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平凹散文集读后感
贾平凹作品集”读后感 要忙于家务,想上网看文友的文章,有时也和网友侃侃,半月之久终于看完了“贾平凹作品集”。
看贾平凹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因为有个网友说我写的东西有点象贾平凹的风格,听了这话,有点受宠若惊,有点兴奋,所以赶紧找了“贾平凹作品集”,其中内容包括了三篇长篇小说,五篇小说,十七篇散文。
应该说我的看文章是在进了“红袖”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看,看和看是有很大的不同,为了看个红火热闹也就马马乎乎,一目十行的看,囫囵吞枣的,就好象猪八戒吃人生果。
看后没有任何的感想,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充其量也就是喜欢,再就是娱乐,但静下心看文章,象是在品尝一道美味,品一杯茶,品一杯酒,细细的嚼,慢慢的咽,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乐在其中,此时此刻和作品融为一体,一会哑然失笑,一会凄凄然落泪,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人物的喜怒哀乐,同喜同悲可以说是最贴切不过了,我看“贾平凹作品集”就是这种体会。
贾平凹的文章内容浩瀚,五彩缤纷,个人内心的情绪变化,偶然感悟的哲理都会让我赞叹,文章中即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
不炫耀,不张扬,贴近生活,既幽默又平实,最让我深刻记忆的是他写给他妹妹生日的一篇散文,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既有条件,读书万万不可狭窄,文学书要读,政治书要读,哲学,历史,美学,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凡能找到的书都要读读,真正的本事掌握,全在与精读。
世上好书,浩如烟海,…………这么多年,兄并不敢奢侈,只是简朴,惟恐忘了往昔的困顿,也是不忘了往昔,方将所得数钱尽买了书籍,所以,小妹生日什么也不送,仅买一套名著十册给你寄来,乞妹快活。
”文章中表达了父母之爱,兄妹之情。
让人为有同感的同时产生敬佩之情。
贾平凹是农民的儿子,是黄土地的儿子,他的作品包含了他对故乡和母土的深切爱意,也是那黄土地,贫穷的黄土地酝酿和滋润了他的文章,文章中西北的地域特色,风俗人情,格调清新,明丽自然,他的文章和人格不愧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看了他的文章就好象认识了一位好老师。
受益非浅。
贾平凹 酒 读后感
要忙于家务,想上网看文友的文章,有时也和网友侃侃,半月之久终于看完了“贾平凹作品集”。
看贾平凹的作品也是第一次,因为有个网友说我写的东西有点象贾平凹的风格,听了这话,有点受宠若惊,有点兴奋,所以赶紧找了“贾平凹作品集”,其中内容包括了三篇长篇小说,五篇小说,十七篇散文。
应该说我的看文章是在进了“红袖”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看,看和看是有很大的不同,为了看个红火热闹也就马马乎乎,一目十行的看,囫囵吞枣的,就好象猪八戒吃人生果。
看后没有任何的感想,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充其量也就是喜欢,再就是娱乐,但静下心看文章,象是在品尝一道美味,品一杯茶,品一杯酒,细细的嚼,慢慢的咽,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乐在其中,此时此刻和作品融为一体,一会哑然失笑,一会凄凄然落泪,随着情节的跌宕起伏,人物的喜怒哀乐,同喜同悲可以说是最贴切不过了,我看“贾平凹作品集”就是这种体会。
贾平凹的文章内容浩瀚,五彩缤纷,个人内心的情绪变化,偶然感悟的哲理都会让我赞叹,文章中即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
不炫耀,不张扬,贴近生活,既幽默又平实,最让我深刻记忆的是他写给他妹妹生日的一篇散文,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既有条件,读书万万不可狭窄,文学书要读,政治书要读,哲学,历史,美学,天文,地理,医药,建筑,美术,乐理……凡能找到的书都要读读,真正的本事掌握,全在与精读。
世上好书,浩如烟海,…………这么多年,兄并不敢奢侈,只是简朴,惟恐忘了往昔的困顿,也是不忘了往昔,方将所得数钱尽买了书籍,所以,小妹生日什么也不送,仅买一套名著十册给你寄来,乞妹快活。
”文章中表达了父母之爱,兄妹之情。
让人为有同感的同时产生敬佩之情。
贾平凹是农民的儿子,是黄土地的儿子,他的作品包含了他对故乡和母土的深切爱意,也是那黄土地,贫穷的黄土地酝酿和滋润了他的文章,文章中西北的地域特色,风俗人情,格调清新,明丽自然,他的文章和人格不愧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看了他的文章就好象认识了一位好老师。
受益非浅。
追问我说的读后感 是贾平凹作品集里的一篇散文来做读后感 不是贾平凹作品集全部。
情陷高老庄——贾平凹小说《高老庄》读后感
[情陷高老庄——贾小说《高老庄》]——贾平凹小说《高老庄》读后感 我原本是不想写这篇读后感的,因为我今晚还有其它东西要写,但我最终是被情感战胜了理智,我放下工作而写了这篇读后感,情陷高老—贾平凹小说《高老庄》读后感。
我想《高老庄》绝对是一部很重要的小说,它不仅合我的胃口,也震撼了我的内心,以致于刚读完这本书,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说点什么了。
但说点什么呢
读者在真正读到一本好书时往往是无言的。
就像我现在一样,捧着书本只是一个劲地拍手称快,却理不清到底快在什么地方。
这让我为难起来。
如果不使点力气写点什么我想我会失眠,我会不能自拔,陷入了这个高老庄。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短期的情感沉浸是可以的,但时间长了难免会影响我对其它事物的接收能力。
就像《高老庄》里的人物一样,有趣却又无奈。
这就是生活。
贾平凹的小说我看得已经比较多了,尤其是他的中长篇小说我基本都看过,但不知为什么,我最欢,对我印象最深刻的却是这两本书:《废都》和《高老庄》。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正是这两本书使贾平凹遭受了很多的议论,无论是赞许的还是批评的,这两本书的命运没有他的其它作品好,其它作品一版再版,而这两本书却是市场上的稀罕货。
当然,我是从正规渠道来说,没有考虑盗版市场,据说《废都》的盗版书在市场上流通过几千万册,不过只是听说而已。
一些人在看过贾平凹这两本小说中的一本后就指责他了,甚至说他低俗,在堕落,不然《废都》不会被禁十多年,令人羞于谈及。
他的其它小说都获过大大小小的奖,《秦腔》一书更是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废都》和《高老庄》在国内却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
其他读者的心思我不好妄加猜测,也没有那个必要,相反,一部作品正是需要各式各样的读者来品评的。
而我独独喜欢了《废都》和《高老庄》。
几年前我读的那本《废都》是一本盗版书,书虽粗糙内容却全。
记得当时一个朋友知道我在读这本书,就当面嘲笑我了,说那是一本黄书呀,我大学里几个室友在大热天看这本书时,总是裸着全身侧卧在床上,一边读着一边就手淫了。
我当时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出来,倒感激了朋友对我的真诚。
我看《废都》那会儿已经有了一定的生活体验,所以总算还能把持住,不致于闹出笑话,但我不能不承认我是做过这种事的。
我喜欢搜罗禁书看,尤其是明清小说,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越是禁得厉害的书往往越有看头,甚至不比一些名著差。
记得高中时我半夜躲在宿舍的卫生间里看《欢喜冤家》,看《花月痕》,看《金瓶梅》,那时正精力旺盛,看着看着下面已经撑了老高,到了不解决无以收场的地步。
这在当时确实充满了犯罪感,但我想,女生不好说,但这应该是一个男生必然要经历的过程,读后感《情陷高老庄——贾平凹小说《高老庄》读后感》。
