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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世便嫁苏东坡>> 佛说,人是有来生的,修得今生的善事,来生便能如愿以偿,我也宁愿相信人生真有一个轮回,在生命的另一片天地中,我祈盼能心随愿迁,能活得山水生色,日月增辉,再嫁一个我又敬又爱时刻与他生死相依的男人,捧着他的诗文,背着他的笔墨,随着他塞北江南山东河西,踏遍山山水水,走进岁岁年年;在他的风月里,感受着他的真爱,在他的辛劳中,体味着他的洒脱,在他的报国之志里,沸腾热血,在他的闺阁之情里,幸福一生。
都说女人是为情而生的,可我觉得女人的爱情首先是建立在敬佩上,因而,女人也最容易被文字所打动,然而,古往今来,三千年的沧海桑田里,真正用文字打动我心弦的惟有宋代的苏东坡一人而已。
捧读着苏东坡的诗文集,我总是不由地感慨:这才是一个值得我用一生之光阴倾心相守的男子汉
也许真有来生呢,那么,我要认真地,虔诚地,刻苦地……修炼今生,也许上帝受了感动,会可怜我的一片苦心,让我转世投胎为一个才貌双全的美人,满足我那千年等一回的愿望——嫁给苏东坡。
虽然他曾经有过三任妻子(姬妾尚不算在内),虽然他的妻子的寿命都不长,然而,我仍然愿意把生命浓缩成一束烛光,辉映在他心上。
纵览古今,如东坡般真性情者实乃凤毛麟角,这一点,从他对待妻子的情谊上可见一斑。
第一任妻子王弗与苏东坡生活了十一年后病逝,东坡在她埋骨的山头亲手栽下了三万株松苗。
三万株啊,要种多长时间
点点滴滴的泥水中,包含了多少情和爱
他是把自己那一缕相思化成了三万株万古常青的松树,经寒历暑,沐雨栉风,岁岁年年,生生世世,守候在爱妻身旁。
又是十年后,苏东坡为王弗写下了那首令所有读懂了的人摧心扼腕、痛断肝肠的《江城子·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生时十年相伴,死后十年相思,王弗何幸,得如此优秀的男人“不思量,自难忘”,“年年肠断”
作为女人,得其中一个十年就已足矣,二十年乃至一生的魂牵梦绕,王弗地下有灵,也该笑得如鲜花般灿烂吧。
何况此时的东坡已于六年前娶了小苏轼十一岁的王弗的堂妹王闰之了。
苏东坡并没有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情。
再说王闰之。
作为进士之女,嫁一个年轻貌美前途无量的书生应该不成问题;作为王弗的堂妹,她是应该了解甚至见过苏东坡这个姐夫的,据说当年王弗嫁给苏东坡时,很令她羡慕了一番。
王闰之能以十一岁的年龄差距去做填房,除了崇拜和敬佩,大概就是感动于东坡对妻子的深情厚谊了。
不幸的是,二十五年后,王闰之又病逝了。
这个陪着他宦海浮沉在黄州惠州儋州的穷达多变中绝无怨尤的贤惠妻子、视前妻之子如己出的贤德母亲的去世,使东坡的情感再受重创。
苏东坡曾与王闰之誓言生则同室,死则同穴,王闰之死后百日,苏轼请他的朋友、大画家李公麟画了十张罗汉像,在请和尚给她诵经超度前往来生乐土时,将此十张足以传世的佛像献给了妻子的亡魂,并终于在十一年后由苏辙将停放在京西一座寺庙里的灵柩与苏东坡埋在了一起,苏辙是了解这个哥哥的,帮他实现了生则同室,死则同穴的誓言。
除了这两个妻子外,还有一个由侍妾扶正的王朝云。
这个十二岁进门的丫头,几十年来侍奉在苏轼左右,在他最得意时,也在他最倒霉时。
特别是在坡翁最后的流放海南的岁月里,在那些侍妾“树倒猢狲散”的时候,朝云的生死相依,更应该源于刻骨铭心的敬爱,东坡这个比朝云大二十六岁的“白须消散”的“病翁”,能打动朝云的除了才气,应该就是深情了。
朝云没有看错,三个妻子中,苏东坡给朝云写的诗词最多,坡翁称之为“天女维摩”(类似于后来我们说的天使),以知己看待。
大概是上天也嫉妒东坡如此得女人的垂青吧,三十三岁的朝云在扶正了十一年后又病逝,苏轼将她埋在惠州城西的丰湖边上,俯瞰二人一起开辟的放生池,一湖净水,有如朝云的一片丹心,竟然令东坡不忍重游。
朝云死后,苏东坡就一直鳏居,再未婚娶。
他给朝云的楹联是: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在苏东坡此后的日子里,有多少孤灯夜雨,就有多少“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的百结愁肠。
朝云就这样款款地走在暮年东坡的深情里,直到永远…… 每一想到苏东坡对这三个女人的情和爱,我眼里心上总是有些潮湿,思绪软软地蔓延开来,弥漫成一片旷古的遐思,遐思中我还想到了苏辙。
苏东坡的真性情还彰显于对弟弟苏辙的兄弟之情上。
