《论贾平凹作品的描写艺术》(载《文学评论》1980年第4期)。
两文基本上是邹文思路的延伸,对贾平凹小说早期艺术风格的探讨与开掘更为深入、细微和具体。
王、肖的文章更明确地指出贾平凹的特色在于“着重表现生活美和普通人的心灵美,提炼诗的意境”。
肯定作家在极左论调盛行时能逆风而行,“开了一个好的头”。
丁文则从艺术手法的具体视角分析阐释了贾平凹小说的诗美特质。
此外,费炳勋、胡采、阎纲等人也纷纷著文,对贾平凹的才华与成绩给予了肯定的评价。
总的说来,这一阶段的研究多为宏观定性的评论,对青年作家在创作中的成就与问题都给予了较中肯的评价;开始注意整体研究,但仍限于传统的主题与技巧分析,视野不够开阔,研究水平也多停留在印象介绍之类的感性表层上,理论上阐释不足。
2.徘徊、蕴积期(1982-1984年)继《山地笔记》之后,贾平凹的一些探索性作品如《鬼城》、《二月杏》等在1982-1983年引起争鸣,1984年关注改革的商州系列又引起评论界的积极反响。
但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并无明显突破,基本上停留在一种徘徊、蕴积的阶段。
这一阶段研究的特点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大量的评论文章出现。
共计70多篇,但质的突破尚未形成,研究基本上积滞在过去的层面上徘徊不前。
其次,评论多限于个案分析,缺乏整体把握和宏观视野。
不过,《延河》、《当代文艺思潮》等单位召开的作品讨论会,对贾平凹这一时期的创作做了及时的回顾与总结。
虽然意见零散、见解不一,但良好的学术氛围、认真求实的科学态度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最后,或毁或誉,该阶段研究呈现出一种不稳定、曲线发展的形态。
从全盘否定到完全肯定,这固然有创作自身的原因,但同时也暴露出此时研究一个很大的局限与问题:偏重文学与社会、政治等外部联系,相对忽视文学自身内部规律的研究,仍然存在着一种“泛意识形态化”倾向。
传统的社会历史批评作为一种科学世界观指导下的方法论,自然有其积极意义的一面,但在极左思潮的蛊惑下,又常常带有庸俗社会学的阴影。
尤其是1982-1983年的贾平凹小说研究,“左”的思维惯性还在文艺研究的无意识深层滑行。
文学作为一门艺术的科学,它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个性与品质。
以一种模式简单切割与解剖文学的丰富性,不仅限制了研究者的思维空间,也无疑是对文学粗暴的施虐。
对《二月杏》、《鬼城》等小说的批判就明显存在着简单化倾向。
这些以忧郁的眼光看取现实人生的探索性作品,力图在“文革”的背景上探求人性的复杂性、矛盾性,是作家对人的一种反思与关注。
遗憾的是,研究者的重心过多地放在要求作家贴近现实、强调文艺的认识作用和社会作用上,作品的审美取向等问题因而并未放在文学的范畴内深入讨论,有的评论甚至直接引用政论来做批判的工具。
结合当时的历史语境,我们没有理由指责这些批评家崇高的责任感、使命感,但对于一门学科的研究来说,这些教训又不能不让人深思。
相对来说,1984年的研究有所改观。
虽然还限于某一个侧面的微观研究,但在理论深度上有了一定的拓进。
如季红真的《平波水面、狂澜深藏》(载《十月》1984年第5期)等文对贾平凹改革小说文本世界作了深入、细密的挖掘,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总体上看,这一阶段研究在量上有明显增长,但尚未有多大突破,理论视野还相对封闭狭隘,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
二1985年是贾平凹创作颇丰的一年。
同时,思想解放与改革开放的良好环境也使文艺研究的观念热、方法热渐成高潮。
西方文艺思潮的大量输入与引鉴,各种自然学科、人文学科的交叉与整合,都促进了研究理论方法的更新、主体思维空间的开阔。
开放的时代环境给文艺研究注入了活力,提供了相对自由的言说空间。
80年代中期以后,贾平凹小说研究开始越过浅滩,走向拓展与深化的崭新时期。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回顾性、反思性、重读性的论文出现。
这些论文都力图通过对作家创作道路的回顾,从整体上重新认识、把握贾平凹艺术追求的内在规律。
刘建军的《贾平凹小说散论》(载《当代作家评论》1985年第1期)直接抓住了贾平凹小说的艺术内核,认为其动人之处“在于真切动人的主观抒情性”。
