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人评价菩萨蛮温庭筠
《菩萨蛮·小山金》是唐代文学家温庭代表词作。
此词写女子起床梳洗时的娇慵姿态,以及妆成后的情态,暗示了人物孤独寂寞的心境。
全词把妇女的容貌写得很美丽,服饰写得很华贵,体态也写得十分娇柔,仿佛描绘了一幅唐代仕女图。
词中委婉含蓄地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并成功地运用反衬手法。
鹧鸪双双,反衬人物的孤独;容貌服饰的描写,反衬人物内心的寂寞空虚。
作品充分体现了作者的词风和艺术成就。
《菩萨蛮》晚唐 温庭筠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菩萨蛮》,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
亦作《菩萨鬘》,又名《子夜歌》、《重叠金》等。
唐宣宗(李忱)大中年间,女蛮国派遣使者进贡,她们身上披挂着珠宝,头上戴着金冠,梳着高高的发髻,号称菩萨蛮队,当时教坊就因此制成《菩萨蛮曲》,于是后来《菩萨蛮》成了词牌名。
双调四十四字,前后阕均两仄韵转两平韵。
另有《菩萨蛮引》、《菩萨蛮慢》。
《菩萨蛮》也是曲牌名,属北曲正宫。
字句格律与词牌前半阕同,用在套曲中。
许多文人骚客都写过以《菩萨蛮》为词牌(曲牌)的诗词,其中以温庭筠《菩萨蛮》十四首最有名。
这首《菩萨蛮》,为了适应宫廷歌伎的声口,也为了点缀皇宫里的生活情趣,把妇女的容貌写得很美丽,服饰写得很华贵,体态也写得十分娇柔,仿佛描绘了一幅唐代仕女图。
词学专家周汝昌先生认为:此篇通体一气。
精整无只字杂言,所写只是一件事,若为之拟一题目增入,便是“梳妆”二字。
领会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
而妆者,以眉为始;梳者,以鬓为主;故首句即写眉,次句即写鬓。
小山,眉妆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样盛行,见于《海录碎事》,为“十眉”之一式。
大约“眉山”一词,亦因此起。
眉曰小山,也时时见于当时词中,如五代蜀秘书监毛熙震《女冠子》云:“修蛾慢脸(脸,古义,专指眼部),不语檀心一点(檀心,眉间额妆,双关语),小山妆。
”正指小山眉而言。
又如同时孙光宪《酒泉子》云:“玉纤(手也)淡拂眉山小,镜中嗔共照。
翠连娟,红缥缈,早妆时。
”亦正写晨妆对镜画眉之情景。
可知小山本谓淡扫蛾眉,实与韦庄《荷叶杯》所谓“一双愁黛远山眉”同义。
旧解多以小山为“屏”,其实未允。
此由(1)不知全词脉络,误以首句与下无内在联系;(2)不知“小山”为眉样专词,误以为此乃“小山屏”之简化。
又不知“叠”乃眉蹙之义,遂将“重叠”解为重重叠叠。
然“小山屏”者,译为今言,谓“小小的山样屏风”也,故“山屏”即为“屏山”,为连词,而“小”为状词;“小”可省减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
既以“小山”为屏,又以“金明灭”为日光照映不定之状,不但“屏”“日”全无着落,章法脉络亦不可寻矣。
重,在诗词韵语中,往往读平声而义为去声,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为定。
此处声平而义去,方为识音。
叠,相当于蹙眉之蹙字义,唐诗有“双蛾叠柳”之语,正此之谓。
金,指唐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故诗又有“八字宫眉捧额黄”之句,其良证也。
已将眉喻为山,再将鬓喻为云,再将腮喻为雪,是谓文心脉络。
盖晨间闺中待起,其眉蹙锁,而鬓已散乱,其披拂之发缕,掩于面际,故上则微掩眉端额黄,在隐现明灭之间;下则欲度腮香,——度实亦微掩之意。
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构为一幅春晓图,十分别致。
上来两句所写,待起未起之情景也。
故第三句紧接懒起,起字一逗——虽曰懒起,并非不起,是娇懒迟迟而起也。