千百年来家喻户晓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前面的小序上,写明了是“怀子由”的。
那无眠的思念,那“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殷殷关切之祷告,无不流溢着手足深情,在苏东坡因“乌台诗案”入狱后,一个阴错阳差的误会使苏东坡误以为皇帝要杀他,在心惊胆战中他首先想到的是弟弟,给苏辙留下了两首诀别诗,愿与子由“世世为兄弟”;自海南返乡途中,老东坡病重,念念不忘的是:归来之后始终不见子由。
兄弟情深,以至于此,有兄如此,夫复何求
这样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地重情重义的男人,这样一个兄长和丈夫,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怎不令无情的“豪杰”仰倒,怎不令游戏情感的男人汗颜
应该说柳永和杜牧都是很有女人缘的,可到头来,不也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既是青楼,又是薄幸,更没见史书有过他们对妻子耿耿相思的记载。
所以,千年的搜寻中,我要嫁给苏东坡,嫁给一个有情有义的兄长,嫁给一个全心全意爱妻子的男人,沉浸在他呵护的柔情里,虚枕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把全世界浓缩成一个爱人。
苏东坡的率真也流露出他的正直。
在新旧两党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拼杀得如火如荼时,苏东坡没有为了一己之私随风而摇摆,王安石的新法中有推行榷盐——食盐官卖的法规,盐价高得令老百姓吃不起:“岂是闻《韶》不知味
尔来三月食无盐”,基于对芸芸众生的关爱,东坡不完全赞成这个新法;当司马光要全部废除新法时,他又坚持说新法中有利于国富民强的部分,应有所保留,官场中挣扎了大半辈子的东坡,始终没有学会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并且一有不快意的事,便“如蝇在食,吐之方快”,此等坦荡胸怀,水晶人生,才可以说是真正读过圣贤书的文人,才可谓书生本色。
难怪他入狱后,无论政见上相容还是相悖者,都多方营救(这其中包括王安石和司马光),不是人格魅力,何能如此
一个征服了同性的男人,才是男人中的帝王,嫁给这样的男人,你就是王后,走到哪里,你都可以把骄傲写在脸上,把胸脯挺得高高,把腰枝扭得乱颤,把脚步走得铿锵;走到哪里,你都可以笑得日月灿烂,山河添色。
这样的男人,谁不想嫁呢
嫁给他,我不会像王弗,在他因诗获罪时,和着眼泪痛烧他的诗稿,我会做朝云,为他收拾行囊,伴他一路风风雨雨地远行。
从才子的角度上看,李白无疑是大才子。
但李白有点冷血。
遍寻李白的文字,很少有涉及情谊的,更不要说男女情爱。
李白是不屑于谈情说爱的。
李白与杜甫曾有二十多天的同游蒙山,两人曾“醉眠秋共被,携手月同行”,这令杜甫铭刻于心,时时思念,直接寄赠、思念李白的诗,就有十首,《梦李白》《天末怀李白》等诗,写满了梦中的长相忆,而李白似乎只是在分别时留下了两首后,再也没有了后来。
李白最爱的是他的酒,其次是他的游山玩水,再其次是他的牢骚。
东坡也爱酒,还爱喝醉,醉了便与朋友在“杯盘狼藉”后大睡到不知东方既白,真是如一张白云般洁净的心,他从不怕什么酒后失态,更不介意别人是否嘲笑,喝得酣畅,醉得坦然;他醉后也赋词:“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夜阑风静觳纹平。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赋完后便倒头大睡。
有人持此词以告太守:“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这不是顺江脱逃了吗
害得有监视他行止职责的黄州太守慌忙寻找,坡翁却在床上鼾声如雷。
一个如此悠然于心、忘怀于外的坡翁是以把杯为乐的,他是崇尚“诗酒趁年华”的。
他“把酒问青天”,他“酒酣胸胆尚开张”,他“一樽还酹江月”,即使没有酒,“空杯亦常持”,他极少有“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愤懑,有的是“得之心寓之酒”的乐趣和对人生的透彻体悟。
可以说,喝酒的态度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狡猾的人总是推脱,推脱不了就耍赖——不是偷着倒掉,就是以水代酒;奸诈的人常常后发制人,看别人喝醉而幸灾乐祸。
