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从文 《丈夫》 读后感
小说是写湘西某地花船上的妓女生活故事。
来自于穷乡僻壤的年轻女子“老七”,由于维持生计,不得不上城里来卖身。
为了铺排故事的矛盾冲突,作者特意选择了丈夫前来探望妻子几个场景,作了绘声绘色而又淋漓尽致的描述。
其间还穿插介绍了与之相关的乡风民俗和社会背景,穿插刻划了几位主要人物性格以及他们相互间的微妙关系,读来别有风致而又耐人寻味。
生活艰难,乡村的农民尽管日日土里刨食,却依然衣食难保,倒是将妻子送到城里的花船上卖身可以轻松地改变家里的窘境。
这已经是一种正当的谋生手段了,“在名分上,那名称与别的工作同样,既不和道德相冲突,也并不违反健康”。
以致于诚实耐劳、种田为生的丈夫大都“在娶媳妇以后,把她送出来(到花船为妓),自己留在家中耕田种地,安分过日子”。
这种在现代人看来极为不可理解的事情在当时众人看来却是“极其平常的事情”。
这篇小说的男主人公是“男子”,作品中并没有赋予明确的名字。
然而这并不重要,“男子”一词在文中可以有两个含义。
一个是指女主人公老七的丈夫,一个则可以认为是所有在花船上卖身女子的丈夫的总称。
同文章的标题一样,小说正是围绕着丈夫这个中心展开的,当中就极费笔墨地描绘了丈夫的数次心理变化。
作品中女主角老七的丈夫进城后,本没有把妻子领回去的意思,而只是“象访远亲一样”,“背了整箩整篓的红薯,糍粑之类”去看看妻子而已。
对于妻子的变化,这乡下来的丈夫感到极大惊讶,只有在妻子问起家乡
沈从文丈夫读后感_1
沈从文丈夫读后感 “男子摇摇头,把票子撒到地下去,两只大而粗的手掌捂着脸孔,像个小孩子那样的莫名其妙的哭了。
”——题记 沈从文的作品始终充斥着对人生的隐忧和对哲学的思考。
这种思考,在他的作品《丈夫》中通过对黑暗社会下人性沦丧的批判中得以体现。
文章的开头采用由远及近的描写,花不少的笔墨对当时的情景叙叙而谈,渲染出一个纸醉金迷的氛围。
沈从文在文章中这样写到“许多年青的丈夫,在娶妻以后,把妻送出来,自己留在家中安分的过日子,竟是极其平常的事了。
”此篇中将角色选取为老七和她的丈夫,似是极为的随意而平淡的角色,却代表着所有以此为谋生手段的年青夫妻,是所有从乡村来的夫妻们的缩影。
本文极为细腻的描写了丈夫的心理变化,并且以丈夫狭隘的视角刻画所见所闻。
首先是或逢年过节的丈夫来观望在船上“做生意”的妻子,从而对丈夫的形态和心理进行描写。
丈夫对妻子的变化观察的很仔细:“大而油光发髻”“细细的眉毛”“城市里人的衣服”。
这些变化让丈夫感到惊讶。
而令他更感到惊奇的是“塞了一枝哈德门香烟”,这使丈夫的心理受到了一定的冲击,透露出害怕被其妻遗忘的惶恐,而随后的“问到钱,问到豢养的猪”才使丈夫找回了原有的平静和尊严。
然而这点尊严很快就被打破了,“夜晚来了客,一上船就大声的嚷着要亲嘴要睡觉。
于是这丈夫不必指点,也就知道怯生生的往后舱钻去”这使他又一次的感到尊严的被剥夺,但是他是胆小而又怯弱的,他深刻
《沈从文》读后感
《萧萧》读后感没有华丽的词藻堆砌,没有雄浑气魄的叙事场景,没有情节起伏跌宕的振荡感,《萧萧》给我的似乎一直是这样平坦的心境。
闭上眼,静静地把它捧在手上,却仿佛又有一抹说不明深浅的淡淡的哀伤不清,剪不断,小心翼翼地在另一头牵动着心绪。
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总能感受到那流露出的淳朴的乡村气息,朴素勤劳的民风,小桥流水人家的生活仿佛是非常平静的姿态,而在这安宁的表象下总有那么几处汹涌澎湃,或许是泥沼,拉着你一直往下掉。
萧萧,故事的主人公,单纯而又善良,总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边城》里的翠翠,但不同的是,萧萧是1个更悲情的女子,集众多苦难于一身。
她是个孤儿,从小寄养在伯父家。
她十二岁的时候,糊里糊涂地做了童养媳,丈夫竟然比她小九岁,还只有拳头大。
用当时的乡村说法“媳妇年纪大,才能诸事作帮手,对家中有帮助”,这种习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肯定它对家中劳动力增加的部分意义的情况下,换种角度我觉得它荒诞的近乎可笑。
首先,萧萧和小丈夫之间,“丈夫有些时候对于萧萧的怕同爱,比对于父母还深切”这已然是1种类似于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若说是夫妻,怎么能连一点点的情爱都没有呢
其次,萧萧“像一株长在圆角落不为人注意的蓖麻,大叶大枝,日增茂盛”,而丈夫还是那么小,对于追求者有着强健体魄的花狗,她的心里总怀着对爱情朦胧的情愫,单独一人时,想让花狗留下,却又害怕他留下。
在单纯的少女情怀下,天真的她以为赌了咒一切就都有了保障,糊里糊涂地变成了妇人。
这不仅仅是萧萧的错,谁能说这样的习俗就不要负些责任呢
一家人对于萧萧怀孕事件“生气的生气,流泪的流泪,骂人的骂人,各按本分乱下去”好像是明文规定该这样做似的,这是不是就表明这些族长只是在表面做事给人看呢