闺中晓起,必先梳妆,故“画蛾眉”三字一点题——正承“小山”而来。
“弄妆”再点题,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鬓之腮雪而来。
其双管并下,脉络最清。
然而中间又着一“迟”字,远与“懒”相为呼应,近与“弄”字互为注解。
“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
一“迟”字,多少层次,多少时光,多少心绪,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尽矣。
梳妆虽迟,终究须有完毕之日,故过片重开,即写梳妆已罢,最后以两镜前后对映而审看梳妆是否合乎标准。
其前镜,妆台奁内之座镜也;其后镜,手中所持之柄镜也——俗呼“把儿镜”。
所以照者,为看两鬓簪花是否妥恰,而两镜之交,“套景”重叠,花光之与人面,亦交互重叠,至于无数层次
以十个字写此难状之妙景,尽得神理,实为奇绝之笔。
词笔至此,写梳妆题目已尽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两句,又不知为何而设
新贴,新鲜之“花样子”也,剪纸为之,贴于绸帛之上,以为刺绣之“蓝本”者也。
盖言梳妆既妥,遂开始一日之女红:刺绣罗襦,而此新样花贴,偏偏是一双一双的的鹧鸪图纹。
闺中之人,见此图纹,不禁有所感触。
[6] 此处之所感所触,乃与开头之山眉深蹙,梦起迟妆者相应。
由此一例足见飞卿词极工于组织联络,回互呼应之妙。
此词对后世颇有影响。
电视连续剧《后宫甄嬛传》剧终曲曾采用此词原文为歌词,由刘欢作曲,姚贝娜演唱。
名家评论张惠言《词选》卷一:此感士不遇之作也。
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
此章从梦晓后领起“懒起”二字,含后文情事。
“照花”四句,《离骚》初服之意。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一:飞卿词如“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无限伤心,溢于言表。
张燕瑾《唐宋词选析》:这首《菩萨蛮》不仅称物芳美,也具有“其文约,其词微”的特点,富有暗示性,容易使人产生种种联想。
《中国历代诗歌各篇赏析》:在这首词里,作者将许多可以调和的颜色和物件放在一起,使它们自己组织配合,形成一个意境,一个画面,让读者去领略其中的情意,这正是作者在创造词的意境上,表现了他的独特的手法。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写闺怨,章法极密,层次极清。
首句,写绣屏掩映,可见环境之富丽;次句,写鬓丝撩乱,可见人未起之容仪。
三、四两句叙事,画眉梳洗,皆事也。
然“懒”字、“迟”字,又兼写人之情态。
“照花”两句承上,言梳洗停当,簪花为饰,愈增艳丽。
末句,言更换新绣之罗衣,忽税衣上有鹧鸪双双,遂兴孤独之哀与膏沐谁容之感。
有此收束,振起全篇。
上文之所以懒画眉、迟梳洗者,皆因有此一段怨情蕴蓄于中也。
张惠言评价温庭筠的《菩萨蛮》中照花四句说有《离骚》初服之意,是 否
此感士不遇也。
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
此章从梦晓后领起,“懒起”二字含后文情事。
“照花”四句,《离骚》“初服”之意。
张惠言编《词选》,用他的观点以读温庭筠的词,就把温庭筠的《菩萨蛮》看作是一组有组织地写成的咏怀诗。
他解释第一首道:此感士不遇也。
篇法仿佛《长门赋》,而用节节逆叙。
此章从梦晓后领起,“懒起”二字含后文情事。
“照花”四句,《离骚》“初服”之意。
又解释第六首云:“玉楼明月长相忆”,又提“柳丝袅娜”,送君之辞,故“江上柳如烟”,梦中情景亦尔。
七章“阑外垂丝柳”。
八章“绿杨满院”,九章“杨柳色依依”,十章“杨柳又如丝”,皆本此“柳丝袅娜”言之,明相忆之久也。
解释第十一首云:此下乃叙梦,此章言黄昏。
他以为《花间集》所收十四首《菩萨蛮词》是一篇《感士不遇赋》。