该文还初步探讨了作家的文化渊源与诗人气质形成的内在原因。
文中指出,贾平凹的小说“从我国传统小说中吸取养料,受过一些当代作家如孙犁等人的影响”,特殊的生活环境造成了作家孤独、内向、好幻想的个人气质。
“是新时期造就了作家贾平凹。
”这些高度概括性的论断虽然还远未深入,但其富有启发性的论点与全方位的统摄观照对后来的研究不无借鉴和影响。
贾平凹在文坛素有“鬼才”、“怪才”之称,其鬼气、怪味何在
这一时期的研究开始摆脱了过去单一的文本研究,注意从创作主体自身出发来寻根探谜。
费炳勋的《论贾平凹》(载《当代作家评论》1985年第1期)和刘建军的《贾平凹论》(载《文学评论》1985年第3期)是最早的两篇作家论。
二文都侧重于作家主体人格、文化气质与创作关系的研究和分析,而费文尤为透彻。
它已突破了人生回顾之类的简单描摹,深入到人格心理等复杂层面的剖析。
费炳勋此后的《贾平凹与中国古代文化及美学》(载《文学家》1986年第1期)一文又从作家独特不群的艺术个性出发,敏锐地发现了作家对传统文化的自觉承继与传统文化美学对作家艺术思维、禀性的深厚滋养。
美中不足的是,该文的“发现”没有顺此深入下去,论证也显单薄。
在中国文学这个大的互联网络里,被称为文坛“独行侠”的贾平凹也不可能是一个孤立静止的单点。
比较视角的引入是这一时期贾平凹小说研究的一个突出的现象。
雷达的《模式与活力:贾平凹之谜》(载《读书》1986年第7期)在将贾平凹与另一位西北作家张贤亮的对位比较中,发现了他们创作动力与模式的共同倾向。
这就是“女性崇拜”与“爱——情爱和性爱”的轴心模式。
李振声与梅蕙兰的两篇比较论相映成趣。
二者都注意到贾平凹与李杭育彼此参照的可能性,但前者重在指出二人文化矛盾心态的相同,后者则注意求异,在多层次的比较中凸现出他们各自鲜明的艺术风格与追求。
樊星的《民族精魂之光——汪曾祺、贾平凹比较论》(载《当代作家评论》1989年第6期)着重从文化思潮的层面“探讨当代作家走向传统文化的文学意义”。
该文的优长在于视野的宏阔和开放,与条分缕析的文本细读形成明显区别。
这些比较论虽然还多停留在表层,还只是一对一的平行研究,但他们敢于打破以往封闭格局的束缚与囿限,其功是不可没的。
贾平凹这个时期以商州系列显示了他的实绩,他确乎“吃到了天国的糖果”。
批评界有关商州系列小说研究的大小论文近一百篇,而且在质的方面也有明显的突破。
表现在:(1)多角度、多侧面、多方位的文学本体研究向细度、精度、深度迈进。
有的论者看到了小说中的“现代意识”,有的注意到了小说结构章法“散文化”,有的则体察到了作家理性意识与文化超越的矛盾……文化学、伦理学、心理学等角度、命题的发现与深入,打开了一个多声部的宏大格局。
(2)《浮躁》研究热让人瞩目。
对这部小说的评论、研究从1987年一直延续到1989年,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高潮。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许多论文所坚持的社会历史批评,已经摆脱了过去简单化、教条化的倾向,在广泛吸纳文化学、心理学等研究成果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和深度。
如董子竹的《成功地解剖特定时代的民族心态:贾平凹〈浮躁〉得失谈》(载《小说评论》1987年第6期)对“失重期景观”背后的历史文化透视,刘火的《金狗论——兼论贾平凹的创作心态》(载《当代作家评论》1989年第4期)用典型论对农民文化心态的双向剖析等。
这些论文标示了80年代后期研究的一个新高度。
总之,80年代后期的研究既注意从宏观上整体把握,微观研究也有所精进;开始注重主体人格、文化心理的研究,基本上摆脱了早期贴标签式的定性概括;研究方法、理论的更新,使研究格局有所扩大;作家创作与研究形成了相互推进的良好的互动格局。
三90年代,贾平凹的小说创作开始从对社会政治、历史文化层面的关注转入生命本体层面的思考与探求。
小说研究也在80年代后期蓬勃发展的基础上继续向前推进,进入了全面拓展与深化的新时期。
时代、创作与研究自身规律性的发展是推动小说研究走向纵深的三个决定性因素。
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首先表现在几部研究专著的出现。
孙见喜的《贾平凹之谜》以生动的小说笔法结构文章,可读性、普及性很强。
虽论见不多,但不啻是打开贾平凹神秘世界的一扇窗户。
他此后的《鬼才贾平凹》,洋洋洒洒两大部,详致传情的书写更贴近传主的人生情感世界。