所以后来看《废都》,我倒镇定了,能做到冷眼旁观。
但那时朋友既然这样提醒我了,我也多生了个心,知道这书是不能光明正大看的,而只能偷偷摸摸看,当然也就不能在公开场合跟人随便讨论。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废都》确实写得大胆了些,但我发觉这是一本奇书,就像这本刚读完的《高老庄》一样,让人爱不释手,感触良多。
我绝不是因为了那些情色描写,而是因为我被书中的生活场景吸引住了,为书中众多小人物的命运感叹不已。
以我的眼光看,贾平凹的小说就是生活的再现,是一群平凡人的平凡生活,里面尽是嬉笑怒骂,甚至油盐酱醋,但贾平凹无疑是讲故事的好手,他就从平凡的生活中写出了酒、色、财、气四个字,把各类平凡的人写得栩栩如生,让人难以忘怀。
这些人,或多或少总能在我们身边找到一些影子,他们离我们并不远,甚至很亲切,因为这都是生活,都是命运。
那么,在《高老庄》这本小说中,我坦言我是喜欢了菊娃和西夏这两位女性。
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机灵、仗义,她们都有着一些共同点,那就是善良和美丽。
看《高老庄》这本书,我看的就是这两位女性,关心的就是她们两人的命运。
我觉得,她们两人才真正是这本书的主角,这本书因她们成功,因她们而鲜活存在。
这两个人的生活激起了我太多联想,有时,我真感觉到这两人真实存在,甚至有见面的冲动。
相较于菊娃在尴尬处境中的优柔寡断,我更喜欢了西夏的聪明和敢爱敢恨。
一个西夏,时而让我喜,时而让我忧,最终定格在我心头的却是对她的爱慕和尊敬。
对菊娃,我多的是心疼;而对西夏,那绝对是一种由衷的爱,她的生活观和伟大人格不得不感染了我,令我沉醉。
《高老庄》这本书中还写了像蔡老黑那样的农民企业家。
说实话,我有时是不喜欢这个人的,他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不安分子,但最终还是喜欢上了他。
我喜欢他的率性、真实、满腔热血,我认为这是大丈夫所为,可比处在荣誉和艳福中的高子路可敬多了。
掩卷之余,我仍然还是沉浸于这些生活本身。
生活太让人感动,太让人辛酸,也太让人无奈了。
我害怕身处高老庄,但又怎能离开高老庄。
既然命运如此,那就让我见见西夏吧。
张茂彬 二O一一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于云南蒙自市 ——作者简介 张茂彬,笔名蜀中人,男,汉族,生长于四川省巴中市,后求学荆楚,现居云南昆明。
系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传统蒙学研究会会员。
出版有长篇小说《蜀山教案》、《清明》。
〔情陷高老庄——贾平凹小说《高老庄》读后感〕随文赠言:【这世上的一切都借希望而完成,农夫不会剥下一粒玉米,如果他不曾希望它长成种粒;单身汉不会娶妻,如果他不曾希望有孩子;商人也不会去工作,如果他不曾希望因此而有收益。
】
谁读了贾平凹的《高兴》,分享下读后感
贾平凹《高兴》读后感1000字他终于还是孑然一身。
怀揣着对西安城的梦想,清风镇的农民刘高兴和同伴五富远离家乡,来到西安,投靠了同乡“破烂王”韩大宝,做起来这座城市的拾荒者,也就是收破烂的。
主人公刘高兴自觉是个“文化人”,他的衣着,行为,思维方式,处世哲学都不同于一般农村人,他把名字改成刘高兴。
他梦见了西安,便认定自己属于那里,他卖过一个肾给城里人,便认定西安城里有另一个他自己,那是他被这个城市接纳的砝码。
他买了一双高跟鞋,他带着它去城里寻找爱情。
他跟美发店里打工的孟夷纯相识,相知,他们的爱情虽然有一点浪漫色彩,可那仅有的浪漫是沉重的,当刘高兴得知孟夷纯是一个为了哥哥的命案而不得不出卖肉体的妓女时,刘高兴想到的是去帮助她,保护她。
他把收破烂挣得的钱省下来一次次地给他,即使那点钱对高昂的“办案经费”来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大老板韦达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利用了孟夷纯对他的信任,当孟夷纯出了事情刘高兴去找他时,他却撇清关系,刘高兴一直以为韦达换的是他的肾,到那时他才知道韦达换的是肝,他对这个城市最后的幻想破灭了。
同他一起生活的五富,黄八,杏胡夫妇,都是善良的人。
他们卑微,但不绝望,努力生活。
他们听刘高兴的,他们虽然生活艰难,可是当刘高兴把孟夷纯的遭遇告诉他们之后,他们却省下钱给孟夷纯捐款。
为了多挣钱给孟夷纯交保证金,刘高兴和五富上了韩大宝的当去挖地沟,结果被拖欠工资,一次大醉之后五富猝死,刘高兴卷着他的尸体要送他回家时被警察发现。
书中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结束。
故事的结尾,刘高兴为了生计,还是去找了韦达。
二人在火车站的广场相遇。
瑟瑟秋风中,他孤然而立。
作者贾平凹写的这个故事,可以说是一部分纪实,他深入西安城那些鲜为人知的地方,接近这些城市拾荒者,去听他们的故事。
书中有很多典型人物。
韩大宝等人靠着自己的阴险狡诈在这个城市却有了一席之地,活得滋润。
而像五富,黄八这样善良热情的人,却要总是受到生活的折磨,但仍然没有失去生活的信心,为了挣钱养家而努力生活。
形形色色的人,被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安排了不同的身份,地位。
整本书故事紧凑,没有拖沓,情节引人入胜。
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
作者借着这些特殊而又鲜明的不同阶层的人士,发出了对这个时代的思考,质问。
主人公刘高兴生活贫困却又丰富的精神世界,正好和城市物质丰富而精神匮乏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说的沉重,应该引起的反思就在这里。
面对农村,面对农民,我们应该思考怎样才能使他们物质丰富,而面对日益物质化的城市,我们应该关注一天天流失的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应该让城市的人不要失去灵魂,美好的向往和追求。
愿我们都能像刘高兴一样,无论生活怎样,都不要丢失一颗善良纯洁的心,以及生活的热情。
贾平凹《秦腔》原文
原文如下: 山川不同,便风俗区别,风俗区别,便戏剧存异;普天之下人不同貌,剧不同腔;京,豫,晋,越,黄梅,二簧,四川高腔,几十种品类;或问:历史最悠久者,文武最正经者,是非最汹汹者
曰:秦腔也。
正如长 处和短处一样突出便见其风格,对待秦腔,爱者便爱得要死,恶者便恶得 要命。
外地人——尤其是自夸于长江流域的纤秀之士——最害怕秦腔的震撼;评论说得婉转的是:唱得有劲;说得直率的是:大喊大叫。
于是,便有柔弱女子,常在戏台下以绒堵耳,又或在平日教训某人:你要不怎么怎么样,今晚让你去看秦腔!秦腔成了惩罚的代名词。
所以,别的剧种可以各省走动,唯秦腔则如秦人一样,死不离窝;严重的乡土观念,也使其离不了窝:可能还在西北几个地方变腔走调的有些市场,却绝对冲不出往东南而去的潼关呢。
但是,几百年来,秦腔却没有被淘汰,被沉沦,这使多少人在大惑而 不得其解。
其解是有的,就在陕西这块土地上。
如果是一个南方人,坐车轰轰隆隆往北走,渡过黄河,进入西岸,八百里秦川大地,原来竟是:一扶黄褐的平原;辽阔的地平线上,一处一处用木椽夹打成一尺多宽墙的土屋,粗笨而庄重;冲天而起的白杨,苦楝,紫槐,枝干粗壮如桶,叶却小似铜钱,迎风正反翻覆……你立即就会明白了:这里的地理构造竟与秦腔 的旋律惟妙惟肖的一统!再去接触一下秦人吧,活脱脱的一群秦始皇兵马俑的复出:高个,浓眉,眼和眼间隔略远,手和脚一样粗大,上身又稍稍 见长于下身。
当他们背着沉重的三角形状的犁铧,赶着山包一样团块组合 式的秦川公牛,端着脑袋般大小的耀州瓷碗,蹲在立的卧的石磙子碌碡上吃着牛肉泡馍,你不禁又要改变起世界观了:啊,这是块多么空旷而实在的土地,在这块土地挖爬滚打的人群是多么“二愣”的民众!那晚霞烧起 的黄昏里,落日在地平线上欲去不去的痛苦的妊娠,五里一村,十里一镇, 高音喇叭里传播的秦腔互相交织,冲撞,这秦腔原来是秦川的天籁,地籁,人籁的共鸣啊!于此,你不渐渐感觉到了南方戏剧的秀而无骨吗
不深深地懂得秦腔为什么形成和存在而占却时间,空间的位置吗
八百里秦川,以西安为界,咸阳,兴平,武功,周至,凤翔,长武, 岐山,宝鸡,两个专区几十个县为西府;三原,泾阳,高陵,户县,合阳,大荔,韩城,白水,一个专区十几个县为东府。
秦腔,就源于西府。
在西府,民性敦厚,说话多用去声,一律咬字沉重,对话如吵架一样,哭丧 又一呼三叹。
呼喊远人更是特殊:前声拖十二分的长,末了方极快地道出内容。
声韵的发展,使会远道喊人的人都从此有了唱秦腔的天才。