我倒不是说每饮辄醉的人就是好人,但很本色地喝酒的人,必然是坦诚率真的可爱之人。
苏东坡把他自己平摊在天宇之下,扒开自己的胸膛晾晒他如婴儿般的赤胆忠心,千百年来,令人不忍伸手去捧。
如此坦诚率真的人,总是可爱和可信任的,朋友信任,妻子更信任。
一个与妻子“长相知,不相疑”的丈夫,古往今来,都是女人追求的终极目标。
都说女人是为爱活着的,这话我深信不疑,我可以没有华冠丽服,没有香车别墅,但不能没有让我敬佩让我欣赏让我深信的人来释放我满腔的柔情,不能没有我的爱
我想嫁给苏东坡的缘由当然还包括他的潇洒和旷达。
东坡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人。
在他的一生中,无论得意与失意,他都不愁眉苦脸,他总能从困苦中找到乐趣。
在被贬黄州、没有官奉、只好开荒于团练营以糊口时,他还自称“东坡居士”,大有“审容膝之易安”的乐趣。
一次途中遇雨,“同行皆狼狈”,独东坡仗藜徐步,引以为乐:“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蓑烟雨任平生”,如此的宠辱不惊,去留无意,谁能做到
“也无风雨也无晴”,如此的举重若轻,大无大有,哪个能行
我知道,屈原做不到,李白也做不到。
屈原耿耿于“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仿佛自己是泰山极顶上最高的一棵松树,整个一个孤标傲世,终于成为一个“风必摧之”的林中秀木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李白只会在“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这样走投无路的时刻“拔剑四顾心茫然”;在奉诏入京,授待诏翰林时“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几乎是得意忘形;临了被“发银放还”,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他侍奉的倒不是权贵,是皇上,是皇妃
苏东坡不是,在几度浮沉的宦海中,他顶多感慨“人生如梦”,便去“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去了,连个牢骚也没有。
即使在病中,也是一片笑容:“寂寂东坡一病翁,白须消散满霜风。
小儿误喜朱颜在,一笑哪知是酒红”,有病是不能喝酒的,他倒喝了个脸红,看,这不是个恶作剧后捂嘴窃笑的老顽童嘛
“充满劳绩,但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真好像海德格尔是看见苏东坡的人生,才触发的诗情。
苏东坡的性情真是太能诱惑女人了,能诱惑女人的还有他的才气。
散文上可与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比肩;诗歌上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为豪放派鼻祖,千百年来堪与伯仲的只有辛弃疾;书法是“苏、黄、米、蔡”的“宋四家”之一;绘画以墨竹开南画派文人画之先河;能监修工程——苏堤;能烹饪出“东坡肉”、“东坡汤”等一系列食品;能采药配药、给百姓治病……我甚至找不出作为那个时代的人的东坡,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可以说在其中任何领域能做出这般成就的,就堪称大才子,苏东坡却钟天地灵秀于一身,揽人间才华于掌股,我遍览古今中外(也许我不够博闻)也未再得一人如此。
他是上帝塑造在人间的一个绝版
苏东坡从宋代丰神秀逸地走来,衣袂飘飘,屐痕蜿蜒。
他长须白面,细眼含笑地走在无数敬佩他、欣赏他、爱慕他的才女的香闺里、心窝中。
佛说,修五百年方能同舟,修一千年才能共枕。
从坡翁乘风归去的公元一一零一年算起,已有九百多年,当我也乘风归去并转世投生时,应该有一千年了吧,他在他的千年里倏忽而过,我在我的千年里苦苦修行,虽然我不知道在这千年的轮回中,有多少人曾经如我一样地期盼过,但我仍愿意倾尽我的全部虔诚来祈祷:来生让我嫁给苏东坡,嫁给这个上帝唯一的骄傲。
(梁衡散文:来生嫁给苏轼)...求文章赏析....写得好的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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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传第二十八章 终作者:林语堂 哲宗在元符三年正世,享年二十四岁,留在身后的是一代死亡、颓丧、疲惫的文臣学者。