在萧萧等待“发卖”的时候,她的小丈夫知道了这事,但不愿萧萧离去“大家全莫名其妙,只是照规矩像逼到要这样做,不得不做,究竟是谁定的规矩,是周公还是周婆。
也没有人说的清楚”由此可见,“乡下规矩”的条条框框,框住了这一代代淳朴无罪的乡民。
他们只是机械地在自己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的情况下循规蹈矩卑微地生活。
或许有人曾想过要反抗,比如,曾经年轻的人,那时的萧萧是年轻的。
她想要挣脱出这个框,渴望像女学生一样,那么神气,那么自由。
于是在花狗引诱她又狠心抛弃她之后,她决然地要出逃,去寻找自由的脚步,任自由带领她飞翔。
但是这样的梦终究做得(]太美,不是说太美的东西连神都会因妒忌而从你手中夺走么
醒来的时候,梦到底碎了一地,这一地的玻璃渣子,戳得人眼生疼,心更疼,一瞬间的坍塌,早已寻不到自由的方向。
该怎么弥补拼凑着重来
在幸运地脱离“发卖”后,她被迫屈服,只留下曾用激烈的血气,挣扎在宿命深渊的美丽剪影。
生命,自此寂寂。
当多年后的萧萧抱着新生的毛毛,在屋前榆蜡树篱笆间看牛儿娶亲,完全习惯了这样平庸的生活之后,也许连她自己也会忘记,她曾经仅有一次地,逐着自由的方向出逃过。
十几年前的唢呐声萦绕着,萦绕着,在耳际,挥之不去。
又一回,倒带般吹唢呐接媳妇的喜事开始了,而我听到的绝非是唢呐无限膨胀的喜悦声,倒是一曲悠扬的牧歌,在欢悦的背后总有抹不去的淡淡的哀伤,一直一直单曲循环,像是生命褪去所有浮华繁盛后苍凉的底色。
求沈从文的《丈夫》
★沈从文《萧萧》 读后感: 通过《萧萧》我又认识了一个沈从文笔下的乡村女孩。
如同边城的翠翠一样,她们终究都逃不过命运。
翠翠一个人等待那遥远的记忆,而萧萧呢
萧萧仿佛是幸运的,可她的一生却只能服从于外在力量的摆布,从来没有过对于自己的命运的自主的权力。
也许只因为我生在这个平等自由的时代,我无法深刻了解萧萧的悲伤,我只是为她感到悲哀。
其实她也算是有觉醒意识的。
因为她每次听说有女学生过路,就会像睁了眼做过一阵梦,愣愣的对日头出处痴了半天。
也许那时候的她心里闪过那样一丝想法——随女学生去,随那自由去。
可是她最后没有走出那一步,这不能怪她,只是当时的历史条件使然吧
当然沈从文先生深知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不可能给萧萧安排一条“自由”或“革命”的出路。
他只能那么写,他的“轻松”的幽默笔调是含着眼泪的苦笑,故意让读者咀嚼的是那带着涩味的苦趣。
最终萧萧还是留在了那里,抱了她新生的毛毛,像当年自己抱着丈夫一样。
命运几经转折,却又回到起点。
死水即使激起一点点波澜,不久又复归于平静了。
一切仿佛一场梦一样,梦醒了,萧萧以及那些和她有着一样命运的年轻女孩就又得回到属于她们的现实里去了。
而沈从文用《萧萧》谱出的这曲牧歌,仍在我耳边回响。
沈从文 老伴 赏析
沈从文(1902—1988),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原名沈岳焕,湖南凤凰人。
荒僻神秘的湘西凤凰县,有苗汉土家族的血统。
14岁高小毕业后入伍,看尽人世黑暗而产生厌恶心理。
接触新文学后,1918年自家乡小学毕业后,随当地土著部队流徙于湘、川、黔边境与沅水流域一带,后正式参军,当过上土司书.至三十年代起他开始用小说构造他心中的“湘西世界”. 1922年在五四思潮吸引下只身来到北京,升学未成,在郁达夫、徐志摩等人鼓励下,于艰苦条件下自学写作。
1924年,他的作品最早载于《晨报副刊》,接着又在《现代评论》、《小说月报》上发表。
1928年,与胡也频、丁玲相继来到上海,曾共同创办《红黑》杂志。
1929年在上海中国公学教书。
这时期的作品结集为《鸭子》《旅店及其他》《蜜柑》等,所描写的湘西乡俗民风,引起人们的注目。
《萧萧》《牛》《柏子》《阿丽思中国漫游奇遇记》显示了他早期小说较成功的乡土抒写和历史文化思考。
1930年后赴青岛大学执教,创作日丰。
到抗战前,出版了20多个作品集,有《石子船》《虎雏》《月下小景》《八骏图》等。
中篇小说《边城》于1934年问世,标志着他的小说的成熟。
抗战爆发后,经武汉、长沙,取道湘西去云南。
途经沅陵时,写散文《湘西》、长篇小说《长河》(第1卷)。
后至昆明西南联大任教。
1945年后回京,在北京大学教书。
同时编《大公报》《益世报》文艺副刊。
1949年以后,长期从事文物研究工作。
先后在中国历史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研究中国古代服饰和物质文化史。
1960年发表《龙凤艺术》等文。
1978年调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
他以作家身份被邀参加第三次全国文代会,增补为全国文联委员。
1981年出版了历时15年写成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专著。
汪曾祺笔下的沈从文 汪先生在他的《自报家门——汪曾祺自传》中,写到了沈从文,读来既觉真实生动,又令人油然心生可亲可敬之情。