第一首是主题先行,以下各首是“节节逆叙”。
第十一首以后是叙梦境,也是说明第六首“绿窗残梦迷”的那个梦。
又把十四首中所有杨柳结合起来,认为都是与第一首“柳丝袅娜”有联系。
我们能不能在这十四首词中体会到温庭筠寄托着他的“不遇之感”,这个问题暂且不提。
先要看看温庄筠之为人,以及他的诗里有多少比兴寓意的篇什。
温庭筠是个逞才气而生活放诞的文人,他当然也有牢骚,也有不遇之感,但他不是屈原式的人物。
他的诗极少用比兴方法,《过陈琳墓》诗的“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始怜君”,已经是他表白得最露骨的不遇之感了。
诗既少用比兴,曲子词里更不会用比兴手法。
这十四首《菩萨蛮》词,很可能就是他代令狐綯做了进呈宣宗皇帝,以供宫廷乐工演唱,当然更不可能,也不需要寄托他的不遇之感。
因此,我以为张惠言兄弟的理论,可以用在苏东坡以后的一部分词作,但不能用以解释李后主以外的唐、五代词。
温庭筠的词,我们止能与六朝小赋一起欣赏。
它们是中国文学中的一种美文学,不能评价太高,也不必轻视。
《菩萨蛮》 温庭筠
温庭筠《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
温庭筠的菩萨蛮主要写的是美女追求爱情的对吗
也算是吧
整首词通过写这女子从起身梳妆到妆成着衣,并没有明显地从正面写这女子的心情。
但是,读者从结句“双双金鹧鸪”的“双双”二字上可以领会作者的寓意。
作者运用用反衬的笔法,“双双”二字反写这女子的孤独,看见衣服上的“金鹧鸪”都是双双对对的,就使她触景生情,自怜孤独。
全篇的点睛之笔是“双双”二字,它是上阕的“懒”和“迟”的根源
菩萨蛮 温庭筠 解析
一楼这位大哥真可谓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啊,呵呵。
这首词并不难解,随便说几句吧。
上片四句,前三句都是写环境。
第一句写时间,应该是在后半夜。
第二句写地点,在重帘之后,也就是在闺中。
另外还有“无人语”三字,写环境之静,也点出词中女子孤身一人。
第三句写室内环境,熏炉里麝香已经燃尽(所以才到了“深处”)。
第四句写到人,“卧时留薄妆”,就是说,这女子睡时脸上还留着淡淡的妆。
本来,这是个很美也很幽静的状况,但是透出一股孤寂的情绪来。
下片写女子的思绪。
“当年还自惜”,女子在一片寂静中醒来,躺在床上回忆过去,感觉过去的美好都已经不再。
“往事哪堪忆”,往事不堪回首,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是孤身一人,越是回忆过去的美好,越是映衬出现在的孤寂,所以不堪忆。
“花露(落)明月残”,写景,以这种零落的景象暗示女子的遭遇或是思绪。
“锦衾知晓寒”,这句意蕴最为丰富,细点说:“晓寒”,不单单是指温度的低,而是说“我一个人孤睡,凌晨所感受到的寒冷”,意思主要是放在“孤睡”上。
“锦衾知晓寒”,实际上是说这种“晓寒”没有人知道。
寒,怎么办呢
只好盖好锦被,可是越盖得严,越是觉得落寞,因为锦衾根本温暖不了那种孤睡的寒。
然后再看“当年还自惜”,这个句子正常的语序应当是“自惜当年”,可是中间还加了一个“还”字,就是说“又在自惜当年”。
后面又接着一句“往事哪堪忆”。
就是说,常常自惜,然后又说算了吧,不忆了吧。
但用不了多久,又会再来一次。
如此反反复复。
这个“还”字,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温庭筠和韦庄的菩萨蛮词风有何不同,结合两词的抒情方式回答
和同属花间词派,温韦二人是最典型的花间词人代表,然温词绵密而韦词,温词雕饰而韦词自然。
受影响较深,而受影响较多。
花间词虽都细腻,然相对,韦词笔法清疏,抒情显直明朗,有深婉低回之致。
温庭筠,本名岐,字飞卿,唐初宰相之裔孙。
却因恃才傲物,讥刺权贵,生活放浪不羁,因而仕途不顺,一生大半漂泊困顿。
词学史上第一位以词名家的作者,是花间词派鼻祖。
现存词近330首,对唐五代文人词的发展做出了极其重要的贡献。
温庭筠词几乎都是女性生活题材,抒情主体多为宫人、歌伎、思妇、怨女,内容多为离别相思、寂寞惆怅。