他父亲神宗有子十四人,他只有一子,乃“刘美人”所生,亦在幼年夭折。
他弟弟继位,是为徽宗。
徽宗身后遗有儿子三十一人、几幅名画、一个混乱的国家。
他兄长所开始的,徽宗给做了结束。
他还是任用那些人,遵行那些政策。
王安石的国有资本主义,现在和神宗当政时期相提并论,和“祖制”的神圣不可侵犯一词,使人敬而生畏。
在丰裕国库的方法,在与北方民族兵戎相见两事上,徽宗也步王安石的后尘。
集中财富于国库、于皇家,也许这个政策是为帝王者无法割爱的吧。
但是实行此一政策的皇帝,必须付出其代价。
在徽宗,那代价是丢弃王位,国都沦陷,是在俘虏中死于敌方。
徽宗能画美丽的花鸟,交颈的鸳鸯,但是每一个帝王,只要能忍心对老百姓施虐政而为自己建筑琼楼玉宇园围亭台,则未有不失其王位者。
徽宗登基之时,国家之组织已烂,国家之元气已衰。
有品有才有德之人,乃文明社会产生之瑰宝,要假以长久之时日方能生长成熟。
司马光、欧阳修、范纯仁、吕公著那一代,已是往者已矣。
那一代的人才,或已惩处,或已流放,或因病因老而死,或遭谋害而亡。
清议批评,至大至刚的思想与文章,那种气氛已然室塞,一切政治生活全已污染腐坏。
苏东坡及其门人学士为理想而从政之心,因遭逢迫害过深,已不复再存其壮志雄心,尤其是当时政治的歪风仍与他们的浩然正气相左。
凭皇帝一道圣旨,朝中即可立即出现一代新的正直博学勇敢无畏的儒臣,那可真是难矣哉。
若使一个享有政权滋味八年之久的一个大帮派轻易放下政权,那也是所望过奢了。
不过,苏东坡是暂时有好运来临。
因为在元符三年(—一00)前半年,朝廷要由神宗之后,新皇太后摄政。
那年四月,所有元佑老臣一律赦罪,虽然她在七月还政于其子,直到次年正月她去世之前,她却始终保有强大的力量保护元佑诸臣。
在她在世之日,遭放逐的儒臣,都蒙赦罪,或予升迁,或至少得到完全的行动自由。
神宗的这位皇后,就像她的婆婆一样,天性就能辨别人的善恶,这一点远胜过她的儿子,而且在女性单纯的智慧上,也更有知人之明。
批评家和历史家,沉迷于精炼的词句、抽象的特点,而不能自拔,精研一代的政治与问题入而不能出,有时反而会忘记在对人终极的判断上,我们仍然逃不出两个基本的形容词“好”与“坏”。
在总论一个人的事业人品时,他所能祈求得到的最高的那些赞美词里,“好人”一词,终居其一。
苏东坡所曾服侍的几位太后,似乎从未在朝廷大臣和政治之中涉及甚深。
当然,章停是个坚强有力的人,吕惠卿能言善辩,蔡京有精力有才干,但是皇太后现在只把他们归入“坏人”之列。
在五月,那个时代的闲云野鹤式的人物吴复古,又出现了,把苏东坡遇赦的喜信告诉他,并告诉他要调到雷州半岛西边的一县去。
这消息不久就由秦观的来信证实,秦观是谪居雷州,刚刚接到特赦令。
由现在起,苏东坡又要飘泊无定了。
他渡海到了雷州以后,刚到了一个月,他接到命令要他去住在永州(今湖南零陵)。
为了到永州,徒然改变路线,还在到永州的半途中,他终于接到可以随意到处居住的命令。
他若一开始就得到可以自由定居的命令,兄弟二人很容易便在广州会面而结伴北归。
苏子由接到命令调往湖南洞庭湖边的一个地区。
因为那时,苏东坡只是奉令移居到海南岛的对面,离广东还很远,子由已经立即携眷北归,那时以前,他的家眷一直住在惠州东坡的房子里。
等子由到了汉口附近,正往目的地去的途中,他又升了官,恢复了行动自由。
因为在颖州他有田产,别的孩子也住在那儿,他就回到颖州去了。
苏东坡和弟弟子由不一样,他费时好久才离开了海南岛。
他是等搭福建一只大船过海,但是空等了些日子,只好和吴复古、儿子过、他的大狗“乌嘴”一齐渡海。
这一群人一齐到雷州去探望秦观,然后吴复古自己离去,飘然不见。
苏东坡和吴复古二人此生足迹遍中国,所不同者,苏东坡是受别人的命令所驱使,而吴复古则完全听由己意,不受命于他人。
回想起来,苏东坡一定很愿和吴复古易地而处。
那样,他会更快乐,更自由。
苏东坡如今启程北上,我们无须细表。
在每一个他所经的城市,都受人招待,受人欢迎,大可以称之为胜利归来。
到每一个地方都有朋友和仰慕他的人包围着他,引他去游山游庙,请他题字。
在接受命令到湖南赴任之后,他就同儿子,也可以说是长时期的伴侣,从沿海城市廉州北上往梧州,他曾经吩咐孩子们在那里等他。
他到达时,发现儿媳和孙子们还没到。
并且贺江水浅,乘船直往北到湖南行船不易。
他决定走一条长而弯曲的路:回广州,再往北过大疫岭,再由江西往西到湖南。
这段旅程要走上半年,但是幸而他不需要走完那条路线。
十月,他到了广州,又重新和儿孙等团聚。
二子苏造已经自北方到此来探望父亲。