兹录如下: 不能说我在报考志愿书上填了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是冲着沈从文去的,我当时有点恍恍惚惚,缺乏任何强烈的意志。
但是“沈从文”是对我很有吸引力的,我在填表前是想到过的。
沈先生一共开过三门课:各体文习作、创作实习、中国小说史,我都选了。
沈先生很欣赏我。
我不但是他的入室弟子,可以说是得意高足。
沈先生实在不大会讲课。
讲话声音小,湘西口音很重,很不好懂。
他讲课没有讲义,不成系统,只是即兴的漫谈。
他教创作,反反复复,经常讲的一句话是:要贴到人物来写。
很多学生都不大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理解的。
照我的理解,他的意思是:在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主导的,其余的都是次要的,派生的。
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贴近,富同情,共哀乐。
什么时候作者的笔贴不住人物,就会虚假。
写景,是制造人物生活的环境。
写景处即是写人,景和人不能游离。
常见有的小说写景极美,但只是作者眼中之景,与人物无关。
这样有时会使人物疏远。
即作者的叙述语言也须和人物相协调,不能用知识分子的语言去写农民。
我相信我的理解是对的。
这也许不是写小说惟一的原则(有的小说不着重写人,也可以有的小说只是作者在那里发议论),但是是重要的原则。
至少在现实主义的小说里,这是重要原则。
沈从文与张兆和的似水姻缘 苏州一个名叫张吉友的富商,除了拥有万顷良田,热心于结交蔡元培这样的教育界名流、投资教育事业,还因四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而尽人皆知。
后来,这个大户人家的二女儿张允和嫁给了颇有建树的语言学家周有光,三女儿张兆和则嫁给了赫赫有名的大作家沈从文。
就在张允和与周有光喜结良缘后不久,她的妹妹张兆和也在名作家沈从文的长时间进攻下举手投降,成为这个情书圣手的俘虏。
沈从文来自风景秀美的湘西。
玲珑剔透的山水孕育了他的才情,人性甜美的凤凰小城赋予他柔顺多情的个性。
这位杰出的小说家和历史文物研究家一生共出版过三十多部短篇小说集和六部中长篇小说,是少数几个拥有世界性声誉的现代中国作家之一。
青年时代的沈从文就因写过一些新潮的白话小说而在文坛崭露头角,由于诗人徐志摩的介绍,他被中国公学校长胡适聘为教师。
然而木讷的沈从文第一堂课就洋相百出,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那些目睹他出洋相的女学生中,就有以后成为他夫人的张兆和。
18岁的张兆和在中国公学曾夺得女子全能第一名,她聪明可爱,单纯任性。
兆和身后有许多追求者,她把他们编成了“青蛙一号”、“青蛙二号”、“青蛙三号”。
二姐张允和取笑说沈从文大约只能排为“癞蛤蟆第十三号”。
自卑木讷的沈从文不敢当面向张兆和表白爱情,他悄悄地给兆和写了第一封情书。
老师的情书一封封寄了出去,点点滴滴滋润着对方的心。
女学生张兆和把它们一一作了编号,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后来学校里起了风言风语,说沈从文因追求不到张兆和要自杀。
张兆和情急之下,拿着沈从文的全部情书去找校长理论,那个校长就是胡适。
兆和把信拿给胡适看,说:老师老对我这样子。
胡校长答:他非常顽固地爱你。
兆和马上回他一句:我很顽固地不爱他。
胡适说:我也是安徽人,我跟你爸爸说说,做个媒。
兆和连忙说:不要去讲,这个老师好像不应该这样。
没有得到校长胡适的支持,张兆和只好听任沈老师继续对她进行的感情文字的狂轰滥炸。
沈从文开始了他马拉松式的情书写作。
沈从文带着巴金建议他买的礼物——一大包西方文学名著敲响了张家的大门 1932年夏天,张兆和大学毕业回到了苏州的老家。
沈从文带着巴金建议他买的礼物——一大包西方文学名著敲响了张家的大门,二姐允和出来招呼了这位不速之客。
弄堂很窄,允和对站在太阳底下的沈从文说:你进来吧,有太阳。
沈从文不进来,允和就告诉他三妹上图书馆去了,不在家,让他进来等。
沈从文听完说了声“我走吧”回头就走了。
沈从文回到了旅馆,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满脑子尽是张兆和的音容笑貌。
三妹回来后,允和把她骂了一顿:你假装用功,明明晓得他今天要来。
兆和说:我就是用功,哪晓得他这个时候来啊。
允和让妹妹大大方方地把老师请到家里来,兆和终于鼓起勇气回请了沈从文。
心潮澎湃的沈从文回到青岛后,立即给二姐允和写信,托她询问张父对婚事的态度。
他在信里写道: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个乡下人请兆和吃甜饼吧。
张兆和的父亲开明地答:儿女婚事,他们自理。
兆和的电报则是:沈从文乡下人请我吃甜饼吧。
这也许是中国最早的一个白话文电报了 带着这份喜悦,两姐妹便一同去了邮局,给沈从文发电报。
允和拟好的电报是:允。
很简单,一语双关。