老一辈的能唱,小一辈的能唱,男的能唱,女的能唱;唱秦腔成了做人最体面的事,任何一下乡下男女,只有唱秦腔,才有出人头地的可能,大凡有出息的,是个人才的,哪一个何曾未登过台,起码不能吼一阵乱弹呢! 农民是世上最劳苦的人,尤其是在这块平原上,生时落草在黄土炕上,死了被埋在黄土堆下;秦腔是他们大苦中的大乐,当老牛木犁疙瘩绳,在田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立在犁沟里大喊大叫来一段秦腔,那心胸肺腑,关关节节的困乏便一尽儿涤荡净了。
秦腔与他们,要和“西凤”白酒,长线辣子,大叶卷烟,牛肉泡馍一样成为生命的五大要素。
若与那些年长的农民聊起来,他们想象的伟大的共产主义生活,首先便是这五大要素。
他们有的是吃不完的粮食,他们缺的是高超的艺术享受,他们教育自己的子女,不会是那些文豪们讲的,幼年不是祖母讲着动人的迷丽的童话,而是一字一板传授着秦腔。
他们大都不识字,但却出奇地能一本一本整套背诵出剧本,虽然那常常是之乎者也的字眼从那一圈胡子的嘴里吐出来十分别扭。
有了秦腔,生活便有了乐趣,高兴了,唱“快板”,高兴得像被烈 性炸药爆炸了一样,要把整个身心粉碎在天空!痛苦了,唱“慢板”,揪心裂肠的唱腔却表现了多么有情有味的美来,美给了别人的享受,美也熨平了自己心中愁苦的皱纹。
当他们在收获时节的土场上,在月在中天的庄院里大吼大叫唱起来的时候,那种难以想象的狂喜,激动,雄壮,与那些献身于诗歌的文人,与那些有吃有穿却总感空虚的都市人相比,常说的什么伟大的永恒的爱情是多么渺小、有限和虚弱啊! 我曾经在西府走动了两个秋冬,所到之处,村村都有戏班,人人都会清唱。
在黎明或者黄昏的时分,一个人独独地到田野里去,远远看着天幕下一个一个山包一样隆起的十三个朝代帝王的陵墓,细细辨认着田埂土,荒草中那一截一截汉唐时期石碑上的残字,高高的土屋上的窗口里就飘出 一阵冗长的二胡声,几声雄壮的秦腔叫板,我就痴呆了,猛然发现了自己心胸中一股强硬的气魄随同着胳膊上的肌肉疙瘩一起产生了。
每到农闲的夜里,村里就常听到几声锣响:戏班排演开始了。
演员们都集合起来,到那古寺庙里去。
吹,拉,弹,奏,翻,打,念,唱,提袍 甩袖,吹胡瞪眼,古寺庙成了古今真乐府,天地大梨园。
导演是老一辈演员,享有绝对权威,演员是一定几口,夫妻同台,父子同台,公公儿媳也同台。
按秦川的风俗:父和子不能不有其序,爷和孙却可以无道,弟与哥嫂可以嬉闹无常,兄与弟媳则无正事不能多言。
但是,一到台上,秦腔面前人人平等,兄可以拜弟媳为帅为将,子可以将老父绳绑索捆。
寺庙里有 窗无扇,屋梁上蛛丝结网,夏天蚊虫飞来,成团成团在头上旋转,薰蚊草 就墙角燃起,一声唱腔一声咳嗽。
冬天里四面透风,柳木疙瘩火当中架起,一出场一脸正经,一下场凑近火堆,热了前怀,凉了后背。
排演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都有观众,有抱着二尺长的烟袋的老者,有凳子高、桌子高趴满窗台的孩子。
庙里一个跟头未翻起,窗外就哇地一声叫倒好,演员出来骂一声:谁说不好的滚蛋
他们抓住窗台死不滚去,倒要连声讨好:翻得好!翻得好!更有殷勤的,跑回来偷拿了红薯、土豆、在火堆里煨熟给演员作夜餐,赚得进屋里有一个安全位置。
排演到三更鸡叫,月儿偏西,演员们散了,孩子们还围了火堆弯腰踢腿,学那一招一式。
一出戏排成了,一人传出,全村振奋,扳着指头盼那上演日期。
一年十二个月,正月元宵日,二月龙抬头,三月三,四月四,五月五日过端午,六月六日晒丝绸,七月过半,八月中秋,九月初九,十月一日,再是那腊月五豆,腊八,二十三……月月有节,三月一会,那戏必是上演的。
戏台是全村人的共同的事业,宁肯少吃少穿也要筹资集款,买上好的木石,请高强的工匠来修筑。
村子富不富,就比这戏台阔不阔。
一演出,半下午人就找凳子去占地位了,未等戏开,台下坐的、站的人头攒拥,台两边阶上立的卧的是一群顽童。
那锣鼓就叮叮咣咣地闹台,似乎整个世界要天翻地覆了。
各类小吃趁机摆开,一个食摊上一盏马灯,花生,瓜子,糖果,烟卷,油茶,麻花,烧鸡,煎饼,长一声短一声叫卖不绝。
锣鼓还在一声儿敲打,大幕只是不拉,演员偶尔从幕边往下望望,下边就喊:开演呀,场子都满了!幕布放下,只说就要出场了,却又叮叮咣咣不停。
台下就乱了,后边的喊前边的坐下,前边的喊后边的为什么不说最前边的立着;场外的大声叫着亲朋子女名字,问有坐处没有,场内的锐声回应快进来;有要吃煎饼的喊熟人去买一个,熟人买了站在场外一扬手,“日”地一声隔人头甩去,不偏不倚目标正好;左边的喊右边的踩了他的脚,右边的叫左边的挤了他的腰,一个说:狗年快完了,你还叫啥哩
一个说:猪年还没到,你便拱开了
言语伤人,动了手脚;外边的趁机而入,一时四边向里挤,里边向外扛,人的旋涡涌起,如四月的麦田起风,根儿不动,头身一 会儿倒西,一会儿倒东,喊声,骂声,哭声一片;有拼命挤将出来的,一出来方觉世界偌大,身体胖肿,但差不多却光了脚,乱了头发。
大幕又一挑,站出戏班头儿,大声叫喊要维持秩序;立即就跳出一个两个所谓“二干子”人物来。
这类人物多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却十二分忠诚于秦腔,此时便拿了枝条儿,哪里人挤,哪里打去,如凶神恶煞一般。
人人恨骂这些人,人人又都盼有这些人,叫他们是秦腔宪兵,宪兵者越发忠于职责,虽然彻夜不得看戏,但大家一夜满足了,他们也就满足了一夜。
终于台上锣鼓停了,大幕拉开,角色出场。
但不管男的女的,出来偏 不面对观众,一律背身掩面,女的就碎步后移,水上漂一样,台下就叫:瞧那腰身,那肩头,一身的戏哟是男的就摇那帽翎,一会双摇,一会单摇,一边上下飞闪,一边纹丝不动,台下便叫:绝了,绝了
等到那角色儿猛一转身,头一高扬,一声高叫,声如炸雷豁啷啷直从人们头顶碾过,全场一个冷颤,从头到脚,每一个手指尖儿,每一根头发梢儿都麻酥酥的了。
如果是演《救裴生》,那慧娘站在台中往下蹲,慢慢地,慢慢地,慧娘蹲下去了,全场人头也矮下去了半尺,等那慧娘往起站,慢慢地,慢慢地,慧娘站起来了,全场人的脖子也全拉长了起来。
他们不喜欢看生戏,最 欢迎看熟戏,那一腔一调都晓得,哪个演员唱得好,就摇头晃脑跟着唱,哪个演员走了调,台下就有人要纠正。
说穿了,看秦腔不为求新鲜,他们只图过过瘾。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面对着这样 的观众,秦腔是最逞能的,它的艺术的享受,是和拥挤而存在,是有力气而获得的。
如 果是冬天,那风在刮着,像刀子一样,如果是夏天,人窝里热得如蒸笼一 般,但只要不是大雪,冰雹,暴雨,台下的人是不肯撤场的。
最可贵的是 那些老一辈的秦腔迷,他们没有力气挤在台下,也没有好眼力看清演员,却一溜一排地蹲在戏台两侧的墙根,吸着草烟,慢慢将唱腔品赏。
一声叫板,便可以使他们坠入艺术之宫,“听了秦腔,肉酒不香”,他们是体会得最深。
那些大一点的,脾性野一点的孩子,却占领了戏场周围所有的高空,杨树上,柳树上,槐树上,一个枝杈一个人。
他们常常乐而忘了险境,双手鼓掌时竟从树杈上掉下来,掉下来自不会损伤,因为树下是无数的人头,只是招致一顿臭骂罢了。
更有一些爬在了场边的麦秸积上,夏天四面来风,好不凉快,冬日就趴个草洞,将身子缩进去,露一个脑袋,也正 是有闲阶级享受不了秦腔吧,他们常就瞌睡了,一觉醒来,月在西在,戏毕人散,只好苦笑一声悄然没声儿地溜下来回家敲门去了。
当然,一次秦腔演出,是一次演员亮相,也是一次演员受村人评论的 考场。
每每角色一出场,台下就一片嘁嘁喳喳:这是谁的儿子,谁的女子,谁家的媳妇,娘家何处
于是乎,谁有出息,谁没能耐,一下子就有了定论。
有好多外村的人来提亲说媒,总是就在这个时候进行。
据说有一媒人将一女子引到台下,相亲台上一个男演员,事先夸口这男的如何俊样, 如何能干,但戏演了过半,那男的还未出场,后来终于出来,是个国民党的伪兵,还持枪未走到中台,扮游击队长的演员挥枪一指,“叭”地一声,那伪兵就倒地而死,爬着钻进了后幕。
那女子当下哼一声,闭了嘴,一场亲事自然了了。
这是喜中之悲一例。
据说还有一例,一个老头在脖子上架了孙孙去看戏,孙孙吵着要回家,老头好说好劝只是不忍半场而去,便破费买了半斤花生,他眼盯着台上,手在下边剥花生,然后一颗一颗扬手喂到孙孙嘴里,但喂着喂着,竟将一颗塞进孙孙鼻孔,吐不出,咽不下,口鼻出血,连夜送到医院动手术,花去了七十元钱。
但是,以秦腔引喜的事却不计其数。
每个村里,总会有那么个老汉,夜里看戏,第二天必是头一个起床往戏台下跑。
戏台下一片石头、砖头,一堆堆瓜子皮,糖果纸,烟屁股,他掀掀这块石头,踢踢那堆尘土,少不了要捡到一角两角甚至三 元四元钱币来,或者一只鞋,或者一条手帕。
这是村里钻刁人干的营生,而馋嘴的孩子们有的则夜里趁各家锁门之机,去地里摘那香瓜来吃,去谁家院里将桃杏装在背心兜里回来分红。
自然少不了有那些青春妙龄的少男 少女,则往往在台下混乱之中眼送秋波,或者就悄悄退出,相依相偎到黑 黑的渠畔树林子里去了…… 秦腔在这块土地上,有着神圣的不可动摇的基础。