苏东坡在诗文中说自觉生活如梦。
在广州为他设宴者极为繁多。
在他居海南之第二年,当时谣传他已死亡。
在一次宴席上,一个朋友向他开玩笑说:“我当时真以为你死了。
” 苏东坡说:“不错,我死了,并且还到了。
在阴间路上遇见了章停,决心又还了阳。
” 这一大家人,有少妇有婴儿,一齐乘船往南雄。
还不曾走很远,吴复古及一群和尚追上了他们,和这位大诗人在船上盘桓了几天。
忽然吴复古生了病,不久死去,就那么简单省事。
临死时,苏东坡问有什么嘱托。
他微笑一下,闭上了眼。
在离开广东之前,他接到可以自由居住的消息。
在徽宗建中靖国元年(一0—一)正月,苏东坡穿越大疫岭,在山北赣县停留了七十天。
一大家人在那里等船,但是好多孩子生病,六个仆人死于瘟疫。
在停留的那些日子,只要不忙着题字,他就给病人看病,给市镇上的人配药。
有些朋友常和他在一起,一同计划去游山玩水。
他的行动总是有人探听出来,他们一到目的地,就看到一大堆缕绢和纸,请他在上面题诗。
他欣然应允,因为他喜欢写。
等天色渐晚,他要急忙回家时,人只好求他写几个大字。
所有去求他墨宝的人,都称心满意而归。
五月一日,他到了金陵,他已经写信给至交钱世雄,求他在常州城内为他找房子住。
但是那半年内他所写的那些信,显得他颇为踌躇不定。
子由这时已经回到颖昌的老农庄,而且已然写信要他去同住。
但是他却不知如何是好,拿不定主意。
他知道常州地濒太湖,风光甚美,并且他在常州也有田产,是为生活之资。
他很愿和弟弟住在一处,但是弟弟有一大家人,而且家境并不富裕。
他不知道该不该带一家三十口人,子孙仆人等,去加重弟弟的负担。
接到信之后,他决定去与弟弟结邻而居。
他在金陵渡江,告诉儿子迈和运到常州去清理家事,然后在仪真相会。
他还真写了公函请求拨四只官船,供一家人往京都方向进发。
但是,那年正月,皇太后不幸逝世,现在正是五月。
一切情形显示政策又要全复旧观。
苏东坡判断恐怕又要有麻烦出现,所以不愿住得近在京辎。
他给子由写了一封长信,把他们不能聚首归咎于天命。
他说:“吾其如天何
”情况既然如此,他自然只好定居在常州。
家庭安定之后,他再让迈去任新职,他和另外两个儿子则在太湖地区的农庄上居住。
这时,苏东坡在仪真等待孩子们前来相接,他就住在船上。
那年夏季突然来临,而且非常之热。
他觉得自己从热带回来,为什么反觉得在中国中部会如此之热。
太阳照在岸边的水上,湿气自河面上升,他觉得十分难过。
在六月初三,他得了大概是阿米巴性的痢疾。
他以为自己喝冷水过多(陕冷过度),也可能是一直喝江水的缘故。
第二天早晨,觉得特别软弱无力,乃停止进食。
因为他自己是医生,就自己买了一服药,买黄昏来吃,觉得好得多了。
黄香中医认为是很有力的补药,能补血、补内脏各经,是衰弱病症的好补药,而并不适于专治某一种病。
这味药在现代还需要研究,因为很多现代的中国人天天论碗喝黄香汤,确有益处。
可是,他的确是出了毛病,他夜里不能睡。
大画家米芾来看他多次。
他身体较好时,二人甚至一同去做东园之游。
他在仪真给米芾写的九封信把他的病描写得很明白。
有一次,他这样写:“昨夜通旦不交睫,端坐饱蚊子尔。
不知今夕如何度
”米芾送来一种药,是麦门冬汤。
苏东坡一直把米芾当晚辈看,米芾则对他十分仰望。
现在苏东坡读了米芾的一篇赋之后,他预言米芾的名声已经屹立不摇,虽然二十年相交,对他所知,实嫌不足。
苏东坡的病,时而觉得好些,时而觉得软弱疲乏。
他的生命力受到了破坏,不是皇帝,也不是章淳,而大概是阿米巴菌。
河边的湿潮气闷很难受,他让船移到转为凉爽的地方。
六月十一日,他向米芾告别,十二日过江往靖江去。
在这个地区,他特别受人欢迎。
到此等于还乡。
诗人已自海外归来,即将到达的消息,立刻传开。
百姓有数千之众,立在江边,打算一看这位名人的丰采。
一般都传说他要做中枢要员,执掌朝政。
他堂妹的坟墓就在靖江,她儿子柳阂现在城内。
六月十二日,甚至他身体疲弱之下,他仍然和三个儿子、一侄子,去到堂妹及其丈夫墓前祭祖。
他第二次为亡者写祭文。
可能是为堂妹写了一篇,另为堂妹夫写了一篇,不过从内容上看不太清楚,不敢确信。
第一篇,先提到的是他妻子堂妹,然后才说:“结哦仲远,孝友恭温。
”第二篇祭文更为真情流露,其中文句有: 我厄于南,天降罪戾。
方之古人,百死有溢。
天不我亡,亡其朋戚。
如柳氏妹,夫妇连壁,云何两逝,不愁遗一。
我归自南,宿草再易。
哭堕其目,泉壤用尺。
闽也有立,气贯金石。
我穷且老,似舅何益…… 第二天,客人去看他,发现他侧身面壁而卧,哽咽抽搐,竟至不能起床接待他们。
来访的客人之中有已故的宰相苏颂之子,以为苏东坡是为他的亡父而哭。
苏颂亡时年八十二岁。
苏颂家虽然与苏东坡同姓,却不是同一省籍。
苏东坡与苏颂相识,已有三四十年,但是若说他听他老友之死会伤心到如此程度,实难令人相信。