兆和的则是:沈从文乡下人请我吃甜饼吧。
这也许是中国最早的一个白话文电报了,但邮局没有收,而收下了允和的。
与沈从文订婚之后,张兆和为了和心爱的人靠得更紧,只身来到青岛,在青岛大学图书馆工作。
专心于写作的沈从文在生活上一塌糊涂,一次洗衣服时,兆和发现了一张揉碎了的当票。
原来沈从文把兆和的一只戒指当了,却忘了取回。
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当时的北平中央公园宣布结婚,但并没有举行任何仪式。
新居是北平西城达子营的一个小院子,这个媒人是允和做的,所以沈从文一看见二姐允和就叫她“媒婆”。
我离开北平时还计划用半个日子写文章,谁知到了这小船上却只想为你写信,别的事全不能做 新婚不久,因母亲病危,沈从文回故乡凤凰探望。
他在船舱里给远在北平的张兆和写信说:我离开北平时还计划每天用半个日子写信,用半个日子写文章,谁知到了这小船上却只想为你写信,别的事全不能做。
不幸的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历次政治运动都没有放过沈从文。
一次又一次来势汹涌的打击,使忧郁过度的沈从文陷入了病态的迷狂状态,他不断念叨着“回湘西去,我要回湘西去”,张兆和无言地面对此情此景,眼泪禁不住滚滚而下。
后来,在妻子悉心的照料和药物治疗下,沈从文渐渐恢复了健康,这些难忘的经历使他的心灵产生了对苦难的免疫力,使他和妻子坚强地度过了艰辛清贫的岁月。
1988年5月10日,饱经沧桑的沈从文安详地离开了人世,把无限的眷恋留给了白发苍苍的妻子,就如同留给了人间无限柔美的湘西。
附沈从文创作目录 沈从文文学作品全集: -------------------------------------------------------------------------------- 边城 [沈从文] 神巫之爱 [沈从文] 山鬼 [沈从文] 一个女剧员的生活[沈从文] 看虹录 [沈从文] 长河 [沈从文] 大山里的人生 [沈从文] 阿丽思中国游记 [沈从文] 一个母亲 [沈从文] 阿黑小史 [沈从文] 十四夜间 [沈从文] 篁君日记 [沈从文] 创作杂谈 [沈从文] 水云集 [沈从文] 非梦集 [沈从文] 凤子 [沈从文] 丈夫 [沈从文] 新摘星录 [沈从文] 灯 [沈从文] 夫妇 [沈从文] 艺术教育 [沈从文] 新烛虚 [沈从文] 冬的空间 [沈从文] 好管闲事的人 [沈从文] 龙朱 [沈从文] 芸庐纪事 [沈从文] 石子船 [沈从文] 或人的家庭 [沈从文] 新景与旧谊 [沈从文] 入伍后 [沈从文] 自传编零 [沈从文] 雨 [沈从文] 文学运动杂谈 [沈从文] 往事 [沈从文] 玫瑰与九妹 [沈从文] 月下小景 [沈从文] 新与旧 [沈从文] 湘西 [沈从文] 怯步集 [沈从文] 雨后及其他 [沈从文] 老实人 [沈从文] 怯步者笔记 [沈从文] 狂人书简 [沈从文] 致唯刚先生 [沈从文] 到北海去 [沈从文] 绿魇 [沈从文] 黑魇 [沈从文] 白魇 [沈从文] 劝人读经 [沈从文] 穷与愚 [沈从文] 中国人的病 [沈从文] 禁书问题 [沈从文] 一点回忆一点感想 [沈从文] 三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二日 友情 [沈从文] 悼勒以 [沈从文] 无从驯服的斑马 [沈从文] 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 我上许多课仍然不放下那一本大书 蜜柑 [沈从文] 旅店及其他 [小说集] 湘西民族的艺术 [沈从文] 小草与浮萍 [沈从文] 新湘行记 [沈从文] 雪晴 [沈从文] 福生 [沈从文] 在别一个国度里 [沈从文] 采蕨 [沈从文] 苗民问题 [沈从文] 鸭子 [沈从文] 生之记录 [沈从文] 老伴 [沈从文] 一个传奇的故事 [沈从文] 街 [沈从文] 凤凰 [沈从文] 沅陵的人 [沈从文] 桃源与沅州 [沈从文] 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 市集 [沈从文] 沈从文子集 [沈从文] 过节和观灯 [沈从文] 虎雏 [小说集] 都市一妇人 [小说集] 鸭窠围的夜 [沈从文] 常德的船 [沈从文] 白河流域几个码头 [沈从文] 泸溪·浦市·箱子岩 如蕤集 [小说集] 游目集 [小说集] 八骏图 [小说集] 凤凰集 [沈从文] 柏子集 [沈从文] 主妇集 [沈从文] 辰溪的煤 [沈从文] 沅水上游几个县份 [沈从文] 水车 [沈从文] 流光 [沈从文] 遥夜 [沈从文] 一天 [沈从文] 新废邮存底 [沈从文] 沉默 [沈从文] 逃的前一天 [沈从文] 一封未曾付邮的信 时间 [沈从文] 水云 [沈从文] 水云集 [沈从文] 人生石板路 [沈从文] 人生的梦幻 [沈从文] 我的学习 [沈从文] 我所见到的司徒乔先生 我为什幺始终不离开历史博物馆 记丁玲 [沈从文] 西山的月 [沈从文] 湘人对于新文学运动的贡献 湘行书简 [沈从文] 新诗的旧账 [沈从文] 新文人与新文学 [沈从文] 血 [沈从文] 一个女人 [沈从文] 一张大字报稿 [沈从文] 忆翔鹤 [沈从文] 贵生集 [沈从文] 游二闸 [沈从文] 云南看云 [沈从文] 在昆明的时候 [沈从文] 躁 [沈从文] 怎样办好一份报纸 战争到某市以后 芷江县的熊公馆 致王际真 [沈从文] 顾问官 [别集] 凤凰集 [别集] 抽象的抒情 [沈从文] 长河集 [沈从文别集] 边城集 [沈从文别集] 柏子集 [别集] 湘行集 [沈从文别集] 友情集 [沈从文别集] 萧萧集 [沈从文] 蜜柑小说集 [沈从文] 生命 [沈从文] 雪晴集 [沈从文别集] 萧萧 [沈从文] 湘女萧萧 [沈从文]