凡是到这些村庄去 下乡,到这些人家去做客,他们最高级的接待是陪着看一场秦腔,实在不逢年过节,他们就会要合家唱一会乱弹,你只能点头称好,不能耻笑,甚至不能有一点不入神的表示。
他们一生最崇敬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国家领导人,一是当地的秦腔名角。
即是在任何地方,这些名角没有在场,只要发现了名角的父母,去商店买油是不必排队的,进饭馆吃饭是会有座位的,就是在半路上挡车,只要喊一声:我是某某的什么,司机也便要嘎地停车。
但是,谁要侮辱一下秦腔,他们要争死争活地和你论理,以至大打出 手,永远使你记住教训。
每每村里过红白丧喜之事,那必是要包一台秦腔的,生儿以秦腔迎接,送葬以秦腔致哀,似乎这人生的世界,就是秦腔的舞台,人只要在舞台上,生,旦,净,丑,才各显了真性,恶的夸张其丑,善的凸现其美,善的使他们获得美的教育,恶的也使丑里化作了美的艺术。
广漠旷远的八百里秦川,只有这秦腔,也只能有这秦腔,八百里秦川的劳作农民只有也只能有这秦腔使他们喜怒哀乐。
秦人自古是大苦大乐之民众,他们的家乡交响乐除了大喊大叫的秦腔还能有别的吗
1983年5月2日草于五味村。
参考链接: 秦腔(贾平凹著散文)_百度百科
贾平凹的作品存在什么不足
从当年的“贾平娃”到如今的“贾平凹”,真是今非昔比啊
现今的贾平凹隐约已经成了一个陕西“文霸”,享受着一个作家的特殊荣耀,颇似《废都》里的庄之蝶。
我们想看看这位充满才气的作家和作品是怎么一步步走向衰落的。
贾平凹一直生活在类似西安那样幽闭和落后的封闭的空间里,有着农民身上的狡黠,却少了陕西作家身上的淳朴,他的精神性格一直没有得到伸展,从小性压抑,到了青年时代,内向委琐,木讷自闭,拙于社交,见人害羞,极度内缩,对于两性关系充满神秘好奇,想入非非,毕竟对于女性隔膜,在他的作品中一方面把女性描写成天使,另一方面又尽情地意淫,尤其在他的小说《废都》、《天狗》、《太白山记》、《白朗》、《陨石》等小说里,贾氏设计了许多令人恶心的女人与兽媾和的情节,有批评家指出这是“性景恋”,这样病态的性心理让人恶心,诸如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构成了贾氏作品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一则小说,说什么一个女人在深山老林里实在熬不住了,跟狗干了起来;还有一则小说,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了,人家掀开被子一看,满是血,被窝下有好几个被血浸透了的玉米棒……到了《废都》,这种性压抑一下子象决堤的洪水,描写的都是黏糊糊、湿漉漉之类的。
对待女性,他一律赏玩,保持精神的征服和占有,他的“意淫意识”,“意奸意识”,“意欲意识”充斥在小说之中;性欲的枯竭,也是丧失创造力以后的征兆,此后,贾平凹的小说果然一落千丈。
贾平凹缺乏农民身上的健康,勤劳,质朴,身上却有着一种封建士大夫文人的习旧气,娇情、脆弱、迂执、幽闭、柔弱,这难道是命运的吊诡吗
贾平凹的失败,从根子上来说,就是做人的失败。
很早我就读过陕西作家孙见喜的《贾平凹之迷》,里面详细介绍了他的童年、求学、婚姻、创作和 获奖情况,在我看来,贾平凹做人上是彻底失败的,不过是一个勤奋高产的农民作家而已,与大作家注定无缘,不管他获得什么奖项,也不能摆脱这样平庸的命运。
贾是农民,在他的自传里,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充满了炫己的言辞,看不到他对苦难底层的认识,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苦难。
客观地说,农村出来的很多孩子,是很有上进心的,肯吃苦,肯努力这是他的优点,但不得不说的是,性格上的很多缺陷,比如,很敏感,过度自尊,虚荣心和攀比心都很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让他前进的动力,但是,如果是当他一旦成名成家话,这就全都是可以值得发扬的优点了。
贾平凹谈不上“家学渊源”,他的第一批作品,也是为水利工地的黑板报写作的。
为此,他充满着一个乡下人的自卑。
他要进入文化人的圈子里,以后果然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林贤治先生精辟地指出,如果缺乏明确的角色意识,而一味以“农裔作家”的血统自豪,那么,事情将因为失去知识分子的警觉和自我批判,而适得其反地成为上流社会的保护人。
贾平凹起先写作,目的就是一个:成名成家。
为了这个目的,可以忍受一切屈辱。
于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开始了模仿中艰难的摸索,模仿的结果只是失败,他完全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精神自觉。
这与鲁迅和沈从文的写作目的完全不同。
前者(鲁迅)为了“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从鲁迅那里面,我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和挣扎,先生多关注病态社会下不幸的人们;鲁迅的笔下,最典型的是闰土和阿Q式的在命运的压迫下无言、绝望和麻木。
而鲁迅对于他们的态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后者(沈从文)对于文学和社会的理解是透过“生命”、“人生”、“人性”、“爱”、“美”这样一些抽象的原则。
“我想造希腊小庙。
……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
”“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 无论是“乡下人”沈从文还是“逆子贰臣”的鲁迅,虽然本质上有着区别,但是,他们都有一种现代的价值参照系作为参照,他们对于变革的社会都有痛楚和挣扎,并非是蹭痒痒似的轻轻抚摩。
同样是描写自然之美,沈从文与模仿者贾平凹就截然不同。
正如旷新年所说,沈从文的散文《湘行散记》和《湘西》以绮丽的文字烘托神秘奇异的湘西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达到了一种美丽的极致。
沈从文从楚辞、六朝文学,以至《圣经》那里吸取了文字的色彩和技术。
他的作品文与白、欧化和俚俗、理性与情感、节制与放纵、古典与浪漫、平淡与华丽达到了一种高度的和谐。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罕有其匹的富有惊人的艺术才华和葆有纯粹的艺术感觉的艺术家,用文字作为工具,进行民族品德的重造。
再看贾平凹呢,带着生活的感伤和所谓的政治失意,以一种逃避放逐的心态来写“商州”的山水和自然风光,为了美文而美文,刻意雕琢,并没有在描写中有精神价值的发现。
林贤治先生就指出,贾平凹的《商州初录》零碎、芜杂、浮浅,缺乏富于血肉的具体描绘,完全失却了一部作品所应具有的滂沛元气和个人激情。
相比之下,沈贾二人境界自然可以分出高下。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应从那种天崩地陷、满目疮痍、率兽食人、鲜血淋漓的丑恶和腐烂的表层之下看到一种非人性的残忍,毕竟对于丑恶的社会来说美是奢侈的。
贾平凹是一个善于遗忘过去的人,又是一个缺乏“审痛意识”善于消解痛苦的高手。
一个无视历史阴影的作家,他的心灵是不在场的,这样的作家十分可疑。
这一些年来,贾平凹忙着擦去身上的泥垢,用“美文”和书画把自己千方百计地包装起来,为了所谓的“美文”,在书斋里拼命淘,在枯燥的知识堆里爬,插上 “名士”、“雅人”的标鉴,文字日见酸腐,枯滞,琐屑,不见早年的清澈和性情,其实灵魂里早已腐烂。
躲在书斋里或自造的精神象牙塔内,做着与生命和灵魂无关的文字把玩,玩来玩去孰不知到头来“玩知丧志”,变成一俱没有灵魂的假骨头。
说贾平凹是一个“文化小农”,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小农意识,抵触现代工业文明,早期作品都是讴歌田园风光,稍遇挫折,便怨天自抑,中期来点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但是,稍纵即逝,他的怀旧,他的自恋,他的多愁善感,他的狭隘,他的粗鄙,他出身农民,却对这一阶层的艰辛和苦难缺乏疼痛的感觉,表面上也写一些平民,实际上不过是作秀而已,文字虚浮无骨,内容空洞无物,他崇尚道家,装神弄鬼,把自己打扮成现代名士,实际上丧失了根基,不过是一种对于传统的一相情愿而已。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贾平凹的对城市的仇恨而自卑的心理,以反文明的姿态出现的优越感,其实都是农民意识,不是平民意识。