确立了文人多写女性情事的“艳科”格局,也奠定了文人词绮丽香艳,婉约柔美的风格类型与审美特质。
温词多以女性形貌为中心视点,着力香闺绣帷的空间展示和富艳华美的画面构成。
如“玉炉香,红蜡泪。
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
夜长衾枕寒。
”()“画罗金翡翠,香烛销成泪。
花落子归啼,绿窗残梦迷。
”() 又如:“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
江上,雁飞残月天。
藕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
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 全词除了“惹”、“剪”、“隔”三个动词以外,呈现在词中的只是一片香艳精美的名物意象的描写。
“水精帘”、“颇黎枕”,可见居室之清雅无染,“暖香”、“鸳鸯锦”又可见环境之温馨,情事之香艳,而江天、柳烟、飞雁、残月等清疏之景又隐约透出寂寞之情思。
温庭云词多写普泛性的类型化情感,是对女性生活、心绪的揣摩,是“男子而作闺音”的代达。
多采用冷静旁视的角度,尽量避免词人个人情感的直接渗入,而代之以渲染暗示,使其所表现的人物情事显得更为朦胧幽深。
如:“小山重迭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 此词并没有直接明晰地表现人物的情感心绪,只是将卧室环境、娇艳姿容、幽深动作一一写来,末句以“双双金鹧鸪”的衣饰图案,反衬女子的形单影只,暗示词旨。
而“懒”、“迟”等细节隐约透露了慵懒迟暮之幽怀,也就落到了内涵的实处。
,字端已,“花间派”重要词人。
词与温庭筠齐名,世称“温韦”,但情感内涵及表现风格有所不同。
韦庄词以其自身经历为基础。
词人主体直接进入了词中。
与温庭筠词相比,抒情主体、抒情内容、抒情手段等都具备了新特点。
词中的人事,不再是虚拟的对象,而是实指对象;词中的情感,不再是普泛化的人所共有之情,而是词人自己的情志体验;表现方法也不再是揣摩代达,而是再现和自诉。
因此,韦庄词的时空场景,也就突破了香闺绣帷中包孕性片刻的精美把握。
如这首《菩萨蛮》所写就是词人漂泊江南时的羁旅之仇和乡国之思:“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 此外,韦庄的一些词作记录了他的情感经历,具有很强的感事性特征。
如《女冠子》二首:“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
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
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
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 “四月十七”、“昨夜夜半”,详记日月时间,犹如追叙恋情的日记,词人心底分明珍藏着一个温馨的旧梦,隐含着词人自身的某些经历。
又如《荷叶杯》:“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
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
” 词中地点、时间、情事写得如此具体、真切,亦非一般泛泛赋咏,“情景逼真,自与寻常艳语不同”(汤显祖《花间集》评语)。
韦庄词的感情性特征,使词中的情感流程具有明晰性,它是以情绪记忆的形式再现自身的情绪体验的,故不必如温庭筠词那样过多地依靠意向来承托与暗示人物的心绪。
王国维《人间词话》形容温、韦词风,可谓生动:“‘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已语也,其词品亦似之”。
温庭筠与韦庄同为“花间派”词人,且世称“温韦”,但温词之秾艳,韦词之份丽,却是不言自明的。
因此,周济评工人词风,说“飞卿,严妆也;端已,淡妆也”。