沈从文传观后感
读《沈从文传》有感??????手头放着一本范美忠老师寄过来的《沈从文传》,昨天晚上在床头读完,在晚上、在温柔的灯光下、在寂静平和的月夜中。
我泪流满面的读完了这本书,并且是泪流不止。
一种畅快的泪流,感谢我终于遭遇了这样一个会给我人生指引的人物。
他给我一种震撼,洗心革面的。
????在这里我特别的要对于范美忠老师表示特别的感谢,是他让我的视野中、思想中有了沈从文,在范老师寄这本书以前,我好像根本不知道中国还有过这样的一个伟大的人物,他为什么被这样严重的屏蔽着
????今天,我问语文老师、历史老师,他们对于沈从文的了解真是少的可怜。
即使一个在我身边的励志要考考古研究生的大四学生,对于沈从文知道的也是少的可怜。
????初次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对于书面上和书中插图中,一个天庭饱满的、好像容光满面的、神采奕奕的好好先生的样子没有多少的好感。
只是不期然的放在了床头,想在睡前打发时间的 ,可是,一读就不能够在放下,一个在文学、考古学都作出了突出贡献的人,一个人格及其站立、不左右摇摆的独立大写的人,竟然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这是怎样的悲哀。
我庆幸和他遭遇。
????沈从文的一生是怎样的一生,而他面对人生的态度和对于生存的执着,让读着的我时常的汗颜,感觉自己的卑微和渺小。
在他一个灵魂卓然站立的人面前,我时常感到自己是现存生活的跪行者。
????在他遭受种种非难的时候,他依然的韧的、忍的在保存着自己的生命,而他保存的生命确然不是为着他自己的,而是为着他心中不灭的信念的,即使遭逢非人的苦难,他没有怨言、只有干,没有牢骚、只有干,没有咆哮、只有干,为着对他很不公平的祖国而干。
当自己所干的事情毫无期望、渺茫一如不见底的渊的时候,他依然在干。
????书上有这样的一段话:“沈从文有了越来越强烈的紧迫感。
自己已是73岁的高龄了,揽镜自照,已是满头白发,精力已大不如前。
身体随时都可能发生故障,报废只是早晚间事。
工作条件再差,只要头脑还得用,就得抢时间把近20年所学种种分门别类整理出一个头绪,哪怕所走还只是第一步,至少可以给后来者一点方便。
”????沈从文这样说:“回想一下,既对不起国家的期许,也对不起个人生命。
年来在国内外的来的赞许,实已超过应得的甚多。
懔于孔子所谓”血气既衰,戒之在的“的名训,一切赞许不免转成一种不祥的负担。
所以如果还来得及,最好不发表,或可免招摇之讥,事实上我觉得从其他工作上所得到的好意赞许也早已超过应得的甚多。
名不副实,转增忧惧。
世事倏忽多变,持平守常,在人事得风风雨雨中,或可少一些麻烦。
……如果能达到新社会”合格公民“资格,的到个”不吃白饭的工作干部“鉴定,就够好了。
君尚存任何不现实的奢望,恐随之而来的将是意外灾星,实在招架不住。
”????这样的话,如果出在别样的人的口中。
我会认为这是矫情,可是,在沈从文是再自然而然不过了,为这样的质朴和纯色的生命而感动,依然受洗的灵魂。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给我再喧嚣的后面的另外深刻的思考。
????一个自然的人,从国家得废墟中挣扎着生长而来,经历着解放前的抗日、内战、解放、解放后的文革,在任何的一场运动中,他好像都是受害者,他不愿意依附在任何强劲的势力上,在任何势力、强势面前,他都是自己卓尔不群的傲然挺立。
他的膝盖是铁的、不锈钢的,他的灵魂只是受他自己支配,无论是逆来顺受、赞誉有加、猛烈批判、辗转流离、漂泊不定、海外讲学都没有能够让他的灵魂跪下,他选择的永远是站立。
????始终微笑着的沈从文、始终温和的沈从文、始终不争的沈从文、始终干着的沈从文、始终站立的沈从文。
求沈从文关于秋的一篇小短文 好像就叫秋
到了七月间,田中禾苗的穗已垂了头,成黄色,各处忙打谷子了。
这时油坊歇息了,代替了油坊打油声音的是各处田中打禾的声音。
用一二百铜饯,同到老酸菜与臭牛肉雇来的每个打禾人,一天亮起来到了田中,腰边的镰刀象小锯子,下田后,把腰一勾,齐人高的禾苗,在风快的行动中,全只剩下一小桩,禾的束全卧在田中了。
在割禾人后面,推着大的四方木桶的打禾人,拿了卧在地上的禾把在手,高高的举起快快的打下,把禾在桶的边沿上痛击,于是已成熟的谷粒,完全落到桶中了。
打禾的日子是热闹的日子,庄稼人心中有丰收上仓的欢喜,一面有一年到头的耕作快到了休息时候的舒畅,所有人,全是笑脸
慢慢的,各个山坡各个村落各个人家门前的大树下,把稻草堆成高到怕人的巨堆,显见的是谷子已上仓了。