作为贾平凹的乡党和挚友,作者在书中“披露了大量鲜为人知的故事”,丰富、完备的史料性因而是该著最大的特色。
另外,该书附录的作家工作年表、著作目录、资料索引与文献,给贾平凹小说研究提供了一条便捷之径。
相较而言,费炳勋的《贾平凹论》少传记味而更富学理性。
该书是作者多年来追踪研究贾平凹的一个评论集,也是对贾平凹研究工作的一个总结。
作者在理论资源与方法运作方面不注重求新求异,但论证扎实,剖析深微,显示了该书厚重的学术品格。
其次,几部文学史、专题史的出现,使贾平凹小说研究开始具有了“史”的地位和意义。
王庆生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鲁原等人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纲》、金汉等人主编的《新编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分别在当代文学史的背景上对贾平凹小说的艺术特色、美学精神、文化意味、思潮影响作了充分的评价和阐析。
王一川的《中国形象诗学》在神话形象与家族形象两章里分专节对贾平凹的小说作了抽样分析。
现代叙事学理论的运用,是方法的创新,也是思想的创新,作者由此发现了以往未曾注意的、隐含于文本表层下的丰富的潜文化话语。
最后,贾平凹小说研究已开始纳入文化学、美学的范畴。
侧重于美学风貌、主体人格、文化意蕴的微观细部研究在本时期趋于成熟;宏观研究与整体把握也力图据有史家眼光和理论高度;一批视角新颖、见解独到的优秀论文出现。
对贾平凹小说美学精神与审美个性的观照与把握在90年代的研究中日趋自觉和深刻。
韩鲁华的《审美方式、观照、表达与叙述》(载《当代作家评论》1990年第2期)从审美观照、表现方式、叙述方式三个方面切入研究,对贾平凹小说的美学风格做了比较恰切的分析与评说。
阎建斌的的《月亮符号、女神崇拜与文化代码》(载《当代作家评论》1991年第1期)从小说本文中的月亮、女神符号发现了作家“创作个性与深层密码的泄露”。
该文所运用的神话原型批评不能说是很确当,但不无探索性意义。
李星的《东方和世界:寻找自己的位置》(载《文艺争鸣》1991年第6期)从艺术思维着眼,蹊径独辟。
他指出,“感应式”的东方思维方式构成了贾平凹独特的“这一个”。
文中高度肯定了作家的美学追求,认为他表现出了“东方作家的大气魄、大志向”。
费炳勋的《生命审美化——对贾平凹人格气质的一种分析》(载《当代作家评论》1992年第2期)与吴进的《贾平凹创作心态透析》(载《陕西师大学报》1991年第11期)进一步分析了作家文化心理、生命意识的形成对创作精神的影响。
两文以其敏锐的透视力给我们打开了作家文本世界与心灵世界神秘的黑箱。
不同的是,费文指出作家神秘人格的核心在于“生命审美化”,吴文则强调了“现实与超越、自卑与自傲交织的心态”对作家创作发展的动力性作用。
贾平凹在创作中一直寻求“东方的味”、“民族的味”,他笔下的商州在某种意义上已成为文化意念、民族心理的载体与符号。
因而,这一时期的论者多注意从文化学的角度去研究贾平凹的小说创作现象。
樊星的《贾平凹:走向神秘——兼论当代志怪》(载《文学评论》1992年第5期)敏锐地指出了小说在魔幻色彩掩盖下的“民族文化心理与人生哲理”。
王仲生在《东方文化和贾平凹的意象世界》(载《当代文坛》1993年第2期)一文中从生命意识的角度考察了作家小说中“浓郁的东方文化底蕴”。
他由此认为,“在现代意识的契合点上”,作家“已经找到了东文文学与世界文学交流、对话的可能性”。
立论的眼界颇高。
此外,有些论文还对贾平凹小说的地域色彩、文化心态、民性意识、匪行心理做了不同角度的阐发与探讨。
比较视角的深入也拓展了此类研究的空间。
赵学勇的《乡下人的文化意识和审美追求——沈从文与贾平凹创作心理比较》(载《小说评论》1994年第4期)、李咏吟的《莫言与贾平凹的原始故乡》(载《小说评论》1995年第3期)、黄嗣的《贾平凹与川端康成创作心态的相关比较》(载《湖北大学学报》1995年第3期)等文在横向比较中分别阐发了贾平凹小说中的审美意识、月神精神、神宗文道等新的文化涵念。
从传统文化的羊皮书上颇得灵气的胡河清则在《贾平凹论》[2](P38-52)一文中具体剖析了道家文化对作家人格文风隐秘的影响。
其文虽然流于玄虚,但别具一格的批评观念与思维方式令人耳目一新,对过于西化的当代文学批评不无镜鉴作用。
一个作家的创作一旦形成风格,在标志着其创作走向成熟的同时,又容易产生模式化的危险。
江开勇的《定势:起步的基础与超越的负累》(载《当代作家评论》1991年第1期)道破了这层隐忧。
他在对作家小说创作中出现的定势情形及内因作了系统剖析之后,进而指出:“建立开放的思维体系,才能超越自己。