不过,这只是表现手法的不同。
从词所表达的情感境界来看,韦词描写男女之情,更多地融入了自己的内心感受,词中有己;而温词描摹女性娇情慵态,尽管逼真精致,但多直录摹绘,将自身置于旁观者的地位,词中有人无己,因而缺少真情实感。
这,才是二人词风的内在分野。
温庭筠 菩萨蛮(雁飞残月天)全文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
江上柳如烟,雁飞残月天。
藕比丝秋色浅,人胜参差剪。
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
菩萨蛮赏句子析温庭筠
朝代:唐代作者:原文: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这首,为了适应宫廷歌伎的声口,也为了点缀皇宫里的,把妇女的容貌写得很美丽,服饰写得很华贵,体态也写得十分娇柔,仿佛描绘了一幅唐代仕女图。
词学专家先生认为:此篇通体一气。
精整无只字杂言,所写只是一件事,若为之拟一题目增入,便是“梳妆”二字。
领会此二字,一切迎刃而解。
而妆者,以眉为始;梳者,以鬓为主;故首句即写眉,次句即写鬓。
小山,眉妆之名目,晚唐五代,此样盛行,见于,为“十眉”之一式。
大约“眉山”一词,亦因此起。
眉曰小山,也时时见于当时词中,如五代蜀毛熙震云:“修蛾慢脸(脸,古义,专指眼部),不语檀心一点(檀心,眉间额妆,双关语),小山妆。
”正指小山眉而言。
又如同时云:“玉纤(手也)淡拂眉山小,镜中嗔共照。
翠连娟,红缥缈,早妆时。
”亦正写晨妆对镜画眉之情景。
可知小山本谓淡扫蛾眉,实与韦庄《荷叶杯》所谓“一双愁黛远山眉”同义。
旧解多以小山为“屏”,其实未允。
此由(1)不知全词脉络,误以首句与下无内在联系;(2)不知“小山”为眉样专词,误以为此乃“小山屏”之简化。
又不知“叠”乃眉蹙之义,遂将“重叠”解为重重叠叠。
然“小山屏”者,译为今言,谓“小小的山样屏风”也,故“山屏”即为“屏山”,为连词,而“小”为状词;“小”可省减而“山屏”不可割裂而止用“山”字。
既以“小山”为屏,又以“金明灭”为日光照映不定之状,不但“屏”“日”全无着落,章法脉络亦不可寻矣。
重,在词韵语中,往往读平声而义为去声,或者反是,全以音律上的得宜为定。
此处声平而义去,方为识音。
叠,相当于蹙眉之蹙字义,唐诗有“双蛾叠柳”之语,正此之谓。
金,指唐时妇女眉际妆饰之“额黄”,故诗又有“八字宫眉捧额黄”之句,其良证也。
已将眉喻为山,再将鬓喻为云,再将腮喻为雪,是谓文心脉络。
盖晨间闺中待起,其眉蹙锁,而鬓已散乱,其披拂之发缕,掩于面际,故上则微掩眉端额黄,在隐现明灭之间;下则欲度腮香,——度实亦微掩之意。
如此,山也,金也,云也,雪也,构为一幅春晓图,十分别致。
上来两句所写,待起未起之情景也。
故第三句紧接懒起,起字一逗——虽曰懒起,并非不起,是娇懒迟迟而起也。
闺中晓起,必先梳妆,故“画蛾眉”三字一点题——正承“小山”而来。
“弄妆”再点题,而“梳洗”二字又正承鬓之腮雪而来。
其双管并下,脉络最清。
然而中间又着一“迟”字,远与“懒”相为呼应,近与“弄”字互为注解。
“弄”字最奇,因而是一篇眼目。
一“迟”字,多少层次,多少时光,多少心绪,多少神情,俱被此一字包尽矣。
梳妆虽迟,终究须有完毕之日,故过片重开,即写梳妆已罢,最后以两镜前后对映而审看梳妆是否合乎标准。
其前镜,妆台奁内之座镜也;其后镜,手中所持之柄镜也——俗呼“把儿镜”。
所以照者,为看两鬓簪花是否妥恰,而两镜之交,“套景”重叠,花光之与人面,亦交互重叠,至于无数层次
以十个字写此难状之妙景,尽得神理,实为奇绝之笔。
词笔至此,写梳妆题目已尽其能事了,后面又忽有两句,又不知为何而设
新贴,新鲜之“花样子”也,剪纸为之,贴于绸帛之上,以为刺绣之“蓝本”者也。
盖言梳妆既妥,遂开始一日之女红:刺绣罗襦,而此新样花贴,偏偏是一双一双的的鹧鸪图纹。
闺中之人,见此图纹,不禁有所感触。
此处之所感所触,乃与开头之山眉深蹙,梦起迟妆者相应。
由此一例足见飞卿词极工于组织联络,回互呼应之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