这稻草的堆积,各处可见到,浅黄的颜色,伏在叶已落去了的各种大树下,远看便象一个庞大兽物。
有些人家还将这草堆作屋,就在草堆上起居,以便照料那些山谷中晚熟的黍类薯类。
地方没有盗贼,他们怕的是野猪,野猪到秋天就多起来了。
这个时候五明家油坊既停了工,五明无可玩,五明不能再成天守到碾子看牛推磨了,牛也不需要放出去吃草了,就是常上出去捡柴。
捡柴不一定是家中要靠到这个卖钱,也不是烧火乏柴,五明的家中剩余的油松柴,就不知有几千几万。
五明捡柴,一天捡回来的只是一捆小枯枝,一捆花,一捆山上野红果。
这小子,出大门,佩了镰刀,佩了烟管,还佩了一支短笛,这三样东西只有笛子合用。
他上山,就是上山在西风中吹笛子给人听
把笛子一吹,一匹鹿就跑来了。
笛子还是继续吹,鹿就呆在小子身边睡下,听笛子声音醉人。
来的这匹鹿有一双小小的脚,一个长长的腰,一张黑黑的脸同一个红红的嘴。
来的是阿黑。
阿黑的爹这时不打油,用那起着厚的胼胝的扶油槌的手在乡约家抹纸牌去了。
阿黑成天背了竹笼上山去,名义也是上山捡柴扒草,不拘在什么地方,远虽远,她听得出五明笛子的声音。
把笛子一吹,阿黑就象一匹小花鹿跑到猎人这边来了。
照例是来了就骂,骂五明坏鬼,也不容易明白这“坏”意义究竟是什么。
大约就因为五明吹了笛,唱着歌,唱到有些地方,阿黑虽然心欢喜,正因为欢喜,就骂起“五明坏鬼”来了。
阿黑身上并不黑,黑的只是脸,五明唱歌唱到——“娇妹生得白又白,情哥生得黑又黑。
黑墨写在白纸上,你看合色不合色
” 阿黑就骂人。
使阿黑骂人,也只怪得是五明有嘴。
野猪有一张大的嘴巴,可以不用劲就把田中大红薯从土里掘出,吃薯充饥。
五明嘴不大,却乖劣不过,唱歌以外不单是时时刻刻须用嘴吮阿黑的脸,还时时刻刻想用嘴吮阿黑的一身。
且嗜好不良,怪脾气顶多,还有许多说不出的铺排,全似乎要口包办,都有使阿黑骂他的理由。
一面骂是骂,一面要作的还是积习不改,无怪乎阿黑一见面就先骂“五明坏鬼”了。
五明又怪又坏,心肝肉圆子的把阿黑哄着引到幽僻一点稻草堆下去,且别出心裁,把草堆中部的草拖出,挖空成小屋,就在这小屋中,陪阿黑谈天说地,显得又谄媚又温柔。
有时话说得不大得体,使一个人生了气想走路,五明因为要挽留阿黑,就设法把阿黑一件什么东西藏到稻草堆的顶上去,非到阿黑真有生气样子时不退。
阿黑人虽年纪比五明大,知道许多事情,知道秋天来了,天气冷,“着凉”也是应当小心注意;可是就因为五明是“坏鬼”脾气坏,心坏,嗜好的养成虽日子不多也是无可救药。
纵有时阿黑一面说着“不行”“不行”,到头仍然还是投降,已经也有过极多例子了。
天气是当真一天一天冷下来了。
中秋快到,纵成天是大太阳挂到天空,早晚是仍然有寒气侵人,非衣夹袄不可了。
在这样的天气下,阿黑还一听到五明笛子就赶过去,这要说是五明罪过也似乎说不过去
八月初四是本地山神的生日,人家在这一天都应当用鸡用肉用高粱酒为神做生。
五明的干爹,那个头缠红帕子作长毛装扮的老师傅,被本地当事人请来帮山神献寿谢神祝福,一 来就住到亲家油坊里。
来到油坊的老师傅,同油坊老板换着烟管吃烟,坐到那碾子的横轴上谈话,问老板的一切财运,打油匠阿黑的爹也来了。
打油匠是听到油坊中一个长工说是老师傅已来,所以放下了纸牌跑来看老师傅的。
见了面,话是这样谈下去:“油匠,您好
” “托福。
师傅,到秋天来,你财运好
” “我财运也好,别的运气也好,妈个东西,上前天,到黄砦上做法事,半夜里主人说夜太长,请师傅打牌玩,就架场动手。
到后作师傅的又作了宝官庄家,一连几轮庄,撇十遇天罡,足足六十吊,散了饷。
事情真做不得,法事不但是空做,还倒贴。
钱输够了天也不亮,主人倒先睡着了。
” “亲家,老庚,你那个事是外行,小心是上了当。
”油坊老板说,喊老师傅做亲家又喊老庚,因为他们又是同年。
师傅说:“当可不上。
运气坏是无办法。
这一年运气象都不大好。
” 师傅说到运气不好,就用力吸烟,若果烟气能象运气一 样,用口可以吸进放出,那这位老师傅一准赢到不亦乐乎了。
他吸着烟,仰望着油坊窗顶,那窗顶上有一只蝙蝠倒挂在一条橡皮上。
“亲家,这东西会作怪,上了年纪就成精。
” “什么东西
”老板因为同样抬头,却见到两条烟尘的带子。
“我说檐老鼠,你瞧,真象个妖精。
” “成了妖就请亲家捉它。
” “成了妖我恐怕也捉不到,我的法子倒似乎只能同神讲生意,不能同妖论本事
” “我不信这东西成妖精。
” “不信呀,那不成。
”师傅说,记起了一个他也并不曾亲眼见到的故事,信口开河说,“真有妖。
老虎峒的第二层,上面有斗篷大的檐老鼠,能做人说话,又能呼风唤雨,是得了天书成形的东西。
幸好是它修炼它自己,不惹人,人也不惹它,不然可了不得。
” 为证明妖精存在起见,老师傅不惜在两个朋友面前说出丢脸的话,他说他有时还得为妖精作揖,因为妖精成了道也象招安了的土匪一样,不把他当成副爷款待可不行。
他又说怎么就可以知道妖精是有根基的东西,又说怎么同妖精讲和的方法。
总之这老东西在亲家面前只是一个喝酒的同志,穿上法衣才是另外一个老师傅
其实,他做着捉鬼降妖的事已有二三十年,却没有遇到一次鬼。
他遇到的倒是在人中不缺少鬼的本领的,同他赌博,把他打觔斗唱神歌得来的几个钱全数掏去。