后者是一种民主意识,有更大的容受力。
农民意识是农民所特有的,是被宰割被禁锢的土地所培育起来的一种品质和精神,它是与生活于其上的农民的利益和要求相适应的。
其中,保存了人类天性中许多美好的东西,有为别样的阶级所不曾具备的优秀的成分,但是,也明显存在着狭隘、保守、忍耐、卑贱的特点,而这也正是世代农民的悲剧所在。
贾平凹为居所命名为“凤凰阁”、“虚静村”、“上书房”,参禅打坐,有研究相书的余闲。
又自称“花奴”,将室内枯树根称作“残美人”,复在弯躯上系一弦索,谓之“美人琴”,题诗曰:“千古寂寂事,独弦觅知音。
”别人索书,常以“禅静”、“禅悟”等见赠。
这样的作家对于“奴在其身”和“奴在其心”的疼痛哪儿去了呢
贾平凹把农民的生活拿来把玩,真是一种残忍的审美。
在他的笔下,看不到来自生命本性的颤栗、冲动、压抑、分裂、痛苦,绝望、深渊、地狱,更无法由对人生的痛感,轨化为对自身超越的快感及对人类苦难的通感经验。
他极度匮乏一种存在的勇气,只能不阴不阳不死不活不痛不痒。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他可以风花雪月,可以大江东去,但是,最根本的东西不能匮乏。
文章的后面往往站着一个人,一个健全的人性的灵魂。
对于贾平凹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欠缺,这种欠缺无法简单的修复。
离开了对于存在的痛感,就只有胡编乱造了,他的小说既缺乏明晰的现代意识,又缺乏对传统的深刻浸淫,只有一种小男人才有的对于自己的自恋和感伤,读读《怀念狼》、《高老庄》、《病相报告》、《秦腔》,可以发现贾平凹小说的彻底失败:缺乏对于苦难现实的疼痛感受,没有对于人的生存处境的洞察,匮乏真正的现代意识,纯粹私有形态的梦语,和腐烂传统相调情的伪文化意识,这一切都决定了贾平凹与大作家彻底无缘。
即便被批评界看好的小说《浮躁》里,直面了社会转型时期的腐败,诸如改革为名,玩弄伎俩,谋取私利,拉拢亲信,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奉迎拍马,搞取形式,蒙敝上司,滥用职权,搞地方主义等等,但是,作家的主体依然没有现代知识分子所具有的焦灼和痛苦,更不具有一种扣问灵魂追寻存在的纬度,只有一种对于文字的雕琢和把玩,作家的灵魂处在哪儿
一直以来,贾平凹走上文坛以来,一直在摹仿,模仿沈从文,模仿孙犁,模仿张爱玲,模仿明清小说,模仿道家的老庄,模仿寻根小说,模仿的同时,贾平凹迷失了自己,他的主体一直没有得到真正的建立,不要说建立,他那里根本没有鲁迅笔下“无物之镇”的现代意识,更不要说采取什么方式面对。
在贾平凹那里,只有逃避,再逃避,把自己的躯客逃避到老庄的包裹里,但是,对于真正意义上的老庄精神,他隔膜的又是如此之深。
《废都》里的庄之蝶,不过徒有现代名士的外形而已,他贪恋着女性的肉体,何来真正意义上的超脱呢
平心而论,贾平凹的散文写的不错,但是绝对不是吹捧者说得那么好的。
他占便宜的地方在于文笔的轻峭乖巧,并且又迎合了一些小文人失意内缩的想象。
他比较能够欣赏女性并体会她们的心理。
女性离功利战场比男性远,心比较静,又看重情感生命,容易与他的价值取向产生共鸣。
其实,还可以加上另外一个原因,他的“阳痿”给了女性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拉近了他与女性读者的距离。
写作分紧张和轻松两路,老贾走的就是轻松一路,是闲适,闲适,再闲适。
他的“轻松”不是一种经历大风浪后的淡定,是一种于无奈苟且之中找出安静的闲暇而已,这种闲适没有经过灵魂内部的搏杀。
一切值得尊重的伟大的写作行为,其实都是一种冲突的形成以及缓解,是作家与现实,与灵魂事物之间的一种内在斗争。
我总觉得贾平凹实在太流于阴柔,失之轻靡,不是为文正道,总觉得才子则才子矣,就是有些邪气和腐气,如同邱华栋所说这是个“小里小气的老文人的东西,零碎,无聊,散漫。
我看他从来都不可能写出来一本有长度、厚度和难度的东西的。
”周作人前年也勃起过一阵子,也就如此而已,老贾怎能和他相比呢
周作人在做隐士以前,曾经和鲁迅并肩战斗过。
可惜,老贾太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言,什么时候该沉默。
看似超然物外,淡泊明志,其实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明智”之举。
这是中国文人古老的生存智慧,学习一点也并无不妥,但是,在老贾那里过早的疏远人群全身保命,缺乏一种自我选择的能力,他的文化人格自然错过了锻炼的时机。
“安顿自己的灵魂”于是成了贾平凹写作的出发点,也成了写作的终点,这不难理解。
我无意苛求贾平凹积极介入社会,承担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因为,本来他就不是知识分子。
但是,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作家,考虑到作品要面对公众,我提醒他少一些病态的自恋。
鲁迅将一些无特操的文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帮忙文人,一类是帮闲文人。
所谓帮忙文人,是给主子出谋划策、起草文件的,位居重臣;而帮闲文人,却不过叫他献诗作赋,“俳优蓄之”,只在弄臣之列。
王彬彬曾经这样分析这类作品,麻痹人们对现实的感觉,消解人们改造显示的冲动,是他们作品共有的功能。
对‘帮’的殊途同归,才是把他们视作同类项的最坚实的根据。
”在我看来,贾平凹的作品已经成了一种与现实无关的摆设,在他的作品里,你永远看不到什么是真相,什么才是真善美。
贾平凹曾说:“我是一个对政治不大感兴趣的人。
”对政治可以不感兴趣,但是,不能缺乏对政治的敏锐以及主导下人的苦难处境。
贾平凹一方面大谈老庄,玄学,禅学,称是“气功思维法”,强调意念作用,灵力判断;另一方面,他可以坐享一个“专业作家”的特殊荣耀,捞取名利,真是滑稽之至。
贾平凹在官员的陪同下到江南“开放”地区深入体验社会改革,企图再写出类似《浮躁》那样歌功颂德的文章,然而,他先天孱弱,匮乏那种创作的滂沛元气和个人激情,自从《废都》的出产,就宣布了他已经彻底丧失某种能力。
作为一种低俗消极的农民文化现象,越来越侵蚀我们的感觉,遮蔽着时代的血和痛苦,对他的解剖,文坛做的十分不够。
再有才华的批评家,也无法把这样平庸的作家捧起来。
中国文学缺乏直面灵魂和存在的根基,这已为一些批评家所认同。
中国人自古缺少一种所谓外在超越的宗教价值体系,个体精神的探索方式叫做“之远知返”,不是放纵它畅游绝对精神的超验王国,而是最终落脚在现实人生的经验范围,人与人外在的、物质功利性较强的相互关系,因此就带有本质的意味。
真正好的作品,与灵魂和存在有关。
贾平凹无疑是很勤奋的作家,但是却始终在二流和三流作家之间徘徊,这是他和一些当代作家无法抗拒的命运。
更让人可悲的是,贾平凹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种命运,而是意识到了,从不敢去正视。
在他那里,面对急剧变迁、支离破碎的乡村,已经失去了失去了记录苦难的能力,尤其缺乏一种沉思、解析、痛悔。
让一个所谓的当代著名作家否定自己仅有的一点成果,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现在的贾平凹再也不是当年自卑的乡下娃了,一副隐士派头,俨然当代的名士,前呼后拥,附庸风雅,写字做画,再也不用躲进所谓的“静虚村”里装隐士了,热中个人名利,抛弃结发妻子,恨不得马上就把政府投资兴建的7000万元的“贾平凹文学苑”更改成“平凹旧居”,恨不得马上就得诺贝尔文学奖。
中国文化多半以现实利益为中心,缺乏超越性的价值目标,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消解机制,任何人进去后脊梁骨都会软掉,出来后便多半成了名、利、权的奴隶。
犬儒、逍遥、冷漠、虚无、颓废、纵欲、不介入、寻求刺激,丧失责任感,嘲讽理想与正义等生活方式及生活哲学正在我们的社会中风行一时,将自身的所有欲望合理化、美德化。
贾平凹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他仿佛生活在一个真空世界的婴孩,与民众隔膜太甚。
贾平凹就是某学者所批判过的“丑陋的中国文人”,这类文人全面地继承了中国旧文化,而没有在西方文化熏陶下更新自我人格的那种文化人。
请回头看一下他走过的路,他能不为自己根深蒂固的自恋而脸红吗
他的庞大的700多万字的作品不过裸露出了某种烦琐的悲哀,他的那一些不入流的狗屁书法作品,果真就比当代的一些书法作品值钱