并且,在前一天,苏东坡听到他死的消息时,也没亲自到墓前去祭奠,只是派长子苏迈去过。
他这种悲伤的原因,我相信,必须从上面引证的祭文里去看。
在当地的文人不能见到苏东坡的,其中有章停的长子章援。
因为苏东坡病重,谢绝见许多客人。
章停一年以前也贬到雷州半岛去了,儿子正在前去探望他父亲的途中。
当年苏东坡为主考官时,他曾亲自以第一名取了章援。
所以章援,按一般习惯上说,应当算是苏东坡的门生。
那是大概九年以前的事。
章授知道他父亲对苏东坡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苏东坡这种人物随时有再度当权的可能,所以他给苏东坡写了一封长七百字的信。
这封信当然很难措词。
他说出不敢登门拜访的理由,并且很坦白的说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曾踌躇再三。
他很委婉的提到苏东坡若有辅佐君王之时,一言之微,足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章授深怕苏东坡会以他父亲当年施之苏东坡者,再施之于他父亲。
他盼望能见苏东坡一面,或者得他一言,以知其态度。
章援若是以为苏东坡会向他父亲寻仇,他就大谬不然了。
苏东坡在遇赦北归的路上,就听到章停被放逐的消息。
有一个人叫黄实,与苏章两家都有亲戚关系。
他是章淳的女婿,同时又是苏子由第三个儿子的岳父。
苏东坡听到章停被贬滴的消息,他写信对黄实说:“子厚得雷,为之惊叹弥日。
海康地虽远,无甚瘴。
舍弟居之一年,甚安稳。
望以此开譬大夫人也。
”他给章援的回信如下: 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因无所增损也。
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
但已往者更说何益
惟论其未然者而已。
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所知。
建中靖国之意可恃以安。
所云穆卜反复究绎,必是误听。
纷纷见及已多矣,得安此行为幸。
见今病状,死生未可必。
自半月来食米不半合,见食却饱。
今且连归毗陵,聊自想我里。
庶几少休,不即死。
书至此,困惫放笔,太息而已。
(—一0一年)六月十四日。
圣法兰济,也是生在那同一世纪的伟大人道主义者,他若看了这封信,一定会频频点头赞叹。
这一封信,连同他以前给朱寿昌反对杀婴恶俗的那一封信,还有他元佑七年(一0九二)给皇太后上书求宽免贫民欠债的那一封信,可以算做苏东坡写的三大人道精神的文献。
在六月十五,他沿运河继续自靖江北归常州家园。
他万劫归来的消息引起了轰动,沿路在运河两岸,老百姓表示发乎真诚的欢迎。
他体力较佳,已然能在船里坐起,头戴小帽,身着长袍,在炎热的夏天,两臂外露。
他转身向船上别的人说:“这样欢迎,折煞人也
” 航程很短,不久到了常州,住进东门附近好友钱世雄给他租的一栋房子。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皇帝上表请求允许完全退隐林下。
宋朝官员的退休制度是,朝廷将退休的官员任命为寺院的管理人,处于一种半退休状态。
苏东坡现在被任命为故乡四川省一个寺院的管理人,管理庙产。
当时有一种迷信,官员若有重病,辞去官职,有助于病的痊愈,也能延年益寿。
意思是在上天看来,做官和抢劫人民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辞官不做就犹如向神许愿不再为恶之意。
苏东坡说他也闻有此说,愿意一试。
回到常州之后,他的病还是缠绵不愈。
一直没有胃口,一个月光景,始终倒在床上。
他预感大去之期已不远。
在家人侍奉之下,好友钱世雄几乎每隔一天就去看他。
他在南方时,钱世雄不断写信捎药物给他。
每逢苏东坡觉得稍好一些,他就让儿子过写个便条去请钱世雄来闲谈。
一天,钱世雄到时,发现苏东坡已不能坐起来。
苏东坡说:“我得由南方迢迢万里,生还中土,十分高兴。
心里难过的是,归来之后,始终没看见子由。
在雷州海边分手后,就一直没得再见一面。
”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在海外,完成了、、三书的注解,我想以此三本书托付你。
把稿本妥为收藏,不要让人看到。
三十年之后,会很受人重视。
” 然后想打开箱子,但是找不到锁匙。
钱世雄安慰他说,他的病会好,一时不用急。
在那一个月里,钱世雄常去探望。
苏东坡最初与最后的喜悦,都是在写作上。