他同生人说打鬼的法力如何大,同亲家老朋友又说妖是如何凶,可是两面说的全是鬼话,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法力究竟比赌术精明多少。
这个人,实在可以说是好人,缺少城中法师势利习气,唱神歌跳舞磕头全非常认真,又不贪财,又不虐待他的徒弟。
可是若当真有鬼有妖,花了钱的他就得去替人降伏。
他的道法,究竟与他的赌术哪样高明一点,真是难说的事
谈到鬼,谈到妖,老师傅记起上几月为阿黑姑娘捉鬼的事,就问打油匠女儿近来身体怎样。
打油匠说,“近来人全好了,或者是天气交了秋,还发了点胖。
” 关于肥瘦,渊博多闻的老师傅,又举出若干例,来说明鬼打去以后病人发胖的理由,且同时不嫌矛盾,又说是有些人被鬼缠身反而发胖,颜色充实。
那老板听到这两种不同的话,就打老师傅的趣,说,“亲家,那莫非这时阿黑丫头还是有鬼缠到身上
” 老师傅似乎不得不承认这话,点着头笑,老师傅笑着,接过打油匠递来的烟管,吸着烟,五明同阿黑来了。
阿黑站到门外边,不进来,五明就走到老师傅面前去喊干爷,又回头喊四伯。
打油人说,“五明,你有什么得意处,这样笑。
” “四伯,人笑不好么
” “我记到你小时爱哭。
” “我才不哭
” “如今不会哭了,只淘气。
”作父亲的说了这样话,五明就想走。
“走哪儿去
又跑
” “爹,阿黑大姐在外面等我,她不肯进来。
” “阿黑丫头,来哎
”老板一面喊一面走出去找阿黑,五 明也跟着跑了出去。
五明的爹站到门外四望,望不到阿黑。
一个大的稻草堆把阿黑隐藏了。
五明清白,就走到草堆后面去。
“姐,你躲到这里做什么
我干爹同四伯他们在谈话,要你进去
” “我不去。
” “听我爹喊你。
” 的确那老板是在喊着的,因为见到另一个背竹笼的女人下坡去,以为那走去的是阿黑了,他就大声喊。
五明说,“姐,你去吧。
” “不。
” “你听,还在喊
” “我不耐烦去见那包红帕子老鬼。
” 为什么阿黑不愿意见包红帕子老鬼
不消说,是听到五 明说过那人要为五明做媒的缘故了。
阿黑怕一见那老东西,又说起这事,所以不敢这时进油坊。
五明是非要阿黑去油坊玩玩不可,见阿黑坚持,就走出草堆,向他父亲大声喊,告阿黑在草堆后面。
阿黑不得不出来见五明的爹了。
五明的爹要她进去,说她爹也在里面,她不好意思不进油坊去。
同时进油坊,阿黑对五明鼓眼睛,作生气神气,这小子这时只装不看见。
见到阿黑几乎不认识的是那老法师。
他见到阿黑身后是五明,就明白阿黑其所以肥与五明其所以跳跃活泼的理由了。
老东西对五明独做着会心的微笑。
老法师的模样给阿黑见到,使阿黑脸上发烧。
“爹,我以为你到萧家打牌去了。
” “打牌又输了我一吊二,我听到师傅到了,就放手。
可是正要起身,被团总扯着不许走,再来一牌,却来了一个回笼子青花翻三层台,里外里还赢了一吊七百几。
” “爹你看买不买那王家的跛脚猪
” “你看有病不有。
” “病是不会,脚是有一只跛了,我不知好不好。
” “我看不要它,下一场要油坊中人去新场买一对花猪好。
” “花猪不行,要黑的,配成一个样子。
” “那就是。
” 阿黑无话可说了,放下了背笼,从背笼中取出许多带球野栗子同甜萝卜来,又取出野红果来,分散给众人,用着女人的媚笑说请老师傅尝尝。
五明正爬上油榨,想验看油槽里有无蝙蝠屎,见到阿黑在表分东西,跳下地,就不客气的抢。
老师傅冷冷的看着阿黑的言语态度,觉得干儿子的媳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又望望这两个作父亲的人,也似乎正是一对亲家,他在心中就想起作媒第一句的话来了。
他先问五明,说,“五明小子,过来我问你。
” 五明就走过干爹这边来。
老师傅附了五明的耳说,“记不记到我以前说的那话。
” 五明说,“记不到。
” “记不到,老子告你,你要不要那个人做媳妇
说实话。
” 五明不答,用手掩两耳,又对阿黑做鬼样子,使阿黑注意这一边人说话情景。
“不说我就告你爹,说你坏得很。
” “干爹你冤枉人。
” “我冤枉你什么
我老人家,鬼的事都知道许多,岂有不明白人事的道理。
告我实在话,若欢喜要干爹帮忙,就同我说,不然打油匠总有一天会用油槌打碎你的狗头。
” “我不作什么哪个敢打我
” “我就要打你,”老师傅这时可高声了,他说,“亲家,我以前同你说那事怎样了
” “怎么样
干爹这样担心干吗。
” “不担心吗
你这作爹的可不对。
我告你小孩子是已经会拜堂了的人,再不设法将来会捣乱。
” 五明的爹望五明笑,五明就向阿黑使眼色,要她同到出去,省得被窘。
阿黑对她爹说,“爹,我去了。
今天回不回家吃饭
” 五明的爹就说:“不回去吃了,在这里陪师傅。
” “爹不回去我不煮饭了,早上剩得有现饭。
”阿黑一面说,一面把背笼放到肩上,又向五明的爹与老师傅说,“伯伯,师傅,请坐。
我走了。
无事回头到家里吃茶。
” 五明望到阿黑走,不好意思追出去。
阿黑走后干爹才对打油人说道:“四哥,你阿黑丫头越发长得好看了。
” “你说哪里话,这丫头真不懂事。
一天只想玩,只想上天去。
我预备把她嫁到一远乡里去,有阿婆阿公,有妯娌弟妹,才管教得成人,不然就只好嫁当兵人去。
” 五明听阿黑的爹的话心中就一跳。
老师傅可为五明代问出打油人的意见了,那老师傅说,“哥,你当真舍得嫁黑丫头到远乡去吗
” 打油人不答,就哈哈笑。