说实在话,贾平凹的人品和书画作品比起他的陕西乡党现居北京的作家老村差远了。
清醒一下吧,别在做梦了,已经到了考虑入土下葬的年龄了,贾平凹如何还看不透彻红尘色相呢
他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确切价值观的人,梦想着不朽,梦想着写出《红楼梦》一样的作品,这是笑话,他让我对于当代作家感到深刻的无助和绝望,贾平凹尽管忙碌着经营他的名利,可千万别在公众场合再来作践卑微的文学,让文学留给那一些出身卑微依然还对人性和生活报有希望的仍然苦苦挣扎的年轻人吧,不就是让人人前人后喊你贾老师吗
不就是要用文学抬高自己的身价再消磨一个崇拜你的美女吗
已经彻底成了这个腐朽和黑暗时代的装饰品了,他和这种恶劣的环境一起在戕害着人的感觉。
或许,一个具有真正品格的文人必须与贫穷为伴,因为肥腻的头脑与敏锐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
这是我的一种偏见吧。
看看现在的贾平凹,被名利和美色包围,身边簇拥着一批别有用心的功利之徒,何曾与苦难的底层保持血肉联系
快一点将自己的臭皮囊抽身名利场吧,贾平凹的佯装看透名利的假姿态,崇尚“生活在别处”,灵魂全面缺席,让我看到了他灵魂的腐朽。
“贾平凹现象”越来越构成一种“文化腐败现象”,这种现象证明,在这个人心浮躁急功近利重财轻义的社会里,当代中国作家已经丧失了对人生存处境的疼痛感受,他们瘫软在文化酱缸里不能自拔。
再回到我喜欢的鲁迅,他是一位终生都把手指紧紧按住现实生活脉搏的伟大作家,在他那里,有一种对于存在难以化解的灼痛。
鲁迅所感受到的却更多地是黑暗,是人性自身中的罪恶和无可救赎,是喧嚣中的死寂。
作为中国的读书人,考虑具体的生存处境,过早的轻飘的生活状态,未免不实在,要时刻背负一定的精神重担。
高行健从禅宗那里获得解脱,毕竟是经过时事历练的。
反观贾平凹,艰难困苦的农村生活怎么就没有打动过他呢
下层平民的生存形态难道就从来没有进入他的灵魂吗
在纷繁浑浊的时下生活中,他个人的声音在哪儿呢
令人吃惊的是,他的笔下充斥着风花雪月的趣味,他玩味着汉唐文化的根雕泥塑,他对于农村生活采取了美化与修饰,他已经堕落到对于苦难现实的麻木和不敏感,用所谓的庄禅佛来给自己制造奇妙的“精神逃路”,什么《邵子神数》,什么《奇门遁甲》,并且囿于一己的视野狭窄和思维局限,玩来玩去,早已经玩物丧志,彻底废掉了。
再来重温一下孙犁当年为贾平凹散文集所作序言,“人之一生,要经得住清苦和寂寞,忍受得了污蔑和污辱,要之,在这条道路上,冷也能安得,热也能处得;风里也来得,雨里也去得……那一些经不起考验的,到头来往往是跳梁小丑。
”孙犁一生承受住一切,是耐得寂寞的一生,这是文人的可贵的节操。
而贾平凹呢,这个当年“静虚村”里念着“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的现代庄之蝶呢
到底没有真正过了这关,被脚下名利的绊子绊倒了,而且变得俗不可耐,成了一个反讽。
一切都透着假,这样虚假的灵魂怎能承担一个时代的责任
鲁迅对这些看得太透彻了,光阴过去六十年了,依然是:“中国的文人,对于人生,——至少是对于社会现象,向来就多没有正视的勇气”(《坟•论睁了眼看》)。
文人作家并不缺少知识,缺少的是反思知识的知识。
他们并非读书读得少,而是读书的态度出现了问题。
作家是社会良心的基石,也是社会前进的火车头。
一旦缺少了起码的良心或良心被狗吃了,社会也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突然想起哈罗德?罗森堡《荒野之死》中的话,“一个时代的人们不是担起属于他们时代的变革的重负,便是在它的压力之下死于荒野”——任何一个时代的人们都必须承接起属于自己的历史的任务,否则就只能从历史的版图中消失,被时代迅速抛弃,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无论他怎么试图彰显自己。
除了贾平凹个性的原因,还有制度层面的原因。
“专业作家体制”也是导致中国作家缺乏创造力衰竭的重要原因之一,对此应该警醒。
贾平凹长期担任文化官僚和刊物编辑,基本上都是“体制内”的产物。
这种体制既解决了“专业作家”个人的生存问题,满足了想当文化人的虚荣心,反之,“专业作家”也付出了自由和独立的自由。
贾平凹这样一个“名士化”了的人,怎么可能存在着对抗社会不公的能力呢
怎么可能直面社会转型时期的污秽和鲜血呢
再比如今天,游民、众多打工者、艾滋病患者、维权最终却得不到维护者、失学者、血汗工厂、童工……现在中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社会,而类似贾平凹这样的“专业作家”居然高调大谈闲情和禅佛,他们已经习惯了在笼子里待惯了的套路思维,早就没有生命力了。
的身上有很深的奴性,除不掉奴性,就无法进步。
在极权主义毫无变化底层民众生活苦难得不改观的情况下,任何毫无节制的“消闲写作”都是可耻的。
这里没有一味地谴责作家缺乏独立的人格的意思,因为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所谓人格之完整是谈不上的,非要装出圣人的样子,也很虚伪。
但是,不能把中国知识分子人格的丧失完全归因于产权单一制的剥夺,我们必须同时在人性的普遍弱点和知识分子自身的弱点中去寻找原因,特别是在知识分子的灾民理性中寻找原因。
扣问一下自己,依附性传统对我们心理是否影响太深了,即使在能保持人格和独立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仍然热衷于作权力的谄媚者和帮闲者
胡适当年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救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这句话送给贾平凹是最合适的。
我用“昏聩”来形容贾平凹,自然不为过分。
现在的文坛和学界大约只会培养一种“伪人格”,读书人身上的冷气、假名士气、小男人气、鬼气、暮气、迂腐气似乎多了起来,鲁迅先生强调说真话,立足当下社会,自觉肩负“历史中间物”的使命,不想不朽的事,而踏踏实实地做事。
自省、自觉、独立,不躲避、不虚伪、不庸化,不庸俗、不造作,不颓废,不离世,该做事时做事,该发光时发光,即使看透了将来,也绝不嘻皮笑脸一脸冷嘲,也不再回到昏睡和沉寂的状态,仍然坚韧地向前走下去。
环顾四周,这样的作家都死绝了吗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特点是什么
报载,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于27日11时公布,贾平凹的《秦腔》、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麦家(blog)的《暗算》、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四部作品获此殊荣。
这些作品基本上是末三流的货色,特别是贾平凹的《秦腔》更是平庸。
我以为。
评委和读者们普遍对杨志军的《藏獒》、范稳的《水乳大地》、史铁生的《我的丁一之旅》三部作品比较看好,然而,这三部作品没有获奖。
早就听说茅盾文学奖评奖的背后暗箱操作和小圈子的倾向,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茅盾文学奖的最大贡献,就是为当代青年奉献出了《平凡的世界》。
接下来,猫子耗子都能获得此奖,令人汗颜。
这表明在如今奖项有些泛滥的年代,茅盾文学奖所谓的保持冷静的专业尺度和独立的文学个性标准只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已,它成了某些作家和评论家的大餐。
首先看看茅盾文学奖终审评委,是怎样肉麻吹捧贾平凹的。
第一位是“青年才俊”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谢有顺。
谢有顺的批评路子是典型的“聪明人”的路子,优点是艺术直觉敏锐,文风不虚假僵化,缺点是讨巧,缺乏深厚学理,更缺乏属于自己的批评思想,今天他谈“下半身批评”,明天他谈“神性写作”,后天他又谈“鲁迅”,大后天他又谈“钱穆”,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一点系统都没有。
一个批评家没有属于自己独到的批评观,如何开展批评
谢有顺是贾平凹的密友,已经为圈子人所共知,平时,两人吹吹拍拍。
贾平凹肉麻称赞谢有顺是“天才批评家”,谢有顺肉麻称赞贾平凹是“最好作家”。