”也许作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贾平凹这个不安分的艺术精灵在90年代开始有意将视野转向都市,一部《废都》也由此引发出一段毁誉不一、纷纷扬扬的文坛公案。
马克思说:“真理是由争论确立的。
”作为学术研究,情绪化的泄愤和保持缄默、冷冻的态度都不利于探求真理、认识真理。
“《废都》一出,骂声四起。
”在当时激烈的批评中,确实不乏真识灼见。
如吴亮、张法、易毅等人对小说中的旧文人气、失度的性描写、颓废情绪提出了诚恳的批评。
有点可惜的是,当时批评的基调是“理性的激情”而不是“激情的理性”,热情的膨胀遮蔽了理性的分析,批判指责多于思考发现。
在偏执于文学的道德使命时,小说自身丰富的审美价值、复杂多义的文化蕴含被研究者的主导意识所疏略与悬置。
有鉴于此,《小说评论》在三年后组织专家对《废都》做了认真反思、重新评价。
几年的时间距离使批评家、研究者们能以比较理性的眼光和从容的姿态重新看待、思考这一问题。
旷新年的《从〈废都〉到〈白夜〉》(载《小说评论》1996年第1期)从知识分子人文心态与文化意义的角度出发,精辟地指出“这是文化英雄们自恋与自虐的‘天鹅绝唱’”。
许明的《研究知识分子文化的严肃文本》、党圣元的《说不尽的废都》都在这一意义上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党文还对以往有失公允的批评逻辑作了有力的反拨。
但是,某些“反思与重建”还不能从根本上跳出二元对立思维的陷阱。
在批判对方过于简单化的同时,自己也走向了同一个极端。
随后,赖大仁的《创作与批评的观念——兼谈〈废都〉及其评论》(载《小说评论》1996年第4期)从文学观念的理论高度对《废都》的创作及批评作了全面的总结与清算。
该文从《废都》自身寻找被“误读”的原因,对最近有些矫枉过正的反思性评论也做了有意的救正与补偏。
这篇论文是贾平凹小说研究开始从短暂的沉寂中浮出水面、从浮躁中走向成熟的一面鲜明的标帜。
《废都》之后,倔强的贾平凹并未消沉下去。
《白夜》、《土门》、《高老庄》、《怀念狼》是他在生活的泥淖中开绽出来的又一朵朵灿烂的莲花。
作家蓬勃旺盛的创作生命力,也给贾平凹小说研究带来了不竭的动力和光明的前景。
90年代后期,贾平凹的小说创作与小说研究都跃出低谷,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峰。
尤其是《高老庄》,在1999年成为当代文学研究的焦点与热点。
《小说评论》、《当代作家评论》为此还专门开辟了评论专辑,收录了十几篇研究文章。
这一时期的研究不仅深入透析了贾平凹小说中纠合的复杂的文化冲突、精神返乡、民族历史与艺术合题等问题,而且注意把研究对象置入整体的系统中考察其优劣得失,显示出一种开阔的眼光与超越的气度。
如果说,此前的研究表现出一种青春期的探索热情因而也带来一种浮躁气的话,这一时期的研究则显示出中年期理性的成熟、深刻与沉稳。
肖云儒的《贾平凹长篇系列中的〈高老庄〉》(载《当代作家评论》1999年第2期)、张志中的《贾平凹创作中的几个矛盾》(载《当代作家评论》1999年第5期)等文代表了这一时期的研究实绩与高度。
四纵观前后三个时期,贾平凹小说研究在起伏波动中不断向前推进和延伸。
早期零散、随笔式的印象感悟走向了整体化、系统化的理论研究,研究思维、视野从闭锁走向了开放,研究格局也从单一化、静态化、平面化走向了多维化、动态化、立体化。
从横向上看,贾平凹是新时期作家研究文章超过百万字极少数中的一个。
有的研究者称贾平凹“在当代文学研究中,几成显学,”[3]因而应该说不算虚词。
总之,贾平凹小说研究的成绩是很显然的。
无庸讳言,其中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
恩格斯指出:“在时代条件下进行再认识……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度,认识就达到什么程度。
”在科学的研究和求索中,永远没有终点,只有在反复的认识中不断向完美逼近。
当前,贾平凹小说研究还存在着许多问题与障碍。
一、贾平凹的创作还在继续发展,它造成了研究所必要的时间距离的缺失,因而难以使研究主体从一个高度进行整体把握,无法把史与论结合起来。
这就要求研究者积极拓展思维空间,把研究对象放到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上进行观照与把握。
从1973年以来就一直笔耕不缀的贾平凹与新时期各个阶段文学的发展有着必然的、不可忽视的联系。