他把在南方所写的诗文拿给钱世雄看时,两目炯炯有神,似乎忘了一切。
有几天,他还能写些小文札记题跋等,其中一篇是,他把这一篇送给钱世雄,知道他的好友会细心珍藏的。
七月十五,他的病况恶化。
夜里发高烧,第二天早晨牙根出血,觉得身体特别软弱。
他分析症状,相信他的病是来自“热毒”,即一般所谓传染病。
他相信只有让病毒力尽自消,别无办法,用各种药进去干涉是没用的。
他拒绝吃饭,只喝人参、麦门冬、获菩熬成的浓汤,感觉到口渴,就饮下少许。
他写信给钱世雄说:“庄生闻在有天下,未闻治天下也。
如此而不愈则天也,非吾过矣。
”钱世雄给苏东坡几种据说颇有奇效的药,但是苏东坡拒不肯服。
七月十八,苏东坡把三个儿子叫到床前说:“我平生未尝为恶,自信不会进地狱。
”他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嘱咐他们说:子由要给他写墓志铭,他要与妻子合葬在子由家附近的嵩山山麓。
几天之后,他似乎有点起色,教两个小儿子扶他由床上坐起,扶着走了几步。
但是觉得不能久坐。
七月二十五日,康复已然绝望,他在杭州期间的老友之一维琳方丈,前来探望,一直陪伴着他。
虽然苏东坡不能坐起来,他愿让方丈在他屋里,以便说话。
二十六日,他写了最后一首诗。
方丈一直和他谈论今生与来生,劝他念几首谒语。
苏东坡笑了笑,他曾读过高僧传,知道他们都已死了。
他说:“呢
他也死了,是不是
”为印度高僧,在汉末来中国,独力将印度佛经三百卷左右译成中文。
一般人相信他是奠定大乘佛法的高僧,中国和日本的佛法即属于此一派。
行将去世之时,有几个由天竺同来的僧友,正在替他念梵文咒语。
纵然这样念,但是鸠摩罗什病况转恶,不久死去。
苏东坡在中的中,读过他的传,还依然记得。
七月二十八日,他迅速衰弱下去,呼吸已觉气短。
根据风俗,家人要在他鼻尖上放一块棉花,好容易看他的呼吸。
这时全家都在屋里。
方丈走得靠他很近,向他耳朵里说:“现在,要想来生
” 苏东坡轻声说:“西天也许有;空想前往,又有何用
”钱世雄这时站在一旁,对苏东坡说:“现在,你最好还是要做如是想。
”苏东坡最后的话是:“勉强想就错了。
”这是他的道教道理。
解脱之道在于自然,在不知善而善。
儿子迈走上前去请示遗教,但是一言未发,苏东坡便去了。
享年六十四岁。
半月之前,他曾写给维琳方丈说:“岭南万里不能死,而归宿田野,遂有不起之忧,岂非命也夫
然生死亦细故尔,无只道者。
” 由一般世俗的看法衡量,苏东坡毕生坎坷多好。
有一次,孔子的弟子问伯夷叔齐二大先贤,他二人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
弟子问孔夫子,“这些大贤人临死之时,有无怨恨
”孔夫子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 苏东坡今生的浩然之气用尽。
人的生活也就是心灵的生活,这种力量形成|人的事业人品,与生面俱来,由生活中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
正如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所说:“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矣。
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
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 在读《苏东坡传》时,我们一直在追随观察一个具有伟大思想,伟大心灵的伟人生活,这种思想与心灵,不过在这个人间世上偶然呈形,昙花一现而已。
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
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描写苏轼的对联
一门父子三词客,千古文章四大家
你看苏轼
我看苏轼在中国文学史上,有无数种举世瞩目的艺术形式。
国画尊为国粹;书法举世无双;诗词歌赋更是占有一席之地。
从古至今,多少才子,学者投身于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但学有所成终是寥寥无几,而全部收入囊中的更是凤毛麟角。
而苏轼,却正是这凤毛麟角中的领袖人物。
他的博学多识,令后人不胜羡之。
在文风绚烂的宋代,有一个父子三人都成为杰出作家的家庭,而这个家庭的代表,正是一代文豪——苏轼。
他才情奔放,为宋代最杰出的作家,诗、词、文、书、画、文艺理论均有独到成就。