具体欣赏一下谢有顺是怎样吹捧贾平凹的,“《秦腔》是贾平凹近年来极为重要的写作飞跃,尤其是他对乡土中国变迁的精细刻写,以及对这种变迁的沉痛忧思,所达到的深度和广度,都为同类题材所难及。
”“谁都知道,贾平凹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重要作家,但他在《秦腔》中一反过去用情节结构小说的写作路子,而是用琐碎的细节、语言来推动整个叙事,这是一种艺术的冒险,我很高兴,评委们用睿智的眼光,肯定了这种艺术冒险的重要价值。
” 我以为,谢有顺有将他自己观点强加到别人的意思。
再看另外一位评委陈晓明说:“《秦腔》是一部非常宏大的作品,基本上代表了中国现当代汉语文学写作的水平,是我个人十分重视的一部作品。
无论是从小说艺术的角度,还是从乡土中国叙事的历史及其未来的面向来看,这部作品的力量都是独到的。
” 陈大学者早在他的博客中撰文写到,中国靠近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是贾平凹和莫言。
在谈到推荐贾平凹的理由的时候说,“贾平凹是一个大作家,且具有鲜明的本土特色,与莫言旗鼓相当。
要说典型的本土或汉语言特色,贾首届一指。
” 九十年代以降,批评变得越来越技术化、格式化、量化。
个性是学术的灵魂,因强调学理而剿灭个性,此种批评,当然丧失批评精神。
我觉得一个优秀的批评家,应该快捷与活力,针砭时弊、披沙砾金、廓清迷雾、澄清是非、激浊扬清。
作者敢于提出质疑和批评意见,直抒胸臆,一针见血,快人快语,观点鲜明,尖锐泼辣,以理服人,并且富有艺术素质具有很强的敏锐性和穿透力。
优秀的批评文字应该有着丰富的内心,深邃的精神,直指灵魂的。
当然,在我看来,哪怕是酷评,只要不是出于哗众取宠耸人视听的病态心理,也总比那些关系批评、人情批评、金钱批评好出许多。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学者,陈晓明必须抛弃自己那套不死不活的学院式的批评,必须摒弃老是兜售概念术语的毛病,将自己的学术语言转化为易被读者接受的信息,通过媒体将其有效地传播出去。
纵观陈晓明的文学批评,概念满天飞,生吞活剥西方理论,缺乏生命体验。
在北大听了他的课程以后,让我对文学产生了厌恶情绪。
严格来说,无论是谢有顺还是陈晓明都是操弄着老好人的批评,与真正的批评精神相距太远了。
这是一种病,是批评的软骨病。
写作的基本精神是爱,基本态度是同情,尤其是对底层人和陷入悲惨境地的不幸者的同情。
这是判断伟大的文学的尺度,为什么这样的常识就不被尊重呢
贾平凹的《秦腔》究竟是怎样一部作品
读者自有自己的观点。
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像谢有顺和陈晓明吹捧的那样。
首先,我觉得《秦腔》的语言十分糟糕。
据说文学评论家白烨也读不下去,是硬着头皮读完的。
李敬泽甚至要请一个陕西籍的朋友用西安话朗读,才能弄明白一些方言的意思。
那么像我这样的安徽人,如何读懂呢
他那种半文半白类似于明清小说风格的语言,夹杂着陕西方言,是刻意为之的矫情文字。
文学首先是语言的艺术,在这点上,他不如路遥,路遥真诚而不造作。
其次,在文化人格上,贾平凹身上有一种病态的精神因素,精神格局狭窄。
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固守是一种生存策略,也是个性使然。
他提倡大散文写作,自己的散文却大都纤巧轻灵。
他不是神秘文化的追随者,而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文人。
他反复声明自己是个农民,实际上却是一个旧式文人。
《秦腔》给我的感觉是整篇文章没有骨架,没有精神,零散,杂乱。
感觉是很牵强地将商州农村的生活画面,粘在一起。
人物杂乱。
整篇文章出现的人物有上百个。
又交代不清楚。
让人看起来很费劲。
加上主人公不清楚,人物形象苍白。
白雪、夏风等人,让人觉得像张纸画一样,没有血肉。
时间上的混乱,时代背景很牵强。
尽管作品还是有生动独特的地方,但总体上说,实在粗糙。
但是,批评界也有不同的声音。
著名批评家李建军说过,贾平凹的《秦腔》他则并不看好,认为是“一部形式夸张、内容贫乏之作”。
我完全赞成这一看法,态度则更为悲观。
贾平凹获茅盾文学奖,既是茅奖的悲哀也是陕西文学的悲哀。
相比《平凡的世界》和陈忠实的《白鹿原》比起来,贾平凹的《秦腔》差得太远。
贾平凹的获奖,既是评委的耻辱,也是茅盾文学奖的耻辱,更是当代中国文学的耻辱。
下面我来谈谈对贾平凹的看法。
从当年的“贾平娃”到如今的“贾平凹”,真是今非昔比啊
现今的贾平凹已经成了一个陕西“文霸”,享受着一个作家的特殊荣耀,颇似《废都》里的庄之蝶。
贾平凹一直生活在类似西安那样幽闭和落后的封闭的空间里,有着农民身上的狡黠,却少了陕西作家身上的淳朴,他的精神性格一直没有得到伸展,从小性压抑,到了青年时代,内向委琐,木讷自闭,拙于社交,见人害羞,极度内缩,对于两性关系充满神秘好奇,想入非非,毕竟对于女性隔膜,在他的作品中一方面把女性描写成天使,另一方面又尽情地意淫,尤其在他的小说《废都》、《天狗》、《太白山记》、《白朗》、《陨石》等小说里,贾氏设计了许多令人恶心的女人与兽媾和的情节,有批评家指出这是“性景恋”,这样病态的性心理让人恶心,诸如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构成了贾氏作品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一则小说,说什么一个女人在深山老林里实在熬不住了,跟狗干了起来;还有一则小说,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了,人家掀开被子一看,满是血,被窝下有好几个被血浸透了的玉米棒……到了《废都》,这种性压抑一下子象决堤的洪水,描写的都是黏糊糊、湿漉漉之类的。
对待女性,他一律赏玩,保持精神的征服和占有,他的“意淫意识”,“意奸意识”,“意欲意识”充斥在小说之中;性欲的枯竭,也是丧失创造力以后的征兆,此后,贾平凹的小说果然一落千丈。
贾平凹缺乏农民身上的健康,勤劳,质朴,身上却有着一种封建士大夫文人的习旧气,娇情、脆弱、迂执、幽闭、柔弱,这难道是命运的吊诡吗
贾平凹的失败,从根子上来说,就是做人的失败。
很早我就读过陕西作家孙见喜的《贾平凹之迷》,里面详细介绍了他的童年、求学、婚姻、创作和 获奖情况,在我看来,贾平凹做人上是彻底失败的,不过是一个勤奋高产的农民作家而已,与大作家注定无缘,不管他获得什么奖项,也不能摆脱这样平庸的命运。
贾是农民,在他的自传里,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充满了炫己的言辞,看不到他对苦难底层的认识,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苦难。
客观地说,农村出来的很多孩子,是很有上进心的,肯吃苦,肯努力这是他的优点,但不得不说的是,性格上的很多缺陷,比如,很敏感,过度自尊,虚荣心和攀比心都很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让他前进的动力,但是,如果是当他一旦成名成家话,这就全都是可以值得发扬的优点了。
贾平凹谈不上“家学渊源”,他的第一批作品,也是为水利工地的黑板报写作的。
为此,他充满着一个乡下人的自卑。
他要进入文化人的圈子里,以后果然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林贤治先生精辟地指出,如果缺乏明确的角色意识,而一味以“农裔作家”的血统自豪,那么,事情将因为失去知识分子的警觉和自我批判,而适得其反地成为上流社会的保护人。
贾平洼起先写作,目的就是一个:成名成家。
为了这个目的,可以忍受一切屈辱。
于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开始了模仿中艰难的摸索,模仿的结果只是失败,他完全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精神自觉。
这与鲁迅和沈从文的写作目的完全不同。
前者(鲁迅)为了“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从鲁迅那里面,我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和挣扎,先生多关注病态社会下不幸的人们;鲁迅的笔下,最典型的是闰土和阿Q式的在命运的压迫下无言、绝望和麻木。
而鲁迅对于他们的态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后者(沈从文)对于文学和社会的理解是透过“生命”、“人生”、“人性”、“爱”、“美”这样一些抽象的原则。
“我想造希腊小庙。