但目前具有史家眼光又有理论深度的系统研究尚未出现。
1973年到1978年这段丑小鸭时期的小说研究至今也还是一个有待注意的盲区。
比较视角虽然引入,但目前还多是一对一的平行研究。
贾平凹创作的渊源极为博杂,如老庄禅道、笔记志怪,如孙犁、沈从文、海明威、川端康成、西方现代派……但影响研究目前还远未深入,尤其是“总的影响”研究还是一个空白。
二、大大小小的争鸣风波说明了研究对象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
研究对象的这种复杂性客观上也给研究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这位“以自己的声音说话”的作家独特的艺术追求,常常使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争鸣涡流的中心。
对他的文化姿态与书写行为以及相应的争议如何在学理的高度上反思、评价与认识,也是一个亟待深入的难题。
三、研究方法、理论视角在不断更新,但许多批评似乎停留在一种“器具套用”的阶段,如何使研究方法与对象做到一种深层融汇和沟通,切实抓住研究对象的本质,也是拓展、深化贾平凹小说研究应该注意的一个现实问题。
【参考文献】[1]鲁迅.且介亭杂文·序言[A].鲁迅全集第6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胡河清.灵地的缅想[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3]张志中.贾平凹创作中的几个矛盾[J].当代作家评论,1999,(5).
你觉得贾平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俺是粤人甚喜贾作品,因都属五代之人贾长俺不岁。
十几年前凡见有贾的文集皆尽回一睹为快,《废都》还是盗板。
贾的作品甚为耐读写作风格语言表达似曾相识和熟悉,后细想之才觉与俺国四大古典名著似同宗同源以至读起来颇感亲切自然。
文中所述的人和事虽是平凡琐碎却又令人心神意会,而对民俗民性和山川地理风貌的描写又使人对当地文化陡增见识仿佛亲历旅游过一般,感谢贾平凹先生
贾平凹的一生是怎样的呢
贾平凹,生于1953年,是现代作家。
原名平娃,陕西丹凤人。
生于贫穷的农民家庭。
未读完初中便回家务农。
1974年就读于西北大学中文系。
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调任陕西人民出版社编辑,并开始写作。
1978年发表的《满月儿》和1984年发表的《腊月·正月》,分别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全国第三届优秀中篇小说奖。
1987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浮躁》,描写主人公金狗复员回乡后从政,当上了州报记者,他的好友雷大空办皮包公司而发迹,两人都卷入了州河地区田、巩两大家的权力斗争,均以失败而告终。
金狗回农村,雷大空暴死狱中。
小说写出了在新时期经济改革年代,农民为了改变贫困落后而拼搏,以及他们“浮躁”的精神状态。
获美孚飞马文学奖。
其他主要作品还有长篇小说《商州》、《州河》,中篇小说《鸡窝洼人家》、《古堡》、《远山野情》,短篇小说《火纸》等。
另有多种中短篇小说集。
贾平凹的散文以率直、坦诚、不故作高论、不拿架子的风格而打动人心,著有《月迹》、《商州散记》等散文集。
他的散文内容极为宽泛,社会人生的独特体察、个人内心的情绪变化、偶然感悟的哲理等等皆可入文。
除游记外,贾平凹的大部分散文都闪烁着哲理的火花。
这种哲理多出自作家生活的体验和感悟,而非前人言论的重复,哲理的诠释过程也就是文章的重心,极富情致和个性,代表作有《丑石》、《一棵小桃树》、《文竹》等。
这些作品在简短的篇幅中,既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娓娓动听,从容不迫,决不自以为是,不炫耀、不张扬。
贾平凹的艺术感觉细致灵敏,他常用轻淡的笔墨,再现现实生活里人们习以为常的又经常忽视的景象,但却能引人入胜。
在他的《静》、《静虚村记》、《夜游龙潭记》等篇中,可以清楚地发现这一艺术特质。
还是好读书好 贾平凹 阅读
所谓的坏处不就是一些丑恶现象和自己安贫乐道,醉心书中的状态吗
这叫说反话,欲扬先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