人打哈哈笑,显然是自己所说的话是一句笑话,阿黑不能远嫁也分明从话中得到证明了。
进一步的问话是阿黑究竟有了人家没有,那打油人说还没有。
他又说,媒人是上过门有好几次了,因为只这一个女儿,不能太妈虎,一面问阿黑,阿黑也不愿,所以事情还谈不到。
五明的爹说,“人是不小了,也不要太妈虎,总之这是命,命好的先不好往后会好。
命坏的好也会变坏。
” “哥,你说得是,我是做一半儿主,一半让丫头自己;她欢喜我总不反对。
我不想家私,只要儿郎子弟好,过些年我老了,骨头松了,再不能作什么时,可以搭他们吃一口闲饭,有酒送我喝,有牌送我打,就算享福了。
” “哥,把事情包送我办好了,我为你找女婿。
——亲家,你也不必理五明小子的事,给我这做干爹的一手包办。
——你们就打一个亲家好不好
” 五明的爹笑,阿黑的爹也笑。
两人显然是都承认这提议有可以商量继续下去的必要,所以一时无话可说了。
听到这话的五明,本来不愿意再听,但想知道这结果,所以装不明白神气坐到灶边用砖头砸栗球吃。
他一面剥栗子壳一面用心听三人的谈话,旋即又听到干爹说道,“亲家,我这话是很对的。
若是你也象四哥意思,让这没有母亲的孩子自己作一半主,选择自己意中人,我断定他不会反对他干爹的意见。
” “师傅,黑丫头年纪大,恐怕不甚相称吧。
” “四哥,你不要客气,你试问问五明,看他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 打油人不问五明,老师傅就又帮打油人来问。
他说,“喂,不要害羞,我同你爹说的话你总已经听到了。
我问你,愿不愿意把阿黑当做床头人喊四伯做丈人
” 五明装不懂。
“小东西,你装痴,我问你的是要不要个女人,要就赶快给干爹磕头,干爹好为你正式做媒。
” “我不要。
” “你不要那就算了,以后再见你同阿黑在一起,就教你爹打断你的腿。
” 五明不怕吓,干爹的话说不倒五明,那是必然的。
虽然愿意阿黑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妻,可是口上说要什么人帮忙,还得磕头,那是不行的。
一面是不承认,一面是逼到要说,于是乎五明只有走出油坊一个办法了。
五明走出了油坊,就赶快跑到阿黑家中去。
这一边,三 个中年汉子,亲家作不作倒不甚要紧,只是还无法事可作的老师傅,手上闲着发鸡爪风,得找寻一种消遣的办法,所以不久三人就邀到团总家去打丁字福纸牌去了。
且说五明,钻进阿黑的房里去时是怎样情景。
阿黑正怀想着古怪样子的老师傅,她知道这个人在念经翻筋斗以外总还有许多精神谈闲话,闲话的范围一推广,则不免就会说到自己身上来,所以心正怔忡着。
事情果不出意料以外,不但谈到了阿黑,且谈到一件事情,谈到五明与阿黑有同意的必然的话了,因为报告这话来到阿黑处的五明,一 见阿黑的面就痴笑。
“什么事,鬼
” “什么事呀
有人说你要嫁了
” “放屁
” “放屁放一个,不放多。
我听到你爹说预备把你嫁到黄罗寨去,或者嫁到麻阳吃稀饭去。
” “我爹是讲笑话。
” “我知道。
可是我干爹说要帮你做媒,我可不明白这老东西说的是谁。
” “当真不明白吗
” “当真不,他说是什么姓周的。
说是读书人,可以做议员的,脸儿很白,身个儿很高,穿外国人的衣服,是这种人。
” “我不愿嫁人,除了你我不……” “他又帮我做媒,说有个女人……” “怎样说
”阿黑有点急了。
“他说女人长得象观音菩萨,脸上黑黑的,眉毛长长的,名字是阿黑。
” “鬼,我知道你是在说鬼话。
” “岂有此理
我明白说吧,他当到我爹同你爹说你应当嫁我了,话真只有这个人说得出口
” 阿黑欢喜得脸上变色了。
她忙问两个长辈怎么说。
“他们不说。
他们笑。
” “你呢
” “他问我,我不好意思说我愿不愿,就走来了。
” 阿黑歪头望五明,这表示要五明亲嘴了,五明就走过来抱阿黑。
他又说,“阿黑,你如今是我的妻了。
” “是你的,永远不
” “我是你的丈夫,要你做什么你就应当做。
” “我不相信你的话。
” “应当相信我的话,……” “放屁,说呆话我要打人。
” “你打我我就去告干爹,说你欺侮我小,磨折我。
” 阿黑气不过,当真就是一个耳光。
被打痛了的五明,用手擦抚着脸颊,一面低声下气认错,要阿黑陪他出去看落坡的太阳以及天上的霞。
站在门边望天,天上是淡紫与深黄相间。
放眼又望各处,各处村庄的稻草堆,在薄暮的斜阳中镀了金色。
各个人家炊烟升起以后又降落,拖成一片白幕到坡边。
远处割过禾的空田坪,禾的根株作白色,如用一张纸画上无数点儿。
一切景象全仿佛是诗,说不出的和谐,说不尽的美。
在这光景中的五明与阿黑,倚在门前银杏树下听晚蝉,不知此外世界上还有眼泪与别的什么东西。
沈从文的《老伴》读书笔记怎么写 沈从文 老伴 赏析
读书笔记指读书时为了把自己的读书心得记录下来或为了把文中的精彩部分整理而做的笔记。
在读书时,写读书笔记是训练阅读的好方法。
写读书笔记,对于深入理解、牢固掌握所学到的知识,对于积累学习资料,以备不时之需,很有必要。
做读书笔记,方法是多样的,不同的方法作用不同。
读书的时候做的笔记读课外书,怎样才能不忘呢
学到的东西怎么才能不丢呢
正如你说的,写读书笔记是个好办法。
下面给你介绍几种常见的写读书笔记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