……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
”“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 无论是“乡下人”沈从文还是“逆子贰臣”的鲁迅,虽然本质上有着区别,但是,他们都有一种现代的价值参照系作为参照,他们对于变革的社会都有痛楚和挣扎,并非是蹭痒痒似的轻轻抚摩。
同样是描写自然之美,沈从文与模仿者贾平凹就截然不同。
正如旷新年所说,沈从文的散文《湘行散记》和《湘西》以绮丽的文字烘托神秘奇异的湘西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达到了一种美丽的极致。
沈从文从楚辞、六朝文学,以至《圣经》那里吸取了文字的色彩和技术。
他的作品文与白、欧化和俚俗、理性与情感、节制与放纵、古典与浪漫、平淡与华丽达到了一种高度的和谐。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罕有其匹的富有惊人的艺术才华和葆有纯粹的艺术感觉的艺术家,用文字作为工具,进行民族品德的重造。
再看贾平凹呢,带着生活的感伤和所谓的政治失意,以一种逃避放逐的心态来写“商州”的山水和自然风光,为了美文而美文,刻意雕琢,并没有在描写中有精神价值的发现。
林贤治先生就指出,贾平凹的《商州初录》零碎、芜杂、浮浅,缺乏富于血肉的具体描绘,完全失却了一部作品所应具有的滂沛元气和个人激情。
相比之下,沈贾二人境界自然可以分出高下。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应从那种天崩地陷、满目疮痍、率兽食人、鲜血淋漓的丑恶和腐烂的表层之下看到一种非人性的残忍,毕竟对于丑恶的社会来说美是奢侈的。
贾平凹是一个善于遗忘过去的人,又是一个缺乏“审痛意识”善于消解痛苦的高手。
一个无视历史阴影的作家,他的心灵是不在场的,这样的作家十分可疑。
这一些年来,贾平凹忙着擦去身上的泥垢,用“美文”和书画把自己千方百计地包装起来,为了所谓的“美文”,在书斋里拼命淘,在枯燥的知识堆里爬,插上 “名士”、“雅人”的标鉴,文字日见酸腐,枯滞,琐屑,不见早年的清澈和性情,其实灵魂里早已腐烂。
躲在书斋里或自造的精神象牙塔内,做着与生命和灵魂无关的文字把玩,玩来玩去孰不知到头来“玩知丧志”,变成一俱没有灵魂的假骨头。
说贾平凹是一个“文化小农”,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小农意识,抵触现代工业文明,早期作品都是讴歌田园风光,稍遇挫折,便怨天自抑,中期来点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但是,稍纵即逝,他的怀旧,他的自恋,他的多愁善感,他的狭隘,他的粗鄙,他出身农民,却对这一阶层的艰辛和苦难缺乏疼痛的感觉,表面上也写一些平民,实际上不过是作秀而已,文字虚浮无骨,内容空洞无物,他崇尚道家,装神弄鬼,把自己打扮成现代名士,实际上丧失了根基,不过是一种对于传统的一相情愿而已。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贾平凹的对城市的仇恨而自卑的心理,以反文明的姿态出现的优越感,其实都是农民意识,不是平民意识。
后者是一种民主意识,有更大的容受力。
农民意识是农民所特有的,是被宰割被禁锢的土地所培育起来的一种品质和精神,它是与生活于其上的农民的利益和要求相适应的。
其中,保存了人类天性中许多美好的东西,有为别样的阶级所不曾具备的优秀的成分,但是,也明显存在着狭隘、保守、忍耐、卑贱的特点,而这也正是世代农民的悲剧所在。
贾平凹为居所命名为“凤凰阁”、“虚静村”、“上书房”,参禅打坐,有研究相书的余闲。
又自称“花奴”,将室内枯树根称作“残美人”,复在弯躯上系一弦索,谓之“美人琴”,题诗曰:“千古寂寂事,独弦觅知音。
”别人索书,常以“禅静”、“禅悟”等见赠。
这样的作家对于“奴在其身”和“奴在其心”的疼痛哪儿去了呢
贾平凹把农民的生活拿来把玩,真是一种残忍的审美。
在他的笔下,看不到来自生命本性的颤栗、冲动、压抑、分裂、痛苦,绝望、深渊、地狱,更无法由对人生的痛感,轨化为对自身超越的快感及对人类苦难的通感经验。
他极度匮乏一种存在的勇气,只能不阴不阳不死不活不痛不痒。
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他可以风花雪月,可以大江东去,但是,最根本的东西不能匮乏。
文章的后面往往站着一个人,一个健全的人性的灵魂。
对于贾平凹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欠缺,这种欠缺无法简单的修复。
离开了对于存在的痛感,就只有胡编乱造了,他的小说既缺乏明晰的现代意识,又缺乏对传统的深刻浸淫,只有一种小男人才有的对于自己的自恋和感伤,读读《怀念狼》、《高老庄》、《病相报告》、《秦腔》,可以发现贾平凹小说的彻底失败:缺乏对于苦难现实的疼痛感受,没有对于人的生存处境的洞察,匮乏真正的现代意识,纯粹私有形态的梦语,和腐烂传统相调情的伪文化意识,这一切都决定了贾平凹与大作家彻底无缘。
即便被批评界看好的小说《浮躁》里,直面了社会转型时期的腐败,诸如改革为名,玩弄伎俩,谋取私利,拉拢亲信,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奉迎拍马,搞取形式,蒙敝上司,滥用职权,搞地方主义等等,但是,作家的主体依然没有现代知识分子所具有的焦灼和痛苦,更不具有一种扣问灵魂追寻存在的纬度,只有一种对于文字的雕琢和把玩,作家的灵魂处在哪儿
一直以来,贾平凹走上文坛以来,一直在摹仿,模仿沈从文,模仿孙犁,模仿张爱玲,模仿明清小说,模仿道家的老庄,模仿寻根小说,模仿的同时,贾平凹迷失了自己,他的主体一直没有得到真正的建立,不要说建立,他那里根本没有鲁迅笔下“无物之镇”的现代意识,更不要说采取什么方式面对。
在贾平凹那里,只有逃避,再逃避,把自己的躯客逃避到老庄的包裹里,但是,对于真正意义上的老庄精神,他隔膜的又是如此之深。
《废都》里的庄之蝶,不过徒有现代名士的外形而已,他贪恋着女性的肉体,何来真正意义上的超脱呢
平心而论,贾平凹的散文写的不错,但是绝对不是吹捧者说得那么好的。
他占便宜的地方在于文笔的轻峭乖巧,并且又迎合了一些小文人失意内缩的想象。
他比较能够欣赏女性并体会她们的心理。
女性离功利战场比男性远,心比较静,又看重情感生命,容易与他的价值取向产生共鸣。
其实,还可以加上另外一个原因,他的“阳痿”给了女性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拉近了他与女性读者的距离。
写作分紧张和轻松两路,老贾走的就是轻松一路,是闲适,闲适,再闲适。
他的“轻松”不是一种经历大风浪后的淡定,是一种于无奈苟且之中找出安静的闲暇而已,这种闲适没有经过灵魂内部的搏杀。
一切值得尊重的伟大的写作行为,其实都是一种冲突的形成以及缓解,是作家与现实,与灵魂事物之间的一种内在斗争。
我总觉得贾平凹实在太流于阴柔,失之轻靡,不是为文正道,总觉得才子则才子矣,就是有些邪气和腐气,如同邱华栋所说这是个“小里小气的老文人的东西,零碎,无聊,散漫。
我看他从来都不可能写出来一本有长度、厚度和难度的东西的。
”周作人前年也勃起过一阵子,也就如此而已,老贾怎能和他相比呢
周作人在做隐士以前,曾经和鲁迅并肩战斗过。
可惜,老贾太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言,什么时候该沉默。
看似超然物外,淡泊明志,其实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明智”之举。
这是中国文人古老的生存智慧,学习一点也并无不妥,但是,在老贾那里过早的疏远人群全身保命,缺乏一种自我选择的能力,他的文化人格自然错过了锻炼的时机。
“安顿自己的灵魂”于是成了贾平凹写作的出发点,也成了写作的终点,这不难理解。
我无意苛求贾平凹积极介入社会,承担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因为,本来他就不是知识分子。
但是,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作家,考虑到作品要面对公众,我提醒他少一些病态的自恋。
《风景》 贾平凹解析
①从组织结构看,以“我”与“人尺”儿子的问答收尾,交代了老人的结局,呼应上文,使作品结构完整;②从材料选择看,“我”与“人尺”儿子的问答是“风景”的组成部分,它是“我”与“人尺”对话的接续,丰富了“风景”的内容;③从主题内涵看,独角戏演员看似答非所问的答语中,隐约折射了“人尺”离世前的状况,具有反讽色彩,含蓄地表达了作者对城市化进程中农民生存困境的反思。