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为“唐宋八大家”之一。
其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在艺术表现方面独具风格。
而苏轼所作之词更是标新立异,把自己的胸襟气度,人生经历融入词中形成了不同前人的鲜明个性特色。
他以他的学富才雄,一洗文学界“绮罗香泽之态,宛转稠缪之度”唱出了“关西大汉,铜琶铁板”之音,令天下耳目一新,开发出另一番新的天地。
一曲《江城子•密州出猎》将心中的无限豪放渲泄得淋漓尽致:“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更是召显豪迈本色:“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一曲《蝶恋花》亦是突出他心中清旷“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句句慷慨之词,一阵阵爽朗之笑,一首首千古绝诗,编织成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号苏轼的文章,由于阅历丰富、学问渊博,突破了无数繁文缛节,不少篇章都力求自由而又准确的表达出深邃的思想意境。
把韩愈、柳宗元以来所提倡的文章发挥到极致。
他将自己的处世旷达和旷世之才注入文风,使之潇洒磊落、飘逸爽朗。
丰富的想象力和阔大的视野使他的作品千姿百态,不拘一格,无法城法牢笼。
有的情怀婉转,有的诙谐广博,有的慷慨豪迈……都意境高雅,气韵充沛、自然天成。
这不仅因为他学识浑厚和兼收并蓄的深厚学养,更可以看出他的创作追求和人生境界。
一切的一切,都使他成了北宋文学史上的里程碑
谈起中国书法,人们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苏轼。
他在中国书法上造诣不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他的书法也与文风一样,沉着、苍劲、豪放而又浑厚,与前人大有不同,表现出自己的书法风格。
他所奉行的“书无常法”亦是名流千古,让后人无限感慨。
“退笔成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无限的玄机,就在这句话中。
而最令我敬佩的不是苏轼那生花妙笔,不是他的文采斐然,不是他的遒劲字体,而是他那妙不可言的品性。
他是一个十足的乐天派,官职被贬依旧泰然处之;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道德家,为黎民百姓纵然散尽千金也心甘情愿;他是一个走边天下的漫步者,为世间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千古名句;他是一个生性诙谐、学富五车的幽默家,即使兄妹之间的调笑也满口“之乎者也”,而这一切,就是他优良秉性的渊薮。
苏轼正是拥有优秀的品质和酣畅的雄文劲采,使其它诗人望尘莫及,更不能相提并论了。
后代文人虽各有所长,但都难以超过这位“豪放派鼻祖”。
中国文化的发展犹如百川汇入的江流,既有微波涟漪,风光旖旎之处,也有波起浪涌,云水苍茫之处,正是这无数文人的投入,才使其气象万千。
若这渊源之河仅仅只有一种风光,无论多美好,终会失去新鲜感和生命力。
而苏轼,则是在这平缓的水流中注入“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水势,化平缓为激昂,化逼仄为广阔,化依稀零落为永不漫漶,使之一泻千里,面目一新
有个女人对我说:“今生不能嫁给你,来生一定嫁给你,好好爱你
” 我回答说:“今生你还没有把我害够
苏轼第一子 王弗,病逝于 1064年5月28日,苏轼是年28岁王弗祭日的时候 苏了《江城子·乙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第二任妻子是王弗的堂妹 王闰之(毛爷爷比她多三点水~),1093年去世了,苏轼是年57岁(老年丧妻吖~)。
王弗去世后3年,苏轼和这位“表妹”结婚,共生活了25年,到其死去。
苏轼还有个比较出名的小妾 王朝云。
陪伴苏轼数年,后来病逝,按照朝云的心愿,苏东坡把她安葬惠州西湖孤山南麓栖禅寺大圣塔下的松林之中。
附近寺院的僧人筹款在墓上修了一座亭子,就是“六如亭”,用以纪念朝云。
亭柱上镌有苏东坡亲自撰写的一副楹联:“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